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异邦 中长发

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想象中的异邦中长发1920年的中国无疑纷乱而又强烈，那个旧时代恰是全体冒险家最热衷的乱世，人们喜动恶静，西方列强、传道士、商人、汉学家乃至普遍西方人都对古老中国弥漫无尽奇怪与想象。毛姆理应也是在这种神秘的欲罢不能的强劲驱动下来到中国，当然，作为老派的他相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其创作有着莫大影响。出乎意料的是，毛姆的游历并未直接赋予其任何创作小说的灵感，或许这个古老的纷乱中国赋予其的冲击太过强大，以至于零碎的记录稍加整理便是一部另外意义上的小说。

于是，1919至1920年冬季，时年45岁的毛姆在中国溯长江而上1500英里，在长途跋涉中，58篇或长或短、原本可以写成小说的“素材”，连缀成“一组中国之行的叙事”——《在中国屏风上》。

以其本意，这组“叙事”的读者当然更针对于西方人，他的同胞也更梦想作品呈现的是一幅古色古香、散发着浓郁东方情调的“中国屏风”。然而，毛姆的宏伟之处是在这架具有中国色调的“屏风”中，表现的是东西方文化交汇碰撞的“隔膜”和“扭曲”。毛姆的笔下描绘的并不全是异域风情，书中的58篇文字多在写人——生活在古老中国的西方人。遍布各地的传教士，有常年定居中国不再离开的；由于三个月没有同白人说话而歇斯底里的烟草公司代理人；到哪里都共举宴会的领事老爷，他们不容许学中文，席间的排场堪比英国繁华昨日。无论古老而又神秘的山川风物、人文景观怎么令人称赞，这些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比利时人都有一种夸诞的、孤高的、歇斯底里的心绪——异邦只能是“想象中的异邦”，却不能生活在异邦。

是以，“在中国屏风上”的寓意便显得极为深刻，正如西方评论者所指出的，这一标题的象征功能奇怪丰富，里面有着多重含义。终究作为空间隔断的“屏风”有呈现、点缀、遮盖的功能，进而说明西方人与真正的中国的隔膜，甚至包括毛姆自己。

饶好玩味的是，当毛姆的这部作品经翻译为中国读者所熟知时，彼时的那个旧时代已经悄然解体，而企图从一个外国人的视角触摸那个遥远世界的中国后代，察觉自己对旧时的中国，对生活在旧时代的中国人乃至西方人，也产生了一种自然的阻隔。毛姆的长途跋涉纵然描绘了多数的中国精致，无论是令人敬畏的长城、急流险滩的长江、天光云影的水田、纪念先祖的牌坊，还是筑有雉堞的城墙、各式各样的庙宇、竹林深处的农家，乃至山上的婴儿塔、路边的小客栈，但这些精致早已深入到中国读者的内心乃至骨血，而一个西方人的笔触无论怎样鬼斧神工，貌似也不能完全表达其风韵妙味。殊为中国读者消沉的是，在毛姆58篇游记里描绘的各色群像中，有关旧时代的中国人少得可怜，的长短镜头纵然驻足于中国土地上的神游，但其文字貌似还在记忆中的莱茵河畔以及英国故里游走。这样无形之中给中国读者也有一种“想象中的异邦”的错觉。

或许是之前毛姆小说盛名太大，在这部作品中中国读者总会有种意犹未尽、尚有可言的可惜，但无论怎样，毛姆最初的设定里，这部作品本来就是类似“北京人在纽约”之类给本国人的普及游记，而对于一个英国人来说，其笔触已经足够丰富惊艳。“没有什么比两个不同国家所持有的关于对方特性的怪僻想法，更能阻力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了。”毛姆在书中也供认：“假设你脑子里没有装满东方人都是神秘莫测的这种观念的话，你会觉得他们都是忠厚巴交的好人。”

无论怎样，这都是一部不错的作品，毛姆以其游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