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通论-第二十三章课件

第二十三章

应用人类学的途径应用人类学是把人类学家对人、文化、社会的知识和理论，应用于改善和改进人类社会生活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以促进人类社会生活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和增进人类福祉的学科；同时，应用人类学也从事与变迁相关的理论研究。在人类学领域中，应用人类学是发展最快的分支学科之一。目前人类学已认识到“如果人类学要获得（社会）的承认，就必须更重视实务工作”。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上，从事应用人类学研究的人类学家越来越多，他们参与社会规划和决策，处理与解决现实社会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改善当代的经济、科技、教育、卫生、政治和社会状况，促成有计划变迁，从而使人类学的理论付诸行动与实践。第一节应用人类学发展概述一、应用人类学形成期（？—1914）现代意义上的人类学学科体系是在19世纪中叶以后逐步形成的。在这一过程中，由于殖民统治和处理殖民者与土著之间矛盾冲突的需要，人类学的应用实践也相应地开展起来。1864年，荷兰把民族学的课程列入殖民地公务员的训练计划中。1905年，南非联邦也开始在要求殖民地官员的训练计划中有民族学的课程。1908年，英属的埃及也实行了类似的计划。这类训练工作主要是教导殖民地官员如何在非西方文化背景下从事行政管理工作，以避免因为对当地情况的无知而造成无益的冲突。有一些人类学家则受雇于政府，从事对土著的政策研究。1852—1857年，美国民族学学会的创始人斯库卡夫特收集了大量的印第安人资料，汇编成6大册，根据这些资料，美国政府拟定了对印第安人的政策。此外，也有一些人类学家在从事为土著民族权益的辩护工作，促进人们对土著的关心。1838年，英国成立了土著保护学会。在参与社会变迁的实践基础上，有的人类学家开始明确提出使该学科付诸应用的思想。19世纪80年代，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就认为人类学是革新者的学科，也是一门决策的科学，应该把它的知识运用于治理殖民地和改善人类生活条件上。1901年，伦敦成立了非洲协会，提出“了解非洲人而治理非洲人”的口号和行动宗旨。二、应用人类学发轫期（1915—1938）这一时代是所谓殖民地间接统治的时代，人们比以往更多地注意到殖民地人民权利和福祉的问题，应用人类学进入了它的发展初期。当时，有的人类学家从事培训殖民地官员和土著领袖人物的工作，努力斡旋其间，力图使双方能在没有严重冲突的情况下沟通和共事。如拉德克利夫布朗于1916—1918在汤加任皇家学院院长时，曾从事过土著的教育改造工作，努力使土著适应当时的西方文化和政策，以减少因文化冲突所带来的困扰。这时期，人类学家开始关注殖民地即将出现的社会文化变迁。1926年成立的非洲语言与文化协会在1932年着手研究传统非洲社会组织和外来统治制度之间的关系、教育与宗教的联系、学校教育对传统价值观的影响，评估实行雇佣劳动制的社会后果，处理舶来品和传统习惯与心理的冲突等研究，以避免不必要的社会失调与离析，旨在“促进一个健康的、进步的和有组织的社会向前发展”一些私营机构也在这一时期开始雇用人类学家去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1927—1932年，芝加哥西方电气公司霍桑工厂聘请了人类学家、心理学家使用参与观察方法研究工厂中的人群互动关系，了解工厂中人与人的关系模式，寻求解决工厂中的人际症结，以便提高劳动生产率等。由此也促成了工业人类学的形成与发展。三、应用人类学扩展期（1939—1979）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许多人类学家被迫卷入与战事有关的应用工作。美国著名的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估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超过95％的美国人类学家被卷入战争，从事与战争有关的工作。有的美国人类学家在战时再安置局服务，负责监管“重新安置营”中的日裔美国人，并研究如何在战后重新安置这些被拘留者的问题；有的美国人类学家则当政府的顾问，帮助训练赴国外作战的军人和情报人员，以及战后驻各国的外交人员……战后美国也加强了对托管地的应用研究。