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阻力及调适

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阻力及调适

面对当代全球中小学课程改革的发展态势与挑战，自1998年颁布新《学习指导要领》到2008年又推出最新《学习指导要领》，日本全面规划并启动了新世纪中小学课程改革。在日本历次中小学课程改革中，这次坚守“宽松教育”理念的课程改革10年来，在教育思想观念与实践操作层面不断遭遇来自课程改革客体与主体的系列阻力，从而不断累积进一步调适课程改革的迫切压力与现实需求。而正是为破解这种纷至沓来的改革阻力，日本相机在中小学课程改革观念与实践操作层面补救修正（2002年-2007年）与调整转向（2008年至今），及时破解课程改革阻力，整合课程改革各方诉求，促进课程改革的动态平衡，在破解阻力中推进课程改革。教育学者王策三在2004年就对此预言：“人们相信，日本人、德国人早晚也要想办法改正的。”[1]这既是当代中小学课程改革在阻力中慎重寻求突破的教育“两难”现象的客观具体反映，也是破解当代中小学课程改革阻力的路径选择与借鉴视角。一、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遭遇的系列阻力从1998年试点启动到2008年调整转向，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阻力既有源自“宽松教育”理念的坚守取舍与教学难度、内容、课时及“综合学习时间”的增减选择等课程改革客体阻力，又有源自专家学者、学生家长、学校教师与政府官员的抨击、忧虑、犹豫与抵制等课程改革主体阻力。（一）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客体阻力纵观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在教育思想观念与实践操作层面，课程改革客体阻力主要包括源自“宽松教育”理念的坚守取舍与教学难度、内容、课时及“综合学习时间”的增减选择方面：1、“宽松教育”理念的坚守取舍。立足于教育观念层面的课程改革客体阻力主要是“宽松教育”理念的坚守取舍方面。自1977年公布《学习指导要领》以来，日本一直坚持“宽松教育”理念。1998年颁布的新《学习指导要领》同样坚持和发展了这一重要理念，中小学新课程目标更加突出个性化，以培养生存能力为重点，倡导新学校教育观，课程设置、编制和实施更为强调宽松和富有弹性，主张周修2日制，重视体验学习等。作为中小学课程改革的重要理念与指导思想，“宽松教育”是一种通过给学生提供宽松氛围，以培养其生存能力、创新能力的崭新人才观与学力观。无疑，在改革初期阶段，由于实践的不够充分，“宽松教育”的明显不足和严重局限尚未能明显暴露，民众对“宽松教育”充满渴望、热情和憧憬。但伴随改革的逐步深入，实践中矫枉过正、方法失当、操作乏力等众多弊端越来越明显，“宽松教育”的总体实施效果并不理想，其设定的消除暴力、逃学、欺侮等教育病理现象与通过提供较为宽松的学习环境以提高学生学习能力、生存能力和创新能力及实现学校教育的多样化和灵活性的目标并没有完全达成。而且，某些教育病理现象甚至变得更加严重，对是否导致学力下降一直是各执一端、论争不断。不可否认，这都是“宽松教育”实施中许多旧有问题没有解决而新问题又不断出现的重要原因。实践证明，“宽松教育”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反而引发许多新教育问题和弊端。[2]无疑，是否坚守与如何坚守及坚守什么样的“宽松教育”理念层面的“两难”客体问题，成为日本中小学新课程改革在观念上遭遇阻力的首要来源，自然也成为人们追问与调适的首要任务。2、教学难度、内容与课时及“综合学习时间”的增减选择。立足于教育实践操作层面的课程改革客体阻力主要是教学难度、内容、课时及“综合学习时间”的增减选择。