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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任半塘唐声诗概念辨析
对李清照“诗的结合”一词的理解,不仅是对单一单词的解释,也是对整个语言的上下文的联系。因此,李清照本人以及现代人对唐宋诗歌关系的理解是显而易见的。一对《词论》的探讨学界对此句中“乐府”、“声诗”的理解颇多分歧和矛盾之处。概括起来有如下几种:其一,认为李清照所谓的“乐府”指长短句词,“声诗”指唐代歌诗,此说以任半塘先生为代表,但任氏又不能坚持,“声诗”时或谓指唐代歌诗,时或又谓“声诗”与“歌诗”是不同的,尤其是“乐府”所指,时或在“指词,抑指古乐府,抑指唐大曲”之间游移不定。任半塘《唐声诗》(上编)第一章《范围与定义》:“李清照谓:‘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揣原意:‘乐府’指长短句词,‘声诗’指唐代歌诗,二者同时并行。近人黄墨谷对此别有解释,谓‘词源流于乐府,词的性质是声、诗并著’(《文学遗产增刊》第十二辑)。如此,将声与诗分作两事,恐非李氏原意。至于此处‘乐府’指词,抑指古乐府,抑指唐大曲,非主要问题。”继又云:“张炎谓‘粤自隋、唐以来,声诗间为长短句’。凡此,亦皆指唐代合乐之诗。李曰‘乐府’,即张曰‘长短句’,盖在齐言范围之外者。”然当今词学家多认定李清照所谓的“乐府”指词,“声诗”指齐言的声诗,即任半塘所谓的“唐声诗”。如谢桃坊《宋人词体起源说检讨》:“实际上声诗与词的关系,北宋后期词人李清照已有明确的认识。她在其《词论》里首先说:‘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此‘乐府’是宋人习惯以特指词体的,如欧阳修确切地称为‘近体乐府’。李清照认为在唐代长短句的词与齐言的声诗是同属一种音乐渊源的两种体式,二者同时流行于社会。”其二,认为李清照所谓的“乐府”指唐代的乐府诗,兼指词,“声诗”指“声”(乐曲)与“诗”(歌词)二者。黄墨谷《对李清照“词别是一家”的理解》云:“李清照《词论》开宗明义标出‘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她认为词源流于乐府,词的性质是声诗并著。”其三,认为李清照所谓的“乐府”指唐代的乐府诗,“声诗”指任半塘所谓的“唐声诗”。吴熊和《唐宋词通论》:“《词论》为词溯源至开元、天宝间的乐府、声诗,此后流变日繁,协律却始终是词别于诗的首要特点。”陈祖美《李清照评传》:“《词论》的第一段是说词应像唐朝开天盛世时的‘乐府、声诗’一样,是供歌坛明星演唱的。”其四,认为李清照所谓的“乐府”指“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教坊音乐”,“声诗”指“朝廷音乐机构演唱收录的诗”,此说为余恕诚先生的最新观点。余先生在《文学遗产》发表《李清照〈词论〉中的“乐府”、“声诗”诠解》,其“内容提要”曰:“有的词学著作将李清照《词论》开头‘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句中的‘乐府’解释为‘词体’,并据此称李清照认为唐代词与声诗二者并行,不存在渊源关系。本文对《词论》中‘乐府’的涵义予以辨正,并指出《词论》一开始正是立足于声诗与词之间的渊源关系而发论的。”