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帝至明元帝前期平城布局考

道武帝至明元帝前期平城布局考

目前，洛阳的考古调查工作非常普遍，但挖掘工作缺乏系统，因此很难研究平阳的布局。主要依据众多有关平城的文献记载,结合部分平城考古调查资料,参照有关曹魏十六国时期的邺北城、东魏北齐时期的邺南城、西晋曹魏时期的洛阳城、北魏后期的洛阳城、汉长安城、南朝建康城等诸多城址的考古材料和相关文献研究材料成果,一、增开布局、建设基本城天兴元年(398年)正月,随着北魏攻克后燕中山城之后,道武帝也进入邺城,“巡登台榭,遍览宫城”,这次经历对日后平城的建设有重大影响。同年迁都平城后,主要以曹魏十六国邺北城模式进行了城市建设。道武帝后期,计划参照曹魏十六国邺北城、魏晋洛阳城、汉长安城的制度来规划平城的外城、扩大宫室,但是部分规划终止了。天兴元年(398年)七月,北魏迁都平城(即汉平城),开始了都城的规划和建设。天赐二年(399年)七月,增开京城十二门,也指对汉平城的城垣开启十二道城门。据历年的调查,汉平城县遗址范围为今大同城区北部操场城东、北、西墙之内,向南延伸至明代府城北墙中段之间,东西、南北墙内侧距均为979米左右,有些学者对汉平城南部的范围提出不同看法,认为其南缘要向北收缩一些,应该在操场城东西街一线以北。道武帝至明元帝前期时期的都城,沿用和保持了汉平城县的规模,周回3.9公里(合汉代9.4里)。关于这一时期有无外城的问题。许多学者认为道武帝时期修筑了二十里的外城,并认为《魏书·太祖纪》中关于天赐三年(406年)筑氵纍南宫的记载中,“规立外城”的工程系指建平城外城的工程。如天赐三年“六月,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氵纍南宫,门阙高十余丈;引沟穿池,广苑囿;规立外城,方二十里,分置市里,经涂洞达。三十日罢。”但对于是否修筑了平城外二十里的“外城”,值得进一步探讨。首先,《魏书·太祖纪》中关于建造氵纍南宫及其外城的记载从逻辑看上并无问题,而且同一卷中记载在此之前已有过在氵纍水南岸建立新邑的计划:天兴三年(400年)“九月,行幸南平城,规度氵纍南,面夏屋山,背黄瓜堆,将建新邑”。所谓“新邑”可能是规划中的“都邑”。在黄瓜堆或氵纍水南建立新都邑,不仅是道武帝,而且也是拓跋猗卢、什翼犍等几代人的夙愿和规划。所以,关于这一时期的汉平城之外已建“外城”的提法需慎重,平城的“外城”是在明元帝时期筑造的。二、主宫殿的配置1.端门与太庙、太社道武帝天兴元年(398年)“秋七月,迁都平城,始营宫室,建宗庙,立社稷”。在建设这些殿堂的同时,也建设了将它们围起来的“宫”区。宫的南门为端门,端门附近有太庙和太社;宫中另立宗庙。如《魏书·礼志》记载:“天兴二年(399年),冬十月,平文、昭成、献明庙成。岁五祭……置太社、太稷、帝社于宗庙之右,为方坛四陛……立祖神,常以正月上未,设藉于端门内……又立神元、思帝、平文、昭成、献明五帝庙于宫中,岁四祭。”这是发生在天兴二年(399年)的事。记述有明确的“宫”区以及固定配有太庙、太社的端门。最初的宫区包含哪些范围?虽然并不明确,但按照一般逻辑应当是将重要宫殿围在其中。2.平城朝堂设立为天殿五年之后,天赐元年(404年),又“筑西宫”。对于西宫及附近殿堂的功能和布局,有必要进行深入探讨。从文献记载看,这一时期是实行西宫与朝堂并列制度。西宫内从南向北,应当包括大朝所在的天文殿、皇帝的寝殿天安殿(可能为原先的中天殿所改名称),更北面可能还有皇后寝殿天华殿等。西宫为北魏平城初期“皇宫”的代称,其中有大朝的主殿天文殿。