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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基础研究改革与发展

导读:过去40年来,中国的基础研究事业经历过曲折发展的历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本章围绕其改革与发展,首先论述了中国关于基础研究的认识与政策的演进,进而深入分析了科学基金制这一重大制度创新和作为研究能力提升重要标志的大科学基础设施建设;又由于基础研究的成果具有公共物品的属性,是全人类的共同知识财富,所以我们将中国的基础研究置于世界科技版图中加以审视,最后探讨了中国的基础研究在当下面临的问题与挑战。一基础研究认识与政策的演进1.基础研究的定义与分类中国政府于1985年开展了第一次全国科技普查,在普查的统计指标中首次正式引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科学研究分类的概念,并以此作为制定政策和进行科技体制改革的基础之一。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定义,科学研究可以划分为三种类型: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试验发展。[1]其定义的基础研究,主要是为获得关于客观现象和可观察的事实的基本原理的新知识所进行的实验性或理论性工作。它不以任何专门的或具体的应用或使用为目的。这个定义从研究工作的特征出发区分三类研发活动,这对于根据各类工作的特点实施有效管理以提高科学的生产率是有效的,也便于国际比较。但是,其局限也很明显,特别是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要使科学真正扎下根,使产生知识的活动与发展中国家改变贫穷落后面貌的努力建立牢固的联系,仅靠纯基础研究是难以奏效的,而在上述定义之外的应用基础研究在有些国家又很难得到政府的重视和支持。因此,无论是从科学的发展还是从科技政策的角度来说,都有必要扩展基础研究定义的内涵。1989年召开的全国第一次基础研究工作会议明确指出,按研究对象的性质划分,基础研究可以包括:自然科学一般原理与规律的研究;工程技术、农学、医学等应用科学一般原理的研究;重要的(产品、工艺)技术与方法的建立及原理的研究;重要的基础资料的系统收集与整理分析。[2]其中第一点即为联合国定义的纯基础研究,而其后三个方面的研究工作恰是中国也是一般发展中国家的薄弱之处,既反映了当代应用技术与科学融合,因而应用技术的发展更加依靠科学原理这一趋势,更是发展中国家为了弥补历史上的缺课而必须给予格外支持的工作。20世纪90年代,随着科学的迅速发展,科学成果商品化周期大大缩短,以至于有些基础研究与应用基础研究已很难区分。并且,由于科学研究的规模不断增大,科学技术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日益密切,国家对基础研究的干预逐步加强,那种完全从科学家兴趣出发的纯基础研究逐步减少。因此,各个国家对基础研究的定义与分类也在扩展。2000年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基础研究工作会议进一步明确,基础研究可以分为探索性基础研究和战略性基础研究,前者以科学家自由探索为主,后者为从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出发开展的研究工作。对不同类型的研究分别予以支持,使得科技政策的指向更加明确。2.基础研究的目标与功能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刚刚结束“文化大革命”的中国百废待兴,政府和公众更多地关注基础研究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希望科学研究的成果尽快转化成为现实的生产力。随着科技的发展,学者们认识到,基础研究是国家兴盛、经济发达、社会进步、人才辈出的基础,可从繁荣科学、促进发展、培养人才、塑造文化等方面概括基础性研究的功能。[3]这一观点也逐步为政府所认可。1995年5月6日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中指出:“在当前一个时期,基础性研究要把国家目标放在重要位置,把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动力作为中心任务,重点解决未来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础理论和技术问题,创立新的技术和方法。”[4]2000年,第二次全国基础研究工作会议指出,国家发展基础研究的目标有四个:在国际科学前沿取得应有地位,跻身世界科学强国行列;为国家的经济、社会和安全目标提供强大的科学支撑;培养和造就适应21世纪发展需要的优秀科学家和工程师;提高全民族科学文化素质,促进精神文明建设。2006年开始实施的《国家中长期科技规划》进一步肯定了上述基础研究的目标与功能。这也反映了国际学术界和政界对基础研究目标与功能的共识。3.基础研究政策的演进基础研究政策是国家科学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政府促进基础研究发展的政策,以及政府为了国家的总体目标而开发利用基础研究成果的政策。其内涵取决于政府对基础研究及其成果利用的理解和认识,受制于国家政治经济环境、产业发展阶段以及国际科技竞争态势,也深受国家科技体制架构与科技发展战略的影响。依据改革目标与政策重点的调整,我们将中国基础研究政策演进分为四个阶段进行简要分析。(1)重建与探索:1978~1985年。改革开放之前的30年,中国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科技体制,曾取得过“两弹一星”等重大科技成就,但受当时政治、经济及意识形态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对基础研究的支持一直相当薄弱,国家层面也缺乏稳定的基础研究政策。在“文化大革命”中,基础研究更是遭到极大的摧残。1978年3月召开的全国科学大会,奏响了思想解放的序曲,拉开了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的序幕。在开幕式上,邓小平明确指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科技人员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他还指出:“理论研究一旦获得重大突破,迟早会给生产和技术带来极其巨大的进步。”[5]这就为基础研究的发展扫除了思想观念上的障碍。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基本国策。以经济体制改革为核心的国家改革开放的整体进程,促进了科技体制和科研管理领域的探索与试验。党和政府逐渐向科研工作放权,试图以改革拨款方式为突破口,激发科研人员的积极性,促进科技工作面向国家经济建设。在这一阶段,科技界也主动参与和积极影响国家科技决策。人们逐步认识到,科学进步与生产发展之间存在复杂多元的互动关系,认为国家在科研布局中应着力加强高校的基础研究能力与实力,将重点高校办成教学与科研“两个中心”;科研管理应加强学术性,更多地由科学家自主决策,政府的作用主要在于指导方向、给予支持和组织协调,而不是对具体内容和研究方法及步骤加以干预[6],等等。经科学家提议,邓小平等国家领导人批示,1882年成立中国科学院科学基金,资助全国科研人员开展“自然科学方面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中的基础性工作”。[7]在院所改革、人事制度管理等方面许多科研单位也都进行了积极的探索。(2)改革初启:1985~1992年。