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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文明建设: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应在全面总结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特别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改革的实践经验的基础上,通过理论和实践创新,逐步由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推动政治发展转移到通过政治文明建设促进政治发展的轨道上来。这种转变,不能简单地视为提法的改变,实则是中国政治发展战略重心的转移。这种转变将给予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以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政治文明/政治发展/新世纪/中国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围绕着中国政治发展的道路问题一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和分歧。由于中国采取的是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推动政治发展的战略,因而这种分歧集中表现在经济体制改革与政治体制改革的关系问题上。综合20多年来讨论的情况,大致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种不同的观点:其一,所谓“同步论”。这种观点认为,一国的政治发展,应该同步于甚至超前于经济发展,用民主化去推动并保证经济的现代化。其二,所谓“先后论”。这种观点认为,不发达国家的政治发展,只能走先实现经济现代化后实现民主化的道路。其三,所谓“寓于论”。这种观点认为,由于中国的特殊国情和复杂的国际环境,中国的政治发展应采取“寓政治体制改革于经济体制改革之中,融政治体制改革于经济体制改革之内”的战略。其四,所谓“适应论”。这种观点认为,政治体制改革必须与经济体制改革相适应,做到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在目的和性质上同一,在方向和内容上一致,在进程上大体同步。

如果将上述观点分别放在其特定的语境中去分析,似乎都有其合理性,都称得上某一视角上的“优选之路”。然而,如果站在人类政治文明和中国政治发展的总进程的角度去审视,上述观点似乎又都称不上真正的优选之路。实际上,仅就政治发展与经济发展的关系或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关系来看,并没有绝对优选之路,只要符合本国实际情况就是最好的选择。西欧发达国家的现代化也不是一种类型,而是各种不同的因素在各国特定的组合。“在英国,主导的因素是工业化,它促使产生民主化,许久以后又促使产生科层化。在法国,主导因素是科层化和民主化的综合,工业化则是以后才到来的,其影响力也较小。在普鲁士,则是科层化和工业化相结合带来的现代化,民主化始终是缺乏的。”可见,单从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的关系上去寻找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可能找不到理想的答案。本文认为,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应在全面总结人类政治文明发展和建国50多年来政治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改革的实践经验的基础上,通过理论和实践创新,逐步由通过政治体制改革推动政治发展转移到通过政治文明建设促进政治发展的轨道上来。

从人类政治文明发展长河上看,政治改革必须结合政治建设去进行,通过政治建设来巩固政治改革的成果。

翻开人类社会政治发展史,只要我们稍加留意,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样一个常常被人们所忽视的事实:大凡成功的政治改革,都是以政治建设的成果而彪炳千秋的。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的德拉古改革之所以称为雅典城邦民主化进程的先河,主要在于这次改革为雅典民主制建设提供了基本的轮廓。公元前5世纪的梭伦改革,也是以颁布“解负令”和设立400人议事会等建设性措施而为和平发展民主政治奠定基础的。至于近代的资产阶级革命,虽然形式上是以破坏旧制度为特征的,但实质上也是建设性的。马克思在论及英法资产阶级革命的意义时指出:“它们不是社会中某一阶级对旧政治制度的胜利;它们宣告了欧洲新社会的政治制度。”这就是说,英法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功绩主要不在于打破了欧洲的旧制度,而在于建立了代表社会前进方向的新制度。

