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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教案教学单元首页:第14~15次课授课学时28~30教案完成时间:2012年8月修订章、节古籍版本常识:《雕印本的种类》主要内容了解古籍版本的各种分类。认识古籍各种版本的发展历史。掌握各种版本各自的特征。熟悉各种版本的优劣。目的与要求讲解古籍版本的各种版本种类,学习本章,要让学生深入地了解中国古籍的版本样式,即按不同的标准有不同的版本分类,要让学生了解这些古籍版本演变的历史。其主要目的是培养学生对古籍版本的分析能力,培养学生依据各种版本特点鉴别版本的能力,为研究和阅读古籍创造条件。重点与难点重点:不同标准下不同的版本分类。难点:各种版本特征的把握及其评价。教学方法与手段课堂讲述+课件演示

授课内容内容备注雕印本的品类现存古籍绝大部分是雕印本,而雕印本又国雕印的时代、地域、刻书单位,以及版本形式、刻印情况、流通情况等具体条件的不同,具有不同的特点和价值。将雕印本的品类加以区分和研究,对于我们鉴定和使用各种版本是十分重要的。第一按时代区分一、唐本;二、五代本;三、宋本;四、辽金元本;五、明本;六、清本。第二按地域区分一、浙本;二、蜀本;三、建本;四、平水本。第三按刻书单位区分一、官刻本;二、家刻本;三、坊刻本。第四按形式区分一、巾箱本(袖珍本);二、大字本·中字本·小字本;三、写刻本;四、朱印本·蓝印本;五、朱墨本·套印本;六、插图本;七、两节版·三节版。第五按刻印情况区分一、祖本(原刻本);二、修补本·递修本(三朝本)·邋遢本(大花脸本);三、翻刻本(重刻本)·影刻本(覆刻本);四、百衲本(配本);五、丛书本;六、初印本·后印本;七、节本。第六按流通情况区分一、通行本;二、旧刻本;三、残本·焦尾本;四、校本·批本·过录本;五、善本、珍本、孤本。第一讲按时代区分一、唐本雕版印刷术发明于何时,学术界尚无一致看法。有人认为唐太宗贞观十年(636年)开始雕版印书,主要依据是明邵经邦《弘简录》卷四十六中的一段话:“太宗后长孙氏,洛阳人。……崩,年三十六,上为之恸。及宫司上其所撰《女则》十篇,採古妇人善事,……帝览而嘉叹,以后此书足垂后代,令梓行之。”清代郑机引用并肯定了邵经邦的观点,指出:“可见梓行书籍,不始于冯道。”唐冯贽《云仙散录》引《僧园逸录》云:“玄奘以回锋纸普贤像,施于四方,每岁五驮无余。”玄奘法师于贞观三年(629年)西游印度,十九年(645年)归国,宁德元年圆寂。所以这应是七世纪中叶的事。虽然《云仙散录》已被公认为是一部伪书,这条材料不尽可靠,但唐代佛教徒为了传教,常把像刻在纸上施于四方却是事实,敦煌遗书中就有不少印有佛像的卷子,这也可说是雕版印刷术的先驱。九世纪,雕版印刷术已经流行。元稹《白氏长庆集序》云:“《白氏长庆集》者,太原人白居易之所作。……二十年间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至于缮写模勒,衒(xuan)卖于市井,或持之以交酒茗者,处处皆是(扬、越间多作书模勒乐天及余杂诗,卖于市肆之中也。)……长庆四年冬十二月十日(625年1月2日)徽之书。”清人赵翼《陔(gai)余丛考》卷三十三《刻书书册》首先注意到这条材料,指出:“‘摹勒’即刊刻也,则唐时已开其端歟?”王国维《两浙古刊本考》也认为:“夫刻石亦可云摹勒,而作书鬻书,自非雕板不可,则唐之中叶吾浙亦已有刊版矣。”这样理解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当时民间雕印日常应用图书的现象已相当普遍,所以冯宿《禁版印时宪书奏》有云:“准勅:禁断印历日版,剑南两川及淮南道皆以版印历日鬻于市,每岁司天台未奏颁下新历,其印历亦已满天下,有乖敬授之道。”