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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税制役考释
徐天麟是《西汉要》中记载的汉代税、算税、口税、更税、财产税、军事税、船租、船租、,租6头牛(马口猪、牛、羊)和各种税收(关税、军事市租赁费、市租、手稿费、海租、海租),并提供费用。更多的服务、社区服务和普通服务。贺昌群先生在《论两汉土地占有形态的发展》一书中说:“汉代稅收的名称,据史书所记约有十九种”(第一二页)。他在注释中列举了全部名称,比《西汉会要》又多出献赋,市租,假稅,息租(高利贷稅),盐铁稅,榷酒酤等项(第二二页至第二三页)。名目如此繁多,叫人一看确实眼花繚乱,又加古代作家说法不一,注家理解不同,甚至有的相互抵牾,因之,在现代史学著述中也就难免众说纷纭。其实,在这些条目中,有的是一稅多名,如海租同海税、马口錢同算马牛羊;有的则不应视为赋稅,如盐铁税、榷酒酤、假稅;还有的根本就不是赋稅,而是误解,如戶赋、献赋(卽给献费)。如果我们对古代史料加以分析和整理,还是可以勾出西汉赋税徭役制度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本文试就西汉的税、赋、役几个方面做些考释。公田佃地租、也“假税”、“假租”这里所说的稅,是指西汉封建国家以驾凌于社会之上的权力机关的形式出现,依据它自己颁布的法律向它的臣民征收的那部分实物或货币;而不包括国家因把公田佃给农民耕种所收取的那部分实物或货币——地租(卽史料所谓的“假税”)。西汉的捐稅可分类为:农业税类:1.土地税(“田租”)2.稿税末业稅类:3.物产稅(“山泽鱼盐”税,包括“海税”,卽“海租”)4.交易税(“市租”,卽“市稅”,包括“军市租”)6.牲畜税(“租六畜”,包括“马口錢”、“算马牛羊”)现分别考释如下:1.土地额的变更史称“田租”或“租稅”。《汉书·食货志》(下引《汉书》只注篇名)说:高帝“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高帝虽然公布了“什五稅一”的土地税法令,但客覌情况并不允许他执行:异姓诸侯不断反叛并勾结匈奴入侵;为了平叛,需要巨额粮饷。他实际上执行的是“度官用,以赋于民”的量出为入的稅收政策。惠帝卽位,国家安定,才真正实行了高帝规定的税额,“减田租,复十五税一”(《惠帝纪》)。文帝十三年“除田之租税”(《文帝纪》)。这是文帝采用了晁错的建议:“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数,勿收农民租”(《食货志》)。景帝元年“令民半出田租,三十而稅一”(《食貨志》作景帝二年,但《景帝纪》和《史记·孝景本纪》均作元年。此依《本纪》)。从此,“三十稅一”成为西汉土地稅的定制。这可从王莽诏令中有“汉氏减轻田租,三十而稅一”(《王莽传》)和光武帝建武六年诏书中有“其令郡国收见田租,三十稅一,如旧制”(《后汉书·光武帝纪》)等语得到证明。西汉的土地稅额变更次数较多,简结如下:高帝时期(公元前二〇六年——公元前一九五年)十二年,税无定额,量出为入。惠帝至文帝十二年(公元前一九四年——公元前一六八年)二十七年,稅额为“十五稅一”。有时减免。文帝十三年至后元七年(公元前一六七年——公元前一五七年)十一年,免除田税.景帝元年至孺子婴初始元年(公元前一五六年——公元八年)一百六十四年。“三十稅一”。有时减免。“三十稅一”,单从词意上看,容易理解为一种浮动的稅率,卽国家每年从每戶农民的实际粮食总产量中征收三十分之一的田税,其税额的绝对值因每年的收获量不同而变动。但是详加考察,并非如此,而是每亩的土地稅有法定的固定数额,并不因每年的收获量不同而变动。证如下:(一)《盐铁论·未通篇》:“御史曰:‘古者制田百步为亩……先帝哀怜百姓之愁苦,衣食不足,制田二百四十步而一亩,率三十而税一……’文学曰:‘……田虽三十而以顷亩出稅,乐岁粒米狼戾而寡取之,凶年饥馑而必求足……’”我们从御史和文学的辯论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三十税一”是以亩为单位的定额土地税。