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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桐城派文化政策的变化与文学发展

桐城派是清代最有影响力的散文学派。康熙时期,方苞成为第一个创始人,刘大凯、姚刚随后成为代表,一直延续到清末。近人陈衍曾称:“桐城人以能文章名于时,殆二百年而未有绝”,“江西、福建、浙江、江苏、广西、湖南北能为文章与桐城相仿佛者时时间作,于是有桐城文派之说。人不必桐城,文章则不能外于桐城。”1可见桐城派在有清一代时间上持续之久、空间上覆盖之广,桐城派的盛行,可说是继唐宋之后一场大规模的古文复兴运动,而这场古文复兴运动,固然以上继《史记》《汉书》、唐宋八家为宗旨,又有明中叶的唐宋派为其近祖,但最终能繁衍成如此庞大而持久的文派,还与清初的社会、学术背景,特别是清初的古文理论和文家风气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一、从“醇儒算”到“学术承载”的学术革新按照梁启超的分析,清政府确立统治后的三四十年间,对汉人、特别是对读书人采取的相应政策,可分三期,即:“顺治元年至十年约十年间,利用政策;顺治十一、二年至康熙十年约十七、八年,高压政策;康熙十一、二年以后,怀柔政策。”2桐城派的形成大致发生在梁氏所称第三期。康熙帝亲政后,剪除异己,平定三藩,克复台湾,并采取一系列如兴水利、减赋税的措施,社会趋于稳定,国力逐渐强盛。知识分子由反抗以求复明、归隐以作观望,转而出仕清廷。清初学者原本多尚经世之学,讲求实用,或修正程朱,或补救王学,但是学问再高深,还是无助于学人的复明大业。儒家知识分子入世之心不死,出仕之愿犹存。随着政治境况的变迁,许多人再拾《四书集注》,重做八股文章。“入关之后,稍为有点志节学术的人,或举义反抗,或抗节高蹈。其望风迎降及应新朝科举的又是那群极不堪的八股先生,除了《四书集注》外,更无学问。清初那几位皇帝,所看见的都是这些人,当然认这种学问便是汉族文化的代表,程、朱学派变成当时宫廷信仰的中心。”3而“清初那几位皇帝”中特嗜程朱理学者还数康熙帝:“仁皇夙好程、朱,深谈性理,所著《几暇余编》,其穷理尽性处,虽夙儒耆学,莫能窥测。”“又刊定《性理大全》、《朱子全书》等书,特命朱子配祠十哲之列。故当时宋学昌明,世多醇儒耆学,风俗醇厚,非后所能及也。”4正是上位者的竭力推行,导致了清初学风相当程度的理学化、趋宋化。由于程朱理学使汉族文人能满足承继正统儒学的心理,得到某种道德安慰,又有助于八股科考,获取因仕进而得到现实利益。以至出现“宋学昌明,世多醇儒耆学,风俗醇厚”的社会环境。桐城古文运动正是在这样的思想背景下萌动的。桐城派首领方苞本人就是程、朱的忠实信徒,方苞曾明确指出,程朱之说与王学相较,“内”则“严且密”,“外”则“拘且详”,但“若夫自事其心,自有生之日以至于死,无一息不依乎天理而无或少便其私,非圣者不能也,而程、朱必以是为宗。”5方苞还劝告好友李塨不应“訾謷朱子”,以为李塨师颜元在“性命伦常之大原”上,与朱子并无二致,“孔、孟之后,心与天地相似”,“舍程、朱而谁与?”6清初虽有程、朱与陆、王,与颜、李的学术纷争,但程、朱已逐渐占据思想领域的主导地位,方苞治学为文显然顺应了以程、朱为宗的学术潮流。因而被视为“学行继程朱之后,文章介韩欧之间”。7“学行继程、朱”云云,本是在与姜宸英“论行身祈向”时道出的,而姜宸英古文造诣差可比肩清初“古文三大家”,姜氏论及程、朱,亦与方苞多有相合处。