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范例09 张超论辩机智辑录-语文 · 破解写作密码

张超论辩机智辑录思维—语言—文章—创造，是表现形式不同的一回事。在头脑中默想是“思维”，把思维说出来是“语言”，把语言写下来是“文章”，把文章付诸实践是“创造”。所以语言和思维、创造等密切相关，反过来，阅读和写作也可以促进思维和语言的发展。使思维更严谨、条理、深刻；语言表达更精确、迅捷、简明。无论是课堂教学，还是日常生活中，都可以增强思维和语言表达的品质及应变机智。以下是笔者教学或生活中的一些论辩应变的片段，辑录于此，供读者参阅。一、一位老师开玩笑说：“语文不用学，只要学好英语就可以了。”我回应道：“‘语文不用学’这句话本身使用的就是语文，如果不学语文，你连这句轻蔑语文的话也说不出来——这就像一边站在地球上，一边说地球没有用一样可笑。再说，‘英语’难道不是语文吗？那是英国的语文！”二、有一次在广州参加“苏霍姆林斯基教育思想研讨会”，会议规格很高，有不少专程从俄罗斯、乌克兰和北京来的专家。会场四周到处张贴着苏霍姆林斯基的教育名言，其中有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尽管苏霍姆林斯基作为世界级大教育家我很敬佩他，但对这句话我不敢苟同，因为它明显违背教育规律，把教育功能绝对化，万能化。我怀疑这句话是苏霍姆林斯基在特殊语境下要表达某种特殊思想，可能译文没能精确传达苏霍姆林斯基的本意。即便是本意，也恰好说明，即便是名人，也不等于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即便常人，也不是每一句话都全无道理。会上，等到最后提问交流环节，我得到一个向外国专家提问的机会。我说：“会前，我在会场参观，看到墙上张贴着霍姆林斯基的教育名言，其中有一句：‘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想请问这句话确是苏霍姆林斯基说的吗？”来自俄罗斯、乌克兰的两位女专家教授，听完翻译，很兴奋自豪地转向我回答：“是的！”并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似乎是赞许我对苏霍姆林斯基的钦敬。我继续问：“我想请问‘教好’的内涵是什么？怎样界定？教到什么程度才算‘好’？”两位女专家对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先是一愣，一时语塞，交头接耳一番后，回答：“合格的公民！”我想她们一定以为把“教好”的门槛降得很低了，无懈可击了。我追问：“如果把‘教好’界定为‘合格的公民’，那么就是说教出来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是‘合格的公民’——我理解‘合格的公民’起码要遵纪守法吧？也就是说没有违法乱纪的学生。那社会也就不需要再建立公检法、监狱什么的了，只要多建学校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因为‘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嘛。”来自俄罗斯、乌克兰和北京的专家们，方才和蔼自信的笑容不见了，有点慌乱错愕。他们也许想不到把“教好”的标准降为“合格的公民”这样低的水准，也还是不能自圆其说、逻辑自洽。我继续追问：“如果‘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句话成立的话，那么是否也可以说：没有治不好的病人，只有不会治的医生？没有破不了的案件，只有不会破的警察？没有上不去的星球，只有不会上的宇航员？……”我继续说：“孔子三千弟子，只有72圣贤，‘好学生’比例仅占2.4%。如果按以上逻辑，孔子不要说是大教育家，恐怕连合格的教师都算不上吧？”与会老师们爆发出热烈掌声，翻译反馈外国专家的慨叹：“中国人真厉害!”三、一次一位家长投诉：“学生问老师问题，老师说：‘去问某某学生。’家长很生气，说这位老师教学不认真，推卸责任。”座谈时我说：“教育教学是一门很专业、很高深的职业和技术，不是什么社会闲杂人员都能随便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就像咱们外行不能对医生的手术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一样。这降低了教育这个行业的科学性，权威性和专业性。学生向老师提问题应该鼓励，但不同的学生、在不同的时间、提出不同的问题，老师可以有不同的应对方式，这体现了‘因材施教’的原则。如果学生提出的是一个很有深度的探究性问题，老师不但要赞赏学生的钻研精神，还要和学生一起认真研究；如果学生提出的是一个课外的拓展问题，老师也应肯定学生求知的广度，知道就告诉他，不知道可以查询后再说；如果学生提出的是一个老师课堂上讲过N遍、班上99%以上的学生都会的问题，教师完全可以让其他学生来教会他。这样做至少有三种好处：=1\*GB3①可以使被请教的学生得到锻炼，他要回顾梳理知识，并想办法把知识简明地教给同学，教学相长；=2\*GB3②来自同学的指教会使请教的学生更易接受，更接地气，互帮互学，融洽关系；=3\*GB3③请教的学生会反思自己的学习态度和方法有何不妥，为什么同班同学都会了，自己不会？对其以后的学习有促进作用。四、某人对转发一些时事政治的微信不满，回复说：“现在是全民娱乐时代，整天那么严肃干嘛？”我回应道：“娱乐没错，但不能娱乐至死。再说是否真的是‘全民’娱乐？总有一些境界高一些的人关心国家兴亡所谓‘中国梦’吧？我相信这些有血性、有脊梁的中国人还不是少数。