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自卫反击战老兵回忆录

对越自卫反击战老兵回忆录41年前，1979年2月17日凌晨4时半，集结在中越边境上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以9个军的兵力，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对越南6个省11个县发起进攻。空军部分战机起飞，沿边境我方一侧巡逻，海军部分战舰进入北部湾保卫石油平台。人民日报发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文章，正式宣告“进行自卫反击、保卫边疆的战斗”。由此拉开大战的序幕。参战距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很多事记得不太清了，只能借助作战日记、回忆思考。我所讲的没有什么文学修饰，没有什么情感抒发，也没有什么逻辑思考，只是纪实。一、官兵血书请战1985年，金秋十月，正值此时，兰州军区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中央军委邓主席命令，我们军即将赴云南边境参加对越轮战(1979年称对越反击战，1984年至1989年每年抽一个军到云南前线轮战)。这个消息让我们震惊，兴奋。作为一名军人，绝不能临阵当逃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全身心投入到了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二、奔赴祖国南疆经过近两个月的临战训练和政治教育，我们这个诞生于百色起义的红军部队，犹如一头雄狮，整装待发。1985年12月11日，上级的作战命令终于下达了我们在人民群众的欢送中，告别了甘肃省陇西县驻地，踏上了奔赴南疆的征程。全团分四个梯队开进，乘坐专列我们乘坐的是黑皮闷罐车，车厢内铺着一层芦荟席子，打开背包，互相紧靠着就地而睡。虽然车厢内味道难闻，但睡觉时可以随便翻滚，不怕摔到地上。晚上，随着车轮发出的“催眠曲”,很容易进入梦乡。各级干部最担心的是途中有战士脱离队伍。因此。车厢的门是紧闭的，只有白天才开一条门缝，干部不分昼夜地守候在门口。途中下车吃饭，更是担心出事，好在我们的战友都经过政治教育，抱定了卫国杀敌的决心，所以官兵没有一个掉队的。经过三天三夜的列车旅途，穿越了甘肃，陕西，四川、云南等省，行程20070公里，于12月26日深夜到达了云南省昆明市，结束了漫长的火车旅途生活。三、完成战区集结父母生我体，江山育我魂。愿洒青春血，誓死守国门。宁静安稳的一夜睡眠，消除了连续几天乘坐火车的疲乏，我们又精神饱满地登上汽车南行了。从昆明向南20多公里之后，就基本上都是盘山路，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路面也只有八九米宽，没有一定的车技、胆量和熟悉程度，是不敢在这种路上开车的，就连我们坐车的人都始终提心吊胆。昆明军区汽车团的战友们非常娴熟地驾驶着经过伪装的大卡车，我们团自配的50多辆车，只能夹杂在他们中间跟随而行。我们的这个梯队，140多辆车，行驶起来犹如一条10多公里长的巨龙，在群山中不停地穿梭盘旋，一会像摔到了大山脚底下，一会又成了能腾云驾雾的神仙。尤其是在周围云雾缭绕的时候，让我们心情格外神奇舒坦。就这样昼行夜宿，400多公里的路程，行驶了三天，终于到达了战区集结地—云南省文山自治州砚山县，完成了从大后方到前线的集结任务。四、加强适应训练砚山县位于云南省东南部，离中越边境120公里，海拔3000多米，属滇东高原。这里"山势颇秀，其形如砚",由此而得名。境内居住着汉、壮、彝、苗、回、瑶等13个民族，闻名世界的“三七”是砚山的主要特产。所谓适应性训练，就是针对作战对象、战区地理、气候、环境、高原反应等特点进行训冻。训练项目主要包括体能训练、丛林作战训练、战场生存训练、自救互救训练、简单越语对话训练等。不论干部战士，每天全副武装跑步10公里，爬越三、五座山是必修课(一开始呼吸都困难)。我们每天就是结合这种训练，晚上还要了解新战士的思想情况，检查战前准备工作等，可谓一举两得。