姜宸英称:“周、邵、程、朱辈出,乃就经以发明绝学、剖决性命,而后天下后世始晓然知经之所以载道,而百家异说至是而统归于一是矣。若宋元诸儒羽翼六经,各有著述,大抵本于朱子之学,而不能无得失其间,学者兼存而节取之可也。”8信守程朱之学的姜宸英坚持“文以载道”,为清初信从唐宋八家文的中坚人物,9以“学养深醇”,“文章简洁纡余,多粹然有得之语”见称于时。10由宗程、朱而尚八家,姜宸英可说正因应了清初古文的发展趋向,只是姜氏被魏禧视为文在“醇、肆之间”,11恰恰表明姜宸英和方苞一样处在清初文风总体趋向醇雅的转换关头。另外从王源父子的问学之旨,也能窥见清初学术和古文的大致走向。大兴王源康熙间与方苞、姜宸英论学行,当时“(源)见朋好生徒,时时称道之。”12但当时王源并非唯程、朱之马首是瞻,王为颜元学生,为学主实用,其《与方灵皋书》明确表示:“且夫程、朱之学,源亦有所未尽服,其德行醇矣,学正矣,然高谈性命而不能有经天纬地之才,佔毕瞑坐以柔其气而弱其习,必不足以有为,必不足以平天下。”13可知王源与方苞的异同之处,不过管绳莱《王昆绳家传》云:“(源)晚而归宗于理学,夫亦盛气既平,知非悔过之所为与?”14虽说此处理学还以颜、李为主,但“盛气既平”,多少道出了向主敬主静的程、朱靠拢的迹象。要不然王源也不会命其子王兆符请业于方苞了。道德学问崇尚程朱,而古文走向唐宋八家,在清初渐成学者文人为主要走向。除了讨论“行身祈向”时与方苞有共同处的姜宸英以外,清初古文家中学行继程朱及其他宋理学家者大有人在。即就“古文三大家”而言,侯方域文以气胜,学问稍逊,于宋学也无深入论述。但侯也倡导“经术醇雅”,以为写文章“犹行古之道也”,15而侯推崇的“昔韩、欧、苏之三公者”,就在于“皆能守道”,16其学行所归与程、朱等理学家大略相近。“三大家”中魏禧和汪琬对宋儒的祈向有更多的论述。魏禧在论辩八股之弊时,曾指出“圣学实昌明于宋儒”,17又反复强调为文须守道、积理,“以宋为体,以汉为气”的文章才能“当于理与事”。18魏禧还以貌似自责的言说批评了“粗有撰述,皆不敢依附程、朱,谬为精微之论”的不当做法,从中也明示了深究性理之学的意愿。19汪琬对朱熹的评价之高在清初几乎无出其右者。汪琬明确指出了文道合一的六经之后,文与道遂“岐而为二”,各任其流,直至朱熹方以其文直接孔子,完成了文道的再度融合。在《拾瑶录序》中,汪琬进而将朱熹“所作”认定为“诗文”:“朱徽公固理学之祖也,而其诗文最工,推南渡后一大家。”20这样实际上已将朱熹推为“儒林”和“文苑”的共主了,也就为清初文学性散文开启了一条“正道”,即义理和辞章的合一。桐城派的兴盛,汪琬应该说有理论上的新创之功。清初是由激烈动荡而渐趋稳定的历史时期,清统治者为巩固政权,推行右文政策,利用汉族知识分子传统的“三立”价值观,加强构建以孔孟、程朱为核心的道德思想体系,提倡风俗人情的平和醇厚;而大多数汉族文人总结明亡的历史教训,反思学术思想领域内王学的“流弊”,并开始重新确认古典诗文中的儒学内核,出现了与公安、竟陵的所谓“亡国之音”渐行渐远的文学趋向。这样的思想背景,正和早期桐城文派代表方苞的“学行继程朱之后”产生了互为因果的奇效。二、桐城派的文学地位是如何关系到桐城派古文的文学特性,即所谓的“文章在韩、欧之间”,在清初文坛也有其适宜的生存和发展空间。桐城派得以在清初产生并兴盛,自然与文人心态的逐渐思定、学术风尚的趋宋走向紧密相关,同时也顺应了当时唐宋八大家的流行的文学气象。对桐城派的早期领袖方苞的古文定位,学界尽管可作不同的解读,但承继儒家文统,特别是八家风范,都有一致的评价。《四库全书总目·望溪集提要》云:“(方苞)所作上规《史》、《汉》,下仿韩、欧,不肯少轶于规矩之外。