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文化创意交流合作的基础与愿景（2013~2014）VIP

两岸文化创意交流合作的基础与愿景（2013~2014）

近十几年来，面临经济转型升级和增强国际竞争力的挑战，两岸不约而同地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简称“文创产业”）。如何透过文创产业的交流与合作，以创造双赢，发扬中华文化精髓，是彼此共同关心的课题。[1]然而，文创产业具有文化与产业的双重性，两岸间仍存在各种大小不一的壁垒（障碍），使交流与合作面临不易突破的瓶颈。本文将回顾过去两岸文创产业交流的历程，分析障碍之所在，并提出改进的建议。一两岸经贸合作为文创产业交流创造基础台湾自1992年《两岸人民关系条例》通过之后，正式开放企业赴大陆投资，两岸经贸往来快速成长。根据台湾海关部门统计，1997～2013年，两岸贸易总额大体呈直线上升趋势，其中，只有2009年及2012年为负增长（见表1、图1）。仅2012年台湾对大陆的贸易顺差为398亿美元，就已经大于台湾对其他地区贸易的总顺差304亿美元，可见两岸贸易依存度越来越大，大陆成为台湾最大出口市场、最大贸易伙伴，两岸经贸圈已然成形。[2]表1两岸贸易统计*续表图1历年两岸贸易统计*近年来，大陆的经济增长有略微趋缓之势，并且由出口及外资带动模式，逐渐转为以内需的消费增长带动经济发展的模式。经济改革的重点之一，是发展具有知识技术密集、物质资源消耗少、增长潜力大、综合效益好的新兴产业。[3]台湾受到全球金融风暴的影响，原本过度集中的科技产业出口萎缩，造成电资光通产业人力闲置，近年亦积极推动新兴产业发展。[4]文化创意产业，正是在这种经济形势下，两岸不约而同推动的新兴产业。由于它具有文化与产业的双重身份，在两岸之间，别具意义，因此，近年来，不少专家学者呼吁要加强双方文创产业的交流与合作，以创造双赢。（1）优势互补。台湾创新技术与人才培育行之有年，市场营销较成功；大陆市场空间大，生产加工能力强。二者合作，既可扩大台湾文创产业的市场，也可帮助大陆产业转型升级。（2）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两岸共同于传统文化中汲取精华，既可整合两岸的资金与人才，也有利于促进两岸互信与情谊。（3）透过合作与交流，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提升，强化中华文化的软实力，让汉文化走向海外市场，以打破长期以来中华文化的弱势地位。然而，相较于其他产业，文创产业尚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仅以2011年来看，台湾文创产业产值占整体GDP的4.4%，大陆文创产业产值则仅占整体GDP的2.76%，比起先进国家，如美国文化产业占整体GDP的25%，以及日本的20%，仍有一段距离。[5]至于两岸文创的交流与合作，也限于少数具体企业或个人间的合作，总体投资与贸易合作规模都不大，主要原因是两岸之间存在着某些障碍。[6]为了响应业者的要求，近年来，两岸稍有一些突破，如下几点。（1）2009年，台湾公布“大陆地区主创人员及技术人员来台参与合拍电视戏剧节目处理原则”，准许大陆剧组人员赴台参与合拍电视剧。[7]（2）2010年，两岸签署《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架构协议》（简称ECFA）后，大陆取消了“台湾华语电影片进口大陆配额限制”，台湾出品的电影，经大陆主管机关审查之后，可在大陆商业发行放映。[8]（3）2011年4月6日，大陆修订《音像制品进口管理办法》（新闻出版总署、海关总署令），进口单位制定制度改为许可制度；审查单位由文化部变为新闻出版总署，简化了影音产品销入大陆的审查流程。