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硅的成功发展看我国硅产业的发展

从硅的成功发展看我国硅产业的发展

创新和创业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受到世界各国的关注。“许多国家意识到，只有通过创业精神，尤其是高技术的创业精神，它们才能参与新产品、新市场、新产业的发展，从而进入世界经济的高增长部门”。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我们更有必要放眼全球，研究其它地区的经验和教训，“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从不同地区创新和创业精神发展的最好特征中吸取有益的借鉴”，以进一步促进我国的创新与创业精神的发展。作为全球公认的创新和创业精神最为活跃的一个地区，硅谷在过去几十年中取得了快速的发展，尤其是在半导体、计算机和互联网等产业创新方面，并成为推动全球信息技术革命的“领头羊”。从集成电路领域的英特尔、国家半导体、AMD，个人电脑领域的苹果电脑，工作站领域的惠普、太阳微系统，三维图像领域的硅谷图文，数据库软件领域的甲骨文公司，网络设备领域的3Com、思科，到领导互联网革命的网景、雅虎、eBay等，可以说，“信息技术每一次重大的进步，都是由那些在硅谷诞生成长的公司来领导”。事实上，硅谷已经发展成创新和创业精神的栖息地，并成为高技术创业企业的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孵化器”。下面，我们首先对硅谷发展历史中的几个关键产业的发展演进进行案例分析，然后对硅谷产业成功发展的原因探讨，最后针对中国的产业创新能力不足问题，从创新和创业精神有机集成的角度进行原因探讨，并提出相关建议。一、重要行业的发展、发展、创新和创业（一）从“发展趋势”到“创新的产业”一提到半导体产业的发展，人们自然会想到仙童半导体公司。1957年，曾经在帕拉阿尔托与威廉·肖克利（他在斯坦福大学附近建立了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一起工作的八位科学家创建了仙童半导体公司（以下简称为仙童公司）。仙童公司的创建最初主要是由于这8个科学家对肖克利的强硬管理方式的强烈不满以及对实验室缺乏商业前景的研究方向的强烈反对，因而成为“八叛客”。他们从公司创建的开始，就特别注重技术的商业前景和公司的商业运作。如，他们把组建一支强有力的技术和管理队伍作为公司的首要任务，将为军方生产高性能硅晶体管作为最初的目标客户群，并且“新成立的团队在开发他们首批晶体管之前开始为公司产品寻找潜在的用户”。他们还设计了规范的期权结构，以更好地吸引年轻的工程师。经过认真的市场调研，“仙童公司的创建者们意识到，在同类产品市场中，只有速度更快、性能更强大的硅电子组件才能驱动计算机的核心存储板（memoryplane）。这种产品将填补‘晶体管的一个空白领域’，并能在军用机载计算机方面找到一个现成市场。”。尽管他们在开发这些极为新式的晶体管产品过程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但是他们还是想方设法地通过技术创新，开发出可以达到生产水平的工艺，并且不断追求工程上和生产上的高度可靠性，以满足军用品对这些元器件性能上的特殊要求。这就使得仙童公司在竞争中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开始成为领导半导体行业创新的企业。到了1963年，仙童公司的硅产品系列已经包括：“应用于计算机和军事方面的一系列晶体管，一种被称作RTL(resistortransistorlogic）的集成电路，还有就是为不断增加的大客户专门设计的定制电路”。在美国半导体产业早期发展中，当然也包括在仙童公司发展过程中，政府（主要是军方）的采购起了重要的作用，如空军系统承包商提出特殊性能的产品要求及其与仙童公司之间紧密而富有成效的合作促使后者在硅半导体方面进行了重要的革新。政府的采购促进了该产业发展和技术的进步；同时，随着硅晶体管性能的不断完善，其商业需求在产业的比重中很快超过了政府需求。仙童公司对硅谷发展的另外一个重要贡献是从中分拆出许多新的公司，20世纪60年代，硅谷成立了26家硅片公司，而它们几乎全部由当年仙童公司的工程师和管理者们一手创办的，其中包括国家半导体、英特尔、AMD等。