……虽蹊径未除,而源流极正,近时为八家之文者,以苞为不失旧轨焉。”21以官方的权威论断对方苞文的源流途辙作出了肯定,其实也提出了古文在清代的价值目标,以后桐城派的发展基本恪守了文尚八家的正统原则。桐城后人方宗诚因其乡土观念和宗族感情,对桐城派多有美言,只是所论也并非凭空妄语:“望溪先生之文,以义法为宗,非阐道翼教,有关人伦风化者,不苟作”,以为乃祖“行身方严,出语朴重,论者谓取镕六籍,方驾韩、欧,非过也”,已真正做到“能直接八家之统”。22晚清梁启超不喜该派,以为桐城派文为“司空城旦”,23但持论还是客观公允的:“苞,桐城人也,与同里姚范、刘大櫆共学文,诵法曾巩、归有光,造立所谓古文义法,号曰‘桐城派’。又好述欧阳修‘因文见道’之言,以孔、孟、韩、欧、程、朱以来之道统自任,而与当时所谓汉学者互相轻。”24梁氏主要从学术角度确认了方苞的孔孟、程朱道统和韩欧等八家文统学理上的同源性,也给予了桐城派文学地位以史学意义的判定。钱穆在《中国散文》中也明确指出:“桐城派的始祖是方苞,以后还有他的弟子刘大櫆和刘的弟子姚鼐”,“他们的系统,是远宗唐宋八大家的。”25可见,清代及近、现代的学人,无论持何学术立场和价值观,都基本认同桐城派与唐宋八家文脉相通。以上引例相对正面地对方苞的古文取向作出了大体一致的结论,再看方苞的自我表述,就会发现,不管方本人出于怎样的政治动机,对于八家古文的崇尚,确实是一以贯之的。方苞认为后世文章虽难追其先,但复古仍有可能,关键在于“上之所以教,下之所以学,各有由然,而非以时代为升降也”,“及昌黎韩子出,遂以掩迹秦、汉而继武于周人”。26方高度评价了韩愈对古文复兴的突出贡献,以为韩愈能“因文以见道”,在“通其辞”的同时,达到其“立德立功”的目标。27只有意识到“文者,生于心而称其质之大小厚薄以出者”,言有物而存其质,自然能成好文,如“韩愈、欧阳修,不欲以文士自处者也,故文莫盛焉”。28显然方苞认为韩、欧之成大家,恰在于所为文发自于内在的心志,真切反映事物的客观面目和义理特性,这样就在理论上揭示了韩、欧为代表的唐宋八家“不欲以文士自处”而使古文大盛的根本原由。方苞还围绕古文的本质,通过剖析八家文的不同情貌,指出唐宋古文大家的共性和个性,也使后人学作古文有所警示。方苞认定“古文则本经术而依于事物之理,非中有所得不可以为伪”,“韩及曾、王并笃于经学,而浅深广狭醇驳等差各异”,“欧阳永叔粗见诸经之大意,而未通其奥赜”,“韩、欧、苏、曾之文,气象各肖其为人”。29正是在张扬八家的前提下,方苞对唐宋各家的高下作了独到的评述,以合于本人的古文基本理论。他人评价方苞,也多有以之为八家继承者的说法,韩菼《评时文》云:“(方苞)义理则取镕六籍,气格则方驾韩、欧。”30张自超《评时文》则称:“探孔、孟、程、朱之心,撷左、马、韩、欧之韵,天生神物,非一代之珍玩也。”30为使方苞古文及其理论更合主流意识,在清初这样一个已可用时文赢取仕途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地将八家特别是韩、欧的文统纳入六经和孔、孟、程、朱的道统。另如王源以为方文“宋以后,无此清深峻洁文心;唐以前,无此淳实精渊理路”,31沈廷芳盛赞“方先生品高而行卓”,所为文“其义峻远,其法谨严,其气肃穆而味淡以醇,湛于经而合乎道,洵足以继韩、欧诸公矣。”32戴均衡之评似更尽其评功摆好之能事:“我朝有天下数十年,望溪方先生出。其承八家正统,就文核之,亦与熙甫异境同归。独其根柢经术,因事著道,油然浸溉乎学者之心而羽翼道教,则不惟熙甫无以及之,即八家深于道如韩、欧者,亦或犹有憾焉。”