[9]比起其他产业，两岸主管单位对文创产业的交流，显得较为审慎与保守，开放的幅度与速度也小而缓慢许多。2013年6月，两岸在上海签订的《海峡两岸服务贸易协议》，系ECFA的进一步落实，在文创产业上，可以说是开放幅度最大的一次。由于两岸对文创产业所界定的范围并不完全一致，而且有些种类尚未具有产业规模，本文不拟一一陈述，而将焦点放在影视产业及图书出版产业的交流与合作上。因为这两种产业是真正行之有年、较成熟的文化产业，有一定的产业规模，在不靠政府或企业补助的条件下，也能自负盈亏。它们最具有大众性，影响力最大，涉及的层面也最广，尤其影视产业，更是文创产业的龙头。所以，近几年的两岸经贸文化论坛所讨论以及两岸协议开放的文创产业，也以影视及出版产业居多。二两岸文化创意产业重点领域合作与交流（一）两岸影视产业交流与合作影视产业是文创产业的龙头，具有带动相关文创产业甚至其他产业振兴的作用。近年来，韩剧在世界各地热播，连带地将剧中常出现的手机、时尚、饮食文化等推销到海外，拍摄地甚至成为热门观光景点。美国好莱坞电影的强势，将美国的文化价值输往各国。1989年，台湾全面开放外片进口，短短几年内，电影市场几乎被好莱坞攻占，本土影片可谓欲振乏力；近年来，大陆电影产业以约35%的速度飞快发展，但票房也有一半被好莱坞瓜分。[10]如何透过合作，优势互补，制作出雅俗共赏的优质华语影视作品，以终结长久以来好莱坞强势文化的倾销，是两岸影视从业人员共同的愿望。[11]1.电影的交流与合作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台湾电影就透过各种渠道进入大陆，像《养鸭人家》、《家在台北》、《汪洋中的一条船》和《小城故事》等，以细腻的写实手法，表现台湾的乡土特色，颇受大陆观众欢迎。[12]两岸自1979年成立合拍公司，至2012年5月底，共拍摄完成72部合拍片，13部协拍片，包括《大红灯笼高高挂》、《五个女子和一根绳子》、《五魁》、《画魂》、《旋风小子》、《南京大屠杀》、《风月》、《哥们儿》、《烟雨红颜》、《梁山伯与祝英台》（动画片）、《云水谣》、《赤壁》、《新鲁冰花：孩子的天空》、《大灌篮》、《LOVE》、《痞子英雄之全面开战》等。2001～2011年，两岸合拍电影共39部，占大陆合拍片9.8%，已经超过历年合拍数的一半，可见21世纪之后，两岸合拍电影更为热络。[13]ECFA早收清单当中，包括了电影进出口的开放，于2010年12月底生效：大陆取消对台电影的配额限制，台湾则每年开放大陆进口10部电影。截至2012年12月底，台湾有21部电影片在大陆上映，票房收入为新台币29.96亿元；大陆电影片则有20部在台湾映演，票房收入为新台币2457.5万元。[14]2.电视剧的交流与合作两岸电视剧的交流，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起步，20世纪90年代末攀上巅峰；2008年起的两三年之间，一度重新热络起来，然而2011之后，因为相互间没有实时配合的开放措施，又迅速退热。相关数据整理如表2。[15]表2两岸电视剧交流*早在20多年前，大陆一些经典电视剧，如《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北洋水师》《北京人在纽约》等，就已引进台湾，受到相当的欢迎。[16]中央电视台曾在2003年引进台湾连续剧《再见阿郎》，先后在8套与1套频道播出，获致颇高的收视热潮。试水之后，央视趁热打铁又陆续引进《世间路》及《天地有情》，2007年《意难忘》也在央视热播。2008年初，广电总局更批准两岸合拍剧《又见阿郎》上黄金档，该剧每集制作费高达60万元左右。[17]2008～2009年，配合两岸电视剧交流的热潮，两岸皆有进一步的开放措施。大陆于2008年元旦，宣布给予两岸合拍剧享受国产剧待遇，得以在黄金时段播出。并放宽各省、自治区与直辖市所属制作机构，生产有台湾演员、职员参与的国产剧审核规定，将原先的中央批下放到省级广播电视行政部门全权负责。