大概冯宿的意见被采纳了,所以《旧唐书·文宗纪》载:“太和九年(835年)十二月,……丁丑,敕道府不得私置历日版。”然而政府的这道禁令似乎收效甚微。现在尚存有乾符四年(877年)和中和二年(880年)出的历书,都是僖宗时期的出版物,后者还有“剑南西川成都府樊赏家历”字样,显系民间雕印的。这两部历书现均存伦敦。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时期雕印的书,内容相当丰富并且呈现出民间实用的特色。唐《柳训·序》云:“中和三年(883年)癸卯夏,鑾舆在蜀之三年也。余为中书舍人。旬休,阅书于重城之东南,其书多阴阳杂说、占梦相宅、九宫五纬之流,又有字书小学,率雕板印纸,浸染不可尽晓。”根据这段记载,说明唐末成都书铺出售的,大部分已经是雕印本了。一般认为我们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雕印本,是在唐懿宗咸通九年(868年)印的《金刚经》。它是由七张纸粘成一卷,全长十六尺,完整无缺。卷首,还有一幅释迦牟尼佛在祇树给孤国的说法图,妙相庄严,镂刻精美,是一幅技法成熟的作品。卷末有“咸通九年四月十五日王玠为二亲敬造普施”一行。这一本书被英籍匈牙利斯坦因窃取,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院。1953年,在四川成都东门外望江楼附近唐墓中发现的,唐成都府成都县龙池坊卞家刻印的《陀罗尼经咒》,上刻古梵文经咒和小佛像。这可以说是国内现存最古的印刷品了。不过本世纪六十年代又发现更早的刻经。美国富善《关于一件新发现的最早印刷品的初步报告》(梁玉龄译,《书林》1980年3期)说:最近,有一项新的发现,如果证实是确凿的话,它将把木板印刷术的历史推前十五年左右,甚至更早一些。1966年10月,一些朝鲜学者在庆州(位于朝鲜东南部,古老的新罗王朝(668——935的首都)佛国寺内,发现一座名叫释迦塔的石塔遭到破坏,经过调查,他们发现在石塔内藏有一卷印刷的佛经。新发现的经卷,是厚桑皮纸卷轴形式,轴心是竹制的,两端都涂以光漆。经文长约六百三十厘米,阔六厘米,印刷部分为五点三厘米阔,由于经轴的保存情况较差,不能把它全部展开,因而无法决定它的准确长度。实际上,经轴的大约三分之一已遭到严重的虫蛀;然而,其余部分的情况尚佳。经过进一步检查发现经文是用一组木板进行印刷的,木板共十二块,每块约二十到二十一时长,经过印刷,然后将纸张粘连起来,成为连续不断的经卷。胡道静为该文做的注释中说:由于建塔是在公元751年,所以这件印刷品的印成的年代,下限是公元751年。《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的汉字译本是弥陀山留居唐王朝首都长安的最后一年译成的,也就是此经的第一个汉字译文。所以这件印刷品的印成年代,上限是公元704年。印品不能超越译成的年代。富善还说:“我认为,所有这一切,仍然说明中国是最早开始发明印刷术的国家,印刷术是从它那里传播到四面八方的,而佛教是主要传播媒介之一。”如果上述这件印刷品是可靠的话,那么它的出现比咸通九年(868年)雕印的《金刚经》还要早一百多年。现存的东西未必就是首先出现的东西,所以印刷术的发明年代实际上应当最早。有人说印刷术出现于唐代之前,这种可能性是有的,不过还没有实物作证。综上所述,从现有材料看,印刷术至迟出现于唐代。唐雕印本有日历,佛经、字书、小学、诗集、以及阴阳杂说、占梦相宅、九宫五纬、道家著述等。刻书地点可考者有四川、江苏、浙江、洛阳、敦煌等处。二、五代本五代雕印图书较唐代有了很大发展,比较突出的是国子监雕印的九经。《册府元龟》云:后唐宰相、李愚生经学,因言汉时崇儒有三字石经,唐朝亦于国学刊刻。今朝廷日不睱给,无能别有刊立。尝见吴蜀之人鬻印板文字,色类绝多,终不及经典。如经典较定雕摹流行,深益于文教矣。及奏闻。勅下儒官田敏等考校经注。敏于经注,长于诗传,孜孜刊正,援引证据,联为篇卷,先经奏定,而后雕刻。