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主题学

第二章主题学第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一、比较文学主题学定义主题学，就是研究主题跨文学的流变。比较文学的主题学不等于通常所说的主题研究，它包括题材、主题、母题、情节、人物、意象等方面的研究。第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二、比较文学与一般主题学区别：台湾学者陈鹏翔《主题学研究与中国文学》：“主题学是比较文学中的一个部门，而普通一般主题研究则是任何文学作品许多层面中一个层面的研究；主题学探索的是相同主题（包含套语、意象和母题等）在不同时代以及不同的作家手中的处理，据以了解时代的特征和作家的‘用意’，而一般的主题研究探讨的是个别主题的呈现。最重要的是，主题学溯自19世纪德国民俗学的开拓，而主题研究应可溯自柏拉图的‘文以载道’观和儒家的诗教观。”第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梵第根：主题学研究的是各国文学互相假借着的题材。弗里德里希和马隆：主题学研究打破时空界限来处理共同的主题，或者，将类似的文学类型采纳为表达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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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学定义第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

具体而言，一般的主题研究探求的是某一部作品或某一个人物典型所表现的思想，重点在于研究对象的内涵，而比较文学视域中的主题学研究讨论的是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不同作家对同一主题、题材、情节、人物典型的不同处理，重点在于研究对象的外部——手段和形式。也就是说，一般主题研究探求写什么，比较文学主题学研究怎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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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学定义第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般的主题研究着眼于一个点，即个别主题的呈现，而比较文学中的主题学研究着眼于一条线，甚至一个面，即某个主题在不同时代、不同作家笔下是如何发展、流变的。但二者的区分并非泾渭分明：一般的主题研究不可能不涉及研究对象的外部，主题学研究也不可能与研究对象的内涵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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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学定义第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以《唐璜》研究为例。一般主题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该形象性格和思想的剖析上，以揭示作者通过该形象所抨击、讽刺、嘲弄的对象，即揭示作品的主题。如拜伦长诗《唐璜》如“《唐璜》是对资产阶级社会的讽刺”；“向资产阶级伪善道德挑战”，“对专制政治表现出坚决彻底的憎恶”；“体现拜伦对历史的忧思和对现实政治一触即发的讽刺与批判，以及讽刺背后的阴沉的忧虑，……”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第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而在比较文学的主题学研究中，学者们首先关心的是这个传说中人物的最初出处，出自何人笔下，寻找所有写过唐璜这个形象的作家和作品，以勾勒这个文学形象演变的轨迹。德·贝福特的博士论文《唐璜的传说：自其滥觞至浪漫主义时代》（1929）首先考证出第一部塑造唐璜形象的作品是西班牙戏剧家蒂尔索·德·莫利纳1630年写的剧本《塞维利亚的诱惑者，或石像客》。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第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接着列出17世纪其他描写唐璜的作家作品：意大利剧作家贝尔托和奇科尼，法国的莫里哀、高乃依和意大利的哥尔多尼。浪漫主义时代描写唐璜的作家更多：德国霍夫曼的音乐小说，拜伦的讽刺长诗《唐璜》（1818-1824），普希金的悲剧《石客》（1830），大仲马的幻想剧《马兰的唐璜或天使的堕落》（1837），匈牙利诗人列瑙的德文诗剧《唐璜》（1851）。此外还有缪塞、戈蒂耶、萧伯纳的作品以及莫扎特、施特劳斯的音乐作品。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第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贝福特主要目的不是编写一份以唐璜为主人公的作品书目，而是把他称之为“唐璜精神”的那个人物做一个全面的展示，让读者看到同一个人物形象在不同国家、不同作家笔下，被抹上的不同色彩，被赋予的不同个性。唐璜时而是怯懦又刁恶的诱惑者，时而是以杀人去为别人开路或掩护撤退的玩世不恭的浪子，或是什么也不在乎的情郎，或是浪漫的梦想者，或虚妄理想的寻求者，有时是寻找金刚钻的矿工，有时又是精明、善于诱惑、占有、永不满足的占有者。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第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三、主题学的研究价值通过主题学研究，便于我们了解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作家对同一形象的处理，从而更深刻地理解不同作家的不同风格和成就，不同民族文学各自的特点，以及民族文学之间的交往和影响等。第一节

