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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页道格尔古碑即唐蕃赤岭划界碑考辨道榕尔古碑位于甘肃碌曲县拉仁关乡,为一线对应的东西两块石碑,西边藏文碑碑身已不复存在,但碑座犹存;东边汉文碑自然侵蚀和人为破坏严重。碑身倾斜。碑正面已无文字。结合当地藏族同胞的传说,从其竖立的地点和方位,以及该碑周围的环境和古碑现状,无不雄辩地证明,该碑就是唐代开元年间的唐蕃赤岭军事划界碑,而南北纵贯碌曲等县境内的额尔琼山(红砂石山)、遒格尔桑尺郭山等组成的赤红色山脉即为唐蕃划界立碑的赤岭。

关键词:道格尔古碑赤岭唐蕃赤岭划界碑

在已有学者对位于廿肃碌曲县境内之道格尔碑研究的基础上,联系到笔者不久前做出的石堡城为甘南卓尼县羊巴古城的这一结论,再根据道格尔占碑竖立的地点和方位,以及该碑周围的环境及古碑现状,笔者认为,道格尔古碑就是唐代开元年间的赤岭军事划界碑。本文就道格尔古碑与唐代赤岭划界碑的关系予以考辨,敬请方家指正。

一、道格尔古碑与赤岭划界碑之文献记载

首先,就道格尔古碑所立的地点和方位,马建新、洪小磐的调查记述是:“‘道格尔古碑’位于碌曲县拉仁关公社玛日大队的夏季牧场。这咀是道格尔沟、赛杰布沟与玛日科沟的交岔处;是道格尔曲河汇入叟曲河形成热吾克赫河的汇流处……是一块由……三山环抱的方圆一华里左右的草滩。‘道格尔古碑’就竖立在这块草滩上……北距碌曲县拉仁关公社所在地约20公里,东距卓尼县境约23公里,南距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境约26公里,西南距碌曲县尕海公社24公里(以上距离均为直线距离)。”根据以上记述,道格尔占碑地处洮河上游,北距洮河20公里左右,此位置实乃古代洮州(治今甘肃临潭县)西境,其坚立的这一方位里距,正与文献记载的赤岭划界碑与石堡城的方位里距相符。《新唐书·地理志》记:“石堡城……又西二十里至赤岭,其西吐蕃,有开元中分界碑。”《资治通鉴》卷213胡三省注:“宋白云:石堡城,在龙支县西,四面悬崖数千仞,石路盘屈长三四里,西至赤岭三十里。”另外,唐中后期,唐使刘元鼎等曾出使吐蕃,他们的行程就记述了赤岭的位置及其与石堡城的相对里距,以及一条连通河州与黄河河源,途经赤岭、石堡城而通向吐蕃的道路。保留在《新唐书·吐蕃传》中的元鼎一行行记曰:“元鼎逾成纪、武川,抵河广武梁,故时城郭未隳……至龙支城……过石堡城,崖壁峭竖,道回屈,虏日铁刀城。右行数十里,土石皆赤,虏日赤岭。而信安王祎、张守珪所定封石皆仆,独虏所立石犹存。”前二书记方位、里距皆同,赤岭在石堡城西二三十里,而刘元鼎一行又明确提到石堡城、赤岭,以及唐蕃双方划界的界碑,且记载在南行途中过石堡城而右行数十里见到赤岭。

其次,就道格尔古碑所处地的周围环境,上引元鼎一行行程记述是:石堡城以西,“右行数十里,土石皆赤,虏日赤岭”;而马建新的调查亦称:“道格尔古碑之北拉仁关乡其境方圆几十里土石皆赤,至古碑所在地逾越之额尔琼山亦如此,在该乡唐科村有一古城遗址,出土砖瓦之类建筑材料,以当地之地形土壤是否为唐赤岭,唐科古城为驿站,有待后考。”又是地形、土壤等环境一一相符,也与汉语“赤岭”的含义相符。马建新此处疑问,其实已经抓住了问题的一个关键,但遗憾没有深入探究,最终还是被《新唐书》等史书关于石堡城、赤岭在唐鄯州(治今青海乐都)的记载所误导。没能依据实地调查的确切资料得出正确的结论,相反竟然与毫不相关的唐蕃长庆会盟关联上了,结果张冠李戴。