1985年3月,《中共中央关于科学技术体制改革的决定》标志着科技体制改革进入有领导的全面展开阶段。该决定明确提出,体制改革的根本目的是“使科学技术成果迅速地广泛地应用于生产,使科学技术人员的作用得到充分发挥,大大解放科学技术生产力,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8],并提出全国主要科技力量要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为经济建设服务,归根到底是要建立科技与经济紧密联系、良性互动的体制与机制。在这一阶段,改革的指导思想是“科学技术要面向经济建设,经济建设要依靠科学技术”。政策走向是“堵死一头,网开一面”,即改革拨款制度,针对不同类型的科研工作,采用不同的拨款方式,以解决一切科研工作都靠国家拨款的问题。对于主要从事基础研究的机构,在保证基本事业费的同时,试行科学基金制,通过同行评议、择优支持发放基金。对以开发为主的研究院所、科研工作,逐步削减事业费,鼓励其面向经济建设的主战场。(3)调整与渐进:1992~1998年。这一阶段以邓小平南方谈话为标志,中国经济体制开始迈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阶段。科技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调整为“面向”“依靠”“攀高峰”,科学技术不仅要面向经济建设,而且要攀登科学技术高峰。主要政策走向也相应调整为“稳住一头、放开一片”,希望稳住基础研究工作和相应的科技人员队伍,同时放开面向社会,面向经济建设这一方面,分流人才,调整结构,推进科技经济一体化的发展。这一阶段,国家颁布了《全国基础研究发展“九五”计划和到2010年长期规划》,对基础研究的国家目标和布局做了部署;推动原有科研院所进行结构调整,加强国家重点实验室和部门开放实验室建设;培养造就优秀人才,稳定和发展精干的基础研究队伍。国家从1991年起实施“攀登计划”。其指导思想是:紧紧围绕基础研究的国家目标,将解决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重大关键问题的基础理论和技术基础列为优先任务,结合科学发展趋势,坚持“有所赶,有所不赶”的原则,以质取胜,突出重点,着重支持首创性的工作。“攀登计划”包含的内容有两个方面,即以探索和认识自然界客观规律为目的的研究工作(“攀登A项目”)以及瞄准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为目标的研究工作(“攀登B项目”),部署自主项目涉及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地学、生物学等领域的基础研究和技术、工程领域的基础研究。1995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确立了把科教兴国战略和可持续发展战略作为跨世纪的国家发展战略,这是中国科技发展乃至国家发展的重大战略调整。1997年7月,江泽民在《国家科技领导小组第三次会议纪要》上批示:“基础研究很重要。”他强调:“在未来50年甚至更长的时期里,中国的发展将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今天基础研究和高技术研究的创新成就,依赖于这些研究所必然孕育的优秀人才。”[9]国家于当年启动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该计划以解决制约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大、深层次问题和科学前沿为主线,以重大项目的组织为纽带,将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与科学家的首创精神结合,本着“统观全局,突出重点,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指导思想,围绕农业、能源、信息、资源环境、人口与健康、材料、综合交叉与重要科学前沿等对中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有重大意义的领域进行战略部署,获得了一批重要学术成果,形成了一批重要的研究基地,一批优秀的中青年人才迅速成长为各自领域的学术开头人,取得了显著成效。(4)发展与提速:1998年至今。这一阶段,国家科技发展战略和科技体制改革进行了实质性调整。指导思想是科教兴国,以提高自主创新为核心,以促进科技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为重点,加快实现创新驱动发展,同时着力解决制约创新的突出问题,充分发挥科技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调整经济结构中的支撑引领作用。政策走向是加强国家创新体系建设,加速科技成果产业化。1998年,中国科学院启动“知识创新工程”试点工作,以体制改革和运行机制转变为突破口,围绕重要战略方向,对相关或相近的研究所群进行整合,对重点实验室予以强化支持,部署了一批新的发展方向和生长点,在继续实施“百人计划”的同时,又推出了“吸引海外杰出人才计划”。随后,高等学校启动了“985工程”和“211工程”建设。2006年2月,中共中央颁布了《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纲要》)。《规划纲要》提出了科技发展的指导方针:自主创新,重点跨越,支撑发展,引领未来,明确指出:“发展基础研究要坚持服务国家目标与鼓励自由探索相结合,遵循科学发展的规律,重视科学家的探索精神,突出科学的长远价值,稳定支持超前部署,并根据科学发展的新动向,进行动态调整。”[10]201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了《关于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加快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到2020年科技改革发展的目标,从着力解决制约科技创新的突出问题入手,从强化企业技术创新主体地位、加强统筹部署和协同创新、改革科技管理体制、完善人才发展机制和营造良好环境5个方面提出了15项重点任务。[11]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从建立健全鼓励自主创新的体制机制,加强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整合科技规划和资源,完善政府对基础性、战略性、前沿性科学研究和共性技术研究的支持机制,改革院士遴选和管理体制等方面,对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提出了明确要求。[12]随后几年,各项改革全面铺开,国家出台了《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改革了科技计划和科研经费管理体系,修订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实施了更加积极的人才引进政策,在一些省份推动全面创新改革试验。[13]在这些改革举措中,对基础研究产生重大影响的是科技计划体系的改革,将原有的多个科技计划,包括“863计划”“973计划”整合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重大科技专项、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人才基地专项和技术创新引导专项5大计划。这样的改革旨在改变原有计划体系中存在的政出多门、分散、重复、低效等问题,提高资源的配置效益和公平性,但也带来了一些新的问题。