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转让协议效力判断的疑难问题

股权转让协议效力判断

的疑难问题研究

（最高法院2006年结项的重点调研课题部分研究成果）Contents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一、上海法院近年审理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概况二、股权变动效果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五、几种特殊情况下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上海社会科学院一、上海法院近年审理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概况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为了分析股权转让案件的发展变化，我们对上海所有法院中股权转让案件的数量以及股东权纠纷案件的数量进行了年度统计。参与统计的法院包括：高院、一中、二中、虹口、奉贤、青浦、闸北、杨浦、徐汇、松江、普托、浦东、南汇、闵行、卢湾、金山、嘉定、黄浦、崇明、宝山。统计年度从2000年至20005年共六年。上海社会科学院一、上海法院近年审理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概况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上海社会科学院一、上海法院近年审理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概况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上海社会科学院一、上海法院近年审理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概况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上海社会科学院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二、股权变动效果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上海社会科学院二、股权变动效果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1被告黄某及何某于1996年11月注册成立了甲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金800万元。1998年3月，原告与两被告共同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约定：原告以1200万元分别受让被告黄某股权21%、被告何某股权30%；受让后，原告持股51%，被告黄某及何某分别持股29%及20%；该协议还就董事会的组成以及受让款支付等问题作了规定。协议签订当月，三方召开了甲公司股东会和董事会，选举原告方委托的人员为甲公司法定代表人并修改了甲公司的章程。之后，原告也依约支付了受让股款1100余万元，并接管了甲公司的经营。至1999年5月时，原告以两被告始终未协助办理工商变更注册登记手续为由，提出诉讼，请求两被告退回所支付的全部股款。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一审法院认为：双方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且符合自愿、公平原则，故协议依法成立；但因股权转让至今未向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办理变更登记，故该股权转让行为尚未生效。据此判决：两被告应返还原告股权价款1100余万元。两被告不服，提出上诉。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二审法院认为：对于股权转让协议，法律并无必须登记才生效的规定，各当事人嗣后未办理股东变更登记，并不影响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故本案协议应自成立时即行生效。何况本案协议已实际履行，公司内部的股东登记已经完成。据此改判：撤销原判，对原告要求两被告返还股权转让价款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2原告：上海物资贸易中心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物贸公司）。被告：黄建国被告：何云妹第三人：上海建国度假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建国度假村）。1996年黄建国、何云妹出资成立有限责任公司建国度假村。1997年9月19日，黄建国代表建国度假村与物贸公司就共同投资经营事宜签订协议约定：甲方（建国度假村）同意将原投资建国度假村的土地、别墅等设施按投资的51%比例转让给乙方（物贸公司），并将建国度假村的经营权委托上海物资贸易大厦管理；乙方同意投资建国度假村人民币1200万元，并安排上海物资贸易大厦人员正式进驻建国度假村等。协议签订后，物贸公司与黄建国办理了交接手续，物贸公司的接管人员签收了建国度假村的营业执照、固定资产等。1998年3月3日，物贸公司与黄建国、何云妹正式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和《补充协议》。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股权转让合同》载明：甲方（黄建国）和乙方（何云妹）分别向丙方（物贸公司）转让其在建国度假村中享有的21%和30%的股权，丙方以人民币1200万元入股，受让上述股权；甲、乙方应协助丙方在本协议签订后的一个月内共同办理好股权过户、股东变更的有关手续；从1998年3月1日起，建国度假村由丙方正式全权经营管理；丙方正式全权经营前建国度假村的经营亏损由甲、乙方负责，须从丙方受让股权款中扣除后，留给建国度假村以弥补亏损；丙方受让51%股权的1200万元在本协议签订后一个月内分批到位。《补充协议》载明：甲、乙方在正式协议生效之前，必须办妥正式营业所必需的治安等所有许可证，并将所有原件移交给建国度假村，由丙方保管等。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同年6月22日，物贸公司派出的接管人员签收了黄建国、何云妹交付的建国度假村文化经营许可证等。物贸公司陆续向黄建国、何云妹交付了协议所称的受让股权的投资款。但由于双方在股权转让款是否到位等问题上发生争议，建国度假村的股东变更登记始终未能办理。1999年10月20日，物贸公司与黄建国、何云妹达成其退出建国度假村经营的协议，决定封存物贸公司在经营建国度假村期间的财务账册交付审计，通过诉讼解决双方纠纷。其后物贸公司诉求判令两被告返还股权转让款11941454.94元和经营投入款。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二中院在该案中认为，根据《公司登记管理条例》第31条的规定，因建国度假村的股权转让至今未向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办理变更登记，故该股权转让行为尚未生效。上海高院在该案的再审裁判中清楚地表明了其不同于二中院的观点。上海高院认为，对于股权转让合同，法律并无必须登记才生效的规定，合同应当自成立之时同时生效。