此“提要”并未指明“乐府”、“声诗”的含义,览其正文,有曰:“李清照《词论》首句‘乐府、声诗并著,最盛于唐开元、天宝间’,按最正常的解释即是指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教坊音乐与诗人们的声诗创作,为历史上最繁盛时期。舍此正常解释,而作其他曲解,是难以成立的。”似认为李清照所谓的“乐府”即“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教坊音乐”,“教坊音乐”所指又是何等作品,十分含糊。教坊曲子(词)?教坊大曲?若据崔令钦《教坊记》,则大概指上述二者,若此,余先生岂不自相矛盾?即便如此,余先生对此解释又不能坚持,如其后又曰:“白居易的名作《读李杜诗集因题卷后》结尾云:‘文场供秀句,乐府待新辞。天意君须会,人间要好诗。’‘乐府待新辞’,即指音乐方面包括音乐机构和音乐场所对诗歌的需求。而白居易所提到的‘乐府’与‘新辞’,也正相当于李清照所说的‘乐府、声诗’。”似又认为李清照所说的“乐府”指音乐机构和音乐场所。按,白居易此诗中的“乐府”的确是指国家音乐机构,因其与“文场”对偶互文。另,余先生全文对“声诗”考证颇多,但始终没有明确指出李清照所谓的“声诗”何意,揣其行文,似乎是指“朝廷音乐机构演唱收录的诗”。值得注意的是,余恕诚先生此文发表后,孙尚勇先生发表《李清照〈词论〉“乐府”诠疑》,认为余恕诚先生对李清照所谓“乐府”的解释错误,任半塘对“乐府”、“声诗”的解释正确。笔者研究发现,以上诸说中惟第二说即黄墨谷先生的理解接近事实真相,然当代词学家们大都与之擦肩而过,余恕诚先生甚至强为其牵解。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任半塘先生对黄说的否定,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是误解了任半塘“唐声诗”概念。要真正理解李清照所谓“乐府声诗并著”,真正打通《词论》全文,乃至真正理解唐宋词史与唐代乐府歌诗之间的关系,就必须首先清理任半塘“声诗”概念与唐宋人同名概念在内涵上的巨大差异,从而纠正今人因为误解而对唐宋词与乐府歌诗关系认识上的错觉。二唐声诗与唐郊庙歌辞“声诗”二字连用最早出自《礼记·乐记》:“乐师辨乎声诗,故北面而弦。”唐孔颖达《礼记正义》有疏。此段亦载于《史记·乐书》,唐张守节《史记正义》有解,曰:“此更引事证乐师晓乐者辨别声、诗。声,谓歌也。言乐师虽能别歌、诗,并是末事,故北面,言坐处卑也。”任半塘先生也这样解释:“‘乐师辨乎声、诗,故北面而弦。’谓乐师仅执技艺之末,非施乐教之本,故所能辨者仅声与辞,所操者弦,而所处者,乃封建时代臣工北面之地而已。其曰‘声、诗’,乃指两事——乐歌与辞也。”可见,此“声诗”指“声”(乐曲)与“诗”(歌词)两个词语。检唐代以前文献,未见有将“声诗”作为一个词语使用的例子。刘勰《文心雕龙·乐府》:“然俗听飞驰,职竞新异:雅咏温恭,必欠伸鱼睨;奇辞切至,则拊髀雀跃。诗声俱郑,自此阶矣。”其中“诗声俱郑”,明代类书《图书编》卷一一五《乐以歌声为主议》引作“声诗俱郑”,又曰“主丝竹者,有声不必有辞,则亦声、诗皆协”。无论是“声诗”还是“诗声”,都是指乐曲与歌词二事。自唐代开始,的确有人将“声诗”作为一个词语使用。任半塘先生因此提出“唐声诗”概念,著述煌煌九十万言的拓荒之作《唐声诗》,他给“唐声诗”下的定义曰:“‘唐声诗’指唐代结合声乐、舞蹈之齐言歌辞——五六七言之近体诗,及其少数之变体;在雅乐、雅舞之歌辞以外,在长短句歌辞以外,在大曲歌辞以外,不相混淆。”