如果是按粮食产量比例收取的土地税,小亩改为大亩对百姓有什么“哀怜”可言呢?文学的回答就更清楚:他首先承认了是按亩收定额土地稅;可正因为是定额,在丰年粮食多得不得了时,可还次原来的定额,在荒年饥餓时,又要非按定额收足不可。(二)李悝对魏文侯说“亩收一石半”;而晁错对汉文帝说:“百亩之收不过百石”。这两条史料同载于《汉书·食货志》,既是对国君上书,所说都一定有根据;但产量相差又太大——三分之一。这可能李悝讲的是魏国情况,地处中原,产量高些;而晁错讲的是西汉全国的情况,边远郡县产量较低,“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是汉初估定的全国平均产量,也就是在全国征收土地稅“十五税一”的依据,卽亩收六升左右;以后减半,“三十稅一”,三升左右。武帝时全国都改为大亩(相当小亩二亩四分),农业生产技术发展,东汉时一般产量“亩收三斛”(《后汉书·仲长统传》)。但国家仍然“如旧制”收稅(亩定额三升左右)。所以荀悦指出:汉家的“三十稅一”实际上成了“百一而稅”(《前汉纪·孝文皇帝纪》)。(三)土地稅每亩定额三升左右,从匡衡的因“专地盜土”坐免可以得到旁证:匡衡的封邑在僮县乐安乡,因郡图搞错,多四百顷,建始元年(公元前三二年)临准郡发觉后收回,郡于次年上计时匡衡通过丞相府曹掾从中斡旋,“郡卽复四百顷付乐安国,衡遣从史之僮,收取所还田租谷千余石入衡”(《匡衡传》)。时间一年,田四百顷收稅千余石,每亩约合三升。(四)西汉封建国家收取土地税的具体定额,尙未见诸史料;但在《三国志魏志·武帝纪》的裴注中载有曹操建安九年的令:“其收田租亩四升。”这是曹操为了安定刚从袁绍手中夺得的河北的百姓而发,其收税方式与数额当跟汉朝的原规定相近.当然,这不等于实证,但很可参考。为什么封建国家(自汉以下历代)采用固定数额的农业税政策呢?第一,对行政效率不高的封建国家机关来说,固定税额在编制预决算和征收入库方面都简易些,省去许多麻烦。第二,对地主阶级,尤其是豪强地主有利。因为他们占有的多是肥田沃土,而一般百姓占有的土地则贫瘠薄磽。不问地等,不问粮食产量,全国按统一定额收土地稅,对地主阶级有利。这正是稅收制度阶的级本质的反映。2.《汉纪六稿》《滩南子·汜论篇》说,秦之时“入刍稿”。高诱注:“入刍之税,以供国用。”二世时“下调郡县,转输菽粟刍稿”(《史记·秦始皇本纪》)。西汉政府把稿税列为国家常税。《汉官仪》说:“田租刍稿,以给经用、凶年。”贡禹在给元帝的奏疏中说,“已奉谷租,又出稿税”(《贡禹传》)。在第一批居延汉简中有“出茭八十束以食官牛”的简文(《居延汉简考释释文》第三二八页)。关于稿税的数额,尙未见到具体记载的史料。3.西汉前期国家财政困难所藏之最多的是布置在中国革命的前期的收入《汉书·食货志》说:“山川园池市肆租稅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这就是说,物产稅和交易税不列入国家财政收入,直接划归为皇室和贵族的私人收入。在皇帝的直辖郡县,由少府掌管“山泽鱼盐市税”(《汉官仪》)。在诸侯王国和列侯侯国、公主汤沐邑里,由这些贵族派员收稅,作为私人“奉养”。这些贵族们任意加稅,如赵王彭祖“使使即县为贾人榷会,入多于国租税”(《景十三王传》)。连地方官也可以设市收稅,如云中太守魏尙为“军市租,尽以给士卒”(《冯唐传》)。这些都是西汉前期的情况。武帝时,中央集权加强,又加“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役费并兴”,国家财政困难,把这部分“私奉养”转交给国家财政机关,列为预算收入。卽孔仅、东郭咸阳上言所说的“山海,天地之藏,宜属少府,陛下弗私,以属大农佐赋”(《食货志》)。昭帝未变,证见《盐铁论·复古篇》:“大夫曰:‘……山海之利,广泽之畜,天下之藏也,皆宜属少府。陛下不私,以属大司农,以佐助百姓。’”