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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再审程序的完善

上诉制度是司法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不同的司法职能,必须在不同价值目标之间进行平衡和分配。由于现代社会的急剧变迁,许多国家的民事上诉制度无论是在制度设计还是实际运作上均面临着种种问题,并进而影响着整个司法制度的有效运行。在我国,由于制度设计上固有的缺陷,加之司法实践中颇具中国特色的请示报告之风盛行,再审程序启动的随意性大,“终审不终”的现象普遍存在,民事上诉制度在理论与实践两个层面上均存在着比其他国家更难以解决的问题。鉴于两审终审制的结构缺陷以及同我国国情相结合产生的诸多问题,笔者认为,有必要借鉴现代法治国家的通行做法,在完善我国第二审程序的基础上,构建适合我国国情的第三审上诉程序。与三审终审制相适应,还应严格限制再审程序的启动。一、两审终审制不利于四级法院的功能发挥我国民事上诉制度建立在两审终审制的基础之上,由于制度设计上的固有缺陷,加之实际运作中诸多“中国特色”的做法,使得这一制度存在诸多问题,背离了当初的立法宗旨。最高人民法院的调研报告指出,从法院的系统设置、审判管理、职能分工等多方面看,两审终审制不利于充分发挥四级法院的整体功能,实现四级法院各自不同的价值目标。其主要缺陷如下:1.上诉条件过于宽泛导致诉讼资源的不必要浪费。2.终审法院级别过低,难以保证司法的统一性。3.两审终审使上诉审的纠错功能明显降低。4.民事诉讼管辖原则导致地方保护主义干扰严重。5.民事诉讼审理对象缺少专门的法律审查程序。6.以审判监督制度弥补二审的不足导致“终审不终”。兹分述如下:(一)审终审制度与我国司法体制的融合促使程序公正价值观念更新肇始于新民主主义时期的我国两审终审制,在当今各国普遍采用三审终审制的趋势下,可谓独树一帜。这种审级制度的存在与运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认为是适合我国国情的优秀司法经验。其立法理由,根据权威民诉法学者的总结,主要是基于以下考虑:首先,实行两审终审,绝大部分民事案件在当事人所在辖区解决,可以方便诉讼,减少讼累。其次,可以使高级法院和最高法院摆脱审理具体案件的工作负担,集中精力搞好审判业务的指导监督。第三,我国的审判监督制度与两审终审制相互配合,可以弥补审级上的缺陷。对于确有错误的已生效裁判,可以通过再审予以纠正。第四,在三审制下,第三审仅作书面审和法律审,对案件事实部分不予过问,因而其作用极其有限。考察我国民事诉讼的实践,我们发现,作为支撑两审终审制的立法理由,不仅未能得到有效的实现,而且这种审级制度与我国的特殊的司法体制相融合,产生了严重损害程序公正价值的消极后果。其主要表现如下:首先,依据我国民诉法关于级别管辖的规定,通常情况下基层法院管辖第一审民事案件,故绝大多数民事案件的终审法院为中级法院。终审法院的级别较低,致使某些不公正的第一审裁判难以得到有效的纠正。在实践中,对同一类案件,各地法院作出不同的终审判决的情形并不鲜见,由此构成了司法统一的极大障碍。其次,在我国行政化的司法体制之下,上下级法院之间存在经常性业务联络,通过上下级法院之间的相互制约以保障司法公正往往难以得到有效的实现。上下级法院之间的这种行政依附倾向,对“两审终审制”构成了严重威胁。与这种依附关系的存在相联系,我国法院系统内部长期实行案件请示制度。从程序公正的角度出发,这种习惯做法不符合审级独立的要求,并且导致当事人的上诉权被变相剥夺,两审终审成为实质上的一审终审。最后,由于实行两审终审,案件的审理局限在比较狭小的范围内,容易受到各种地方势力的干预,审判独立难以保障,这也是我国司法实践中地方保护主义形成与难以克服的重要原因之一。司法以解决私人纠纷为基本功能,同时具有维护法律秩序和创制规则之公共目的。民事上诉制度在具有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这一“私人目的”的同时,还应具有“公共目的”,即维持国家法制的统一并为法律的发展寻找契机。然而就我国“两审终审”的实践而言,由于终审法院级别较低,各个法院对法律的理解与适用常常因地而异,在这种情况下要为法律的发展寻找契机就很不现实,事实上就连法律适用的统一也难以得到保证。