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器物教化的本质、功能及运行机制,伦理学论文

传统器物教化的本质、功能及运行机制,伦理学论文中国是器物大国,器物种类繁多,使用历史悠久.在众多器物中,有一类非常特殊,它被赋予了礼的内涵,并藉此向民众表示出、宣传某种伦理思想,以到达特定的教化目的.固然此类器物在当今社会已很少使用,但它的教化功能却仍然值得我们借鉴与研究,由于它展示出一种不同于道德的自律与他律之外的另一种新的约束形式,即物律.中国当下的道德状况不太理想,而物律则为改善这种道德状况提供了新的思路.当下尚无专文研究传统器物的教化功能,但有些论着牵涉这一问题并提出一些有价值的观点.比方,许家星指出,人们赋予一些器物以仁、敬、祥瑞等德性,进而使之具备德化功能[1](P22),这就道出了有德化功能的器物之德的来源;王琴提出道德化的器物理论,以为礼能够通过各种方式外化在器物上,并用以规范使用者的行为[2](P147),进而部分揭示了器物教化的本质;刘康德通过对道器统一哲学思想的阐述来讲明,物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具有喻道功能的,所以才能藏礼于器[3](P100).固然上述专家学者的观点非常有启迪意义,但由于他们并非专门从事传统器物教化功能研究,因此也就没有对这个问题作出进一步的理论讨论,没有系统地阐述器物教化的本质、功能、机制等,而这些正是本文所试图解决的.一传统器物承载教化内容的方式我们国家自古就有器以藏礼(礼原指周礼,后指一切人伦思想)的讲法,意思是通过特定的设计将作为教化内容的礼外化在详细的器物中,并藉此实现特定的教化目的.作为研究者,怎样才能从传统器物中解读出它所蕴含的礼呢?这就需要知道传统器物的设计与制造者是以何种方式来具体表现出礼的.(礼记〕对此有具体讲明,华而不实提到礼有以多为贵者、有以少为贵者[4](P630-634),是指礼能够通过器物的数量多少来具体表现出;有以大为贵者、有以小为贵者、有以高为贵者、有下面为贵者[4](P637-639),是指礼能够通过器物的尺寸或规格来具体表现出;礼有以文为贵者、礼有以素为贵者[4](P640-642),是指通过器物上的图案纹饰来具体表现出礼.固然后来器物的种类越来越多,礼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但具体表现出礼的方式仍然不外乎上述几种.现简述如下:1.规格、尺寸与数量无论是先秦时期,还是后来的封建时期,均特别讲究人与人之间身份、地位等方面的差异,并把这种差异反映在他们所使用器物的规格、尺寸与数量上.比方,同样是使用豆(先秦时期的一种食器),不同阶层的人使用的数量是不一样的,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上大夫八、下大夫六[4](P630).这些差异强化了人的等级差异不同观念,警示人们不要越位,要安分守己.而这种等级观念正是当时为民、为臣或为君所要遵循的人伦规范.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方不同等级着装的差异、日用品的差异等,道理是相通的,不再细论.2.纹饰图案纹饰图案是指铸、刻、画、或印在器物上的装饰纹样、色彩与图案,是一种非常直观的表示出礼的方式.不同的纹饰图案往往能表示出不同的礼,比方常见于清代景德镇瓷器上的五个人坐在三个缸前尝酒的图案,便喻指三纲五常,而以二十四孝为题材的图案则表示出了孝道思想.这些纹饰图案被广泛地应用于瓷器、玉器、木雕、屏风等器物上,极大地推动了封建等级观念与人伦思想的传播.由于纹饰图案既能表示出出一定的礼思想,还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是礼与美的结合,所以,随着社会的向前发展,这种方式的使用越来越频繁,因此解读各种纹饰图案所蕴含的礼也就成为研究传统社会特定时期伦理思想的一种重要途径.3.摆设布局器物的摆设布局是具体表现出礼的又一种方式,人们通过陈与不陈、设与不设,以及陈设之方位、数量等来详细具体表现出礼制之细节[5](P83).以中国传统的日用器物席为例,(礼记曲礼上〕就有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4](P35)的讲法,这是通过器物的方位、朝向来具体表现出礼.