1951年，美国聘用人类学家在其托管地从事行政管理工作和研究工作。对托管地人民宣传、解释政府有关健康、劳动、教育、法律、司法程序的规划与政策，并寻求贯彻这些政策的方法等。另外，人类学家也对美国和国际组织对于第三世界国家的经济与技术援助、推广西方科学及开发计划的效果做研究，试图发现上述援助与推广计划不能良好实施和贯彻的症结，以利于各项计划能够因地制宜地实施。战后，新兴的独立国家也有它们自己的问题。例如，要用什么样的现代手段管理国家，经济如何起飞，卫生、教育事业如何发展，如何克服贫穷，乡民社会如何都市化，现代化过程中的诸多社会问题如何克服，等等，都需要妥善地加以解决。因此，战后不仅西方的人类学家又开始到第三世界研究各种社会问题，旨在改良生产技术，提高生活水准，改变社区状况，促成有计划变迁的项目，如维柯斯计划；而且第三世界国家自己的人类学家也较多地介入社会变革中，从事各种各样的应用人类学研究计划，包括21世纪60年代墨西哥的防治盘尾丝虫病运动、促使马萨瓦人与主流文化同一的梅基特尔计划、在普韦布洛州实施乡村发展的技术培训计划、协助安置因修水电工程而失掉土地的20万农民的帕帕卢瓦潘山谷计划等，都是由墨西哥本国的人类学家主持和参加的。四、应用人类学决策期（1971—）进入20世纪70年代以后，应用人类学的研究范围进一步扩展，就目前的情况看，可以说应用人类学家的研究涉及了几乎人类社会的所有方面。1993年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大会讨论的论题中就有许多是应用人类学的，如全球性变迁与和平展望，在文化和生物方面全球性变迁的幅度、范围及其对散居在国外的非洲妇女的冲击，作为文化变迁决定因素之一的旅游观光业，当地人与热带地区森林砍伐，人口增长、规定食物量摄取以及其他环境因素的影响，最易受到伤害的族群的饥饿与生存问题——食物、贫困和后发展问题等，都属于应用人类学范围的重要问题。20世纪70年代后，由于人类学学术机构人满为患，所以有许多人类学家成为职业的应用人类学家。70年代，美国有2/3的人类学博士毕业后直接在大学之外寻找工作，受雇于政府、公司、基金会、旅游机构等，而在80年代。虽然学习人类学的人数锐减，但几乎每年都有大约1/3的博士在毕业后到学术界之外的各种机构中工作，而成了职业应用人类学家。这个时期最大的变化是“新应用人类学”的出现，它注重学术圈外不同层次、不同场合的政策研究，包括为政策的制定进行咨询、收集与提供资料、分析资料、设计政策方案、实施与执行政策、评估政策的效益等。同时，应用人类学家也认识到，为了避免决策者扭曲应用人类学的研究，介入决策层或关注和参与整个决策过程是非常必要的。而且参与决策或政策制定过程，就可以把可能出现的问题在政策制定时就予以控制。因此，积极参与决策过程，是近来应用人类学家实现自己的主张、计划和行动、实践的新方式。另外，近年来人类学家发现与作为研究对象的人群的关系越发难以处理了。对此，基础的人类学的回应是改变观念。他们把民族志视为研究自己文化的一种机制，民族志不再仅代表“被研究者”，而成为看待自己文化的一种方法，是对自己文化的一种“文化批评”。与此相反，应用人类学家则以积极合作或参与的方式和被研究者一起工作，与被研究者分享有关的知识，把社区的目标与人类学的目标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当然，在实践中，应用人类学家的角色也有些许区别，在行动研究与合作方法的应用模式中，应用人类学家充当的是指导一个社区的辅助角色；而在文化经纪人的应用模式中，人类学家则扮演文化媒介的角色。尽管如此，他们都强调与被研究者的平等关系，并创用了“合文化”这一术语来强调这种平等关系。基础人类学和应用人类学所使用的方式虽然不同，但对解决“土著”无法忍受被人作为“关注”目标的问题却有着相同的效果。第二节应用人类学家的工作模式一、应用人类学的范围、职能应用人类学所涉及的范围极广，根据美国肯塔基大学“应用人类学文献计划”所列举的情况看，大致有：经济开发、能源开发、水资源开发、农业问题、农村发展、都市发展、渔业研究、环境问题、技术转移等。近些年来，应用人类学对暴力、战争与和平问题、气候变化问题、自然、工业和发展引发的灾害恢复问题、艾滋病问题、人权问题、治理与正义问题等特别关注。当然，我们也许还可以列举出更多。换言之，在人类社会生活的任何一方面，应用人类学家都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不仅应用人类学研究的范围是广泛的，应用人类学家的角色与职能也是广泛的。