33以上数子或好友、或门生,或为乡后辈,评论难免有过誉之处,仔细审视后还能窥见各人的内心意向,大凡上述论者,都试图在古文写作追随唐宋八家的同时,更彰示儒家经典文章的本质特点,并融入时文中,以获统治者的青睐。这样客观上助长了八家文的流行。具体而言,无论是方苞的自我表述,还是同代或后代学人的评论,昭示了早期桐城派的核心理论表现在载道明道,有物有序,也即崇尚正统,重视德性,讲究义法;桐城派文的风格形貌则展示出平淡雅洁、简约顺畅、摈弃选体、务去陈言等特性。桐城派这种出自内而见之外的八家风范,一时能在清初蔚为大观,是和清初的古文时尚分不开的。据刘声木《桐城文学渊源考》称,34桐城派的文学源头在明为归有光并嘉定数子,于清则为汪琬。以归有光为代表的“唐宋派”,继承唐宋八大家的古文传统,上溯《左传》、《史记》,而汪琬强调“载道”、主张醇雅,这些显然与桐城派的古文理论和实际一脉相承。明末清初汉族文人为宣传抗清或伸张大义,所作多慷慨激昂却空洞无物、广博繁复却散漫无序,一些文章弊端很大程度影响了古文的文学性。而方苞倡导的义理精微、纯正精要的唐宋古文,无疑起到了接续归有光、汪琬,涤荡公安、竟陵文风的关键作用,不仅迎合了清廷的统治秩序,也为清代古文再上“正途”尽了心力。唐宋古文在清初得以广泛流布,显然得力于诸多学问家、古文家的提倡和宣扬,同时也是唐宋古文本身的质素、格调促成的,以韩、欧为代表的八家古文,恪守道义,文质交融,雅洁平顺,特别表现出能因势而变的特性,当着清初社会趋稳求安的态势逐渐呈现,变而为有物有序、讲究义法的桐城派文,亦有其内在的逻辑依据。明末清初唐宋古文鼓吹者艾南英曾将韩、欧喻作上达秦、汉的舟楫:“夫韩、欧者,吾人之文所由以至于秦、汉之舟楫也。由韩、欧而能至于秦、汉者无他,韩、欧得其神气而御之耳。”35同理,清初诸家也效法韩、欧,得《史》、《汉》以来古文之神气,驾驭这舟楫驶向新的文学领域,即以桐城派为主的古文苑囿,而推动舟楫行进的风帆正是众多文家的合力张扬。三、以智重智以智桐城派能引领古文之新潮,除了清初学宗程、朱,文尚韩、欧的思想、文学背景以外,还有其深厚的地理人文因素。桐城,包括枞阳地区,在皖省域内,可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经济相对发达;市民社会也较成熟,读书、讲学风气很盛,有识之士辈出。“桐城西北环山,民厚而朴,代有学者;东南(即今枞阳县境)滨水,民秀而文,历出闻人,风俗质素。”36良好的物质条件和人文环境,为桐城文派的形成奠定了丰实的基础,而清初特定时期的风云际会,乱治交接,使桐城文人身遇以文干世,展示才情的大好时机,出现了方以智、钱澄之及稍后戴名世、方舟、方苞等本邑古文家。正如马其昶在《桐城耆旧传自序》中所说:“一代人才之兴,其大者乃与世运为隆替,观于乡邑,可知天下,岂不信然哉!……当是时,钩党方急,方密之、钱田间诸先生,间关亡命,救死不遑,犹沉潜经籍,纂述鸿编,风会大启。圣清受命,吾县人才彬彬,称极盛矣。方、姚之徒出,乃益以古文为天下宗。”37一个关注现实、文道结合而又渐趋雅洁平淡的古文流派的产生正适逢其时。方以智是明清之际著名思想家、学者,也是与陈贞慧、侯方域、冒襄同列“明末四公子”中的唯一桐城籍文人。方以智《通雅》中收入《文章薪火》一卷,为明清古文理论难得之作,此卷文话,高调认定韩愈上承史迁、复古归正的散文史地位,“韩修武振起八代之衰,为其单行古文法也,子长为质,上溯周秦,气骨自古,曲折作态,尽乎技矣!其言正直,润色雅故,故超于技。”在确定八家正统地位的基础上,方以智认为宋人欧阳修、曾巩,以及苏轼,文风平和与豪肆各有千秋,但“八家大同小异,要归雅驯”,38即“雅驯”为其共性。