主题学定义第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主题（theme）和母题（motive）是两个容易混淆的概念。主题是通过人物和情节被具体化了的抽象思想或观念，是作品的主旨和中心思想，往往可以用名词性短语来表述。而母题则是较小的、具体的主题性单位，或作品中不可再分的组成部分，叫母题。母题是音译来的名词，意义与汉语表达不太对称，有学者将之译为“情节单元”，更显清晰。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母题不具有任何主观色彩，没有倾向性，不提出任何问题；在经过作者处理之后，具有一定的褒贬意义，显示出一定的立场，便有了主题。主题是抽象的，母题是具体的；主题具有一定的主观性，而母题则具有客观性。（美）尤金·H·福尔克：“主题可以指从诸如表现人物心态、感情、姿态的行为和言辞或寓意深刻的背景等作品成分的特别结构中出现的观点，作品的这种成分，称之为母题；而以抽象的途径从母题中产生的观点，则可称之为主题。”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德）库尔提乌斯：“主题是涉及一个人对世界的独特看法的最重要因素。一个诗人的主题范围，是其对于生活所赋予的他所处的特定环境的独特反映目录。主题是一个主观范畴，是一个心理学常数，是诗人与生俱来的。”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如“战争”是一个客观现象，不具有任何主观色彩，无倾向性，为文学作品经常涉足的母题。而一旦进入作家创作，作家可反映侵略者的“残酷”、“不义”，也可反映人类的“正义”、“力量”，作家可谴责战争的残酷，也可歌颂战争的正义，也可揭示战争的荒诞。母题有了倾向性，便可上升为主题。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再如“农夫与蛇”的寓言。母题是“农夫被其所救的蛇咬死”。这是从语言中简化、归纳出来的。但从这个母题可以抽绎出不同的主题，如“不应怜惜恶人”，“怜惜恶人应受恶报”，或“即使恶人遭难也不应怜惜他”，或“恶人的本性不会因受到怜惜而改变”。由此可见，母题没有随意性，只能根据故事情节进行简化而得之，而主题则具有广泛的阐释空间，不同民族文学对同样的母题可以作出不同甚至相反的阐释。如上述唐璜故事。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母题是一个常项，而主题则是一个变量。什克洛夫斯基在《40年：论电影》（1965）中说：“我把通常的情节结构称之为母题学。在广泛的意义上，‘母题学’这个概念在我们的形态学流派中指的是艺术结构中所有内容上的定义。在艺术结构中，母题学是次要现象。”主题是变量，指的是同样一个叙事基本结构成分，在不同的时代，随着文化的迁徙和观念的嬗变，呈现的主题会发生变化。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也可以说，主题是母题的具体体现，而母题则是潜在的主题，是主题赖以生长的基础，同时，它又在主题中获得再生。一般说来，母题的数目虽然不小，却是有限的，但它们的可能的表现形式——主题的数目，从理论上说，却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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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如希腊神话和希伯来神话中的“主母反告”的故事。希腊雅典国王忒修斯之妻向忒前妻子希波吕托斯求欢，遭拒后自缢，留遗书反诬希波吕托斯不轨，忒修斯惩罚儿子致其死亡。以色列人约瑟被卖到埃及人家中，主母欲求欢于约瑟，约瑟不从，被主母诬告受罚。故事表现的是父权制代替母权制后对女性的轻蔑和贬损。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法国古典主义悲剧家拉辛据此写成悲剧《费德尔》，对费德尔的心理作了细描。20世纪俄国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写了长诗《费德尔》，对女主人公的处境表达了充分的同情与哀悼，却刻意强调了忒修斯的残暴和希波吕托斯的冷漠。茨维塔耶娃保留了原故事母题的原初形态，却借助于费德尔乳母的视角对费德尔的苦闷与孤独无助进行了渲染，改变了对该故事的传统主题。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二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主题与母题文学作品中的母题：反映客观事物的（如“风”、“花”、“雪”、“月”等）；反映客观事件的（如“战争”、“洪水”等）；反映人物心理的（如“嫉妒”、“骄傲”、“恐惧”、“紧张”、“淡定”等）；反映人物情感的（如“爱”、“恨”、“喜悦”、“悲伤”等），反映人物行为的（如“生”、“死”、“离别”、“团圆”、“叛逆”、“谋杀”、“忠诚”等）。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二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题材题材是主题或母题所赖以寄身的事件。主题学范畴内的题材专指在民族文化间具有共通性的典型事件。题材研究主要考察一种题材在不同文化语境中的流传演变或某种类似的题材在不同文化语境中表现形态的异同。题材研究中应用最多的是神话题材研究。神话是民族文化的原始存储器。“在不同地区收集到的神话显示出惊人的相似性……神话同语言的其他部分一样，是由构成单位组成的。……神话的构成单位更高级、更复杂。”（杨本p230-231）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二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创世神话之比较巴比伦创世神话中首推《埃努玛·埃利什》，被保存在七块泥板上，名称取自诗歌首句。在宇宙之初的洪荒时代，只有咸水蒂阿玛特和淡水阿普苏夫妇。其他的神随后诞生，他们的喧闹扰乱了咸水和淡水的安宁生活，于是阿普苏毁灭新神，不想却被智慧之神埃阿所杀。蒂阿玛特意欲为丈夫报仇，被埃阿的儿子马尔都克所杀。她的尸体被分成两半，一半为天，一半为地。随后马尔都克又创造了日月星辰以及各种植物，用唆使叛乱的金古之血造人，免去神的劳役。马尔都克被拥戴为“众神之王”。第二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创世神话之比较古希腊神话中：混沌神——地母该亚——天空乌拉诺斯；天地结合，生出12个天地万物和提坦神。《圣经》中：上帝创造天空、日月、星辰。第二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二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吉尔伽美什》（古巴比伦）—大洪水天神想发大洪水毁灭一切，乌特那庇什提牟得神启示提前准备好方舟，把其妻儿和其他生物移至船上。经历六天六夜的暴雨，直到第七天他放出的乌鸦找到休息的地方不再飞回，才知道水势已退，逃过一劫。他还被天神列入神籍，获得了永生。吉尔伽美什认为：机会不会再有，人注定要死。但在乌妻说情下，乌特那庇什提牟决定告诉吉尔伽美什返老还童的秘密。吉潜入海底取得使人长生不老的生命草，归途在水泉洗澡时被水里钻出的蛇叼跑。吉尔伽美什无功而返。第二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诺亚方舟：大洪水诺亚在上帝耶和华的授意下，与三子同造一只长300肘、宽50肘、高30肘，有上中下三层舱的方舟。诺亚同妻子、三个儿子、儿媳及各种飞禽走兽、昆虫各一公一母，搬入方舟。7天后，连降40个昼夜的滂沱大雨，洪水淹没了最高的山和所有陆地，所有生灵溺毙，惟有诺亚的方舟载着他的家小和动物尚漂浮在浩淼的水面上……150天后，诺亚放出鸽子，傍晚时分鸽子衔回橄榄枝，这意味着有土地露出水面。7天后，再把鸽子放出去，它便一去不回。诺亚出方舟，成为人类新始祖。“诺亚方舟”用来比喻灾患普降时生命的保护物，或者摆脱厄运的凭借。