有时碰上云南前指所来检查工作，还能喝上几杯小酒，联络一下上下级感情。训练之余，就是开展教育和思想工作，主要进行战争正义观教育、越南反华罪行教育、军民团结教育、民族政策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英勇杀敌的传统教育、革命气节与战场纪律等等。3月12日，各营召开了出征誓师大会，官兵们整理了行装，剃光了头发，告别了房东，做好了子弹上膛，刀出鞘，箭上弦的准备，只待一声令下，立刻奔赴血与火的战场。五、深夜进入阵地1985年4月20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下午5点，紧急集合号嘹亮地响起，我们登车出发了。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行驰，车上的人从未有过的沉静。3个小时后，到了边境小城一麻栗坡县。再往前就是越军炮火所能控制的"三转弯"地段。适应性训练时，我们在地图上看到过，友军也介绍过，这个地段正对着越军的大青山炮兵阵地，是越军封锁我们后方供给线的主要地段。为了隐蔽，所有车辆全部闭灯行驶。因为第一次上阵地，不熟悉情况，所以大家的心情异常紧张，一是担心道路狭窄，汽车会不会掉下山崖，二是害怕不知什么时候炮弹落到头上。总之，对于初上战场的人来说，紧张害怕的心情可想而知。突然天下起了大雨，这对隐蔽前进有好处，但道路却更难走了，汽车在滑溜溜的泥泞山路上缓缓前行，尤其是拐弯和下坡时，大家更为紧张。深夜12点，用了7个小时，跑完了150公里路程，终于到达目的地一紧靠国境线的天保农场。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不允许说话，不允许打手电筒，大家摸黑卸下了装备，由先期到达的人员，领进了各自的阵地。上山之后，跳进了一个战壕，壕内污泥浊水有四五十公分深，壕外到处是地雷，不可越雷池半步。只能在污泥浊水中缓慢地前挪，接着就到了担任主要防御任务的二营指挥所。上面覆盖层装满泥土的麻袋做掩盖所(猫耳洞)。战地相逢，战友格外亲切,一边抽烟，一边用空罐头盒喝着钢盔内积存的雨水，推心置腹交谈到天蒙蒙亮。乘着晨雾的掩护，深夜进入阵地，虽然很疲劳，但由于新环境和蚊虫叮咬，基本上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我带着神秘感爬出来一看，这里环境优美，四周全是连绵不断的高山，瀑布从天而降，调皮的山猴在树上蹦来窜去。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天保农场是五六十年代由归国华侨开辟建设的一个橡胶园，由于战火的摧残，房屋全部是断墙残壁，橡胶树等基本上都是半截。一条大河(盘龙河)从农场中间穿过，河水奔腾着流向越南境内。沿河有一条弯曲的小路，就是当年援越抗美时誉满天下的"胡志明小道"。农场居民大都已后撒，我们后勤保障指挥所就设在这里，距国境线约200米。在适应性训练时，团里召开了作战会议，作了兵力部署。进入阵地后，又进一步明确了作战任务。根据团统一部署，组织召开了后勤机关，分队和4个军工连队干部会议，具体明确了各单位的任务，并宣布了战场纪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一点没错，始终保证一线部队行动，我团绝大部分部队都在越南境内，坚守着30多个山头阵地，纵深近10公里，宽约3公里。六、战场初次遇险一个多星期的战场生活，使我们有了不少收获和教训：一是逐步适应了战区的气候环境，这里属亚热带气候，一年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旱季雨季之别。五月底进入雨季，天气就像小孩的脸，变化既快且又无常，一会是烈日炎炎，一会儿就大雨倾盆。二是听惯了枪炮声，越军只要进行炮击，我方一般都会出现伤亡。我团占领的30多个山头阵地，越军对其地形、地貌、距离等非常熟悉，炮兵早已确定好了射击位置所以敌人炮击具有较大的杀伤力。三是对后勤如何有效保障积累了一些经验，白天因为能见度好，我们军工的行动基本上都能被占据高山上的越军收录望远镜中，因而运送物资非常危险，于是我们就改到夜间行动。