(二)程序导致程序失衡近年来我国的民事上诉案件数量一直高居不下。据最高人民法院统计,1997—1999年间,民事上诉案件的年增长率分别为14.34%、13.36%、18.85%,大大高于同期民事一审案件的年增长率(后者分别为5.93%、2.97%、4.27%)。由此可见,“积案”的现象不但存在于第一审,也同样存在于上诉审。究其根源,“无限上诉”的弊端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在我国民事诉讼中,尽管学理上认为当事人提起上诉要满足实质与形式两个方面的要件,然而就我国民事诉讼法的条文上看,并不存在像德国那样明确的限制上诉的许可标准。这实际上意味着上诉权是一项普惠的、当然的权利:任何案件,不论诉讼标的额的大小,不论案件是否复杂,也不论当事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可以因一方当事人递交上诉状而引起二审程序,由上级法院对该案件进行第二次审理。这种规定至少产生两个方面的弊端:一方面导致那些诉讼标的小、案件极其简单的案件难以通过一审得到有效的审结。这从根本上违反了争议解决方式应当与所解决争议的性质相适应,也即手段与目的相当的程序设计原理,有悖于根据事件类型需求的不同,分别选择其所适宜的程序保障内容,承认多样化的程序保障方式的立法潮流。另一方面,当事人出于投机或通过拖延时间损害对手权利的不正当目的而滥用上诉权的现象时有发生。特别是上诉审理范围上的“全面审查”,更为这种程序投机的泛滥提供了温床。程序设计的不完善引起的程序投机最终导致程序的外在异化,即程序结果非正义或者非效率。程序设计潜在提供的“无限上诉”的可能,使需要和寻求个案正义的当事人不得不牺牲时间上的利益,即使他们最终能够获得公正的判决,以时间的代价换来的也只能是一种“迟来的正义”。(三)当事人上诉请求的限制如上所述,世界各国上诉审的模式基本上可以分为复审制、续审制与事后审制三种,而其区分的主要依据就在于上诉审查的事实与证据的范围。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第151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应该对上诉请求的有关事实和适用法律进行审查”,学理上一般据此将我国第二审模式界定为续审制,也就是说第二审不应当对第一审案件进行全面的审查,其审理的范围应受当事人上诉请求的限制。然而1992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180条却规定:“第二审人民法院依照民事诉讼法第151条的规定,对上诉人上诉请求的有关事实和适用法律进行审查时,如果发现上诉请求以外原判确有错误的,也应予以纠正。”在司法实践中,“一些二审的审判人员不受当事人上诉请求的限制,不是针对上诉人的请求范围审理案件,而是机械地依职权实行全案审理、全面审查,当事人重复陈述、重复举证、重复辩论”。这种现象的存在不仅降低了诉讼效率,更为严重的是违反了民事诉讼“不告不理”的基本原则,使当事人基于诉权派生的处分权受到审判权的不当干预。为了克服上述弊端,1998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经济审判方式改革问题的若干规定》第35条规定:“第二审案件的审理应当围绕当事人上诉请求的范围进行,当事人没有提出请求的,不予审查。但判决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侵害社会公共利益或者他人利益的除外。”然而,“围绕”当事人上诉请求的范围,是否等同于以当事人的上诉请求为限,上述规定并未做进一步的解释,导致在理论界与司法界均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四)缺陷:再审程序问题司法的终局性是司法的固有特征之一。民事诉讼在各种纠纷解决方式中之所以具有不可替代而又举足轻重的地位,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正在于其判决的最终性和权威性。