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变迁中的路径依赖一个文献综述

///制度变迁中的途径依赖：一个文献综述内容摘要：本文是对1990年代以来悄然开展起来的途径依赖理论的一个文献综述。文章首先上溯了理论的源头，说明社会达尔文主义和凡勃伦在阐述“缘由累积〞时所隐含的途径依赖理论的萌芽；接着文章介绍了理论的正式提出者诺斯等人的论点；继而，文章比拟系统地介绍了坎贝尔和瑞哲罗的观点，从而描绘了1990年代中期途径依赖理论在宏观和微观方面得到的深化开展；最后，文章介绍了对这一理论的实证检验成果。关键词：制度变迁；途径依赖；文献综述一、理论的萌芽：凡勃伦途径依赖思想的提出及其在社会科学领域的应用，首先应归功于社会达尔文主义者〔〕。达尔文主义的理论根基是“缘由解释〞〔〕方法，“缘由〞被认为是一切物质和能量转换过程中必然牵涉到的机制；达尔文主义者认为，一切事件或现象都由其缘由，“每一缘由那么产生一个结果〞参见A.Wolfe,“FunctionalEconomics〞,InTheTrendofEconomics,editedbyR.Tugwell,PP443-PP482,NewYork,AlfredKnopf,1924。缘由解释方法并不等同于决定论〔Determinism〕，其间的区别参见Hodgson(2002),“Darwin,VeblenandtheProblemofCausalityinEconomics〞,参见A.Wolfe,“FunctionalEconomics〞,InTheTrendofEconomics,editedbyR.Tugwell,PP443-PP482,NewYork,AlfredKnopf,1924。缘由解释方法并不等同于决定论〔Determinism〕，其间的区别参见Hodgson(2002),“Darwin,VeblenandtheProblemofCausalityinEconomics〞,HistoryandPhilosophyoftheLifeSciences,unpublishedmanuscript.转引自Hodgson(2003),“DarwinismandInstitutionalEconomics〞,JournalofEconomicIssue,March,2003。凡勃伦承受了达尔文的缘由解释方法，他认为这一方法不仅是生物学的准那么，而且是哲学准那么。凡勃伦〔1919〕指出，“任何演化科学都是……自足的理论，是过程的、关于缘由累积持续进程的理论。……这些非个人的缘由累积和效应将因其累积性特征而在惬当理论的构建过程中大行其道〞。“现代科学将〔因达尔文缘由解释方法的引进而〕成为一门关于持续演化的学问，呈现出自我持续、自我繁殖及无终极的特点〞。在经济学领域，凡勃伦同样强调用缘由〔而不是目的〕来解释有序不断的变迁，并不求对终期或结局作任何推测的研究，他强调“从发生学的角度把握正在展开的过程，把制度演化当作‘累积因果’的过程来进展分析〞。在此根底上，凡勃伦将达尔文关于自然选择的三种机制详细到社会学和经济学领域。凡勃伦〔1899〕认为，“制度是过往进程的产物，它与以往的客观条件相适应，因此总是不能完全适应目前的要求。……因此，制度——包括思维习惯、详细观点和处事态度——〔在演进过程中〕总是相对保守的因素，这是社会惰性、思维惰性和保守主义的根源〞。在社会经济学领域内，制度的这种由承袭机制决定的相对稳定性和延续性成为演进的最主要障碍，而制度的变迁那么是对这一障碍的打破。凡勃伦〔1919〕在论及“制度的起源、开展、延续和变异〞时认为，尽管“文化的开展是一个承袭性累积的进程〞，但“每一新的进展都创造了新的条件，这些新条件的出现使总体的承袭过程必然包含变异〞，并且“这些新条件本身就是变异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们既是以前变异因素产生的结果，又是将来新变异产生的原因〞。当不断追本溯源到哲学层面上时，凡勃伦〔1914〕认为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是产生一切变异的根源。