在中国历史上,也有许多典型事例足以说明,任何成功的政治改革都是建设性的,反之,那些只改不建或不以建设为目的的政治改革最终没有不失败的。春秋战国时期被称为变法的时代,但各国变法的结果却并不一样。魏国李悝变法,注重建设,着有《法经》,变法有序进行,终获成功;齐国变法,齐威王重用邹忌等,注重“田野辟,民人给”,“谨修法律而督奸吏”,使“齐最强于诸侯”;楚国吴起变法和秦国商鞅变法,虽然变法成果很多,但由于忽视政治稳定和道德建设,使得社会震动过于剧烈,改革难以为继,吴起和商鞅也分别被守旧派处死。西汉文帝、景帝时期,沿袭汉高祖时代的成规,“举事无所变更”,继续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在政治上,采取“众建诸侯”和“削藩”的措施,巩固中央政府的权威;在军事上,尽量不对外用兵,通过对匈奴的和亲和对南越的安抚,赢得了边疆的安宁;在新颁法令中,注重秉持仁政,废除汉律中收孥相坐律令以缩小农民奴隶化范围,废除黥劓等酷刑以减轻惩罚的程度。由于政治发展战略得当,有力地促进了经济的繁荣,所以才出现了为世人称道的“文景之治”。然而,西汉末年的“王莽改制”,无论改革的理想、改革的范围或改革的力度都是空前的,但是由于脱离现实的条件,迂阔固执,一味求变,又没有周密的计划,朝令夕改,结果招致多方反对,民怨沸腾,叛乱四起,王莽新政也在农民暴动和西汉宗室旧臣的双重打击下迅速崩溃了。唐太宗在位期间,之所以能出现令后人景仰的“贞观之治”,原因可能很多,但最重要的无非是两条:一是注意处理好君主与百姓的关系,确立了“矜恤民困”、“安人宁国”的治国方略;二是接受魏征提出的“偃革兴文,布德施惠”的主张,推行了“偃武修文,中国既安,四夷自服”的策略方针。与此相反,北宋王安石变法,王本人虽有“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坚强决心,并得到宋神宗的大力支持,但在变法中由于没有把握好兴与革的关系,过分沉溺于变法的操作技巧、运作程序和实施步骤上,忽略了政治结构和政治心理等方面的根本创新,试图用集中权力的方式去解决君权过分集中所引发的一系列政治和社会问题,使人们看不到改革的建设成就,结果在守旧派的反击下改革最终归于失败,北宋王朝也在频繁的改易更革中灭亡了。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迅速建立起了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基本政治制度,从而为我国的政治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是,由于我们对于政治建设的发展规律缺乏科学的认识,没有及时地从革命战争的轨道转到政治建设的轨道上来,致使30年来我国的政治建设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发展过程。尽管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清醒地认识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程更长、更艰巨,但是,由于革命的胜利比预想的要快,再加上中国是一个经济、政治和文化十分落后的超大型国家,对于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如何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我们是没有充分的理论准备的。建国后,毛泽东多次说过搞经济建设我们是外行,实际上,进行政治建设我们也是外行。对于在中国这样一个东方大国里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政治建设,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那里没有现成答案,前苏联的经验和模式又不能完全照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本来是可以通过对新形势下的中国社会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将马克思主义原理以及世界各国的政治建设的经验结合中国的实际,像形成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那样,建立一套适合中国国情又体现人类政治发展趋势的政治理论的。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没有能够这样做,而基本上是沿用革命战争年代的阶级斗争理论来指导新社会的政治建设,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不断地进行所谓“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结果30年来,政治科学被否定,政治领域的许多问题,诸如关于中国政治制度如何进一步完善,关于立法、司法与行政的权限及其相互关系,关于政府结构体制、党政关系、国家行政管理、人事制度、决策程序、公民权利和人权保障等等重大问题,均缺乏科学研究,从而使中国的政治发展陷入一种盲目的状态。许多政治决策依主观意志作出,许多政治行为不按客观规律办事,许多制度规则因领导者个人好恶而被废弃。这样,“左”倾错误自然就难以纠正,“文化大革命”的政治动乱也就在所难免。

中外历史上判若云泥的改革结果,尽管并不说明改革本身的对错,但对于我们认识改革的战略取向和攻防策略倒是大有参考意义的。从战略取向上看,凡是以建设为目标的改革,尽管改革看似并不彻底,但由于有建设的成果作保证,改革往往能够获得成功;反之,凡是以改革为目的的改革,尽管改革的成果可能十分显着,但由于没有建设的成果作保证,改革的动力一旦耗尽,就难免陷于失败。历史事实说明,改革只是手段,建设才是目的,只有以建设为目的的改革才是必要的。“发展是硬道理”这一充满哲学的命题的真理性,在古今中外的改革实践中得到了充分显示。