判决的终局性促进了司法制度的可预测性和一致性。由于不发生判决不断受到攻击和重新审查的情况,因此保持了司法制度的完整性。民事判决既判力的正当性基础就在于司法的终局性。法院对争议案件作出生效裁判后,案件就终结性地解决了。经过司法裁判所认定的案件关系和法律关系,“都被一一贴上封条,成为无可动摇的真正的过去。”终局性的司法裁判不但约束当事人,还约束法院和其他国家机关。这是“司法最终解决”原则的应有之义。外国民事上诉制度的改革给了我们这样一种启示:民事上诉制度的完善,离不开相关制度的整体配合,尤其是一审程序的强化。而对我国来说,与上诉制度的缺陷密切相关的则是再审程序的问题。我国的再审程序是指法院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民事裁判、调解协议发现确有错误,依法再次进行审理所适用的程序。由于现行法律对法院依职权决定再审无论在对象、理由与时限上均无明确的限制,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当事人的意思如何,只要发现裁判确有错误,都可以提审或再审。而且,由于检察机关拥有充分的启动再审的权力,许多当事人放弃了正常上诉权的行使,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不需要支付诉讼费的检察机关的抗诉监督上。有的检察机关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抗诉案件指标,甚至鼓励当事人不上诉而直接向检察机关申诉。由于上述原因,近年来,再审案件逐年上升,“有的案件经过六次审判,最终还是回到最初的结果,有的甚至出现七八次审判”。由此看来,再审程序作为我国两审终审制的补充确实发挥了一定作用,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第三审乃至第四审、第五审……不过这种“补充”早已突破了其作为一种例外救济的或然性,使两审终审制名存实亡,违背了当初的立法宗旨。这种状况不但影响了对当事人合法权益的保护,而且损害了法院的权威,动摇了司法的根基。据最高人民法院统计,2000年全国民事案件申诉率占全部审结案件的1.76%,2001年达1.79%。在申诉案件中,提起再审的案件数量高居不下。2000年再审案件占申诉案件的54.8%,改判发回率占30.96%;2001年再审案件占申诉案件的57.48%,改判发回率占31.37%。两审终审制正在被申诉、再审、抗诉、审判监督以及其他种种复查程序所冲击、侵蚀和瓦解。在近年的中外学术交流中,我国司法审判中的“终审不终”现象也引起了外国法律界人士的关注。美国华盛顿特区联邦上诉法院首席法官哈利·爱德华兹(HarryEdwards)在与中国法官讨论法院判决的执行问题之后,评论说:“一个有效的司法制度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其判决的终局性,这正是中国司法制度目前缺乏的。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司法制度的最重要问题之一是解决矛盾。如果一个‘解决方案’可以没有时间限制并可以不同理由反复上诉和修改,那就阻碍了矛盾的解决。如果败诉方相信他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或另一级法院再次提起诉讼,他们就永远不会尊重法院的判决,并顽固地拒绝执行对其不利的判决。无休止的诉讼反映了、同时更刺激了对法院决定的不尊重,从而严重削弱了法院体系的效率。”二、上诉权的行使是否受到合理限制就上述我国民事第二审程序存在的缺陷看,可以认为是一种对上诉权与审判权关系的扭曲:一方面,当事人上诉权的行使未受到合理的限制,上诉程序被不适当地频繁启动;另一方面,当事人进入上诉程序后应当享有的正当权利却未受到应有的保护。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维持审判权与上诉权的平衡与相互制约以保障民事上诉制度的公正性,同时在不损害公正价值的前提下提高第二审程序的效率,使其更易为当事人所利用。