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中华总商会概述-以新华侨为主体的跨国经济团体

日本中华总商会以新华侨为主体的跨国经济团体

引言日本曾经习惯以“华商”一词来指代华侨，由此造成华侨都是“长袖善舞”的商人的错觉。[1]而“华商”一词，在王赓武的古典模式中，一方面与大量华工出国潮出现前的中国与东南亚海上贸易为历史背景，一方面与传统中国社会秩序在移民地以商人为顶点重构相联系。[2]迄今为止，对于中国开港口岸的总商会的研究，主要是以近代化论为主线，围绕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与资产阶级、社会自治与国家秩序等方面展开。[3]而对海外的总商会研究，主要是从民族主义的觉醒、华侨华人社会自治、本土化与跨国网络等方面进行的。[4]就日本而言，内田直作通过其古典研究，对包括中华总商会在内的华侨社会组织进行了系统梳理，此后，对中华总商会进行过专门研究的是陈来幸，她认为中华总商会是华侨社会组织的核心。如果说内田的研究旨在于阐明华侨社会的内在特质（或者说以此验证中国传统社会的特质）的话，而陈来幸的研究则将该组织放在中国近代化，以及亚洲区域内传统贸易网络等时空架构下加以考察。[5]不过，陈来幸的研究主要以战前的长崎、神户、大阪、横滨四地的中华总商会为考察对象，并不涉及现状。而目前有关移民地中华总商会的研究，基本上都以有近百年或百年以上历史的新加坡、香港地区、泰国、菲律宾等地为主要样本，对于以当代新移民为主体的中华总商会几乎没有涉及。本文是第一次对当代日本中华总商会所做的个案研究。众所周知，20世纪初在清朝振兴商务与保护华侨政策的推动下，中国及侨居地各口岸商埠纷纷建立商会组织。[6]在日本，1907年长崎率先成立中华商务总会。两年后，神户、大阪、横滨三地的中华商务总会也相继成立。民国时期，这些团体根据商会法改名为中华总商会。[7]而实际上，日本的华侨商会组织，远不止上述几个总商会，如福建、广东、三江帮、北帮等重要的地缘团体，几乎都是由商号所组成的地缘性商会组织。[8]不仅如此，如函馆中华会馆这样的综合性的华侨团体，其构成主体仍然是各帮商号。[9]中华总商会的组织原则，也是在各地域性商帮的基础上建立的。上述四个中华总商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实际上继续活动的只有神户中华总商会。[10]该会曾经于1995年关西大地震后申办世界华商大会，然而随着世代交替，其活动已经趋于沉寂。随着改革开放以后大批中国人留学日本以及居留在日成为所谓“新华侨”，20世纪90年代开始了大规模的华侨社会的重组与整合。在此过程中，日本中华总商会于1999年9月9日正式成立。2000年5月，日本温州总商会宣告成立，该会不仅是在日温州人代表性团体，也是中国国内与海外移民地超过400多个温州商会网络中的一环。[11]2006年2月，西日本中华总商会亦宣告成立。这是以关西地区为中心的华商组织，因为远离东京，为了便于活动而成立，该会与日本中华总商会在人员与活动上也有交叉互动。[12]以下是对日本中华总商会的个案分析（为行文简洁起见，以下，对日本中华总商会以总商会称之，对于其他的总商会组织则以全称表示）。一日本中华总商会成立的背景日本华侨社会的一个历史特征，是以商业移民为主的社会。19世纪以来的华工等移民潮，基本上未对日本产生冲击。华侨通商日本至少有400年以上的历史。日本的战国末期（明末清初）已有不少唐船（中国帆船）来航，并且在九州各地建立起聚居地“唐人町”。自“锁国”体制开始实施的1635年以来，贸易被限制在长崎一港。[13]17世纪前半期，由来航唐船的船主建立起了三所唐人寺庙，俗称泉漳寺、福州寺和南京寺，被视为日本华侨地缘组织的嚆矢。1689年，幕府在一个小岛上建立起唐人屋敷（唐馆），作为与外界隔离的来航唐船船主们集中居住和交易的场所。[14]而幕末开港后，来自中国沿海开港口岸的华商纷纷进入长崎贸易。1871年《日清修好条约》签订后，华商得以借助条约国民的身份进入其他口岸，遂向北发展到神户、大阪，直至函馆，建立起贸易基地。[15]例如，成立于1868年的长崎八闽会所（福建会馆），实为福建籍的商会组织，而神户福建商业会议公所即为长崎福建会馆的部分核心成员北上后所建立的。[16]20世纪初，在清朝领事府的积极推动下，日本也相继建立了长崎、大阪、神户等几个总商会。当福建、三江（以宁波帮为中心，包括上海、江苏、浙江等长江中下游地域出身者所组成的商帮）、广东等大帮派占据了沿海口岸之后，后来的帮派如福清帮以农村腹地为依托行销布匹，并将网络扩展到全国各地。[17]虽然在20世纪初期，行商是单纯劳动力还是商人的问题也曾困扰中日外交，但是就职业构成来看，日本华侨社会主要职业和身份结构为国际贸易商、批发商、银行及大公司买办、店员及公司雇员、厨师、工匠和留学生等。开港以来，华商曾经将亚洲区域间传统贸易的优势有效地嫁接到新兴的条约口岸制度上，在日本和亚洲的开港口岸间建立起广泛的商业网络。从开港至19世纪80年代，华商及其贸易网络被认为构成了来自亚洲的冲击，而日本则选择了产业化的道路与之对抗。