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职工工作生活状况调查报告

殡仪职工工作生活状况调查

为了深入了解我国殡仪职工的工作及生活状况、分析研究殡仪职工工作和生活中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及其相关需求，从而为改善殡仪职工的工作生活条件提出对策建议，2010年，民政部一零一研究所组织调研组深入江苏、安徽、广东、云南、江西五省及北京市等地，对14个殡仪馆的76名殡仪职工进行了调查。调查采用面对面个案访谈的形式，根据问卷所列的问题，对殡仪职工的社会地位、心理状况、工作状况、收入状况、工作环境、卫生防护等情况进行了全面开放式的访问。对回收问卷通过社会统计软件（SPSS16.0），运用单变量描述分析和多变量相关分析及变量交叉分析等方法进行统计分析。一受访者的基本情况（一）性别结构被调查职工共76人，其中男职工53人，占总人数的69.7%；女职工23人，占总人数的30.3%。（二）年龄及学历结构被调查的职工以年轻职工为主，其年龄构成为21～30岁占42.1%，31～40岁占22.4%，41～50岁占22.4%，50岁以上占13.2%。职工学历主要为大专和高中学历，小学学历占1.3%，初中学历占17.1%，高中（中专）学历占30.3%，大专学历占43.4%，本科学历占7.9%。拥有大专和本科学历的职工主要分布在21～30岁年龄段，分别占54.5%和66.7%，说明年轻的殡仪职工大多受教育程度较高，而年龄越大则学历越低，50岁以上职工大多为初中和高中学历，没有大专和本科学历的。殡葬职工所学专业以殡葬和管理类居多，占57.8%，其他专业占42.2%，其中殡仪专业毕业的占26.7%，经济管理和行政管理专业毕业的占31.1%，原因是在职职工在接受学历教育时大都选择了经济管理、行政管理等专业。此外，也有其他专业毕业的人选择了从事殡葬工作，如计算机、会计、广告策划、平面设计、文秘、卫校、驾驶、社会工作、法律、美容美发、金融、旅游管理、园林、机械电子、音乐等专业的人才，比例高达42.2%。这说明，殡葬业对专业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广泛，行业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同时，随着择业观的转变，其他专业的人才对殡葬行业的接受程度也逐步提高。（三）工作岗位及技术资格据调查，殡仪职工多数是一人一岗，小部分职工为一人多岗。一人一岗的职工占84.2%，其中防腐整容11.8%、火化13.2%、遗体接运11.8%、殡仪服务35.5%、行政及财务6.6%、后勤服务1.3%、科室管理3.9%。同时从事多个岗位的职工占15.8%。一些小城市殡仪馆和县级殡仪馆为了降低成本，馆内职工大多身兼数职，有的职工同时从事防腐整容、火化、遗体接运、殡仪服务、后勤服务等岗位，几乎成了全能手。殡仪职工大多拥有职业资格，其比重高达61.8%。其中，拥有（殡仪服务员、火化师、遗体接运工、防腐整容师等）殡葬专业职业资格的占46.1%；拥有（计算机、经济师、汽车驾驶、会计、秘书、社会工作师）等非殡葬专业职业资格的占15.8%。同时拥有两项职业资格的占6.6%。值得关注的是，有的殡仪馆规定，不在编职工不能考取殡葬专业职业资格证；大部分殡仪馆职工考取职业资格证书后未能与工资挂钩，其原因有的是因为人事和劳动部门不承认，有些是因为财政部门不认可。（四）编制状况在被调查的职工中，在编职工占39.5%、不在编职工占60.5%（其中合同工50%，临时工10.5%）。68.4%的合同工分布在20～30岁之间。这说明，大部分年轻职工都不占编制，他们是殡仪馆各岗位的工作骨干，但工资福利待遇却要比在编职工低许多。二殡仪职工社会地位有所提高，社会歧视仍普遍存在调查显示，67.1%职工不会因为从事殡葬业而与亲戚、朋友疏远；有71.1%的职工过年会去亲戚朋友家拜年，15.8%不会去，13.2%去得很少；有75.5%的职工会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13.2%不会去，11.3%去得很少。以上结果显示，现在已有越来越多有大专学历及各种不同专业的年轻人投入殡葬行业，殡仪职工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大部分职工也并未因为自己的职业与亲朋有所疏远，一般至亲、好友都能理解并接受殡葬职业；有的职工认为既然别人结婚请了自己，就表示别人不忌讳自己的职业，所以过年过节，亲友结婚都会去走亲访友，很多时候反倒是因为自己工作忙，无节假日去不了。