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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法上的安全义务

关于法国法律,安全义务是指债务人在某些合同(主要是合同)中向债权人支付的剩余付款以外的履行付款义务。确保债权人的安全。一、安全义务的适用范围“安全义务”诞生于法国判例法。法国最高法院在1911年11月21日作出的有关航海客运的判例中自此案之后,安全义务被逐步体系化,其适用范围也日益扩张。这种扩张体现在合同类型、损害类型、以及合同外领域等三个方面。首先,判例确认,不仅在运输合同中存在安全义务,而且在其他多种类型的合同中均存在该义务。最常见的是出现在承揽合同中。因为承揽合同的具体类型极其多样,包括涉及集市杂耍的合同(如碰碰车的使用者和经营者之间签订的集市娱乐合同)如何判断合同中是否存在安全义务呢?判例自身没有给出统一答案。学者们试图进行总结。部分学者如Durry和Becqué等人认为,标准是合同一方当事人将自己的人身安全交付给另外一方的合同履行行为(如医疗服务、住宿、娱乐、运输等);另外部分学者如Weill和Terré认为,安全义务总是与“从属于债务人之职权的某个场所、器械或是封闭区域”相关。其次,安全义务从预防人身损害到预防各类损害,包括财产损害。例如施工建设的承揽人负有结果义务,不得给其雇主的财产带来任何损害。另外,销售者、旅店经营者以及修理业者负有的安全义务同样进行了这种扩张。在这些问题上还存在一些不同立场。例如Tourneau教授认为,安全义务必然与合同当事人的人身相关,对于物不存在安全义务,而只有照看义务(obligationdesurveillance);他甚至认为,合同的安全义务从根本上说就是一个错误的概念,一个合同绝不可能强化或弱化任何人的安全,尤其是合同当事人的安全。再次,安全义务在合同外领域也逐渐获得广泛承认。换言之,存在一种有利于侵权或准侵权扩张的法定安全义务的重要转向。在最近的判例中典型例证为1998年5月19日的有关缺陷产品致害责任的法律(n法定安全义务的出现与受害人保护强化的思潮有关。以劳动事故损害为例,无论是20世纪的劳动事故法,还是本世纪有关合同外责任的民法典规定,似乎都不足以对劳动事故损害进行令人满意的赔偿。由此,在劳动事故场合引入雇主对雇员人身的安全义务,扩大合同责任相关规则的适用范围,自然成为一种选项。总的说来,安全义务在当今法国法上仍然不失为一种重要的制度要素,尽管存在着向侵权责任或特别责任让步和妥协的发展趋势,但其仍然具有相当旺盛的生命力。二、类型:资源和利益的义务或结果的义务手段义务和结果义务是法国债法上的一对重要范畴,由学者Demogue教授于1925年创立。(一)从结果义务转向手段义务手段义务是指债务人并无义务实现某种特定而精确的结果,而仅仅负有采取适当手段的勤勉义务,如医生对病人只有尽力救治的义务,而无治愈病人的义务;债权人若欲令债务人承担违约责任,则必须证明债务人存在过错。显然,手段义务与结果义务区分的最大实益在于违约责任的证明责任分配。一旦债权人主张债务人合同义务不履行,那么债务人就会被推定对该义务未履行存有过错,并应担责,此时仅存在极其有限的抗辩可推翻该过错推定(责任推定),如不可抗力、时效届满、第三人行为或受害人自己的行为等外在原因致害。即使是外在原因的抗辩,也极少被法院采纳。例如根据《劳动法典》第L.122-49条,关于在劳动法语境下的精神骚扰,雇主(企业)即便没有过错也并不能免责。安全义务是手段义务还是结果义务,弄清楚这个问题关系重大。将安全义务认定为结果义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判例的基本立场。不过,伴随着安全义务的扩张,限定这种扩张的影响也成了判例的一个价值取向,即将安全义务从单纯结果义务转变为手段义务。将安全义务认定为手段义务,实质上是将其认定为一般性的谨慎和勤勉义务,受害人须证明合同相对方存在鲁莽或疏忽。以下分别介绍法国判例对于相关各类合同中安全义务所属义务类别上的立场。