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城市高空的痛论高空抛物侵权责任以《民法典》第1254条为视角

悬在城市高空的痛论高空抛物侵权责任以《民法典》第1254条为视角

近年来，一家大媒体多次报道称，一些人为飞死存在的悲剧，不仅给受害者带来了严重的痛苦，而且给受害者带来了破产，妻子也离婚结束。例如，“重庆烟灰缸伤人案”；“浙江14月婴儿被高空抛物砸成脑死亡案”和“广东一只白色宠物狗从公寓21楼坠落砸坏他人车案”等等，这一起起令人同情和痛恨事件折射出我国高空抛物侵权责任亟待改进，完善“悬在城市上空的痛”所涉及相关法律责任刻不容缓。开展我国高空抛物法律责任的研究，一方面可以完善高空抛物侵权的理论；另一方面，对于指导我国保障受害者合法权益和我国涉及高空抛物民法责任制度的立法和司法实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民法典》第1254条在《侵权责任法》的基础上作出完善，破解高空抛物行为“一人抛物、全楼买单”的连坐尴尬局面。民法典进一步将高空抛物的法律责任承担主体更加明确，体现公平原则。着重强调建筑物的使用人禁止从建筑物中抛掷物品，表明“高空抛物”是违法行为，还明确补偿人具有追偿权、明确建筑管理人的安全保障义务和新增公安机关调查等义务。一、第1254条的含义分析（一）高空抛物的物第一，关于高空抛物的“物”的界定，根据法条第一款的规定，表明高空抛物的物是从具有高度的建筑物中，建筑物的使用人抛掷的物，且这种行为给他人生命健康带来威胁或财产上造成损失，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承担一定的侵权法律责任。高空抛物的物，并非是在某种大型群体性场合中，被人群中的某人抛掷的物品砸伤，此时受害者不知侵权人是谁时，受害者不能依据本法条第一款规定，来主张自己的合法权益。第二，关于高空抛物场合的界定，高空抛物的物必须是从建筑物上扔下坠落或抛掷的物品，致使他人遭受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表明建筑物和地面具有一定的高度，且建筑物是高楼房屋。据相关数据表明，当从4楼抛下一个30克的蛋，就会让人头上起肿包；当从8楼抛下的话，可以让人头皮破损；当从18楼抛下的话，人的头骨将会被砸破；当从25楼抛下可使人当场死亡。楼层越高，致害程度越严重，虽是一个微小的鸡蛋，但也足以让人失去生命。可见，高空抛物对人身的危害极大。（二）高空抛物侵权责任的承担和免责事由根据《民法典》第1254条第一款规定：第一，关于高空抛物的法律责任承担主体，“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涉及的范围所指，建筑物的所有人、管理人和使用人等等。有过错的行为人将承担法律责任，着重强调是一种过错责任。在现实具体的案例中，针对无法举证证明自己不是侵权人情形时，此时将推定其是加害人。关于法条中“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的规定，使之高空抛物的法律责任承担主体清晰明确。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补偿后，可以向侵权人追偿，表明是一种垫付的法律责任，具有合理性，体现了公平原则。与《侵权责任法》第87条相比较，《民法典》第1254条告别“连坐”责任，破解高空抛物行为“一人抛物、全楼买单”的连坐尴尬局面。通过对以往高空抛物案例的搜集和学习，法院在确定明确侵权行为人时，十分困难，且难度较大。在一栋楼中，一旦出现高空抛物致人损害事件的发生，不知谁人所为，则全楼都应当承担赔偿责任。此时将出现大多数的居民不存在高空抛物致人损害的行为，且没有任何的过错，但却要承担一定的赔偿责任的情形。一方面，承担连带责任的判决结果让居民难以接受，让绝大多数人感到无辜，且从判决结果的角度来看，有违背公平原则，让真正的侵权行为人逍遥法外，正义难以实现，不利于社会和谐发展；另一方面，无辜的居民将不服法院的判决结果，且不履行，在一定程度上受害者难以得到救济。