2017年5月出台的《“十三五”国家基础研究专项规划》指出,基础研究是整个科学体系的源头,是所有技术问题的总机关。一个国家基础科学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决定着这个国家原始创新的动力和活力。在这一时期,国家启动了重大科学研究计划和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稳步推进科学数据共享工程和科技基础性工作专项,持续加大自然科学基金支持力度,推动科学条件和设施建设,大力引进和培养人才,促进项目、人才、基地的结合。科技人员普遍反映,基础学科的研究环境在变好,基础学科人才越来越受到重视。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基础研究投入占研发总投入的5.2%,为10年来的最高水平,基础研究的成果大量涌现。中国的基础研究事业出现了繁荣发展的新局面。二重大制度创新:科学基金制1985年3月,中共中央颁布《关于科学技术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指出:“对基础研究和部分应用研究工作,逐步试行科学基金制。”[14]1986年2月,国务院发出《关于成立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通知》,确立了基础研究领域新的资助规则与制度安排,并以正式组织的形式加以实施。至此,国家层面的科学基金制作为中国基础研究改革与发展历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制度正式施行。科学基金制的实行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以下简称基金委)的实践不仅改变了科研资源配置方式,还加深了人们对基础研究及其组织管理的理解与认识,重构了中国政府与科学的关系,培育了多样化的优秀科研人才,助推了基础研究的国际化与全球化进程,对中国科学事业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1.促进国家基础研究体制改革科学基金制使中国在国家层面有了支持基础研究的专用资金及其专门管理机构。在计划经济时代,中国对基础研究的支持方式主要是“以任务带学科”,没有覆盖自然科学所有学科领域的资助机构,基础研究的经费也相当有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设立后,中国才有了支持基础研究的专用资金及其专门管理机构。30年来,随着国家财政对基础研究投入逐年递增,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财政拨款从1986年的8000万元起步,到2016年已增至近250亿元,若不考虑通货膨胀因素,增长了300多倍,其在国家基础研究总经费中也一直保持相当的份额(见图5-1)。科学基金项目申请量从1986年的不足1.2万项,增至2016年的约17万项,增长13倍;资助项目从1986年的3400余项,增至2016年的超过4.1万项,增长11倍;项目受资助人从1986年全部批准项目所覆盖的3万余人,到2016年批准的仅三类主要项目涉及的26万余人,增长近8倍。[15]图5-11991~2015年科学基金经费预算及占国家基础研究经费支出的比例科学基金制改革了基础研究的资源配置机制,从过去的行政拨款变为择优竞争,极大地提高了基础研究的效率。在条块分割的计划体制下,科研经费以行政审批方式拨款,课题立项缺乏竞争性,单位间重复分散立项,科研整体效率不高。与此相比,科学基金项目面向全国自由申请,打破了行业之间、部门之间、单位之间的行政界限,特别是采用同行评议作为项目遴选的机制,既体现了竞争择优,也避免了重复立项,提升了科研效率。科学基金制改变了国家科研格局,提升了高校的科研水平,促进了科研与人才培养的有机结合。改革开放前,尽管基础研究主要在中国科学院和高校进行,但高校的科研力量相对薄弱,且这两个系统自成体系,造成了科研与人才培养的严重脱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覆盖自然科学所有学科领域,且项目多为自由申请,由于高校具有人力资源丰富(有大量研究生)、学科门类齐全、多学科综合、学术交流便捷、科研与教育相结合等特点,因而在竞争中具有较大优势。1986年,在科学基金全部项目数量和资助经费中,高校占比分别为近65%和60%;而到2000年,在科学基金三类主体的自由申请项目的数量和资助经费中,高校占比分别达到75%和73%;到2017年,高校的这两项指标各自的均值为近85%。科学基金制重塑了政府与科学的关系,强化了科学共同体建设,进一步巩固了制度创新的基础。在计划经济时期,科研任务分配往往限制在部门或单位系统内部,科研人员属部门和单位所有,与其所从事研究的学科领域的学术共同体缺乏密切联系。相比之下,基金制使得科研项目从任务分配变为自主申请,在选题上充分尊重科研人员的学术意愿;项目遴选采用同行评议,尊重学术共同体意见,减少行政干预;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科研人员有权自行组织研究,发挥科研人员的自主性。这就从制度上调动了科研人员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在科研人员之间形成了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密切了科学共同体各成员之间的联系。2.推动学术管理机制创新发展基础研究不仅要满足国家需求,更要尊重科学规律,为基础研究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科学基金制兼具学术与管理的特点。为了有效运用科学基金指导、协调和资助基础研究,基金委自成立伊始就制定了“依靠专家,发扬民主,择优支持,公正合理”的资助工作原则,其创设的一系列学术管理机制和倡导的政策及制度在全国有重要的先行和示范作用。第一,科学基金资助决策高度依靠专家的意见与建议。同行评议是基础研究的基石,但是,同行评议作为国家层面制度化的科研资源配置机制得以确立,始于科学基金制在中国的建立与实施。基金委不仅在微观层面的项目遴选上依靠同行专家的学术判断,在宏观层面的资助政策制定上也广泛听取专家咨询建议,陆续建立包括全委会、科学部专家咨询委员会、各学科专家评审组等在内的各层级专家咨询机制,以保证所有重大资助政策出台和绝大部分项目批准都建立在科学共同体集体智慧的基础之上。第二,科学基金资助管理需要大量业务水平高、学科知识丰富的专业人员。为了制定科学合理的资助政策,遴选高水平的科研项目和人才,科学基金资助管理人员不仅要依靠外部专家的集体智慧,也需要内部专家具有相应学科丰富的专业知识和较高的学术水准。基金委除了在机构内部延揽具有相当业务水平和一定科研经历的管理人员以外,每年还有不少来自科研一线、具有高级专业职称的流动编制人员,承担各学科领域的资助管理工作。由专业人员而非行政人员主导资助管理工作,不仅符合科学发展规律,也受到科学界的广泛认可与普遍欢迎。第三,基金委推动多项与基础研究相关的政策改进与制度创新。科学基金制是国际上支持基础研究的通行制度,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而科学基金制的发展进一步推动了中国基础研究领域的改革与创新。基金委自成立起就逐步建立和改进的程序严格、高效规范的同行评议系统,为同行评议制度在中国的推广与发展发挥了独特的示范作用。1998年设立的监督委员会,在科研诚信制度建设方面率先起步,通过开展科研诚信教育、监督及处罚不端行为,并将查处结果公之于众,促进了中国科研诚信制度建设。基金委于2010年率先推出的促进中国女性科研人员成长发展的一揽子政策措施,使女性的项目申请和获资助状况得到明显改善,也推动更多机构特别是科学基金依托单位为女性职业发展营造良好的组织环境。3.助推中国基础研究追求卓越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快速进步举世瞩目,整体科研水平大幅提升,国家科研实力显著增强,而科学基金制是其中的关键性助推因素之一。