第二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比较：洪水神话共同点：上帝造人又后悔——发洪水前，怜悯某仁慈之人并告诉他造船避灾——洪水消退——存者献祭神恩。第二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洪水神话”之比较印第安人神话《波波尔·乌》：“发生了大洪水……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开始下起了黑色的雨。倾盆大雨昼夜不停地下……人们拼命地逃跑……他们爬上房顶，但房子塌毁了，将他们摔在地上。于是他们又爬到树顶，但树又把他们摇落下来。人们在洞窟里找到避难地点，但因洞窟塌毁而夺去了人们的生命。人类就这样灭绝了。”

第二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秘鲁印第安人的会议部，大神巴里卡卡来到一个正在庆祝节日的村庄，但因他衣着褴楼，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给他东西吃。只有一位年轻的姑娘可怜他，给了他一点啤洒。巴里卡卡为了感激她，就告诉她说这村庄5天之后便要毁灭，叫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又嘱咐她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于是，巴里卡卡引来风暴和洪水，把整个村庄给毁灭了，大水一直淹到山上。“洪水神话”之比较第三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中国的“伏羲”故事：流传于我国西南地区。很久以前，父亲带着一双儿女住在山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一天，雷公威临人间，要给人类降下大灾难。乌云滚滚，大雨如注，随着一条金蛇般的闪电和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青面獠牙的雷公手持大斧从天而降。父亲毫不畏惧，用虎叉叉中雷公腰部，把他关进一个大铁笼里。第二天，父亲去集市买香料，临走时嘱咐孩子：“千万不要给他水喝。”狡猾的雷公用装病欺骗善良的小女孩，得到了几滴水，恢复神力，挣脱牢笼。为感谢女孩，雷公从嘴里拔下一颗牙，交给两个孩子：“赶快种在土里，一旦发生灾难，便藏在结出的果实中。”说完飞腾而去。“洪水神话”之比较第三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父亲从市上回来后，得知雷公已去，知道大祸要临头，赶快备好木料，连夜打造木船。两个小孩把雷公牙种到土里，转眼间就结出了一个巨大的葫芦。两个孩子拿来刀锯，锯开葫芦，挖出里面的瓤，钻了进去。这时大雨从天而降，地底也喷出了洪水，大水淹没了房屋，淹没了高山，一直淹到神仙住的天门。“洪水神话”之比较第三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天神们害怕水最终会淹没天国，让雷公赶快退水。大水退得很快，一下子退到了海里，坐着船的父亲从空中摔下来摔死了，只有两个小孩幸存了下来。哥哥叫伏羲哥，女孩叫伏羲妹，长大以后他们俩结婚做了夫妻。人类这才又重新开始繁衍。这则传说直接记载了大洪水暴发的经过，和毁灭了整个人类的严重后果。“洪水神话”之比较第三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洪水神话”之比较中国关于大洪水的记载远不止这一则。《淮南子·览冥训》曰：“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来，水浩洋而不息。”《尚书·尧典》云：“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袁柯先生在其《中国古代神话》中认为，古代的“昔”字在甲骨文中写作“昔”，这是太阳在大洪水里的形象，意思是说：从前曾经有过可怕的洪水泛滥的日子，大家不要忘了。