第二，关于免责事由的规定：首先，被告举证证明自己不是侵权人，无论是在主观上还是客观上，自己没有存在过错的行为，此时可以免责；其次，能够确定具体侵权人的，即找出真正的侵权人，其他人此时可以免责。正如“好汉做事好汉当”，侵权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有利于受害者得到必要的救济；最后，关于有可能成为加害人的当事人需要证明以下事项就可以免责存在三种情形：一是当事人所拥有的建筑物或所居住的建筑物区域内发生高空抛物致人损害时，能举证证明案发当时，自己并不在建筑物中，排除当事人在场的嫌疑；二是当事人能证明自己不存在拥有或曾占有造成他人损害的高空抛物的物，排除侵权之物的占有；三是当事人能举证证明自己所居住的位置，无论主观上还是客观上，不存在造成高空抛物致人损害的可能性，排除居住位置会造成危险的可能性。（三）．物业服务企业关于《民法典》新增亮点之一，“明确建筑管理人的安全保障义务”。随着经济产业的发展，出现的新兴物业服务企业，为其新增的法律义务，由此顺应时代发展的需求，有效且合理保障业主合法权益。根据法条第二款规定，建筑物管理人就是建筑物的管理者，在小区居民楼中，一般是指物业服务企业或管理人，对小区居民楼具有安全保障的义务，物业服务企业有义务采取安全措施，防止高空抛物致人损害案件的发生；若物业服务企业或管理人管理不当，致使建筑物的附属部分坠落，应当依法承担未履行安全保障义务的侵权责任。新兴物业服务企业具有专业服务团队能力，为小区居民楼提供物业管理和物业服务，对于小区居民楼内，禁止“高空抛物”类似事件发生，具有倡导、宣传、教育和提醒等义务，且对建筑物可能存在高空坠物情形具有维修、防护、警示和保障等义务。物业服务企业管理者应向业主筹集资金，在小区内部安装“向上”的监控器，从源头记录高空抛物的物出自谁家，能及时精确的找出侵权者。法条新增物业管理者具有安全保障义务的规定，充分发挥了事前预防手段的机制措施，有效致使法治和社会管理密切结合。（四）对于无具有人身伤害或财产上损失，公安机关给予其责任根据《民法典》第1254条新增公安机关调查等义务规定，当发生本条第一款中规定的情形时，此时公安机关应当依法介入，全方位开展调查，及时的查清责任人，即有过错的侵权行为人，加大对受害者的保障力度。当发生高空抛物的事件时，公安机关及时的介入调查，对小区居民没有发生人身伤害或财产上的损失，不存在过错者，仅仅只是存在高空抛物或坠物的行为，公安机关应尽快找到肇事者，给予其严厉的教育批评,指出其行为的危害性，在物业服务企业管理者的见证下，让肇事者写保证书等等，加强对其监督，避免其再犯的可能性。当造成损害后果的行为人，公安机关依法给予其治安处罚，通过法律手段对其及时制裁和约束。当发生高空抛物事件，小区居民无人知道肇事者时，第一，公安机关应及时拍照和记录现场坠物残余，并收集和保存。第二，通知物业服务企业清除无法保存坠落物的残余物质，清除障碍物，促使小区交通道路畅通。公安机关并及时观看小区相关的监控记录，查找出侵权者。与此同时，通过询问和调查相关楼层存在可能加害人，及时找出肇事者，保障受害者的合法权益。第三，加强对高层建筑的物业安全管理，防止高空坠物、抛物事件的发生。二、高空抛物侵权责任的评析《民法典》第1254条在《侵权责任法》第87条规定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此处对《民法典》第1254条完善高空抛物侵权责任的成功和不足之处进行评析，以便更好的理解高空抛物侵权责任，最大必要限度维护受害人的合法权益。（一）全楼业主的维权通过对以往的法院判决高空抛物的案例搜集和学习，发现受害者往往因找不到明确具体的侵权行为人，在一定程度上，自身的合法权益难以得到保障，使其维权比较困难。之前施行的《侵权责任法》第87条规定，对于找不到抛物人的情形，全楼业主共同承担赔偿。民法典不愧被称为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将涵盖所有的民事活动的法律依据，兼顾法理与情理、协调个案公正和法律价值体系，所涉及的范围大到土地制度，小到个案纠纷，同时寻找发现出平衡法律规则建构与社会现实之间新突破点，让高空抛物致人损害规定更加细化与完善。