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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页《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起草过程1984年,十二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后来被称为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的又一座里程碑。曾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即“这个决定,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政治经济学”。

31年后回头看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的历史,愈加觉得这个《决定》来之不易,可以说《决定》的诞生,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实际上是一种倒退

在1981―1982年的经济和政治形势下,主张“计划取向”的政治家和理论家占了上风,从而导致了在政治上对“社会主义经济是商品经济”的否定,并在党政机关发布的文件中确认了“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方针。(《当代中国经济改革教程》,吴敬琏著,第51页)吴敬琏如此评价当时的总体形势。更为严重的是,还发生了有人竟然把1979年11月25日同外宾的谈话《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从《文选》中抽除,把1980年1月16日《目前的形势和任务》讲话中的“计划调节和市场调节相结合”改为“在计划经济指导下发挥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

1981年4月,书记处研究室印发了一份《当前关于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的几种观点》的材料,它把国内的经济学家分为四类:第一类是坚持计划经济的;第二类是不那么坚定地赞成计划的;第三类:是不太坚定地赞成商品经济的;第四类:是主张商品经济的。其中,邓力群等列为第一例,薛暮桥、林子力等被划为第四类。其间,出现了一系列批判“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论”和“社会主义有计划商品经济论的文章”,其理由是:“商品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经济”,“社会主义经济只能是计划经济”。各种类似的僵化观点在一些权力部门的支持下,把市场化改革视作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把发展多种经济成分指责为“复辟资本主义”,给实行厂长负责制居然扣上“”帽子,形似“反右”“大批判”之势。

当时国外不少国际友人和经济学家,对我国体制改革产生了怀疑,认为前两年我们强调商品经济和市场调节,而现在强调计划经济和指令性计划,看来方向要变了,要走回头路了。薛暮桥在他的回忆录中说:在1982年5月“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的第二次年会,以及7月份经济研究中心和国家体改委在莫干山同世界银行邀请的外国著名经济学家合开的“经济体制改革座谈会”上,不少外国朋友提出这类疑问。(《薛暮桥回忆录》,第380页)

尤其是,在十二大召开前夕,报告起草小组王忍之等五位成员联名给当时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胡乔木写信,提出“在我国,尽管还存在着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但是绝不能把我们的经济概括为商品经济。如果这样概括,那就会把社会主义条件下人们之间共同占有、联合劳动关系,说成是商品等价物交换关系;就会认定支配我们经济活动的,主要是价值规律,而不是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规律和有计划发展规律”。他们要求批判当时许多学者提出“要强调市场调节作用,实行有计划商品经济”的主张,并且说“绝不能把我们的经济概括为商品经济”,否则就会“模糊社会主义经济和资本主义经济的本质区别”,“削弱计划,削弱社会主义公有制”。1982年6月,胡乔木将此信作为定论,批发给宣传口所属单位。

这种形势下,致使1982年最终形成的党的十二大报告,也未能写上发展商品经济的内容,而只停留在“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提法上。这当然是一种倒退。

薛暮桥在他自己的回忆录中记录了当时的痛苦心情:“感到相当为难……这次讨论要由我来做动员报告,我必须表态,是赞成计划调节和市场调节相结合,充分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呢?还是赞成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一方面,我在思想上倾向前一种提法,另一方面我有义务在公开场合遵守中央文件有关规定。”(《薛暮桥回忆录》,第379页)

但是,围绕计划和市场关系探讨,在经济学界并未停止。1982年7月,上述提到的在莫干山“经济体制改革座谈会”举行,与会者基本达成共识:市场是供求双方的媒介,它不一定与资本主义联系在一起,当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一产生,市场就与之紧密联系。他们还认为,世界上不存在“好”的指令性计划,凡实行指令性计划的国家,无一例外地存在着严重脱节、物资匮乏、资源浪费和低效益。

1982年10月14日,同宋平等国家计委负责人谈话时,有针对性地指出:“社会主义同基本主义比较,它的优越性就在于能做到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保证重点。缺点在于市场运用得不好,经济搞得不活。计划于市场关系的问题如何解决?解决得好,对经济的发展就很有利,解决不好,就会糟。”这个谈话的要点与早前7月26日同国家计委负责人谈话的一些内容整理为同一篇文章,后来收入《文选》第三卷,题为《前十年为后十年做好准备》。