第三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比较之后《圣经》中记载的大洪水发生在公元前5000年；苏美尔人的泥板文书却宣称这场大洪水出现于公元前3500年前后；中国的上古神话基本上没有确定的时间，都是以神名来代表大致的历史时间，有的记载说大洪水发生在女娲时期，而有的记载又说大洪水泛滥于先帝时期。美洲等地的印第安民族的神话里，虽然有大洪水的记载，但绝大部分根本没有时间记载；人们甚至发现有公元350年的大洪水记载；而根据现在的地质考古资料，这场大洪水大体发生在距今15000年左右。第三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比较之后洪水就其性质来说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毁灭人类的大洪水，其势可以淹没整个高山，象《圣经》记载中的洪水；一类是给人类带来巨大损失的洪灾，它发生在人类可以躲避、甚至治理的范围内，像中国鲧禹时代的大洪水。第三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在希腊的叙事诗中，对洪水这样写道：“有的人在土丘上避难，有的人坐着小船，有的竟在最近刚耕过的土地上划开了船桨，还有的人从榆树顶上捉鱼……。”这则记载的洪水水位并不高，连土丘和大树顶都没有被淹没。古代伊朗人的经典《赞继·阿维斯塔》中记载说：“洪水时期什么地方的水都有一人深。”这与《圣经》中淹没了高山的洪水不可同日而语，只能看作是一次较大的洪灾而已。比较之后第三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虽然以大洪水为主题的神话几乎遍及世界，但真正灭绝人类的大洪水神话并不多。以劫难发生后极少数人幸存下来为标准去划分，记载这次大洪水的有以下一些地区：欧洲、墨西哥、加拿大、印度、加里曼丹、埃及、希腊、中国。这些地区几乎都在赤道以北。目前尚未发现0°纬线以南地区有关于大洪水的记载。在危地马拉和巴西西部有人类在洪水发生中毁灭的记载，但这些地区的人类并非灭绝于洪水，而是由高山崩塌造成的。比较之后第三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下地府”之比较——《吉尔伽美什》——”违禁入冥”恩启都为吉尔伽美什去阴间取掉下去的工具鼓棰，吉尔伽美什告诫他不能违反任何一条阴间的禁规，如不可穿干净的衣服，不可涂橄榄油，不要绑紧鞋子，不可吻妻儿等等。恩启都违反了禁规被扣留阴间，吉尔伽美什祈求神灵在地里凿开了一个洞，使恩启都的灵魂得以穿洞上升，与自己见面。恩启都的灵魂诉说了他在阴间的所见所闻。全诗在两人的悲伤哭泣中结束。第三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违禁：《圣经》中的罗德之妻神要毁灭罪恶之城所多玛，亚伯拉罕请求神放过他的侄子罗德夫妇及两个女儿；神恩准其逃离，但逃走时不可回头看。罗德之妻留恋家园，逃离时“回头”，所以变成一根“盐柱”。意指欲望导致灾祸。第四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俄耳浦斯下地府：违禁据《农事诗》记载：俄耳浦斯的妻子欧律狄刻在躲避阿里斯塔欧斯追逐时，不慎被蛇咬了脚踝，中毒身亡。俄耳浦斯痛不欲生，决定到地府向冥王夫妇讨回夭亡的妻子。他的音乐打动了整个地府，甚至复仇女神都第一次流出了眼泪。冥王夫妇不得已允其请求，但要他们在返回阳间之前，他不能回头看欧律狄刻。然而，俄耳浦斯在最后时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妻子变成一尊石像。他再次失去妻子。第四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俄耳浦斯下地府：违禁悲痛欲绝的俄耳浦斯从此沉浸在音乐艺术和对妻子的悼念里。维吉尔认为，酒神狂女杀死他，主要是因为他对她们的追求漠然置之，让她们受了羞辱。奥维德的记载略有不同。在《变形记》里，欧律狄刻虽然死于蛇咬，但她的死与阿里斯塔欧斯无关。第二次失去妻子后，俄耳浦斯也并没有拒绝所有爱情，只是拒绝女人的追求。酒神狂女杀死他，是因为对他的同性恋行为感到愤怒。第四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下地府”主题之比较《吉尔伽美什》俄耳浦斯奥德修斯埃涅阿斯但丁《神曲》《西游记》《聊斋志异》第四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三、人物形象对典型人物形象的研究也被归入主题学研究范围。典型人物形象一般可分两种：原型形象和类型形象。原型形象与原型批评有关，指一些远古神话或民间传说中的人物，被后世历代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作家不断采用，因而获得了原型特质。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三、人物形象原型形象如：希腊神话中的海伦、安德洛玛克、伊菲革涅亚、淮德拉、俄狄浦斯；希伯来神话、传说和历史中的该隐、亚伯拉罕、大卫等；欧洲民间传说中的亚瑟王、熙德等。这些形象被荷马、希腊三大悲剧家、莎士比亚、拉辛、高乃依、歌德、拜伦等人反复创作过，因而具备了原型特质。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三、人物形象类型形象往往具有某种突出的性格和个性，如嫉妒者、吝啬者、多余人等。如吝啬的阿巴贡，虚伪的达尔杜弗，痴迷而迂腐的父爱者高老头，懒惰的奥勃洛莫夫，忧郁迟疑的哈姆雷特，热情莽撞的堂吉诃德，善于自己安慰、自我开脱的阿Q，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奥德修斯）、忠心不贰的关羽、鲁莽真率的李逵、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怜香惜玉的贾宝玉等。