他们有的充任政策研究人员，运用定性或定量的调查技术收集资料，为决策机构提供正确、可靠的信息。有的担任需求评估人员，收集公众对社会、经济、教育、卫生等的意见或建议，并加以评估，为某些项目或规划、政策的设计或完善服务。有的充当影响评估人员，对设计中的计划、方案等可能带来的后果或冲击进行评价，如有许多应用人类学家曾参与大坝或高速公路等大型建设项目的规划过程，通过评估其正面和负面的人文与文化冲击来判定不同方案的优劣，以避免这些计划或方案在实施后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应用人类学工作者的职业与角色是多样的，但作为一位职业的应用人类学工作者，他往往只与某一特定领域的工作或应用范围相联系。这种特定的领域可能是医学，也可能是教育、发展、法律、旅游或其他方面。因此，在这些领域中耕耘的应用人类学工作者会被人们称为医药人类学家、教育人类学家、发展人类学家、法律人类学家或其他什么人类学家。而在任何一个特定的应用人类学研究领域中，应用人类学家都需要具备一些这一领域的必要知识，至少应该了解该领域人类学的各种文献与理论，该工作环境的法律、法规背景，相关的专业组织与工作地点，人们的社会网络、结构，以及工作地点的地方知识或地方风俗习惯等，这样他才可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要熟悉某一领域的基本知识、理论与技能，应用人类学工作者需要经过一些特殊的职业训练与经验准备。这种训练大致有：包括人类学在内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理论方面的训练，人类学传统的定性研究技术的训练，以及定量研究技术的训练。由于应用人类学家通常都以小组为单位进行工作，需要能够在复杂的多学科合作环境中处理各种事务，所以，作为一位准应用人类学工作者，他也必须有跨学科课程的学习与实习，以提高他对其他学科的理解能力，促进跨学科的交流。总之，应用人类学的研究范围很广，应用人类学家角色与职位也是多样的，他们有的受雇于政府或私营机构，处理着现实生活中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则在大学工作，兼从事应用人类学的研究。一般而言，人类学家的应用研究有两种最基本的工作模式。二、行政管理模式在西方应用人类学的应用研究中，人类学家多数受政府或国际机构或私营机构的聘用与委托，或从事行政管理，或帮助制订变迁计划，或执行变迁计划，或去处理变迁计划遇到的不切实际的麻烦，使之能顺利地实施或适应受益者的需要等。这种工作模式被称为行政管理模式。以行政管理模式从事应用研究，主要是为委托人如政府或某些公私机构效力。如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美国就在其托管地上聘用人类学家从事该地的行政管理工作和应用研究，这些人类学家的任务是：提供贯彻政府政策和执行发展规划的方法，对托管地人民宣传、解释政府的政策、规划等，并对政府推行的有关健康、劳动、教育、法律等规划的实施情况进行评价。而政府对这些人类学家的要求是，对上述各方面做基础研究，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适当的建议。在这种模式中，人类学家主要是提供信息与咨询，处于一种比较被动的地位。由于政策或规划项目都是由决策层制定的。人类学家所做的工作，只是结合实际，提出一些规划项目如何实施得好的建议，或对政策或规划项目实施后将产生什么样的正反面后果等进行评估，以帮助政策或规划能因地制宜地实施。有些人类学家认为，以这种模式从事应用研究，存在着一些不良后果。人类学家对他们所提供的信息究竟能起什么作用无法预测与控制，因为决定权在委托人手中，特别是当委托人或决策者误解或误用人类学家的信息时，人类学家更是束手无策。此外，即使人类学家有正确的评价与建议，也可能遇上这些评价及建议不被委托人接受的问题，这就可能导致政策或规划的症结得不到改善，而对于这种后果，运用这一模式工作的人类学家是无能为力的。换言之，以这种模式从事工作，主要是为委托人工作，其有种种束缚与限制，人类学家只能在这些限制中工作，并尽最大可能使决策者的意愿和受益者的意愿结合起来。正因为这种模式的工作有着种种限制，所以有的人就采用另一种工作模式来进行应用人类学的研究。三、辩护—行动模式以辩护—行动模式进行应用人类学研究，是因为西方人类学家看到，政府或私人机构的政策或规划项目，往往是由中产阶级出身的人设计与制定的，在很大程度上，这些人会误解和低估政策或规划项目对那些即将发生变迁的人们的影响。