由此可见,在追随唐宋,回复雅正的路上,方以智已领先一步了。其次,方以智在许多关于文章的专门论述中,有值得注意的“义理”之说,其《四书大全辨序》有云:“夫深于义理者,必博学君子,广见洽闻,然后能览圣人之大指”,“道德文章政事,出于一矣,士君子读而学之,理学大明,人才一归于正,所学即所用矣。”39方氏指出的“深于义理”,“览圣人之大指”,以及“道德文章政事,出于一”的文章论,已明显是以义理为重的桐城文说之前导了。此外,“以智崛起崇祯中,考据精核,迥出其上。风气既开,国初顾炎武、颜若璩、朱彝尊等沿波而起,始一扫悬揣之空谈。”40方氏又是一位卓有成就的明末考据家,其考证学声望在古文辞之上,梁启超甚至将方以智区别于方苞,称:“桐城方氏,在全清三百年间,代有闻人,最初贻谋之功,自然要推密之,但后来桐城学风并不循着密之的路走而循着灵皋(方苞)的路走。”41不过虽说灵皋与密之学有异趣,但日后桐城派“义理、考据、辞章”三合一古文理论恰也能在方以智那里找到地域上的渊源。以方苞为首的桐城古文终成气候,不仅有方以智(包括钱澄之等)引领在前,还有与方苞同辈同乡文人的交相呼应,像戴名世、方舟便是出现在竞作桐城古文潮流中的佼佼者。受桐城风气影响的还有戴名世友、也是方苞兄的方舟,戴称方舟“尽通六经诸史及百家之书,贯穿融会,发挥为义理之文,穷微阐幽,务明其所以然之故”。42方则深以乃兄所言为是:“古之为言者,道充于中而不可以已也。”即以时文为例,“盖时文虽先兄所不好,而其发之必有为。”43由于方舟持论极严,所为古文几无存者,有《广师说》一篇见于沈粹芬等辑《清文汇》,44该文承韩愈《师说》而广其意,以“师道”立论,痛批了“求名取科”士子的攀缘权贵之风,是典型的“道胜”之文,理直气充,对照鲜明,鞭辟入里。若方舟古文辞得以传今,定可为桐城文增色不少。明末清初以来,桐城一地何以古文家辈出,导致桐城派古文的兴盛,其重要原因之一,可以方宗诚所论作解:“夫学问之道,非可囿于一乡野。然而流风余韵,足以兴起后人,则惟乡先生之言行为最易入。”22此论说出的是乡邑文化承先继后、蔚成风气的普遍规律,用以诠释桐城派的生成的地域因素,再也恰当不过了。正因为桐城文学自唐宋以来就多“诗词翰墨,名播千载”者,又经历了明三百年的人文积淀,“郁之久,积之厚,斯发之畅。逮于我朝,人文遂为海内宗,理势然也。”22只是明清之际,政局动荡,世运多舛,文人大体讲经济、尚气节,文章还未归于雅驯,方以智、钱澄之甚至戴名世,都不同程度表现出慷慨激烈有余,而醇厚雅洁不足的为文风格,随着时间推移,人心、文心才趋于平稳,加以桐城人“民性谨厚,专于学而好保守。”45在诸多桐城本地特殊要素的综合作用下,推动了清初以方苞为代表的桐城派的形成。桐城派在清初的产生并发展,伴随当时的人情士风同步显现,并为世人所关注。明末以来的古文趋势,或以为“公安、竟陵为七子之反动,几社为公安、竟陵之反动,而方氏又为公安、竟陵、几社者流之反动,物极必反,理所当然”。45此说将率性任情的公安、竟陵和驰骋华藻的几社终为桐城派所取代,是“物极必反”的文学见证,应该说这样的论断多少道出了明末清初古文趋向的某种表象,不过仍然不免为皮相之论。清初兴起的桐城派固然是文学史上的阶段性产物,但实在不能看作文学流派纵向发展过程中的简单替代,它包含着深刻的社会、政治、思想、文学等内在的、学理的必然因缘。本文旨在试图于清初这一时段,围绕桐城派与程朱理学、唐宋八家、乡邑人文之间的联系,揭出桐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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