首先,对于运输合同来说,结果安全义务只存在于旅客乘上运载工具到下运载工具这段期间,除此之外期间(包括上下运载工具期间)的旅客安全将由侵权责任规则来确保,如《法国民法典》第1384条第1款。其次,买卖合同中(不涉及缺陷产品致害时)卖方的安全义务多数时候被认定为手段义务再次,医生对患者的安全义务显然只能是手段义务,因为治疗行为本质上就包含了一种不安全。最后,还有其他一些安全义务的法律性质或其内容存在较大争议。例如,对于旅店或饭店经营者,判例认定为手段义务,但是对于其行为的过错采从严认定的立场,因此这意味着是一种加重的手段义务。关于旅行社,实务中曾一度认定其义务为一般性的谨慎和勤勉义务,但属于较重的一般性义务。不过,《1992年7月13日法律》规定:“旅行社对于顾主在法律上负有适当履行源于合同的义务,无论这些义务由前者自己履行还是由其他的服务提供者履行……”除非“合同的不适当履行可归责于顾主,或是可归责于合同约定的提供服务的第三者,且事实上是不可预见、不可克服的”。(二)结果义务/手段义务的识别与判断如何判断一个合同中的安全义务是手段义务还是结果义务,涉及定性的标准问题。这个标准显然极其重要,但确立此标准却遭遇到巨大难题。困难首先在于,在此问题上,实证法本身存在很大的断裂,缺乏一致性,判例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几乎是纯粹依据个案情况而有不同。这种识别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经验主义的操作。不过,还是有判例曾提出如下指导性意见:在受害人能够发挥积极作用的场合,即当他拥有一定的操作自由,他的积极参与构成整个活动的背景(而不是仅消极被动地被工具或设备运输)时,法院不可能承认存在一个结果安全义务。当然,这个标准也是相当脆弱的。实际上,这种手段义务或结果义务的识别,只是一种相对的评估。诸如什么情况下的参与,从何时起计算,积极参与如何界定,怎样和消极参与区别开来等这些问题,均无统一立场。再者,若要确定债权人为积极参与,是否债权人必须接受风险,即他事先已经完全意识到他将要遇到的风险?答案至少是不确定的。因此,该标准虽然获得了多数人的赞同,但它并没有概括实证法解决路径的全部。值得注意的是,在最近的判例中存在一个趋势,即对安全义务渐趋严厉,或是通过结果义务的认定,或是通过强化的手段义务来达到,或是通过超越手段义务和结果义务的区分来实现。结果义务/手段义务在安全义务上区分和识别的困难还在于:学术界在此问题上也有较大分歧。有学者指出,将手段义务和结果义务的区分标准确定为受害人是否参与到合同履行,从根本上说,存在“很大的含糊不清”。总的说来,手段义务/结果义务的区分仍然是安全义务制度中的重要内容,也是法院解决安全义务问题必须回答的问题。不过,为应对复杂的实际案情,复合型、折中型安全义务不断涌现;甚至在某些领域,存在这样的趋势,不是考虑以结果义务来替代手段义务,而是以侵权责任或准侵权责任制度代替合同责任制度来调整法律关系,以便更好地保护受害人。三、安全义务中的安全义务:以合同责任为例违反安全义务导致合同对方当事人安全受损的责任,为合同责任还是非合同责任,此问题位处安全义务相关问题中的核心地位,自该义务被发现以来,相关争论持续将近一个世纪。(一)合同上的安全义务传统上,安全义务是一种合同义务,它内嵌于一个合同之中。不过,安全义务并非源于当事人的明确约定,而是法官对当事人意志的解释,对合同内容的主动增补。有学者认为,安全义务是“合同内容强制膨胀”的结果,法院是通过对合同进行“预言性的解释”而实现的;但多数学者认为,判例并非在当事人的意志当中,而是在法律本身之中发现了安全义务,这个法律就是《法国民法典》第1156条。尽管有时“当事人之真实意图”被用作对安全义务进行创造性解释的正当性理由,但实际上真正的正当性基础是“公平之考量”,或者说是“对社会效益的追求”。安全义务不仅为一种默示的合同义务,多数学者还认为它是一种合同附随义务,因而不存在单独孤立的安全义务。在具体个案中,安全义务属于合同主给付义务抑或附随义务,此问题有实益。