当事人未办理股东变更登记，并不影响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二中院以建国度假村的股权转让至今未向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办理股东变更登记，违反《公司登记管理条例》第31条的规定，认定该股权转让行为尚未生效为理由，将股权转让之后的登记行为视为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条件不妥，应予纠正。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简要分析：《公司法》第74条规定：依照本法转让股权后，公司应当注销原股东的出资证明书，向新股东签发出资证明书，并相应修改公司章程和股东名册中有关股东及其出资额的记载。对公司章程的该项修改不需再由股东会表决。《公司登记管理条例》第31条规定：有限责任公司变更股东的，应当自股东发生变动之日起30日内申请变更登记，并应当提交新股东的法人资格证明或者自然人的身份证明。可见，根据上述法律和行政法规的规定，股权转让合同订立之后，需要进行两次股东变更登记，其一是《公司法》意义上的股东名册的变更登记，其二是《公司登记管理条例》规定的工商变更登记。但是，股权转让合同是否以股东变更登记（包括公司股东名册变更登记与工商变更登记）为生效条件，我们却无法从上述条文中直接获得答案。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前面所述两个案例是研究股权转让协议效力与股权登记行为之间关系的典型案件。从这两个案件中我们可以看到，目前对于这一问题的两种主要观点：（1）无效论。持有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根据我国《合同法》第44条第2款的规定：“法律、行政法规应当办理批准、登记等手续生效的，依照其规定。”同时，根据我国《公司法》第74条和《公司登记管理条例》第31条规定，股权转让应当进行公司章程变更和股东名册登记，以及公司向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申请办理变更登记。所以，公司变更登记是股权转让的法定要件，未经过公司变更登记的股权转让合同属于无效的合同。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2）有效说。持有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无论是公司变更登记还是工商变更登记，都不是股权转让合同的法定要件，只要股权转让合同不违反法律禁止转让的规定，就具有法律效力。这是因为，其一，我国《公司法》并未像《担保法》将抵押登记作为抵押合同生效条件，明确把公司变更登记作为股权转让合同（行为）的成立或生效条件。其二，公司将受让人的姓名或名称、住所在股东名册上记载，实质上就是股权过户行为，其目的就是为了使公司可以确定得以向公司行使股权的股东。其三，对于工商变更登记问题，根据《公司法》的规定，只要经过公司变更登记，受让方就依法成为该公司的股东了，就可以承继转让方原来在该公司的股东权益，而工商变更登记只是社会公示的作用，即产生对抗第三人的作用。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在现实生活中，有的当事人在合同中约定以办理完毕变更登记手续为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条件，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呢？我们认为，虽然《合同法》规定当事人对合同的生效可以约定附条件，但是所附条件应该是合理的，因此当事人不应该将合同本身履行后可能出现的结果作为所附的生效条件，否则合同将永远无法生效。由股权转让引起的股东名册变更登记或工商变更登记，均是对已经发生的股权转让事实的确认，在股权转让合同生效并履行后才可进行。如果股权转让合同未生效，就不可能发生股权转让的后果，股东名册变更登记或工商变更登记就不可能进行。事实上，在大部分情况下，当事人之所以如此约定就是在于受让方不愿意在办理有关股权变更手续之前支付股权转让价款。对于这一点，双方当事人完全可以通过约定股权转让款的支付条件是办妥股东名册变更和工商登记变更手续来予以实现。上海社会科学院（一）未登记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上述两种观点中的有效说已经被大多数学者和法律法规所接受，我们亦同意这种主张。如《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适用公司法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61条规定：办理公司变更登记和工商变更登记是股权转让的法定程序，不是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要件。人民法院不应以当事人未办理有关变更登记手续而认定股权转让合同无效。但当事人不能以股权转让合同为由对抗工商部门就同一标的已完成的股东变更登记。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3：被告A、B公司系某草业有限公司之法人股东。2000年12月，两被告为促成与原告甲公司之间的股权转让事宜，向甲公司出具“承诺书”称：草业公司自筹建至2000年11月底，净投入（货币投入）不少于4500万元，另有银行贷款2000万元也投入草业公司，未挪作它用，如经双方认可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后的净投入少于4500万元或银行贷款挪作它用，A、B两公司愿以现金方式补足。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基于该承诺书，原告与两被告正式签订《股权转让协议书》，约定：原告以2000万元受让A公司所拥有的草业公司股权58%。该协议签订后的当月，当事人在工商行政机关即完成了股东变更登记。不久A公司也依约获得2000万元股权受让款。收款后3个月，双方共同委托会计师事务所对草业公司资产进行审计发现：投入草业公司资产中3500余万元权属不清，B公司投入的1700万元于验资后即划回1000万元，2000万元的银行贷款，有1500万元亦被挪作它用。为此，原告多次要求两被告办理相应的资产过户，并将抽逃的1000万元注册资金归位，以及返还挪用的银行贷款，两被告拒不履行。据此，原告以股权转让协议存有欺诈为由诉请解除本案股权转让协议，要求两被告连带返还所得转让价款。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一审法院认为：两被告向原告出具虚假的承诺，具有明显的欺诈，共同侵害了原告的合法权益，致使原告成为草业公司股东后无法经营。据此判决：双方所签《股权转让协议书》无效，两被告应连带返还原告2000万元股权价款。两被告不服，提出上诉。二审法院认为：基于本案会计师事务所审计鉴定结论，原审法院认定被告A公司转让股权的民事行为构成欺诈以及股权转让协议无效正确；B公司虽没有转让股权，但其与A公司构成共同侵权，原审认定其连带承担返还责任是正确的。据此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简要分析上述案例同样是关于变更登记与股权转让合同效力关系的问题。只是，这个案例是探讨如果一个已经合法办理了变更登记手续的股权转让合同，但是后来却被认定为无效时，该如何予以处理？如上所述，股东变更登记（是有效的股权转让合同的履行。股东变更登记包括股东名册变更登记与工商变更登记）与否与股权转让合同效力无关，股权转让合同应当自成立之时即已生效。办理股东变更登记手续是股权转让实际履行的标志，而不是股权转让合同成立或生效的法定要件。股权转让合同不是我国《合同法》第44条第2款所说的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应当办理登记手续后生效的合同。