[18]19世纪80年代以后，日本大企业蓬勃发展并且在国策支持下积极进入海外市场。20世纪以来，华商一方面从外贸型转向餐饮、理发、裁缝等内地服务业（厨刀、理发刀、剪刀等三把刀），另一方面以神户为中心在海产、杂货等传统贸易上还长期保有优势。中日战争使得华商的贸易网络基本瘫痪。战后，华侨作为战胜国的国民，靠贩卖占领当局（GHQ，联合国军最高司令官总司令部，由美国政府于1945年设立的对日占领政策的实施机关）对战胜国民的特殊配给而重新积聚资本，并将之投入不动产、餐饮业与海外贸易。[19]在华商展开对新中国的物产贸易的同时，神户华商仍然维持着对东南亚的传统贸易。而传统的“三把刀”中，则只剩下以厨刀为象征的餐饮业一枝独秀。日本的政策是形成上述商业移民社会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从1899年颁布的敕令352号直至现在，日本入国管理法规的基本精神之一，就是对单纯劳动力的入国严防死守。20世纪80年代是日本华侨社会承前启后的时期。当长崎、神户、横滨三地的中华街被重新打造，展示出了日本华侨连接历史的“传统”一面时[20]，一个新的时代，也随着改革开放后大批留学生的赴日而开启了。总商会也正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总商会成立的时代契机，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方面，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批留学生以各种渠道和形式赴日留学。这批留学生的到来使得在日中国人社会在规模和人员构成上均发生了重要的变化。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求学过程中或毕业后走上了创业之路，选择了以日本为其事业和生活的基地，成了所谓“新华侨”中的企业家。另一方面，留学生赴日初期的中日之间的经济差距在30年间迅速缩小，直至发生了逆转。与此同时，中日之间的市场与经济联系日益紧密。此后1994～2003年，连续10年日本成为中国最大贸易伙伴之后，2005年中国成为日本最大贸易伙伴，而日本则下滑为中国的第三贸易伙伴。这一时期以来，中日年贸易额超过了2000亿美元，中国经济成为支撑日本长期不景气的一个亮点，2005～2012年，每年访问日本的中国游客人数从220余万人增加至330余万人，中资企业频繁收购日企。2010年中国GDP首超日本，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二。所有这些，都为在日华商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遇。图14-1在日中国人口变化就在日中国人口规模的变化来看（见图14-1），从日本开始有在日外国人统计的1959年开始到1969年的10年间，中国人人口数从不到4.5万人增长到超过5万人，增长率仅为15%。1974年较1969年减少了8%，这是因为中日邦交恢复时，不少持“中华民国”护照者选择了日本国籍所致。进入改革开放后的1984年，较1974年一举增长了44%。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人数年增长率最高的时期，到1989年已超过10万人，1994年超过20万人，2001年超过30万人，2004年超过40万人，2006年超过50万人，2008年超过60万人，现在已逼近70万人大关，加上已经加入日本国籍者，华侨华人总数当在80万人以上。不过，最近的增长趋势已经放缓，2011年几乎接近零增长，这受到了东日本大地震的影响，也与中国的崛起和日本经济长期不景气等结构性因素有关。世界上华侨华人人口数量超过100万的国家和地区只有六个。[21]以此衡量，日本华侨社会不再是小型移民社会而是进入了中等规模的移民社会。规模的扩大也为族群市场的建立提供了空间。事实上，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期，很多创业者的事业是从面向中国人的“乡愁”产业——国际电话卡、中国食品、杂货、中餐、中文书报等开始的。表14-11959～2000年日本华侨职业结构的变化新移民不仅意味着人口规模急剧扩大，更重要的是带来了华侨社会构成的根本性变化。在表14-1中，日本华侨的职业结构的变化选取了1959年、1974年、1984年和2000年的数据。图14-2进一步比较了1974年和2000年在日中国人社会的职业结构。前者反映的是老华侨社会的状况，而后者反映了新华侨来日后变化。图14-2在日中国人职业结构的变化（1974～2000年）1974年的在留人口，与1959年几乎相同，都在4.5万人上下。其职业结构也基本相同。1959年，超过千人以上的职业有以下四种：厨师最多，达3266人，第二位是批发零售业者，2238人，第三、第四位是事务职（主要指课长以上的一般白领事务工作）与贸易，分别超过1500人和1200人。