[18]台湾于2009年9月8日，发布“大陆地区主创人员及技术人员来台参与合拍电视戏剧节目处理原则”，开放大陆主创、技术人员赴台参与合拍剧制作。2009年，大陆方同意发行的合拍剧有8部267集，较2008的1部32集成长7倍。2010年为7部228集。2010年大陆方引进剧中，台湾戏剧占比为25%，较2008、2009年各占20%，呈稳定上扬。同时，台湾引进的大陆剧，亦逐年快速成长。[19]2011年11月30日，国台办宣布《关于进一步推进两岸广播影视界加强合作交流》三项新措施，包括：第一，积极鼓励两岸影视机制作机构参与合拍剧制作；广电主管部门承诺将加快合拍剧审批速度，由2个月左右缩短为1个月到半个月；推动中央电视台开辟固定时段栏目以定期播出两岸合拍剧。第二，采取积极措施，鼓励和推动大陆相关影视机构增加引进台湾电视剧。第三，继续欢迎台湾演艺人员到大陆发展，参与制作相关广播影视节目。[20]2011～2013年，电视剧的交流与合作开始退潮。2011之后，许多相关的瓶颈难以突破，而双方又没有进一步的开放措施，两岸电视剧交流与合作有退潮之势。2011年，大陆同意发行的合拍剧仅有2部45集，2012年为2部60集。2013年度，台湾高画质电视节目补助名单，无两岸合拍剧，至该年9月为止，大陆亦无审批通过的合拍剧，该年大陆方引进的戏剧中，台湾所占比例降至总量10%以下。[21]（二）两岸图书出版产业交流与合作两岸图书出版交流，同样也是从20世纪80年代起步，这与大陆加速改革开放，以及台湾解除解严有关。尽管20世纪80年代两岸出版品都互视为违禁品，但各自皆有知名作家的作品在对岸流通。两岸出版界也克服万难，于第三地进行交流活动或版权交易。[22]1.两岸出版界的互访与联谊1988年10月20日，由“台盟国际有限公司”、“中国版协合作出版促进会”、“中国出版对外贸易总公司”及“中华全国台湾同胞联谊会”，在上海科技图书公司大楼联合举行“海峡两岸图书展览”，这是台湾出版界首次组团赴大陆举办书展，两岸出版交流由间接走向直接，开启了两岸出版交流的大门，被视为两岸出版交流的“破冰之旅”。此后两岸出版交流未曾间断。1993年秋天，在北京举办的“台湾图书展览”，正式、公开、单独展出正体字版本图书20000余册，并赠予北京大学图书馆典藏。1994年春天，在台北举办的“大陆图书展览”，亦正式、公开、单独展出简体字版本图书20000余册，并赠予台湾“中央图书馆”典藏。截至2009年，共计举办“两岸合作出版洽谈会”12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14届、台湾的“大陆书展”10届，其他尚有“台湾地区教科书展览”、“北京图书订货会”、“图书交易博览会”、“两岸图书交易会”、“金门书展”、“香港书展”及“澳门书展”等。[23]两岸出版界的互访与联谊，在文化交流上，深具意义。2.图书版权交易两岸开放后，双方图书版权交易量颇为可观。根据统计，2000～2012年，大陆自台湾引进的图书版权数，平均每年约有1600种，占约13.62%，在各引进地区中，仅次于美、英两国。2008年，自台湾引进6040种，占38.29%，高居第一位。2010年起落于日本之后，居第四位，并呈逐年缓减之势（见表3、图2）。[24]表32000～2012年大陆引进图书版权数图2台湾占大陆引进图书版权比例大陆输出的图书版权数，远低于其输入的数量，大约只有1/5。2000～2012年，大陆输往台湾的图书版权平均占总输出种数为38.91%，每年皆为各输出地区的第一位，其平均输出量大约是第二位的韩国或香港的2倍。换句话说，台湾是大陆图书版权的最大输出地，而且输出量远高于其他地区，有几年还占总输出量一半甚至更多（见表4、图3）。表4大陆输出图书版权数图3大陆输往台湾图书版权数比例若仅就历年两岸图书版权输入、输出的种数来比较，2000～2010年，台湾对大陆为顺差，但自2011之后，则变为逆差。