也就是在后唐长兴三年(932年)二月,“中书奏请依石经文字刻九经印版。从之。”(《旧五代史》卷四十二《唐书·明宗纪》)《九经》是指《易经》、《诗经》、《书经》、《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仪礼》、《周礼》、《礼记》。其中有四部是在后汉时才开始雕印的。《五代会要》载:宋王溥:“乾祐元年(948年)闰五月,国子监奏:‘见在雕印板九经内,有《周礼》、《仪礼》、《公羊》、《谷梁》四经未有印本。今欲集学官校勘四经文字镂板。’从之。”下到后周太祖广顺三年(953年)六月,九经才全部印完,一共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所以王溥又说:“广顺三年(953年)六月,尚书左丞兼判国子监事田敏进印板九经书、《五经文字》、《九经字样》各二部一百三十册。”此外,后周国子监还雕印了一部《经典释文》,亦见《会要》同卷。由于这些书籍是由国子监主持刊刻的,书版也藏在国子监,所以称为五代监本,其九经称为监本九经。五代监本曾经宋人收藏并加珍视。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后录》卷五云:“予曾大父遗书,皆长兴年刻本,委于后火之余,仅存《仪礼》一部。”洪迈《容斋续笔》卷十四《周蜀九经》中亦云:予家有旧监本《周礼》,其末云:“大周广顺三年癸丑五月,雕造九经书毕。”前乡贡三礼郭嵠书。列宰相李穀、范质、判监田敏等衔于后。《经典释文》末云:“显德六年已未三月,太庙宗长朱延熙书。”宰相范质、王溥如前,而田敏以工部尚书为详勘官。此书字画端严有楷法,更无舛误。南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三《九经字样》中也提到他收藏过的《九经字样》:“《九经字样》一卷,往宰南城,出谒,有持故纸鬻于道者,得此书,乃古京本,五代开运丙午(946年)所刻,遂为家藏书籍老祖宗最古者。”五代监本今已不存,王国维《五代两宋监本考》中研究过它的行款及影响:监本行款据日本室町氏所刊《尔雅》(《古佚丛书》有复刊本)末有“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臣李鹗书”一行,其本避南宋讳,当是南渡后重翻五代监本或翻宋时递翻之本。其书每半页八行,行大十六字,小二十一字,与唐人卷子本大小行款一一相近,窃意此乃五代南北宋监中经注本旧式。他经行款固不免稍有出入,然大体与当与之同。如吴中黄氏所藏《周礼·秋官》二卷,昭文张氏所藏《礼记》残卷,内府所藏《孟子章句》十四卷,皆与李鹗本《尔雅》同一行款,亦疑宋时监本。若翻监中之本,又后来公私刊本,若建大字本,兴国军本,盱江廖氏及相台岳氏本,凡八行十七字之本,殆皆渊源于此。后唐明宗十分重视经书的雕印工作,使五代国子监雕印经书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册府元龟》卷608学校部《刊校》中记载,他曾下诏:朕以正经事大,不同诸书,虽以委国学差官勘注。盖缘文字极多,尚恐偶有差误,马缟以下皆是硕儒,各专经业,更令详勘,贵必精研,宜委国子监于诸色选人中召能书人谨楷写出,旋会匠人雕刻。《五代会要》卷八《经籍》中还记载了王溥介绍后唐国子监刻书的具体情况:后唐明宗长兴三年(932年)二月,中书门下奏请依石经文字九经印板,敕令国子监集博士儒徒,将西京石经本,各以所业本经句度钞写注出,仔细看读,然后雇召能雕字匠人,各部随帙刊刻印板,广颁天下。诸色人要写经,并须依所印敕本,不得更使杂本交错。其年四月,敕太子宾客马缟、太常丞陈观、太常博士段颙、路航、尚书屯田员外郎田敏充详勘官。兼委国子监,于诸色选人中,召能书人,端楷写出,旋付匠人雕刻,每日五纸。从这一系列的严格措施中,可以看出五代监本的质量是相当高的。将校勘者,书写人的姓名附于书后,也体现了当时国子监刻书的负责态度。