按照新课程方案，这方面内容包括：一是采取降低教学难度的措施。规定小学已不再教四位数的减法、小数也仅要求算到小数点后一位数，以至连圆周率3.14也嫌太难而以3代之。4-6年级删除带分数的计算。初中阶段3年学生必学的英语单词从原来500个猛减为100个，平均每月仅3个单词。[3]二是小学、初中教学内容约被削减30%。并把部分内容调后，如初二的交流和直流、无脊椎动物和初三的遗传性规则、生物的进化等均调整到高中，如初、高中减少必修科目学分数和毕业所要求学分数，必修课学分数由38学分减为31学分，毕业所要求学分数由80学分减为74学分。[4]三是削减教学时数。年教学时数被减少70课时，平均每周减少2课时，小学年教学时数由1015课时减为945课时，初中年教学时数由1050课时减为980课时。同时，学生授课时间分别下降30%和10%，日本小学四至六年级授课时间比OECD成员国中最多的荷兰的1000学时少291学时，比经合组织(OECD)成员国平均数804学时还少95学时。而在1977年日本初中3年总学时高达3535课时。四是增设“综合学习时间”。为保证“宽松教育”的实施，规定每周增设2-3课时的“综合学习时”，如高中三年的“综合学习时间”为105-210课时，作为这次中小学课程改革亮点的“综合学习时间”备受关注。如何在教学难度、内容及课时的增减选择等课程改革“两难”问题上进行合理取舍，从而顺利推进课程改革的均衡发展，既是历次中小学课程改革必须直面的教育“两难”改革问题，更是人们在实践操作层面担忧中小学新课程改革不可回避的重要客体阻力。（二）新世纪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主体阻力在持续不断地遭遇课程改革客体阻力的同时，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一启动，同样面临专家学者的抨击批判、学生家长的忧虑抵制、学校教师的忧心茫然与政府官员的犹豫不决等课程改革主体阻力。1、专家学者的抨击批判。面对1998年颁布实施的《学习指导要领》大幅度削减课程教育内容、课时和降低教学难度等措施可能带来的学力下降，一些专家学者表示极力反对，对“宽松教育”及新《学习指导要领》进行激烈抨击批判。他们认为，日本学生学习能力本来就落后于其他亚洲学生，日本中小学课程内容也并不比其他亚洲国家学校的课程更难。如果再削减30%的内容，只会使日本学生学习能力更加低下。比如圆周率按3计算，画出来的根本不是圆而是一个正六边形。罔部恒治、户濑信之、西村和雄等经济学家及一些理科大学教授们是其中典型代表。他们以国、公、私立大学学生为对象进行中小学水平的数学测验，其测验结果表明大学生学力下降。专家学者自1999年后相继出版《不会分数的大学生》、《不会小数的大学生》、《不会算术的大学生》等书。此外，持考试肯定论观点的精神科医生和田秀树和基于数据实证高中学生学习时间的减少与其所处社会阶层关系的教育社会学者莉谷刚彦同样成为其中的代表。他们认为，推行十几年的“宽松教育”是大学生学力下降的根本原因。而政府的“宽松教育”路线是学生学力下降的罪魁祸首。[5]他们担心：“全世界小学生都会的知识，只有日本学生不会，这样能行吗？”“上了大学竟然连分数都不会，这样也可以吗？”专家学者认为新的课程标准只能“导致学习能力的进一步下降”、“使科技立国成为泡影”、“一旦开始实施就无法挽回了”等等。伴随《不会分数的大学生》、《不会小数的大学生》、《不会算术的大学生》等现象的不断出现，反对呼声也越来越高，从校园内逐渐扩展到校园外。据统计，截止到2001年1月25日，当时就有5800人联名上书请求中止实施新《学习指导要领》。专家学者认为，在这种“宽松教育”政策下培养的大学生的学习欲望和能力也明显下降，实践中出现有的学生连小学阶段的四则混合运算都不会，居然搞不清先算“乘除”还是先算“加减”。而且，这样的怪事并非绝无仅有，目前许多大学都面临着同样问题，学校不得不为他们补课，甚至是补习小学的课程，诸如学生需要补习数学、英语要从基础知识教起等。由此可见，重新审视梳理“宽松教育”的呼声持续高涨。2、学生家长的忧虑抵制。