基金委自成立以来,始终坚持支持基础研究的核心定位,根据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迫切需求和长远目标,不断丰富资助工具,拓展资助格局,改进资助政策和管理机制,助力中国基础研究在科学前沿开拓创新追求卓越,同时引导科研人员在学术兴趣与社会需要之间寻求契合点,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强大的科技支撑。从“七五”时期到“十二五”时期,科学基金资助从面上项目、重点项目和重大项目为主的三个层次的项目类型,发展为研究类项目和人才类项目两大资助板块,再到由研究项目系列、人才项目系列与环境条件项目系列构成的纵横交错的资助体系;进入“十三五”时期后,进一步形成了由探索、人才、工具、融合四大系列构成的更加系统的资助格局。探索系列侧重于支持科研人员在科学前沿的自由探索锐意创新,人才系列包括面向基层科研人员的青年科学基金和地区科学基金,以及面向优秀青年才俊和培养学术带头人以及创新研究群体等多样化人才的项目类型,工具系列促进旨在鼓励原创的重大科研仪器研制以及相关基础数据与共享资源平台建设,融合系列支持科学界围绕特定领域的重大科学问题协同攻关,综合利用跨越学科、机构、行业、地域、国别等边界的科研资源优势,推动中国基础研究取得重大原始创新成果,在促进创新驱动发展方面做出科学基金的独特贡献。30多年来,在科学基金和国家其他科技计划的共同支持下,中国基础研究整体水平稳步提高,正进入从量的累积到质的提升的重要转型期;与世界科技强国相比,中国基础研究的差距也在逐步缩小,正从总体上“跟跑”向多领域“并跑”乃至个别领域“领跑”的态势转变。仅从受科学基金资助的中国科研人员发表学术论文的情况即可见一斑。[16]WebofScience收录论文(即WoS论文)的相关数据显示,2016年,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论文占中国和世界论文的份额分别为62.4%和12.3%,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国际合作论文占中国和世界国际合作论文的份额分别为54.9%和10.6%,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高被引论文占中国和世界高被引论文的份额分别为71.4%和17.3%,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论文的篇均被引指数(3.31)亦高于中国论文的平均水平(3.00)和世界论文的平均水平(2.68)。[17]这表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的基础研究不仅对中国基础研究进步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促进全球基础研究发展的作用也不可忽视。三重大科技基础设施[18]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是指国家为在科学技术前沿取得重大突破,解决经济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中的战略性、基础性和前瞻性科技问题而投资建设的科学技术研究设施。它是科技发展的重要基础条件,是国家科学技术水平和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也是提高国家竞争力的重要保证。为在国际竞争中保持优势,抢占世界科技的制高点,各国都高度重视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和依托于它的科学研究,并给予大力支持。1.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分类和特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概念是由大科学装置发展而来的。大科学装置肇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为赢得反法西斯战争而实施的“曼哈顿工程”计划。该计划建造了一系列核反应堆和加速器作为研究的支撑,同时将原先从事个体研究的科学家们组织在一起,形成有一致目标的研究集体,由此开启了大科学研究与大装置结合的模式,显示了科学与国家安全的密切结合。根据建设目的和服务对象,国家重大科学基础设施大致可分为三类:用于基础研究、高技术探索的专用实验设施;为多学科领域和交叉研究方向提供支撑的公共平台设施;除了具有支持基础研究的功能外,还具有为社会提供科学数据、种质资源等基础支撑的公益科技设施。与一般基本建设项目和科研项目相比,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有其鲜明的特点。一是具有明确的科技目标和国家使命;二是要解决的都是意义特别重大、难度大、集成度大的科学问题,必须具有深厚的科学技术基础;三是设施建设具有工程和科研双重属性;四是建成后要通过长期稳定的运行和持续的科技活动才能实现预定的目标,因而具有较长久的科学寿命;五是开放共享。它由国家投巨资建设,应该向社会开放,在一些基础研究领域,甚至要向全球开放,且也只有服务于广大用户,才能更好地完成其使命。2.中国重大科学基础设施的发展中国重大科学基础设施的发展,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学习跟踪到自主创新的过程,对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两弹一星”计划的带动下开始了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建设。“文化大革命”期间,虽然科研工作受到了极大损害,但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在中央的直接关怀下仍然有所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投入有较大幅度的增长,设施的建设和运行取得了显著成效。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以后,大科学工程建设进程加快。1983年12月,邓小平批准建设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1984年10月7日,他为工程奠基,并发表重要讲话。这是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里程碑。20世纪70~80年代,国家陆续建设了长短波授时系统、2.16米光学望远镜、兰州重离子加速器、实验2号和实验3号科学考察船、清华低温核反应堆、合肥同步辐射试验装置、强流质子回旋加速器等20项大装置;建立了国家计委领导、主管部门负责、建设单位实施的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三级管理体系;随着装置的建成,财政部和主管部门给予了运行经费的支持,保证了装置的稳定运行。[19]20世纪90年代以后,国家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投入明显增加。1996年国家科技领导小组成立后就决定,在“九五”期间的固定资产投资中,安排专项资金用于大科学工程建设,首次明确了专项经费渠道。[20]此后,每个“五年计划”中均有专项支持。1990~2005年,又建设了合肥托卡马克装置、神光Ⅱ装置、中国大陆科学钻探工程、大天区多目标光纤光谱望远镜、上海光源、“科学三号”考察船及北京电子对撞机重大改造等20项大装置。2001年国家启动了基础性工作专项并将其列入大科学工程计划。