正当台湾当局为《中华文化基本教材》是否该列为必修而争论不休时，大陆却于2013年秋季，由中华书局自台湾正式引进，作为几十所著名中学的选修或必修课程，包括北京市第四中学、河北衡水中学、安徽合肥市第一中学、湖北武汉市第四中学、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复旦大学附属中学等。[25]3.出版合作两岸文化各擅胜场，如能透过合作，优势互补，应能创造双赢，发挥中华文化在世界上的竞争力与影响力，这是两岸与民间都乐见的。以出版而言，台湾有先进的经营管理经验、数字出版技术，以及较开阔的国际视野；大陆则有广大的消费市场、庞大的资本与丰富的内容资源。[26]为了拓展大陆市场，台湾有不少出版业者赴大陆，与大陆出版社合资成立图书出版公司，例如，台湾图书出版事业协会与福建外文书店于2002年合资兴办闽台图书有限公司；台湾的信谊出版社与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合资设立江苏宁谊文化实业有限公司，开发童书，相当成功。2013年3月，由台湾城邦媒体控股集团与福建海峡出版发行集团，共同投资成立的海峡书局股份有限公司正式于台北、福州挂牌成立，这也是大陆第一个允许台湾直接参股，并获得网络出版许可及加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的台商投资企业。[27]三两岸文化创意产业合作与交流亟待突破两岸文创产业交流，包括文创商品与资金的流动、文创人才的往来以及文创产业的合作等。过去十几年来，两岸贸易总额大体上呈现增长的趋势，但文创商品的往来，却未随着贸易额的增加而有明显的增长，相反地，从上述图书版权交易及两岸合拍剧来看，近二三年甚至呈负增长。此外，相较于整体贸易，台湾对大陆为顺差，近两年的图书版权交易量，反而是大陆对台湾顺差，而多年来，台湾引进的大陆电视剧，更是大陆引进台湾电视剧量的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可见文创产业有其独特性，不能完全与其他产业相提并论。两岸文创产业交流之所以有别于其他产业的交流，就在于文创产业系以文化为核心，涉及思想、意识形态，甚至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由于两岸彼此在思想、文化等方面，存在种种差异，在交流过程中，也就难免有些顾忌，这些差异与顾忌，便成为交流或合作的障碍。总体来说，台湾对大陆的资金及人员的限制较多，大陆则对文创商品本身把关较严，对台资也有限制。目前，两岸都禁止对岸资本成立电视制播公司。[28]（一）大陆对台政策需要进一步宽松大陆对台湾文创产业进入大陆市场的规定，比港澳地区严格。对台湾文创产业主体的准入，一般要大陆省级以上主管部门审批，并且依据文创产品涉及的领域，取得相关管理机构的许可。[29]1.资金渠道亟待畅通在大陆，原则上，禁止台资独资经营文化产品，包括新闻网站、网络视听服务，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互联网文化经营，电影制作公司、院线公司，大型主题公园的建设、经营，设立艺文表演团体等。即使与大陆合资，也必须处于非控股的地位。在大陆演出的经纪结构：港澳地区投资者无股权比例与法律限制，且可设立分支机构；台湾投资者则禁止独资，且投资比例不得大于49%，既无经营主导权，也无权设立分支机构。音像（影视）制品分销企业：港澳投资可拥有70%股权，台资股权不得超过49%。设立电影院：港澳投资无设限，台资除了试点城市之外，只能是合资形式，比例也不能超过49%。[30]2.审批不宜过于严格大陆审批时的不确定性，常使影视业者难以拿捏上映时间，连带影响规划与宣传营销进度，让许多原本兴致勃勃的台湾业者望而却步。