日本政府实行“宽松教育”改革主要是为了减轻学生的负担，增加学生独立思考的空间，但实行后受到学生家长的批评。家长对课程改革隐藏的学力下降等隐患表现出相当的担忧。家长普遍担心教学内容和课时总数的大幅削减，批评这些改革会影响学生对基础知识的掌握和基本能力的培养。而且，由于综合研究课的教学内容由各学校和教师自行决定，这在一些家长看来，带孩子们到工作场所参观更像是好玩，而不是教育。这样接受“宽松教育”学生很可能在大学入学考试中“惨败”而不能进入名牌大学。出于对未来的考虑，许多家长宁愿放弃实行“宽松教育”的中小学，富裕一些的家庭正在把目光转向教学严谨的私立中小学，尤其是名牌大学附属私立学校，为日后进入名牌大学的增加机会。一些民意测验结果显示持赞成意见的人只有28%，与此相比持反对意见的人已经达到了67%，特别是中小学生家长对新《学习指导要领》反应尤为强烈。66%的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学生的家长以及71%的小学高年级学生的家长对新《学习指导要领》持反对意见，更有72%的中学生家长不赞成执行新的《学习指导要领》。由此可见，家长对新《学习指导要领》的抵触情绪随着孩子学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6]2005年《读卖新闻》调查显示，当时有80%的日本人对日本学生学业能力下降表示担忧；超过70%的人表示不赞同政府当前教育改革政策，认为它减少了中小学的授课时间，削减了教学内容，日本学生学力下降，大学生得补中学课。而家长普遍赞成事隔43年后于2007年再度恢复的全国统一学力测试。有关调查显示，全国超过60%的家长对全国性学力测试表示支持，越来越多的学生家长反对新《学习指导要领》的倾向从中可见一斑。3、学校教师的忧心茫然。作为课程改革的主要实施者，多数教师一直忧心地认为，奉行“宽松教育”的新课程改革使教学内容大量减少，在很多教学时间里没有具体教学内容，教师抱怨无法完成教科书上的教学任务，用于实验和观察的时间不够。由于新《学习指导要领》将“综合学习时间”规定为学科教学之外的学习活动而不是一门课程，各学校可根据自身和当地的实际情况自主决定学习的内容或活动的形式，所以没有教材和统一的评价标准。有些学校则将“综合学习时间”作为可以自由支配的“放松时间”、“多余时间”或“闲暇时间”，增加过多兴趣性体验活动。目前在具体操作中，很多教师对新《学习指导要领》规定每周3小时的“综合学习时间”这门由教师自行决定教学内容的课程由于没有适合的教材而感到茫然；既想开发学生的想像力，但是多数老师又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进行；日本一直都以课本教学为主，重视基础教育，突然提出学习美国式的开发学生思维的教学方法，老师不太适应；文部科学省虽然制定《新学习指导要领》，但对相应教学方法指导不够，引起老师反感。在这种背景下，尽管日本中小学教师对增加课时有所担心，但对结束“宽松教育”都表示欢迎。据《读卖新闻》的调查显示，65%的中小学教师认为应该抛弃“宽松教育”这一教育理念。而且，全国很多学区都在抵制“轻松教育”的标准，札幌、福冈等市更是全城抵制。他们重新采用讲座式教学，返聘退休教师给学生作辅导，甚至自己制定一套更严格的标准。这在日本是一个很激进的举措，因为长期以来都是文部科学省统一制定全国的课程标准。东京地区两所高中为给学生高考作更充分准备已表示四月份新学年开始时，将恢复周六上课。[7]在此，教师忧心茫然的态度跃然纸上。4、政府官员的犹豫不决。随着日本社会各界对实施新《学习指导要领》可能造成教育质量下滑、学生学习成绩下降的忧虑，日本政府方面也表现出相当的担忧。2002年1月5日，文部科学省远山敦子紧急发表《学习的进展》的“劝学”呼吁，率先提出培养“扎实学力”，表明了“不要宽松，要学习能力”的新观点。[8]2004年9月新任日本文部科学大臣中山成彬就任不久后就表示，希望日本学生在学习成绩上领先世界，这似乎暗示了“宽松教育”理念正在失宠，似乎正在放弃“宽松教育”路线。