宣帝时这部分收入的归属有两条史料:(一)《汉书·食货志》:“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又白增海租三倍,天子皆从其计。”从这条材料看,“山海之利”,还是归大司农所管。(二)但是桓谭《新论》说:“汉宣以来,百姓赋錢,一岁为四十余万万。吏俸用其半,余二十万万藏于都内为禁錢。少府所领园地作务之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全后汉文》卷十四)。范文澜先生认为这条史料有错字,“园地”的地应为“池”,“八十三”之八应为“入”(《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第二编第七三页)。劳榦先生认为“八”字“应为‘凡’之坏字”(《秦汉史》,台北一九五五年再版本,第一三六页)根根这条史料,则物产税和交易稅又归少府。王嘉也说元帝时少府存现錢十八万万(《王嘉传》)。东汉人所编的“汉仪”,都是所谓定制。而西汉制度在汉初形成,景帝、武帝改革较大,经昭帝、宣帝损益定型,元帝以后少有变改,东汉继之。因此《汉官仪》等书(如:《汉官旧仪》、《汉旧仪》、《汉仪注》)所载的制度,基本是宣帝以后的西汉制度。这样,至少在宣帝后期,“山泽鱼盐市稅”又属归少府,“以给私用”(《汉官仪》)。从此以后至西汉灭亡未再变动。5.西汉前期是否发生《史记·货殖列传》说:“汉兴,海内为一,开关梁,弛山泽之禁。”这说明在西汉前期没有关稅。但武帝时开征关税,太初四年(公元前一〇一年)“徙弘农都尉治武关,税出入者以给关吏卒食”(《武帝纪》)。税额多少,其他关隘是否以此为例,这项税收以后是否中止,均缺乏史料说明。6.《成帝绥间》班固在《西域传》赞里说,武帝“租及六畜”。昭帝元凤二年(公元前七九年)“令郡国毋敛今年马口錢”(《昭帝纪》)。这说明昭帝时还继续征收牲畜税,只是今年不收。成帝绥和二年(公元前七年)责杀丞相翟方进的诏书说:“君不量多少,一听群下言,用度不足,奏请一切增赋,税城郭堧及园田,过更,算马牛羊,增益盐铁,变更无常。”张晏注:“又牛马羊头数出税,算千输二十也。”(《翟方进传》)这表明:一、在翟任相之前曾停过牲畜税,是他又恢复了,二、税额是百头税二。至于此后是否废止牲畜稅,这条史料未作交待。7.第三,武帝为之“异时”的“算”和“则”《史记·平准书》比较完整地记载了武帝算緡錢的内容和过程。“商贾以币之变,多积货逐利。于是公卿言:‘……异时算軺车贾人緡錢皆有差,请算如故。诸贾人未作貫贷卖买,居邑稽诸物,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笈,各以其物自占,率緡錢二千而一算。诸作有租及铸,率緡錢四千一算。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軺车以一算;商贾人軺车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这里公卿所说的“异时”,是算緡錢的一个“历史根据”;但实际上史无前例,是武帝和他的谋士们的独创。具体规定是:凡是从事商业的(不管有无市笈)根据财产捐稅,每二千錢交一百二十錢;从事手工业和铸造业的每四千錢交一百二十錢;軺车:三老、北边骑士的每辆交一百二十錢,商人的每辆交二百四十錢。但这个法令贯彻不下去,于是武帝采取了法律施施。“杨可告緡徧天下,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杜周治之,獄少反者。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卽治郡国緡錢,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宅亦如之。”这只能算是一次解决国家财政困难的临时非常措施,可称是对一切从事末业者的财产捐。以后再未采用过“算緡錢”。至于所谓“盐铁稅”、“榷酒酤”,是武帝采取的经济措施,其性质是官营,和专卖,虽为封建国家的一项财政收入,但不能视为税收。