除了类似于席子的器物的平面摆设外,人们还往往通过家具的空间布局来具体表现出不同的礼.比方,明清时期的官宦家庭中,交椅或太师椅等要单独或成对地摆放于厅堂正中,且要面南背北,这些椅子只要身份显赫的客人或长者才有资格坐,这种摆设与要求就具体表现出了人的身份地位的差异[6].而床的摆放则应确保一边靠墙,且在睡觉的位置上,讲究男在外、女在内,这既具体表现出了男女的尊卑之别,也具体表现出出国人的一个基本道德认知,即中国人的床不是随意上下的,这一点远不同于西方[7](P10).总之,器物的摆设布局是传统社会表示出人们礼观念的一种重要途径,而生活于华而不实的人们则无时无处不受其影响,进而被既定的礼仪规范所教化.4.文字文字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项重大发明,有了文字,思想的表示出与记载变得特别容易.从商周时期开场,人们便习惯于在青铜器物上铸字以记载或表示出某种思想,而这种文字则被称为铭文.铭文的功能之一就是教化,正如(礼记祭统〕所记载: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铭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着之后世者也,论撰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祭器[4](P1250),意即通过铭文记载先祖的功德以教化后人.后来铭文逐步衰落,但在器物上刻字或写字的做法却一直流行,大到石碑、牌匾,小到日用器物,均可在上面刻写文字.华而不实部分文字就有启发、警示、自勉等教化作用,或者用以宣传某种伦理思想.比方宋代磁州窑瓷枕上的反映为人处事哲学的众中少语、无事早归及通过描写竹子以自勉的未出生时先有节,待成才后总虚心,封建社会官府公堂牌匾上的明镜高悬等.研究这些铸、刻或写在器物上的文字是了解特定历史时期人伦思想的重要途径.二传统器物教化功能的实现方式器物是无生命的东西,它不能主动地向外界传递信息,只能被动地依靠外界来解读,而其所谓的教化功能也只能依靠外界因从来完成.这些外界因素既包括教化所指向对象的修养水平,也包括催促教化对象服从其教化的气力.这些外界因素决定了器物教化功能的实现主要遵循下面三种方式:1.启发有些器物在礼的表示出方式上比拟含蓄,它所蕴含的信息需要人们去悟,而它的教化效果则取决于教化对象的知识构造、道德修养及悟性.比方,宋代以后岁寒三友图常用于瓷器纹饰,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就是一些花的图案,但是,很多文人雅士却能从中悟出一种高尚的人格精神.这种含蓄的表示出方式一方面符合中国人所推崇的谦虚美德,另一方面往往又能产生无声胜有声的效果,所以,具有类似纹饰图案的传统器物随处可见.必须指出的是,这种类型的器物在发挥教化功能时,严重依靠于教化对象的个人因素,所以这种类型的器物固然随处可见,但并不意味着它合适所有的人,而是有着特定指向,比方有一定文化修养的官员与文人等.这就是讲,能享受这种道德教育的往往也多是现实的或潜在的达官贵人,普通生产者则几乎没有享受教育的时机[8](P29).相应地,在设计这种类型的器物时,也就无需考虑或很少考虑能否适用于普通黎民百姓了.2.引导任何道德规范都要告诉人们应该怎样,这种应该怎样是一种对于现实状态的超越,因此对人有一种引导作用.同样,传统器物作为一种道德的载体也有类似的引导功能.这种引导包括两个层面:一是思想引导;二是行为引导.思想引导是靠器物上的各种文字与图案等来实现的,比方清朝时期的一些水注(往砚台加水的器皿)上会刻有上善若水四个字,这就提醒使用者要时刻注意自个的言行,以水利万物而不争的高尚道德来要求自个.还有各种反映传统伦理观念的图案,比方二十四孝图等,时刻提醒人们百善孝为先,不要违犯孝道.思想引导是一种软引导,它的成效因个体的差异而有所不同.行为引导则是依靠器物本身的巧妙设计来实现的,比方古代犯人戴的枷锁就有这种功能,犯人戴上枷锁后,双手必须时刻置于胸前,否则脖子受不了,也不能随意地坐,必须坐正,身体稍向前倾,否则同样会累及脖子,时间长了,犯人就养成了传统意义上的恭敬、方正的有礼之人的形象[3](P103).行为引导是一种硬引导,人在其面前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根据这种器物预先设定的形式来行动,这就决定了它只合适于特定的场合与特定的人群,而不能大规模地使用,否则有物奴役人之嫌.3.