[9]2005年1月，中山成彬表示将对目前所谓的“无压力”教育进行改革：“在不忽视综合学习和选修课的情况下，我们需要重新审视如何保证日语、数学、科学和社会课等基础学科有足够的教学时间。日语和数学的教学时间肯定要增加。特别是日语，我认为母语的读写能力是极其重要的。”对于周六是否应该上课，中山成彬说：“与其严格禁止学校周六上课，不如以更灵活的态度对待这个问题。”[10]文部科学省政务次官小野元之2005年1月24日在日本都道府县教育长协议会上指出：“需要宽松教育这一点没有变，但是现在有些过分地强调了宽松部分”；“宽松教育不等于放松教育”。因此，日本媒体认为，这实际上清楚地表明了文部科学省对于以体验学习为主的“宽松教育”的发展方向持慎重考虑的态度。无疑，这也是文部科学省在公开场合首次表示对“宽松教育”要重新审视。2005年10月，外相町村信孝大臣也强调：“在任何时代都必须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一点毋庸置疑”，“有人认为提倡宽松教育就意味可忽视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这种理解是错误的。关键是要培养学生在理解和掌握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基础上，掌握独立思考、自我表现的能力。为此，我们才设定‘综合学习时间’，如在‘环境’课题中，不需要划分社会、理科、数学等学科，而将语文知识、社会知识等各种知识统合在一起综合运用”。[11]2006年2月13日由日本中央教育审议会等联合发布的《审议经过报告》不得不承认：“从2002年4月开始实施的现行《学习指导要领》目标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实现。”2007年12月6日，针对日本在经合组织(OECD)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中的成绩排名再次下滑，一位政府发言人遗憾地说：“宽松教育政策导致了成绩下滑。”从中，日本政府在中小学课程改革政策及其实施上的犹豫迟疑的矛盾心态与行动清晰可见。二、新世纪日本破解中小学课程改革阻力的相机调适针对课程改革遭遇的系列客体阻力与主体阻力，日本适时调适中小学课程改革政策，先后历经补救修正（2002年至2007年）与调整转向（2008年至今）两个阶段，以期最大限度地破解课程改革阻力。（一）补救修正阶段（2002年至2007年）面对学习负担减轻与学力下降的一片不满和指责声中，日本文部科学省不得不在课程改革刚开始的2002年就及时采取补救修正措施，发布劝学建议，对新《学习指导要领》实践操作中的负面效应与理论认识上的偏差进行修补：把一直作为最高上限标准的新《学习指导要领》变成必须达到的最低标准；要求教师对理解能力强的学生补充超出教科书内容和新《学习指导要领》规定范围的学习；允许教材编入超出新《学习指导要领》范围的发展性学习内容等；主张学生拓展自己的学习和家庭作业；允许学生课外补课、聘请家教等做法；文部科学省还委托国立教育政策研究所，对新《学习指导要领》3年过渡期内是否真的造成中小学生学习能力的下降，进行近50万人规模的大型基础学习能力调查。文部科学省表示，如果调查结果不理想，将会修改新《学习指导要领》。[12]正是根据文部科学省的课程改革政策意图，各学校开始着手抓学力的提高。这些属于学校“自由裁量”范围的政策措施，主要包括“通过少人数授课、学习程度编班授课等关注个别学生”、“小学中导入学科担任制”、“通过‘发展学习’应对优秀学生”、“放学后等进行补习授课”、“通过布置家庭作业来充实家庭学习”等。而且，全国很多学区都在抵制“轻松教育”的标准。札幌、福冈等市更是全城抵制，重新采用讲座式教学，返聘退休教师给学生作辅导，甚至自己制定一套更严格的标准。这在日本是一个很激进的举措，因为长期以来都是文部科学省统一制定全国的课程标准。