其实,由此正说明赤岭应该为唐洮州西境南北纵贯洮河两岸,主要由今甘南碌曲县拉仁关乡境内的额尔琼山(红砂石山)、道格尔桑尺郭山、杰姆则雅杂山、道格尔玛格山等组成的一系列赤红色山脉。拙文《唐代石堡城、赤岭位置及唐蕃古道再考》提及的洮河北岸的浆红坡、西凤山、大坡山、麻日山等应为赤岭北段余脉。而唐蕃经河州、洮州至河源通吐蕃道路,在洮州的走向,经洮河南岸的石堡城后,又分为向南经叠州的两道和西南经洮河上游今拉仁关的一道。而后者则是唐前期唐蕃往来的驿道必经之地,该道自石堡城逆洮河西南行,至今拉仁关乡逾越赤岭后,经今玛曲草原、果洛州等向西南而去。这就为唐蕃大道在该地区之驿道走向提供了更加明确的指向坐标。

再次,对于道格尔古碑现状,马、洪二人的记述是:“‘道格尔碑’面向道格尔沟与正北成25°夹角……向西40米处有残碑座一处,碑体下落不明(当地群众传说为藏文碑);向南35米处的山坡上有祭坛一座……碑体埋入地层……从现存古碑顶部被打掉一截,呈斜尖形,碑体东倾,碑文剥落和被毁的情况推断,吐蕃所竖之碑(即仅存碑座而无碑体者)可能已被人为破坏。”“(藏文碑)残碑座与现存古碑成一线对应,两个碑座为同一式样,均用条石四周围砌而成。残碑座之尺寸略大于现存古碑碑座,看来属同时同事而立”。后来上引马建新文又记:“道格尔古碑为一线对应的东西两块石碑,西边石碑身已不复存在,但碑座犹存;东边石碑,自然侵蚀和人为破坏严重,碑身倾斜,碑正面几乎无文字,首次考察时正面似乎有数字,但后考不准确。据当地传说蒙古人进入甘青后,曾至此地磨去汉文,镌刻蒙古文,后又被当地群众用刀刮去,故碑正面已非原貌,碑侧重叠刻写,排列杂乱,文字分为石刻(凿刻)和线刻(刀刻),石刻最早年号为明代‘永乐’,线刻最早年代为元代‘至正’,碑侧所记大事多为明代……道格尔碑,当地群众传说为古代藏汉分界之碑,碑东属汉地,碑西属藏地,故有西边石碑为藏文,东边之碑为汉文之说。”

这螳都对判定其为唐开元年问赤岭分界碑非常关键。因据史书记载,唐代赤岭分界碑为东西两碑,分别为汉藏文书写,东为汉界,西为蕃界。《册府元龟》卷91《外臣部·盟誓》载,开元二十一年(733),唐蕃双方“乃于赤岭各竖分界之碑,约以更不相侵”;又该书卷979《外臣部·和亲二》记载:赤岭分界之际,唐朝“诏御史大夫崔琳充使,宣谕于赤岭,各分树界碑约不相侵,后吐蕃不受,破之”。另外,从碑多次受到人为破坏和重刻的情况来看,也是与历史记载相符的。因赤岭分界碑早在晚唐长庆元年(821)刘元鼎的记述中,已经提到汉碑被推翻在地,藏文碑犹存。这足因吐蕃陷落唐陇右诸州,占领界碑以东大片唐疆土以后,其作为军事边界的标志已经被否认,故吐蕃一方将汉碑推翻,甚至有可能当时已经遭到严重破损。元、明二代囚无知而磨去唐代汉文,重新刻写当世记事,这种现象在古代的碑文篆刻和重刻中发现很多。至于为何其最初立碑只能是在唐代,马、洪二人的论证已经很充分。作为划界的界碑,只能是从唐代开始,正足庸朝景云年间(710-711)吐蕃才进入并占有了道格尔碑所在的九曲地区,而且只有到唐代才有了藏文。自五代以后,该地区始终无足以与巾原王朝在此抗衡的统一吐蕃政权的存在。加之,宋朝势力很长时间都未达到洮岷地区,只是后来,为抵御西夏,宋朝极力争取青唐吐蕃政权,熙宁七年(1075),其大将木征“举洮河二州来降”,宋之声威始及于此,但仍无在该地区划界之史事。此后该地区仍然为分散的吐蕃、党项等部落所据,也没有划界的必要,更无相关史事的记载。元、明两代,更无汉藏在此划界的相关史事,且此地在元、明两朝都是接受中央政府统治的藏族等部落驻牧地。