凡勃伦在将变异了的条件因素置于累积因果进程中的思想开启了途径倚赖和途径歧异〔〕分析的大门，但其对变异根源的阐释那么引起一些非议譬如凡勃伦的追随者汉密尔顿就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相反，如将行为主义哲学〔behaviorism〕引入制度创新分析，将能获得更好的理论说服力。参见Hamilton,DavidB.譬如凡勃伦的追随者汉密尔顿就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相反，如将行为主义哲学〔behaviorism〕引入制度创新分析，将能获得更好的理论说服力。参见Hamilton,DavidB.NewtonianClassicismandDarwinianInstitutionalism.Albuquerque,UniversityofNewMexicoPress,1953。在凡勃伦的理论里，变异机制代表了制度演进的促进因素，而承袭机制那么是演进的主要障碍，制度的演进表达的是变异机制对承袭机制的抑制。这一论点虽然描绘出两机制的一些特征，但却很难称为是深化有洞见的。事实上，承袭机制的存在正是变异机制存在的根底。如霍奇森〔，2003b〕正确指出的，“制度的持续性使个体对别人的行为得以形成稳定预期。制度使人类行为标准化和持续化，造就了合规性思维、预期及行为……在制度与个人的正反响作用下，制度的维持不仅需个人在制度框架下的行为实现，并且制度本身塑造了个体的行为〞。正是这种稳定预期才使个体的“天生好奇心〞获得现实的实现根底，分开制度标准下的稳定预期，个体的天生好奇心只能流于空想或妄想，而不可能成为促进制度变异的动力〔之一〕。简言之，凡勃伦对制度变迁的承袭机制的描绘以及缘由累积的分析方法尽管接近于后来的途径依赖概念，但他将承袭机制和变异机制简单对立起来，从而未能进一步深化分析制度变迁和途径依赖之间的亲密关系。凡勃伦的这一关于机体整体演进的缘由累积思想得到汉密尔顿〔，1953〕的支持。他第一次把达尔文置于制度主义者的行列中，并将这一范式与古典范式相提并论并进展类比：“古典主义起源于十八世纪的牛顿主义，制度主义那么是十九世纪达尔文革命的产物〞。汉密尔顿强调“经济学是关于过程的研究〞，制度经济学的特色就是其对演变的极端重视：“在达尔文主义影响下的学者将社会构造视为累积变迁的结果，并且正在发生着进一步的变迁〞；“牛顿主义的变迁概念……根本上是理性的和技术性的；……而达尔文式的变迁那么是非技术的过程，是累积性的进展。……未必导向正确或美妙的结局〞。二、理论的提出：诺斯相对凡勃伦和他的追随者而言，所谓的新制度经济学〔〕更象是一个命名错误〔〕：它在理论根底上正好与强调整体演进和过程导向的制度主义传统背道而驰了，取而代之的是个体理性、目的导向和对本钱收益的简单数字计算。在对制度变迁的考察中，较具代表性的是戴维斯和诺斯模型〔1979〕，它就行动团体在时滞存在的条件下的制度变迁利润计算了现值，并勾勒出一个制度变迁的标准流程图；它把制度变迁完全、彻底的新古典主义化了，制度变迁成为与营销策略变更、消费工具改良或投资策略决定一样的完全可计算的商业程序，凡勃伦的累积因果、承袭变异和自然选择，被完全理性的“人为选择〞替代，制度变迁被纳入可完全预期和精细规划的牛顿经济学范式中。单就理论的纯粹性而言，模型是非常成功的：它把制度变迁这一因素成功地放置到了既有的经济学理论体系中，实现了制度变迁研究的主流化；但遗憾的是这一成功仅仅是理论上的一次幻觉，模型的不实在际，即便其创立者诺斯在创立之时也不得不成认，“现存制度现实地制约着制度进一步变迁的速度和方向〞，因此他与他的合作者在实际考察制度变迁时“在许多方面不得不放弃效率解释并考虑现存制度的保守性〞，于是“一有必要就诉诸这一保守原那么去解释一套既定的预期〞，这一持续不断的干扰使他提出的模型“被弄得支离破碎〞〔,1981〕，从而使模型逐渐沦为理论上的空中楼阁。诺斯在1980年代以后的研究中开始逐渐脱离新古典范式，转而向制度主义传统靠拢。在1981年的一部过渡性著作中诺斯指出新古典模型在考察经济史中存在的缺乏和偏向，并认为“历史的变迁与稳定要求有一种意识形态理论来说明……这种偏离〞。嗣后，诺斯〔1990〕更为明确地提出“有必要废除作为〔新古典〕经济理论根底的理性假设〞，同时指出，“非正规的制度〔文化〕影响着个体对其所处环境的解释，这与个体的限制性行为空间共同构成制度变迁具有高度延续性的根底〞。