(一)限制上诉权的适用针对我国民事上诉制度中存在的小额案件难以及时审结以及上诉投机的现象,出于提高诉讼效率、保障当事人正当权利实现的目的,许多学者借鉴外国小额法庭(SmallClaimsCourt)或小额诉讼的经验,主张在我国建立针对部分案件的一审终审制。也就是说,某些经过一审法院审理并获得裁判的案件,只要在法律规定的限制上诉的范围之内就不得提起上诉,裁判一经作出即产生既判力。其基本法理在于:对于小额诉讼,当事人和国家都不愿支付与诉讼收益不相称的诉讼成本,繁复的程序虽然以确保公正为目的,却可能违背当事人的本意;同时从司法资源配置来看,个案诉讼占用过多的司法资源意味着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公平。对于适用一审终审的民事案件的范围,也就是确定限制某些民事案件提起第二审上诉的标准,诉讼法学界提出的条件概括起来有以下三项:第一,划定上诉的最低争议标的金额的标准,争议的金额在最低上诉标准之下的,不准许上诉;第二,划定简单案件范围,凡属于案件简单、事实清楚、争议不大的案件,不准许上诉;第三,允许双方当事人在诉讼或者诉讼中以书面形式约定对所发生的争议适用一审终审制。审判权对上诉权的制约,除了实行上诉许可制度并使部分案件经过一次审理即告审结之外,基于诉讼经济的目的,还应考虑严格限制上诉审理中新证据的使用。在美国,上诉法院不会考虑新的证据,当事人在上诉中不会提出新的证据,不会传召证人作证。上诉法院通常遵循一审法院作出的事实认定。美国《联邦民事诉讼规则》第52条第2款规定:“对法院的事实认定,无论基于口头或书面证据,除非有明显错误,都不应被撤销。应当重视给予初审法院判定证人可信度的机会。”在德国,修正前的《民事诉讼法》原则上允许当事人在第二审中提出新的攻击或防御方法(包括事实与证据)。只要法官依自由心证,认为不致拖延诉讼的终结,或者当事人非因过失而逾期时,即准其提出(见第528条)。依2002年1月1日起施行的民事诉讼法第531条,当事人因过失而未于第一审提出的攻击或防御方法,在第二审中不得提出。据此,新法对第二审中提出新证据的限制比旧法更为严格,只要当事人因过失未于第一审提出即已失权,不必考虑是否有延滞诉讼的可能性。而在我国,《民事诉讼法》对当事人在二审中提出新证据并没有任何限制。作为近年来民事证据制度改革的重要成果,2001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下称《民事证据规定》)第41条第2款规定,二审程序中的“新的证据”包括:一审庭审结束后新发现的证据;当事人在一审举证期限届满前申请人民法院调查取证未获准许,二审法院经审查认为应当准许当事人申请调取的证据。第42条第2款规定了二审中当事人的举证时限:“当事人在二审程序中提供新的证据的,应当在二审开庭前或者开庭审理时提出;二审不需要开庭审理的,应当在人民法院指定的期限内提出。”应当肯定,《民事证据规定》对二审中当事人提出新证据范围和时限的明文限制,对于提高二审程序的效率,防止当事人利用上诉制度进行诉讼投机具有积极的意义。然而与英、德两国在二审程序中原则上不接受新的证据相比,我国的上诉程序仍给当事人“更新权”的行使留下了过于宽泛的空间。因此,有必要借鉴英、德两国上诉制度改革经验,对某些上诉案件禁止当事人以任何理由提出新的证据,而只依据一审的诉讼材料进行审理并直接作出裁判。(二)完善我国的上诉制度,增加“不利益变更原则”的法在我国民事上诉制度中要实现上诉权对审判权的制约,使当事人的诉权真正得以实现,首要的一点是应该改变我国法院现在的行政化体制,落实独立审判原则,废除下级法院请示报告制度。这主要是因为“设置上诉制度的目的应于防止一审法院在认定事实、适用法律方面出现错误,是一种纠错机制,如果允许上级法院直接干预下级法院对案件的具体审理,必将架空审级制度,使审级制度徒有虚名。”不过,此方面的问题更多地牵涉到我国法院体制的整体性改革,远非上诉制度改革所能解决。对民事上诉制度而言,当务之急是以确立禁止不利益变更原则为中心,将第二审审理的范围严格限制在上诉请求的范围之内。为此,应将民诉法第151条修改为:“第二审人民法院的审理范围以当事人的上诉请求为限。当事人未声明不服的事项,第二审人民法院不予审查。”作为该规定的配套规则,还应考虑在我国民事上诉制度中确立禁止不利益变更原则。所谓禁止不利益变更原则,是指上诉审法院对上诉案件的审理,不管上诉人的上诉请求全部或部分地被支持,其判决既不能加重上诉人的民事责任,也不能减损上诉人应得的利益,其负担不得因上诉而超过原判决。