这些典型具有超时代超民族的审美价值。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四、意象研究“意象”是当人们在以审美理想观照事物时意识中所呈现的形象，即“意中之象”。韦勒克、沃伦认为：“在心理学中，‘意象’一词意味着过去的感觉或直觉经验的精神重现或回忆，而并不一定诉诸于视觉。”比较文学主题学中的意象研究指对不同民族国家文学中具有特殊文化意味、意蕴和文学意味的一种物象的研究。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四、意象研究这些意象经常可以看做是一些自然现象，如日月星辰、山水林泉，也可以看做是一些动植物，如梅兰竹菊、狐狸狮子等等，还可以是一些神话传说中的事物，如妖魔鬼怪、神灯宝石等。如中外文学中“月”的意象。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在中国的诗歌中，月亮往往是被看做永恒和孤独的象征，和人生的烦恼往往是相映照的。李白《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表达孤独、永恒的主题。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四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李白《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表达的是对宇宙、时空、人生的叩问。世间没有任何永恒之物，天地只是一段旅程，并非天长地久；时光不过是匆匆过客，转瞬即逝；人生更是春梦一场，片刻欢娱之后便会醒来，一切皆变动不居，变化无常，唯有抓住当下，及时行乐。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初唐诗歌《春江花月夜》中也有类似描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是对人世的一种追问。江月照见的第一个人是谁？又是谁人第一个见到月亮的呢？“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见江月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讲人世有限与自然无限的矛盾。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日本文学中也大量描写月亮。但日本人倾向于把月亮看做是自己亲密的伴侣，不同于中国人倾向于把月亮看做是超脱于人世之外的永恒之物。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明惠上人和歌《冬月相伴随》：“步入峰顶禅堂时，但见月儿斜隐山头。山头月落我随前，夜夜愿伴尔共眠。”月亮是生活的伴侣，每夜都愿月亮陪伴着我睡眠。禅毕偶尔睁眼，但见残月余辉映入窗前。我在暗处观赏，心境清澈，仿佛与月光浑然相融。“心境无边光灿灿，明月疑我是陪光。”明惠上人被称做“月亮诗人”。明月知我心，明月是我的知心朋友，是一个亲密伴侣。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西方诗歌中也有关于月亮的描写，但往往被更多地赋予了人世间的习性。如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在《恶之花——忧郁和理想》中有一首诗叫《月之愁》。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今晚，月亮做梦有更多的懒意；/像美女躺在许多垫子的上面，/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轻柔柔地/抚弄乳房的轮廓，在入睡之前。//她的背光滑如缎，雪崩般绵软，/弥留之际，陷入了长久的痴愣，/她的眼在白色的幻象上留连，/那些幻象花开般向蓝天上升。//有时，她闲适无力，就向着地球/让一串串眼泪悄悄地流呀流，/一位虔诚的诗人，睡眠的仇敌，//把这苍白的泪水捧在手掌上，/好像乳白石的碎片虹光闪亮，/放进他那太阳看不见的心里。”“月亮”和“虔诚”的诗人都是独立的主体。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范围第五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美）哈利·列文《吉诃德原则：塞万提斯与其他小说家》一、文章分析了堂吉诃德的典型意义“经过所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地位变化，堂吉诃德从未失去他鲜明的个性，尽管这是一种双重性格；而在那个宏伟的设计中必不可少的互补角色的桑丘·潘沙也是他独一无二的自我，”（p353）“作为一个典型，在纯文学创作中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具有比堂吉诃德更稳固的地位了。”（p354）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五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西班牙小说家、戏剧家佩雷斯·加尔多斯曾说，《堂吉诃德》比西方文学中任何一部名著都拥有更多的读者，因为它是老幼可读，雅俗共赏的，“有教养的法国人”和“粗笨的美国佬”都可以从中获得乐趣。不过，“只有盛产天才、英雄、圣人和怪物的西班牙才能为我们提供这类把理智与荒唐，神秘和信念与武士的骄傲集于一身的混血儿。”