另外一个数据可以进一步说明这一点：“仙童公司在1960年有1400名员工，而10年后，该公司和其分拆出的新公司则在半岛地区拥有12000名技术人员、工程师和操作人员”。仙童公司对整个半导体工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仙童公司的创建、发展和分拆，整个半导体工业的发展速度将大大降低，同时硅谷能否有今天的发展水平也需打个大问号。（二）苹果电脑公司是创创心的引路人“在20世纪60年代期间，绝大多数半导体公司的竞争力都建立在元器件的性能上，依靠最快的转换速度、最低的功耗，或者其他指标来赢得商业竞争。在20世纪70年代，随着硅片上能容纳的晶体管越来越多，基于功能的竞争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硅谷的企业开始向制造最终消费品进军。在那个孕育新机会的年代，在硅谷这个拥有各种人才、信息、技术和创意的地区，年轻的工程师经常聚集在各种俱乐部，讨论各种新创意、构思和技术。史蒂夫·沃兹尼亚克（SteveWozniak）和史蒂夫·乔布斯就是在一个俱乐部认识的，他们后来一起开发出苹果计算机（AppleComputer）。正如硅谷著名的创业投资机构KPCB的合伙人弗洛伊德·夸默所说，“所有伟大的产品产生于产品市场营销和对消费者意图完全理解两者的结合”。在创业投资家的帮助下，苹果电脑公司终于迅速推出了他们的伟大产品，并通过他们新的营销渠道推销给广大的消费者，成为开创个人电脑革命的关键参与者。事实上，“他们最大的成功是发现了施乐公司帕拉阿托研究中心（PARC）开发的一项技术的实际用途，并运用这项技术使他们的重点从原来的苹果模式转向麦金托什机”。这一方面说明了硅谷特殊的地区优势，尤其是在知识创造和信息的密集方面；另一方面，也说明，只有和创业精神结合，技术才能真正实现持续创新，否则可能就像施乐公司那样尽管发明了技术但技术最终仅仅停留在实验室中。苹果电脑公司的创建和发展，大大推动了计算机技术的创新，同时也推动了微型计算机产业的发展。随着计算机的更加广泛应用，各种相关的技术和创意不断涌现，而苹果电脑公司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也使更多的人去尝试创建自己的企业。与此同时，经过多年的探索，专业的创业投资业在硅谷已经相对成熟并初具规模，更多的硅谷新创公司得到了创业投资的支持，如太阳微系统公司、阿波罗计算机公司等。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计算机成本的不断降低加上开放式标准趋势导致了计算机工业结构的一次重要产业变革，即：旧的垂直结构的产业体系瓦解而形成新的横向结构的产业体系。在这个过程中，发明源头和竞争特点均发生很大的变化，而硅谷在这个新的机遇和挑战面前拥有特殊的竞争优势：“熟练的可以自由流动的劳动力，经验丰富的创业投资家，孕育创业精神、拥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和产生新创意源泉的大学；本地知识饱和；最终产品零部件的生产商”，这些地区特征能够很好适应计算机产业的这次变革，因而，随着微型计算机尤其是网络计算机的出现，美国计算机产业的中心从东部的128公路地区最终转移到了西部的硅谷，因为这里有集聚了英特尔和AMD等其他半导体生产商、惠普、苹果、太阳微、思科、甲骨文、网景、雅虎、e-Bay等著名公司和一大批新兴的IT企业，并且“硅谷拥有经验丰富的工程师、销售商和管理者，拥有老练的创业投资家和律师———他们懂得如何将人力和财力集中到一起，还有出产创意和专业人员的优秀大学”，更多的创业企业在硅谷不断涌现，他们参与并推动了新一轮的技术创新和商业竞争，并最终在硅谷形成了计算机产业簇群。（三）互联网时代是一个创造发明的商业革命时代随着计算机应用的进一步普及，计算机信息之间交流越来越显得重要。应当指出的是，美国联邦政府在推动计算机网络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是该技术的最初投资和开发者，其中包括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署所推动的ARPANET项目，后来国家科学基金和其他联邦部门也参与了对互联网研究开发的支持，因为“它们想要建立自己的网络”，相应出现了NSFNET和许多专有网络，但是“商业网络提供商很快从政府手中接管过了NSFNET”。