(三)第一审诉讼程序存在重大瑕疵为提高第二审程序的效率,避免反复的审理给当事人增加的不必要的诉讼成本,有必要对我国的“发回重审”制度进行限制。一方面,应明确规定即使原审判决存在认定事实错误或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等情形,但第二审法院可以自行调查的,应避免将案件发回重审,而由第二审人民法院查清事实后改判。另一方面,应以“第一审诉讼程序存在重大瑕疵”取代“原判决违反法定程序,可能影响案件正确判决”作为发回重审的理由,而对于那些在第一审中存在轻微程序违法的一审裁判,第二审人民法院可以自行加以纠正或在第二审裁判中予以宣告。至于何谓“第一审诉讼程序存在重大的瑕疵”,笔者认为可以将其界定为第一审违反法定程序的情形与第一审错误判决的形成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另外,即便第一审存在重大的程序瑕疵,基于尊重当事人的考虑,亦可以允许双方当事人通过协议由第二审法院依法改判。值得欣喜的是,最高人民法院已注意到原有发回重审制度的弊端,并着手进行了这方面的改革。其初步成果体现在《关于人民法院对民事案件发回重审和指令再审有关问题的规定》。该规定明确指出:“第二审人民法院根据民事诉讼法第153条第1款第3项的规定将案件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的,对同一案件,只能发回重审一次。第一审人民法院重审后,第二审人民法院认为原判决认定事实仍有错误,或者原判决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应当查清事实后依法改判。”三、有限三审最终制度的实施(一)规范上诉审级制度在各级法院之间实现职能的分层,控制终审法院审理上诉案件的数量,排除最高法院审理事实问题的可能性,是各国和地区实行三审终审制的一个普遍趋势。这一方面是为了克服三审终审与诉讼经济之间的矛盾,同时也是为了让终审法院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到维护司法的统一性上。以上述德国民事上诉制度的改革为例,为实现上诉程序功能的分化,改革的措施之一是把联邦法院的工作重心界定在重大法律问题的厘清、发展法律以及确保法律适用的统一性上。事实上,如果说上诉制度的功能包括公共目的与私人目的两个层面,那么第三审的功能就应该侧重(甚至是局限于)于公共目的,也就是法律适用的统一与法制权威的维护。在美国,1988年以前,涉及联邦法律问题的民事案件,当事人都可以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而且只要当事人提起上诉,最高法院就得受理。但在1988年以后,这种做法被废止。当事人的上诉能否启动最高法院的复审程序,主要取决于最高法院对该案件的认识。这种从“权利”向“权力”的转向,除了“减负增效”的考虑之外,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最高法院职能定位及其司法理念的变化。在我国现行的柱形结构的审级结构下,各级法院都以追求案件的实体公正为目标,全面审查案件事实问题与法律问题,而在英美法系国家(如美国),由于上诉法院对于审理法院所决定的法律问题予以重新考虑的绝对权力与其对于事实问题极为有限的权力之间的反差,因此“事实”与“法律”的区分在上诉审程序中至关重要。建构我国民事第三审程序的首要问题,是严格限制第三审审理的范围,规定当事人只能就原审判决中的法律问题提起第三审上诉。这里所谓的“法律问题”,既可以指原审判决不适用实体法或适用实体法的错误,也可以指诉讼过程中存在的严重的程序违法,例如违反管辖、回避的规定等。(二)许可当事人提起第三审上诉的理由除了将第三审审理的范围限于法律审外,为了防止当事人及其代理人滥用第三审程序,现代各国均对提起第三审的条件进行了严格的限制。这些限制总的说来包括上诉金额的限制与上诉理由的限制两个方面。关于上诉金额的限制,以德国民事上告制度为代表,要求上诉人提起第三审的案件价额须超过一定的金额标准始得为之。但是作为此方面限制的补充,上诉案件的价额即使未达法定限额,只要案件具有重要的法律意义,法院也可以通过自由裁量权的行使许可上诉,这就是许多国家实行的“许可上诉制”。