这说明，现在社会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愿意接受并理解殡葬业和殡仪职工，殡仪职工的社会地位相对20世纪七八十年代而言有所提高。另一方面，从访谈中了解到，殡仪职工大多是在别人邀请下才去走亲访友的，一般不会主动地走亲访友。有57.9%的职工平时基本上只跟家人和亲戚或同事来往，只有10.8%的职工表示工作之余和业外朋友来往较多，有31.3%的职工因为从事殡葬业而与亲戚、朋友渐渐疏远。这反映出，那些与殡葬职工关系不很亲密的人对殡葬职工还是比较在意和忌讳的，殡仪职工在社会交往中有心理障碍，平时只跟近亲或好友来往得比较密切，社会交际面普遍较窄。这说明社会对殡仪职工的歧视现象仍普遍存在，从而造成殡仪职工人际交往上的困扰。家住小城市或农村的殡仪职工表示过年过节和亲友结婚不会去参加，因为农村人很忌讳这个行业。有的职工表示怕被外界看不起，基本不与外界联系，过年过节都不去亲戚、邻居家走动。有53.8%的未婚职工表示从事殡葬职业对择偶有影响。过去，社会上对殡葬业歧视比较严重，大部分职工都是在从事殡葬业之前就已经结婚或有了对象，还有一部分职工的配偶是同行或者是本馆职工的子女。即使在当前，从事殡葬业仍然对择偶有一定的影响，仍然有一部分年轻职工的配偶是同行或者有了对象后才从事此行业。在从事殡葬业后才找对象的职工中，有的职工表示择偶时对方不在意自己的职业，而对方的父母会在意。虽然现在社会上对殡葬业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忌讳了，特别是年轻人大都能理解殡葬职工，但年轻人的父母还是很忌讳殡葬业，从而导致年轻的殡仪职工择偶受到影响。在殡仪职工中，从事火化、防腐、整容等一线工作的职工在人际交往上要存在更多的问题。因为他们和遗体零距离接触，人们在心理上更难以接受。许多职工因为社会歧视造成了自己与外界隔离。有位职工反映，有一邻居家小孩生病了，邻居说是因为自己到他家做客造成的，当时自己心里非常难受，从此再也不跟别人来往了。有的火化工反映，常听到人说“不要和烧死人的来往，太恐怖”。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和传统观念的影响，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殡葬业及殡葬职工“晦气、不吉利”。虽然，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及现在大学生就业难等问题的出现，殡仪职工的社会地位慢慢地有所改变，在城市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渐渐理解殡葬业并愿意投身殡葬业，但是，在农村和一些小的城市，人们对殡葬还是很忌讳，仍有32.9%的职工因为从事殡葬业而与亲戚、朋友渐渐疏远，有的职工自从从事了殡葬工作，就很少有新朋友，社交圈子越来越窄。在社会歧视特别严重的地方，有些殡仪职工从事殡葬十几年，都不敢告诉家人及亲朋自己的职业，甚至有的职工宁愿说自己无业，也不会说自己在殡仪馆工作。殡仪职工无论是人际交往还是择偶依然普遍受到来自社会的歧视。三绝大部分殡仪职工存在心理压力调查结果显示，有九成以上殡仪职工表示从事殡葬职业有心理压力。造成心理压力的原因表现为复杂性和多样性，是由多种原因交错而成的。按照其重要程度排列：第一是社会歧视，第二是收入不高，第三是丧主要求高、工作怕出错，因为殡葬服务的差错是不可逆的，后果很严重。此外还有工作环境不好、工作太繁重、单位偏远等原因。由于受到社会的歧视，许多职工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自卑心理。有51.3%的职工表示当有人问自己在哪里工作时，自己不愿意告诉对方，只有32.9%的职工表示愿意。不愿意的原因中，九成以上是因为社会歧视。当面对陌生人时，大部分殡仪职工是因为害怕被别人歧视或忌讳而不敢介绍自己的职业，在和外面打交道时，一般只说自己是民政局的或民政系统的。这说明，一方面社会上确实存在忌讳殡葬业、歧视殡葬职工的现象，另一方面也表明职工存在自卑心理。有部分职工表示，如果别人忌讳自己的职业，就不会和他们来往，这表现了部分职工由于自卑而产生极强的自尊心。