并补充解释说:“首曰:声诗断在唐代也。”“次曰:声诗断在雅乐、雅舞之歌辞以外也。”“三曰:声诗之辞,断以近体诗为主也。”“声诗之辞必属齐言,在与长短句词对立之中,此点乃一不可动摇之标准。”任先生此定义符合唐人“声诗”观念吗?当代学者早有怀疑。因任先生书中并未申明此定义与唐人“声诗”观念有所不同,故而首先必须要对二者做一番辨析比较:首先,任先生将“声诗”只断在唐代,所谓“首曰:声诗断在唐代也”。而事实上任先生所定义的那种齐言近体“声诗”在宋代也广泛存在。这一点,余恕诚先生上述文章已经举出大量例证,杨晓霭女士还著有《宋代声诗研究》一书,兹不赘引述。其次,任先生将雅乐、雅舞排除在“声诗”之外,也即将唐郊庙歌辞排除在外。而事实上,唐宋人认为凡乐章皆可称“声诗”,无所谓雅俗,如唐协律郎徐景安《乐章文谱》曰:“乐章者,声诗也。”明人胡翰《古乐府诗类编序》亦曰:“若声诗者,古之乐章也。”检唐宋“声诗”一词的所有用例中,有过半用例所指恰恰为郊庙歌辞。如唐敬宗李湛《南郊赦文》:“百王之礼乐在陈,列圣之声诗合奏,敬极严配,道备飨亲,虔奉成式,惕然端惧。”此中“声诗”明显就是指郊庙歌辞。他如权德舆《唐故尚书兵部郎中杨君文集序》:“方将……协书命于谟训,荐声诗于郊庙,命屈其才,末如之何!”杨亿《梨山庙》:“声诗传乐府,庙貌载图经。”宋祁《顺祀诗并序》:“盛德形容所以告于神明者,宜有声诗颂叹以播乐府。”沈括《贺捷表》:“岂止播为声诗而著在金石,固将荐之郊庙而告于神明。”陈师道《王平甫文集后序》:“向使平甫用力于世,荐声诗于郊庙,施典策于朝廷。”许翰《代贺五星循度表》:“是宜制声诗以荐郊庙。”尤袤《玉澜集跋》:“使其作于声诗,荐之郊庙。”北宋郭茂倩在《乐府诗集·近代曲辞》题解中云:“两汉声诗著于史者,惟《郊祀》、《安世》之歌而已。班固以巡狩福应之事,不序郊庙,故余皆弗论。”《郊祀》、《安世》之歌,正是汉代郊庙歌辞,郭茂倩称之为“声诗”,而且用了一个“惟”字,说明《乐府诗集》所收的汉鼓吹曲辞、汉横吹曲辞、汉相和歌辞,都不算“声诗”,况且全书提到“声诗”仅此一例,似乎在郭茂倩的观念中,“声诗”就是特指郊庙歌辞。再次,任先生将“声诗”只断为近体齐言体,甚至强调“此点乃一不可动摇之标准”。事实上,正如上述,唐宋人认为凡乐章皆可称“声诗”,无所谓是否齐言近体。我们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任何一条文献资料可以证明唐人“声诗”须为齐言近体。任先生在《唐声诗》上册第三章《形式》中反而讲了一些声诗非齐言的情况,在《唐声诗》下册《格调》里也录了一些诸如《鹊踏枝》、《达摩支》等杂言“声诗”以及一些齐言声诗的杂言变体。宋张炎《词源序》早就指出:“粤自隋、唐以来,声诗间为长短句,至唐人则有《尊前》、《花间》集。”“间”即时或也,谓唐人“声诗”时或为长短句。就连任半塘先生的传人,著名学者王小盾先生也认为不应把“声诗”解释为入乐的齐言体,他说:“‘声诗’和‘曲子辞’是按音乐创作方法建立起来的概念,而不是关于文学篇制的概念,故不应当把‘声诗’解释为入乐的齐言诗或近体诗。诗本来就有齐言、杂言二体,故‘声诗’理应兼包齐言声诗和杂言声诗。张炎《词源》说:‘隋唐以来,声诗间为长短句。’《新唐书·李贺传》说:‘乐府数十篇,云韶诸工皆合之弦管。’这说明,古人原把长短句也视为声诗。”最后,任先生将“声诗”断“在大曲歌辞以外”。事实上唐声诗正有不少曾为大曲歌辞。这一点,余恕诚先生上述文章已指出。由上可知,任半塘先生的“唐声诗”概念与唐人的“声诗”观念基本不符,实际上是他为学术研究方便而自设的概念,当有其学术价值。