[31]虽然近年来，大陆已逐步简化审批流程，并加快审批速度，例如上述“关于进一步推进两岸广播影视界加强合作交流”，缩短了合拍剧审批的时程，但在业界的经验值却往往是50天以上，这是两岸合拍剧骤减的原因之一。[32]审批制度也往往使实际文创商品的进口量比承诺开放的少。例如，上述ECFA早收清单中，大陆取消了对台电影进口配额的限制，而台湾仅开放每年10部大陆电影进口。但至2012年12月底止，在大陆上映的台湾电影，也不过比在台湾上映的大陆电影片多了1部而已。图书出版方面，大陆各地进口台版书，没有统一审查标准，而且审查通过的书籍没有保存记录，同一本书，每次进口都要再审一次，也往往延迟书籍销售的时间。[33]3.打破网站封锁大陆并未开放台湾“跨境服务”（境外交付），网络书店基本被封锁。为此，台湾书商在大陆发行和零售，必须到对岸另外投资仓储管理端，势必会花费很大的成本。[34]4.台湾图书出版相关产业进入大陆市场的其他困难图书出版相关产业，从上游到下游，可分为出版、印刷（图文传播）、发行与零售业，四者环环相扣。出版：大陆未开放刊号及书号给民间业者，更未对外开放，故台湾业者多与大陆出版社合作，由大陆方提供书号，台方提供企划选题，但台湾品牌往往无法露出，也就难以累积工作成绩。[35]印刷：在大陆承印书籍及期刊，必须取得“书刊准印证”，承印国家机关文书，必须取得“秘密载体证”，但大陆并未开放这两项给台湾的印刷业者。[36]零售：投资门槛高，到大陆投资发行或零售，必须先通过审查，拿到新闻出版总署颁发的“出版物经营许可证”才能经营。[37]大陆当地人设立出版物批发企业，需200万元注册资金，无经营期限规定；若设立出版物零售企业，则没有注册资金的要求，也无经营期限。大陆自2004～2005年因加入WTO的关系，开放外资进入批发零售业，规定批销通路行业的注册资金不得少于3000万元，经营期限不超过30年；设立零售企业，注册金不得少于500万元，经营期限不超过30年。虽然2011年，大陆新闻出版总署、商务部最新颁布的《出版物市场管理规定》，将前者资金规定降为2000万元，但门槛还是很高，只有大型企业才有机会。台湾目前只有康轩文教集团及城邦媒体控股集团拿到总发行，其他零售业，多属中小企业，又一向各自发展，不太有能力整合成发行或出版集团。[38]台湾书刊虽有进入大陆零售市场，但多仅供图书馆采购，一般民众难以购买。[39]交易诚信不足：台版书进口到大陆，常遇到收款困难的问题。国营通路（新华书店）虽然较有保障，但回款账期太长；民营通路虽然一般账期较短，却严重缺乏诚信。为了确实数回款项，往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与精力。平均而言，回款率不到五成。[40]（二）台湾对大陆政策有待松绑由于台湾的市场规模小，面对大陆庞大的资金以及源源不绝的人力，仍多有所顾忌，因此，无论在投资或人力的开放，都相当有限，松绑的速度缓慢。1.资金限制必须打破台湾自1991年开放台商赴大陆投资，至2009年5月止，累计核准投资金额已逾771亿美元，却因迟未开放陆资赴台，导致严重的资金流动失衡。2009年第三次江陈会，终于达成共识，于6月开放大陆企业赴台投资，以“先紧后宽”“循序渐进”为原则，采正面表列开放陆资赴台项目。[41]换句话说，不在表列范围的产业，不得赴台投资。目前，大陆可以赴台投资的文创相关产业，包括书籍、文具批发与零售业，音乐带与影片零售，视听设备零售，广告业及市场研究业（非属从事广告代理或报纸、期刊、广播、电视、网络等媒体广告之设计、绘制、模塑、选择场所及装置等）、专门设计服务业、摄影业、翻译服务业、游乐园及主题乐园（非属森林游乐区）。此外，在文创产业相关的公共设施上，可投资（非承揽）文化机构与设施，以及依法指定之古迹、登录之历史建筑及其设施。[42]2.人员限制需进一步放宽台湾对大陆人民赴台从事各项活动，依活动类别规定了不同的停留时间与人数。因应两岸合拍片的热潮，2009年公布了“大陆地区电影从业人员来台参与国产电影片或本国电影片制作审核处理原则”及“大陆地区主创人员及技术人员来台参与合拍电视戏剧节目处理原则”，规定大陆的主要演员不得超过片中主要演员数的1/3，各职务总人数亦不得超过1/3。