由于社会对殡葬业的偏见，使得从事殡葬行业的职工很难以正常的心理状态面对生活。工作中不能使用“你好”、“再见”等词语，从不主动跟人握手，工作环境中不能微笑，长期情绪受到压抑，容易产生悲观、焦虑、抑郁、孤独等消极情绪。根据调查，职工平时疏导压力的方式以自我调节为主，较少通过和别人交流来疏导。长期以来，殡仪职工负面情绪难以排解，工作环境又总是充满了悲伤，多数殡葬职工处于“心理亚健康”状态。因为没有专业人士进行心理辅导，许多职工心理问题变得愈加严重，甚至出现了自闭现象。社会对殡葬业的歧视，对殡葬职工的子女生活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有的职工干了十几年殡葬，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职业，因为怕对孩子心理有影响，怕孩子的同学看不起自己的孩子。有些职工由于自己的职业导致子女在学校受歧视，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一定影响，自己也因此感到很担忧。有的职工因为自己从事的工作，影响了子女的择偶。有的职工反映，有一次去给孩子报户口，要登父母单位，自己说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后说“能不能说个别的单位”，自己觉得很伤自尊心。可见，社会歧视已经对殡葬职工的心理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压力，更让人担忧的是对殡仪职工的下一代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从事遗体接运、防腐整容、遗体火化工作的职工承受的心理压力最大。由于直接和遗体接触，他们的工作较二、三线职工更脏、更累，受到的社会歧视最为严重。据调查，有14.1%的职工对自己的工作环境不满意，其中大多为遗体接运、防腐整容、火化等直接接触遗体的一线职工。遗体接运工在工作中常常会碰到腐败遗体，就是戴上厚厚的口罩也无法抵挡臭味。在抬遗体的过程中有时遗体口中的液体会吐到职工身上，那些液体不仅恶臭无比，而且有大量的致病菌，直接危害到职工的健康。遗体防腐整容师在工作中往往会遇到一些因意外死亡而需要整形的遗体，需要对变了形的遗体进行修复，那些因意外事故肢离破碎的遗体会造成视觉上的恐怖感，几天几夜一直存在于职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遗体火化工在工作中会受到高温、粉尘、烟气、噪音等污染，尤其是火化烟气中含有二英，对火化工的健康影响很大。一些一线职工在从事了几年的殡仪工作后，性格从原来活泼外向变成了不苟言笑。甚至有人说，殡仪职工在殡仪馆干久了，人也会变得冷漠，以后亲人去世都不会哭了。殡葬职工，特别是遗体接运、防腐整容和火化工每天都和遗体打交道，不仅社会地位低，工作中还存在一定的危险。遗体是殡仪场所感染危害的源头，殡仪职工频繁接触遗体，有许多是因身患肝炎、肺结核、甲流或艾滋病等疾病死亡的遗体，处置不当则极易造成传染病的传播和扩散，相关的报道屡见不鲜。在访谈中了解到，2003年“非典”时期，人们看到一个人打个喷嚏都会跑得远远的，而殡仪职工却要处置那些“非典”遗体，“为国分忧”。传染性遗体消毒要求明确规定，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患者死亡后，由治疗患者的医疗机构立即就地消毒处理，但是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大部分遗体都没有进行消毒处理，殡仪职工前往医院接运非典遗体是冒着极大危险的。一家在“非典”时承担火化非典遗体的殡仪馆负责人说，当时觉得殡葬就是烧死人，到哪都觉得抬不起头来，“非典”时突然觉得自己挺自豪的，因为自己能为国家分担忧愁了，真正做了件特别有意义的事。人说红事、白事人生大事，从事白事工作的殡葬工作者的工作是光荣的，同时又具有一定的危害性，特别是在传染性疾病和重大自然灾害发生时，殡仪职工站在第一线为国家分担忧愁，没有退缩，没有害怕，精神可敬可叹。四殡仪职工工作时间较长据调查，殡仪职工的工作时间较长。61.8%的职工平均每天工作8小时，19.7%的职工平均每天工作9～10小时，5.3%的职工平均每天工作11～12小时，13.2%的职工平均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61.8%的职工平时需要值夜班，其中隔1～3天值一次夜班的职工占26.3%，隔3天以上值一次夜班的职工占35.5%。