从改革开放20年来政治体制改革的实践上看,中国政治发展的战略重心必须由改革推动发展转到通过创新发展带动改革上来。

鉴于建国后特别是“文化大革命”的左倾错误,改革开放伊始,我们就将政治体制改革提上了政治和社会发展的议事日程。20多年来,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诸如进一步巩固和完善了社会主义基本政治制度,初步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加强和改善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健全和发展了各项社会主义民主制度,成功地实现了“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伟大构想,等等。但是,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原定的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并没有完全实现,有的改革措施甚至被束之高阁,不再被提起了。由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十分显彰,与政治体制改革形成明显的反差,以至于国外有一种舆论认为,中国只搞经济体制改革,而不搞政治体制改革。显然,这种舆论是极其片面的。然而,其片面性并不在于它没有看到我国20年来政治发展的成果,而在于它误解了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性质和目标取向,教条地看待了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具体措施。

关于政治体制改革的性质,邓小平在提出改革党和国家领导制度之初就明确指出“是为了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加速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发展”。后来中共十三大报告更明确指出:“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就是兴利除弊,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就是说,我国政治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不是要改变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而是要改革那些不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和人民群众要求的具体制度和体制。因此,不要指望这种改革会触动社会主义的基本政治制度,更不要以为这种改革是要改掉社会主义基本政治制度。这可能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与前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政治体制改革的最大不同点。这也可能是我国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在改革的规模、改革的力度、改革的攻防点有所不同的地方。

关于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和终极追求,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十分明确的。1986年11月邓小平在会见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时曾指出,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要向着三个目标进行:第一个目标是保持党和国家的活力;第二个目标是克服官僚主义,提高工作效率;第三个目标是调动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积极性。1987年10月中共十三大报告指出:“改革的长远目标,是建立高度民主、法制完备、富有效率、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政治体制。”“改革的近期目标,是建立有利于提高效率、增强活力的和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的领导体制。”中共十五大强调“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跨世纪发展,要求我们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继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进一步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这就是说,政治体制改革必须是建设性的,而不是破坏性的,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和终极追求是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这样看来,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与其说是破除旧体制的革命,倒不如说是建立与我国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相匹配的新体制的政治文明创新工程。

关于原定的一些政治体制改革目标没有实现的问题,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一是我们当时所定的具体目标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情况,有的目标过于理想化,一时难以达到,有的目标过于空洞,难以进行具体操作;二是与改革相配套的建设措施未能跟上,具体来说就是制度建设未跟上,而这正是今后我们要着重解决的问题。从20年改革的实践来看,对于政治体制,任何一项改革措施都必须同时与一项建设措施结合起来,才能收到好的效果。比如,改革之初我们确定要解决的官僚主义、权力过分集中、家长制、领导干部职务的终身制、各种特权现象等等问题。20年来,我们解决得比较好的是废除领导干部职务的终身制。之所以能够解决得比较好,这是因为我们已经建立起了比较完善的干部任期制和退休制;而官僚主义、权力过分集中、家长制和特权现象等问题至今尚未能得到完满的解决,原因在于我们尚未建立起完善的权力制约机制和权利保障机制。甚至可以这样说,只要是没有完善的权力制约机制和权利保障机制,上述问题的存在就是不可避免的。对此,邓小平在当年的讲话中已经明确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后来他在南巡讲话中再次强调:清除腐败,“还是要靠法制,搞法制靠得住些”。由此可见,对于政治体制中的种种弊端,单纯采取动手术式的“摘除”方法往往是难以奏效的,而且这种医生自己给自己开刀的方式往往会因为难以下手而放弃治疗。但是如果放弃治疗,体制的弊端又会愈演愈烈,从而危及基本制度。出路在哪里?出路只有一条,这就是:转变观念,重新确定推进政治发展的途径。具体来说,就是将政治体制改革与政治体制创新结合起来,从原来以政治体制改革推进政治发展的轨道转到通过政治体制创新带动政治体制改革进而推进政治发展的轨道上来。

从政治发展的认识论上看,必须打破过去“破字当头,立在其中”的反向思维模式,重新确立“立字当头,破在其中”的正向思维模式。

在建国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承袭革命战争年代的观念,信守“破字当头,立在其中”的反向思维模式,并以此来规划政治发展的战略和策略。然而,这种反向思维模式虽然在特定的条件下具有一定的意义,但并非适合一切条件的普遍规律。诚然,任何时代的政治发展,都会表现为破与立两个层面,但是不同历史条件下的政治发展,这两个层面的关系和作用却是完全不同的。比如,在政治革命条件下和在政治建设条件下,破与立的关系和作用就是不一样的。在政治革命条件下,一般只能采取先破后立的方式;但在政治建设条件下,则必须采取先立后破的方式。这是因为,政治革命总是要先摧毁旧的国家政权,破除旧法统和旧法规;而政治建设则不然,它是以维护现存政权为目标的,因此,它必须充分利用原有的政治资源并不断开掘新的政治资源,通过不断的制度创新和体制创新,以巩固现存政治体系的合法性基础。如果在政治建设条件下仍然采取先破后立的方式,那就会造成一种既无新体制又无旧体制的政治真空,动摇现存政治体系的根基。这种做法,与其说是推进政治发展,不如说是毁弃政治发展。