但因《唐声诗》一书的拓荒意义和巨大学术声誉使得任半塘先生的“唐声诗”概念深入人心,“声诗”一词从此成为唐宋文学研究的常用词。当代学者多误以为唐人观念就是如此。最大的误解是:以为唐宋时代“声诗”与“乐府”、“曲子词”是畛域分明的平行概念,“声诗”是齐言近体律绝体,而“乐府”则是齐杂言皆备的古体,“曲子词”则是杂言体(长短句形式)。正因为人们已经普遍有这样深的误解,才使得在解释李清照《词论》开头“乐府声诗并著”的时候,产生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势,即无论“乐府”解释为乐府诗或曲子词,都是与“声诗”并行的概念。而事实上,在唐至北宋人的观念里,“乐府”、“声诗”这两个概念在配乐歌词意义上是同义互换的概念。三唐代文人对“歌诗”的使用用电脑检索唐代四部文献可知,唐人频繁提到“乐府”、“歌诗”,“乐府”用例最多,有近五百次,“歌诗”用例亦有二百多次,但“声诗”用例极少,仅三十余次,与“乐府”、“歌诗”简直不成比例,可见唐人使用“声诗”一词极为稀罕和谨慎。唐人所谓“乐府”主要有三义:一是指国家音乐机构,即太常寺以及从太常寺分离出来的梨园和教坊(开元二年脱离太常寺),如唐代宗《答王缙进王维集表诏》,谓王维诗“诵于人口,久郁文房,歌以国风,宜登乐府”,张谓《进宝应长宁乐表》谓“故制造其词,发挥成曲,庶登乐府,上达天朝”,等等;二是指太常寺尤其是教坊和梨园所唱的歌曲,包括文人歌诗及曲子词。事实上,唐人将教坊新曲也视作“乐府”的一部分,并未将其与声诗相区别,往往统称为“乐府”,即郑文焯所谓“唐人以长短句原于乐府,类皆附诗集以传……盖唐宋旧志所称《金筌集》者,固合诗词而言”。这里还有一条力证,就是在流传至今的众多唐人文集中,基本上保存作者原编面貌的只有刘禹锡和白居易二人的集子,而刘禹锡自编文集将《杨柳枝词》、《竹枝词》、《浪淘沙词》、《潇湘神词》、《抛球乐词》等统统编入“乐府”目下,白居易则将《长相思》、《花非花》编入“歌行曲引杂言”目下,又将《杨柳枝》、《竹枝》、《忆江南词》编入“律诗”目下,可见这种文人作的燕乐新曲(后人目为“词”),唐人既可属“乐府”又可属“律诗”,从音乐属性则归于“乐府”,从文学属性则归于“律诗”,互不矛盾。唐宋人所谓“律诗”即近体诗,欧阳修称词为“近体乐府”即综合此二意。明俞彦《爰园词话·词所以名“乐府”之故》亦曰:“诗词,末技也,而名乐府。古人凡歌,必比之钟鼓管弦,诗词皆所以歌,故曰‘乐府’。”正如刘尊明先生所指出:“唐五代人的意识中还没有自觉地普遍地把‘词’当做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来认识,而主要是把它当做歌辞的泛称来使用的,因此并未能与‘声诗’等其它歌辞品种区分开来。”“乐府”的此一含义使用最为频繁,且直接为北宋人所继承;三是特指诗体,即乐府旧题所使用的古体。如白居易《新乐府》、皮日休《正乐府》等。唐代文人偶尔提及“声诗”一词,亦泛指配乐之歌辞,即所谓“乐章”,但使用十分谨慎,仅有的三十余次用例却有过半用于碑铭、郊庙这些庄重的祭祀场合,以美盛德告成功,至宋代更多用于郊庙,已见上文。当然,“声诗”与“乐府”、“歌诗”一样,偶尔也用来指一般的诗(包括徒诗),如温庭筠《上蒋侍郎启二首》其一“亦尝研穷简籀,耽味声诗”,皮日休《述吾唐文物之盛次叙相得之欢亦迭和之微旨也》“所以吾唐风,直将三代甄。被此文物盛,由乎声诗宣”。唐代文人颇爱使用“歌诗”一词,亦指一般配乐歌辞,有时也指未入乐但可以配乐的歌行、徒诗。