与此相比，1974年超过千人的职业第一位的是批发零售业，3603人，第二位的服务业与第三位的事务职，均为2600多人。其中，服务业的68%是厨师，达1820人，虽然比1959年下降很多，但是仍然是日本华侨的第一大职业。与此相比，科技与专业工作者仅占人口的1%，教员人数比例不到4‰，较1959年只增加了15人。而医疗保健工作者比重稍高，反映了老华侨后代当医生者多的特点。新华侨来日初期的1984年，变化就已经开始出现，同年度的科技专业人员近800人，较1974年增加了近20%，教师数近450人，增加了170%。不过，1984年的厨师数也大大增加，达3507人，恢复到1959年的水平。这主要是因为改革开放后，不少人是通过办理厨师签证进入日本的，尽管实际上他们既没有厨师的技术也未必从事这一行业。增加最多的还是留学生，1974年留学生仅占在留人口数的4%，1984年已经增加到在留人口数的14%。2000年的留学生数更增加到在留人口数的26%。当大批留学生在20世纪90年代毕业并留在日本工作后，日本华侨社会职业结构真正有了明显变化。2000年的职业统计的一个醒目的变化，就是科技专业人才和教师的增加。同时期总人口数较1974年增加了6倍，而科技专业人才近万人，教师近2000人，分别增长了14倍和11倍多。教师中增长的绝大部分是大学教师。2000年持教授签证的在日中国人达1827人。[22]从事管理、贸易、批发零售业者也有了很大增长，2000年持投资经营者签证的中国人有1133人。[23]事务职与有技术专长的技工人数也大幅增长，分别超过了1.8万人和1.7万人。老华侨从事事务职者，不少是家族企业的亲属员工，而新华侨从事事务职的大多为留日毕业后在日本公司就职者。反映在签证资格上，同年持有“人文知识、国际业务”的签证者10597人，主要为人文社会科系毕业后在日本公司就职者。持技术签证者10003人，主要为理工技术系毕业后在日就职者。[24]很少从事一般劳动者的历史特征还在继续。不过，2000年的研修生人数达16101人，他们实际上就是一般劳动者。不过因为研修生定期而归，基本上也未加入在日中国人社会的活动，因而对日本华侨社会影响有限。无论如何，在日本工作或创业，经过正规的留学仍然是最主要的渠道。而事实上，总商会的大多数会员都经历了留学阶段，很多人拥有高学历和学位。在日中国人经营者的增加，也反映在持投资签证者人数的增加上，从图14-3可见，1974年只有158人，1987年增加到431人。20世纪90年代后期进入了高增长期，1999年超过了千人，2009年超过了2000人，2011年又超过了3000人。图14-3在日中国人投资经营者人数二日本中华总商会的成立随着投资经营者这一群体的迅速扩大，成立一个包括新老华侨和中资企业在内的、代表日本华侨华人企业的商会组织，以团结在日华商、维护其合法权益、提高其经营管理水平和在日的整体地位、加强与日本同类经济团体及世界华商社团的交流、促进中日间的经济交流并为中国经济建设搭桥牵线，成为在日华商的迫切要求。1998年5月下旬，这一议题开始在一些中资企业和新华侨企业之间酝酿。1998年9月，扩大到包括了新老华侨及中资企业在内的12家企业，其中的老华侨企业有“万来轩”这样的横滨中华街著名老字号，新华侨企业有中文产业株式会社这样的新华侨传媒龙头企业，中资企业则有交通银行的东京支行等。[25]1999年1月，一批有影响力的华商企业积极加盟发起人的行列，1月29日，在上海锦江饭店举办了在日华侨华人企业家新年会，发起邀请人由以下23家企业代表组成：万来轩店主吕行雄、中国银行东京支店支店长李玉华、中国工商银行东京支店支店长余宏、SINOCHEMJAPAN株式会社社长潘正义、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社长陆秉孙、东方航空株式会社社长谭作成、辽宁实业株式会社社长姜玉华、中国海株式会社社长倪少陵、株式会社SUNJAPAN社长李坚、EPS株式会社社长严浩、中文产业株式会社社长罗怡文、广东国际株式会社社长于宝林、华保株式会社社长吴冬香、株式会社石之兴产社长顾德明、诚成日本株式会社社长颜安、日本侨报社主编段跃中、交通银行东京支店支店长刘正民、中国建设银行东京都办事处总代表刘长祥、NEWCONCEPT株式会社社长王春华、株式会社PSB社长贺乃和、株式会社信息网研究所社长储德浩、福庚总合外国法律事务所所长仇福庚、联合通信社社长刘大成。[26]其中，除了吕行雄的企业以外，其他均为新华侨和中资企业。出席这次新年会的共有来自90余家企业的130名企业家，其中90%以上对筹组总商会持积极态度。发起人基本上每月开一次碰头会，起草倡议书、计划书、邀请函，同时联系华侨总会、中资企业并走访和呼吁新老华侨企业加入发起人行列，得到积极反响。1999年3月15日，部分发起人走访了神户华侨总会林同春会长和知名华商黄耀华，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在此基础上，3月27日总商会第一次发起代表大会于东京中日友好会馆举行。