应该明确,政治建设条件下必须确立“立字当头,破在其中”的正向思维模式,这并非是简单的文字颠倒和情感好恶,而是由政治建设本身的特点决定的。只要我们将政治革命与政治建设作一简单的比较,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两者的本质区别。首先,从发生条件和目标取向上看,政治革命与政治建设发生在完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前者发生在旧制度行将灭亡的时候,后者发生在新制度巩固发展的条件下。政治革命的目标是要摧毁旧的制度,而政治建设的目标是巩固新制度。因此,政治建设的性质就不是一种制度取代另一种制度的政治革命,而是现存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这就决定了所采取的方式必须是建设性的,而不是破坏性的。其次,从主体的地位上看,政治革命的目的是要改变被压迫被剥削者的客体地位,使之变成革命胜利后新的、起支配和领导作用的主体;而政治建设的目的则是要巩固现存政治主体的地位,无论政治建设怎样发展,政治主体的地位都不会发生变化,相反,政治建设的成果愈多,政治主体的地位就愈巩固。其三,从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来看,政治革命所要解决的是对抗性的矛盾,而政治建设所要解决的矛盾则不是对抗性的矛盾。因此,政治建设不能采取类似政治革命那样急风暴雨式的剧烈方式,而必须采取和平和渐进的方式,即通过政治新质要素的逐渐积累和旧质要素的逐渐被取代,以实现政治体制的更新、转型和发展。其四,从“破”的方式上看,尽管政治建设过程中离不开改革,即所谓“破”,但这种“破”与政治革命之“破”,是不可混同起来的。因为政治革命之“破”是真正破坏性的,简单地说,就是打碎、推翻、摧毁;而政治建设之“破”则是建设性的,它所采取的方式,主要是补正、完善和创新。这种“破”实际上就是“建”,“破”的目的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建设,或者说“破”已经融入“建”之中了,即所谓“立字当头,破在其中”。

确立“立字当头,破在其中”的正向思维模式,对于我国政治文明建设在新世纪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从理论上来说,它预设了这样的理论前提:改革是手段,发展才是目的,只有有利于政治发展的改革才是必要的,创新是政治发展的灵魂,只有在不断的创新发展中,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才能获得生生不息的活力。在实践上,它要求我们在全面总结20年来政治体制改革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及时地将政治发展的重心转移到政治文明建设上来,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切实保障人民当家作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加强政治文明建设,开创新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历史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们: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是推进政治发展的重要手段。如果没有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政治发展就是一句空话。但是,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本身并不直接带来政治发展,任何形式的政治发展都是以政治建设的成果作为标志的。只有切实有效地开展各项政治建设,才能巩固政治革命和政治改革的成果,从而为政治发展开辟广阔的道路。

应该说,对于这一改革和发展的辩证法,改革开放20多年来我们是把握得比较好的。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积极倡导改革开放政策的同时,就明确指出:“我们所有的改革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扫除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障碍。”他还说:“我们的改革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总的目的是要有利于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社会有利于巩固党的领导,有利于在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下发展生产力。”中共十三大报告也指出:“政治体制改革和经济体制改革的目的,都是为了在党的领导下和社会主义制度下更好地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中共十五大报告进而指出:“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必须有利于增强党和国家的活力,保持和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特点和优势,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促进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

正是基于对改革与发展关系的这种正确认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始终坚持把工作中心放在现代化建设上,并且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从而为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在新世纪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现代化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不能片面地理解为只是物质文明的发展,正如一些有识之士所指出的:“中国的现代化不能简单地看做是为了中国的富强,它基本上是中国寻求新文明秩序的历史过程。”这就是说,中国的现代化是一个寻求包括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在内的新的文明秩序的过程,物质文明建设有赖于精神文明建设和政治文明建设的协调发展。本文认为,适应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展的要求,明确提出加强政治文明建设的任务,切实有效地推进政治文明建设,将成为新世纪我国政治发展的优选之路。