通过对科学数据,种质资源,科学标本、资料、信息的采(收)集、整理、保存、传输以及制定相关技术基础标准,为科学研究与技术开发提供共享资源和条件的工作,为提高中国科研和技术开发能力提供科技基础保障和服务,并推动形成有效的基础服务体系。相继建设了北京科学数据库工程、农作物基因资源与基因改良工程、中国西南种质资源库等。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网)体系是地球科学、生态与资源科学、宏观生物学和农林科学等学科发展的基本研究手段和试验基地,对开展长期监测和数据积累,提高野外台站的装备水平和研究水平,探索野外观测标准和管理规范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自1999年之后,科技部从中国科学院、教育部等相关部门的野外台站中优选了99个站作为国家重点野外观测试验站,在此基础上,在生态系统、材料自然服役、特殊环境和特殊功能、地球物理等领域启动了国家重点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网络建设。2003年纳入国家科技基础条件设施建设,开始有了稳定的经费支持渠道,为最终建立和完善中国野外观测台站网络提供了标准和经验。2006年,《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发布,把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作为提升创新能力的重要举措。“十一五”期间,国家投资60多亿元,启动建设散列中子源、强磁场装置、结冰风洞、子午工程等12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十二五”时期以来,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向体系化方向发展。投入运行和在建设施总量近40个,总体技术水平基本进入国际先进行列。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托卡马克核聚变研究装置等一批设施全球领先,“天宫”“蛟龙”“悟空”“墨子”等重大设施相继建成并取得重要成果。粒子物理和核物理、空间和天文科学等优势领域的设施建设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工程技术、地球系统与环境科学等薄弱领域明显加强,设施布局明显优化。40年来,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发展历程,印证了国家科技和经济实力的巨大变化,设施建设与国家需求结合得更加紧密,建设质量和水平不断调高,运行总体良好。依托这些设施取得了一批重要科研成果,提升了中国的创新能力、国际地位和影响力。3.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作用与探索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在科学前沿研究中做出了重要贡献,为国家经济建设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提供了科技支撑,带动了高新技术的自主创新和高技术产业发展,为培养人才做出了贡献,为提升国家科技创新能力积累了宝贵经验。依托设施开展一批国际顶尖水平的研究工作,取得了一批重大原创成果,有力地推动了重要学科领域实现跨越发展。依托设施开展了蛋白质研究、磁约束核聚变研究、拓扑与超导新物态调控、宇宙结构起源研究、个性化药物研制等大量国际顶尖水平的科研工作,支撑完成了载人航天、探月工程、新药创制、大型客机研制、核心电子器件研制、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等有关国家重大科技任务,使中国在高能物理与核物理、等离子物理、地球科学、生命科学等国际科学前沿领域占据了一席之地。公共平台设施支撑众多领域开展科学研究,如已运行的上海光源等同步辐射装置支持近百家单位的数百个课题研究,在《自然》《科学》等杂志上发表了一批重大成果。公益科技设施为中国的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大量长期可靠的基础科学数据和信息,为国家安全、交通建设、农作物估产、灾害监测、资源环境和生态调查等领域提供了重要支撑,对促进农业发展、生态恢复与环境治理乃至精准扶贫等都做出了重要贡献。通过设施建设,衍生出一批新技术、新工艺和新装备,带动了中国高新技术的自主创新和产业发展。例如,高精度加工、精密测量、自动控制、磁铁、微波、超高真空、超导、微弱信号探测、大地测量、全球精密定位技术等,直接带动了相关企业的技术进步和新产品开发及开拓国际市场的能力。正负电子对撞机基于国际合作的需要,率先引进互联网,对中国网络技术发展影响巨大。“东方超环”(EAST)自主研制48个大型超导磁体和相关系统,为中国大型超导技术的应用和进军国际市场奠定了基础。加速器基础、先进束线技术和探测技术,促进了包括材料加工、医疗卫生工业除尘集装箱检测附着改性等产业的发展。依托设施凝聚一批全球顶尖科技人才,开展了一批国际重大科技合作计划,显著提升了中国科技国际影响力。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凝聚、培养和造就了一支颇具实力的工程技术、科研和管理队伍,其中不乏优秀的学术带头人和工程技术管理专家,涌现出南仁东这样的时代楷模。通过设施的利用,还培养和凝聚了一批高水平的用户队伍,并带动了相关企业技术力量的提升和高素质人才的培养。一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面向国内外开展国际科技合作,我们还以全权独立成员的身份,出资参加重大国际科学合作计划——国际热核聚变试验“ITER”项目的建设。初步建成若干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使其成为原始创新和重大产业关键技术突破的源头,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力的创新基础平台。北京、上海、合肥等地初步形成集群化态势的设施群,正在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和影响力的科学研究中心。回顾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工作不平凡的历程,可以看到,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初步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管理体系,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这些经验包括:国家—主管部门—建设单位三级管理体制,中长期发展规划指导的五年建设计划的制订和实施,在设施立项、建设、运行各阶段有效的管理制度,部门间共商机制和“管理部门—专家”研讨咨询机制等。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也存在不少问题,主要是学科布局和结构还不够完善,部分战略性领域和交叉学科方面的布局还较为薄弱;配套设施不足,影响了已建成设施效益的发挥;技术储备和科技队伍不足;等等。最突出的问题是受到多方面的约束,科学产出不够理想,相比于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而言,要依托其做出世界一流的成果尚需时日。四全球视野中的中国基础研究过去40年,伴随着中国从一个贫穷落后、相对封闭的国家发展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国际舞台上从边缘走向中心,中国科学也从庭院里种植的“一棵大树”[21]变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成长中的科学巨人”[22],深刻地改变了世界科学的整体格局。