这是官刻。五代时期还开了封建士大夫私家刻书的风气。宋王明清《挥尘录·挥尘余话》卷二载:毋丘俭贫贱时,当借《文选》于交游间,其人有难色,发愤曰:“异日若贵,当板以镂之,遗学者。”后仕蜀为宰相,遂践其言。此毋丘俭当为毋昭裔之误。《宋史》卷四百七十九《毋守素传》云:“毋昭裔在成都,令门人勾中正、孙逢吉书《文选》、《初学记》、《白氏六帖》镂板,守素赍至中朝行于世,其嘉惠士林,固有足多者。”《爱日斋丛钞》卷一云:“自唐末以来,所在学校废绝,蜀毋昭裔出私财百万营学馆,且请板刻《九经》,蜀主从之,由是蜀中文学复盛。”焦竑《焦氏笔乘》续集卷四《雕板印书》中曾讲,在宋灭蜀时,他家的书板曾被运到汴京,宋朝政府考虑到这些书板是毋家私财自造,仍将书板发还。毋氏书遍销海内,其子孙民因而致富。《爱日斋丛钞》卷一云:“自唐末以来,所在学校废绝,蜀毋昭裔出私财百万营学馆,且请板刻《九经》,蜀主从之,由是蜀中文学复盛。”除毋昭裔外,五代私人还有刻自家集子的。和凝在后唐为翰林学士,晋初为端明殿学士兼判度支,天福五年(940年)为相,后周显德二年(955年)卒。《旧五代史》卷宗一百二十七《和凝传》称他“平生为文章,长于短歌艳曲,尤好声誉,有集百卷,自篆于板,模印数百帙,分惠于人。”又贯休《禅月集》有王衍乾德五年(923年)曇域后序,称其“检寻稿草及暗记忆者,约一千首,乃雕刻成都,题号《禅月集》。”再如宋黄伯思《东观余论》卷二《跋何水部集》称该集为“天福本,但有诗二卷。”于此可见,五代监本多为儒家经典,私家刻本则更及类书、集部等。五代刻本传世甚少。罗振玉《鸣沙山石室秘录·雕版第二》称:“石室出《唐韵》、《切韵》二种,为五代细书小板刊本。”《秘录》还著录有《金刚经》梵夹小本,每本叶七行十四字。经后题:弟子归义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谯郡开国侯曹元忠普施受持,后晋天福十五年(950年)己(ji)酉岁五月十五日记,雕板押衙雷廷美。曹元忠在大晋开运四年,还请匠人雕印过观世音菩萨像与大圣毗沙门天王像,这些单篇佛像下均刻有文字。对观世音菩萨像下所刻文字有云:“特进检校太傅谯郡开国侯曹元忠雕此板,奉为城隍安泰,阖郡康宁。”下署“时大晋开运四年丁未岁七月十五日纪。匠人雷廷美(小字)”国内现存五代雕印本当推杭州雷峰塔所出《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毛春翔在《古书版本常谈·唐五代刻本》中作如此介绍:1924年8月27日,杭州雷峰塔忽然倒塌,发现经卷,乃吴越国钱俶刻的《陀罗尼经》,时在宋太祖开宝八年,论时代,已入宋朝,而其时钱氏犹未纳土,视五代刊物亦可。经卷长七尺六寸,高二寸五分,卷端题曰:“天下兵马大元帅吴越国王钱俶造此经八万四千卷、捨入西关砖塔永充供养。”经文共二百七十一行,每行十字,皮纸印,墨色淡而无香气。因经卷塞在砖空内,年久受潮,不免霉烂,首尾完具中无破空的少极。浙馆所藏一卷,首尾皆有缺佚;惟浙江博物馆藏的一卷,首有供养佛图及钱俶题字。在此之前,1917年,吴兴天宁寺经幢被毁,幢中也发现同样经卷,其题记云:“天下都元师吴越国王钱弘印《宝箧印经》八万四千部在宝塔供养,显德三年(956年)丙辰岁记。”(王国维《两浙古刊本考》引)但是这次发现的经卷下落不明。综上所述,五代虽然只有五十多年的历史,而且政权频繁更迭,但是在中国雕版史上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阶段。首先,国子监雕印儒家经书是五代刊本的主流;其次家刻本蓬勃兴起在五代本中也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再次,公私雕印佛经都相当普遍。三、宋本宋是我国雕版印刷事业的昌隆时代。在《玉堂先生群书考索》后集卷二十六记载:宋章俊卿云:景德二年(1005年)五月戊(wu)申,(真宗)幸国子监阅库书,问祭酒邢昺:“书版几保?”