“信仰体系之演变，是共同体集体学习的过程，因此是一种文化适应的累积过程〞，而信仰体系及其演变那么“通过制度而表达〞。他坦承自己之前提出的模型〔模型〕无法涵盖文化和意识形态因素，无法解释这种“过程理性〞〔〕的发生；因此，他和其他一些对既有的制度变迁模型不满的经济学者共同提出了“途径依赖〞〔〕的概念。“途径依赖〞这一概念从未得到过明确的定义，大家都将其视为无须定义的自明〔〕概念：指的就是制度变迁过程中对以往制度形式及变迁历史的高度依赖特点。如戴维〔，1994〕指出的，途径依赖产生“锁定效应〞〔〕，这使“次优选择行为成为常态；在解释〔当前的制度及其将来的变迁〕时历史是重要的〞；于是，“微小的历史事件可能影响整体制度的变迁，使之进入一并非最优选择的特别途径〞。一般说来，途径依赖的发生根源于以下三方面原因〔，1994〕：〔1〕制度是协同博弈〔〕的解，在这一博弈过程中多重预期〔〕总是存在的，而这些预期又无一例外地植根于初始条件，于是制度变迁必然是初始条件依赖的。〔2〕组织内部交流体系编码投资的不可逆性。〔3〕组织要实现的目的和任务彼此之间不可防止的交织性和相关性，新目的的附加具有时间上的继起性，因此它们总倾向于在既定的途径中开展。诺斯〔1990〕认为，“‘表达在信仰体系中并由制度表达出来的鼓励决定了时间进程中的经济成效’，经历时间的信仰体系之演变是共同体集体学习的过程，因此是一种文化适应的累积过程〞；“一个社会中的知识存量及其信仰构造使制度变迁绝对是渐进的并且是途径依赖的〞；“政策制订者所拥有的、能改变经济开展方向的自由度受制于行为人的信仰体系和制度矩阵，因此成为政策指导的是适应效率而非〔资源〕配置效率〞。尽管诺斯首先提出并阐述了制度变迁中的途径依赖效应，从而为解释现实世界的制度变迁提供了一个可能拥有广阔前景的思路，然而，诺斯的理论止步于提醒途径依赖确实存在，他无法通过将关于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理论交融在经济学模型里去解释过程理性在宏观领域里是如何运作的；他同样未能洞悉导致途径依赖效应发生的微观根底；这些理论空白为后起的学者们提供了广阔的驰骋天地。三、理论的开展：坎贝尔和瑞哲罗途径依赖理论在1990年代中期的开展在一定意义上是对新古典范式的一种反动。新古典范式不包含任何信息费用或经济行为的组织费用，这使该理论框架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而途径依赖概念的引入那么有助于解决这一缺陷。莱博维兹和马格利斯〔&,1995〕根据不同程度的可获取信息区分了三个层面上的途径依赖。第一层面的途径依赖指如下状况：行为主体拥有足够的信息，他也知道什么方案是自己的最优选择，然而考虑到完全放弃原先选择的途径将引发假设干费用，他实际上进展的是次优〔但与既有途径相吻合的〕选择。第二层面的途径依赖那么源于决策进展时的信息不完全；随着时间的推进，行为主体逐渐发现最初的决策并非最优，但先期投入的资源已成为沉入本钱，经济行为只能按次优途径继续展开。第三层的途径依赖那么是这样一种情况：行为主体可能意识到存在更优的选择，但还是回绝其他方案，而坚持具有途径依赖性的选择。假如说前两个层面上的途径依赖在引入有限理性〔〕概念后仍可置于新古典范式之下的话，那么第三层面的途径依赖在该范式下就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了。假如这种情况只在罕见的条件下发生，那么我们可以将之视为理论误差而忽略不计，但不幸的是这一层面的途径依赖是如此广泛的存在，以致于它占据了途径依赖事件的绝大多数。不仅如此，即便在第一和第二层面上，新古典范式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放弃既有途径的费用事实上是难以计算的；更为重要的是，行为主体据以断定最优选择的信息的获取同样具有选择导向性，信息获取过程同样是途径依赖的：一个特定的决策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既定的途径令行为主体相信该选择是最优的。在这个意义上，途径依赖可被视为“真实规那么的遵循〞〔〕，它显然与新古典范式的收益最大化设定相对立。于是，途径依赖理论被视为新的理论框架的一个起点。