二、道格尔古碑与唐蕃赤岭划界的史事

在义献记载与实地调查一一吻合的基础上,能否通过考察唐蕃赤岭划界的史事来进一步得出道格尔古碑为唐蕃赤岭划界碑的合理结论呢?其实这牵涉到唐代前后不同时期,唐蕃军事进退和疆域变动的问题。必须指出的是,唐蕃战争期间的划界其实质乃军事抗衡的界限,与现代意义的稳定国界有别。道格尔古碑所处的地区,正是唐前期唐蕃争夺的九曲地区东南端。该地区本属唐境,宜于屯牧,唐前期该地区居住着党项、吐谷浑、吐蕃等族,曾为唐阻止吐蕃东扩的一道天然屏障,唐前期曾在该地区设广恩镇,有军队驻防于此。在中宗神龙年间(705-706)的庸蕃二次和亲,唐蕃短时间的友好相处之后。睿宗景云年间,因唐朝边将的失误,唐蕃摩擦再起。史载:“吐蕃虽怨而未绝和亲,乃赂鄯州都督杨矩,清河西九曲之地以为公主汤沐邑;矩奏与之。”“吐蕃既得九曲,其地肥良。堪顿兵畜牧,又与唐境接近,自是复叛,始率兵入寇”。升元二年,吐蕃就取道洮岷道,进攻唐兰(治今甘肃兰州市)、渭(治今甘肃陇西县)等州,掠取唐陇右临牧,双方在洮河上游进行了大规模的厮杀,彼此伤亡都非常惨重。开元十七年,吐蕃再次大规模进攻唐洮州,驻防洮州的唐莫门军及洮州军民不能抵敌,被迫撤离,紧急之际,河西、朔方军闻讯迅速支援。在唐军取得初步胜利后,朔方大总管信安王祎坚持率领唐军沿洮河长驱深入,最后对洮河上游吐蕃据守的石堡城进行了分兵包围。经轮番急攻,残酷争夺后,唐军最终拿下了石堡城——这一严重威胁洮州及其以东唐境安全的军事战略要地。

尽管唐军在石堡城阻止住了吐蕃经河西九曲地威胁唐洮岷地区的军事进攻,但石堡城以西的九曲地区却依然处在吐蕃牢固的控制之中,唐军要从吐蕃的占领下取得九曲地区,绝非易事。而经过了玄宗登基以来数十年的唐蕃战争,双方的力量也已经大为消耗,一时都很难在战场取得显著优势,在此情况下,只好彼此妥协,唐朝方面承认自睿宗景云年间以来吐蕃占领九曲地区的事实,吐蕃承认唐军对九曲要塞石堡城及其以东的控制。于是,在金城公主的斡旋之下,双方达成了会盟和好与赤岭划界。史载:开元十九年,“吐蕃又请交马于赤岭,互市于甘松岭。宰相裴光庭曰:‘甘松中国阻,不如许赤岭。’乃听以赤岭为界,表以大碑,刻约其上”。对于这次唐蕃赤岭划界竖碑,两唐书、《通鉴》等史书多处都有记载。其中《旧唐书》卷8《玄宗本纪》载:开元二十二年,“六月,己未,遣左金吾将军李俭于赤岭,与吐蕃分界立碑”。另《旧唐书》卷112《李嵩传》载:嵩持节充人吐蕃使,“……及还,金城公主上言,请以今年九月一日树碑于赤岭,定蕃汉界。树碑之日,诏张守珪、李行祎与吐蕃使莽布支同往观焉”。

至于开元二十二年唐蕃会盟的碑文,《册府元龟》卷979《外臣部·和亲二》及《全唐文》卷990皆有收录,其中言:“维大唐开元二十一年,岁次壬申,舅甥修其旧好……今遵永久,成与惟新……赤岭之外,其所定边界一依旧定,为封守、为罗斥候,通关梁。”但通读全文,似乎该碑文只是一个决计和好的誓约,主要内容乃重申了双方友好关系的历史与对未来和好的誓言,以及对于背信并发动战争行径的谴责,对于唐蕃疆界仅记“赤岭之外,其所定边界一依旧定”。实际对于赤岭划界,文中没有作出明确规定,即尚未包括具体的赤岭划界所必须体现的内容,则具体的赤岭划界约定应该是另有碑文,此下文再论。