因此，股权转让合同不应以未办理有关股东变更登记手续为由而否定其效力。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与股权转让的生效是有区别的，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是指对合同当事人产生法律约束力的问题，股权转让的生效是指股权何时发生转移的问题，即受让方何时取得股东身份的问题。股权转让合同无效或不生效，股权转让肯定也是不生效的。即便在股权转让合同生效之后，生效的股权转让合同仅产生转让方将其股权交付给受让方的合同义务，并不会导致股权的自动变动，还尚需当事人的适当履行，股权转让才能实现。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股东名册变更登记与工商变更登记都属于商事登记。就商事登记的目的而言，可将其分为两类：其一是设权性登记，即此类登记具有创设权利主体或法律关系的效果；其二是宣示性登记，即此类登记具有宣示权利的效果，未经登记并不会导致整个商事行为无效。而宣示性登记事项一经登记，则能产生对抗第三人的效果，并且宣示性登记事项还有公示力，第三人可据此对抗登记申请人，即第三人有权信赖登记事项的真实性，如果登记有瑕疵，按照商事外观主义原则，第三人仍可以为登记是真实的，市场主体必须按登记内容对外承担责任。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是否进行公司股东名册变更登记与工商变更登记，影响的是股东能否取得股东权和转让行为能否对抗善意第三人，并不影响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其中，股东名册变更登记属于设权性登记，标志着受让人取得股权。而工商变更登记属于宣示性登记，是对已经得到履行的股权转让合同予以公示。股权转让合同生效之后，当事人应当通知公司变更股东名册和办理工商变更登记。如果公司拒绝办理股东名册变更登记，意味着受让人没有取得股东地位，受让人可以主张合同履行不能，追究转让人的违约责任。如果公司拒绝或者怠于办理工商变更登记，转让人和受让人均可要求公司办理，并追究董事、经理的侵权责任。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合同的生效不等于合同的履行，股权转让合同的生效也不等于股权的实际转让。当事人经常发生误解，在合同生效之后，认为股权就当然转让，受让人就已经成为公司的股东。但实际上，合同的生效只是确定了当事人转让股权的权利和义务，股权的实际转让和股东资格的继受仍需要当事人的履约行为。在股权转让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可能依约履行，将股权交付受让方，也可能一方或双方违反合同而拒不交付股权或拒绝接受，在此情况下，股权的转让就处于合同生效而未实际履行的状态，受让方享有的只是股权交付和违约赔偿的请求权。而只有股权实际交付后，受让方才能取得公司的股东资格。由于股权是无形财产，不可能像有体物一样进行物理形态的移转，其交付转让与有体物的交付转让具有完全不同的特点。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已登记的无效股权转让协议的处理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综上所述，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与股权登记的是否进行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不仅股权登记没有进行不会影响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而且即使股权登记已经合法完成，如果股权转让协议存在违反法律法规的情况，当然也应该被判决无效。如果出现后一种情况，则需要将已经完成的股权登记变更回原来的状态。上海社会科学院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

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4：2000年9月，王某与某压铸厂的法定代表人召开了机械公司的首次股东会议并形成决议，该决议的内容包括：公司的注册资本为500万元人民币，其中，王某以其所提供的压铸机整套图纸、压铸机械生产工艺及生产技术等价值100万元的无形资产投资入股。同年9月，王某与该压铸厂达成了股份转让协议，商定由该压铸厂买断王某在机械公司中的股权（即以无形资产入股的100万元），而且根据该协议的约定，压铸厂买断王某股本金的财务清算日为2003年8月15日。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根据某资产评估事务所对机械公司注册资本的审验，王某应投入到机械公司的无形资产100万元已实际投入。但该审验报告又在验资事项说明中注明：王某无形资产出资部分的实际出资情况，查见机械公司首次股东会决议的有关内容。实际上，在机械公司的首次股东会决议上署名由王某提供的压铸机整套图纸其实都是在机械公司成立前由压铸厂出资购买的，压铸机械生产工艺及生产技术，也都是由机械公司聘请技术工人安装操作的。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由于压铸厂并未按照股份转让协议的约定向王某支付股份转让金，因此王某诉至法院要求判令铸造厂支付剩余的转让金48万元等。同时，压铸厂也提起反诉，认为王某并没有履行出资义务，出资转让协议应属无效，王某无权要求压铸厂支付股份转让金，并要求王某返还已取得的52万元股份转让金。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在本案中，一审的某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王某与压铸厂合资成立的机械公司，虽经法定验资机构验资，并经工商行政管理局核准登记，但王某实际未投资。据此，该院认为：王某要转让的股权实际未投入出资，故其对未投入出资的股权作出转让的民事行为当属无效，其与压铸厂之间达成的股权转让协议也没有相应的法律效力。因此一审判决驳回了王某要求压铸厂支付股份转让金、利润分配金等诉讼请求，并要求王某在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向压铸厂返还已收取的股金转让费52万元。本诉及反诉的案件受理费均由王某负担。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王某收到判决后不服，遂向上级法院提起上诉，某省高级人民法院受理了此案，并认为，上述案件中有关股权转让的协议书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符合原《公司法》第35条“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其全部出资，或部分出资。”的规定。依照原《公司法》第24条、25条、28条、208条等相关条文的规定，公司股东在未缴纳所认缴的出资或在作为出资的实物、工业产权、非专利技术等的实际价额显著低于公司章程所定价额的，公司股东可以改正，补足出资，并没有因此对公司股东的资格作出否定。因此，某市中级人民法院因王某没有足额出资而认定其不具备股东资格显然属于适用法律错误。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本案中，股权转让双方均是机械公司的股东，属于公司股东之间内部转让出资。且王某与压铸厂合股成立的机械公司，经法定验资机构验资，并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核准登记。因此王某是否足额出资，作为另一股东的压铸厂知道或者应当知道，不可能存在王某欺诈铸造公司的情形，也不存在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的情形。