林德伯格和坎贝尔〔&,1991〕立足于美国八个不同经济部门的管理制度演变进程的考察，尝试性地构建了一个描绘渐进式演变的模型，并得出与诺斯的论点非常相似的结论：制度变迁的渐进特性主要植根于历史给定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它们制约、甚至可以说是规定了制度的后续变迁。模型首次把个体对制度的认识状况进展参数化处理，从而使该模型从根本上区别于完全理性和信息无本钱的模型，这标志着途径依赖理论作为异于传统新古典范式的新生理论开始显露其特点。然而模型只是将变迁主体对制度现状和成因的认识和判断简单地设置为一个参数，而并未深化探析该认识和判断的形成过程，这就使得他们获得的理论打破未能受到来自理论或实证的更有力支持。坎贝尔〔1995〕在后续的研究里试图弥补这一缺憾，在充分汲取其他研究者〔&1991;&1992;1994〕的理论发现后，坎贝尔讨论了变迁主体对制度的认识和判断的形成过程。他认为，现存制度内生出对其自身的评判框架和制度内个体与制度自身的互动形式，这二者共同作用，决定了变迁主体如何定义其面临的问题、潜在的利润及可行的解决方案，而变迁主体的这些认识最终决定了制度变迁方向。坎贝尔把更多的关注投向变迁发生之前变迁主体偏好的形成过程，而非变迁本身，更非〔如新制度经济学家〕变迁的目的。他认为，“变迁主体的偏好形成可理解为一个连续统一体〔〕，它时而非常稳定，时而高度动乱，取决于制度与主体之间的互相作用特点及变化状况〞。简言之，制度与制度变迁主体之间形成一个正反响环，在此作用下，变迁主体的偏好高度依赖于现存制度。制度变迁不仅是高度途径依赖的，而且具有“即时〞〔〕按，坎贝尔使用的bricolage一词是很难翻译的，其意如下：Somethingmadeorputtogetherusingwhatevermaterialshappentobeavailable〔美国传统辞典〕，即“拼凑物品、使用手头现成材料制成或拼凑成的物品〞，但坎贝尔在运用这一术语的时候侧重于其信息方面的含义，这就涉及到不完美信息的根源问题，换言之，以往的制度变迁进程决定了当前的制度性信息〔已编码信息〕的特性，这一特性又成为制度继续变迁的“手头现成材料〞，于是制度变迁具有途径依赖特性。按，坎贝尔使用的bricolage一词是很难翻译的，其意如下：Somethingmadeorputtogetherusingwhatevermaterialshappentobeavailable〔美国传统辞典〕，即“拼凑物品、使用手头现成材料制成或拼凑成的物品〞，但坎贝尔在运用这一术语的时候侧重于其信息方面的含义，这就涉及到不完美信息的根源问题，换言之，以往的制度变迁进程决定了当前的制度性信息〔已编码信息〕的特性，这一特性又成为制度继续变迁的“手头现成材料〞，于是制度变迁具有途径依赖特性。——当然，坎贝尔在信息方面的展开是非常有限的，参见Campbell“MechanismsofEvolutionaryChangeinEconomicGovernance:Interaction,InterpretationandBricolage〞，收于Magnusson&Ottosson〔1997〕编的EvolutionaryEconomicsandPathDependence一书中。假如说坎贝尔对途径依赖理论的讨论延续了旧制度主义者的总体分析思路，从而为途径依赖理论构筑了一个抽象分析框架的话，那么瑞哲罗〔〕的研究那么为将途径依赖理论的最终系统化奠定了基石：他把途径依赖理论引向奥地利学派传统，从而为该理论寻找到了微观根底。瑞哲罗(1995a)秉持奥地利学派的个人主义传统，尽管他声称〔事实也是如此〕他的理论“在〔立论〕根底上反对瓦尔拉斯和帕累托的主流框架；在实际操作中采取渐进开展而非平衡的方法〞，并且对新古典范式也进展了锋利的批评，从而同诺斯和坎贝尔等人在关注制度的渐进性方面获得了共识，但其“目的并非在〔主流〕经济学之外另立体系，并推翻所有传统观点〞，相反，他(1995b)对制度变迁的分析仍是以新古典主义的需求-供应框架作为蓝本的，不同之处仅在于他对该框架做了如下修正：〔1〕根据西蒙〔，1956〕的有限理性观点修正了模型的需求方面，去除了不实在际的完全信息和充分理性假设，从而否认了简单的利润最大化计算方法，而将“满意〞树立为决定个体决策取向的标尺。