共有40余家企业代表出席，选出了20家企业作为筹备会成员，就活动预算草案和章程进行规划。到成立时为止，发起人企业增加到43家[27]，其中包括6家特别发起人：中央实业株式会社、大信实业株式会社、株式会社微笑堂、北京料理大成阁、株式会社前进公司、泰益兴产株式会社。这几家企业均为十分有代表性的老华侨企业。其中，中央实业和大信实业分别为神户著名侨领林同春和温耀庭的企业，株式会社微笑堂曾为日本最大华人上市公司，有跨国超市等多种经营，曾经达到年销售额1000亿日元以上的规模，后于2002年倒闭清算。[28]而泰益兴产经营者陈东华的曾祖、祖父及父亲，均为闽帮著名侨领，其经营的泰益号及其前身，是活跃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前半期的著名贸易商号，曾建立起及于东亚和东南亚半径6000公里的商圈。[29]总商会选择于1999年9月9日，在东京的OKURA饭店召开了成立大会。共有140家企业成为创会会员。此外有12家日资企业成为赞助会员。在构成比例上，老华侨企业占18.42%，新华侨企业占65.13%，中资企业占8.55%，日资企业占7.89%。[30]大会推举出15名理事和2名监事，并从中推举出1名会长和4名副会长。据理事会构成说明和人员介绍，17名候选代表的简介如下：（1）吕行雄：1939年出生于日本的第二代华侨。在横滨经营已有60年历史的中华料理万来轩，常年担任横滨华侨总会会长。（2）曾德深：1940年出生于日本，1973年以来担任新光贸易株式会社社长，迄今担任跃胜号、孙悟空、珠江饭店、珠江实业等企业的社长，主要从事中华料理及中国食品进出口贸易。现任横滨华侨总会副会长。（3）林同春：1925年出生，1934年来日。现在神户经营中央实业会社，从事贸易及不动产经营。任神户中华总商会会长、神户华侨总会会长。（4）黄耀庭：1931年出生，同年来日。在神户主持大信实业株式会社，从事贸易与不动产经营，现任神户中华总商会顾问。（5）陈东华：1944年出生在日本，是第三代在日华侨。[31]现在长崎经营泰益兴产株式会社，从事旅游业及宾馆服务业。担任长崎华侨总会理事、长崎福建会馆理事等职。（以上为老华侨企业）（6）华庆安：曾任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香港分公司社长，1998年底来日出任COSCOJAPAN株式会社社长。（7）谭作成：1947年出生，1990年来日，出任中国东方航空公司福冈支店支店长。1996年至今任中国东方航空公司东京支店驻在地区总经理。（8）陆秉孙：1947年出生，1990年来日，任上海国际株式会社社长兼上海驻日经济贸易首席代表至今。（9）刘正民：1954年出生，1993年来日，1990年任交通银行上海分行办公室主任，1993年起出任交通银行东京首席代表，1995年底任交通银行东京分行副行长，1996年底任行长至今。（以上为中资企业）（10）严浩：1962年出生，1981年来日，1991年设立EPS株式会社，任社长至今，主要从事临床研究、医药信息处理等高科技方面的业务。（11）颜安：1959年出生，1988年来日。曾为总政歌舞团演员。1997年设立诚成日本株式会社，任社长至今。主要从事出版、影视、投资顾问方面活动。（12）顾德明：1960年出生，1986年来日。1989年发起成立中华振兴会，1994年设立石之兴产株式会社，任社长至今。主要从事石材的进出口贸易。（13）喻忠厚：1997年在福井县设立株式会社TOPTECH，主要从事材料、设备及技术贸易。（14）战戈：1959年出生，1988年来日。2004年成立公司，现任出创意综合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信息处理和信息提供、互联网关联事业、媒体及文化事业，现在还担任日本北京同乡会常务理事兼事务局长。（15）罗怡文：1963年出生，1989年来日。1992年设立中文产业株式会社并担任社长至今。主要从事报刊、电视、书籍等在日华人传媒事业。（以上为新华侨企业）（16）任正光：出生于日本，是第三代在日华侨。现任中国贸易株式会社社长。（17）仇福庚：1953年出生，1988年来日。1998年设立东京福庚综合律师事务所，从事驻日外国法律事务方面的服务工作。同时还任日本律师全国协会会员、东京第二律师协会国际委员会委员。（以上两名为监事候选人）从以上候选人中，推举吕行雄为首任会长，严浩、黄耀庭、华庆安、颜安为副会长。[32]从首届理事会及领导班子构成可见，总商会创会时的构成，包括了老（侨）、中（资）、新（侨）三个部分。其中老华侨企业主要以中餐、不动产及中国食品杂货贸易为主。而新华侨企业则以制药、信息等高科技和传媒文化产业为特色。他们的相似之处在于都是20世纪50～60年代出生，20世纪80年代来日并在90年代创业。而中资企业，则主要是银行金融与航空海运业为中心。总商会从酝酿到成立，始终得到中国驻日大使馆的积极支持与协调。在发起酝酿过程中，新华侨与中资企业发挥了主导作用，尊重老华侨企业并积极从中汲取经验，而老华侨企业也对此积极支持并走上前台。