[13]尤其是在2002年11月，日本政府对全国近1400所国立、公立、私立高中的10.5万名高三学生进行40年来首次为期3天的全国统一学力测验，包括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等科目。伴随着日本政府对中小学课程改革政策调适力度的逐步加大，自2004年开始，“宽松”一词已从文部科学省的文件里消失。相反，文部科学省却敦促中央教育委员会对中小学课程进行严格评估，要求该机构拿出增加主要学科教学时间、妥善处理综合学习课和选修课的具体办法。2004年11月，中山成彬向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递交一份建议实施全国统一考试的教育改革计划。[14]据日本《读卖新闻》报道：日本文部科学省2004年12月14日着手讨论有关修改标准授课时间的问题，以增加中小学的授课时间。正在讨论的政策措施包括，把曾作为平均标准的标准授课时间修改为“最低限度”的授课时间，敦促各校确保授课时间要超过标准授课时间，以及增加标准授课时间等。采取上述措施的目的是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消除由于近年来学生学习能力下降而导致的公众对公共教育的不信任。文部科学省将于2005年把具体方案提交中央教育审议会审议。目前，小学6年的标准授课时间共计5367小时，中学3年为2940小时。如果增加课时措施得以实施，这意味着自1977年开始不断减少的授课时间将在时隔大约30年后转为增加，文部科学省推行的“宽松教育”方针也将发生重要改变。与此相适应的是，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中提高学生学习成绩的措施处处可见，如“根据学生能力提供指导”和“创办超级理科学校”等。东京地区的两所高中为给学生高考作更充分准备，已表示4月份新学年开始时将恢复周六上课。这些反应迫使文部科学省不得不做出让步。2005年4月5日，文部科学省公布的教科书审定结果显示，日本教科书，尤其是理科教科书已经放弃“宽松教育”的理念，加厚了教科书的页数，原来在书中消失的“二次方程式”、“元素周期表”也都“复活”了。2005年赶制出的新课本就已经变厚，2002年曾被削减的内容大部分已被恢复。[15]为应对“宽松教育”实施以来人们对学生学业水平下降的担忧，日本文部科学省的一个顾问机构已经计划在2007年对现行的课程大纲进行修订。而且，2007年4月24日，日本再度恢复举行已中断43年之久的全国统一学力测试，并于10月24日公布测试结果。此次测试对象是全国约240万小学6年级和初中3年级学生，科目为语文和数学，内容将围绕语言应用和计算能力等基础知识展开，并注重实际生活运用。这一全国性统一学力测试措施备受各界广泛关注，成为考量日本“宽松教育”政策方针调整的重要指标。（二）调整转向阶段（2008年至今）2008年2月15日，日本文部科学省以2006年修订的《教育基本法》为依据，以培养“生存能力”为要旨，又颁布新修订的《学习指导要领》，对中小学课程改革目标、内容、指导方法、课时安排及教学评价等政策进行重大调整。这被外界普遍认为是对始于1977年的“宽松教育”的逆转与即将谢幕，标志着日本中小学课程改革调适进入调整转向阶段，课程改革将向增加教学难度、内容、时间和减少“综合学习时间”转变，更加注重“确实学力”发展道路，更加关注“生存能力”平衡发展。这一新政策将分别于2011年在小学和2012年在初中全面推行。新《学习指导要领》一改自1977年来日本中小学课时一直持续削减的趋势，重新调整增加课时：从2011年开始，日本小学生6年总课时将达到5645节（每节课45分钟），比此前5367节增长5.2%。从2012年开始，初中生3年总课时将达到3045节（每节课50分钟），比此前2940节增长3.6%。每周5天教学日制度不变，周六不上课；中小学数学、科学等核心科目课时分别增长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