电视合拍剧还规定陆方人士不得同时担任合拍剧的男女主角，但男主角及女主角超过二人时，不在此限，且陆方人士担任男女主角人数不得超过该总人数的1/2。至于许可证效期及停留期间，限定仅发给单次入出境许可证，有效期则为3个月。有效期间如果出境，申办再次入境之法定时间为14日，若情况紧急，亦须于5个工作天前提出申请。但就业界的实务层面而言，是有困难的。尤其所谓大牌（大腕）的演员，常须于空档期间离台拍摄他剧或宣传，如此严格的规定，往往使他们视赴台拍戏为畏途。[43]3.文创商品准入要放开在“台湾地区与大陆地区人民关系条例”第37条规定，大陆地区出版品、电影片、录像节目及广播电视节目，经主管机关许可，可以进入台湾地区，或在台湾地区发行、销售、制作、播映、展览或观摩。详细规定见于“大陆地区出版品电影片录像节目广播电视节目进入台湾地区或在台湾地区发行销售制作播映展览观摩许可办法”。影视产品方面，还有“大陆地区影视节目得在台湾地区发行映演播送之数量类别时数”，规定大陆地区电影片进入台湾地区，每年以10部为限，其类别限于以爱情文艺、伦理亲情、温馨趣味、宫廷历史、武侠传奇、悬疑惊悚、冒险动作为主题，若转录为电视节目播放，则每年以20部为限。广播电视节目并入非本国自制节目计算，有线电视台播送时数不得超过60%。剧情类的规定与电影相同，其他类别亦采正面表列，包括科技、企业管理、自然动物生态、地理风光、文化艺术、体育运动、语言教学、医药卫生、综艺类。台湾对大陆电视剧仅有时数而没有时段的限制，除了比较敏感的政治性题材的内容之外，其他种类的影片几乎不在禁止之列。四“服贸协议”的突破与文创合作的建议由上述内容可了解，两岸文创交流，在开放之初，进展飞快，但因双方皆存在一些障碍，而且障碍的破除速度缓慢，赶不上业者的需求，近几年来有慢慢衰退之势。2013年6月，两岸在上海签订的《海峡两岸服务贸易协议》，系ECFA的进一步落实，在文创产业上，可以说是开放幅度最大的一次，两岸开放的承诺如下。[44]（一）大陆对台湾的开放承诺1.印刷业简化台湾图书进口审批程序，建立台湾图书进口绿色信道；允许台方在大陆设立合资、合作企业，从事出版物和其他印刷品的印刷业务，大陆投资者应当控股或占主导地位；允许台方在大陆设立合资、合作或独资企业，从事包装装潢印刷品企业的最低注册资本要求，比照大陆企业实行；允许台方在大陆设立合资、合作或独资企业，从事图书的校对、设计、排版等印前工作。2.音像（影音）产品及娱乐软件（游戏软件）的制作及分销服务允许台湾影片因剧情需要，在影片中如有方言，可以原音呈现，但须加注标准汉语字幕；允许大陆电影片及合拍片在台湾进行后期制作及冲印作业；允许台方在大陆设立合资、合作或独资企业，从事影音制品的分销服务。3.娱乐和文化服务允许台方在大陆设立由台方控股或占主导地位的合资、合作音乐厅、剧场等演出场所经营单位；在申请材料齐全的情况下，对进口台湾研发的网络游戏产品进行内容审查（包括专家审查）的工作时限为2个月。（二）台湾对大陆的开放承诺1.广告服务业允许大陆方在台湾以独资、合资、合伙及设立分公司等形式设立商业据点，提供广告服务。[45]2.印刷业允许大陆方在台湾设立合资企业，提供印刷及其辅助服务。大陆方限投资台湾现有事业。大陆方总股权比例不超过50%。3.电影或录像带业大陆电影经台湾主管机关审查通过后，每年以15部为限，可在台湾商业发行映演。4.演出场所经营允许大陆方在台湾以合资、合伙形式设立剧场、音乐厅演出场所的经营单位。大陆方总持股比例须低于50%，不具控制力。大体而言，这些开放措施可以为两岸相关文创产业带来商机，有些业者亦表示乐见其成。然而，台湾的出版业者却出现不小的反对声浪，他们反对的理由，包括：第一，在大陆若要承印书籍及期刊，必须有“书刊准印证”；若要承印大陆国家机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