本部分将从投入产出的角度,展示改革开放以来改变全球科学版图的中国基础研究,继而简要分析国际科学界对中国基础研究及其政策的关注与讨论。由于具有连续性和可比性的各国投入数据不易获得,在此仅采用美国、日本、法国、俄罗斯和中国的基础研究经费支出相关数据进行比较。[23]产出数据采用WoS论文相关统计,选取目标国家的WoS论文数量与被引频次、国际合作论文等相关数据,以反映这些国家的基础研究规模、影响力、国际合作网络、学科结构等方面的变化,比较的国家主要有12个,即以七国集团(G7)国家(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加拿大)所代表的发达国家,以及以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南非和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或新兴国家。1.基础研究投入的国际比较经费投入是开展基础研究的前提条件和重要资源保障。过去40年,各国愈加重视基础研究在国家科技发展中的引领作用,经费投入基本保持稳定增长。从图5-2可见,1985年以来,美国、日本、法国、俄罗斯和中国的基础研究投入均呈增长态势,但中国自1999年后,尤其是2006年实施中长期科技规划以来,增长势头最为强劲。中国基础研究经费总额继1999年超过俄罗斯之后,2012年超过法国,2015年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基础研究投入世界第二大国。图5-21985~2015年美国、日本、法国、中国、俄罗斯基础研究经费然而,从基础研究投入在研发经费中的占比来看,中国与G7国家及其他新兴经济体还有较大差距。图5-3显示,2015年,法国基础研究投入的研发经费占比为24.39%,美国为17.37%,占比较低的日本也约为11.91%;即便是新兴经济体韩国也达17.23%;只有中国的基础研究投入在研发经费中的占比刚超过5%。实际上,自2000年以来,各国的这一指标大致保持稳定,仅有韩国增幅较大,从2000年的约13%增至2015年的17.23%。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基础研究在研发经费中的占比一直处于较低的水平。图5-32015年部分国家研发经费支出按活动类型分布的比例2.论文产出的国际表现论文是基础研究最重要的成果形式,一个国家论文的数量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其基础研究的规模,引文相关指标则可反映其影响力。过去几十年来,虽然全球WoS论文数和引文数持续攀升,但21世纪以来,论文数量和被引频次在各国的分布格局变化巨大,中国WoS论文相关指标的快速提升最为引人注目(见图5-4和表5-1、表5-2、表5-3)。图5-4中国WoS论文总数、总被引频次与TOP1%高被引论文的世界份额从WoS论文数看,1985~2000年,G7各国论文至多增长3倍,中国之外的金砖国家至多低于5倍,而中国的增长近10倍。2000年以来,G7各国和除中国以外的金砖国家论文增长至多4倍,中国却依然保持10倍以上的增长态势。从2007年起,中国WoS论文数仅次于美国,成为论文第二大国,且与美国的差距持续缩小。2007年中国WoS论文数不到美国的1/3(28.64%),2013年在其一半以上(55.68%),2016年已相当于美国的3/4(75.67%)。表5-1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WoS论文数量与位次国别1985年2000年2016年论文数量(篇)位次论文数量(篇)位次论文数量(篇)位次中国234882576493079662美国163806125999714069871英国3602027174631204983德国——6665641107454日本261033726182794865意大利100216316977693047法国199205482735760656加拿大203874339316689418巴西1884910879114635410俄罗斯——2679083615611印度893671697310652479南非1863103539121387312注:位次为各国在目标国家范围的位次。德国合并前、苏联解体前的数据不列出。以下的相同情况,恕不再注。表5-1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WoS论文数量与位次尽管中国WoS论文规模扩张迅速,但其影响力的提升相对滞后。从总被引频次看,虽然中国也经历了快速增长,但2011年起才位居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2016年中国WoS论文总被引频次达美国的近2/3(63.46%)。从篇均被引频次看,中国的情况更不容乐观。与G7国家相比,除了自2012年起中国的篇均被引频次高于日本以外,始终低于G7的其他国家;在金砖国家中,中国的篇均被引频次大都低于南非(2015年除外)。表5-2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WoS论文总被引频次与位次国别1985年2000年2016年被引频次位次被引频次位次被引频次位次中国30437944869489248102美国6116568112730899114573841英国10839082311590024776863德国——242025834349654日本5497294203046642253768意大利2061866107267372600566法国4661345170210252853265加拿大5604513144395562494307巴西27955102592881110643910俄罗斯——31579197639211印度781727310072101651499南非34208894146124307912表5-2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WoS论文总被引频次与位次表5-3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篇均被引频次与位次国别1985年2000年2016年篇均被引频次位次篇均被引频次位次篇均被引频次位次中国12.96917.42113.008美国37.34148.9713.586英国30.09243.4323.961德国——36.3143.932日本21.06527.9672.849意大利20.58633.8463.753法国23.40435.2653.753加拿大27.49342.5633.625巴西14.84823.8392.3011俄罗斯——11.79122.1112印度8.751018.27102.5310南非18.36726.6083.117表5-3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篇均被引频次与位次如果说一个国家的WoS论文篇均被引频次反映其基础研究总体影响力的话,那么高被引论文数则可以反映其高水平科研的影响力。从表5-4可见,过去30年,G7各国高被引论文呈现成倍增长的态势,但增长幅度不及金砖国家,中国高被引论文的增长态势最令人瞩目。1985年,中国的高被引论文仅为美国的0.51%,2000年增至美国的2.58%,而2016年已达美国的一半以上(51.18%),进步十分显著。