时间进入1983年,伴随着意识形态领域的争论,声势浩大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自然波及到经济领域。9月,由胡启立召集的国家计委、国家体改委以及地方和理论界的一些同志,研究改革计划体制,会场争论异常激烈。杨启先提出的“有计划按比例规律和价值规律是‘双胞胎’”的意见,徐景安提出“实行政企分开”的观点,都被说成是“精神污染”。不过,这场名为“清除精神污染”的运动二十八天后在一片反对声中戛然而止。

从1984年开始,中国经济从整顿中走向复苏。元旦过后不久,开始了他自己一生两次最著名的南方视察中的第一次。紧接着,做出重大决定,宣布“向外国投资者开放14个沿海城市和海南岛”。这个局势的变化,使得《决定》有了应运而生的可能。

经济体制改革设想的提出

1984年5月15日,在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已经就经济体制改革问题提出了总体设想,他说:

当前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课题,是要彻底改变企业经营好坏一个样,职工干多干少一个样的状况,做到企业不吃国家的“大锅饭”,职工不吃企业的“大锅饭”。

首先要处理好国家和企业的分配关系,既要保证国家财政收入的稳定增长,又要使企业在经营管理和发展上有一定的财力保证和自主权。近几年,我们在这方面进行了多种形式的改革试点。实践证明,在国营企业实行以税代利的制度,较之其他办法具有更多的优越性。去年已经实行了利改税的第一步改革,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国务院决定,从今年第四季度开始,进行利改税的第二步改革,从税利并存逐步过渡到完全的以税代利。具体做法是:合理调整产品税率,增设资源税、增值税和几种地方税,在征收所得税后,区别不同情况征收调节税,税后利润留归企业支配。国营小型企业,可以实行集体承包或个人承包、租赁经营,也可以依照集体企业的办法向国家交纳税金。利改税的第二步改革,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第一,企业与国家的分配关系用法令的形式固定下来,使国家财政收入能够随着经济的发展而稳定增长;第二,企业将从新增加的利润中得到较多的收益,从而增强企业改善经营管理、提高经济效益的动力;第三,通过税收杠杆的调节作用,可以缓解目前价格不合理带来的矛盾,使企业在利润悬殊状况有所改善的情况下开展竞争,有利于鼓励先进,鞭策落后;第四,企业不再按行政隶属关系上缴利润,有利于合理解决“条条”与“块块”、中央与地方的经济关系。我们必须充分认识以税代利对于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意义,坚决把这项改革搞好。

实行利改税后,国家与企业的分配关系基本得到解决,这就为打破企业内部的“大锅饭”创造了前提条件。在每个企业内部,都要通过各种不同形式的经济责任制,严格规定职工必须完成的任务,严格按照职工劳动成果给予相应的报酬,把职工收入的高低同企业经营好坏和个人贡献大小紧密联系起来,打破分配上的平均主义。在向国家照章纳税以后,企业对工资奖金的发放有自主权。企业可以根据不同情况,分别采取按分计奖、计件工资、浮动工资或职务工资、岗位津贴等多种形式。有条件的企业,也可以根据国家有关规定,实行自费工资改革。对职工的奖金,实行“上不封顶、下不保底”的办法,即企业全面完成和超额完成国家计划,税利比上年增加,就可以相应增加奖金;企业没有完成国家计划,税利减少的,要减发或停发奖金,直到扣发部分工资。企业发放奖金超过一定限额,除劳动强度大的矿山采掘、搬运和建筑行业外,国家要向企业征收奖金税,以防止消费基金的增长失去控制。上述办法,目前先在领导班子强、生产正常、内部经济责任制比较健全的企业中试行,随着利改税第二步的实施,再全面推广。

为了调动企业生产经营的积极性,必须相应扩大企业的自主权。国务院已经发布《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工业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在生产经营计划、产品销售、价格、物资选购、资金使用、资产处理、机构设置、人事劳动管理、工资奖金、联合经营等十个方面,给企业应有的权力。在国营企业中逐步实行厂长(经理)负责制,企业的生产指挥、经营管理由国家委托厂长(经理)全权负责。与此同时,必须采取一系列有效办法,切实保障职工参加企业的民主管理,健全职工代表大会制度,在审定企业重大决策、保障职工权益等方面发挥它的作用,充分体现职工群众的主人翁地位。这是我们社会主义企业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特征。