换言之，某省高院认为该案中合同双方之间有关股权转让的协议书符合合同成立并生效的形式和实质要件，应当认定有效，所以，压铸厂无权主张该股权转让协议无效或者要求撤销合同。压铸厂以王某未出资为由，认为其无权要求支付股本金转让费的观点不能成立，压铸厂反诉要求王某返还52万元股权转让款的请求更是于法无据。据此，2005年11月，该高级人民法院在二审判决中驳回了压铸厂的反诉请求，撤销了一审要求王某返还股份转让费以及有关案件受理费的判决。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简要分析本案中，要判定王某与压铸厂之间的股份转让协议是否有效，就会涉及到股东瑕疵出资的转让问题。所谓股东瑕疵出资，一般是指在公司设立时股东没有实际出资或没有足额出资，或在公司成立之后抽逃出资的行为。由于瑕疵出资往往会使股东的实际出资额远远低于公司章程中所声明的份额，因此，一旦存在瑕疵出资行为的股东与他人订立了股权转让协议，那么不但会引发协议双方当事人之间的争议，而且还往往会牵涉到公司债权人和其他股东的利益，从而引发一系列更为复杂的法律问题。目前，瑕疵出资的转让行为在我国现实中已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而相关的法律和司法解释却还缺少对该种行为的明确规制，因此，关于瑕疵出资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问题就成为了困扰我国理论界和实践操作部门的难题之一。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在实务中，对于瑕疵出资股东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是否具有法律效力的问题，归纳下来主要存在以下几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股份的原始取得以对公司出资为必要条件，认股人只有在履行缴纳股款的义务后，才能取得股东地位，从而获得股权。因此，股东是向公司投入资金并依法享有权利、承担义务的人，而股权则是公司的出资人基于股东地位而享有的权利。因此，由于瑕疵出资人实际上并没有向公司出资，所以实际上并不具备股东资格，不享有股权，所以其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自然也是无效的。另外，持有这种观点的学者还认为，瑕疵出资的目的就是为了规避公司法，本身就违背了《公司法》所规定的股东必须足额缴纳出资的义务，因此，对于瑕疵出资股东要求转让股权、参与分红的主张等都不应予以支持。在上述案例中，一审法院所采取的就是这种观点。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第二种观点认为，根据商事交易活动中公示原则的要求，确定某人是否享有公司的股权，应看其是否为公司章程或股东名册上记载的股东，而不是看他有没有按约定出资。在这种理论下，瑕疵出资行为并不影响股东身份的取得。因此，瑕疵出资股东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也就并不当然无效，而是要根据是否存在欺诈情形来确定该协议是否有效：如果出让人未如实告知受让人其瑕疵出资情况，而是使其在违背真实意志的情况下订立了股权转让协议，那么受让人可以据此主张该合同无效或者撤销合同；但是，如受让人明知出让人存在瑕疵出资的情况仍与之达成股权转让协议，那么只要受让人承担补足出资的责任，双方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就还是合法有效的。这也是上述案例中二审法院所依据的观点。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第三种观点认为，现代公司法强调对形式正义的追求，因此不但要求股东资格应当以合适的表面证据予以公示，并且要求将这种表面证据作为确定股东资格的主要依据，从而达到保护善意第三人免受不测损害，并维护交易秩序稳定的目的。所以，只要出资人已经被登记于股东名册、公司章程或工商登记材料之中，那么即使该出资人存在出资瑕疵的行为，也不影响其股东的资格，即股东资格的确认与出资人是否存在出资瑕疵行为之间没有直接的关联。根据这种观点，瑕疵出资人作为股东依然有权对其股权进行转让，而且，法律也没有明确禁止虚假出资和抽逃出资的股东转让股权，因此，瑕疵出资行为并不能作为认定股权转让协议无效的依据。相反，出于鼓励交易和维护公司的正常运转的目的，只要能够采取一定方式对股东的瑕疵出资情况予以补救，使这类股权转让协议能够得以执行，那么无论该转让协议在签订过程中是否存在欺诈的情况，其效力都应受到法律的认可，而不必判定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无效或可撤销。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我们比较倾向于第三种观点，主要理由如下：首先，瑕疵出资行为并不影响出资人的股东资格。在有限责任制度构架下，公司以一种被赋予独立人格的形式对外从事各项活动，其所牵涉到的法律关系极为广泛和复杂。其中，公司、股东、公司债权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更是联系密切。如果轻易以出资不实为由而否定股东的资格，其直接后果可能会导致许多已经确定的法律关系发生改变，影响到公司法人存续的合法性和法人人格的完整性，从而对公司与外部第三人之间的交易安全和效率造成影响。因此，从维护公司法人团体的稳定和交易秩序的角度出发，我国的《公司法》以及外商投资企业等相关法律法规都存在着有关分期出资的规定，使没有足额出资的出资人也同样可以具有股东身份。而且对于存在虚假出资、抽逃出资等瑕疵出资情形的股东，也只是责令其补足出资，并承担因瑕疵出资而产生的其它法律责任，而不是直接当然否定其股东资格。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其次，瑕疵出资行为并不影响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一方面，由于股权的享有与出资并没有必然联系，因此股东的瑕疵出资并不会导致股东资格的否认，也不会导致其股权丧失可转让性，所以，不能仅以瑕疵出资为由而否定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另一方面，由于公司章程和股东名册具有公示的效力，所以公众有理由按照公司章程和股东名册上的记载认定股东并与之交易。但是，在公司章程及工商登记等向社会公开的文件中很难反映出股东的真实出资情况。因此，如果以瑕疵出资为由否认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无疑会损害因信赖以上公开文件而与瑕疵出资股东发生股权转让交易的善意受让人的利益。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再次，由于现代商法强调对形式正义的追求以及对交易效率和秩序的维护，原则上不支持撤销存在瑕疵出资情形的股权转让协议。这么做的理由有三点：其一，由于股东的瑕疵出资情况通常都可以通过调整交易条件等方式加以补救，因此不必断然判定股权转让协议无效或可撤销；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其二，无论是我国有关法律还是英美发达国家法律，都规定当股权受让人有合理信赖其受让的股份不存在瑕疵的，不承担资本补缴责任，而应由瑕疵出资人（转让方）承担资本补足责任。且瑕疵股权受让方因受让的股权存在瑕疵出资等原因而导致被迫承担瑕疵出资的有关责任后，还可以向造成该瑕疵出资原因的股权转让方及公司设立时的其他股东追偿，由此可见，即便受让人因出让人的欺瞒而在违背真实意志的情况下订立了瑕疵股权的转让协议，也完全可以避免自身的利益损失；其三，一旦否认瑕疵出资股东所订立的的股权转让协议，就很可能会引起许多已经确定的法律关系发生改变，进而影响交易的安全和社会的稳定。