也就是说，现代社会中那些被视为“有问题”的人们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例如，贫民区的贫民、移民、少数民族、失业者、盲流者、未婚母亲、吸毒者等。他们虽是公共政策或计划所关心的对象，但他们却很少有机会对这些将涉及他们的政策或计划表达他们自己的意见。为此，应用人类学产生了辩护行动的工作模式，人类学家作为弱势者的代言人，以及作为独立人格的行动与实践者去研究和解决社会问题。在少数民族和下层人民的权利为社会上层忽视和压制的时代里，应用人类学家作为其代言人所起的辩护作用相应大些。20世纪50年代以后，当民族觉醒和公众参与逐渐成为政治生活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时，人类学家所起的辩护作用也相应有所减弱，与此相适应的是，行动与实践的做法相应地增多。以辩护行动模式从事研究的最著名例子也许是康奈尔大学艾伦·霍姆伯格主持的维柯斯计划。维柯斯计划是拉丁美洲农村发展的变迁项目。维柯斯是秘鲁的一个庄园，原隶属于一慈善机构。该机构每十年以招标的方式把庄园租给承租人，租金用于公共事业，如维持地方医院的运作等。承租人可以对维柯斯庄园所属的印第安人实行类似领主对农奴的特权，可驱使印第安佃农种植为承租人获利。在美国和秘鲁知识分子的政治压力下，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斗争，到1962年，维柯斯的印第安佃农终于买下庄园，用赎买的手段获得人身自由与社区的解放，成为自由的农民。因此，维柯斯计划成为人类学家促进一个社区向预期方向发生社会变迁的成功例子，也是辩护行动模式的典型实例。应用人类学的行政管理模式与辩护行动模式虽然反映了为谁工作的问题。但在人类学的实践中，这种界限有时是很模糊的。因为，人类学的本质是比较接近下层人民的，即便是以行政管理模式从事工作的人类学家，也几乎都是竭尽全力地为老百姓出力。近几十年来，由于法律要求人民介入公共事务决策的情形日益增多，决策层与下层之间的对立也日渐缩小。从事行政管理模式的人类学家，已比过去更多地表达人民的意愿，而且也越来越多地进入政策设计的领域，以便使政策在设计时就已考虑符合人民的意愿和实际情况。而从事辩护行动模式的人类学家也越来越多地在政府的倡议与政策的指导下工作，两者的差距也越来越不明显了，也许目前余下的差别仅仅是，从事行政管理模式的人类学家多在公私机构中工作，而从事辩护行动模式的人类学家则多不在公私机构中工作。第三节行动策略与实践策略当代的应用人类学注重于决定、选择以及评估文化变迁过程中可资利用的知识，并将其转化为行动，其间逐渐形成了价值中立的行动策略与价值介入的实践策略。一、价值中立的行动策略价值中立的行动策略是在芝加哥大学所从事的福克斯印第安人计划的基础上形成的。1948—1959年，芝加哥大学的索尔·塔克斯率领一些人类学家在美国艾奥瓦州塔马地区福克斯印第安人中进行应用人类学研究。他们认为人类学家既要了解他们所研究的社区，探索事实和真理，也应该影响社区内社会文化变迁的速度和方向，帮助社区发展和解决某一特定文化限定下的种种问题。后者被称为行动人类学。换言之，行动人类学注重将发生变迁的社区或社会群体的自决，重在说服教育，而不是指导。在应用研究过程中，他们主要是根据基础研究的实际，提出一些可供选择的变迁方案，让变迁的当事人自我决定、从事选择并付诸实施。在这样的选择过程中，人类学家绝不介入他们的价值判断和进行干预，而是以自我追随的方式来进行。因此，他们主要采取“互动式的作业方式”做出行动。也就是说，他们提供多种变迁方案，让印第安人自我选择。由于原本提供的各种方案有着各自的目标，自决只会选择其中之一。因此，当该社区选定一种方案后，与方案相关的问题又会显现出来。据此，人类学家需再做一些相应方案让当地人选择，这样互动式地连锁反应下去。换言之，行动人类学的做法是滚动式地发现问题，发现什么是可能改变的，并尽量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而对这些方案，人类学家不做主观判断，这种判断与选择的工作留给要变迁的社区去做。由此可见，行动人类学的研究是以目标导向的、渐进的、自我指导和建立在说服教育基础上的自我制约的过程。也就是说，行动人类学依据社区的文化变迁经验，逐步增加介入的速度与行动。这种行动是通过不断地反馈，使人类学家与研究对象互动，并在这个过程中，尽量不介入研究者自己的价值判断，以充分发挥变迁社区价值体系的自我决定、自我指导、自我制约的作用。因此，整个的过程是由许多具体的行动构成的，各种具体的行动通过反馈、互动而联系起来，但又和该社区的价值体系一致。