那么赤岭划界碑为何要竖立在今天拉仁关一带这个位置呢?依据唐代清水会盟与长庆会盟的盟约,唐蕃赤岭分界应该也是在争战之地和交通要道之地做出明确划界规定。考察道格尔古碑所在的位置,首先经过该地的赤岭,南北纵贯唐洮州西境,赤岭东西两侧农牧条件迥异,为农牧民族的天然分界;其次,该碑竖立在拉仁关三道交叉处,正是唐蕃洮岷道经行该地后西南行而通向河源至吐蕃的交通要道和捷径,东西方向是东晋南朝以来经洮岷地区通向西域的河南道必经之地,以及吐蕃北扩以来进入九曲地区及其以东的一个入口。吐蕃经此,东北经石堡城可以进入洮、岷(治今甘肃岷县)二州,威逼唐陇右监牧,向东可直达唐之叠州(治今甘肃迭部县)与剑南西川,实乃进入唐境的一大门户。划界树碑于此,不仅九曲地区的归属得到了明确,唐朝洮岷地区与叠州、西川的安全也得到了双方约法层面的保障。当然,后来的实际情况是,随着双方实力的发展,唐蕃对石堡城与九曲地区的争夺,又继续了二十多年,直至安史之乱的爆发。而此碑的发现,也就印证了昔日吐蕃北扩之际,唐军与其在此的长期对垒。

自开元二十二年唐蕃划界树碑于赤岭,经历了短时间的和好以后,至开元二十九年石堡城曾再次陷落吐蕃。此后为了重新占领石堡城,玄宗及其将帅为之颇费筹划和几经努力。至天宝八载(749),玄宗再次授命哥舒翰,投入了六万三千人的庞大兵力,不惜以牺牲大量将士的生命为代价,最终夺取了石堡城。石堡城被唐军夺取以后,史载,哥舒翰“遂以赤岭为西塞。开屯田,备军实”。随即,唐继续用兵,向西与吐蕃争夺九曲地区,天宝九载十二月,“关西游奕使土难得击吐蕃,克五城,拔树敦城”。终于,天宝十二载,“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击吐蕃,拔洪济、大漠门等城,悉收九曲部落”。哥舒翰克复河西九曲地以后,为了牢固控制该地区,至天宝十三载,秋,七月,唐朝曾因哥舒翰的奏请,又于所开九曲之地置洮阳、浇河二郡及神策军,“以临洮太守成如璎兼洮阳太守,充神策军使”。自此,包括赤岭在内的整个九曲地区,曾一度完全为唐控制。

以上考察说明,今天的拉仁关一带,为唐代的交通要冲,为吐蕃进入九曲地区和东犯唐境的必经之地,唐前期为占据和经营九曲地区,唐蕃双方在该地区多年抗衡,赤岭以东唐朝曾修筑堡塞,驻军屯田;道路沿线,双方设置驿馆,维护交通。这一切。为今天的实际调查所证实。据前引马建新文,在拉仁关乡至今呵以看到古道所经山隘口形成宽大3—4米的沟槽,古道沿线有的地方尚有石砌路基遗迹。而且在玛曲、碌曲县走访时,他们还听到在当地藏族同胞中至今流传着唐代汉族公主出嫁吐蕃并入藏途经该地的传说。而且,“更重要的是古城遗址从洮州旧城沿洮河至拉仁关乡,到玛曲草原西部均有分布,可以说从洮州一直沿古道延伸至玛曲草原西部至果洛州。在拉仁关乡以东古代屯田遗迹累累,有的层层台地已成森林,而拉仁关以西为草原,几乎无屯田遗址,拉仁关乡从古至今可谓是半农半牧Ⅸ与纯牧区的自然分界之地”。

三、道格尔古碑与唐蕃清水会盟或长庆会盟无涉

前面已论,开元二十二年唐蕃赤岭划界以后,石堡城义经历了开元二十九年与天宝八载的反复易手,至天宝十二载哥舒翰率领的唐军进而完全控制了石堡城以西的黄河九曲地区。但唐在该地区的占领时间不长,随着天宝十四载安史之乱的爆发,陇右精兵东调平叛,吐蕃大军趁机取道洮岷道东犯唐境,九曲地区及石堡城最先于肃宗至德元载(756)陷落吐蕃。岷州于上元二年陷落,而洮州经过天宝十四载与广德元年(763)两次反复争夺以后,最终于广德元年陷落吐蕃。至建中四年(783)唐蕃清水和盟之际。唐与吐蕃的战争全是在陇山两侧展开,陇山以西的唐朝疆域除河西沙州与西域安西北庭之外,河西陇右之地尽陷吐蕃。正因此,清水会盟的盟约其实质就是明确了原属唐而后已被吐蕃占领的疆域归属,事实上是在吐蕃的军事压力下,唐朝以公开承认吐蕃对已经占领的河陇之地为代价,以换取吐蕃停止对其边疆的继续进攻。而且盟约规定的双方疆界十分明确,彼此疆界不仅从双方往来的三条道路做出了明确规定,而且从行政区域上亦有说明。其中从关陇道上讲,“陇卅I西至清水县”为汉界,而清水县以西为蕃界;从行政区域上讲,“蕃国守镇在兰、渭、原、会,西至临洮”,都是明确将洮、岷等州划在吐蕃一方。因此,道格尔古碑绝非唐蕃清水会盟或是其前后所立的划界碑。

