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与晋武帝立嗣

贾充与晋武帝立嗣

据《金书》第三卷《武帝志》记载，泰康三年（282年）“夏、四月、庚武，太元、鲁公吉逝世”。一、贾充出镇环境的原因《晋书》卷三《武帝纪》中关于泰始七年(271年)贾充出镇事件的记载较为简略,仅以泰始七年(271年)“秋七月癸酉,以车骑将军贾充为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一句话概言之检视《晋书》可发现,《任恺传》及《裴楷传》对此事进行了补充。《晋书》卷四十五《任恺传》云:“恺恶贾充之为人也,不欲令久执朝政,每裁抑焉。充病之,不知所为。后承间言恺忠贞局正,宜在东宫使护太子。帝从之,以为太子少傅,而侍中如故,充计画不行。会秦雍寇扰,天子以为忧。恺因曰:‘秦凉覆败,关右骚动,此诚国家之所深虑。宜速镇抚,使人心有庇。自非威望重臣有计略者,无以康西土也。’帝曰:‘谁可任者?’恺曰:‘贾充其人也。’中书令庾纯亦言之,于是诏充西镇长安。”《任恺传》及《裴楷传》的这两段史料具体说明了贾充出镇的两个原因。其一,任恺、庾纯、裴楷等人“恶贾充之为人也”,想方设法排挤贾充。关于这一点,吕思勉先生在其所著的《魏晋南北朝史·齐献王争立》一节中指出:“充既婚太子之后,犹以夏侯和一言而见猜防,则知未婚太子以前见出之由,未必任恺之言获听也。”其二,氐、羌叛乱,“秦雍寇扰”,急需一名有威望的大臣前往进行镇抚。所谓氐、羌叛乱,《晋书》卷三《武帝纪》中记载,泰始六年(270年)“六月戊午,秦州刺史胡烈击叛虏于万斛堆,力战,死之。诏遣尚书石鉴行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与奋威将军田章讨之。……(秋七月)丁未,以汝阴王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晋书》卷四十《贾充传》载:“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等刚直守正,咸共疾之。又以充女为齐王妃,惧后益盛。及氐羌反叛,时帝深以为虑,恺因进说,请充镇关中。”《晋书》卷三《武帝纪》载,泰始五年(269年)二月“壬寅,以尚书左仆射羊祜都督荆州诸军事”综上所述,在排除党争的前提下,泰始七年(271年)贾充被迫出镇秦、凉二州与晋武帝立嗣直接相关。晋武帝因为贾充在立嗣问题上的态度含糊,于是利用朝中成长起来的新势力———任恺、庾纯等人对于贾充的排挤,以镇抚秦、雍地区的氐、羌叛乱为借口,假意让贾充出镇,打击和瓦解齐王司马攸的势力。《晋书》卷四十《贾充传》载:“(贾充)将之镇,百僚饯于夕阳亭,荀勖私焉。充告以忧,勖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突然,独有结婚太子,不顿驾而自留矣。’”从《晋书》卷四十《贾充传》所载的“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这一结果,也佐证了这一推测二、西晋历史重大转折之年《晋书》卷四十《贾充传》载:“初,帝疾笃,朝廷属意于攸,河南尹夏侯和谓充曰:‘卿二女婿,亲属等耳,立人当立德。’充不答。及是,帝闻之,徙和光禄勋,乃夺充兵权,而位遇无替。”仇鹿鸣先生在《咸宁二年:不起眼的转折之年》一文中更是将该事件视为整个西晋历史的重大转折,足见此事在当时所掀起的风波。而作为当事人的贾充仅仅因为“不答”便被晋武帝免去了兵权,虽然后来“寻转太尉、行太子太保、录尚书事”联系到此前的贾充出镇事件,如果说泰始七年(271年)晋武帝还想通过逼贾充表态的方式来拉拢贾充的话,那么到了咸宁二年(276年)武帝病危时贾充的默不作声应该算是彻底激怒了晋武帝,也让晋武帝彻底失望了,直接免除了贾充的实权。但是,由于贾充开国元勋的身份以及太子司马衷的岳父的身份,晋武帝也只能虚衔处之。三、贾充的立嗣事件《晋书》卷三十六《卫瓘传》载:“惠帝之为太子也,朝臣咸谓纯质,不能亲政事。瓘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发。后会宴陵云台,瓘托醉,因跪帝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何所言耶?’瓘欲言而止者三,因手抚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耶?’瓘于此不复有言。贾后由是怨瓘。”关于此事,吕思勉先生在其《两晋南北朝史·齐献王争立》一节中指出:“启废太子,此何等事?造膝而陈,犹虑不密,岂有于宴会时言之者?望而知其不足信也。”由于卫瓘等朝臣的进言,从而引发了关于贾充的第三件事,也是唯一的一次可以看出贾充在立嗣问题上的态度的事件。《晋书》卷三十一《恵贾皇后传》载:“帝常疑太子不慧,且朝臣和峤等多以为言,故欲试之,尽召东宫大小官属,为设宴会,而密封疑事,使太子决之,停信待反。妃大惧,倩外人作答。答者多引古义。给使张泓曰:‘太子不学,而答诏引义,必责作草主,更益遣负,不如直以意对。’妃大喜,语泓:‘便为我好答,富贵与汝共之。’泓素有小才,具草,令太子自写。帝省之,甚悦。先示太子少傅卫瓘,瓘大踧踖,众人乃知瓘先有毁言,殿上皆称万岁。充密遣语妃云:‘卫瓘老奴,几破汝家。’”结合上述两则史料可以看出,卫瓘是反对晋武帝立太子司马衷为嗣的,在第二则史料中也记载了贾充传递给贾后“卫瓘老奴,几破汝家”的消息。从第二则史料来看,贾充反对卫瓘的观点,即贾充支持晋武帝立太子司马衷为嗣。从第二则史料来看,卫瓘此时担任的是太子少傅一职。《晋书》卷三十六《卫瓘传》载:“太康初,迁司空,侍中,令如故。……又领太子少傅,加千兵百骑鼓吹之府。”总之,在整个晋武帝立嗣的过程中贾充都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的态度。在面对皇权的巨大压力时,没有态度其实就是最大的态度。贾充既是齐王司马攸的岳父,也是太子司马衷的岳父,又是西晋的开国元勋,身份和地位都比较特殊。尽管贾充没有明确地表示支持太子司马衷,也没有明确表示支持齐王司马攸,但至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