三日本中华总商会的宗旨、组织及其活动现任会长（第六任）严浩对总商会的含义做了如下解释：日本中华总商会，包涵了“总商会、中华、日本”三层定位。首先，总商会提倡在商言商，首要任务是立足会员、面向华人，促进会员交流、创造交流平台，提供信息服务和商业机会促进会员企业在日发展事业；其二是突显中华内涵，一要与祖（籍）国展开交流合作，二要与全球华人世界进行交流，扩展视野，互通有无；其三是立足日本，熟悉日本经济界，与日本社会融合。[33]以下是通过总商会的章程，对其宗旨精神及其组织机构做进一步观察。（一）总商会的章程创会时期的总商会章程，共分为十章四十三条及三条附则，章程内容可以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总商会基本性质的规定。包括第一章总则和第二章的目的与事业。第二部分是有关人员汇集的组织部分。包括第三章的会员、第四章的人事机构、第五章的会议、第六章的委员会的成立及第十章的事务局。第三部分是有关资产的部分。包括第七章的资产和会计。第四是其他部分，包括章程修改和解散的规定。[34]有关总商会的宗旨，在第二章中规定如下：日本中华总商会是在日华侨、华人企业及中资企业为了相互之间能更好地合作，更好地维护会员的利益、促进中日两国间的经济交流、更多地为两国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同时为了加强与世界各地华人组织之间的联系，由在日华侨、华人及中资企业倡议发起的在日公益团体。在2011年实现社团法人化以后所修改的现行章程中，上述宗旨明确为以下三点。（1）促进在日华侨华人及中资企业的相互合作。（2）加强与世界各国华人组织的连携。（3）以此为会员企业和地域经济的发展做贡献。[35]初期章程中的会员资格，分为正式会员、赞助会员和名誉会员三种。其中，正式会员的身份仅限于在日华侨华人，而赞助会员则不问国籍和民族，主要是为吸收日本企业和个人所设。现行章程中，取消了名誉会员，将正式会员分为法人与个人两种，前者为根据日本的法律所设立的，华侨华人所创立、经营、运营，或担任代表的法人。后者为在日本从事经济或与此相当的活动的华侨华人。而赞助会员则为有意对法人事业进行支援的法人，无论其代表者的国籍与民族。（二）总商会的组织自1999年至今，已有六任会长。继任期中病故的第一任会长吕行雄，任第二任会长的是严浩（2001年12月至2003年3月），第三任是颜安（2003年4月至2006年2月），第四任是黄跃庭（2006年3月至2008年3月），第五任是李坚（2008年4月至2009年3月），第六任是严浩（2009年4月至今）。其中，李坚所率的株式会社SJI从事信息与通信产业，也是华人企业中为数不多的上市公司之一。会长和副会长由理事会选出，而理事会由会员总会选出。理事会在总会闭会期间为决策机构。其下设组织、总务、涉外、宣传与行事五个委员会。理事会下设事务局，事务局长由理事会推荐会长任命。和其他许多华侨社团一样，一直作为任意团体活动的总商会，从2011年4月起，正式取得了日本一般社团法人的资格。[36]之所以要申请成为社团法人，是因为总商会不仅仅是一个华侨团体，更是经济团体，是以在日华商为主的经济团体。具有法人资格后可以运作规范，以法人形象活动，并承担相应的法人责任。法人化后有向政府申告的义务，同时也可以提高社会信用，例如在租用现在的事务局时，就必须具有法人资格。[37]为了实现法人化，章程也做了必要的修改。现行章程中设理事3～5名，监事1～2名，理事会推举1名代表理事。这是为了适应社团法人3个月必须召开一次理事会的条款所设。而实际上，执行的核心机构为干事会（实质上的理事会），现有41家企业为干事会成员。修改后的章程，赞助会员也可以当选为干事。该项修改适应了越来越多日本公司加入总商会的时代趋势。2011年，日本的Broadleaf.Co.，Ltd.社长大山坚司被选为总商会成立11年来的首位日本人干事。（三）总商会的活动有关活动，在初期章程中规定了八条，而在法人化后的现行章程中简化为以下七条，不过内容基本上没有变化。（1）对会员的商务税务法律及金融等方面的咨询事业。（2）会员间相互交流事业。（3）日本工商团体及世界各国经济团体交流活动的实施。（4）海外考察活动的实施。（5）交流会、讲演会的实施。（6）编辑发行会刊。（7）其他与法人目的相符的事业与活动。现在，总商会的活动已经制度化，每年定期举办活动，有以下几项活动：3月，召开会员大会。6月，举办高尔夫球赛。8月，组团访华。10～11月，赴外国与当地中华总商会交流。11月，中日友好杯高尔夫赛。12月，迎新会（欢迎新会员与新年）。此外，3个月左右举办一次对会员的讲座，题目包括核泄漏、企业海外税、中医健康保健、中国经济走向等会员感兴趣的问题。[38]这些活动可以分为内外两方面。对内的会员服务中，有年初年末的会员大会及迎新会，6月的高尔夫赛及会员讲座等；对外主要分为与中国的关系、世界华商网络的关系以及与日本商界的关系，并分别以组团方式访问中国、海外中华总商会及在日本国内中日友好高尔夫赛等形式体现。