（p358）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五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文章论及《堂吉诃德》的影响列文指出，尽管塞万提斯的写作目的是要人们厌弃荒诞不经的骑士小说，但其创作效果已经远远超过了创作初衷。“他不仅正在为一个逐渐被废弃的文学类型送终，而且也在创造一种新的文学类型。”（p352）以至于这种文学远远超越了民族界限、语言界限，在整个世界范围产生了难以估计的影响。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五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文章论及《堂吉诃德》的影响1、出现了许多仿作菲尔丁《堂吉诃德在英国》，《法国的堂吉诃德》，《德国的堂吉诃德》，《19世纪的堂吉诃德》，《浪漫的堂吉诃德》，《超凡脱俗的堂吉诃德》等。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五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2、更重要的是，“吉诃德原则”被后世的许多小说家不同程度地借用。（1）直接受影响的作品在英国作家菲尔丁的《约瑟夫·安德鲁斯及其朋友亚伯拉罕·亚当斯的冒险故事》中，安德鲁斯充当了桑丘·潘沙的角色，亚当斯充当了堂吉诃德的角色。他常常心不在焉，却又骄傲无比，在遭受挫折时就读埃斯库罗斯的作品来自慰，不过作品讽刺的不是骑士小说，而是理查生的小说《帕美拉》。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六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在英国感伤主义小说家哥尔德斯密的《威克菲尔德牧师传》中，普里木罗斯牧师也具有吉诃德血统。另一个英国感伤主义小说家斯泰恩的小说《商第传》中的托比等人物也是那种心地善良、充满同情心的吉诃德式的怪人。在德国浪漫主义作家笔下，吉诃德是“狂热”的化身。席勒笔下的“强盗”卡尔·莫尔作为社会的叛逆者，歌德笔下的浮士德作为真理的探索者，都有着吉诃德式的疯狂。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六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在俄国文学中，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的彼埃尔，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都是吉诃德式的“狂热地为实现某些慈善的理想而献身的行动主义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也从《堂吉诃德》中汲取到灵感。在美国文学中，麦尔维尔的《白鲸》、马克·吐温的《亚瑟王朝廷里的康涅狄克州美国人》都收到塞万提斯的启发。福克纳、海明威也受到了这部作品的启示。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六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2）间接受影响的作品这类作品没有直接借鉴和模仿，而在更大范围内体现出吉诃德原则。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传》无疑表达了塞万提斯式的主题；斯丹达尔笔下的于连，法比利斯（《巴马修道院》）一心想成为拿破仑式的英雄，体现了吉诃德式的抱负。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六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2）间接受影响的作品一些作家笔下的女主人公，如理查逊的克拉丽莎，斯达尔夫人的高丽娜、乔治·桑笔下的康素埃洛都具有某些吉诃德的特征。奥斯丁比下的爱玛，福楼拜笔下的爱玛在想象中对未来生活作自我描绘时，在让自己的幻想任意驰骋之时，明显体现着吉诃德式的疯狂。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个案举隅第六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童话研究汤普森1932年开始发表母题索引，先后出版洋洋六大卷。他在自己的《民间故事》（中译名：《世界民间故事分类学》）一书中是这样来定义“母题”这一术语和说明它同情节类型的关系的：“对于民间叙事作品作系统的分类，必须将类型与母题清楚地区分开来，因为这对两方面项目的排列实质上是不一样的。第六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个完整的故事（类型）怎样由一系列顺序和组合相对固定了的母题来构成，这样一种研究就像考克斯小姐的著述《灰姑娘》所显示的，她对格林《灰姑娘》故事文本的分析可算一个明白例子：被虐待的女主人公（被后母和后母的女儿们虐待）;炉边住处；三个女儿从父亲那里挑选礼物。童话研究第六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女主人公挑了榛树枝，将它种在母亲的坟上。坟地得助任务;（拣谷粒）动物们（鸟群）完成任务;变形了的母亲的帮助（树上的鸟）;魔幻的礼服;约会地（舞会）三次舞会后的逃逸;女主人公(1)躲在梨树上;(2)躲进鸽子窝，鸽窝被父亲砍掉;(3)松脂马车;遗失鞋子,以鞋子寻找未婚妻多变的脚;假新娘,动物作证（鸟群）,幸福的婚姻,恶人被罚。童话研究第六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五、情境：指的是文学作品中（也是生活中）常见的一种典型的格局，诸如“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个女人”、“仇人子女的相爱”等。第一节