它们同“北假官田”、“屯田”一样,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是减算、减算“赋”是封建国家按丁口征收的捐稅,卽“人头税”,或称“丁口稅”。它是西汉劳动人民身上最沉重的负担,是西汉国家财政收入最主要的来源。人头税依据交稅人年龄的不同分为算赋和口赋两种,分述如下:算赋。刘邦还在同项羽争夺天下的时候,于汉四年(公元前二〇三年)卽“初为算赋”(《高帝纪》)。《汉旧仪》说:“令民男女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錢,人百二十为一算,以给军马。”惠帝六年(公元前一八九年)规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惠帝纪》)。应劭注:“《汉律》,人出一算,算百二十錢,唯贾人与奴婢倍算。今使五算,罪谪之也。”(同上)综上各条可见:算赋是丁口稅,凡年龄在十五岁以上至五十六岁的男女人口,每人每年都要向封建国家交纳一百二十錢,做为军费(所以又称为“军赋”),但奴婢和商人要交二百四十錢,女子年轻不嫁,要罚交六百錢。以上是西汉算赋的定制,但在执行过程中时有变改。文帝曾把算赋由一百二十錢减为四十錢(见《贾捐之传》)。宣帝甘露二年(公元前五二年)下诏“减民算三十”。颜师古注:“算减三十也。”(《宣帝纪》)成帝建始二年(公元前三一年)“减天下赋錢,算四十”。孟康注:“本算百二十,今减四十,为八十。”(《成帝纪》)这些减免令执行了多长时间,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肯定:它们是临时性的,故未作为常制收入东汉人编纂的《汉旧仪》。口賦。《汉旧仪》说:“算民,年七岁以至十四岁出口錢,人二十三錢。二十錢以,食天子,其三錢者,武帝加口錢,以补车马錢。”这条史料的后四句,意殊不明,所以近人解释不一。细加推究,将是最后两句错简,应是:“……人二十三錢。二十錢以食天子,其三錢者,以补车马錢。武帝加口錢。”这样就是说,口赋是武帝所增置。这可证之于汉书·贡禹传》:“禹以为古民亡赋算口錢,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赋于民。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錢,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輙杀,甚可悲痛。宜令儿七岁去齿乃出口錢,年二十乃算。”“天子下其议,令民产子七岁乃出錢,自此始。”考诸《又书·百官公卿表》,贡禹死于元帝初元五年(公元前四四年)。根据本传记载他在元帝之前已历任过中央和地方上多种职务,并且两度去官,说明他从宦时间较长。如果他享年六十岁左右,那他当生于武帝元封、太初年间(公元前一一〇年至公元前一〇一年)。因此,这位被元帝称为“有伯夷之廉,史鱼之直,守经据古,不阿当世”的御史大夫讲自己所耳闻目睹的事,可说是第一手资料,应以为准。同时我们从西汉一代减免租赋的诏令中也可得旁证:武帝以前未见“口赋”一词,昭帝元凤四年始见:“毋收四年、五年口赋。”元平元年:“其减口赋錢”。宣帝五凤三年“减天下口錢”。(见本纪)根据上述材料可做如下结论:口赋,是武帝时新增的稅收项目,规定凡儿童三岁以上至十四岁,每人每年交给国家二十三錢。无帝初改为儿童自七岁以上至十四岁交口赋,成为定制。这二十三錢的划分是二十錢入少府,是天子的“私奉”,其余三錢是军费,入国库。所谓“更赋”,是代役费,不应视为人头稅(丁口税)之一。本文将在“役”内提及。《尉律》的制定、除戍机构及其时间这里所说的“役”,是指封建国家的臣民依据国家颁布的法律作为一种应尽的义务而提供的劳动力。比较完整地记述西汉徭役制度的史料是:一、《汉旧仪》:“民二十三为正,一岁[而]以为卫士,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骑驰战阵。八月,太守、都尉、令、长、相、丞、尉会都试,课殿最。水处(家)为楼船,亦习战射行船。”