惩罚人的道德修养有一个从外到内、从他律到自律的经过.相应地,一种道德规范假如要为人们所遵守,外在的惩罚是很有必要的.而在中国传统社会里,由于道德或礼本身就具有法的性质,进而导致对违背礼的外在惩罚往往呈现出强迫的特征,而正是这种强迫性的惩罚保证了器物教化目的的顺利实现.比方,古人为了凸显不同阶层尊卑贵贱的差异,就对不同阶层所用器物的尺寸、材质、数量、图案等方面作了具体的、硬性的规定,诸如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4](P639),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士一庙[4](P343)等.而且互相不能越界,尤其是地位低的人不能超规格使用器物,否则有可能招致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批判,甚至可能犯僭越罪而面临被杀头的危险.正是出于对这种惩罚的恐惧,人们才会安分守己地使用合适自个身份的器物而不敢有丝毫的错误过失,最终达致对器物所反映出来的等级秩序观念的认可与遵守.至此,器物的教化功能得以顺利实现.上述分析显示,传统器物教化与当下所讲的教化或道德教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首先,当下的道德教化更倾向于主动的宣传与教育,比方老师的课堂讲教,各种媒体的道德宣传等;而传统社会的器物教化更多的是被动地依靠教化对象对器物上的礼的理解与感悟.其次,当下的道德教化更倾向于引导,告诉你应该怎样,很少甚至完全反对采用强迫性措施;而传统的器物教化经过中,强迫性措施却很普遍,比方汉律规定,诸侯百官的器用、服饰、乘舆各有规制,如有逾制,即构成僭越罪,进而有杀头的危险.最后,当下的道德教化合适所有正常人,而传统的器物教化由于本身的特殊性而只能合适具备特定条件的人群.这样,在研究传统器物的教化功能并尝试古为今用时,应该充分考虑这些区别,并根据当下的道德建设需要予以改造.三传统器物教化功能的适用对象传统器物教化的对象主要是哪些人?搞清楚这个问题对于利用器物来推动当下的道德建设特别重要,由于它关系器物教化的适用范围.笔者以为,在传统社会里,器物教化的主要对象只能是社会的管理阶层或少数具备一定条件的非管理者.这能够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是教育的不公平,二是器物教化的特殊性.就教育不公平而言,传统社会里有资格、有能力、有时机接受教育的仅仅是少数人,因此作为一种特殊的道德教化的器物教化,其对象也注定只能是少数人.就器物教化的特殊性而言,是指器物是无生命的,其教化功能的实现及其效果好与差往往取决于教化对象本身的素质高低,因此并不合适所有的人.基于上述分析可知,传统器物教化有其特定的适用人群,大体包括下面几类:1.国家管理者国家管理者包括从君王到普通官员等所有把握国家政权的人群.作为国家的管理者,他们必须具备一定的道德修养:一是由于中国古代社会实行的是人治,缺乏法制的硬性约束,所以,所有官员需要道德以自律;二是中国自古就推崇以德治国,而作为国家的管理者往往被赋予有德之人或君子的形象,他们需要对外展示并保持这种形象.而器物教化则是保持他们君子形象与提升他们道德修养的途径之一.就君王(或者领袖)而言,接受器物教化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夏商周时期.(韩非子十过〕中提到:臣闻昔者尧有天下,饭于土簋,饮于土铏.尧禅天下,虞舜受之,作为食器,斩山木而财之,削锯修之迹,流漆墨其上,输之于宫以为食器.舜禅天下而传之于禹,禹作为祭器夏后氏没,殷人受之[9](P71-72)显然,文中提到的尧帝执政时所使用的土簋土铏等食器在舜、禹以及后来执政者的眼中已不仅仅仅是食器,而成了德的象征,它提醒执政者要注意节省.东周时期有了器物教化君主确实切记载,(荀子宥坐〕中提到: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孔子顾弟子曰:注水焉.弟子挹水而注之,果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10](P586)文中所讲的欹器就是用于警示鲁桓公及其族人,做事要讲究中庸之道以避免满而覆.后来很多朝代,比方西晋、清朝甚至日本均出现过欹器.