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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9世纪上半期英国流浪儿问题与民间慈善组织的教化途径

在近代早期,难民被视为破坏社会安全的严重隐患。英国政府强调,它通过惩罚和强制返回来限制该群体的人口流动。都铎王朝和斯图亚特王朝时期,英国政府便出台了较为系统的流民立法,以加强对流浪者的管理,消除其社会威胁。一、英国城市流浪儿的生存和心理成因与前工业化社会相比,19世纪英国流民问题的一个特殊之处在于大量流浪儿群体的涌现,这一社会问题在城市化背景下愈演愈烈,致使传统治理模式捉襟见肘。据统计,拿破仑战争之后的英国大约有6万名流浪者,其中有15000-16000人年龄在15岁以下,仅在伦敦便有近3万名所谓的“街头阿拉伯人”(对流浪者的谑称)。流浪儿长期寄居于城市贫民窟之中,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其很容易与犯罪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流浪儿现象因何在维多利亚早期会愈演愈烈?从当时关切或救助流浪儿的教师、牧师、记者、慈善家、监狱官、治安法官等群体的分析来看,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原因。首先,家庭监管的缺失是首要因素,这一归因的背后又与父母的失责、家庭的贫困以及传统家庭功能的失范密不可分。许多儿童在街头乞讨、流浪实则是其父母教唆、逼迫所致,倘若讨不到一定的钱财便不可回家。1855年,牧师乔治·霍尔(GeorgeHall)指出,“父母不慈,子女不尊。英国贫困儿童的窘境应归咎于父母责任的缺失,而流浪儿群体普遍成长于这样的家庭之中”。其次,英国政府应对流民和流浪儿的传统机制越来越难以凑效。随着外来流动人口在规模、范围和速度上发生的急剧变化,地方化的教区管理制度在庞大的流民浪潮面前已经力不从心。布里斯托尔在1814年遣返爱尔兰成年流浪者265人、儿童48人,而在1820年分别增至885人和268人。1806年,英国政府遣返流民的开支是15000英镑,到1820年已经高达58605英镑,许多城市和地方政府表示越来越难以承担此种开支。最后,流浪儿群体生理上的孱弱、道德上的堕落与教育上的缺失是其陷入困境的主观因素。由于长期寄居于街头巷尾或肮脏的贫民窟中,加之风餐露宿的生活习惯,许多流浪儿都患有各种疾病,较为普遍的是淋巴结核、佝偻病、皮肤病,这使他们看上去苍白、憔悴、瘦弱,未老先衰。糟糕的体质使他们经常错失各种工作机会,只得以乞讨和偷窃为生。英国城市流浪儿的生存境遇不断被各种调查和媒介披露出来,这一低龄“脏乱群体”(thegreatunwashed)所呈现出的脏臭、无序、暴力和各种邪恶乱象引起整个英国社会的震惊。人们普遍认为,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儿童将毫无廉耻感和道德感可言,他们不仅患有身体上的疾病,还有心灵上的“道德热病”(moralfever),这种热病会像肿瘤一样不断发酵膨胀,蔓延至整个英国社会。二、“儿童之友协会”:儿童道德话语的当代困境流浪儿群体在维多利亚时期日益引起广泛关注,这一方面与其生存境况不断被揭示并公之于众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主流社会对底层儿童态度的转变密不可分。流浪儿现象不再被孤立地视为个体命运或家庭贫困的结果,而是在更为广泛的意义上与整个社会的秩序、国家的安稳关联在一起。这也意味着流浪儿问题的最终化解在客观上需要社会力量的救助,乃至政府层面的介入。在19世纪之前,少年儿童普遍被视为“小的成年人”,很多情况下并未被区别对待。普通家庭的孩子从小便与成人一起在土地上、作坊里劳作。儿童与成人在法律上的差异也不甚明显。根据维多利亚早期的法律,7岁以上的儿童便要承担刑事责任,14岁以上的少年与成人同罪同罚。