上海社会科学院三、瑕疵出资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最后，根据最高院《征求意见稿》第28条的规定：“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未足额出资即转让股权，公司或者其他股东请求转让人将转让股权价款用于补足出资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转让股权价款不足以补足出资，转让人又未继续补足，公司或者其他股东或者债权人依照本规定第九条、第十条的规定请求转让人补足出资或者在出资不足金额及利息的范围内对公司债务承担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未足额出资即转让股权，受让人以转让标的瑕疵或者受欺诈而主张撤销合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我们可以发现，该《征求意见稿》也认为股东的瑕疵出资并不影响其股东资格，瑕疵出资者与他人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是绝对有效的，而绝对无效说和区别对待说的观点都没有得到该意见稿的认可。上海社会科学院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5：2004年7月，台湾公民董先生准备在上海设立公司，专专门生产一种健身器材的配件。由于董先生对我国的外商投资产业政策不了解，且认为设立内资公司更为便捷，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我国公民李先生、吴先生。董先生决定以李先生、吴先生的名义设立公司，因此与李先生、吴先生签订了一份协议。协议约定：公司以李先生、吴先生的名义设立，注册资本50万人民币，全部由董先生支付，设立公司的费用亦全部由董先生承担，公司由董先生经营管理。公司在经营过程中的债权债务也由董先生承担。董先生每月支付给李先生报酬人民币500元，聘用吴先生的太太担任公司的会计，月工资人民币1000元。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公司设立成功之后，在经营过程中，董先生认为吴先生的太太不能胜任会计工作，欲辞退吴先生的太太，因此与吴先生发生纠纷，以至于双方已经无法再进行合作。吴先生遂联合李先生与董先生谈判，提出终止协议，并要求注销公司。董先生眼看公司刚刚步入正轨并开始赢利，投入大量心血的公司面临注销的危险，无奈之下寻求律师的帮助。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解析：1、本案中台商董先生实际出资，事实上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承担公司运作过程中的风险，并且该公司的经营范围属于一般的制造业，符合我国的产业政策，因此从法律上看董先生的隐名投资行为可以被法律认可，董先生的实际股东地位可以得到法院的确认。2、对于目前公司经营过程中出现的隐名投资者与显名股东之间无法再进行合作的情况，可以有以下两种处理方式：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1）在显名股东吴先生和李先生到工商机关注销公司之前，台商董先生先到法院提起诉讼，请求确认自己的股东地位。台商董先生在得到法院的确认判决之后，再履行设立外商投资企业的报批手续以及工商登记变更手续，使原来的内资企业转变为外商独资企业。（2）在台商董先生与显名股东吴先生和李先生可以协商解决纠纷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公司股权转让的方式，将在吴先生、李先生名下的公司股权全部转让给董先生。由于董先生的外商身份，该股权转让行为应该适用《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的相关内容，即先要经过审批机关的批准，然后向工商机关办理股权变更的登记手续，从而使该公司从内资企业转变为外商独资企业。3、最终，在律师的协调下，显名股东吴先生和李先生愿意与台商董先生协商解决纠纷，选择了上述第二种处理方式。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62001年7月台商周某与张乙、廉某、杨某签订协议约定：由台商周某出资50万元成立XXX摩托车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XXX公司），在公司工商注册登记时，注册到张乙名下30万元，廉某、杨某名下各10万元，三人分别按照出资额担任公司股东，由张乙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同时约定三人必须按照台商周某的意图进行经营。其后，XXX公司在工商局顺利登记成立，台商周某参与实际经营。在XXX公司经营期间，张甲（与本案被告张乙系兄弟关系）分别于2002年分7次在XXX公司提货并打下552080元欠条，2003年XXX公司被工商局吊销营业执照，张甲不再还款，XXX公司也未请求张甲还款。在此情况下，台商周某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张甲偿还债务。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本案的法官认为，台商周某与张乙、廉某、杨某签订的协议应当认定为无效。因为，我国《公司法》要求有限责任公司具备社团性，否认和禁止一人公司的存在，防止个人成立有限责任公司并承担有限责任。本案的出资协议约定由原告台商周某个人出资五十万元，并让其他三人作为股东代其成立XXX公司，由其进行实际经营控制，该约定违反了《公司法》的禁止性规定。可见，本案中台商周某不是XXX公司的股东，不能作为XXX公司的清算主体，因此无权要求张甲偿还债务。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但是，依据《民法通则》第61条的规定，民事行为被确认无效或撤销后，当事人因该行为取得的财产应当返还给受损失的一方。本案中出资协议无效的后果是廉某等三人应将出资款返还给台商周某，周某亦有权要求三人返还，双方之间形成债权债务的关系。XXX公司应认定是廉某等三人共同出资设立，相当于廉某等人借用台商周某的资金，廉某等与台商周某存在债权债务关系。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解析：1、本案法官在处理案件时存在一定的错误。2、根据上面介绍的最高院《征求意见稿》相关规定，我们可知：由于台商周某实际出资，并且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公司从事的行业并不违反国家的产业政策，因此应该认定台商周某具有该公司的股权。3、对于该公司违反有限责任公司社团性的说法，有欠斟酌。因为，该公司实际上由台商周某一个人投资，实际上是外商独资企业，只是没有经过外经贸部门的批准。虽然这种情况存在一定的违法性，但是还不足以直接认定隐名投资协议无效。退一步讲，即使本案中的实际投资人为国内人士，也不能简单地认为隐名投资协议无效，相反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判令变更公司性质。4、本案的正确审理应该是：首先，认定四方之间的隐名投资协议有效，台商周某为原企业的投资者；其次，由于该公司已经被注销，因此已经没有必要让台商周某再补办外商投资审批程序，以及变更工商登记；最后，根据台商周某为原企业的实际投资者，裁断台商周某有权对该企业的债务人主张债权，张甲应该偿还债务。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72002年初，上海某XXX有限公司准备改制，决定由赵某等11名该公司员工作为股东出资333.6万元认购其全部资产。为筹集资金，赵某与台商开某协商，于2002年7月1日签订了一份协议书，约定由台商开某以隐名股东的方式，以赵某名义向该公司投资320万元，协议同时明确了各方的权利与义务。2002年6月7日，开某通过赵某向该公司投入资金320万元。但是，其后因双方在经营管理上出现矛盾，遂引起诉讼。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7