主题学研究概述思考题：自己举一个“情境”的例子分析。第六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六、意象和套语：主题学中的意象，指的是某一民族中具有特定意义的文学形象或文化形象。主题学中的套语，或称惯用语，颇似汉语里的典故成语。如“乐园”、“方舟”等，背后都蕴涵着特定民族的文化。套语和惯用语跨文化的传播与接受，以及对其跨文化比较研究，都成为主题学研究中非常有意义的研究课题。第一节

主题学研究概述

第六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套语套语又叫套话，又称作惯用语，是不同民族文学中经常出现的习惯性称谓和表述等等。如西方文学中的“伊甸园”“禁果”“方舟”，中国文学中的“江郎才尽”、“穷而后工”等等。这些套语之所以被后人一再反复使用，是因为这些套语中已经凝聚了特定的文化意蕴或深刻的思想，用此套语可以概括某种特定的语境。第一节

主题学研究概述

第七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一、梵第根把主题学研究分为三大类：一、局面与传统的题材；二、实有的或空想的文学典型；三、传说与传说的人物。第一类研究对象，具体又有：1、在国与国之间展转流传而又起源不明的传说。如关于失去影子的人的传说；嫁给杀父凶手的姑娘的传说等。2、提出伦理问题的“一般局面”，诸如家族复仇、母性嫉妒等。3、文学史上作家、诗人经常写到的地方、动物、植物等。第七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二类研究对象具体包括两种文学典型，一种是生活中、社会上实有其人的典型，如民族的典型——犹太人、法国人等；职业的、地位的典型——教士、医生、暴君等；社会地位或精神地位的典型——绅士、老处女等；残废或罪恶的典型等。另一种是从古代传说和民间故事中“提炼”出来的典型，如魔鬼、列那狐、撒旦等。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类研究对象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所谓的传说，如《圣经》中关于该隐的传说，犹大的传说，希腊神话中关于普罗米修斯的传说等；二是某些历史人物，如克莉奥佩特拉、罗兰、熙德等。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迪马把主题学研究分为五类：

（一）典型情境。

（二）地理题材。

（三）传统描写对象，指植物、动物、非生物等。

（四）世界文学中常见的各类人物形象，如民族形象、职业形象、社会阶层形象等。

（五）传说中的典型。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上述两种分类方法，虽然基本上也勾勒出了主题学研究的对象和范围，但还是存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譬如，梵第根所说的“空想的文学典型”与传说的人物“两者之间的界限就很难划出。属第三类的希腊神话与属第二类的“古代传说”区别何在？至于迪马的分类，似乎更多着眼于研究对象，而甚少注意明确的研究领域的划分，从而使研究者看了以后仍有无从着手之感。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一）母题研究1、文学作品中的母题是主题学最基本的研究对象，通常指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人类基本行为、精神现象以及人类关于周围世界的概念。

母题还与人物类型有着密切的关系。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1）是某些神话传说中的人物，这些人物的个人性格往往已经退居次要地位，已经变成了某个母题的代名词。如西方的俄底蒲斯成了“恋母”母题的代表、中国的大禹成了“公而忘私”母题的代表。但西方的那些人物类型经常直接出现在后世欧洲各国的文学作品里，不断被当作主人公予以刻划描写，并由不同的作者赋予不同的时代精神、个人品质和面貌，从而给主题学研究提供了极好的研究素材；而我国的此类人物类型，却很少作为主人公直接再现于后世的文学作品中。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另一种类型是由母题生发出来的文学形象，如“贪婪”这一母题所生发出来的世界四大悭吝鬼；“嫉妒”的母题所生发出来的奥塞罗、周瑜等。

