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词性联合名词性动词看现代汉语的组合特点

从名词性联合名词性动词看现代汉语的组合特点

现代汉语中有几种动词，它们代表的运动行为由许多个人或多个方面联合发布，如“讨论”、“讨论”等。我们称这类动词为多指性动词。向语法结构的深处和细处探索,这是目前语法研究的一个方向。组合研究的深入要求人们在聚合方面作出更细的分类：聚合分类愈加细致,组合关系就会愈加明确。就动词而论,语法学家们按不同的组合标准不断地对之进行聚合分类。从以往的研究成果来看,其分类标准大多是往后看。比如,以在组合中能否带宾语为标准,把动词分为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两类。本文试图向前看,即看动词前的主语,通过分析多指性动词对主语的要求看该类动词的组合特点。一多指性动词作谓语动词时,对它的主语有很强的限定性,主要表现在:(一)多指性动词的施事主语应该是表示复数的概念,即含有“二者以上”或“双方以上”的意义。例如,可以说“我们在商量一个问题”,而不能说“我在商量一个问题”,其原因是:“商量”这一动词所代表的动作行为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发出或进行的,它必须由二人以上才能发出或进行。表示复数概念的主语有多种情况,请先看例句。(分析句子所采用的符号是:主语s;谓语动词V;宾语O;状语adv;补语C):这五组例句的主语正代表了五种情况:例(1)的主语是复数的人称代词；例(2)的主语是集体名词；例(3)的主语是由名词加“们”构成的复数名词；例(4)的主语是数词大于“1”的数量词组,其中a句表示一个概数,b句表示一个确数；例(5)的主语是一个名词性联合词组。分析这几个例句的主语类型可以归纳出:这里的主语只限于施事性的。(二)当多指性动词出现在祈使句中时,虽然在句式上没有主语,但句子的潜在主语仍然暗含着复数意义。(6)解散!(8)商量一下吧。例(6)、(7)所命令的对象是“你们”;后一句的潜在主语是“我们”或“咱们”。(三)当多指性动词作谓语动词时,有时主语似乎也可以是单数的,但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有条件的,即在动词前必定有一个介宾词组充当状语,这个介词所带的宾语是与主语共同发出某种行为动作的另一方,意义上与主语同类,可以和主语一道构成“双方”或“多方”。爱国的大道理压倒他们。(《柳暗花明》)在这一例句中,主语“他”是单数,因而在动词“辩论”前加上了“和他们”这一状语,“他们”和“他”构成了“辩论”的双方。如果没有这一介宾词组,这句话就难以成立,因为“他”—个人无法发出“辩论”这一动作。可以构成此类介宾词组的介词有:和、跟、同、与。如: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明: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如在对话或一定的上下文中,这个用在谓语动词前的介宾词组有时可以省略。“我不愿再商量了”,在这句话中,主语是单数,也没有介宾词组,但人们可以理解这里暗含的意义,即:语言环境是对话,双方都知道与谁商量,因而才可以省略。朱德熙先生曾对这类动词有过论述,他称之为“对称性动词”。他写道:“这一类动词表示的动作都有双方面参加,而且这双方之间的关系是对称的。如:吵架、打架、离婚、打赌、商量、见面、辩论、谈天、握手、相处、交换、比赛、打仗、同路”。①朱先生在这里分析了动词的一个次范畴,做的是聚合分类,这是很有启发意义的。但是细分析起来,所列举的这些词并不十分严密。这里除了“离婚”等个别词有对称性外,其他的词并不仅限于“双方参加”,比如“谈天”一词,参加者可以是双方,也可以是三者以上,“相处”、“同路”也很明显。由于这一原因,称这类动词为“多指性动词”比称之为“对称性动词”更准确些。如果要进一步细分的话,可以把“离婚”等这些“对称性动词”算作“多指性动词”中的一个小聚合类。在《现代汉语词典》所收的双音节词中,大约有一百多个词属于多指性动词这个聚合类。根据构成方式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六组:这些词中有许多是多义词,如“研究”,它有两个义项:①探讨事物的真相、性质、规律等;②商讨(意见、问题)。其中义项①可以是非多指性,如“他在研究建筑力学上的课题”。义项②则是多指性。考虑到其多指性方面使用频率很高,故收到多指性动词中。相反,在某些词的诸多义项中,含有多指性的这个义项使用范围很小或使用频率不高,则不收入。如“吹”,在说明一对恋人告吹时有多指性,但使用范围有限,故不收入。另外,有些词如“集中、集合、解散”,它们在作及物动词时可以不是多指性动词,如“他不能集中精力”,而作不及物动词时则只能是多指性动词(队伍解散了),这样,我们把它们收在多指性动词的“不及物动词”这一组中。上面这六组动词在构词上有以下两个特点:其一,这些动词都是采用“词汇一结构”造词法造成的,属于复合词。在这六组词中,A组和B组是按并列关系组合成的;C组和D组是按状动关系组合成的;E组是动补关系;F组是动宾关系。它们按照这样的关系构成复合词后,进一步凝炼,融为一体,一般不可以随意拆开。(动宾关系这组在一定条件下可按一定方式拆开使用,后面将谈到)。其二,这些多指性动词,其构成成分中多含有表示“双数”或“多数”的语素,如:对、并、相、分、合、互、会、集、聚、联、同这些语素构词能力很强,用“相”构成的词上面提到的就有二十九个。用这些语素构成的动词大多有多指性。这六组动词除了上述特点外,还有一些情况应该提及。A组和C组是及物动词,可以带宾语。Aa组的宾语多为问题、事件,比较抽象。Ab组和C组的宾语则为具体的人或物。它们都不能带双宾语。这些及物动词的宾语可以提到动词前变成“把”字句,这时在句中动词谓语的前后常常有状语和补语。B、D、E、F四组是不及物动词。Aa组可以按ABAB形式重叠,表示动作反复。(19)最近这些天,他还要听听大家汇报,一起研究研究。Fa组有一个突出的特点:这些合成词的两个语素之间有时可以加入一个别的成分。如:拌了一次嘴拌过嘴会了一次餐会过餐会了一次操会过操交了一次锋交过锋这组动词在形成过程中结合得还不够紧密,在特定语言环境中可以按上面形式分解。分开后,就有了词组性质,是动宾词组,吕叔湘先生称之为“短语词”,也有人称之为“离合词“。除上面提到的六组多指性动词外,还有一些固定词组(成语)也具有多指性,如:三下面用多指性动词的特点来区别几组同义词:第一组:交谈与谈论“交谈”是多指性动词,它的施事主语只能是复数;“谈论”是“谈论”在例(22)中的主语是单数,而且前边也没有介宾词组。如果把这句中的“谈论”换成“交谈”,这句话就成病句了,因为“他”一个人不能发出“交谈”这一动作。第二组:争论与争辩“争论”必须是两个人以上在一起,一个人不能争论,它是多指性动词。“争辩”则可以是一个人发出的动作。第三组:分别、分离与离别“分别”“分离”在指人与人分开方面,是多指性动词。(24)我们一同走出店门,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了。(鲁迅《在酒楼上》)(25)母女分离了三十多年,今天才得团聚。“离别”不是多指性动词,它的动作发出者可以是单数,也可以是复数。在例(26)中,不能用“分别”“分离”代替“离别”。了解了多指性动词这个聚合类的上述特点,可以帮助我们正确地区分词意,使行文造句更加准确,使句子的组合关系更加明确。(7)集合!二这些及物动词还可以出现在被动句中,与介词“被”构成介宾词组的宾语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