不仅如此,在当时加尔文宗和卫斯理宗看来,儿童是天生邪恶的,必须严加管教方可遏制其邪恶本性的扩大。所以,许多学者认为,在中世纪和近代早期实际上不存在现代意义上的儿童观念。后来在启蒙运动和人文主义的影响下,儿童的形象发生了明显转变,他们开始成为天真无邪、柔弱可爱的生灵,理应受到社会的特殊保护、关照和宽容。比如,在以威廉·布莱克、威廉·华兹华斯为代表的英国浪漫主义著作家的笔触下,儿童具有先天性的美德(innatelyvirtuous),是天使般的造物。英国社会对待底层儿童态度的变化与对社会失序问题的担忧不无关系。随着英国中产阶级的崛起,其所倡导的道德、秩序与节制等原则也逐渐成为维多利亚时期的主流价值观念。然而,此起彼伏的宪章运动、民众骚乱不断冲击着社会秩序,急剧上升的犯罪率更是导致人心惶惶。根据当时的报道,“英国的人口不过增长了79%,而犯罪率却上升了482%”。在维多利亚时期,拯救流浪儿还进一步上升到了国家发展的高度。儿童开始被赋予新的角色,他们不仅是家庭的劳动者、父母的好帮手,更是国家的一份子,乃未来之国民,民族之建设者,其当下的生存境况、福利待遇、文化水平、道德水准等直接关乎国运的兴衰。在社会改良者看来,传统的过于严苛的惩罚手段和直接的慈善救助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流浪儿问题,前者会把流浪儿推入犯罪的边缘,使其更加难以教化,后者则容易为其利用,助长他们的惰性。流浪者群体真正需要的是能够保证稳定生计的文化素养、技能训练和道德操守,而教育和培训被认为是达到此目的的最佳途径。非常关切这一问题的沙夫茨伯里伯爵认为,伦敦的流浪儿多达3万人,等他们长至19、20岁时便成为各类犯罪的主力军,而政府与其在法庭、警察、监狱方面开支庞大,远不如将经费投入教育,这样可预防整个下一代的犯罪问题。19世纪上半期,最早将此种教化理念付诸实践的是英国的民间慈善力量。爱德华·布伦顿(EdwardBrenton)是30、40年代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是一名退休的船长,1830年成立了“抑制儿童流浪协会”(后改为“儿童之友协会”),获得伦敦上流社会的广泛扶持。该协会主要目标是:“清理街道上的无业少年,因为他们正使少年犯的队伍变得日益壮大。”布伦顿的“儿童之友协会”主要接收三类儿童:家庭无法教养的、来自济贫院的和街头流浪的。在“协会”管理者看来,大量贫穷与犯罪人口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政治经济体制的问题,即国家并未承担其相应的教管职责。流浪儿并不是犯人,不应该将其送至监狱,他们只是没有工作的孩子,通过适当的教育和培训可使其成为服务社会的有用之才。1842年,伦敦的菲尔德兰学校(FieldLaneSchool)开始接收流浪儿,学校以福音教化为宗旨,侧重教育孩子养成自律勤俭的生活习惯。在英格兰,针对流浪儿的慈善学校几乎都是由民间力量发起和运作,不同学校在学员的招收及管理上亦有不同标准,深受慈善家个人情怀和理想追求的影响。学校管理虽然具有较大灵活性,但也面临诸多困难,特别是经费不足和缺乏政府授权使其难以长久运营,不能对学员施以长期有效的强制性教化。此种慈善教育在苏格兰则出现了另一种不同的实践模式。1841年,阿伯丁的郡守威廉·沃特森(WilliamWatson)建立了“阿伯丁习艺学校”(AberdeenIndustrialSchool),为出勤率较好的贫困儿、流浪儿学员提供食物、技能训练和道德引导。后来阿伯丁地方政府通过相关立法接管了学校,并责令警察将逮捕或关押的流浪儿送到学校。这样,习艺学校便成为专业化的教管机构。这种“政府介入”模式使民间力量和行政力量有机融合,为慈善学校实施长期性、强制性教化政策提供了权限空间。英格兰的慈善学校亦纷纷效仿,在名称上开始加上“习艺”(industrial)一词,表示与苏格兰的学校性质相同,并积极呼吁议会立法,以获取政府授权和经济支持。