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1、

母题研究大概可分为下列两个方面：（1）纯粹母题研究。这种研究可以局限在国别文学和民族文学的框架之内，也可以跨越国别和民族的界限，对各民族的神话传说和传统文学中的母题作清理式的研究。我国青年学者王立的“中国古代文学十大主题”就属于前者。（2）人物母题研究。对那些具有母题性质、象征意义的文学或传说人物进行比较研究，是很有意义的。如美狄亚形象和普罗米修斯形象的比较研究。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七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主题研究就是研究同一主题在文学史上的不断重复和演变，不同作家对同一主题的接受和处理。1、主题研究的第一个方面是：作家对业已存在的故事、情节、事件，包括作家对前人作品的再加工和重新处理。（如“灰姑娘”故事在各个国家的流传及改编）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2、第二方面与代表一定主题的人物形象有关。这些人物，有的在历史上实有其人，如贞德、杨家将；有的则是神话、传说或文学作品中创造出来的，如普罗米修斯、浮士德、唐璜、孟姜女、包公等。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一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中西文学里的主题人物有着明显的区别：西方文学中的主题人物所表现的主题经常是多变的，有时候两个作家描写同一个主题人物竟赋予了截然相反的个性和主题。（如撒旦形象）中国文学中，人物一旦成为某个主题的代表，他就取得了定评，以后的作品往往顺着该主题人物原有的性格发展方向添枝加叶，使其个性更为丰富，但较少作重新评价。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二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

3、第三个方面是：作家对某些已经取得一定主题含义的植物、动物和地理题材等的再处理。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三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三）情境研究从某种意义而言，文学作品中的情境实际上也就是一种典型的人生境遇，在这种境遇之中潜伏着一种特定的、令人紧张的情势。这种情势随着作品情节的发展而增强，直到作品的最后才得到解除——或是悲剧性的，或是喜剧性的。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四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1、情境与母题的关系：母题与情境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每一个特定的情境必然蕴含着一个母题。譬如“两个女人之间的一个男人”，“女儿与父亲政敌的儿子相爱”，这两个情境就清楚地昭示了“爱的选择”和“爱情与责任的冲突”这样的母题.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五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1）有时候相同的情境所蕴含的母题是一样的，如《俄底蒲斯》与《薛丁山征西》故事里，都有“不相识的父子之战”的情境，而主题——命运也是相同的。（2）有时候相同的情境却会蕴含着不同的母题：如“两个女人之间的一个男人”这个情境，在西方文学中（如“美狄亚”），它往往暗示着“复仇”的母题，但在中国古典小说如《聊斋志异》的《莲香》篇中，其表现的内容却与“复仇”完全无关。

（3）基本情境和母题一样，其数目也相当有限，但情境的组合和母题的组合形式却是无限的。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六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1、情境研究通常可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1）是对文学中常见的特定情境，以及不同作家对基本情境的不同处理的研究。（2）对情境母题的研究。这种研究旨在挖掘传统文学中含有母题的情境，并进行梳理。中国古典戏剧中的“落难公子中状元，私订终身后花园”也是一个典型的戏剧情境。（民族文学研究领域）第二节

主题学研究的分类第八十七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的最新进展一、最近几十年来西方主题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特征，首先反映在对主题学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上。

（一）普劳厄的《比较文学研究引论》的“主题与溯源”中，作者把主题学研究区分为五个方面：文学中不断重现的自然现象（森林、洪水、暴风雨等），或称之为“永恒的人类问题和行为模式”；反复出现的母题；反复出现的情境；反复出现的文学类型；反复出现的知名文学形象。（70年代）第八十八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进入80年代以后，对主题学理论的研究似乎更着重于方法论研究，代表人物是卓尔科夫斯基和谢格洛夫等人。他们认为，主题是明确归结出来的一些指涉性或语码范畴常数，文本则是根据表现性技巧的常数中推延得来。他们归纳出了十种操作法则，或者说“表现性技巧”：具体化，扩增，重复，变异，细分，对比，协调，结合，预备和减缩。换句话说，作家在创作时，就是运用以上这些“技巧”，把文学中经常沿用的主题与其本人创作的文本“结合”在一起的。

第三节

主题学研究的最新进展第八十九页，共九十八页，2022年，8月28日二、一些学者——如耶鲁大学以列耐特教授为首的人工智慧小组，利用人工智慧的知识努力分析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