台商开某于2002年11月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解除上述协议，并请求赵某返回投资款320万元并承担相应的利息损失99120元。法院最后调解结案，双方达成的调解协议内容包括：一、原告决定撤出在该公司的投资款320万元，因该款实际以赵某的名义投入，故该款由赵某负责偿还。赵某还款后即成为该公司名副其实的股东，拥有该公司章程规定的一切权利，并在交款当日办理移交手续。原告收款后不再享有与赵某约定的原在该公司的权利与义务。二、原告在管理该公司期间除为该公司装潢投入外，其它以该公司名义抵押、担保借款及其它恶意性非正常财务支出均由原告自行负责处理并承担，与该公司及赵某无关。三、赵某归还原告320万元投资款及利息损失49560元。上海社会科学院四、隐名投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之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解析：1、本案是调解解决的案件，双方当事人自愿将隐名投资关系变更为债权债务关系。2、如果从法律上分析，由于本案中的台商开某实际参与了企业运作，并且已经根据隐名投资协议享受了公司股东的权利与义务。因此，如果台商开某主张公司的股权，或赵某主张台商开某与公司是投资的关系，而非债权债务关系，则法院应该支持。3、从本案的审理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到，由于从事隐名投资的各方对于隐名投资行为的法律效果以及法律性质尚不完全清楚，因此双方简单地将有效的隐名投资行为作为债权债务关系处理了，实际上没能有效的保护各方的合法利益。上海社会科学院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五、几种特殊情况下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

上海社会科学院五、几种特殊情况下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三）外商投资企业中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81997年，原告沈某与上海市中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天公司”）的其他股东陈某、陆某、胡某约定：四人共同出资人民币320万元，设立中天公司。其中沈某出资80万元，拥有公司股份的25%。2001年原告沈某留学美国，同年4月沈某正式向公司提出辞职。1999年6月23日中天公司召开股东会，通过了该公司的章程修正案。该修正案第6条将原章程第15条修正为：股东退休前离开公司岗位，调动、自动离职、协议解除劳动合同、终止劳动合同、辞职、除名、开除或有其他特殊情况离开本公司的，其全部出资必须转让给公司股东，无受让人的，由全体股东认购。修改后的公司章程经代表三分之二有表决权的股东同意，并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核准备案。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原告沈某辞职后，就有关其在中天公司股权的转让问题与中天公司发生争议。2001年8月，在协议未果的情况下，沈某向法院提起诉讼称：中天公司于1999年6月23日召开的股东会未通知原告，依照中天公司章程第21条及公司法第44条的规定，该次股东会的决议应属无效。并且修改后的公司章程规定，股东辞职必须转让其出资不合法。股东作为公司员工辞职或被公司辞退等，仅表明其员工身份终止，并不导致其股东资格的丧失。我国公司法将“股东权的自由转让”作为基本原则，公司章程不能限制股东权的自由转让。该次股东会决议是多数股东以决议的形式侵害少数股东的合法权益。故诉请要求判令：1、被告中天公司于1999年6月23日所作的公司章程修改协议无效；2、被告中天公司强行转让股权的行为违法；3、判令被告承担诉讼费用。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被告辩称：公司章程的修改合法有效，沈某应在其辞职时退还公司股份。被告中天公司认为根据我国公司法第40条的规定：“公司可以修改公司章程，修改公司章程的决议，必须经代表三分之二表决权的股东通过。”且该公司于1999年6月23日召开股东会议时已通知沈某参加，所以该修改决议是合法有效的。同时，公司法第22条第7项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章程应当载明股东转让出资的条件，所以被告作出的关于原告在辞职时必须退还股份的决议也并无违法之处。另外，被告还认为原告沈某在美国经营公司同类产品，并与其妻设立的公司从事关联交易，其行为已违反公司章程规定的股东义务。因此，诉请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为证明其主张，原告向法院提供如下证据材料：1、中天公司原章程、开业登记验资报告、交存入资资金报告书，以证明原告投资人民币80万元，系占中天公司25%股份的事实；2、中天公司章程变更登记说明，以证明中天公司擅自变更公司章程；3、股权转让决议，以证明中天公司强行转让原告股份的行为。被告提供传真复印件一份，以证明其以书面形式通知沈某参加1999年6月23日举行的公司股东会。对以上事实材料，法院经过原告的举证和被告的质证，除被告提供的一份证据原告不予认可外，基本予以认定。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经审理，法院认为：1、根据相关证据资料显示，在股东会召开之前沈某已知道公司章程修改的具体内容，纵使中天公司未明确告知沈某股东会召开的具体日期，原告作为股东的知情权和表决权并未受到被告公司的侵犯。中天公司的行为没有从根本上违背公司法第44条的立法精神和目的。公司股东会的表决规则是资本多数决原则，因此股东会的决议如确定得到法定人数同意而通过，则不应以部分股东未参加会议而否决其效力。如果小股东认为股东会决议侵犯其合法权益，可以向法院提起决议无效的确认之诉。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2、有限责任公司具有相对封闭性的特点，表现在：股东人数受一定限制；公司股份不公开发行；股权转让受一定限制。这三条限制的本意在于保持公司成员的相对稳定性，以增强其内部凝聚力。因此中天公司修改后的章程作出这样的规定，是合乎有限责任公司性质的。同时公司法第22条也规定公司章程应当载明的事项包括股东转让出资的条件。公司法实乃私法，私法的灵魂是当事人意思自治。因此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国家政策及社会的公序良俗，中天公司的股东有权任意设立中天公司股东转让出资的条件。据此，法院判决：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简要分析本案涉及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的影响问题，具体的说就是公司章程中关于股东出资转让的相关规定，对日后股东转让其在公司的股份时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的影响力。