《汉官仪》和《续汉书志》刘昭补注除上引文括号内字外,均同。二、《汉书·高帝纪》如淳注:“《律》,年二十三傅之畴官,各从其父畴学之,高不滿六尺二寸以下为罢癃。《汉仪注》云,民年二十三为正,一岁为卫士,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骑驰战陈(阵)。又曰年五十六衰老,乃得免为庶民,就田里。”三、《汉书·昭帝纪》如淳注:“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践更,有过更。古者正卒无常人,皆迭为之,一月一更,是谓卒更也。贫者欲得顾更錢者,次直者出錢顾之,月二千,是谓践更也。天下人皆直戍边三日,亦名为更,《律》所谓徭戍也。虽丞相子亦在戍边之调。不可人自行三日戍,又行者当自戍三日,不可往便还,因便住一岁一更.诸不行者,出錢三百入官,官以戍给者,是谓过更也。《<律>说》:卒践更者,居也,居更县中五月乃更也。后从《尉律》,卒践更一月,休十一月也。《食货志》曰:‘月为更卒,己复为正,一岁屯戍,一岁力役,三十倍于古。’此汉初因秦法而行之也。后遂改易,有谪乃戍耳。”分析上述史料可以归纳出如下几点:(一)服役对象——凡民男年龄二十三岁以上,身高六尺三寸以上(约合一米四六但是,免役的人很多。凡吏以上和一定爵位的人(初为七级以上,以后增为九级以上)以及诏令特许的人都可免役(详见《西汉会要》卷四七“复除”条)。有战马的人家也免役,“有车骑马一匹,复卒三人”(《食货志》)。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西汉的服役对象是谁。由于朝廷的不断卖爵、赐爵和官仃群的扩大,到元帝永光三年(公元前四一年)(二)服役时间——正卒先要在郡(国)县当一年“材官”(步兵),或“骑士”(骑兵),或“楼船”(水兵),进行军事训练;然后到中央当一年“卫士”(边郡在当地屯戍),回到本地后,每年轮番到郡(国)县当一个月“更卒”。以上称为“内徭”;此外还有“外徭”,正卒一生要戍边三日。正卒完成上述内外徭后回家从事生产,卽所谓“寓兵于农”,一旦需要,中央发虎符征调。以上所讲的是西汉的常制,总算起来一个正卒在三十三年中要服役五十五个月零三天(如果当材官骑士的一年,或当卫士的一年值闰月,则为五十六个月零三天),平均每年近一个月二十天。但是以上的所谓常制,是汉《律》制定后逐渐形成的.在汉初基本上是执行秦制,卽“月为更卒,己复为正,一岁屯戍,一岁力役”。如淳说“后遂改易”,这大概是在孝文帝时。因为他采用了晁错的建议,募民定居塞下,代替了“一岁而更”的“远方之卒”(《食货志》),在十三年(公元前一六七年)颁布除戍卒令(《史记·汉兴以来将相名臣表》)只有罪谪才戍边一年。这与我们从第一批居延汉简中看到的情况基本相符,燧长、候长以上多为本地人,还有一些带家属的戍卒,本郡的卒戍很多;“徒”、“复作”等罪人为数不少;有一些戍卒系受雇而来。在肯何最初定的《律》里,徭役很重,正卒每年要到县里居更五个月;以后执行《尉律》,才改为一个月。文帝时曾减少“更卒”的服役时间,“三年而一事”(《贾捐之传》)。(三)服役內容——西汉的徭役制度是兵役和力役合一。在中央的卫士、边郡的戍卒和地方上的更卒,除守卫京城宮苑、政府机关、贵族宮邱、关梁哨卡之外,还要从事各种力役。如中央或边塞的粮草就是由他们转输。开凿漕渠、堵塞河决、修治道路、穿土筑陵等大型土木工程都是他们承担。屯田垦荒,甚至试验代耕法也是由他们进行。(四)服役方式——可以亲自去,也可以出錢雇人去。受雇而去的叫“践更”,出錢未去的叫“过更”。但是所谓“徭戍”,卽“戍边三日”,大部分人只能“过更”,“出錢三百入官”,由官方代雇。这三百錢的代役费,就是所谓“更赋”。在地方上当更卒也可以“过更”,月值二千錢。《西汉会要》里所列的“乡役”,这是徐天麟的误解。他把宋代徭役制度的概.令执了西汉亭长、三老、有秩、啬夫、游徼的身上。在西汉这些人是地方政权基层组织的体现省(见《百官公卿表序》),是“乡官”(见《循吏传·黃霸传》)。《续汉书·百官志》说:“乡置有秩、三老、游徼。本注曰:有秩,郡所署,秩百石,掌一乡人;其小乡者,县置啬夫一人.”