关于上诉理由之限制,与第三审作为法律审的性质相配合,要求当事人提起第三审上诉只能以第二审裁判违背法律规定作为理由,而不能就非法律问题提起上诉。具体而言,我国可以考虑借鉴德国民诉法的规定,对许可当事人提起第三审上诉的理由作如下规定:1.案件的性质具有重要的法律意义。如涉及社会公共利益的案件、集团诉讼的案件、判决无独立请求权的第三人承担民事责任的案件等。2.第二审判决违背最高人民法院的先前判决。至于上诉理由的限制,除规定当事人只能以原审裁判在适用法律上有错误作为提起三审上诉的理由外,还应当考虑将合议庭的组成不合法、应回避的法官未回避、受理案件的法院无管辖权、审理程序违反公正原则等作为提出第三审上诉的绝对理由。3.第二审判决涉及“法的续造”,需要第三审法院作出判决。法的续造(furtherdevelopmentoflaw)是法学方法论上的概念,主要是指审理具体案件时法官填补法律漏洞,发展制定法的司法行为。它大致可分为法律漏洞的填补(即法律内的法的续造)和超越法律计划之外的法的续造(超越法律的法的续造)两种。2002年1月生效实施的德国新《民事诉讼法》及2003年1月修订的我国台湾地区民诉法均把法的续造作为许可提起当事人第三审上诉的一个理由。我国在构建第三审上诉制度时宜作前瞻性的规定,把第二审判决涉及法的续造作为当事人申请许可第三审上诉的一个理由。第二审法院有权对是否许可上诉进行审查,第三审法院受第二审法院上诉许可的约束。如果第二审法院驳回当事人许可上诉的申请,当事人可以向第三审法院提出上诉,由第三审法院决定是否许可上诉。(三)律师在我国我国立法阶段对于诉讼效率的提高是最基本根据各国的理论与实践,至少应包括以下两点:1.实行律师强制代理制。律师强制代理制,与当事人本人诉讼制相对,要求当事人在诉讼中必须委托律师作为诉讼代理人。这种制度的优点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有利于当事人组织攻击与防御方法。在现代社会里,社会分工引起了法律活动的专门化,司法活动也因之成为一个程序复杂、高度专业化的活动,在这种司法场域中,律师和律师的经验和手段起一定的甚至重要的作用,因此,对于当事人,比起一、二审,在纯粹涉及法律适用的第三审更加依赖律师的专业知识,更有聘请律师的必要。二是有利于诉讼效率的提高。2.实行书面审理制。所谓书面审理,与开庭审理相对,指第三审法院在审查下级法院的判决时只以该判决及当事人在原审提出的各种证据作为依据,而不要求当事人出庭进行口头辩论,也不允许提出新的证据。第三审采用书面审理的理由是,第三审与第二审的关系为事后审的关系,因为第一审和第二审均为事实审,第三审则为法律审,在这个阶段已没有考虑新事实、新证据或新请求的必要。从法院的角度看,采书面审有助于减轻第三审法院的负担;从当事人的角度出发,则可使当事人无须为第三审花费过多的时间与精力,并可防止当事人利用第三审进行证据的突然袭击。(四)当事人双方自主决定第二审或第三审程序上诉制度的本质在于赋予当事人程序选择权,即尽管在审级上实行三审终审制,但并非每个案件都必须经历三次审理才能获得终审判决,对是否进入第二审或第三审程序的选择应由当事人自主决定。未来改造我国的民事上诉制度时,应当允许当事人在对第一审的事实认定没有争议,只是对法律的适用存在异议的情况下,达成不经过第二审程序而直接向第三审法院上诉的书面协议,而后直接提起第三审上诉。第三审法院受理后,实行法律审,不审查当事人之间的事实问题,只对法律问题进行审理并作出裁判。四、保障三审终审制的正常发挥目前民事审判实践中普遍存在的再审启动随意性的问题如果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势必制约三审终审制功能的正常发挥。事实上一旦三审终审制得以确立,作为支撑我国再审程序存在的现实理由已大为削弱,因此再审程序的启动应该受到严格的限制,以保障诉讼程序的安定性与生效裁判的权威性。如何改造我国的民事再审程序,学界的探讨已颇为深入并取得了某些共识,这里只提出一个基本的思路:(一)以审判监督权为基础的再审程序的弊端诉是当事人因民事权益发生争议而向法院提出司法保护的一种意思表示,是民事主体获得司法保护的一种请求,是法院行使审判权的前提和起点,“没有诉即没有判决”。