当为合同主义务时,安全义务是否存在与合同本身是否存在密切相关,不可分割;当为合同附随义务时,争议点不仅可能是合同是否存在,也可能是安全义务与该合同关系的远近,进而影响到合同进路抑或合同外进路的选择问题。尽管安全义务作为合同附随义务仍为当今法国实证法主流立场,但必须指出,如今的安全义务存在这样一种趋势,即从合同法领域后撤,从而有利于侵权责任的相应扩张。缺陷产品致人损害案件中的安全义务,是上述合同外安全义务的最典型代表。《法国民法典》第1386—1条规定:“产品的生产者应对因其产品的缺陷造成的损害承担责任,不论其与受害人是否有合同联系。”显然,生产者的安全义务已经突破了合同的框架,蜕变为一种一般性的安全义务。《消费者法典》第L.221—1条同样规定了适用于一切人的一般性安全义务:“产品和服务,在正常使用条件下或在职业人员可合理预期的其他条件下,应当具有人们能正当期待的安全性,不得侵害到他人生命。”另外,根据《劳动法典》第L.122—49条也规定了旨在保护雇员免受精神骚扰的法定安全义务:任何一名雇员都免受一再发生的精神骚扰行为,无论该骚扰行为是以降低工作条件为目标,还是客观上具有此等效果;而且,根据本条,在精神骚扰场合,雇主(企业)即便没有过错也并不能免责。上述种种合同外法定安全义务的诞生,既可以看作是合同附随义务性质的安全义务一定程度上的衰弱或让步,也可以视为在强化受害人保护思潮下一般注意义务的强化和具体化。这种发展趋势带来的直接影响是:法国法上,合同当事人遭受损害时赔偿责任的路径选择逐渐发生变化。(二)法国法上的解决方式将安全义务作为合同义务,违反该义务导致合同当事人损害时,引发合同责任。此种进路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内,在法国法上居于支配地位,且在现行法中仍然占据主导地位,但越来越多的质疑已经出现。但这种责任追究的合同责任进路,也存在若干问题。到20世纪末,相关批评已达到既多且尖锐的程度。相关质疑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实践方面和理论方面。首先,在实践方面,合同责任路径主要有两方面问题:一方面,它会导致法律规则复杂性、不可预见性以及法律制度内在的断裂。因为要建立债务人的相关责任,安全义务先要被识别为手段义务还是结果义务,或是更复杂一些,被认定为强化的手段义务或弱化的结果义务,然后再确定具体个案中债权人的证明责任强度,这样的法律规则显然非常复杂,同时当事人事先缺乏预见性。而且,当不存在合同或与合同关系很远时,则可能适用侵权责任,这种二元责任机制还会造成法律制度内在的断裂。另一方面,合同责任路径会造成受害人保护方面的严重欠缺。第一,无合同关系的受害人无法受到安全义务的保护。第二,在其他条件相同时,有合同关系的受害人,依据责任不竞合原则其次,在理论方面,合同责任进路也受到了强烈的批判。不少法国学者认为,合同责任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概念”。理论上的分歧或质疑,实务部门可以置之不理,但上述批评中有关受害人保护不周和不平等的问题,则必须予以回应和解决。首先要解决的是受害人不平等待遇问题。如果存在一个一般性的不损及他人安全的义务,那么违反这个义务必然导致侵权责任,没有理由因为受害人与行为人之间有了合同,并且其中的安全义务是手段义务,反而受到更差的待遇。第一,删除某些合同性手段义务,相关责任转而适用侵权责任的规定。例如,关于运输合同安全义务。判例原来的立场是,在旅客上车后下车前这段时间,承运人负有结果安全义务,此期间之外负有手段安全义务。但法国最高法院在1989年3月7日的判例中明确转向,原先时间段内的结果安全义务不变,而手段安全义务转而纳入侵权责任规范领域(《法国民法典》第1384条第1款)。第二,在债权人因物件遭受损害的场合,将安全义务从手段义务转变为结果义务。代表性判例是法国最高法院民一庭1995年1月17日作成的一个判例。其次,要解决的这样的问题:与加害人无合同关系的受害人无法受到安全义务的保护。对此,同样存在两种解决措施。第一,为了照顾那些与致害人没有合同关系的受害人,法国最高法院民一庭创立了“合同过错与侵权过错同一性原则”。