大多数职工平时休息时间较少。每月休息1～4天的职工占72.3%，每月休息8天的职工占14.5%，每月休息10天以上的职工占7.8%。84.2%的职工清明节前后一月时间无休息。休息方式为轮休的占72.4%，插空休占18.4%，周末休占9.2%。在调查的13家殡仪馆中，只有一家殡仪馆五一、十一、春节等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且是轮休，其余殡仪馆不休节假日，按平时上班轮休。调查显示，殡仪职工每天正常工作时间并不长，但是由于经常值班、每月休息时间过短、法定假日和清明期间无休息等情况，全年累计的工作时间要比别的行业长很多。在一些火化量小、人手少的殡仪馆，职工隔一天就要值一个夜班，按此计算平均每天工作都在15小时以上，工作非常辛苦。在殡仪馆，需要24小时提供遗体接运、火化服务，殡仪职工必须24小时值班；有的殡仪馆职工只能以半天为单位休息；有的地方遗体火化主要在上午进行，一年365天殡仪职工每天上午7点前必须到岗。部分职工表示，因为无法定假日，休息时间较少且不固定，所以亲朋结婚都没时间去，过年也没有时间去亲朋家拜年。五殡仪职工收入并不高近两年媒体和网络一再曝出殡仪职工收入偏高，大学生争相竞聘殡葬岗位的消息，主要原因是殡仪馆工作稳定、收入和福利待遇较好。但从调查结果来看，在数量上占多数的县级殡仪馆职工收入并不比其他行业高。调查显示，年收入少于等于3万元的职工占61.8%，3万～5万元的占23.7%，5万元以上的占14.5%。年收入中包含了工资、奖金、津贴、过节费、加班费等。多数职工对自己的收入不满意，其中27.7%的职工对自己的收入满意，52.7%的职工不满意，19.6%的职工觉得一般。殡仪馆要求365天都得提供殡仪服务，周末、五一、十一、春节等法定节假日不能休息，职工年收入中包含了值班工资和加班工资，除去这部分收入，殡仪职工的收入还没有普通事业单位职工的收入高。殡仪职工普遍感到，因为常常值班、加班，工作感到十分劳累，而且被社会歧视，主观上觉得自己的收入和所从事的工作强度不相符。究其原因，与劳动力供求关系有关。近年来，劳动力供大于求，就业难问题长期存在，殡仪馆招人不再难，也不再需要用高收入来吸引劳动力，而老职工因年龄较大、学历较低、再就业难，即使工资待遇低也不会离开本行业。从收入的职工分布看，73.9%的不在编职工年收入少于等于3万元，17.4%的不在编职工年收入3万～5万元，8.7%不在编职工年收入5万元以上。40%的在编职工年收入小少等于3万元，36.7%在编职工年收入3万～5万元，23.3%的在编职工年收入5万元以上。可见，不在编职工整体收入水平低于在编职工。访谈中了解到，不在编职工无论工资、资金、津贴等都低于同馆的在编职工。据访谈，殡葬业工资高、待遇好的说法与事实不符。在一些大城市的殡仪馆，由于火化量大且丧事消费水平较高，殡仪职工的收入水平也相对较高。但这一类殡仪馆毕竟占少数，在数量上占多数的中小城市和县级殡仪馆，职工的收入并不高，大部分职工的月收入仅为2000元左右，而其面临的社会压力、劳动强度和不安全因素却比其他行业高得多。六殡仪工作对职工健康有一定危害殡葬行业是存在污染的行业。污染主要来自遗体火化、遗物祭品焚烧过程中的烟尘及有毒害气体污染、遗体携带的各类传染病菌污染、殡仪馆室内空气中和殡葬用品用具上的致病菌污染、遗体防腐整容排放的甲醛和废水污染、骨灰粉碎的粉尘和废渣污染、火化设备的噪音和电磁辐射污染等。研究表明，遗体火化过程中的无机固态大气污染物包括火化烟尘、火化飞灰和骨灰粉尘，三者均为有害颗粒物，对成人的肺功能和呼吸系统健康有不利影响。遗体火化过程中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氨气、硫化氢、氯化氢等气体均对人的身体健康不利（见表1）。表1遗体火化各种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对比表*遗体火化的特种有机污染物应首属二英类，遗体及其随葬品的燃烧能产生大量的二英。二英类化合物是具有持久存在、有毒性和生物累积性的化学物质，可以从排放源长距离传送，为永久性的有机极毒物。二英对人的威胁是肝癌、免疫力下降、生殖力下降和畸形发育、主干神经和周边神经系统疾病、内分泌失调（包括糖尿病和甲状腺紊乱）、肺功能下降、支气管炎等。[1]人死后，遗体携带了大量的细菌和病原微生物（见图6）。