实行利改税,建立企业内部各种形式的经济责任制,适当扩大企业自主权,是国家与企业之间、企业与职工之间、职工与职工之间经济关系、经济利益的一次较大的调整。各部门、各地区要加强对这项工作的领导,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采取相应的改革措施,简政放权,纠正和防止对企业不应有的干预,尊重企业的自主权,支持厂长行使职权,把企业办好。同时,要改进国家的计划指导,发挥财政、税务、物价、银行、审计、统计、工商行政的监督和管理作用。对违反财经纪律的,要严肃处理。真正做到大的方面管住管好,小的方面放开放活。

在薛暮桥看来,这次讲话正确地分析了国内形势,决定今后在经济工作中要着重抓好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这两件大事,一个体制改革全面展开的形势展现在我们面前。(《薛暮桥回忆录》,第395~396页)

6月,找马洪谈话,说:看起来中国还是要商品经济,你不是也有这种观点吗?不妨写篇文章给老同志们看看。

作为老资格的经济学家,马洪深知的用心良苦,他想试探老人家们对重提商品经济的反应,马洪立即组织周叔莲、张卓元完成了初稿。据吴敬琏回忆,薛暮桥约他同往沈阳、长春考察期间,一起推敲修改定稿。中途返京,将《社会主义有计划商品经济再思考》一文分送几位老同志。文中批评把计划经济同商品经济对立起来的认识,认为应当重新肯定在1982年时被否定的“有计划商品经济”的提法。王震为此还专门给马洪写了回信,说这篇文章写得好,我们不能只说老祖宗说过的话,应该有创造性。与此同时,其他老同志也表示赞同马洪的观点。

7月28日,《决定》起草小组听谈计划体制改革问题的传达。认为,社会主义经济是计划经济,又是商品经济,要把二者结合起来,充分发挥市场调节的作用。这个意见,促使起草小组走出旧的思想框框,重新考虑稿子的结构。

7月29日,在北戴河听取起草小组汇报,认为平平淡淡、缺乏新意,要求在重要问题上有所突破。汇报后宣布调整起草小组成员,林涧青、郑必坚、林子力等人参加起草小组。小组负责人是林涧青和袁木。

8月5日,接见起草小组全体成员,表示基本同意新提纲,逐条讲了些意见,并要求20日前拿出新的稿子,于9月上旬在北京组织高级干部大讨论。

参加起草工作的谢明干回忆:

8月29日,到玉泉山同起草小组座谈,他着重对第四稿中关于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增强企业活力、价格改革、政企分开、经济责任制等几条提出了修改意见。他重申社会主义经济既是计划经济又是商品经济,这为《决定》的起草定下了基本调子。

8月30日,到玉泉山起草小组座谈。他再次要求在总结前几年改革经验的基础上有所突破、有所前进。他还说了许多话,我们有时也插插话。他谈到讲“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时说:“‘’宣称‘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那就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吧,他们把发展商品经济说成是搞资本主义。”又说:“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就是要消灭贫穷,要让全体人民都过上好日子嘛。不能把贫穷当作社会主义。”在讲到中央高度集权的计划体制的弊病时,他间接引用了列宁的话说:完整的、无所不包的、真正的计划=“官僚主义的空想”,什么“无所不包”!能包起来吗?包起来的结果就是经济没有活力,商场商品匮乏,人民生活困难。还说:“什么是计划?计划就是打算、预计嘛,不可能算得那么准确。计划就是计划,不是法令。”在讲到发展个体经济时,他说:“有人反对发展个体经济,怕导致资本主义。怕什么?它们不过是太平洋上面几个小孤岛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说到这里,他哈哈哈地笑了)在讲到“反精神污染”时,他说:“把‘思想战线不能搞精神污染’变成了‘全社会清除精神污染’,这是偷换了命题。”又说:“‘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提法,以后要少讲一点,讲多了会影响对外开放。”最后他说,我对经济工作不熟识,今天我说的不算,你们就听紫阳的。

信成为全会文件依据

在理论界建议恢复有计划商品经济提法的同时,9月9日,给中央常委写了一封信,建议就经济体制改革的三个原则问题(计划体制问题、价格改革问题和国家领导经济的职能问题)进一步确定党的方针。现将这封信《关于经济体制改革中说三个问题的意见》的原文抄录如下:耀邦、小平、先念、陈云同志:

去年八月六日,我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出了十个需要调查研究的题目。向政治局常委报告后,常委各同志都有指示,肯定了进行调查研究的必要,也肯定了提出这些问题的思路和方向。

按照小平同志批示“希望如期实行”的精神,一年来,各专门小组和有关部委就上述十个问题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也议过多次。除电子工业发展纲要尚待进一步组织讨论外,其他九题都已理出一些头绪。