由此可见,这些乡官是郡县任委,并有一定俸禄,非同宋之由百姓较富者轮番担任的职役里正、衙前可比.西汉中的“”、“”和“”诸侯王国在行政上与中央直辖的郡是同级单位,统称为郡国,在财政上是“上计”单位。所谓“上计”单位,卽地方的独立预决算单位,按规定时间把本单位的财政预决算上报中央。列侯国在行政上是县级单位,归郡管辖,通过郡“上计”。在财政上王国和列侯国有别于郡县,现分述如下:(一)诸侯王和列侯的收入。高帝削平异姓诸侯王的叛乱后,给予新封的同姓诸侯王的权力仍然很大。“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郡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史记·吳王濞列传》)。如吳王濞“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铸錢,煮海为盐……国用实饶”,为收民心,“百姓无赋,卒践更,輙与平贾”(同上)。梁孝王武“多作兵器弩弓矛数十万,而府库金錢且百巨万,珠玉宝器多于京师”.他一生挥霍浪费,“及死,藏府余黄金四十余万斤,他财物称是”(《史记·梁孝王世家》)。汉朝前期,诸侯王和列侯都有权征调和役使正卒。这可从下列史料得到证明:一、文帝二年的诏书中说“今列侯多居长安,邑远,吏卒给输费苦”(《文帝纪》)。二、靳亭“坐事国人过律,孝文后三年,夺侯,国除”)《史记·靳歙列传》)三、吳王濞反叛时公然下令国中,“发二十余万人”(《史记·吳王濞列传》)。但是景帝平定七王之乱以后,“遂令诸王不得治民”,武帝时诸侯王国的全部官吏“皆朝廷为署,不得自置”(《续汉书·百官志》)。“诸侯惟得衣食租稅,不与政事”(《诸侯王表序》)。他们的收入也就限于“封者食租稅,岁率戶二百”(《史记·货殖列传》)。在西汉的财政术语中,所谓“租”,一般是指“田租”,卽土地稅;所谓“稅”,一般是指“山泽鱼盐市税”,卽物产稅和交易税。这两项稅收加在一起,按封地内的戶数平均起来,每戶大率为二百錢。但是《西汉会要》作者却把司马迁的“封者食租稅,岁率戶二百”误解为一项赋税,定名为“戶赋”,列为专条。“戶赋”一词实是徐氏的杜撰,在西汉史料中尙未发现这一名词。“赋”作为名词来用,是专指用于军费的那部分稅收,古人是很明确的。《汉书·刑法志》指出“赋以足兵”;《汉旧仪》说“以给军马”。武帝时诸侯王再不管封地内的军政,赋也不再归他们征收,而由朝廷委任的官吏征收。前面引用的匡衡“专地盜土”的史料也可为证:他派吏收取的只是“田租谷千余石”,而没有赋。元帝时赋己成为中央政财的主要来源,年入四十万万(见前引桓谭《新论》)。正是全国算赋、口赋的总数(二)诸侯和列侯向朝廷的贡献。高帝十一年下诏:“欲省赋甚。今献未有程,吏或多赋以为献,而诸侯王尤多,民疾之。令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献,及郡,各以其口数率,人岁六十三錢,以给献费。”(《高帝纪》)所谓“献费”,是在西汉初天子“自有十五郡”,“公主列侯颇邑其中;而藩国大者跨州兼郡,连城数十”(《诸侯王表序》),稅、赋、役由并其控制的情况下,中央采取的财政措施。“献费”,就是从郡国的财政收入中按一定数额提取上交中央财政的部分,并非在算赋之外再向民戶征收“献费”。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讲得很清楚:“封者食租稅,岁率戶二百;千戶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出其中。庶民农工商贾,率亦岁万息二千;百万之戶,则二十万,而更徭租斌出其中。”这就是说食封的贵族要从他的总收入中拿一部分来贡献朝迁,这与同庶民要从总收入中交缴税赋一样。这也可证之于文帝元年六月“令郡国无来献”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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