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读《芣苢》《插秧歌》探求劳动之美 论文

2022年安徽省中小学教育教学论文评选联读《芣苢》《插秧歌》，探求劳动之美摘要：《诗经》中的《芣苢》和杨万里的《插秧歌》都生动还原了人民的劳动场景，可谓精准鲜明，各有特色。分析诗歌刻画的动作画面，可以感知有温度的劳动过程之美；分析诗中劳动者的心理，可以清晰追索劳动价值之美；探究诗歌中的人文情怀，可以提炼出贯穿历史的劳动精神之美。关键词：《芣苢》，《插秧歌》，劳动过程，劳动价值，劳动精神。《芣苢》《插秧歌》是统编版高中语文必修上册第二单元中的课文，单元主题为“劳动”。《芣苢》选自《诗经·周南》，是周代南方妇女在劳动中即兴口唱的民歌；《插秧歌》是南宋诗人杨万里创作的一首七言古诗，该诗生动描绘了江南农户全家总动员插秧的情景。这两首古诗都通过生动的画面描摹，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浓厚的生活气息和忘我的劳动热情。劳动主题近年来频繁出现在高中生的阅读和考试文本中，如2019年全国高考1卷中的作文题，直接聚焦劳动意义的问题。而高中生对于劳动之美的理解也往往流于表层，或存在误区，或有许多困惑。其中原因纷繁，或由于高中生生活空间限制，或由于阅读范围的狭窄，或由于时代声音对劳动话题的长期忽略。2020年3月20日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再次明确要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将劳动教育“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相融合”。可见，“美”作为劳动的应然属性，已成为我们学习此类题材作品的重要维度。[1]虽然两首诗歌的创作年代和诗歌体裁都不同，但笔者在教学这两篇课文时，认为更适合以联读的方法进行比较学习进而提炼多重维度的劳动之美。针对以上教学过程中存在的实际问题，笔者以这两篇课文为锚点，整理出了关于“劳动之美”的具体内涵，用以指导学生对这一话题的深入理解，以期获得共鸣，提升语文素养。一、劳动的过程之美联读《芣苢》和《插秧歌》，最易把握的共同点是这两首诗对劳动场景的刻画、对劳动动作的捕捉之生动。无论是《芣苢》中妇女们在原野上采摘芣苢，还是《插秧歌》中农夫一家忙着抢插水稻，劳动的动态过程中表现相应动作的词汇都相当传神。12022年安徽省中小学教育教学论文评选《芣苢》中采、有、掇、捋、袺、襭等动词呈现了春日原野上妇女们从呼朋引伴到热烈采集，最终满载而归的过程。“采”而“有”的寻觅之后收获芣苢，“掇”而“捋”的动作逐渐加大节奏逐渐加快，“袺”而“襭”的收获满满乃至要使用衣襟去兜盛。劳动本身就呈现出快乐愉悦的情感色彩——春日原野，暖风融融，女眷相呼，笑意盈盈，歌遍四野，清脆悠扬。这个劳动过程是人与自然共同呼吸的自由自在，是和谐社会生活的一段剪影。可以说劳动的动作、姿态、节奏就让读者体会到了美感，更不必说本诗采取的回环往复的结构形式。《芣苢》作为一首民间歌谣在田间地头诞生之时，就一定是劳动者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流露，这种在群体中生发、传递、回环并引起广泛共鸣应和的诗歌，犹如一条河流，是自然涌现和流淌出来的。音乐之美给劳动之美增加了纵深感，和声的叠加也使得本诗的主旋律更加饱满而富有感染力。而《插秧歌》中一家四口合作劳动的“拔”、“抛”、“接”、“插”等动作就像一帧帧快速的电影剪辑，娴熟流畅的动作，专注默契的配合，紧张繁忙的气氛，在一连串动作中传达得淋漓尽致。分工有意，动作娴熟，诗人写出了田地劳动的繁忙和高效，也写出了普通劳动者朴素的民间智慧。读之有形，思之有趣，品之有理。[2]此时劳动已不是《芣苢》中那样轻松愉快的状态，却能让读者体会到另一种美：杨万里将一家四口比作战场上的将士，身着铠甲，汗流浃背。插秧是一场与天地与自然争夺时间的紧张战斗，动词和比喻的修辞手法呈现出的劳动场面虽艰辛却有一种奋进的力量之美。晴空之下，时雨之中，秧苗在空中飞过，粘泥的黑色根须，鲜嫩的绿色秧苗，颜色明亮，弧形自然，灵动清爽。虽然插秧的过程艰辛而忙碌，挥汗如雨，但对话之间透露劳动饮食之余还惦记着照管家禽保护庄稼，一切都是充满干劲昂扬有力的，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注重对富有力量的人体肌肉的刻画，文学作品中呈现出的动作和场景，是对劳动之美这一母体最普遍最纯粹的表达。白居易《观刈麦》中“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与《插秧歌》就有异曲同工之妙，白描的手法还原了农忙时节金色麦浪中有条不紊的劳作场景，似将读者带入那片金色的丰收海洋之中，使人感叹渺小的人类是如何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开拓出一片乐土，成就伟大的事业。