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六镇防御政策的演变

北魏六镇防御政策的演变

一、延和二年,改置为汉许多家庭对八个城市的建设持不同的看法。其中,沈垚《六镇释》最早对六镇由西向东顺序进行了解读,即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镇,随后岑仲勉先生和严耕望先生等人也对其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其观点同沈垚相同,而这一观点基本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同延和初,车驾北伐,大千为前锋,大破虏军。世祖以其壮勇,数有战功,兼悉北境险要,诏大千巡抚六镇,以防寇虏。经略布置,甚得事宜延和年间即公元432—435年,太武帝焘既然诏大千巡抚六镇,无疑六镇之称呼应当不晚于这一时期。然而究竟是哪一年?为何要在其“车驾北伐”之后才诏来大千巡抚六镇?按延和初之“车驾北伐”,太武帝延和年间实际并未有对柔然的具体战事,对柔然,距离延和元年最近的大规模讨伐在神麚二年,而此后据《蠕蠕传》载,神麚四年柔然主吴提曾上表朝贡,延和三年二月,又互为姻亲,“至太延二年,乃绝和犯塞”然而,对柔然成功的征讨并不能说当时北境已经没有战事,《来大千传》在“车驾北伐”之前有一段阙文:(阙)贼北叛,大千前后追击,莫不平殄笔者认为,此贼北叛所指的,应该就是敕勒,在始光及神麚年间北伐柔然后,曾经内迁大量新附的高车及柔然牧民,太武帝则将他们列置于东至濡源、西至五原的漠南地区。冬十月,振旅凯旋于京师,告于宗庙。列置新民于漠南,东至濡源,西暨五原、阴山,竟三千里。诏司徒平阳王长孙翰、尚书令刘洁、左仆射安原、侍中古弼镇抚之来大千北讨的“贼”,应当正是因为官吏剥削而思北叛的敕勒牧民,《刘洁传》曾载:敕勒新民以将吏侵夺,咸出怨言,期牛马饱草,当赴漠北。洁与左仆射安原奏,欲及河冰未解,徙之河西,冰解之后,不得北遁。……乃听分徙三万余落于河西,西至白盐池。新民惊骇,皆曰“圈我于河西之中,是将杀我也”,欲西走凉州。洁与侍中古弼屯五原河北,左仆射安原屯悦拔城北,备之。既而新民数千骑北走,洁追讨之。走者粮绝,相枕而死悦拔城即悦跋城,曾为铁弗刘卫辰居城。就《刘洁传》对心生不满的意欲北叛的敕勒需要专程于五原河北以及悦跋城驻屯防备,以及在讨伐北燕冯弘时首先安排将兵戍于漠南来看,结合太平真君年间,刁雍已然提到沃野镇的记录那么,太武帝究竟是在延和几年建立了六镇建置?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太武帝纪》的几条史料中寻找更进一步的线索。(延和二年)十有二月己巳,大赦天下。辛未,幸阴山之北三年春正月乙未,车驾次于女水,大飨群臣,班赐各有差延和二年,攻下冯弘和龙城的拓跋焘车驾回到行宫,十二月辛未,又刻意至阴山之北。不久之后又于女水大飨群臣。无独有偶,在延和二年,我们也能在《地形志》中看到六镇中最早记录的怀朔镇。朔州,本汉五原郡,延和二年置为镇,后改为怀朔从此不难看出,六镇的设立应当首创于此———首先,军镇建立的前提条件便是有充足的人口,北魏鲜卑本身的人口实际上并不充裕,关于这一点,在明元帝神瑞二年的大饥荒中,崔浩极力反对迁都邺城的理由之一便是“今留守旧都,分家南徙,恐不满诸州之地”六镇设立之后,这一举措也的确发挥了巨大成效。太延五年,太武帝亲驾西伐征讨沮渠牧犍时,柔然敕连可汗吴提趁机南侵。当时奉命防守漠南以防备柔然的是长乐王嵇敬、建宁王拓跋崇,史载这次柔然部队曾经威胁到了阴山以南。五年,车驾西伐沮渠牧犍,宜都王穆寿辅景穆居守,长乐王嵇敬、建宁王崇二万人镇漠南,以备蠕蠕。吴提果犯塞,寿素不设备,贼至七介山,京邑大骇,争奔中城。司空长孙道生拒之于吐颓山。吴提之寇也,留其兄乞列归与北镇诸军相守,敬、崇等破乞列归于阴山之北,获之此次柔然南下,吴提大举入侵至七介山,但同以往不同的是,与此同时,其兄乞列归率领的大军却依然被敬、崇所领“北镇诸军”所阻挡并击破,由于主力部队受阻,自己的军队也在吐颓山止步不前,吴提只得下令撤退。因此,我们不难看出延和二年之后,北镇的设立对抵御柔然的作用———诚然柔然部分军队已经越过阴山威胁到了中央,但是这次的侵入,主要是因为宜都王穆寿听信卜筮“素不设备”所导致。