许多遗体为肝炎、肺结核等传染病遗体，遗体上携带着金黄葡萄球菌、肺炎克雷伯菌、大肠埃希菌、侵肺巴斯德菌等重要致病菌，殡仪职工由于长年接触遗体，较容易感染肝炎、皮炎、肺结核、呼吸道传染病等疾病。图6死亡2小时的遗体各部位分离鉴别出的致病菌*七殡仪职工卫生防护意识差据调查，殡葬行业普遍存在职工学历低、环保知识和卫生防护知识薄弱、缺乏公共卫生专业理论知识和有效的防护技术等情况。这与殡仪馆较少灌输环保知识有关，也与职工受教育程度和自我保护意识差有关。据调查，90.8%的职工知道殡葬行业对环境有污染，但对殡葬污染的专业知识和防控技术的了解程度比较低。从对殡葬污染专业知识的了解程度来看，42.1%的职工具备基本的殡葬污染专业知识，知道烟气、废气、废水和病原微生物等对环境造成污染，了解部分专业知识的职工占47.4%、不太了解的职工占10.5%。对于剧毒致癌物二英知识，6.6%的职工表示了解，了解一点的占19.7%，听说过的职工占18.4%，完全不了解的占55.3%。对于殡葬污染的影响，14.5%的职工认为殡葬污染对自己的工作生活没有影响，认为影响不大的占38.2%，认为有一定影响的占43.4%，认为影响严重的只占3.9%。可见，大部分职工知道殡葬行业对环境有污染，但是多数殡葬职工对殡葬环境污染问题了解不全面；大部分职工对火化过程中产生的剧毒致癌物二英完全不了解。说明多数职工对自己工作环境的污染问题认识非常有限，甚至有10%左右的职工不知道殡葬环境有污染，说明对殡仪职工普及环保知识的任务还相当重。殡仪职工工作时不使用或不正确使用防护用品的现象十分普遍。由于殡葬职工尤其是有的殡仪馆领导缺乏殡葬污染的专业知识，导致在思想上不重视殡葬污染的预防和控制，在工作上缺少对殡葬污染的预防、控制和治理，以及缺少对殡仪职工的卫生防护和保护。调查显示，19.7%的职工表示因为平时工作不接触遗体，所以不采取防护措施，7.9%的职工工作时只戴棉纱手套，6.6%职工工作时只戴一次性橡胶手套。虽然大多数殡仪馆都给职工配备了多种防护用品，如棉纱手套、一次性橡胶手套、普通纱布口罩、一次性口罩、帽子、防护服、鞋套、消毒液、紫外线灯等，但由于职工卫生防护意识差，不使用或不正确使用防护用品的现象十分普遍。据访谈，多数职工表示，工作时对于普通遗体只戴棉纱手套或者一次性橡胶手套，不戴口罩，有时不穿工作服，只有在接运腐败遗体或传染病遗体时，才会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一次性口罩、工作服或防护服、帽子等防护用品。有些火化工表示火化时大部分时间不戴口罩、手套，工作时间长了，无所谓了。也有一些殡仪馆只给职工配备了少量的防护用品，甚至有一个殡仪馆连工作服都没有，防护用品更是少得可怜。八结论和建议（一）结论1.殡仪职工社会地位有所提高，但社会歧视仍普遍存在一般至亲和好友都能理解并接受殡仪职工，但远亲和普通朋友或者陌生人对殡葬职工还是比较在意和忌讳。过半数的职工平时基本上只跟家人、亲戚或同行同事来往，社会交际面普遍较窄。过半数未婚职工在择偶方面仍然因职业歧视而受到不利影响。2.绝大部分职工存在心理压力殡仪职工心理压力表现为多样性和复杂性。职工平时疏导压力的方式以自我调节为主，较少通过和别人交流来疏导。由于殡仪职工负面情绪难以排解，多数殡葬职工处于“心理亚健康”状态。因为没有专业人士进行心理辅导，许多职工心理问题变得愈加严重，甚至出现了自闭现象。3.殡仪职工工作时间较长殡仪馆必须每天提供服务，殡仪职工需要经常值班，每月休息时间过短，法定假日和清明节期间不休息已成为“制度”，全年的工作时间要比别的行业长很多。4.殡仪职工收入并不高大部分职工年收入少于3万元，多数职工对自己的收入不满意。职工年收入中包括了节假日值班、加班费，因为常常值班、加班，除去这部分费用，殡仪职工收入还没有普通事业单位职工的收入高。5.殡葬环境存在污染且对殡仪职工健康有一定危害，殡仪职工卫生防护意识普遍较差殡葬的环境污染主要有火化、遗物祭品焚烧过程中的烟尘及有毒有害气体，遗体携带的各类传染病菌，殡仪馆室内空气中和殡葬用品用具上的致病菌污染等，对职工的身体健康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害。同时，殡葬职工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多数职工对自己工作的环境污染认识不足，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