作为一个商业团体，在涉及会员的商业权益时，总商会直接出面向日本主流社会提出交涉，例如，2001年，当日本禁止中国家进入口的临时措施出台时，总商会就及时对农林水产大臣提出停止实施这一措施的请愿书。通常情况下，总商会在涉及华侨社会的相关活动时，主要是通过新华侨华人会为正式窗口，而总商会则作为新华侨华人会的八家发起团体之一提供后援。在中国和日本发生灾害时，总商会也一贯尽力筹赈，积极救灾。2011年的“3·11东日本大地震”后，总商会就捐助了1200万日元善款，他们也为灾区提供各种救灾物资，并组织厨师深入灾区为灾民提供热饭热菜。[39]四中华总商会的会员及其企业（一）总商会的会员总商会的会员，从发起时的40余家，到正式成立时的140余家，一年后发展到190余家。[40]经过10年发展，到2010年7月总商会有企业会员近300家。其中以华侨华人经营者为主体的正式会员230家。注册总资本超过300亿日元，员工1.4万余人，最近的年销售总额超过2200亿日元，下属子公司达230余家。而以日本企业和跨国公司构成的赞助会员达70家，半数是上市的大型企业，其中包括了日本最大的外资银行、外资生命保险公司、日本最大的律师与会计师事务所、最有活力的证券公司、最大的高尔夫球营运公司以及在各种新兴商业领域的领军企业。[41]现在主要会员见表14-2。表14-2日本中华总商会主要加盟会员企业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续表如前所述，总商会是在新老华侨企业和中资企业共同协力下成立的。随着时代的推移和经营状况的变化，在会员数扩大的同时，会员构成产生了一些重要的变化。（1）随着老华侨的世代交替，一些创会时期的重要会员逐渐淡出。首任会长吕行雄及神户著名侨领、中央实业会社的林同春均已相继去世，而第四任会长、现名誉会长黄耀庭也已退出经营第一线。现在作为总商会执行部的干事会成员中，老华侨只有大信实业株式会社一家。（2）随着中资企业进入日本的力度加强，2000年7月，经国家正式批准成立了在日中国企业协会，成为中资企业在日团体活动的主要平台。[42]现任总商会的干事会成员中的中资企业只有交通银行的东京支店一家，该行代表亦担任在日中国企业协会的副会长。（3）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和日本企业对中国市场的依赖与期待，越来越多的日本企业加入了总商会。2010年至2011年7月，有近60家日本企业成为总商会的赞助会员。从表14-2可见，在正式会员中，除了八家老华侨企业以及四家中资企业外，均为新华侨企业。从创立年代上看，老侨企业除了一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创立的，其余均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创立，特别是20世纪40～50年代。从经营领域来看，以中国食材、饮食、中国贸易、不动产为中心。不过其中萧敬如的企业是一个例外，这是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建立的“高科技”企业。（4）四家中资企业分别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和21世纪初进入日本。此外，新侨企业在20世纪80年代创业的有三家，90年代创业的有40家，2000年后创业的有35家。可见20世纪90年代是新华侨创业的一个高峰期。（二）行业种类的分布会员企业的经营范围参考2007年公布的日本标准产业分类表进行整理归类，经营种类分布见图14-4。由于很多企业都从事多种经营，所以在分类上并不以各企业的主要收益判断该企业的经营种类，而是将会员企业所经营范围的均计入其中，既非企业数的比例，亦非各行业营业额的比例。图14-4中华总商会加盟企业经营行业种类分布从图14-4可见，会员最主要的经营范围是商贸与IT信息产业，分别占28%和24%，仅此两项就超过了所有种类的50%。按日本的产业分类中，并无商业贸易这一项，而是归入批发零售之中。而图14-4将输出输入、批发与零售归入其中商贸一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华商的贸易，主要是面向日本国内顾客的批发与零售，商品以中国食材、杂货等为主。现代的商贸以国际贸易的进出口为主，除了食材杂货等传统商品外，还拓展到建筑、矿产、金属、塑料、电器、船舶、汽车、医疗仪器、药品、纤维服装、美术工艺品、古董等多个领域。当然，其中还是以中国市场进出口贸易为主。IT信息在日本产业分类中属于信息服务，包括各种软件开发、维修与转包业务。这一领域虽然容易进入，但是竞争激烈，大部分华商不一定拥有自己的独创性技术，多从事软件开发的转手买卖。不过第五任会长李坚率领的SJI在日本上万家软件企业中进入50强，并成功上市。而常务理事刘海涛率领的Stream主打电子商务，在日本顾客中享有盛誉，也是上市企业。专业技术服务一项占了10%，包括经营、市场、投资、政策、环境、法律等事务的顾问、咨询、调查、设计。