他指出，一旦个体预期制度的创新或变迁〔比照现有制度〕能给自身带来更多的满足〔而非最大的利润〕，那么该创新或变迁就可能发生。〔2〕立足于以哈耶克〔，1952〕为主要代表的主观主义方法论〔〕修正了模型的供应方面，指出跨代知识积累是一个高度个人化的过程，人们总是根据自身的特定经历来诠释所获得的信息、并创生出新的概念，因此客观的制度变迁根源应从主观个体的“心理维度〞〔〕中去寻找。正是在这个层面上途径依赖获得了基于微观个体的解释：制度变迁“受其特殊个性影响，受其既往的经历影响，受在解决问题过程中与环境形成的特殊正反响影响，受个人学习过程影响，最重要的是，还受知识获取的主观机制影响〞，在这些因素综合影响作用下，变迁的最终结果就将是“基于〔制度〕内生信息积累过程的〞、“以适应已有传统和既往经历为前提的〞，因此，这个变迁结果就将是“高度途径依赖的〞。简言之，在这种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之下，变迁个体的心理维度具有高度的途径依赖性，这决定了整体制度变迁的途径依赖特性。不仅如此，制度的创新〔〕也具有途径依赖的特点，因为创新的发生来源于“新观念、新方案和新行为方式的出现，而后三者显然是途径依赖的；只是因为信息的不完全和过程理性影响才使得相当程度的自由意志得以显现〞。瑞哲罗在考察个体行为和思维的途径依赖特性上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西蒙的个体有限理性观点首次被用来解释制度变迁的途径依赖特性，〔由个体心理维度暗含的〕信息的不对称性被放置到引人注目的高度，从而确实为途径依赖理论找到了一个坚实的微观根底。然而他对哈耶克以及奥地利传统的亦步亦趋使他未能进一步深化讨论个体心理维度的途径依赖特性如何导致整体制度变迁的同样特性，而只简单地根据主观主义和过程理性的假设直接推得，在考虑到集体行为逻辑悖论奥尔森〔Olson,1980〕指出，在排他性集团利益存在〔而这总是存在的〕的前提下，分利集团之间的零和博弈不可防止，因此，在一个较大的范畴内，个体理性的加总远不能就此构成集体理性；集体理性不能成立的另一个原因是公共产品外部性的特点，它使个体无法对之进展有效收费，由此产生的不可防止的搭便车现象使个体在理性根底上失去进展公共产品创造、消费和推广的鼓励，于是个体理性的存在导致集体的瓦解〔公共产品的稀缺必然导致集体的名存实亡〕。参见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奥尔森〔Olson,1980〕指出，在排他性集团利益存在〔而这总是存在的〕的前提下，分利集团之间的零和博弈不可防止，因此，在一个较大的范畴内，个体理性的加总远不能就此构成集体理性；集体理性不能成立的另一个原因是公共产品外部性的特点，它使个体无法对之进展有效收费，由此产生的不可防止的搭便车现象使个体在理性根底上失去进展公共产品创造、消费和推广的鼓励，于是个体理性的存在导致集体的瓦解〔公共产品的稀缺必然导致集体的名存实亡〕。参见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四、理论的实证检验对途径依赖理论的实证检验集中于以下命题：途径依赖是如何发生的；在形形色色的制度锁定效应〔〕作用下，开展又是如何实现的。于是，政府政策和得到越来越多的强调的“国家特色〞等因素在理解途径依赖的发活力理时就显得非常重要；而一旦我们把政策更改发生或新的政治权力出现等因素纳入考察范围之内，那么变迁主体与制度之间的互相作用关系也可以得到更好的理解。与一般的决策条件实证研究不同，对途径依赖理论的实证检验主要验证决策机制是如何受意识形态的影响的。伯格德尔和奥斯特兰〔&，1995〕集中讨论了制度变迁中次级规那么的作用。他们考察了欧盟达成欧洲货运共同政策协议的过程，分析了达成该协议的目的和现实收益，从中试图找出，是什么因素打破了长达30年的议会锁定状况。他们指出，达成一个统一协议的最大障碍在于各国在表决中必须一致通过；而该协议那么是在以下背景中被提出的：欧洲单一法案〔〕已被通过，该法案确定了欧盟决策的多数通过准那么，是欧盟各国旨在防止个别国家为保护自身利益阻挠联盟整体战略规划而特别确立的；多数通过准那么的存在就使得一致通过这一障碍得到解决，协议只需获得多数赞同即可通过并付诸施行。