太武帝西征归来之后,则以“无大损伤”为理由没有归咎穆寿的失职,则也说明了当时南下至吐颓山的柔然军队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损失。太武帝西征时,北魏六镇的建设已经数年,从嵇敬、拓跋崇率“二万人镇漠南”以及“乞列归与北镇诸军相守”来看,似乎太武帝时北镇防御的效果也是初见成效。然而,此时的六镇戍守制度却仍然保持着“移防”的特点。简而言之,此时的六镇镇民,恐怕并没有正式形成一个常制的驻防体系,而是在特殊时期临时调派军队屯驻戍守的边防体系。二、屯防漠南六镇关于这一问题,《元孚传》中元孚曾针对阿那环入朝一事上表进奏时,亦曾提及北魏早期的移防手段。宜准昔成谟,略依旧事。借其所闲地,听使田牧。粗置官属,示相慰抚。严戒边兵,以见保卫。驭以宽仁,縻以久策。使亲不至矫诈,疏不容叛反。今北镇诸将旧常云一人代外逻,因令防察。所谓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从“今北镇诸将旧常云一人代外逻,因令防察”这一句我们可以推断,在太武帝北镇初立时期,大概即以一人为任,令其镇抚漠南北镇,并防查高车及柔然诸部。这样的考虑不是没有依据的。按高车部族本身善骑射的风俗,使得北魏获得了巨大数量的即战力,若以素有声望之人前往镇抚,无疑能够直接利用其部众建立起相应的守备力量。如《尉眷传》中,曾记载“蠕蠕部帅莫孤率高车骑五千乘来逆,眷击破之”。此莫孤大概本身就是高车部落的首领。然而,这一措施仅仅是以战时大军并举而言。如我们前述,太武帝早期,云中之地即高车所居,其距白道及京师所去不远,而若面对新附之民尚未附化,不免心生逃意。之后其身为北魏立义将军、衡阳公的莫孤(郎孤)即在统领柔玄镇高车部落时被叛众所杀,也说明高车部众本身即作为一支时叛时附的不稳定因素,太武帝必然要三思厘定合适的将领来进行监督和管理,才能保证北镇高车不会在监管松懈之际反戈相向。也正是因此,北魏对六镇的镇戍不得不采取更多相应的防护措施。如我们在第一部分所提到太武帝安置高车诸部之后,随即派安原等人前往,但同时为了防止新附高车的北逃,太武帝则是令安原率军屯于漠南地区都护,而非只身前往。但这一制度是否仅仅是制度草创之前的防备?则不尽然。《魏书·源贺传》中,源贺曾在元兴年间向孝文帝提出依岁移防的弊端:是时,每岁秋冬,遣军三道并出,以备北寇,至春中乃班师。贺以劳役京都,又非御边长计,乃上言:“请募诸州镇有武健者三万人,复其徭赋,厚加赈恤,分为三部。二镇之间筑城,城置万人,给强弩十二床,武卫三百乘。弩一床,给牛六头。武卫一乘,给牛二头。多造马枪及诸器械,使武略大将二人以镇抚之。冬则讲武,春则种殖,并戍并耕,则兵未劳而有盈畜矣。又于白道南三处立仓,运近州镇租粟以充之,足食足兵,以备不虞,于宜为便。不可岁常举众,连动京师,令朝庭恒有北顾之虑也。”从源贺的上表,我们就能看出北魏在孝文帝时期防备北方柔然的措施依然还是以移防为主———即“每岁秋冬”之时遣军三道并出,至春中再率军班师。而这种情况并非仅仅见于孝文帝一代,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魏书》中屯防漠南以备柔然的记录中看出。我们可以看到,屯漠南以备柔然之情况,并未自六镇建立之后杜绝,相对的,这种情况反而更以一种常制而存,而“分为三部。二镇之间筑城,城置万人,……使武略大将二人以镇抚之。冬则讲武,春则种殖”,则又似乎暗示出当时值得信赖的镇戍之兵并未常驻于北镇。如果说太武帝时,配以心腹爪牙屯防漠南是由于北魏当时需要在扩张领土的同时防备柔然,而太武帝以后北魏北边版图已经基本成型,屯于漠南六镇的情况则应当已成定式。而防守的形式,恐怕正如源贺传所描述的“三道并出”———《道武帝纪》曾经记载过道武帝率军三道并出突袭高车之事,其中东道即出长川城,西道即出牛川,中道记其出驳髯水西北,按牛川《魏书》记载为道武帝践祚之地,其具体方位则尚未明确,但《道武帝纪》中记载讨伐刘卫辰和库咄时,常出现此地的记载,因此该地大抵位于五原以北阴山以南。而中道则应当即为白道。源贺所谓三道并出大抵也正是这样一条由平城分三道于阴山一代游防,防守范围所包括大概就是阴山以南的广袤地区。而源贺所表要求募“州镇武建三万”又足以说明北镇虽然设立,但是驻扎在当地军镇的北魏士兵却并不能作为抵御北寇的力量,这些人大抵有部分鲜卑部众,却大多仍为高车柔然部众所充,有着太多的不稳定因素,而防御北边柔然的主要力量依旧是依靠从京师平城下令,从各地州镇调发的驻屯军队。