（二）．强化“警示语”的引领作用虽然《民法典》第1254条对高空抛物的规定有很多的成功之处，但是，比较矛盾的是，有些积极意义仅存于法条文本表面，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关于新增亮点“禁止从建筑物中抛掷物品”的规定，此规定是道德法律化的结果，引导人们遵守社会公德的作用，给人们提出了明确的警示和要求，杜绝高空抛物现象。可以看出是一种纯粹宣示性或倡导性的警示语，并不具有民事案件司法裁判规范的意义。有可能作为一种“沉睡的僵尸条款”躺在法条文本表面，徒增《民法典》立法成本。第二，关于新增亮点“公安等机关应当依法及时调查，查清责任人”的规定，新增公安机关调查等义务没处理好“公法”与“私法”的关系。公安机关的职务行为属于公法性质，公法调整的是公民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而《民法典》属于私法，调整的是平等主体之间之权利义务关系，因此可以得出此规定交由《民法典》第1254条中有些不妥，遵从公私分明的体系要求，应将有关公权力的内容应回归公法。三、完善高抛物侵权责任综合对策（一）建立受害人补偿制度除了上文提及《民法典》第1254条规定，所存在的一些缺陷之外，对于补偿责任人的补偿范围、公安机关和司法机关应配合等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本文提出几点完善建议如下：第一，建议明确补偿责任范围，从“以人为本”的立法理念出发，应着重以人身利益为主，人身利益优先于财产利益的补偿。与此同时，应明确规定侵权人赔偿受害者直接和间接的损失，最大必要限度保障受害者的合法权益。补偿范围不应将精神损害赔偿纳入其中，因为补偿责任人的补偿范围，重点在于补偿，即有效合理分配损失，不具有于惩罚性。完善受害人的补偿制度，国家应给予求偿困难受害人一定的经济补偿，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第二，建议公安机关、法院和检察院应相互配合、分工合作，积极查找真正加害人，不得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推卸责任，应杜绝互相推诿的现象，加大对高空抛物行为人惩戒力度，强化责任意识，最大必要限度保护受害者的合法权益，与此同时需充分发挥《民法典》第1254条新增公安机关责任，积极落实于实践中。（二）加强对高空抛物坠物侵权责任教育明法于心，守法于行。思想是第一道安全防护线，增强民众的思想对于预防高空抛物的现象至关重要，建立良好的思想意识为预防高空抛物行为保驾护航。每位公民都是社会成员之一，因此，在现实生活中需全员团结起来，杜绝高空抛物坠物发生人人有责。在如今信息快速发展的时代，通过微博、抖音和微信公众号等等媒体平台大力宣传关于高空抛物行为造成的血淋淋的案件，唤醒人们的认知，让人们认识到高空抛物坠物具有危险性和违法性，提高人们的安全意识，加强对公民的高空抛物侵权责任教育，让人们知法守法，杜绝高空抛物坠物悲剧发生。相关政府部门、物业和社区应当加强安全意识宣传，提倡人们养成文明卫生的好习惯，提升公民生活素养。应倡导奖励机制，小区居民举报高空抛物者给予奖励，从而促使人们摆脱“事不关我”的思想，守护头上安全帽，人人有责。四、《民法典》第1334条的出台《民法典》的问世，不仅是公民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还是新时代人民权利的宣言书和民事权利的保障书。本文通过对《民法典》第1254条为视角进行学习和研究，进而最大必要限度保护受害者的合法权益。《民法典》第1254条关于高空抛物侵权责任的规定，在原《侵权责任法》相关规定的基础上，作出了进一步的完善。明确“高空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