如果真的‘全民娱乐’，那离国家衰亡也就不远了——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五、有一次暑假乘卧铺快车回家，列车是空调全封闭。车上一对成年男女抱着一个小孩儿在车厢过道上大小便。大家对成年男女投去憎恶的目光。成年男女也感觉出大家的不满，一边继续让孩子大小便，一边自言自语辩解说：“孩子小不懂事，不原意去厕所。”言外之意，大家要容忍，不能和小孩儿一般见识。我实在看不下去，说：“大家不是责怪小孩子，而是在责怪你们——孩子小不懂事，难道你们不懂事吗？你不带他去厕所，孩子当然不会去厕所！”六、一次我上课讲到分析事物要一分为二，不能极端。世上没有绝对的“利”（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弊”（坏事）。“利”中有“弊”；“弊”中有“利”。如果“利”大于“弊”，基本上是好事。如果“弊”大于“利”，基本上是坏事。有学生反问：“杀人有什么‘利’？”我说：“那要看杀什么人，如果杀罪大恶极的罪犯，是维护正义，为社会除害，这就是‘利’。如果非要给滥杀无辜找点‘利’，它可以减少人口，也可以提供反面警训。但滥杀无辜‘弊’大于‘利’，所以是坏事。”七、有一次大家谈论民主问题。一人大放厥词：“中国人的素质太低，不配有民主！”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看不起群众，说人民素质低的人，其本身素质最低。”八、一位朋友笑言我“书生气”。我也笑着回应道：“能当面说别人‘书生气’这本身就很‘书生气’。”我表现得很感激地说：“谢谢您赞赏我的‘书生气’，我也很赞赏您的‘书生气’。所谓‘书生意气，指点江山，臧否人物吗！’不能光让您表扬我，我也要表扬您——来往不往非礼也。其实‘书生气’就是‘专注痴迷气’。蒲松龄说：‘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希望咱们共同努力，把‘书生气’发扬光大好吗？”九、有一次，我偶然上网发言，可能大家不熟悉我，有人出言不逊，回复几个字：“又来了个网络小混混！”我故作惊讶地说：“您的尊姓大名不是叫xxx吗？何时改名‘网络小混混！’了？我觉得您还是叫原来的名字好听一些，不过如果您坚持觉得自己的新名字‘网络小混混！’更好，我也不反对。”十、有一次我去体育中心休闲，开始讲好30元一小时，结账时，老板改口说35元一小时。争执中，老板语带嘲讽地说：“消费不起就不要消费！”我立即回应道：“这是两个问题——你不要把你们的诚信问题，偷换为客人的消费问题！”十一、一位领导口无遮拦，公开场合评说：“xx学校素质差，从学生到教师水平都低!”大家为之侧目。我平静地说：“说‘学生老师们水平低’这句话本身水平就不高啊！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的兵水平都低，你又能高到哪里？”十二、一次我转发了一篇微信，某人可能不同意其中的观点，回复两个字“有病！”我回复到：“提醒叫‘有病’的网友，你只署了名，忘了写内容。”十三、一次我转发了一篇作者自称“农民”的微信。某人不同意其中的观点，一语双关地回复到：“真是‘农民思维’，太幼稚！”我回复到：“‘农民’的微信不能当真，一家之言，看看而已。更不要和‘农民’认真争辩，否则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农民’。”十四、一次我与朋友在微信上讨论“天才”问题。朋友认为：“有些天才不懂得‘地球离开谁都可以转’的道理，幼稚和自负造成了天才性格的悲剧。”我说：“是啊！天才都有一定的个性，温顺得像绵羊，肯定不是‘千里马’。何为‘伯乐’？就是能识才、容才之人。社会尤其是权利部门对天才个性的包容度，反映一个社会的文明度。天才的夭折是人类文明的悲剧和不可弥补的损失。不错‘地球离开谁都可以转’——即便是一个人都没有，地球也照样转，可那种‘转’还有意义吗？”朋友又说：“天才因人类而生，人类却不为天才而活。”我说：“是啊，‘人类不为天才而活’。可‘活’与‘活’不一样，天才让人类更有尊严、质量和品位地‘生活’，而不是像动物一样‘存活’。环视四周，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各种用品，即便是现在我们通过手机微信讨论这个话题，不知是靠天才，还是靠你我这样的平常之人实现的？”十五、房子装修完毕，感觉气味很大，令人恶心不适。可施工方拿的“检验报告”，各项指标竟然全是“合格”。我提出异议，施工方振振有词：“是相信、‘感觉’，还是相信‘数据’？”我回答说：“听说过‘郑人买履’吗？你说买鞋是该相信脚的‘感觉’，还是相信量脚的‘数据’？”十六、几位教师讨论教师的发展问题，一位说：“应鼓励教师做教育家。”一位说：“应鼓励教师具备工匠精神。”我插话说：“人各有志，有人愿意成为教育家，有人愿意做工匠——就像有人愿意做大树，有人愿意做小草，各有价值，各取所需。不能因为小草，就抹杀了大树的价值，反之也然。其实，好的‘匠’也不好做，所谓‘匠心独具’、‘颇具匠心’等，都是说‘匠’的可贵。最糟糕的是，什么也做不好、做不成。十七、一次我劝一朋友让他的孩子多读一些书。朋友说：“书读多了成了书呆子咋办？”我说：“你以为‘书呆子’这么好当？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书呆子’吗？那要对书很痴迷并有很高深的造诣和大贡献。一个不读书的人怕成为书呆子，就像一文不名的人担心被杀富济贫、图财害命，还高喊视金钱如粪土！所谓‘书呆子’就是‘专注痴迷’。蒲松龄说：‘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论辩机智，看似是一个对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