秋冬出镇,春中班师,这一情况大概同漠北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性有关。然而,这种移防制度恐怕并不仅仅有弊端,《广阳王深传》中,便也提及太和年间之前六镇的移防制度。“边竖构逆,以成纷梗,其所由来,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为重,盛简亲贤,拥麾作镇,配以高门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废仕宦,至乃偏得复除。当时人物,忻慕为之。”由于当时六镇为都城平城的屏障,因此参与移防之人,也多是足以信赖的同宗部族———“配以高门子弟”,而这种移防不仅有利于自身的仕宦,还能得以免除赋役。因此,他们大多乐于出镇北镇,其中“移防”却搭配“不废仕宦”一条,则值得我们注意,结合《源贺传》每岁秋冬出师平城之上表,我们便可推论得知北方六镇此时大抵仍然同太武帝时期一样,由中央统一派调,严耕望先生在其《魏晋南北朝地方行政制度》一文中也曾提及北边诸镇的地方都督制度:“迁都之前,北边诸镇大多随同听从中央统一指挥,不须联合数镇分别置都督,及迁洛阳,北方控制为难,故常仿南方州刺史加督数州之制,而有北镇都督区之制。”三、原县北防天线说而另一方面,移防向戍防的转变,我们也有必要去论述,正如我们上文所说到的,尽管六镇于延和二年开始建立,其抵御北虏的作用也得以就此发挥,但是,六镇移防却亦需要依险而驻,在北魏逐渐于中原发展的同时,北魏戍防的手段实际上也开始渐渐完善,这一点,从北边防线的构筑中便可以得知。首先我们先看看早期北魏北方的防线安排,其实早在太武帝之前的明元帝时,即有于泰常八年于阴山以南修筑长城的记录。据历史记载,此次长城建于长川之南,从东边的赤城一直延伸到五原,东西两千多里,长川、赤城、五原三地为我们现在确定该长城的路线提供了依据,李逸友先生曾对此段长城予以考证,认为其防线应当尚处五原郡之内:北魏王朝第一次修筑的长城,应是将赤城至五原间的秦汉长城加以修葺而成。东起自河北省赤城县独石口北的大山上,西行经崇礼与沽源之间的山岭,再经张北县南、尚义县南、怀安县西北角而入内蒙古。再经兴和县、丰镇市、察右前旗、卓资县、察右中旗、呼和浩特市郊区、武川县、固阳县等地,从大马群山经蛮汉山东、北,再经灰腾梁山西南麓,西经大青山南麓而穿越大青山至其北麓,再西进入查石太山区。在查石太山以南地带为汉代五原郡北部边境,北魏长城的西端的五原,并非指五原郡郡治所在地,而是五原郡的北部边境从李逸友先生所考证的长城走向来看,我们便不难看出,北魏早期修筑的长城防线同秦汉长城防线较为一致,———即保持在阴山以南的云中、五原地,而白道岭以北至阴山的大片地区,则应该是太武帝于延和年间置六镇的目的。但是,六镇的实际设立却是在泰常八年所置长城以北,从当时柔然不时进犯以及漠南游牧民族不时叛乱的大背景下,无疑是较为困难的。作为京师的唇齿之地,六镇的安定无疑对北魏王朝的稳定有着重要的意义。相应的,在六镇设立之后,于六镇以北再度设立防线以助其边防对六镇防线加以巩固这一构想也时常被提出,如孝文帝时,源贺便提议“二镇之间筑城,城置万人,给强弩十二床,武卫三百乘”。这样的设想,无疑是为了加强六镇北境的防线巩固。尽管此事后侵不报,但随着六镇局势的不断紧张,加强北边的设想也不断有人提出,如高闾于太和八年提出了六镇驻兵并于六镇北筑长城事:北狄悍愚,同于禽兽,……今宜依故于六镇之北筑长城,以御北虏。虽有暂劳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及百世。……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领与六镇之兵,直至碛南,扬威漠北。狄若来拒,与之决战,若其不来,然后散分其地,以筑长城。计六镇东西不过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当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万人三百里,则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计十万人一月必就,运粮一月不足为多。