夜间虽然难度增大，但比较安全，物资到位率大大提高，保障了一线部队的需求。七、坚决夺回阵地果不其然，5月12日，越军利用我部刚接防、情况不熟的机会，制定了所谓的"M-1计划",组织4个营的兵力，向我们二营阵地发起了轮番进攻。二营指战员发扬不怕流血牺牲，英勇杀敌的精神，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在我军、师炮群强大炮火的支援下，激战两昼夜，毙、伤敌700多人。但我最前突的“211高地”,坚守的战友小组牺牲，2人负重伤，班长包虎民抱着一个越军一起滚下山崖。在这种情况下，丢失了两个哨位。(5天后，班长包虎民懂得死过人的地方一般没有地雷,便从死人身上艰难地爬回了我方阵地)。为了洗刷丢失两个哨位的耻辱，根据上级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阵地"的命令，我团三营七连，九连(预备队)担任此项任务。从5月16日开始，对"211高地"实施强攻。但“211高地"是一个在高山包围之中的"馒头山",直径100多米，山上没有一棵树，山头被双方炮弹炸的矮了好几米。越军火力严密地封锁着上山的道路，是个非常难啃的硬骨头。九连连续二天强行进攻，终于夺回了丢失的两个哨位。八、艰苦阵地裸体仗云南老山位于我国最西南，属于亚热带气候，气温高，雨水多，山高坡陡，沟深林密，很多山从未有人涉足，野草毛竹盘根错节，叠根磨茎，加上山石的自然热量超过40度。雨水多的三天一大下，两天一小下，阴雨连绵没有头，十天半月见不着太阳是常事。虫子多、蚊子多、老鼠多、苍蝇多，蛇多，尤其是蚊子既多又大还有毒，被叮咬过后，奇痒无比，用手一抓就发炎、感染、化脓。战友们的生活用一句话来形容：“泥当床、林作房、茫茫大雾作蚊帐；蚊虫咬、老鼠叫、霏霏细雨洗身上”。再加上越军进攻、骚扰频繁，道路封锁严密，一线战友们的生活是何等紧张、何等艰苦。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斗、生活，没有顽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是无法战胜自然、战胜敌人的。一线战友全部过的是穴居式生活。有的住自然小石洞、小石缝，大部分住的是人工挖的小土洞，在洞里不能站立，无法躺下，只能双手抱膝蹲坐在里面，故名思义：猫耳洞。营连指挥所挖的是稍大点的洞，用波纹钢支撑着，防止泥土垮塌。我们连有两个战士蹲坐在汽油桶大的猫耳洞里一个多月，换防时两条腿都不能走路。猫耳洞一般都挖在山坡上，山上淌下来的雨水灌进洞里无法外排，战友们的下半身成天泡在污水里，脚沤烂了，腿泡肿了，身上到处溃烂，化脓流血，一活动，衣服和皮肉磨擦的疼，稍长时间不动，衣服就和皮肉粘在一起，再一活动，衣服扯着皮肉更是疼痛，干脆脱光了衣服，这就是“八十年代的裸体仗”。阵地上吃的食物，全靠军工运送。主要吃压缩饼干和罐头，有红烧猪肉、红烧牛肉、雪莱、各种水果等罐头。这些都非常诱人，但长时间吃这些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缺少维生素，对身体很不利。喝的水全部是用钢盔接存的雨水，或者是灌入猫耳洞的污泥水，用纱布过滤一下饮用。战友们在阵地几个月，除了作战爬出洞来，平时都躲在洞里监视越军行动，成天和泥土，污水交织在一起，没有条件洗澡，没有机会晒太阳。因与越军阵地犬牙交错，相距太近，白天是不能出来的。碰到夜间下雨，才能爬出洞来冲淋一下，享受一次高档的洗浴。几个月下来，战友们的脸，失去了本色，头发，沾粘在一起成了块"饼，个别战友脸上都长了青苔。这就是我们的战地生活。“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对越防御作战(或称轮战),更能体现这一论点。这场战争不是单纯的军事对军事的斗争。很多军事行动，都是根据国际政治斗争和外交斗争的需要而制定的，也就是说不同程度地受命于外交部。如每次束埔寨西哈努克亲王来北京访问之后，我们就会有一些较大的军事行动。越军“M--1”计划被我们彻底粉碎之后，仍不甘心其惨败。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又搞了个“M--2计划，于6月中下旬，出动了两个多营的兵力，向我前沿的三个要点阵地，发动了疯狂进攻。