通过这一案例，伯格德尔和奥斯特兰讨论了制度变迁的进程以及在此进程中不同层级的制度及蕴涵其间的不同途径依赖效应所发挥的不同作用，指出合理辨析不同层级制度的不同作用对于理解真实制度变迁是非常重要的。奥托松〔，1995〕考察了与欧洲其他各国都大相径庭的瑞典铁路国有化的过程。他指出，尽管旧制度学者〔〕和新制度学者〔〕对政策因素都未予足够关注，政策制定过程及该过程发生的变化对解释制度变迁仍是非常重要的。奥托松讨论了政策和市场的互相影响，强调了具有明确目的性的行为主体在政策制定过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在瑞典铁路国有化过程中，正是这些行为主体提出了新的国有化议案，改变了国内私有的铁路部门的制度环境，从而为最终的国有化进程铺平了道路。安德松-斯考格〔，1995〕比拟了斯堪德纳维亚各国电信部门的开展状况。他发现，从短期角度看，不同的制度背景在解释其开展形式时似乎不起作用，——这似乎为新古典学者“制度无关紧要〞的论断提供了支持；——然而，一旦我们放宽时间尺度，就会发现制度背景的初始差异在这一部门的后续开展中逐渐显露出来，并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北欧各国的开展形式自1890年代起开始分歧，一战之后各国的差异更为显著；但在电信行业的开展形式中各国一开始并未显示出明显区别，这说明不同的制度背景可以〔或确切地说，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导致一样的开展形式。然而，不同的规制构造决定了不同的开展机遇，从而从长远角度看决定了不同制度背景下的一样开展形式最终必然走向分歧：在一些国家，某一变迁的促发必须以变更某些规制为代价才能获得，这将引发大量的会谈和更改立法费用；而在另一些国家，相应的规制并不存在，变迁可以无阻碍地进展，规制构造的差异决定了开始一样的开展形式在后续的开展过程中日益显露出区别。李瑟〔，1995〕考察了欧洲第一个航空业规制系统即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nternationalAirTransportAssociation〕，它建立于商用航空运输开始出现的1919年，根本上是一个欧洲俱乐部〔唯一例外是1938年参加该协会的美国潘航空公司〕。历经两次世界大战后，IATA在1945年被改组为私人商业联会，并开始对全球航空运输的价格进展控制。由于战后大多数国家的航空公司被国有化了，而剧烈的价格竞争意味着一场国际贴补大战，因此多数政府乐于看到由IATA来对业内价格进展控制。即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nternationalAirTransportAssociation〕，它建立于商用航空运输开始出现的1919年，根本上是一个欧洲俱乐部〔唯一例外是1938年参加该协会的美国潘航空公司〕。历经两次世界大战后，IATA在1945年被改组为私人商业联会，并开始对全球航空运输的价格进展控制。由于战后大多数国家的航空公司被国有化了，而剧烈的价格竞争意味着一场国际贴补大战，因此多数政府乐于看到由IATA来对业内价格进展控制。上述的四项实证研究从不同侧面论证了途径依赖效应的重要作用及其背后的更深层次原因，它们把抽象的理论讨论详细化到个案分析中，阐述了政府政策、开展形式、制度背景变更和国家特色等因素是如何影响制度变迁并使其呈现出途径依赖特性的。可以说，关于途径依赖效应的实证研究不仅给制度变迁的途径依赖特性的存在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而且在不同层面上丰富了途径依赖理论本身，并为理论的进一步开展和深化提供了许多富有启示性的思路。五、结语制度变迁中的途径依赖理论超越了传统的技术变迁和制度变迁理论，它将着眼点放在演变过程中，强调历史的作用，从而使其与新古典主义的静态分析形式和简单的本钱-收益计算方法区分开来。然而，不应否认的是，该理论目前还处于开展的初期，要使这一潜力宏大的理论资源成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