具体的进展情况是:(1)引进人才工作正在逐步开展。(2)建筑建材业和食品饲料业的发展纲要,已有一些初步设想,拟通过编制“七五”规划,进一步研究并加以落实。(3)在讨论提高企业素质问题的基础上,制定了进一步扩大企业自主权的十条规定,已于今年五月公布实施。(4)利改税,去年已实行第一步,第二步也有了实施方案,待人大常委会审议批准后,即可在今年第四季度全面推行。(5)计划工作改革(第一步),价格改革(今明两年),外贸体制改革,劳动工资改革已有初步设想;机关工资改革正在草拟具体方案。(6)除了以上十个问题以外,在此期间,还讨论了建筑行业体制改革、机械行业体制改革和商品流通体制改革等问题,分别形成了一些文件,正在付诸实施。

一年来经济体制改革的研究工作和实际工作,是从提高企业活力这个中心环节出发的。以利改税作为整个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突破口,有利于解决国家和国营企业的关系,使国营企业逐步做到自负盈亏,也保证了国家财政收入随着经济的发展得以稳定增长。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有可能避免大的社会震荡,较为平稳地顺利推开。

下一步,是要具体落实“扩权十条”和其他业已提出的各项改革措施。由于经济体制是一个统一的整体,看来,有以下三个原则问题需要进一步确定,以便在统一的方向下,使各项改革配起套来,互相协调,尽量做到同步进行。

第一个问题:计划体制问题

各项改革都牵涉到计划体制,这是经济体制的核心。关于这个问题,《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已有原则规定,现在需要进一步加以具体化。根据多年和这一段的实践,反复考虑,建议把我国的计划体制概括为以下四层意思:

(一)中国实行计划经济,不是市场经济。

(二)自发地盲目地通过市场进行调节的生产和交换,只限于小商品、三类农副产品和服务修理行业,它们在整个国民经济中起辅助作用。

(三)计划经济不等于指令性计划为主。指令性计划和指导性计划都是计划经济的具体形式。我国幅员辽阔,现代化手段不发达,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编制包罗万象的指令性计划,不仅不可能,而且有害。在当前和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我们的方针应该是逐步缩小指令性计划,扩大指导性计划。

(四)指导性计划主要用经济手段调节,指令性计划也必须考虑经济规律特别是价值规律的作用。社会主义经济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计划要通过价值规律来实现,要运用价值规律为计划服务。“计划第一,价值规律第二”这一表述并不确切,今后不宜继续沿用。应该如实地把两者统一起来,而不要把它们割裂开来或对立起来。

看来,明确以上四条,可以把中国的经济体制既同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模式相区别,又不与旧的模式雷同。社会主义制度是优越的,但旧的模式清规戒律太盛,把企业捆得死死的,使本来应该生机盎然的社会主义企业失去了活力。中国应该走自己的路。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应该是企业有活力的社会主义。中国式的计划经济,应该是自觉依据并运用价值规律的计划经济。

第二个问题:价格改革问题

这个问题,必须同计划体制改革配合起来考察。放,决不是撒手不管。价格是最重要的经济调节手段,比计划指针灵得多,这已为多年来的实践所反复证明。价格不合理,必然给人们以错误的信息,引导企业走上错误的方向。过去“一放就乱”的症结正在于此。今后要做到活而不乱,关键是要有合理的价格体系。因此,计划体制改革的步子到底迈多大,也不能以主观愿望为转移,而应取决于价格改革的进程。

现在价格体系极不合理。有几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同类商品内部,质量有优有劣,差价没有拉开。这个问题对社会效益影响极大,但不难解决。完全可以在稳定该类商品总的价格水平的前提下,积极拉开档次。第二个层次是不同商品之间比价不合理,特别是煤炭、生铁、木材等初级产品(同时也是短线产品)与加工产品的比价不合理。第三个层次是同类商品的购销价格倒挂,主要是粮食和油料。第四个层次是房租等公用设施收费过低,使这些本应成为经济支柱的产业无法发展,甚至趋于萎缩。后三类问题比较复杂,但都必须解决,也有办法解决。现在正在进行论证,年底以前有可能提出改革的方案和大体的步骤。

除了调整价格体系以外,还有一个改革价格管理体制的问题。现在小商品的价格已经放开。粮棉除了集市贸易价格以外,计划收购价格和超购加价已合并为一种价格(比例价格)。燃料和原材料过去是一种价格,现在已出现多种价格(国家规定的价格和企业超产自销的价格)。将来的趋势很可能是:(1)国家定价的范围逐步缩小,放开的比重逐步扩大;(2)国家规定的价格,通过调整,逐步向市场价格靠拢。这种趋势,大体上将同计划体制的改革相适应。