任半塘先生在解释李清照《词论》中的“声诗”时即谓“指唐代歌诗”,若从唐人在作为配乐歌词这个意义上将“声诗”与“歌诗”看做同义互换概念来说,这本没错,不过,任先生下文又认为,“歌诗”与“声诗”有别,“‘歌诗’仅用肉声,不包含乐器之声,其意较狭”。任先生此说也令人生疑。因为在唐以前一直不用“声诗”一词,汉魏六朝所有配乐歌词通称“歌诗”,《汉书·艺文志》录“歌诗”类二十八家三百一十四篇,举凡宗庙、诸神、汉高祖李夫人之作、各地民歌,均以“歌诗”称,难道那时歌辞全用肉声,没有乐器之声?章炳麟《国故论衡·辨诗》曰:“汉世所谓‘歌诗’者,有声音曲折,可以弦歌。如《河南周歌声曲折》七篇,《周谣歌诗声曲折》七十五篇是也。故《三侯》、《天马》诸篇,太史公悉称诗。盖‘乐府’外无称‘歌诗’者。”赵敏俐先生曾用大量例证证明任半塘“关于‘歌诗仅用肉声’的说法,则是不对的”。反过来,“声诗”也有肉声,若无肉声,如何“奏”歌辞?总之,唐代“乐府”、“声诗”、“歌诗”这三个术语,使用最为频繁的意义都是指配乐的歌辞,在这个意义上,三者是同义互换的关系,仅根据场合不同而定,就如同“月亮”与“月球”的使用一样。到北宋,三者使用频率差异更大,含义的侧重点亦逐渐有所变化,“乐府”虽仍泛指配乐歌词,如欧阳修《乐府·拟玉台体七首》,但已逐渐侧重于指曲子词;“声诗”虽也泛指配乐歌词,如范仲淹《过陈州上晏相公》“捧觞为寿献声诗”,但已侧重于指雅乐之郊庙歌辞和颂扬之歌;“歌诗”侧重于泛指旧体乐府歌行及一般诗歌,如苏轼《歌诗十首》等。四“乐府”、“有词”的涵义以上清理了相关背景知识障翳,现在我们可以结合全文,对李清照《词论》首句“乐府声诗并著”的确切含义作出还原式的探讨。其一,前文已述,唐至北宋人爱用“乐府”、“歌诗”,极少用“声诗”一词,在很有限的“声诗”用例中,宋人更多用于郊庙、碑铭这些庄重的祭祀场合,以美盛德告成功。偶尔用称一般配乐歌词时,“声诗”与“乐府”基本上是同义互换概念,李清照不会说出这样语意合掌重复,语法不通的话来。所以此处“声诗”只能理解为乐府所包含的“声”与“诗”,即曲调与歌词二者。再说,如果按照流行的理解“乐府”指词,“声诗”指唐人歌诗,二者并著兴盛,则李清照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因为唐开元天宝间,词仅处于起始阶段,不可能与诗并行繁盛,唐词之与诗并行繁盛是在晚唐温庭筠之后,这是古今皆知的常识。每每自诩博闻强识的李清照,怎会如此无知呢?其二,前文已述,唐人的“乐府”概念的最常用含义乃是泛指配乐歌词,包括歌诗及曲子词等,此一含义因其使用频繁,直接为五代、北宋所继承。如齐己《谢荆幕孙郎中见示〈乐府歌集〉二十八字》称孙光宪词集为《乐府歌集》,晏几道自称其词集为《乐府补亡》,两宋之交的胡寅在其《题酒边词序》中说:“词曲者,古乐府之末造也。”与李清照同时的王灼在《碧鸡漫志》卷一中说:“古歌变为古乐府,古乐府变为今曲子,其本一也。”北宋时,词的名称尚未完全确立,故称名繁杂,诸如“乐府”、“乐章”、“歌曲”、“曲子”、“曲子词”、“歌词”、“小歌词”、“小词”等等,前四名是从其音乐属性命名,后四名是从其文学属性命名。尤其“乐府”之名,既是继承唐人称呼,又能满足宋人崇雅的心理,故而使用较为普遍。所以李清照此处所谓的“乐府”即泛指配乐歌词,与后文所谓“歌词”、“小歌词”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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