所谓政治文明,是指人类社会政治生活的进步状态。从静态的角度看,它是人类社会政治进程中取得的全部成果;从动态的角度看,它是人类社会政治进化发展的具体过程。政治文明包括政治意识文明、政治制度文明和政治行为文明三个组成部分,是由这三个部分构成的有机整体。

政治文明从来就是人类文明整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翻开人类文明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类文明的进步,总是表现为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三个方面的协同发展。人类社会进入文明时代的最初表征,不仅表现为劳动产品的剩余和文字的产生,而且还表现为阶级或等级的分野和政治权力的产生。古希腊留下的文明遗产,不仅包括一度发展的商品经济、自由探索的精神、各种形式的文学艺术和哲学思想,而且包括对个人自由和责任的强调、民主政体的理论和实践。近代资产阶级创造的文明成果异彩纷呈,既包括发达的市场经济和民主、自由、人权的基本理念,还包括民主的政治体制和规范的政治运作程序。正因为如此,西方一些文明史家都是将政治文明纳入人类文明整体的。早在1828年法国的基佐在《欧洲文明史》的结论中指出:“文明由两大事实组成:人类社会的发展及人自身的发展,一方面是政治和社会的发展,另一方面是人内在的和道德的发展。”1844年马克思在《关于现代国家的着作的计划草稿》中,也将“政治文明”列为研究内容之一。汤因比也认为:“文明乃整体,它们的局部彼此相依为命,而且都发生牵制作用。在这个整体里,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因素都保持着一种美好的平衡关系。”威尔·杜兰明确提出:“文明是增进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它包括四大因素:经济的发展,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以及知识与艺术的追求。”

政治文明不仅是人类文明整体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制约或影响着其他两个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就政治文明与物质文明的关系而言,物质文明建设不仅需要政治文明为其提供正确的政治方向,而且需要政治文明创造安定团结的政治环境。我们知道,物质文明本身是无所谓价值目标的,但是作为人类意识的活动——政治文明建设则是有着明确的价值目标的。不同时代、不同阶级所进行的物质文明建设都是围绕着一定的利益关系而展开的。正如恩格斯所说:“每一个社会的经济关系首先是作为利益表现出来。”因此,任何社会的物质文明建设都有一个发展方向——即价值目标问题。邓小平在领导我国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反复强调:“我们要实现工业、农业、国防和科技现代化,但在四个现代化前面有‘社会主义’四个字,叫‘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不仅如此,物质文明建设还需要政治文明创造安定团结的政治环境。古往今来,凡是物质文明蓬勃发展的时代,必定是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的时代;反之,凡是政治腐败、社会动荡的时代,必定是物质文明衰落或倒退的时代,没有政治文明创造的安定团结的国内环境和和平共处的国际环境,不仅物质文明建设无从谈起,即使已经取得的物质文明成果也将毁于一旦。正因为如此,凡是有远见的政治家都十分重视安定团结的国内政治局面的维持和和平共处的国际环境的营造。邓小平多次强调:“中国的问题,压倒一切的是需要稳定。没有稳定的环境,什么都搞不成,已经取得的成果也会失掉。”就政治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关系而言,精神文明建设更是离不开政治文明建设的协调发展。首先,精神文明建设需要政治文明为其提供必要的前提条件。纵观人类文明发展史,凡是精神文明发展程度高的时代,精神文明都是作为物质文明和政治文明的伴生物而出现在人类文明史上的。古希腊之所以能在哲学、政治学、伦理学、数学、天文学、建筑学、文学、艺术等诸多领域取得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归根到底在于当时商品经济的初步发展和城邦民主制的建立。欧洲文艺复兴之所以从意大利兴起,是因为意大利最早出现了近代欧洲政治精神,统治者最早打破了封建传统,实行了新型的政治制度和统治方法。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政治经济环境不可能有精神文明的良性发展,1949年新民主主义政治制度的建立为精神文明建设提供了基本的前提条件。但是,旧中国留给我们的封建专制的传统比较多,加之当时我们对民主和法制建设不够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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