由福克斯计划发展出来的这种行动策略，现已成为美国应用人类学应用研究的一种常用策略。也有人开始把这种行动策略归纳、总结和系统化，并形成一些社区行动计划的指导原则，以便以行动策略从事应用研究的人类学家在工作中加以注意。根据巴格和雷策尔的归纳，这种以行动策略为原则行事的社区行动计划的指导原则如下：（1）在辨识目标时，应明确地界定出要达成的结果；应把伦理与责任明确地表达出来。（2）在评估环境时，应充分了解社会文化变迁在一个文化体系中进行的重要意义；应把将直接受影响的子系统放在整个文化体系中去评价其得失。（3）在规划项目方案时，目标应该明确；应用研究者应具有妥协态度；应妥善组织好执行计划项目的各种人力和物质资源；应充分利用该文化体系本身的自我决定去刺激变迁；在实施时要有明确的行动；应能增进变迁；应统合好所有的应用性的活动；应明确各自的责任承担；计划项目或方案应能经受田野经验的考验。（4）在执行计划时，应使用网络的方法把握好社区内的各种关系；应该尊重变迁社区的异己观点；应维持有错必纠的弹性态度。（5）在评价计划项目时，要评价成果，评价成本效益，评价概念以及方法的效率，从中辨认出可使应用研究工作持续下去的潜在可能性。（6）在具备胜任应用研究工作的能力方面，对自己及自己所订立的目标应有充分的信心；务必使行动的过程透明与清晰；选择自己能做好的部分先做好它；应利用已经存在的优点累积应用工作的能力；应把已存在的能力及行动灵活地组织起来使用；要有责任感；应妥善地维护人与人之间的信赖感和研究的合法性；应具有务实的态度；应铭记事无大小，都要以人的行动而不是以其意图来判断行事。巴格和雷策尔认为，上述这些指导原则是在以行动策略从事应用研究中应该注意的。这些指导原则主要是为了能使社区行动计划成功而归纳总结的，但它仅是一种指导方针；计划能否真正获得成功，重要的是行动，也就是说，重要的是要以经验的过程来检验其得失。然而，不管怎么说，行动策略是以能否刺激将发生变迁的族群出现自愿性变迁为最高原则的。二、价值介入的实践策略如果说价值中立的行动策略是在福克斯计划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那么，应用人类学的价值介入的实践策略就可以认为是在维柯斯计划的基础上获得的。在维柯斯计划中，康奈尔大学的人类学家采取的是一种积极参与和介入的态度。他们认为，维柯斯的应用研究应该具备研究社会文化变迁和促进社区发展的双重目标，通过积极参与和介入将要发生变迁的社区的事务，指导变迁，就能把人类学的知识转化为行动，就能推广、普及某些社会人文价值观，对将要发生变迁的社区产生影响，促进其变迁。在这一积极参与的过程中，人类学家可以在科学研究特别是社会文化变迁的理论研究方面获得很大的成功。以这种价值介入策略，康奈尔大学的人类学家在维柯斯庄园从事了总目标为提高印第安人生活水平和政治能力的应用性研究。通过积极的介入，人类学家参与维柯斯社区变化的全过程。他们既是变迁方案的设计者、执行者、行政管理者，也是印第安人的代理人、庇护者、指导者、对话者、仲裁人和方案的评估者。他们通过基础研究产生变迁方案，并通过不断地与印第安人对话获得反馈并修正变迁方案，连锁反应滚雪球似的形成一系列小规模的行动，同时也通过引进新技术与新的价值观，逐步引导与指导维柯斯印第安人，朝人类学家与当事人共同预设的变迁方向发展，在权力转让、提高生产力水平、共享财富、改善卫生与福利条件、增强该社区自我组织的政治机能、加强社区中民主决策能力等方面都取得了迅速的进展。维柯斯计划积极参与介入的策略，也导致了应用人类学中另一种策略取向的形成。最初人们把这种带有价值介入的应用人类学研究称为“发展人类学”。20世纪70年代晚期以后，在布迪厄等的“实践理论”和哈贝马斯的“新政治学”的影响下，这种积极参与的价值介入的策略也转而形成注重人类学实践的实践策略。以实践策略作为原则的应用人类学家认为，只有让理论指导实践活动，并且让知识返回到它起源的原点上进行运用，研究主题的重大意义才能发生。因此，他们认为，在应用人类学研究中，应该竭尽主客观的可能性把人类学知识转化为实践行动，去解决社会生活中的种种实际问题。同时，他们也认为，重要的是如何在应用工作中充分发挥人类学的特色与特长，唯有这样，才能使应用人类学和其他学科的应用知识与方法区别开来，以获得更加切合实际和更有成效的结果，从而使应用人类学在激烈的应用知识市场的竞争中更好地推销自己，并使人们乐于接受。正因为此，以实践策略为原则从事应用人类学工作的人类学家，往往比较注重应用研究的人类学特征。他们明确地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