旧《公司法》第22条第7项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章程应当载明股东转让出资的条件，但新《公司法》第25条在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章程时，又将该条款内容删除。因此使得公司章程能否对股东出资转让加以限制变得似乎模糊不能确定起来。那么，当公司章程中出现股东出资转让的限制性规定时，对股权转让协议究竟会产生何种影响？当股东转让股权不符合公司章程所规定的特定条件时，如何认定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目前对于这一理论问题，主要存在以下观点：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1、章程无效说持有此学说的学者认为，股权自由转让原则是现代公司制度的灵魂，各国公司法都明确规定股东享有转让股权的权利和自由，只有在少数例外的情况下才对股权转让规定了一些限制条件。并且，从我国公司法的规定来看，我国对股权转让采用的是“法定限制主义”立法模式，不允许公司以章程形式对股权转让加以限制。此外，我国公司法在整体上呈现出强制法的特征，有关股权转让条件的规定，关系到股权转让自由原则的实现，属于当事人不得变更的强制性规范。所以，他们认为，公司章程在《公司法》规定之外设定的对股权转让禁止性规定和限制性条件是无效的。双方当事人在股权转让时，如果仅违反这些规定，不影响股权转让的效力。同时从法理上说，股权转让属于股东的固有权，如同所有权人有权处分自己的财产一样，是法律赋予股东的固有权，不能由股东大会或公司章程加以限制。股东大会只对全体股东享有共同利益的事项作出决议，而不能对属于股东个人的股权转让作出决定，并以章程加以规定。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2、章程有效说持有此学说的学者认为，由于有限责任公司类似于合伙组织而非公众持股公司，因此，当公司章程的此种规定不同于公司法的规定时，公司章程的规定应当优先于公司法的规定而适用，股东不得借口公司章程的规定违反公司法的规定而主张章程的规定无效。换言之，有限责任公司法对股份转让条件所作的限制规定是任意性规定而非强制性规定，它仅仅起着补充公司章程不足的作用而非替代公司章程的作用。当有限责任公司的章程对公司股份转让所作的条件规定不同于公司法对该条件所作的规定时，公司章程的规定具有优先适用性。并且我国《公司法》关于股东之间自由转让出资的规定并非强制性规定，公司章程是公司内部的自治规则，是股东共同意志的体现，因此若章程有限制性规定，应遵从其规定。当然，章程中的规定都应以合法为前提。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我们知道，公司章程对于公司有如宪法对于国家的作用，公司章程是公司存在和活动的基本依据，是公司行为的根本准则。公司章程是要式法律文件，除体现法律对公司内外关系的强制要求，更反映出当事人的主观意志。因此有学者将公司章程的性质归结为：是按自治原则所达成的契约性协议与带有强制性的自治规则的结合。正如法院载判决中所指出的，公司作为一种重要的商事主体，它是在市民社会中产生和发育起来的，洋溢着私权精神和私法自治，公司章程侵淫着民商法之基本理论，以当事人意思自治为核心和灵魂，成为公司人格实现的重要机制。

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各国公司法在承认股东的股份转让权的同时，大陆法系国家一般除了对有限责任公司股权转让进行法定限制外，还允许章程对有限责任公司的股权转让以及股份有限公司的非上市公司的记名股票转让附加一定条件，也适应有限责任公司和封闭式和家族性股份有限公司特殊的需要。英美法系国家允许公司章程、组织细则、股东间协议对股权转让或转让的登记作出限制，其限制内容更加丰富。因此，笔者非常赞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二庭的观点：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公司法对有限责任公司股东向第三人转让股权所作的限制已失之以宽，若再允许章程作过宽的规定，不符合公司的人合性的客观需要。可见有限责任公司章程所设定的有关股权转让的特别规定，有利于实现公司相对的封闭性特征，有利于更好的维护公司内部稳定，保持股东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最后，虽然现行新公司法第25条在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章程时，将“有限责任公司章程应当载明股东转让出资的条件”这一内容删除，但正如多数人所认为的，公司法在本质上是一部私法，公司这样一个商事主体也是一个私主体，对于私主体来说“法无明文规定即自由”。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基于这样的认识，笔者赞同第二种观点，因为公司章程不仅是公司内部的自治法规，而且也是股东之间的契约。因此，遵守公司章程中对股权转让行为的限制，是股东服从公司自治规范，实践股东所订立契约的需要。其次，旧公司法第35条规定，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其全部或部分出资，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出资的，必须经全体股东过半数同意。从这一条规定来看，股权转让是有条件的自由，是一种授权性条款，即授权当事人可以有条件的自由转让，而不是一种禁止性或义务性条款，既然是一种授权性条款就允许当事人自由协商并作出相应的限制。再次，我们不能将公司法理解为“公司管理法”，公司法是对公司这个商事主体的规定，除了管理这样一个公权利之外，更多内容的是私法自治，因此应当允许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作出自由限制，只要章程约定和法律规定不相抵触，就应承认其效力。上海社会科学院（一）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协议效力的影响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透过以上分析来研究本案，笔者认为中天公司在章程中对本公司股东股权转让所作的限制是合法有效的，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规定的有效性，将会影响股东在转让其股权时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若股权转让协议不符合公司章程的约定，将直接导致其无效。所以，法院的判决是适当的。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案例9原告：王某，男，汉族，1977年6月3日出生，住址：上海市宁同路1757号委托代理人：杨某，上海市某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上海大兴商贸发展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某强民经济城。法定代表人：耿某，总经理。委托代理人：钟某，上海市某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阮某，女，汉族，1961年1月21日出生，住址：上海市将定中路461号60室。

委托代理人：梁某，上海市某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任某，男，汉族，1976年3月24日出生，住址：上海市寺明路1176号。委托代理人：钱某，上海市某律师事务所律师。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