三、英国临时收容所的政策19世纪上半期,英国政府对流浪儿实行惩罚与救助并举之策,且以惩罚为主。街头流浪者不仅被视为教区的经济负担,更被视为潜在的罪犯和社会秩序的威胁者来加以提防。因为流浪是懒汉的生活方式,是迈向犯罪的第一步。对英国政府而言,惩治流浪者颇为棘手。伦敦是当时流民和流浪儿问题最为严重的城市,时任警察总监理查德·梅恩(RichardMayne)认为,警务人员花费在抓捕乞丐和流浪汉方面的精力是用于处理他事务的10倍不止。迫于舆论压力,他曾在1842年和1844年两次公开责令大伦敦警察严密监管和及时处理流民问题。英国政府对流浪者实行救助实际上是对1834年《济贫法》的修正和补充。因该法案未顾及流民救助问题,致使许多流浪者被济贫院拒之门外,各地发生多起流浪者被冻死、饿死的恶性事件。1837年,英国政府开始责令地方教区为流民提供临时收容所(casualwards)。这种收容所仅提供短期住宿(一般为1晚)和少量陋餐(晚餐和早餐),申请者还必须完成3—4个小时的劳动任务。流民的申请一旦获准,将接受搜身、冲澡和更衣等环节,身上如有烟酒或财物会被悉数没收。获准入住的流浪者必须在完成劳动任务之后方可离开,并在一个月之内不得在同一家收容所提出申请。从1845年到1848年,英国临时收容所的申请者从1791人次增加到16086人次。但1849年之后,由于审查变得更加严格,申请人数迅速下降。在伦敦,1848—1849年的申请者数量较之于1847—1848年几乎锐减了一半。受放任自由主义的影响,英国政府在19世纪早期主要是在济贫法体系下对流浪儿施以惩戒或救助,教育与技能培训则被视为家庭和社会机构的责任,政府不宜过多介入。然而,到19世纪中期,英国政府的态度及政策都逐渐发生变化。主要原因是:其一,流浪儿与少年犯罪问题已愈演愈烈,严重危及社会秩序的稳定;其二,民间慈善教育特别是习艺学校在减少流浪儿和预防犯罪方面的功效日益显见,已然成为政府职能的重要补充;其三,沙夫茨伯里、玛丽·卡彭特等改良派精英极力呼吁政府积极介入和支持民间慈善教育的发展;其四,习艺学校发展过程中遭遇的经费短缺、管理混乱、权限不明等问题也在客观上需要政府的援助、授权和监督。英国政府逐渐意识到,习艺学校的社会意义已经超越了教育本身,它不仅有效清除了街道上的不安定因素,缓解了贫民子弟的朝不保夕的窘况,还通过传授劳动技能、规范劳动纪律培养了大工业生产所需要的新一代良好公民。1856年,全国教管学校联盟会议在布里斯托尔召开,苏格兰习艺学校的办学模式得到广泛关注,参会者一致吁求将此种模式引入英格兰。针对这一诉求,“法律修正协会”(TheLawAmendmentSociety)起草了一项新的议案,1857年2月,国会议员斯塔福德·诺斯科特(StaffordNorthcote)将草案提交议会下院,并于8月份最终获得通过和生效,这便是1857年“习艺学校法案”(TheIndustrialSchoolAct)。该法案的宗旨是“为流浪、贫困和滋事之儿童提供保护和教育”,肯定了现有习艺学校的价值和意义,鼓励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扩建新校,对于获内政部认可的学校给予财政补贴,授权治安法官将7—14岁的流浪儿“押解”至合适的习艺学校接受教管,直至16岁为止。1857年法案将收容对象列为“流浪、贫困和滋事之儿童”的提法具有一定模糊性,致使许多治安法官不知该押解何种类型的少年,一些习艺学校也不知该接收何种类型的少年。对此,1861年习艺学校法案进一步予以明晰,列出了四种情况下可被收容的少年群体:第一类是从事乞讨或有受施行为的14岁以下儿童;第二类是流浪街头、无家可归、无生计来源的或与窃贼为伍的少年;第三类是有犯罪行为、蹲过监狱的12岁以下儿童,且治安法官认为适合押解至习艺学校的;第四类是父母无法管控的14岁以下儿童,且家长同意支付其每周5先令生活费用的。习艺学校有两种途径接收学员:一种是“自愿式”(voluntary),直接由儿童的监护人与校方协商决定入校时间、期限等事宜,不具强制性,1857年法案出台之前主要以此种方式为主;第二种是“押解式”,即以治安法官裁决的形式,将违犯流浪法的儿童遣送至习艺学校,并明确规定其学习改造的时间期限,具有法律强制性。