那忙忙碌碌的身影，晒得黝黑的脸庞，此起彼落的号子，都是这种过程之美的具象表达。二、劳动的价值之美《芣苢》以简练的动词为农业劳动精准赋形，表现了劳动果实从无到有，从少到多22022年安徽省中小学教育教学论文评选的变化，喜悦和满足之情溢于言表，这正是劳动带给人们最朴素的快乐——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劳动价值，获得甜美的物质回报。《插秧歌》中虽未刻画劳作的成果，但透过农人一家的全情投入合作无间和间接出现“鹅儿与雏鸭”热闹的场景来看，丰收是这一家的生计之所在，也是一家人劳作的动力，幸福的源泉。劳动创造人类，劳动赋予人类价值，劳动是一切艺术精神之美的土壤，先民的歌谣和诗人的观察咏唱无不证明这一点。从本单元的单元主题来看，袁隆平培育出的“东方魔稻”、钟扬所探索不懈的“生命边界”、普通售货员张秉贵获得的每一张顾客满意的笑脸、各行各业不知名工匠打造出的时代品质等等，都符合对劳动价值层面的解读。这些价值不一定是具体的物质财富，有时更是一种心灵的满足，人性的升华。每一位劳动者通过自己的双手艰苦奋斗得来的果实最甜美，攀越高峰看到的风景最广阔，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人世间的美好梦想，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实现；发展中的各种难题，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破解；生命里的一切辉煌，只有通过诚实劳动才能铸就。”[2]劳动带给人类的满足感属于心理学范畴的“延迟满足”，这有益于青少年健康人格的形成；劳动创造出的价值远比虚空的口号扎实可靠，这帮助青少年切实感受当下的时代脉搏，有益于他们树立积极的人生目标。三、劳动的精神之美学习本单元的这两首诗歌，我们可以透过小小的窗棂看到更广阔的社会和文学图卷。笔者仿照心理学家马斯洛的人类需求层次理论“金字塔”[3]，创建了这样一种对劳动之美的理解思路：以动作场景呈现的劳动过程之美是理解的基石；财富、幸福、满足感等则是劳动带来的价值之美；而极致之美则是从远古到当代都不曾改变的精神之美。这种精神之美是传唱者朴素的潜意识，也是诗人观照众生的人文情怀，体现在《芣苢》中，是集体劳作的勤勉和饱含希望：采摘芣苢不仅可以充饥，还可以寄托繁衍子嗣社会兴旺的美好愿望。看似田园牧歌的图景之中，流露的是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深深向往，与《论语·侍坐章》中曾点的回答异曲同工：“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春日的温和美好、少年和儿童的自在愉快，正是折射了理想社会河清海晏的状态。《插秧歌》中的主人公则辛苦得多，可是劳动之美的实现往往就是这样笑泪共存，苦乐同在的。农人们坚韧不拔雨中插秧的精神、一家人齐心协力的信念、对丰收虔诚的期盼都是汗水之下闪闪发光的盐晶，是我们阅读这一类32022年安徽省中小学教育教学论文评选作品之后得到最为隽永的感触。再看本单元的其他课文：不论是袁隆平寻找到一株“天然雄性不育稻”的欣喜若狂，还是钟扬不惧艰辛和病痛的忘我之情；不论是售货员张秉贵微笑而朴素的职业心愿，还是工匠们发自肺腑专心如一的热爱，传递给读者都属于劳动的精神之美范畴。他们或百折不挠，或默默奉献，或脚踏实地，或勇敢无畏，这些劳动者的精神都是时代需要的精神，正如中共党旗上闪耀的镰刀和斧头已然成为工人阶级的精神图腾，时刻提醒人们不忘初心，艰苦奋斗。我们的时代是劳动的时代，劳动最光荣，奋斗最美丽。唱响时代的主旋律之前，联读这两首诗歌可以使高中学生对劳动这一较为宏大的主题有更细腻的认知，真实地触摸到劳动的幸福和美好是由何而来，才能更深刻地去思考劳动意义和价值的话题，引出他们新鲜可贵的共鸣与思索。“教育起源于劳动。而劳动是在社会集体中进行的。”[4]劳动与教育相互促进，同向而行，教育的根本职能在于塑造健全人格的人，高中生作为正在走向成年的群体，帮助他们塑造健全而优美的人格，不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社会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芣苢》和《插秧歌》这样的古诗词作品蕴含的人格教育基因，无论是从文化传承还是人格培养层面，都可以帮助我们立足新课程改革的时代背景，聚焦人格教育中劳动之美的纵深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