坚守阵地的是我们的红六连，发扬英勇顽强，近战歼敌的精神，连续打退敌人的十多次进攻。红六连四班长成玉山，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当一个排的越军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向我阵地进攻时，成玉山和战友们临危不惧，用枪、手榴弹、爆破筒狠狠还击，使敌人无法靠近。越军看强攻不成，就改用炮火猛轰，顿时阵地上火光闪闪、硝烟弥浸、弹片横飞、爆炸声震耳欲聋，几名战友相继负伤，他自己的腹部也中了弹片，鲜血直流。炮击之后，十几名越军又冲了上来，成玉山没有惧怕，没有退却，带伤与敌厮杀，一会用冲锋枪扫射，一会扔手榴弹，打死了三四个敌人。一个越军从他背后偷偷地爬了上来，眼明手快的成玉山，立即扔过去几枚手榴弹，几乎同时，越军的手雷也扔了过来，弹片和碎石崩了他一头一脸，身上又有几处负伤，浑身是血，躺倒在地，愚蠢的敌人以为他被炸死，一起冲了过来，当敌人快到跟前时，成玉山突然揣起冲锋枪猛扫，越军丢下几具尸体溃退而逃，他也昏倒在了阵地上。在后方医院，医生用8个小时手术，在他身上取出30多块弹片和碎石。大家十分惊讶，在全身十多处负伤的情况下，竟能坚持战斗近4个小时，打退敌人5次进攻，歼敌二十多名，真是传奇。战后他荣立了一等功。成玉山仅是千万军人的缩影，像我们这样的战友，就像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人生自古谁无死，保国为民甘愿抛。宁可前进一步死，绝不后退半步生，他们的壮举。凸显了当代军人的风范，践行了老山战士的神圣职责，正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能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也正因为有了他们，共和国的领土才能神圣不可侵犯，我们的人民才有和平安宁的生活。部队轮战的时间由原定的半年延长为一年。一线部队由于作战、环境、气候和艰苦生活条件的影响，干部战士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为了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从8月16日开始，我团将坚守的阵地，分期分批移交给兄弟部队(作为师预备队的一个团),我们撤到后方短暂休整。休整地是麻栗坡县城西南方向的一个区政府所在地南温河。虽然是区政府所在地，又是较大范围内的一个集贸中心，条件及规模却和内地的一个普通村镇差不多，但自然风光优美，有山有水，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北临大河，南依群山，集贸市场横穿东西，十多个少数民族的民风民俗随处可见，居民穿着的少数民族服装争彩斗艳，医院、学校、商店、各种娱乐场所应有尽有，此地堪是一个疗养圣地。部队休整，主要目的是：总结前一阶段作战经验教训：进行阶段性战评；补充兵员和物资；治伤疗体、恢复体能体力等。但最艰巨、最难做的一项工作就是部队管理。从死亡线上走出来并还要重返战场的人，其负面性表现的更为突出，不良倾向时有发生，各级干部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工作量。休整期间，来自后方的各种慰问源源不断，基本上每天都有各级领导来看望部队；每两三天就能看到一次国家级或省级文艺团体的慰问演出；干部战士人人都能领取到地方政府送来的多样生活用品；来自学校、工厂的慰问信更是多如牛毛。这些都充分表明了党和政府对前线将士的关心，人民群众对参战子弟真情厚爱，这也是我们战胜困难、打败敌人的可靠保证和力量源泉。经过20天的休整，部队又要重返阵地了。第一次上阵地时，干部战士的心情主要是紧张，重回阵地，害怕的心理占据了头脑的主导地位，因为有过经历才知后果。但为了圆满完成作战任务，我们怀着“为国捐躯别无恋，留得英魂守老山”的信念，义无反顾地奔向了血与火的战场。英雄事迹广流传综观中外古今，所有的战争，其战术手段，都是有防御有进攻，防中有进，进后转防，进防结合，相得益彰，这恐怕就是战争中的辩证法则吧。