道武帝天兴元年(398年)十二月在此接受百官进奉玺绶,和称呼万岁。明元帝永兴元年(409年)(十二月)“己亥,帝始居西宫,御天文殿”。天文殿、中天殿、天华殿,是北魏平城不同于中原曹魏西晋洛阳城、曹魏邺北城、东魏北齐邺南城等宫殿名的新名称,是自创。天文殿是西宫大朝主殿,位于最前端。中天殿从字面理解是在其后的中间,是皇帝寝殿。后来记载道武帝驾崩于天安殿,则“天安殿”可能为“中天殿”所后改的名称。与中天殿同时建造的还有云母堂、金华室,合成三殿,《南齐书》记载太武帝所居之殿(即寝殿)为“云母等三殿”,也是其作为寝殿的一个证据。中天殿北面为皇后寝殿天华殿,按中原习惯,皇后寝殿称昭阳殿,这两个殿名前后应该属同一个。而文献记载天赐元年(404年)道武帝于“昭阳殿”中引导文武朝臣,分置众职,量能叙用,制定爵位,一系列政务活动所在的殿堂,应该是上一年才建好的“西昭阳殿”,较合理。西宫主殿前面对端门,端门前面对止车门。明元帝神瑞初(414-415年),命崔宏、长孙嵩、奚斤等八位大臣“坐止车门右,听理万机,故世号八公。”西宫端门前左右方向的门,文献中提到延秋门。《魏书·元烈传》记载:“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惟烈行出外,诈附绍募执太宗。绍信之,自延秋门出,遂迎立太宗。”朝堂在西宫东面。如太宗晚年常生病,崔浩建议早立储君。泰常七年(420年)五月,“于是使浩奉策告宗庙,命世祖为国副主,居正殿临朝。司徒长孙嵩,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西面;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丘堆为右弼,坐西厢东面。百僚总己以听焉。太宗避居西宫,时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平城朝堂的门没有文献记载,但是,由于平城是参照邺北城、曹魏西晋洛阳城来规划的,因此初期的朝堂南面很可能对应的是“司马门”。止车门对应大朝正殿,司马门对应朝堂。这种两组并列的宫殿布局制度,直到北魏迁都洛阳后还保留。如世宗时下诏曰:“御在太极,驺唱至止车门;御在朝堂,至司马门。”3.太武帝和明元帝的可能不同计算在天赐元年(404年)筑西宫的同时,也筑了东宫。《魏书·世祖纪上》记载太武帝拓跋焘于天赐五年(408年)生于东宫。明元帝时期,神瑞元年(414年),起丰宫于平城东北,按早期汉语方位习惯,应该是在城外东北。平城内可见记载的宫有西宫、东宫等。4.绿宫布局,西宫内各门,或设朝堂道武帝时期于北郊筑造了北宫(今古店村一带)、离宫犲山宫(今“采凉山”即唐代“采掠山”西面,灵泉宫北面),在南部远郊筑造了离宫道武帝至明元帝前期,城与宫的布局是参照了中原模式,尤其是曹魏十六国邺北城模式。城的规模是以汉平城为都城,四面开十二个门。城南也进行了规划,有了南北向的大道———都街。宫的布局,实行西宫与朝堂并列制度。西宫内有皇帝登基、大飨百官群臣的主殿、皇帝的寝殿,西宫南面正门是端门,向南对应止车门。西宫东侧为朝堂,是皇帝及大臣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最前方的大门为司马门。西宫之北可能为皇后的寝宫。西宫西面可能还有另一功能的区域。西宫、朝堂以及后面可能存在的后宫的整体外围为一个大区域。平城内东面有太子常居的东宫。殿堂划分,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