总而言之,为了消除受害人救济不平等,强化合同外第三人受害时的保护,出现了所谓的安全义务非契约化运动,大量合同外法定安全义务出现;同时,手段安全义务在许多场合下让位于侵权责任规范,而在有些场合下被结果安全义务或强化的手段安全义务所取代。另外,判例还创立了合同过错与合同外过错同一性原则,这些变化构成了法国法安全义务发展的最新动向。四、合同法上的保护义务以及侵权法上的交易安全义务与法国法安全义务相类似的德国法概念是合同法上的保护义务,以及侵权法上的交易安全义务。对这些近似概念进行比较,无疑有助于把握各概念的本质和特征。(一)德国法上的安全义务与合同责任的共性在德国合同法上,保护义务是附随义务的一种。所谓附随义务,与主给付义务相对,是指在整个合同形成、发展、终结的过程中,交易当事人及相关第三人之间依诚实信用原则产生的通知、保护、说明、协助、照顾、忠实等义务。与从给付义务旨在实现合同当事人的给付利益不同,保护义务旨在实现交易方的维持利益,因为交易人在交易整个过程中可能因其相对方的其他侵入行为而受损害;在时间上,保护义务可在合同缔结前就已产生,也可能在合同履行中或在履行后;其最初由《德国民法典》第242条(诚信原则)衍生和发展起来,而现在由第311条第2款(缔约过失责任)纳入实证法。传统理论一般以是否可诉为标准来区分保护义务与从给付义务,即认为保护义务不可诉请实际履行,而从给付义务可诉请实际履行。违反保护义务致害的责任,在2002年德国债法修改前,适用判例法上的缔约过失责任和积极侵害债权的规则;在新债法实施后,适用《德国民法典》第311条第2款和第3款(缔约过失责任对第三人的保护效力),在满足第280条第1款条件时亦可适用第282条(替代给付),另外在合同履行无法被合理期待时,还可适用第324条(合同解除)。保护义务的诞生与合同责任的扩张,很大程度上与以下这对矛盾有关:强化受害人保护的要求与德国侵权法传统架构的刚性限制。德国侵权法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将为数众多的典型的侵权行为构成要件纳入到合同责任的领域中,特别是通过缔约过失责任和利他契约来实现”。由上观之,德国法上的保护义务与法国法上的安全义务的确存在诸多共同点。其共性表现在:第一,体系位置相同,皆属于合同法上的范畴。第二,性质相同,两者均为合同义务,且都是依附于某项主给付义务的附随义务。第三,表现形式相同,均非合同当事人的明文约定,而是法官基于诚信原则或社会效用的观念对合同的解释,或者说,本质上均系法定义务。第四,目的和功能相同,均在于保障对方当事人的维持利益。第五,发生背景相同,均伴随或者说导致了合同责任扩张的一般趋势。第六,两者受到的批判也相同。法国有学者对安全义务(特别是作为手段义务的安全义务)提出强烈质疑,认为这些应当属于侵权法的制度内容;德国也有许多学者对于违反保护义务的责任一律在合同责任框架下解决提出了猛烈批判。当然,安全义务与保护义务的差异也比较明显:第一,内容不完全相同。安全义务通常限于人身安全保障,而保护义务不仅包括人身和财产利益保护,还涵盖忠实义务等。上述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法国侵权法虽然因其大的一般条款而包容性极强,但在责任不竞合原则下,很多判例更青睐于合同责任的路径,加上合同法上特有的结果义务/手段义务区分的制约,在强化受害人保护的思潮下,安全义务向合同外扩张于是显得顺理成章;而德国侵权法由于其三个小的一般条款具有的刚性结构,新的侵权类型或形态不易生成,在强化受害人保护的趋势下,保护义务在合同法上生根发芽,膨胀发展,进而开辟出与侵权责任并立的缔约过失责任之路径,自然也不足为奇。当然,安全义务与保护义务有一个共同点值得特别指出:两者都引发了合同责任的极大扩张。(二)交易安全义务的定位和功能德国法上的交易安全义务是指行为人在交往中应当尽到必要的注意。任何人制造或维持了一项针对他人的危险时,都有义务采取一切适当合理的措施,从而使该危险可控,并尽可能地防范该危险现实化。危险的制造或维持可能源于交通的开启,或是餐厅或运动场所的经营,或是源于某个研究项目,或是通过其他方式产生。