有一点需要说明:我们调整价格,主要是由于商品的比价不合理,而不是由于财政性发行,因此,它是结构性的调整物价,而不是通货贬值。在严格控制货币发行量的条件下,国民党时代那种恶性货币膨胀的现象是完全有可能防止的。当然,在调整物价时,一定要积极慎重,采取负责态度,把工作做细,把生活指数算准,以便同时对工资、社会救济金、储蓄利率等进行相应的调整,务必使绝大多数城乡居民的实际生活水平不仅不降低,而且尽可能有所提高。

理顺经济的主要标志是建立合理的价格体系。价格改革难度最大,是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败的关键。一条是计划体制改革,一条是价格改革,这两条奏了效,对中国的社会生产力将是又一次大解放,很可能要引起一次飞跃,近几年来,国外许多不同学派的经济专家,都建议我们在适当时候进行价格改革。他们认为,改革价格最好选在经济发展较顺利、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较快的时候。现在中国有此条件,正处在改革价格的黄金时代。这个论点值得重视。

第三个问题:国家领导经济的职能问题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计划体制的改革,价值规律的运用,都要求国家的经济职能产生相应的变化。在这方面,近期改革的主要内容应是政企分开。各级政府主管经济的部门,都要逐步简政放权,逐步减少对企业正常经济活动的干预,学会运用经济手段来进行宏观控制。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准备从外贸商业系统和机械行业开始。实行利改税,加上政企分开,发展经济上的横向联系,条块分割等一系列的老大难问题是有可能解决的。

与此联系的一个问题是公司的体制。这几年成立了许多公司。有的办得好,有的办得不好。经验是两条:(1)公司必须是企业性的,不应是行政性的。(2)全国性的公司也不应垄断;而且一般不宜过“实”,不应把所属企业(特别是大企业)的权收上来。主要的经济实体应是大企业,应以大企业为基础,以城市为中心,在互有需要的基础上发展企业之间的横向联系,进行改组联合,可以是紧密的联合,也可以是松散的联合。不符合这两条的,要进一步改革。

以上三个问题,都涉及方向、原则,对今后改革关系较大。现将一些看法报告如上,当否,请指示!

一九八四年九月九日

对这篇《意见》,9月11日,批示“我赞成”。

、陈云的意见

9月13日,针对的来信,陈云明确表示:这三个问题,都是当前我国经济工作面临的重要问题,也是对这几年城市经济改革经验的总结。他说:

关于计划体制的四层意思,合乎我国目前的实际情况。我国现在的经济规模比五十年代大得多,也复杂得多了。因此,对五十年代适用的一些做法,现在不能也不应该套用。即使在五十年代,我们的经济工作也不是完全套用苏联的做法。如私营工商业的改造,我们采取的是分步骤进行,即从“加工订货”直至“定息”的做法;对资本家、小店主、小摊贩,采取的政策也不相同。而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当年并不是这样做的。

关于价格改革,现在确实是有利时机,应当稳步进行。上次化纤降价,棉布提价没有引起社会震动,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可以借鉴。

关于政企分开,这样做很必要,一方面可以给企业活力,另一方面可以使国家领导部门从许多日常工作中摆脱出来,有时间议大事,加强宏观方面的指导和控制。

这几年,农村的改革已取得极大的成功,城市改革总的说来,还处在积累经验的过程,广大干部不是很熟悉。因此要积极探索,不断总结经验,务使改革健康发展。

9月15日,在给的信中说:

你关于经济体制改革中三个问题的意见很好,概括了这几年改革的经验,提出了今后改革的方向和原则,我都同意。这三个问题确实是根本性的问题,解决好了,将会大大促进我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特别是价格改革。我国的计划经济,要自觉地正确地运用价值规律,很需要把价格体系改革好。现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条件已逐步成熟。看准了,就要抓紧进行。虽然价格问题很复杂,很敏感,但是又非改不可。只要设计周密,价格结构合理,步子稳妥,就会进一步理顺经济关系,推动经济的大发展,得到人民的拥护。以上意见,供你参考。(《年谱》第六卷,第268页)

薛暮桥在他的回忆录中认为,的信得到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同意,成为起草即将召开的十二届三中全会文件的依据。(《薛暮桥回忆录》,第397页)

9月11日至20日,中央和地方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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