经过不断的创新，因特网在20世纪90年代初诞生了。这中间很重要的技术突破是万维网的发明，它创造了一种超文本链接系统。不过，最初该发明者的初衷是为分散在不同研究中心的物理学家快速传递文稿提供方便，并未想到其商业的应用。如果当时仅仅有这样一个技术创新而没有通过创业实现其大规模商业化的话，那么恐怕就没有今天互联网的深入人心了。不久，伊利诺斯大学的马克·安德里森发明了Mosiac浏览器，它“联通了声音、动画、图像和文本。它允许用户通过鼠标点击一个菜单或者搜索信息”。伊利诺斯大学远离商业中心，但远在硅谷的吉姆·克拉克迅速意识到该技术潜在的巨大商业前景，克拉克设法找到安德里森，并说服他一起到硅谷创建企业。就这样，安德里森带着他的网络浏览技术和创意离开了伊利诺斯去投奔硅谷创业。于是，网景（Netscape）诞生了，并且在硅谷的创业投资家和职业经理人的帮助下，网景发展迅速，创建16个月后即成功在NASDAQ上市。1994年，斯坦福的两个博士生在业余时间建了“YetAnotherHierarchicalOfficiousOracle”，并创建了最初专门做网络搜索引擎服务的雅虎公司。雅虎公司也在创业投资机构和猎头公司的帮助下迅速组建管理团队并进行商业运作，在较短的时间内取得成功。网景和雅虎的成功创业引发了互联网的商业革命，互联网应用的广度和深度都大大得到加强。因特网作为一个开放系统，“它为那些能够行动迅速并提供优质服务的人们提供了大量途径。至少可以说，很难在初始阶段断定这些途径会是什么。唯一能寻找到的方式就是创造发明和快速转向市场。这需要一大群新公司，而在90年代中期，硅谷就是最适合产生这些公司的地区”。尽管在过去几年中互联网产业由于出现过多泡沫而受到严重打击，但不可否认的是，互联网已经开始并将进一步深刻改变现代人的生活和工作方式。而硅谷的创新和创业精神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没有这些创业尝试，互联网的技术创新及其被广泛应用的时间表将大大推迟。二、“成功”是创造新的创业能力的源泉在过去几十年中，尽管有很多技术诞生于硅谷，但是，“令硅谷与众不同的不是这里的技术，而是这里开发、利用技术并将其推向市场的企业”。硅谷的故事是“企业尤其是创业企业进行技术开发与市场应用的历史”。随着这个故事的延续，硅谷所在地的圣克拉拉谷“从农场主的‘快乐谷’转变成高技术创业者及其支持者的‘快乐谷’”。在硅谷这个知识、创意密集并在大学、研究机构与产业界形成有效互动的网络中，人们不断地实践与创造，今天的硅谷便是人们不断尝试、失败和不断学习的产物，这里形成了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产业体系模式，并发展成为充满活力的支持创新与创业精神的栖息地。图1简单描绘了硅谷中支持创业的资源体系。在硅谷的产业发展过程中，有很多成功的因素，其中最主要的有：（1）政府合适的参与，尤其是在制定良好的游戏规则、建立鼓励创新和创业精神的体制（包括对新兴技术的早期研发的直接参与、融资支持和产品采购）等方面；（2）硅谷拥有特殊的智力资源，成为技术和创意的富集地；（3）建立了良好的支持创新和创业的专业化商业服务体系；（4）硅谷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特征———可计算的风险承担、“对富有创造性的失败的容忍”。网景（Netscape）的创始人马克·安德森（MarcAndreesen）这样概括：“硅谷有人、创业投资、服务机构，有把好的创意变成成功企业的创造力”。这正是促使他带着网络浏览技术和创意离开伊利诺斯大学投奔硅谷创业的关键原因。硅谷的这些特征也鼓励了相当多的成功创业者开始新的创业。吉姆·克拉克就是硅谷中典型的一个持续创业者，继成功创办硅谷图文、网景和Healthen三个企业后，他又创办了myCFO和Shutterfly。还有相当多的成功创业者，在创造新财富后，本人又成为天使投资者或干脆去充当起创业投资机构的一般合伙人（generalpartner），利用自己的资金和丰富的创业经验教训，去帮助更多新的创业企业成长。