昺曰:“国初不及四千,今十余万,经史正义皆具。”苏轼《李氏山房藏书记》:“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可见北宋公私雕印图书事业发展都很迅速。宋代刻书事业空前繁荣是与宋代统治阶级大力提倡,以及社会经济发展、刻书能力提高等原因密切相关。为了巩固政权,太祖、太宗采取了中央集权的方法,州县长官由文士担任,而大批官员则由科举产生。和唐代科举名额限定不同,宋代科举向文人广泛开放,只要文章合格,不分门第、乡里,都可录取。知识分子通过科举考试就可以录官,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造成了宋人喜欢读书、藏书、刻书的社会风气。仁宗时又开始在各州县设立学校,逐步进展为公立学校和私设学院都可以讲学。讲学之风大盛,也刺激了儒书的出版工作。提倡佛道,也是宋代统治者巩固政权的措施之一。宋太祖统一后,对佛教采取保护政策,以争取南方地主阶级的支持,同时也为麻痹人民的思想。同样,朝廷也重视道教。仁宗曾命徐铉校正道书,真宗复命王钦若主持续编道藏,搜编道书四千三百多卷。全国各地还大修道观,道教得以广泛流行。这就是宋代大量雕印佛道经书的社会背景。宋代编了《太平御览》、《太平广记》、《文苑英华》、《神医普救》、《册府元龟》、《彤管懿范》等大型类书和总集。在客观上推动了宋代刻书事业的发展。总之,公元960年宋朝建立后,政治日益安定,经济日益发达,为刻书印书事为之兴旺,提供了条件,而四川、浙江在五代已经逐步形成了两个刻书中心,也为宋代出版业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宋代刻书大抵分公私两大系统,即官方刻书和私家刻书,即官刻本和私刻本。宋代官府刻书十分注意为政治服务,就其出版图书的内容言,明显偏重经史。《宋史》卷二百六十六《李至传》载:太宗淳化五年(994年)兼判国子监李至上言:“五经书疏已板行,惟二传、二礼、《孝经》、《论语》、《尔雅》七经疏义未备,岂副仁君垂训之意!。今直讲崔颐正、孙奭、崔偓佺皆励精强学,博通经义,望令重加雠校,以备刊刻。从之。”同年,李至又建议:“国子监旧有印书钱物所,名为近俗,乞改为国子监书库官。”于是“始置书库监官,以京朝官充,掌印经史群书,以备朝廷宣索赐予之用,及出鬻而收其直以上于官。”(《宋史·职官志》)这说明国子监不仅是宋朝的最高学府,而且还是国家的主要出版机构,其雕印的重点则为经史群书。到真宗时,经传正义皆具,而到北宋末年,正史也全部由国子监镂版颁行了。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五《宋书》云:嘉祐中,以宋、齐、梁、陈、魏、北齐、周书舛谬亡缺、始召馆职雠校。曾巩等以秘阁所藏本多误,不足凭以是正,请诏天下藏书之家悉上异本。久之,始集。治平中,巩校定南齐、梁、陈三书上之;刘恕上《后魏书》;王安国上《北周书》,政和中始皆毕,颁之学官。南宋时国家虽经祸乱,经济方面也困难重重,但国子监仍然出版了大量的经史图书。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卷四云:监本书籍,绍兴末年所刊。国家艰难以来,固未睱及。九年(1139年)九月,张彦实待制为尚书郎,始请下诸道学,取旧监本书籍,镂板颁行。从之。然取者多有残缺,故胄监刊六经,无《汉书》。二十一年(1151年)五月,辅臣复以为言。上谓秦益公曰:“监中其他缺书,亦令次第镂板,虽重有费,不惜也。”由是经籍复全。宋代雕印佛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公私所刊佛藏共有六部,凡三万五千一百八十一卷,于乃义《古籍善本书佛、道教藏经的版本源流及鉴别知识》(《四川图书馆学报》1979年第3期)作过介绍,现节录如次:(一)、开宝藏北宋开宝四年(971年)宋太祖赵匡胤派高品、张从信等人主持,在益州监雕大藏经,至太平兴国八年(983年)大部刻成。