实际上,从2013年起中国的高被引论文数就已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表5-4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TOP1%高被引WoS论文数量与位次国别1985年2000年2016年高被引论文数量(篇)位次高被引论文数量(篇)位次高被引论文数量(篇)位次中国147118836032美国271914575170401英国40721004224703德国——706320594日本148546457948意大利586278711297法国1614511413615加拿大1973441612966巴西7951114499俄罗斯——69925611印度147571044310南非79201223812表5-4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TOP1%高被引WoS论文数量与位次表5-51985年、1995年、2005年、2016年中国在ESI自然科学与工程学的19个学科WoS论文数量和引文数量及其占世界的份额学科1985年1995年2005年2016年论文数量(篇)论文份额(%)引文数量(篇)引文份额(%)论文数量(篇)论文份额(%)引文数量(篇)引文份额(%)论文数量(篇)论文份额(%)引文数量(篇)引文份额(%)论文数量(篇)论文份额(%)引文数量(篇)引文份额(%)农业科学440.363600.211150.7826410.828733.88232034.32635314.763235718.61生物学与生物化学370.118570.064050.9253750.2826514.83736573.161488019.478267215.60化学4040.8934630.3432704.65282671.681762214.8538017211.055038228.4445208632.10临床医学3350.4146260.224960.45100310.2734352.02963681.673301411.8516517010.52计算机科学280.423270.331601.2912380.6135729.62235194.82980625.325584432.99工程学2240.8339021.359832.05110821.6358178.481007238.023350225.3717232927.92环境/生态学190.253140.131040.7726610.5612655.45373994.25916817.855407817.85地球科学1681.4042831.292501.47100281.6021157.71709108.211021321.275640521.57免疫学100.131600.05300.236280.103832.19115471.37261610.18161958.07材料科学620.614890.4110174.34103502.71886718.9014632813.433197835.3028060241.46数学2151.7213990.808334.8671192.99291711.493214411.06870920.581872223.67微生物学90.182850.15290.3513360.364443.38143642.64301614.501545811.36分子生物学与遗传学120.111470.02530.2626120.168693.00430112.291040620.878089716.88神经科学与行为科学280.219300.16970.4137780.326611.87216511.31530810.19319728.54药理学与毒理学920.815620.211801.1018560.4112275.12319664.21756618.613809916.74物理学4881.4543540.4424043.97278181.831059311.751911328.852554823.8415445223.73植物学与动物学660.2524260.442540.7246210.5219954.07438733.78932012.734313815.33精神病学/心理学70.051370.03260.156640.10850.3830850.3714223.3154712.89空间科学350.696020.321391.5329610.905474.88114832.68155710.33122308.76表5-51985年、1995年、2005年、2016年中国在ESI自然科学与工程学的19个学科WoS论文数量和引文数量及其占世界的份额中国各学科WoS论文数量和引文数量及其占世界份额的变化情况,进一步显示出,1985年以来中国对全球基础研究的影响力在不断增强(见表5-5)。具体而言,1985年,中国在ESI自然科学与工程学的19个学科,无论是从论文数量还是引文数量看,绝大多数学科的份额在1%以下,这表明当时中国基础研究对世界科学的影响力十分微弱。1995年,各学科领域中国的两项份额指标虽有进步,但幅度有限,论文份额和引文份额低于1%的仍分别有10个学科和13个学科。2005年,除了一个学科之外,中国自然科学与工程学18个学科的论文及引文的世界份额均超过了1%,其中数学、化学和材料科学的这两项指标都在10%以上。2016年,中国各学科论文和引文占世界的份额都有长足的进步,材料科学的这两项指标都超过了35%,化学、计算机科学、工程学在25%~35%,数学、物理学和地球科学在20%~25%,以往较为弱势的生命科学也有3个学科的这两项指标在15%~20%。这也表明,当前中国基础研究领域的各学科正在新的水平上走向更加均衡的发展。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科学越来越融入全球化进程,基础研究领域的国际合作在中国科学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越发凸显。国际合作不仅提升了中国基础研究的整体实力与全球影响力,还有助于中国在科研体系、科学政策和科研管理等方面的改革与进步。在此仅以国际合作WoS论文的相关指标为例,展现1985年以来中国国际合作论文在世界的国际科学合作版图中的变化,以及中国在全球基础研究领域国际合作网络中位置的演进。从国际合作论文数量来看(见表5-6),尽管1985~2000年和2000~2016年这两个时期,G7国家和金砖国家的国际合作论文均有较大幅度增长,但只有中国在这两个时期的增长均在10倍左右。2016年,中国的国际合作论文已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数量达美国的近一半。表5-6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国际合作WoS论文数量与位次国别1985年2000年2016年国际合作论文数量(篇)位次国际合作论文数量(篇)位次国际合作论文数量(篇)位次中国548857479793272美国1297315713211680661英国48902245553757433德国——249062644194日本18396133975265148意大利18645114087365457法国34963191594471935加拿大34354125836393946巴西3929372210177459俄罗斯——812681292911印度69872905111686310南非27210129912809412表5-61985年、2000年、2016年目标国家的国际合作WoS论文数量与位次国际合作论文数仅反映一个国家基础研究国际合作的频度,而采用国际合作的国家数和国际合作论文数、基于PageRank算法计算得出的国际合作网络中心度指标,则表征一个国家在国际合作网络中的相对位置。一个国家在国际合作网络中的中心度数值越大、位次越靠前,就表明其越靠近中心。表5-7显示了改革开放以来3个代表性年份,即1985年、2000年和2016年,中国在全球科学的国际合作网络中的位置变化。可以看出,在此期间,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等传统科学强国的网络中心度在降低,中国的中心度则在提升。尤其是2000年以来,美国虽然仍处于网络的核心位置,但其核心优势在减弱;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的中心度亦在下降;而中国在国际合作网络中的中心度却升幅较大。