一般认为,诉的要素包括当事人、诉讼标的及诉讼理由。严格地说,按照诉的构成要素,我国并不存在再审之诉,也就不存在与再审之诉相适应的再审程序。虽然法院主动提起、检察院抗诉以及当事人申诉能够引起案件再审(对当事人的申诉而言,只是可能启动再审程序),但是这种再审是以审判监督权为基础的,因此民诉法将这种再审程序称为审判监督程序,使它有别于外国民事诉讼制度中的以当事人行使再审诉权为基础的再审程序。以审判监督权为基础的再审程序的弊端表现在:1.在我国,当事人申请再审是引起再审程序启动的一个重要途径,但是当事人却没有启动再审程序的权利,当事人的权利难以得到有效的保障。2.民事纠纷属于私人领域,当事人是自我利益的最佳判断者。作为裁判者的法院实施过多的干预,容易导致自身定位的不明确;而作为法律监督机关的检察院实施过多的干预,则可能破坏当事人双方平等的诉讼地位。3.尽管当事人申请再审有时间上的限制,但是法律并未规定法院、检察院启动审判监督程序的期间,因此,当事人在申诉期间届满后仍可千方百计促使法院对案件进行再审,导致生效裁判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有鉴于此,笔者建议借鉴德国、日本等国立法例,变申请再审为再审之诉。对当事人提起再审之诉的条件、法院审查再审的程序、时限和次数、当事人在再审之诉中的权利与义务作出明确的规定。(二)在民事再审程序中应确立严格的再审理由,增加对民事诉讼中的无形资在我国,由于民诉法规定的再审事由过于原则,可操作性差,再审程序极容易被发动。例如,民诉法规定的再审事由中,已经生效的裁判、调解确有错误包含“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的主要证据不足的、适用法律确有错误的”的情形。但是,诉讼法和相关司法解释并没有就如何判断认定事实的证据不足、适用法律确有错误规定明确的标准。就适用法律而言,由于语言的不确定性,立法者在制定法律条文时不可避免的认识上的局限性,以及条文制定者有意识地适用模糊含的语言,又由于社会生活的变化使法律条文的实体内容过时,加之法官基于不同的知识水平对法律产生不同的理解,导致法律运行的不确定性,使得对具体案件的判决很难达到惟一正确答案。因此,“适用法律确有错误”这种要求显然过于空泛,随意性太大。再如,关于“有新的证据,足以推翻原判决、裁定的”的再审理由,显然是实行证据随时提出主义的诉讼立法的产物,尽管《民事证据规定》确立了举证时限制度,并把“新的证据”界定为“原审庭审结束后新发现的证据”,但是这种限定并没有充分考虑由于当事人的过错导致所谓的“新证据”在原审审理时未被发现的情形,因此《民事证据规定》与民诉法的相关规定综合适用仍不足于严格限制再审程序的启动。其他有关民事再审事由的规定也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缺陷。关于再审程序的有限性,有学者认为表现在:再审主体有限;再审理由有限;再审时间(即提起再审的期间)有限;再审管辖有限;再审范围有限;再审结果有限;再审次数有限。还有的学者提出,应当对再审作如下必要的限制:第一,对一审判决,当事人未提起上诉的,一审判决生效后,不得申请再审。第二,再审后发现新证据的,不得申请再审。第三,已经经过再审程序的,不得申请再审,即同一案件只能再审一次。第四,最高人民法院终审的案件不得申请再审。第五,对无纠正可能的判决、裁定不得申请再审。第六,无纠正必要的不予再审。笔者认为,上述关于再审程序有限性的认识应当通过在诉讼法中规定严格的再审理由加以实现,因此限制再审程序的启动,变无限再审为有限再审的根本途径在于确立合理的再审理由。未来我国构建民事再审程序时,一方面应当从观念上彻底破除有关“错案”的提法;另一方面应当借鉴德国、日本等国的立法方式,明确列举再审事由,使有关再审事由的规定体现相对的封闭性而非开放性,避免因法律规定富于弹性可以作扩大解释而导致再审程序的随意启动。2002年8月召开的全国审判监督改革经验交流会,从程序和实体角度提出了应予再审的13项事由:(1)裁判法院无案件管辖权;(2)审判组织不合法;(3)审理本案的审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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