此种佛藏,係根据唐代智昇和尚的《开元释教录》编排,大部分在益州刊刻,刻成移到汴京。据记录,全藏有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经版十三万多片。此书框高22.5厘米,每版二二行,每半叶五行,行十四字或十六、十七字。硬黄纸、卷轴装,用《千字文》编号。就现存残卷看,版心刻经名、张次及编的字号,卷尾有“大宋开宝某年某岁奉敕雕造”及刻工姓名,也有印刷的经过及年月。此书现仅有零残本,北京图书馆藏开宝藏《阿惟越致遮经》上卷,国内和日本也还存其它零卷。此本字体仿欧书,整齐有稜角,但仍具疏落之致。(二)、崇宁万寿大藏宋神宗元丰三年(1080年),福州城外白马山的东禅寺冲真、普明、咸晖等和尚发起刻印佛藏,至宋徽宗政和二年(1112年)毕成,但在南宋绍兴、乾道以及元至治、泰定年,还多次修补。据记录,全藏六千四百三十四卷,开始用梵夹装,计五百九十五函,《千字文》编号,始“天”字,终“虢”(guo)字。此书框高23.8厘米,每半页六行,第行十七字。其所以称之为“崇宁万寿大藏”,是根据主持人普明有题记说:“福州等觉禅院住持普明收经版头钱,恭为今上皇帝祝延圣寿,……雕造大藏经,印版计五百余函,时崇宁元年日谨题。”(案:“崇宁”是宋徽宗赵佶第二次改元的年号,“等觉禅院”即东禅寺。)此本现有零册存北京、南京、上海等图书馆,字体仿柳公权书,易于鉴别。(三)、毗庐大藏此藏也是福州版。北宋政和二年(1112年)开雕,至南宋乾道八年(1172年)告成。主持人为本明、宗鉴、行宗、了一和尚及蔡俊臣、冯檝(ji)、陈询、陈靖、刘渐等人。此本框高24.3厘米,每半页六行,行十七字,六千一百一十七卷,也是梵夹本,五百六十七函。有刻工姓名。现存的一卷,尾有一段记录:“福州开元禅寺主持传法赐紫慧通大师了一、谨募众恭为今上皇帝祝延圣寿文武官僚资崇禄住圆成雕造毗庐大藏经版一副,时绍兴戊(wu)辰闰八月囗日谨题。”(案:《毗庐大藏》即以此得名。)现北京图书馆和日本存有少数零本,字体仿欧阳询书,为宋刻的标准体。(四)、思溪圆觉藏宋绍兴二年(1132年)湖州归安县松亭乡思溪王永从、阖家捨资开雕此藏,劝缘住持圆觉禅院,怀琛及净梵和尚协助,因此得名《思溪圆觉藏》。此藏的刻印反映南宋初年浙江省已流行刻书事业。全本一千四百二十一部,五千四百八十卷,梵夹本装为五百五十函,《千字文》编号,始“天”终“合”。此本框高24.2厘米,每半叶六行,行十七字,卷尾刻有王永从的题识,也是为“祝廷今上皇帝”的,并刻有“雕经作头李孜、李敏、印经作头金绍,掌经沙门觉清,幹雕经沙门法祖,对经沙门仲谦、行坚、静仁、道能、修敏、都对证宗鉴。”等等列举了编辑(掌经)、校对(对经)和刻工领班(作头)等姓名。字体仍效欧书,但已兼虞世南的笔法。北京图书馆有《大智度论》,是清末杨守敬自日本取回的。(五)、思溪资福藏此藏也是浙江刻本,记录为“安吉州思溪法宝资福禅院开雕”。自淳熙二年(1175年)始工,何时竣工不详。此书与思溪圆觉藏同在一个地区雕刻,湖州在宋宝庆元年(1225年),改名安吉州,可能此书刊刻于此时或其后。清末杨守敬从日本购得此本四千多卷,现藏北京图书馆,惜均无年月地址姓名可考。此本板框及行数,均与《思溪圆觉藏》相同,也是框高24.2厘米,每半叶六行,行十七字,所编《千字文》字号亦全同,但延长到“勗”(xu)字,数量计五千七百四十卷,梵夹本五百九十九函。(六)、蹟(迹)砂藏此藏係宋代平江府蹟砂延圣院在乾道年间(1165——1173年)创始,绍定四年(1231年)才开设了经坊,一名大藏经局,开雕全藏。主持人为法忠和尚,直至元至治二年(1322年)才完成,共历时九十多年,计一千五百三十二部,六千三百六十二卷,梵夹装,五百九十一函。《千字文》编号,始“天”终“烦”。(案:平江府即今苏州,此时刻印事业不断发展,蹟砂藏虽然经历的年代甚长,但全属民间募刻。