再比方,大家所熟知的秦始皇、汉武帝等君王的画像均是戴着旒冕的,而旒冕的功能之一就是教化,它提醒皇帝要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此后的皇帝多数沿袭了戴旒冕的做法.就各种级别的官员而言,其道德形象的树立与保持同样离不开各种器物.比方,为了具体表现出君王的独尊地位,官员大臣们所使用的日常器物的规格、样式、颜色等是异于、低于君王的,是不能超标的,这一点在历代的律法中都有规定.再比方,为了提醒官员要清正廉洁、公正严明,传统社会中的各级衙门均会在公堂上悬挂明镜高悬牌匾.2.普通文人普通文人是指读过圣贤书的、尚未为仕的知识分子,是合适器物教化的又一群体.他们喜欢把玩各种器物,比方陶瓷、玉器、诗书、字画、文房四宝、琴瑟等,同时也通过把玩器物而固化了很多道德理念,悟出了很多人生哲理,进而提升了自个的道德境界.比方通过对玉器品性的体悟而要求自个要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4](P1466),通过鉴赏岁寒三友或有其图案的器物而培养自个玉洁冰清、傲立霜雪的高尚品格等.简言之,由于这些人具备一定的知识素养与悟性,因此在面对没有生命、不会言语的器物时,往往能比其别人更多、更快地感遭到来自器物的引导与启发.3.其别人固然器物教化的主要对象是上述两类人,但并不必然地排挤其他阶层之人.部分器物在实现教化功能时对人的知识构造、道德修养与社会地位等并没有十分的要求,而只要详细一定的悟性即可.而当一些器物,比方枷锁,是通过行为引导的方式来实现教化功能时,甚至连最基本的悟性都不需要了.但要强调的是,这种对教化对象个人素质无要求或要求非常低的器物并不多见,且由于教化对象本身素质不高,进而导致教化效果往往不甚理想,所以,通过器物来教化普通黎民百姓并不是一种好的选择.相应地,合适器物教化的黎民百姓的人数也不会很多.以上关于器物教化适用对象的阐述均是基于传统社会,而如今这些具有特定内涵的群体或阶层要么消失,要么有了完全不同过去的新内涵,所以,有必要重新考虑当下社会器物教化的适用对象.但这绝不意味着传统器物的教化对象对于当下器物教化对象确实定没有任何意义,实际上,除去外表的政治因素外,我们会发现它隐含着一个非常有参考价值的标准,即器物教化对象应该有一定的知识与悟性,而这条标准同样适用于当下社会.四传统器物教化功能的本质单从效果来看,特定的器物确实能起到引导、规范人们道德言行的作用,这一点在应用上没有过多的争议.而难点在于,器物是怎样具备这种功能的?它能否会影响人在教化中的主体地位?这是当下器物文化研究所要解释清楚的问题.针对这些问题,笔者提出下面观点:1.传统器物只是一种教化工具道德的主体是人,不可能是物,所以,教化的主体也只能是人而不能是物.那么,器物为何会具有教化功能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搞清楚什么样的器物才有教化功能.一个普通饭碗、一把普通的椅子,我们显然感受不到它的教化功能,所以讲,并非所有的器物都有教化功能,能用于教化的器物必须含有礼的元素,且人们能感遭到这些礼元素的存在.器物中的礼从何而来?显然是人类赋予的.商周时期,甚至更早时期,古人就尝试通过各种方式把礼融入到祭祀或晏饮的青铜器或其他器皿上,以确立主人身份地位、显示尊卑关系、表示出虔诚和敬畏、象征使用者的权力和地位等[11](P226).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被赋予礼的器物已不限于青铜器、玉器等,还包括瓷器、文房用品、餐具等,而礼也不再仅仅仅是周礼,而是泛指一切伦理思想.简言之,器物具备教化功能是由于它含有礼元素,而礼又是人类赋予的,所以,器物的教化功能也是人类赋予的.固然器物的教化功能是人类赋予的,可器物在发挥教化作用时却往往无需礼的赋予者在场,这就给人造成了器物是教化主体的错觉.能否从理论上讲清楚器物能够独立发挥教化作用的原因以消除器物是教化主体的错觉呢?笔者以为,中国传统哲学思想与认知方式多少能讲明这个问题.中国传统哲学思想以为,道与器是统一的,正如庄子所讲:道无所不在,在蟋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12](P343).既然道器统一,那么人们就能够从器中读出道,遵循道来办事,进而成就器的教化功能.也正是基于道器统一的思想,传统社会中的哲学家、道德家们多习惯于以器喻道,藉物明理[3](P100),进而确立了器在教化中的重要地位.