原告诉称，2006年5月24日经案外第三人李某的介绍，其与上海市大兴商贸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兴公司”）的总经理耿某达成一笔买卖协议：原告向被告公司提供床上用品（成套包括床单、被套和枕套两个）共计35000套，单价为每套人民币100元，合同总价款共计人民币35万元。合同订立后一个星期，原告即按约向被告公司交付成套床上用品35000套。但被告并未按照合同的约定在收货验货后即向原告支付货款人民币35万元。原告多次上门催要，被告公司在支付8万元后，其余27万元至今没有支付给原告。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另据原告了解：被告公司成立于2006年1月12日，由被告阮某出资人民币20万元，其他两个股东各出资人民币10万元设立，其中被告阮某占有50%的公司股份。2006年3月2日，被告阮某经公司其他股东书面同意将其名下大兴公司的全部股份转让给本案的另一被告任某，次日大兴公司以股东会决议的形式确认了上述变更，并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进行了变更登记。经查，阮某在转让其股权时并未缴足其应全部缴纳的注册资本金。到原告起诉时（2006年6月18日），无论是作为股权转让人的被告阮某，还是作为股权受让人的被告任某均未将应缴足的公司注册资本缴足。据此，要求判令：1、被告上海市大兴商贸发展有限公司支付原告剩余货款共计人民币27万元及利息2130元。2、被告阮某、任某在其未缴足注册资本人民币16万元内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原告为证明其主张，向法院提供如下证据材料：1、原告与被告大兴公司2006年5月24日签订的买卖合同以及一张8万元的收据，以证明原告与被告公司买卖合同的存在，并且被告公司未支付剩余货款27万元的事实。2、大兴公司章程、开业登记验资报告书、交存入资资金报告单，以证明被告阮某投资人民币40万元，系占大兴公司50%股份的事实。3、股权转让协议、大兴公司股东会决议，《上海市大兴商贸发展有限公司变更注册登记的说明》，以证明被告阮某与被告任某签订股权转让合同的事实。4、大兴公司章程、《审计报告》，以证明被告阮某与任某出资不到位的事实。被告大兴公司辩称：原告所诉属实，但被告不是不想清偿剩余的27万元货款，只是被告暂时无能力支付该批货款，请求原告再给予1个月的履行宽限期。被告阮某辩称：其已经于2006年3月2日将其所有的大兴公司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任某，其已经不再是公司的股东，对于公司发生的债务不应当承担清偿责任。故要求法院驳回原告对自己的诉讼请求。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被告任某辩称：其虽然是大兴公司的现任股东，但是其股东地位是通过受让他人的股权而得。对于前股东与公司约定如何出资，自己不了解，并且自己也无需了解。因为自己从前股东处受让的是股权，而并非出资义务。如果承认前股东出资存在瑕疵，进而影响到与自己的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的话，那么自己便不是大兴公司的合法股东，这样就更加没有承担清偿责任的义务。被告没有提供任何证据材料。对于上述事实材料法院经过原告的举证和被告的质证，除第4份证据外基本予以认定。对于第4份证据，法院通过调阅相关工商登记资料，确认被告阮某出资不到位属实。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经审理，法院认为：原告与被告公司签订的买卖合同，系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且不违反法律的禁止性规定，本院确认该合同的效力。合同成立生效后，双方当事人应本着诚实信用的态度予以履行，在原告履行了交货义务后，被告大兴公司应当按照约定履行全额支付货款的义务，但是被告仅履行部分支付义务后就拒绝履行，属违约行为。在可以继续履行的情况下，被告公司除应赔偿因其违约给原告造成的损失外，应当继续履行支付货款的义务。本案中，就被告阮某及被告任某是否应承担责任，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各方当事人意见不一。首先，应当明确的是根据新《公司法》的相关规定，在认缴完所有出资后允许股东分期缴纳其注册资本。这种出资不到位的情形已经成为一种法律认可的常态，并不违法，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这与过去一次性交纳认缴出资时出资未到位应向其他股东承担违约责任，并负责补足出资不同。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其次，已为现行公司法所认可的分期缴纳注册资本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股权转让合同的效力呢？我们认为股东分期缴纳注册资本的行为与股权转让协议没有必然的联系，没有出资到位并不影响出资人的股东资格，也不会影响到股权的可让与性。更何况这种出资不到位还是一种法定形式。因此，被告阮某与被告任某之间的股权转让协议是合法有效的。在阮某将其股权全部转让给任某以后，其已经不再是公司的股东，不享有公司的任何权利，也不承担任何公司义务。但是作为公司股权受让人的任某在取得公司股东资格以后，实际的享有公司股东地位，因此任某享有权利的同时，必须在未缴纳出资的范围内承担公司的对外债务。据此，法院判决：一、被告上海市大兴商贸发展有限公司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原告剩余货款及利息共计人民币272130元。二、被告任某在未出资16万元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三、驳回原告对被告阮某的诉讼请求。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简要评析本案涉及到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条件下股权转让协议的效力问题及未缴纳之注册资本最终应由哪一方缴纳的问题。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ClicktoaddTitle必须指出的是，新公司法所规定的分期缴纳注册资本，除首次出资不得低于注册资本的20%外，其余的出资比例及时间都可由公司章程规定，只要该出资在两年内，投资公司在五年内全部缴足即可。也就是说，股东在两年内，投资公司股东在五年内只要按照章程规定的出资比例及时间履行出资义务，即使未缴足已认缴的全部出资，也不能视该股东出资不实或出资有瑕疵。这与过去一次性缴纳注册资本制度不同，在一次性缴纳注册资本制下，股东只要未缴足其应缴纳的全部注册资本，就视为股东违约，承担出资瑕疵的违约责任。对于债权人来说，往往可以要求该股东在其未出资范围内对公司的对外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但是根据新公司法所规定的分期缴纳注册资本制，既然股东在两年内未缴足其认缴的注册资本并非违法行为，不承担任何责任，那么两年内债权人以股东出资未到位，出资有瑕疵，要求股东在未出资范围内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是没有法律依据的。因此，本案中判决任某在其未出资人民币16万元内对大兴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显然是不适当的。上海社会科学院（二）分期缴纳注册资本时股权转让的特殊问题Click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