[43]这反映了新华侨高科技、高学历的群体特征。不过，萧敬如的大洋会社是一个例外。该公司创立于1963年，在以传统产业为中心的时期，是日本华商专业性企业的一个先驱。制造加工业占9%，主要集中在食品领域，包括中国蔬菜、菌类、中餐及其他中国食品类的制造加工。同时也包括建材、纤维及再生性资源等加工，但缺少尖端与大型的制造业。餐饮、旅馆、美容占7%，这是华商的传统产业，其中以餐饮业为中心。传媒、文化占4%。图14-4将日本产业分类中属于影像、音声、文字制作业归入传媒。日本原有的几家华侨报刊，如《东京华侨报》《横滨华侨通讯》《关西华侨报》等，均为各地华侨总会发行的、面向会员的日语报刊。而以企业形式经营的华侨华人中文传媒，是随着新华侨的赴日而迅速展开的新领域。20世纪80年代以来创办的日本华文报刊为数众多，在会员企业中，传媒业包括了发行《中文导报》的中文产业集团，以及从事卫星转播、使中央电视台落户日本的株式会社大富等平面及电视传媒的龙头企业，并且还包括《日本新华侨报》这样的知名华文报纸。文化产业也包括主办中日之间的各种文化交流与演出活动，如第三任会长颜安的K&Q会社就举办过这样的各种活动。银行金融投资占3%，主要是交通银行等中资企业和一些投资基金。人才派遣与业务承包也占3%。主要业务与IT相关联，或为客户派遣技术人员，或承接软件业务。医疗占3%。一种是与新药的开发有关的高科技产业，另一种是针灸院等传统医疗。老华侨的后代学医、以医生为业的不少，而新华侨的医疗业显示了与之不同的特点。通信业占2%。该项业务早期是从经营国际电话卡开始的，现在则与IT产业密切相关。广告、旅游、不动产、航运、教育、建筑各占1%。其中教育主要以语言学校为主。航运则是以往没有过的，而不动产的比例应该低于实际情形。因为很多企业实际上都在不同程度上兼营不动产业。（三）会员上市企业目前在日本上市的华侨华人或中资企业共有八家。除了宋文洲的Softbrain及山东如意集团控股的著名服装运营品牌Renown以外，均为总商会的会员企业。第二任和现任会长严浩的EPS是东证一部上市的企业。这是第一家由留学生创办的上市公司，也是日本最大的合同研究组织（CRO）。公司主要从事新药临床实验的外包业务和IT外包业务。10年来，该公司以20%的增长率持续上涨，其集团分公司与研究团队分布于日本、韩国、新加坡、南非、中国大陆与台湾等地区。严浩于1981年赴日留学，在东京大学医学部读博士课程期间就利用其专业知识开创了CRO行业，成为日本这一领域的开拓者。[44]目前，除了EPS之外，旗下子公司EPmint股票也已上市。曾任第五任会长的李坚率领的SJI是在创业板Jasdaq上市的公司。李坚是1981年来日的留学生，先后进入日本电气通信大学和东京大学学习，毕业后进入SJI前身的SunJapan就职。虽然不是创业社长，但是其经营才能得到认可，在就任社长后成功地率领企业上市。[45]在日本上万家软件开发公司中SJI进入前50名，并与中国IT服务龙头产业神州数码集团合作拓展中日业务。[46]副会长罗怡文的乐购思株式会社，是创立于1930年的日本老牌家电量贩的传统品牌，在构筑秋叶原电器街的亚流文化、电脑销售及外国人免税店等方面曾引领时代风潮，高峰时年销售额超过2000亿日元。2009年，苏宁电器与长期经营不景气的乐购思实现资本与业务合作。在这场被媒体广泛关注的中资收购日企的经济活动中，苏宁以27%的股份成为控股股东，而罗怡文出资所占24%，并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一职。罗怡文认为，日中企业的并购，需要一批对双方的文化背景和商业习惯都有深刻理解的人来做中介，近来日中间的几桩成功收购案，几乎都由在日华商担任中介。罗表示，自己现在也担任日本最大的华商团体——日本中华总商会的副会长。商会会员正在中日企业合作中发挥重要作用。[47]罗本人于1990年赴日留学，毕业于横滨国立大学。1995年，创办了中文产业株式会社，成为在日中文多媒体传媒的龙头企业。常务理事刘海涛率领的Stream主要从事电子商务。2010年3月，由《日本经济新闻》《朝日新闻》《每日新闻》《产经新闻》《日经流通新闻》等主流媒体所公布的第一回日本版顾客满意指数（JCSI）中，其旗下的网络贩卖平台ec-current仅次于迪士尼乐园而位居第二。刘海涛于1989年留学日本，毕业于东京商船大学后进入一家日本公司就职负责海外业务。当公司计划砍掉原有的海外业务时，刘海涛接手该业务并与同事成立了Stream公司。他看准了新兴的电子商务，建构起成熟的网络贩卖平台，使公司业务每年保持了30%～50%的增长，并于2007年2月在东京证券交易所Mothers市场成功上市。[48]常务理事王远耀率领的KingTech以IT产业为主，并拓展到旅游、人才派遣、环境能源等多领域。王远耀1983年起在家乡的供销社工作，1987年来日留学，从日语学校到专门学校，最后为了就职进入关东学院大学。毕业后进入IBM的子公司，开始接触不熟悉的IT行业，凭借出色的营销能力，开拓了全国范围的备份支持产品市场，其营销足迹遍布日本47个都道府县，这里既有他在家乡任职供销社的身影，也令人回想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福清行商深入日本各地农村的风格。