清水会盟以后,唐蕃又经过短暂的和好和几十年的持久战争,到了长庆会盟之际,唐蕃陇山一带的军事抗衡始终无大的改变,但唐西域河西飞地尽陷吐蕃。正因此,在稍前的宪宗元和年间(806—820),唐朝曾经与吐蕃多次交涉,企图索回陇山以西、以北的秦(治今甘肃天水)、原(治约今宁夏固原)、安乐(治约今宁夏韦州镇一带)三州,结果因吐蕃的回避不答和强硬态度而双方继续争战。最终仍是在双方饱受战争之苦和内外交困的背景下,重新回到了谈判和好的轨道上。这就是长庆元年的长安会盟与长庆二年的逻些(拉萨)会盟。至于长庆会盟划定的疆界,现存拉萨大昭寺唐蕃会盟碑的记载便是明证,其中涉及双方疆界部分曰:“蕃汉二国所守见管本界以东悉为大唐国境,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驿骑一往一来悉遵曩昔旧路,蕃汉并于将军谷交马。其绥戎栅已东大唐祗应,清水县已西大蕃供应。”

这是碑文正面汉文盟词涉及双方疆界划分的规定,以及为保障双方驿骑大道畅通的约定。尽管碑文有涉及疆界的关键一处漫漶不清(录文空格处),但可以推测出,这里的双方交换驿马之地“将军谷”就在清水县与绥戎栅之间,具体位置笔者近考得在今张家川县恭门镇一带,双方划定的疆界也大致在陇山西麓一带。可见,唐蕃长庆会盟划定疆域,陇山西麓以西,包括清水县在内的秦、河、洮、岷等州仍然划在吐蕃的完全控制之中。此时距至德元载九曲地区陷入吐蕃的时间已经过去六十六年,距离开元二十二年唐蕃赤岭分界已历八十八年。世易时移,道格尔古碑所在的赤岭及九曲地区早已无唐朝寸土,当然更不会为双方边界。

至唐宣宗大中二年(848),唐朝乘吐蕃内乱之际,拉开了对吐蕃反攻的序幕,同年十二月,唐凤翔节度使刘珙破吐蕃,克清水;大中三年,“吐蕃秦、原、安乐三州及石门等七关来降”,唐廷命泾原、振武等镇军出兵接应,至此唐军始踏进了河陇旧地;同时,河西沙州张议潮乘吐蕃内乱之际,于大中二年发动武装暴动脱离吐蕃,继之发兵略定其旁瓜、伊、西、甘、肃、兰、鄯、河、岷、廓十州,大中五年遣其兄义泽奉十一州图籍入见,于是河、湟之地尽入于唐。此后吐蕃政权很快分崩离析,直至宋代,始终没形成与唐继续抗衡的统一政权。而唐王朝也因为藩镇割据和宦官专权等,始终没能在洮岷等州及其以西的九曲地区建立起有效统治,该地区始终为分散的吐蕃部落所居,当然,该时期亦不可能有唐蕃二次划界于此之史事。

至于马建新因藏文史书有唐蕃长庆会盟时其中一碑树在“汉地公布麦如(gong-bu-dme-ru)”的记载,而将其与今洮河上游地区吐蕃占领后的古地名联系,认为“麦如”曾是该地之吐蕃军队古部落名,与藏文史书所载“汉藏交界之麦如”相吻合,以此推断道格尔古碑当为长庆会盟所竖的唐蕃分界碑。其实,吴均先生曾针对《安多政教史》的撰者云公谷梅如在白塔寺等的说法提出,“藏区之中以梅如(麦如)为名之地方犹如内地以清水为名的地方,都太多了”。且据本人曾在藏区的走访,据藏族同胞的介绍和解释,“麦如”一词是和藏语另一词“麦仁”相对而占,藏语义分别为“上庄”和“下庄”;“公谷”或“孔谷”应该为汉语一山谷名。且据笔者对于长庆会盟树碑地的考证,藏文文献中之(gong-gu)“公谷”或“孔谷”。为宋代立碑《重修武安君祠堂记》确切记载的“弓谷”,汉籍有关文献记载的“弓川”;而“贡布”、“公布”或“孔符”就指“弓门堡”,为藏语对音的急读,都在今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恭门镇一带。所以,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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