人怀永逸,劳而无怨高闾所表主要的目的就是修筑六镇以北的长城,表中所述之事,无疑从侧面暗示了太和八年以前六镇以北还无任何防御柔然的大型工事。而另一方面,高闾上表于六镇北筑长城事,据正史记载,在孝文帝高闾上表后,仅仅是以“览表,具卿安边之策。比当与卿面论一二”回应,而之后则再未有修筑长城的记录,但《水经注》鲍丘水条却注云:“大榆河又东南出峡,迳安州渔阳郡之滑盐县南,左合县之北溪水,水出县北广长堑南,太和中掘此以防北狄。”在表中,高闾上书言于六镇北修长城事则言“东西不过千里”曾经作为六镇考据的证据之一成为方家关注的焦点,杜佑《通典》便曾引此条,并加以分析认为六镇三戍在唐马邑、云中、单于界。而更多学者认为此条目仅是高闾对六镇东西的文法修饰,因为事实上的六镇区域要远比千里更长。但高闾对于修筑长城一事加以更为详细的说明“若一夫一月之功,当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万人三百里,则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计十万人一月必就……”如此详细的推断,可见此千里必然并非文法上的修辞,而是确有千里左右的距离。《辞源》所记:“周代以六尺为步,秦代以六尺为步,旧时营造以五尺为一步。”李逸友先生曾经对内蒙古地区的长城遗址进行过实际考察,在数年的考察之后,他发现阴山以北的确有太和年间所修筑的长城遗址——“他的西端起始点在今内蒙古武川县西乌兰不浪乡水泉村北的小山梁上……至二吉淖尔村西河床断崖处中断,……自武川县至商都县间的长城遗迹,长约282公里。……以其这条古长城的东西两头为北魏长城,中间地段的古长城当应是北魏长城。今化德县至太仆寺旗间长约202公里的金界壕南线B段……北魏长城的东段,起自太仆寺旗与正蓝旗交界的骆驼山下,……折向东行至万盛永乡乌孙吐鲁坝的西麓终止,计全长约75公里。……总计北魏太和八年筑长城约长559公里。”随着北魏边塞长城修筑的逐步完善以及人口的逐渐增加,北魏对于北方的控制也相较太武帝时渐渐趋于稳定,在这种形势下,对于北方的策略也的确是在从移防向驻防渐渐转变,至宣武帝时,北魏六镇的防线又发生了些许变化,正始三年,六镇形成了阴山北六镇三戍的格局,而此次镇戍的建造正是由源贺之子源怀所主持。怀旋至恒代,案视诸镇左右要害之地,可以筑城戍之处,皆量其高下,揣其厚薄,及储粮积仗之宜,犬牙相救之势,凡表五十八条。……世宗从之。今北镇诸戍东西九城是也关于此次六镇的边防调整,则应当六镇起义之前最近的一次防线变化,此次的变化无疑是北魏对六镇态度的改变,原先以移防为重的制度,已然向驻防制度彻底转移。而驻防的首要则是镇城及城戍的选址。按源怀此上表,同其父源贺所上表的内容相似,即于六镇中选取险要之地筑城防守,同时安置常驻兵马,既能在闲时劝课农桑,北虏南侵时,也能以城戍自固。自此,六镇的边防体系便已然成型。尽管六镇移防向戍防的转变,在北魏末期已经成型,但是,北边戍防防线的地位却也随之改变。太和八年至十一年,北魏内部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旱灾,随后的几年,孝文帝在北魏州郡地方及官制改革之余,依旧对北边多以移防守备以及主动北伐的政策。而太和十八年都城南移之后,关于军队移防的记录此后便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六镇镇将记录的大量出现。从六镇的设立到移防向驻防这一防御手段的转变,我们能够看到北魏在孝文帝之后北镇发生巨大变化的迹象,尽管我们无法在此断言,北魏孝文帝即是北镇地位转变的巨大的因素,然而,改革及迁都所造成的影响的确是相当巨大的。这一点从镇将成分的变化,便足以推断出其端倪。孝文帝迁都之后,原本由京师下令委派移防的制度则随之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六镇镇将如雨后春笋般的大量出现———在《魏书》所载的镇将记录中,武川、怀朔二镇镇将的记录便突然增多,其中孝文帝时及疑似于孝文帝时就任的怀朔镇将四条,武川镇将五条。结合我们之前所提到严耕望先生五原云中地尚由中央管辖之论述,便不难推论出,武川和怀朔二镇在迁都后由于不再受平城为中心的都城所辖,平城也改为恒州,因此相应地对于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