交易安全义务最初是作为针对具体危险的义务而创立出来的,第一个判例涉及一个阶梯,它很滑同时照明也不好,从而致行人摔倒受伤。关于该义务的定位和功能,德国学界存在不小的争议,但一致认为:交易安全义务对于现代工业国家发生的事故赔偿责任具有核心意义;而且相对于《德国民法典》第823条及以下条款的构成要件而言,交易安全义务极大地扩展了责任。事实上,针对安全疏忽的近乎一般条款已经形成。交易安全义务发生的具体领域包括:街道、通道、铁路、体育运动、特殊活动(如购物中心应将闲散的购物车收集起来,以免伤到顾客)、公共场所(教堂、公墓、餐厅)、阶梯、建筑物、园林、体育场、娱乐园以及职业领域。由上可知,法国法安全义务与德国法交易安全义务存在如下共同点:第一,核心目的和功能相同,均指向危险的避免和防范,保护他人合法权益不受侵害。第二,针对对象大致相同,都是针对制造或维持特定危险的作为或不作为。第三,发生领域有较大重合,安全义务存在的典型类型之一是债务人对其控制领域内的危险有抑制义务,同时在针对职业人员时该义务变得更为严格当然,两者的差异也非常明显:第一,保护对象不同。安全义务主要是保护合同当事人的人身安全,少数场合下也保护其财产安全;而交易安全义务是保护不特定当事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五、与法国法安全义务对比所谓安全保障义务是指,银行、商场等公共场所的管理人或者群众性活动的组织者,应尽的合理限度范围内保障他人人身或财产安全的义务。2003年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下称“解释”)第6条首次对该义务作了规定,2009年《侵权责任法》第37条也作了相同规定。就法国法安全义务和我国法安全保障义务的对比而言,它们的相同点在于:第一,制度目的和功能类似。两者的根本目的都在于保障他人的安全。第二,具体类型上有较大重合。例如在公共场所(商场、医院等场所)的危险防免,以及在运动或活动的组织中的危险控制和预防等等。第三,均可以导致精神损害赔偿。安全保障义务违反导致人身损害时,受害人一般享有精神损害赔偿请求权;而安全义务引发的虽然是合同责任,但法国法上的合同责任也可以包括精神损害赔偿责任。两者的差异包括:第一,缘起不同。安全义务的诞生源于法院在合同责任框架下设法减轻受害人证明责任;安全保障义务则是为了进一步明确和具体化公共场所管理人或群众活动组织者的不作为侵权责任。由上可见,尽管国内有学者在论述安全保障义务时,多将法国法上的安全义务引为同类,但事实上,由于两者在起源动因、发展路径、配套制度、责任承担以及后续制度影响等方面,均存在一系列差异。因此,在根本上,它们仍属于不同的法律范畴和制度。法国法上的安全义务:结果义务抑或手段义务?安全义务作为法国债法上最具特色的范畴之一,不仅在法国本土引发了长久的学术争论,而且常常也令他国的比较法学者津津乐道,因为安全义务所涉及的合同当事人一方的安全受损问题,实乃各国民法法制所关心的重要议题之一,法国法上的相关经验自然不能予以轻忽。法国法上的安全义务是指合同债务人在主给付之外对债权人的安全所负有的保障义务。该义务由判例在旅客运输合同中创设,其动因是为了免除债权人(受害人)对债务人过错的证明责任,便利债权人索赔。后来,安全义务扩张到买卖合同、租赁合同、承揽合同等多种类型的合同中,其保护范围也从最初单纯的人身安全保障发展到也保障债权人的财产安全;另外,安全义务也从最初纯粹的契约性义务,扩展为以契约性安全义务为主,兼有特别法上的法定安全义务。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安全义务均为结果义务,债权人仅需证明债务人允诺的结果未达到即可推定债务人的违约责任,这也与安全义务最初设立的动机(便利债权人的索赔)相吻合。但后来,判例也发展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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