字体、初效柳书,入元后,又兼有赵子昂秀丽的笔意。西安开元、卧龙两寺收藏此部藏经约十分之八(今归陕西省图书馆)。抗日战争前,曾据以影印,改为线装。云南省图书馆收藏原刻本、曾借以补印两百多册,成为全部。日本《昭和法宝总目录》曾收录《蹟砂藏目录》,核对缺元以后所刻部分,全目当以影印本为准。)宋代官府还刻了不少医书,如《新编金匮要略方论》三卷,《伤寒论》十卷。据王国维所引当时公文,知宋代政府对这项工作的重视。其文云:“勅中书省勘会:下项医书册数重大,纸墨价高,民间难以买置,八月一日奉圣旨令国子监别作小字雕印。内有浙路小字本者,令所属官司校对,别无差错,即摹印雕板,并候了日广行印造,只收官纸工墨本价,许民间请买,仍送诸路出买。”宋代私人刻书事业也很发达。从内容上看,官刻本侧重正经正史,而私刻本虽遍及四部,但明显的却偏重于子、集,正好弥补了官刻本的不足。可见宋代刻书事兴的隆盛,是官私共同努力的结果。下面再讲宋刻本在形式上的一般特征。(一)从版式方面看,由于受到古卷子本的影响,前期多白口,四周单边,书之首行小题在上,大题在下,序文、目录和书之正文不分开。后期多白口,左右双边,上下单边,少数四周双边。这变化是人们追求版面活泼美观的结果。为了便于计算劳动成果,便于装订,也为了表示负责,版心上方常镌刻大小字数,下方常镌刻刻工姓名或出版单位简称,上下鱼尾之间常镌刻书名、卷次、页码。官刻本多在卷末镌刻校勘人衔名;私刻本多在卷末镌刻刻书题记或牌记。(二)从字体看方面看,宋刻本多采用唐代著名书法家欧阳询、柳公权、颜真卿诸家楷体。如临安府陈宅书籍铺雕印的《唐女郎鱼玄机诗》用的就是欧体、建安黄善夫家塾之敬堂刊的《史记集解索隐正义》用的就是柳体,四川《眉山七史》用的就是颜体。这是因为欧、柳、颜诸家楷体笔画有棱角,便能于施刀,为刻工们所乐用。而北宋前期宋朝自己的书法大家,如苏、黄、米、蔡还尚未出现,还没有造成影响。当然,也有的书其字体的特点不够鲜明,这是我们在鉴别版本时要注意的。(三)再从装帧形式方面看,宋本多用明蝶装与包背装。《明史》称:“秘阁书籍皆宋元所遗,无不精美。装用倒折,四周向外,虫鼠不能损。”这段话中的“装用倒折,四周向外”指的就是胡蝶装。李致忠《五代刻书述略》(《文史》第十四辑)指出:“今天北京图书馆所藏宋刻本《文苑英华》即保留着宋代包背装的原样,卷末有‘景定元年十月廿五日装背臣王润管讫’字样,说明南宋包背装已很流行,并有专人管理了。”(四)此外,宋本避讳已严。避帝讳、家讳的习俗反映在刻书上,就出现了许多讳字,这对我们鉴定版本是大有好好处的。但是一些私刻本在避讳方面也不是很严格的,所以我们不能单凭避讳来鉴定版本。人们特别重视宋本,首先由于它刻印时间早,比较接近书的原貌。黄丕烈《士礼居藏书题跋记续》卷上《武林旧事》跋云:“校勘群籍,始知书旧一日,则其佳处犹在,不致为庸妄人删润,归于文从字顺,故旧刻为佳也。”其次则由于当时重视这项工作,传世宋本多数经过认真的校勘。王国维《五代两宋监本考》卷中曾录北宋监本《春秋左传正义》校勘经进衔名,简抄如下:承奉郎守光禄寺丞赵安仁书勘官承奉郎守国子礼记博士赐绯鱼袋臣李觉勘官承奉郎守国子春秋博士赐绯鱼袋臣孙逢吉都勘官朝请大夫守国子司业柱国赐金鱼袋臣孔维详勘官登仕郎守高邮军高邮县令臣刘若纳详勘官登仕郎守将作监丞潘宪详勘官朝请大夫太子右赞善大夫陈雅详勘官朝奉郎守大理正臣王炳登仕郎守大理评事臣王焕再校文林郎守大理寺丞臣邵世隆再校中散大夫守国子祭酒兼尚书工部侍郎柱国会稽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臣孔维都校淳化元年(900年)庚寅十月日从引文中可以看出北宋国子监刻书,委著名书法家写样,经过专家反复校勘,才付雕版。国子监这样做当然会对宋代刻书事业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其次,宋代的家刻本也非常的注重校勘。