四年后王远耀与原公司合作创业并使公司成长壮大。此后，他和日本上市企业Remixpoint实现资本与业务合作，成为控股股东。[49]五第九届世界华商大会成立以来，总商会成功举办的一项最大的活动，是2007年9月15～17日在神户召开的第九届世界华商大会。该大会共有世界各国和地区的85个团体及个人代表参加，出席人数达3600余人，是迄今为止除了2001年在南京召开的第六届世界华商大会以外参加人数和投资规模最大的一次会议。[50]1995年关西大地震后，以神户侨领林同春为首的神户中华总商会就曾经从振兴地方经济的角度考虑，发起申办第六届世界华商大会。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开了日本华商申办大会的先河。[51]总商会成立后，2001年首次正式组团参加在南京举办的华商大会，首任会长吕行雄表示日本将争取主办权。同年12月严浩继任第二任会长，开始从各方面着手准备“申商”。1996年4月，第二任会长严浩率团访问中国各相关政府部门与团体，为华商大会的申报活动打下基础。与此同时，在侨界内部，总商会与有关各主要侨团密切联系，由留日华侨联合总会与神户中华总商会作为协办单位。同时，也取得了主办地的兵库县和神户市的积极支持与理解，作为申办的后援。总商会也取得了日本政界和政府高层与企业界的支持。在完成了上述准备后，2001年6月11日“华商大会召商誓师大会”在东京召开，共有来自中国大使馆和各界来宾及会员100余人参加。严浩会长表示，申办活动得到了日本华侨华人界、企业界的普遍支持，所以总商会有信心把此次活动办好，并希望通过申办和主办世界华商大会，进一步加强日本华侨华人商界的凝聚力，促进日本华商与世界华商的交流与合作，向世界展示日本中华总商会的形象。[52]1996年6月24日，严浩率团赴新加坡向大会秘书处提出了申办第八届大会的申请书，并带去了日本经济产业大臣平沼纠夫、兵库县知事井户敏三、神户市长矢田立郎的推荐信。总商会也为此向新加坡、中国香港与泰国三家中华总商会进行了游说。[53]经过世界华商大会理事会审定，第八届世界华商大会由韩国中华总商会主办，第九届大会交由日本总商会主办。2006年3月总商会推选出新一届理事会，并选出第四任会长黄耀庭任华商大会组委会主席、蒋晓松任执行委员长。此次华商大会将扩大为“2007日本中华年”并作为其中的一个高潮活动举行。“中华年”包括开幕式、华商大会及北京特别周等三大活动和九项文化艺术与学术交流活动。2006年4月26日，第九届世界华商大会及2007日本中华年日本后援会召开成立大会。包括日本前首相、日本贸易促进会会长桥本龙太郎，前外相、日中友好议员联盟会长高村正彦，兵库县知事井户敏三，大阪府知事太田房江，神户市长矢田立郎，日中协会会长野田毅，经团联副会长御手洗富士夫，神户商工会议所会头水越浩士，关西经济同友会森下俊三等日本政治、经济界和地方领袖与王毅大使等300余人出席。[54]同一时期，组委会在北京钓鱼台面向中国大陆、港澳和日本媒体举办了推介说明会。中华年与华商大会得到了中日政府的支持。中国外交部、国侨办和国务院新闻办以及日本外务省、经济产业省和国土交通省都是有力的后援。有关华商大会的经费，总预算为5亿日元。其中赞助商提供1.8亿日元，兵库县和神户市各提供5000万日元，与会者报名费1亿日元，各方捐助资金1亿日元。全日空（ANA）、香港凤凰卫视、松下电器（Panasonic）、中国海洋石油、丰田汽车等中日企业成为中华年系列活动赞助商，朝日啤酒、朝日饮料公司、交通银行、株式会社Stream等中日及在日华侨企业成为华商大会指定赞助商。[55]大会于2007年9月15日在神户开幕，9月17日闭幕。三天的会期中，设经济、科技、文化、媒体等12个专题讨论。闭幕式上，组委会主席黄耀庭将旗转交给下一届的主办者菲华商联合总会代表陈永栽。[56]会前，在北京国务院新闻办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中，组委会执行委员长蒋晓松介绍了神户华商大会的核心理念是“和”字，主张“以和为贵，和而不同”，会议主题是“和合共赢，惠及世界”，在“和”的基础上寻求合作，在相互竞争中寻求共同繁荣。第九届世界华商大会期间，世界各地的华商和中日两国的学者、名流，将就华商经济圈与日本经济、近代亚洲与华侨、亚洲城市开发与生活方式等一系列议题展开探讨，同时举办中日媒体首脑会议、2008北京奥运会发表会、上海世博会发表会以及中华博览会等交流活动。[57]主办地的神户新闻，为此分几个版面组织特刊专版。第一版的欢迎版面刊登了神户出身、日本著名的华人作家陈舜臣的寄语“大同之乡”。第二版和第三版是“共生的一百年——神户华侨的足迹”，介绍了神户华侨从经历过战争与神阪大地震等考验，到与当地社会共生的历史。第五版是“友好的原点”，以孙中山在神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