我团的出击作战，就是在防御的基础上实施局布的出击，其目的就是巩固防御体系，加大对越军的打击力度，进一步扩大战果。根据上级的统一部署，我团九连担负了对敌盘踞在167高地实施出击拔点作战的重任。出击前，九连指战员召开多次“诸葛亮会”,发扬军事民主，分析敌情，察看地形，研究打法，从而制定了完善的作战预案，并进行了多次沙盘演练。此次战斗，我们采取“秘密屯兵、隐蔽接近、突然攻击”的战术。进攻开始后，仅用8分钟，就占领了敌表面阵地，而后转入搜剿打洞。在167高地上，有许多天然小山洞，越军将兵力分散屯集在洞里。战士刘龙等在攻打一个洞时，几个越军企图负隅顽抗，被刘龙等一阵射击，不死也伤，剩下一个准备逃跑，刘龙一个箭步冲上去肉搏，一拳打晕敌人，并将其生俘。经过全连指战员英勇战斗，十几分钟就全歼了守敌两个排。越军不甘心高地丢失，连续6次组织班排规模的反扑，均被我英勇的指战员一一打退。整个战斗不到4个小时就结束，共歼敌212名，俘敌中土班长1名，摧毁敌屯兵洞20多个、各种火炮18门、机枪12挺，缴获了一大批战备物资。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重大的战果。战后，九连被成都军区授予“攻坚英雄连”。解放军报以"邓主席，您的后代向您汇报"为标题，整版筒幅报道了九连的事迹，(我团就是1929年，邓小平领导的百色起义的一部分、即以九连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出击作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团指战员。担任一线防御的部队稳如泰山、坚如磐石地坚守在各个阵地哨位上。炮兵群更加有力地发挥着"战神"的作用。后勤保障更加有力，各种物资源源断地送上阵地。整个战场态势呈现出越来越有利于的局面。十、参加英模汇报团党中央为了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加强对青少年的爱国主义教育，同时也为了做好百万大裁军的思想工作，中宣部、总政治部组织了全军英模汇报团。汇报团共有50人组成，成员中有尽心尽职、一心扑在部队建设上的领导干部，有全国学雷锋楷模朱伯儒，有参加核试验的优秀科研人员，更多的是有对越自卫反击战和对越轮战中涌现出来的战斗英雄(李作成上将就是汇报团成员).我们军选派了8名(其中我团4名)徐良等代表参加，10月8日，汇报团全体成员精神抖擞地走进人民大会堂，向党中央、国家机关和首都人民作首场汇报。全体代表都戴着大红花，坐在人民大会堂主席台上，感到非常激动。接下来的几天，代表团分批到机关、大学、企业、部队作汇报。在北京的汇报结束后，汇报团分七个分团，分赴七大军区所在的省市作巡回汇报。说句心里话，犹如掉进了百味瓶，既高兴又愧疚还很难过，地方政府和人民群众对汇报团十分厚爱，使我们感到高兴：作为一名军人，仅仅尽了一份义务和责任，就得到如此待遇，使我们感到愧疚：看到后方与前方的反差对比，不免使我们感到难过，当然，前线将士不惧死亡、不怕困苦、不畏艰难的精神，正是当代军人的可敬可佩之处，他们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换取后方的和平与幸福。汇报团在陕西，四川两省作了100多场汇报，听众达20多万，有力地宣传了前线的胜利和指战员的无私奉献，推动了支前工作。历时一个半月，圆满完成了向党向祖国人民汇报的光荣任务。十一、人们不会忘记我们胜利了!我们对越轮战任务圆满完成了!奉上级命令，我们部队从1987年5月20日开始，分期分批撤出阵地，将所有阵地移交给北京军区某军某团.撤出阵地回到南温河，进行休整和战评。在这生死拼搏、艰难困苦的一年里，全体指战员英勇顽强、欲血奋战，先后与敌5个团交战。在这一年里，我们阵地顶住了越军近20万发炮弹的狂轰滥炸，先后粉碎敌团连规模进攻1次，营规模进攻4次，连规模2次，排以下反扑，偷袭700多次，组织出击拔点2次。共歼敌2300多名，俘敌中士班长1名：摧毁敌火炮48门、机枪46挺、各类工事680多个，并缴获了一批作战物资。我们以伤亡三十多人的代价，牢牢地守住了阵地，用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