当前,美国依然是基础研究领域最重要的国际合作伙伴,中国与英国、德国、法国等也同为世界科学版图中较为重要的国际合作伙伴。表5-71985年、2000年、2016年TOP20国和金砖国家在国际合作网络的中心度与位次1985年2000年2016年国别中心度位次国别中心度位次国别中心度位次美国0.2771美国0.1951美国0.1581英国0.1202德国0.1002英国0.0922加拿大0.0943英国0.0983德国0.0823法国0.0874法国0.0774中国0.0724意大利0.0575意大利0.0565法国0.0635日本0.0536日本0.0556意大利0.0556瑞士0.0457加拿大0.0547加拿大0.0507荷兰0.0408荷兰0.0428澳大利亚0.0478瑞典0.0389瑞士0.0409西班牙0.0479澳大利亚0.03810俄罗斯0.04010荷兰0.04410印度0.02411西班牙0.03711瑞士0.04111西班牙0.02412澳大利亚0.03312日本0.03612中国0.02213瑞典0.03313瑞典0.03313波兰0.02114中国0.02714巴西0.02814巴西0.01715波兰0.02415韩国0.02615南非0.01416巴西0.02116俄罗斯0.02516韩国0.01117韩国0.02017印度0.02517土耳其0.01018印度0.01818波兰0.02418伊朗0.00919南非0.01219南非0.01919德国——土耳其0.01120土耳其0.01820俄罗斯——伊朗0.00821伊朗0.01521注:TOP20国依据2016年的WoS论文数量遴选和排序。表5-71985年、2000年、2016年TOP20国和金砖国家在国际合作网络的中心度与位次3.国际科学界对中国基础研究及其政策的关注与讨论改革开放以来,国际科学界对中国基础研究的关注度随着中国科学全球影响力的加大而提升,围绕中国基础研究的讨论则随着开放程度的扩大而深入。总体而言,2000年之前,国外对中国基础研究的兴趣主要集中在中国内部科研体系的结构与特点、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等方面。进入21世纪后,国际科学界开始将中国的基础研究置于全球格局中加以审视,关注中国对其他国家甚至全球的影响。“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不久,西方就关注到中国正在筹备的全国科学大会。西方预言,这次大会将为中国科学的发展指出一条“前方之路”,认为中国重拾对科学的追求,不仅应被视为国家为发展经济而重建科研工作,也可看成将要推进基础研究的进步;同时也指出,对于中断了科学传统和出现人才断层的中国而言,发展基础研究绝非易事。[24]在对中国有更多了解之后,国际科学界便指出中国科研体系的优势与不足:优势在于擅长组织协调大型学科交叉研究项目,不足在于条块分割下灵活性差、交流匮乏、重复立项、外行管理内行等。[25]中国启动科技体制改革特别是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后,国外对中国基础研究政策的关注转移到体制改革及其相关方面,如对基础研究的定义与认识以及科学基金的作用,中国科学院的持续改革、高等教育系统的改革与发展等。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持续强劲增长,尤其是2006年实施《规划纲要》之后,中国基础研究更呈现突飞猛进的态势,引起全球高度瞩目。这个时期国际科学界对中国基础研究的关注和讨论,大致可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以中国为背景或参照,指出中国科学的发展对其他国家可能构成的挑战。例如,美国科学院2005年和2010年两次发布报告,将中国视为挑战美国国际竞争力的“风暴”源头之一。[26]另一种则是以中国自身为研究和讨论的对象,检视中国的科研体系、科学政策和科研管理,不仅肯定过去几十年的巨大进步,也探讨中国科学发展的深层次问题。与以往有关中国基础研究政策的关注点相比,当前的讨论范围更广泛,既涉及传统的科研管理中行政与学术的关系,也涉及近年来高度关注的科研诚信问题[27];既有人对中长期科技规划进行讨论[28],亦有人将中国科研人才政策问题置于历史和全球化的背景下,考察从人才流失、人才回流到人才环流的现象及其成因。[29]《自然》作为全球知名的科学期刊,近年来也多次出版专辑,研讨中国的科研评价政策和科研转型等议题,指出中国应持续改善科研资助、科研实施和成果传播等科研生态系统各个环节,特别需要建设一种鼓励和承认创新的科研文化,才能真正实现创新驱动发展的国家战略,发挥中国作为全球科学发展领导者的作用。这些讨论表明,中国基础研究越来越成为全球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世界基础研究的发展也越来越需要中国的贡献。五加强基础研究建设与科技强国综上所述,经过40年的发展,中国基础科学研究取得长足进步,整体水平显著提高,国际影响力日益提升,支撑引领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不断增强。但是,与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要求相比,中国基础科学研究短板依然突出,投入不足、结构不合理,重大原创性成果缺乏,顶尖人才和团队匮乏,评价激励制度亟待完善,企业重视不够,全社会支持基础研究的环境需要进一步优化。特别是,由于中国经济实力和科技实力的大幅提升,我们今天确实是站在新的起点上,我们从长期的“跟跑”到部分领域的“并跑”、少数领域的“领跑”,面临着许多新的挑战。中央领导高度重视基础研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基础研究是整个科学体系的源头,是所有技术问题的总机关,是武器装备发展的原动力。只有重视基础研究,才能永远保持自主创新能力。”[30]李克强总理在视察中国科学院物理所时谈道:“一个国家基础科学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决定着这个国家原始创新的动力和活力。”[31]2018年国务院的第一次常务会议,确定从五个方面着手加强基础研究,提升原始创新能力。我们认为,从放眼新时代、迎接新挑战的视角,加强基础研究,需要特别重视以下工作。1.坚持问题导向,突出原始创新不同类型的基础研究有其各自的活动特点,但其共同的本质特征是发现和解决科学问题,都应该突出问题导向。在“跟跑”或“并跑”阶段,中国的相当一部分基础研究是在模仿重复他人的研究:或者是为已有的研究提供新的证据、新的事实;或者是为实现追赶,力求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通过学习跟踪缩小差距;又或者是由于畸形的评价制度导致的寻求容易拿项目、发文章、出成果的研究工作。当我们走到了世界科学的前列,需要自己开辟新的方向、新的领域时,选准科学问题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凸显。这里的“科学问题”既包括好奇心驱动的前沿科学问题,也包括面向国家需求的重大关键科学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科技总体上与发达国家比有差距,要采取‘非对称’赶超战略,发挥自己的优势。”“应该有非对称性‘杀手锏’,不能完全是发达国家搞什么我们就搞什么。”[32]这是一种更高的要求,即作为国家资助的重大科研项目,要将国家需求和前沿科学问题有机结合起来。坚持问题导向,需要为科学家创造自由探索的环境和氛围,鼓励他们坚定创新自信,勇于挑战最前沿的科学问题,自由畅想、大胆假设、认真求证;需要从事基础研究的主体——高校和科研机构有更大的自主权,布局基础研究,选择科研课题;需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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