由于“自愿式”操作灵活,即便在1857年之后依然长期存在。1861年,根据纽卡斯尔委员会(Newcastle)的调查报告,遣送至该地区习艺学校的1193名学员中,仅有171人由治安法官责令押解,1022人诉诸自愿协商。习艺学校数量的增加主要在19世纪60年代中后期。1863年,英国仅有25所习艺学校,1866年法案颁布后,数量在一年内迅速翻番;1871年为59所,1884年增至99所。习艺学校收容流浪儿的数量也不断增加,1864年,在习艺学校接受教管的少年数量为1668人,1885年为20000人,1893年增至24500人。到维多利亚中期,受内政部认可的习艺学校主要收容“押解式”学员。这些少年正是过去被治安法官以乞讨或露宿街头的罪名关进监狱的底层流浪儿,很多人来自不幸的家庭。1878年斯托克波特习艺学校(TheStockportIndustrialSchool)接收的199名少年中,30%是孤儿,30%没有父亲,20%没有母亲,仅有20%父母俱在。另一个颇具代表性的案例是查理·亚当斯(CharlesAdams),1884年5月,12岁的他被地方警察以“四处游荡、缺乏监管”为由送到法庭。3周之前,他怀揣9便士离家出走,现已处于一种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窘境。他已离家出走多次,其父母被法庭传唤过3次,并被罚款。他最终被送到当地的习艺学校,在那里一直呆到了16岁。通过这些例子可以看出,习艺学校实际上具有“三位一体”的功能特征,承载着家庭、社会与政府的监管与教化职责。更确切地说,它在家庭与政府、社会之间架起一座桥梁,实现了政府与社会对家庭监管缺失的某种纠正与补偿。特别是在许多贫困家庭无力教化子女的情况下,英国政府积极介入流浪儿问题的应对,通过对习艺学校的行政授权、财政资助等手段有效填补了这一监护真空,使底层儿童避开了由流浪至穷困、由穷困至犯罪的灰色人生路线。对于政府的积极角色,当时的《泰晤士报》亦不吝溢美之词:“一个令人瞩目的变化是,国家已经为许多孩子承担起监护之责”。习艺学校在英国教育、教管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19世纪70年代普及义务教育之前,它是贫穷子弟接受基础教育、技艺训练的重要途径。此后,它被纳入义务教育体系,依然在较长时期内发挥着重要作用,特别对一些问题少年来说,它不仅提供了基本的智识教育、道德教化,更重要的是帮助他们习得劳动技能,培养勤俭自立的生活习惯,成为社会有用之才。到19世纪末,英国的习艺学校已经输出学员7万多人,其中,绝大多数都在各行各业中谋得稳定生计,最终远离了恶劣、危险的街头环境。四、传统监禁到现行教育的转变毋庸置疑,城市流浪儿问题是英国工业转型时期的严峻社会问题之一。它比普通流民问题更令人担忧主要是因为流浪儿群体的特殊性,年龄小、数量庞大、缺乏谋生技能等特点意味着这一边缘化群体的存在可能会成为城市秩序的长期潜在威胁。英国社会对流浪儿的关切除了外在的功利主义的考量之外,也与其内在的儿童观念的转变不可分离。现代儿童观强调儿童是一个需要差异化对待的特殊群体。流浪儿问题进一步促使英国社会思考“家庭之儿童”与“国家之儿童”的关系。19世纪早期,家庭被视为儿童唯一的或首要的监护者,所以,当时对流浪儿问题的归因主要指向了父母的失责。维多利亚中后期,随着政府职能的扩大以及国民观念的兴起,儿童逐渐被纳入国民建构的视野之中,对流浪儿的教化与改造的最终目的便是使其成为有用之国民,在这一过程中,国家角色越来越得到凸显。在慈善教育兴起之前,城市流浪儿群体经常被当作罪犯来处置,因为他们触犯了《流浪法》或《济贫法》。不过,传统的惩戒方式日渐式微,收监之举不仅不能改变其四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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