也就是讲,只要器中有道,人们便能够解读出华而不实的道,这与器物的制造者与设计者在不在现场没有太大的关系.而西方的技术中介论可以以解释这个问题.这种理论以为:技术在人与世界的关系中起着中介调节(mediation)的作用,用图式表示就是:人-技术-世界.技术不但影响着我们对外在世界的感悟,而且还影响着我们的行为方式.其机制是鼓励和抑制.[13](P71)既然技术是一种中介,那么,通过技术而融入了各种道德元素的器物也就能够独立地发挥鼓励与抑制的作用,而无需技术的把握者或器物的设计者在现场.所以,固然器物能够独立地发挥教化作用,但并不意味着它是教化主体,赋予它教化功能的人才是教化主体.2.器物教化是一种辅助性的教化方式固然传统社会有大量的器物教化的实践,但它始终只是一种辅助的教化手段.为何这样讲?首先,抽象的道德思想的外化存在很多难点.既然是想通过器物来向民众宣传某种道德思想,那么,一个最基本的前提是,人们应该能很容易地读懂或悟透华而不实的礼,否则这件器物很难实现教化功能.但是,很多礼论或道德思想是非常抽象的,通过器物很难清楚地对此进行表示出.即便能成功地把一种抽象的道德思想外化在器物上,可其产生的教化效果也往往与设计时消耗损费的人力、物力不成正比.这样,道德外化的困难就决定了一个社会的道德教化不可能太多地依靠器物.其次,器物教化效果取决于受众的知识、道德修道与觉悟等众多主观因素.器物是一个没有生命、不会言语的物体,它不能主动地向受众传达一种道德思想,一个人能否受其教化及教化的效果完全取决于教化对象的主观因素.比方,从元朝至民国时期很多瓷器上都绘有戏彩娱亲图,是不是所有人一看到这种图案就会联想到孝敬父母呢?这不一定,有些人确实能从中读出孝,而有的人看了却只会笑,还有些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图案.同一个器物,不同的教化效果,这就是礼器教化的先天缺乏.最后,很多器物不可能大面积地普及.器物的教化功能还取决于受众的多寡,而这又取决于器物能否顺利地进入寻常百姓家.但很多器物受设计、制作、成本及携带等方面的限制而很难在民众中普及,这就严重地限制了受众的数量.以上三点决定了器物的教化功能只能处于辅助地位,发挥次要作用,而教化的主要方式还是传统的言传身教等.综上可知,器物只是一种工具,器物教化只是人类道德教化的一种特殊形式,它的功能是人类赋予的,它的教化效果仍然取决于人类.五结束语器物教化实践在我们国家已有几千年历史,固然古人并没有从理论上讲清楚这种教化是怎样实现的,但它的有效性却是毋庸置疑的.这既给当下的道德建设以某些启示,也为伦理学研究提出新课题.1.为道德建设提供新思路20世纪末叶以来,我们国家的道德状况一直不理想,固然很多人提出了很多改善道德状况的办法,但无非是加强宣传与教育、树立与表彰道德典型或者制定新的道德规范等.这些方式方式方法均遵循人教人或人影响人的思路,固然这是德育的主要方式,但效果始终不能令人满意,由于作为教化主体的人无法确保本身的道德高尚,进而不能令人信服.同样,作为道德典型的人由于被宣传得过于完美也往往遭到人们的质疑,进而其影响力大打折扣.而近年来彭宇案及类似道德事件的发生或多或少地能够讲明,过去的德育方式与德育理念存在众多问题,所以,要获得更好的德育效果,在德育方式与理念上要有所创新.而传统器物的教化实践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即物教人或物影响人.详细来讲,就是把抽象的道德理念通过恰当的技术设计,使之在人工物的构造和功能中得以具体表现出,进而对人的行为产生道德意义上的引导和规范作用[13](P70).比方,火车站购票处的导向栏杆、单向的旋转门等,均是以物来规范人的行为,其效果远好于排队购票,不要插队的口头或标语宣传.这就启示我们,完全能够基于中国道德建设的实际需要来设计制造具有引导、启发或惩罚作用的产品,以帮助人们养成良好的道德习惯和言行举止,进而改善整个社会的道德风气.2.为伦理学研究提出新课题固然传统器物确实有教化功能,但这种教化与一般意义的教化有着很多不同之处,一是器物教化的主体具体表现出为详细的物,二是器物教化功能的实现部分依靠于强迫性措施,这两点是当下伦理学研究很少牵涉的工具,或者讲是当下主流伦理学理论所反对的.一般来讲,人是道德的主体,也是德育的主体,但传统器物的教化实践与西方物化道德理论却告诉我们,物竟然能部分地取代人而行使教化或德育功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