如仙童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尤金·克莱纳（EugeneKleiner）就是著名的KPCB创业投资公司的2个最初的创始人和一般合伙人之一；而目前KPCB公司的一位一般合伙人弗洛伊德·夸默，也曾经在仙童公司负责过市场营销业务（不过他拥有电子工程专业硕士学位），并且是国家半导体公司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我们从硅谷发展的历史和现实中不难发现，硅谷的成功是与众多公司的创建和成功密不可分的；硅谷中的技术创新、产业发展演进最终也是和创业密不可分的（参见图2）。如果没有大量创业企业在商业上探索（包括成功和失败），就没有硅谷持续的创新，也就没有硅谷今天在全球信息产业领域中的领导地位。尽管硅谷近年来因受到网络泡沫破灭的严重打击而需要调整，但是斯坦福、伯克利等大学的一些研究硅谷发展的著名学者认为，那些促使硅谷成功的关键因素并未发生根本变化，因此他们对硅谷的未来仍然充满信心。当然，我们也可以从硅谷不成功的案例中得到一些启发，最为典型的一个是施乐帕拉阿托研究中心，它是硅谷发展史中非常重要的研究机构，“除了导致麦金托什机的图形用户接口技术外，施乐的工程师们还发明了以太网、激光打印机、文字处理软件、印刷系统软件和一系列在地区开发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其它技术”。但是这些技术突破并没有导致施乐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原因是它没有很好地通过公司的内部创业或公司分拆实现这些技术的首次商业化。另外，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在硅谷的发展历史中，斯坦福大学起了特殊重要的作用。根据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统计，斯坦福创业企业（指首批产品的技术和多数创始人都来自斯坦福大学的企业）的收入约占硅谷总收入的60%,1996年即已经达到1000亿美元。除了诞生出众多的斯坦福创业企业，斯坦福大学对硅谷中的现有企业还做出了重要贡献，主要包括：增强了企业的技术优势，不断为硅谷智力库提供补充人才，为硅谷企业员工提供再教育等。斯坦福大学校长JohnHennessy在庆祝斯坦福大学建校110周年时，说：“斯坦福大学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充满了西部的开拓精神、创业的动力、大胆和冒险的意愿”，正是因为有这种创业精神，才使其很好地实现了“为人类的利益去发现和传播知识”这一斯坦福大学使命。总之，硅谷产业的成功发展是创新和创业精神有机集成的结果。如果没有创新和创业精神有机集成，就很难有持续创新的动力和财力。三、．加强技术创新和创造材料的有机集成这几年，我们国家在鼓励创新和创业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同时我国也有很多经验和教训值得总结。柳卸林（2002）通过翔实的数据分析，指出：“伴随着中国产业制造能力的不断提高，中国产业国际竞争力不断增强，但中国产业的创新能力的提高有限，存在着产业制造能力与技术能力不对称的现象”。对此，他从制度创新和外国直接投资等角度做了相应的分析。本文认为，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中国过去虽然强调了技术创新，但对创新和创业精神的有机集成重视不够，忽视了创新和创业的相互促进作用。根据《GEM全球创业观察2002：中国报告》的研究结果，60%的中国创业者属于生存型创业，并不是因为有更好的机会才创业，而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才创业。这不同于GEM的主导类型———机会型创业（创业者是因为有吸引力的机会而选择创业）。尽管中国的创业机会比较多，但由于创业者的创业能力相对比较弱，因此创业者在捕捉较大的新市场机会方面表现出的动机和能力不足。现实中，我们很多高校、科研院所的技术成果真正产业化的比例相当低，这与我们在创新和创业的结合方面做得很不够有密切关系。而那些得到推广应用的技术，相当部分也是高校、科研院所创办相关企业的产物，从这点来说，高校、科研院所办企业对推动我国的技术创新发挥了积极作用。试问，如果没有华光照排系统、方正照排系统在商业上的成功，没有创新和创业精神的有机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