清钱泰吉《甘泉乡人稿》卷七《曝书杂记》云:“宋岳倦翁刊九经三传,以家塾所藏诸刻,并兴国于氏、建安余仁仲本,凡二十本。又以越中旧本注疏,建本有音释注疏,蜀注疏合二十三本,专属本经名士,反复参订,始命良工入梓。其所撰《相台书塾刊正九经三传沿革例》于书本、字画、注文、音释、句读、脱简、考异皆罗列条目,详审精确,不可不家置一编也。”可见,岳珂为了保证图书质量,做了三项工作,即广集异本、延用专家、确定校勘程序。他刻印的书所以受到人们的重视。即使坊刻本,有的也经过认真校勘,如余仁仲为其新刻《春秋公羊经传解诂》所作后记云:公羊、谷梁二书,书肆苦无善本,仅以家藏监本及江浙诸处官本参校,颇加釐正。惟是陆氏释音字或与正文字不同,如此序“釀嘲”,陆氏“釀”作“讓”;隐元年“嫡子”作“適”,“归含”作“唅”;“召公”作“邵”;桓四年,“曰蒐(sou)”作“瘦”。若此者众,皆不敢以臆见更定,姑两存之以俟知者。绍熙辛亥(1191)孟冬朔日建安余仁仲敬书。这篇文字虽然是书坊的广告,但也反映了其主持人严肃认真的态度。宋刻本的水平也是不平衡的。清杭世骏《欣讬(tuo)斋藏书记》云:“今之挟书以求售者,动称宋刻。不知即宋亦有优有劣,有太学本,有漕司本,有临安陈解元书棚本,有建安麻沙本,而坊本则尤不可更仆以数。”苏轼、陆游也都曾对当时“以意改书”、“略不校雠”的现象提出过批评。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十九《宋椠本》中云:“今人论宋椠(qian)本书,谓必无差误,却不尽然。陆放翁《跋历代陵名》云:‘近世士大夫所至,喜刻书板,而略不校雠。错本书散满天下,更误学者,不如不刻之为愈也。’是南宋初刻本已不能无误矣。”顾千里《思适斋集》卷十《重刻古今说海序》中专门对南宋建本提出过批评:若夫南宋时建阳各坊刻书最多,惟每刻一书必倩雇不知谁何之人任意增删换易,标立新奇名目,冀自衔儥(yu),而古书多失其真。逮后坊刻就衰而浮慕之敝起。其所刻也,转转舛错脱落殆不可读者有之,加以“牡丹”、“水利”触目满纸,弥不可读者有之,又甚而奋其空疏白腹,敷衍谬谈,塗竄创疻,居之不疑;或且憑空構造,詭言某本。變亂事非,欺紿當世,陽似沽名,陰實盜貨,而古書尤失其真,若是者刻一書而一書受其害而已矣。(案:顧炎武《日知錄》卷十八《別字》云:“山東人刻《金石錄》,於李易安《后序》‘紹興二年,元黓(yi)歲,壯月朔’,不知‘壯月’之出于《爾雅》、而改為‘牡丹’。《勘書》云‘偶見《焦氏易林》舊刻,有曰:……“井堙水刊”,為“木刊”之誤;註云“刊,疑当作利。”失之遠矣。’‘隨山刊木’見于《尚書·禹貢》。”)那麼,怎樣認識前人對宋本所作的這些批評呢?陸貽典跋所校宋本《管子》云:“古今書籍,宋版不必盡是,時板不必盡非。然較是非以為常,宋刻之非者居二三,時刻之是者無六七,則寧從其舊也。”此言近乎佞宋,但從實踐的結果看,卻大體可信的。再次,宋刻為世所共寶,還因為它刊印精美,足為后世刻書的模範,同時還應將其作為一種珍貴歷史文物而予以重視和保存。孫慶增《藏書記要》第二則《鑒別》云:“若果南、北宋刻本,紙質羅紋不同,字畫刻手,古勁而雅,墨氣香淡,紙色蒼潤,展卷便有驚人之處。所謂墨香紙潤,秀雅古勁,宋刻本之妙盡之矣。”這乃是從文物的角度來肯定宋本書的價值。也是我們所贊同的。宋本情況及其可貴之處大體如此。四、遼、金、元本第一、關于遼本。1974年7月28日,國家文物局等單位在山西應縣佛宮寺木塔內釋迦塑像中發現了遼代珍貴文物160件,其中有遼刻經47件;寫經、雜抄共30件;刻書與雜刻8件;繪畫、版刻印刷佛像7件。這批遼代文獻的發現,使我們窺見遼刻本的大概。其值得註意的是十二卷契丹藏的發現。契丹藏有579帙,是我國繼北宋開寶藏之後雕印的第二部大藏經。在十二卷《契丹藏》中,《稱贊大乘功德經》卷尾有“燕臺聖壽寺慈氏殿主講法華經傳菩薩戒懺悔沙門道撰,時統和貳拾壹祀(1003)癸卯歲季春月蓂(ming)生五葉記。弘業寺釋迦佛舍利塔主沙門智雲書,穆咸寧、趙守俊、李存讓、樊遵四人同雕”題記,可以推知契丹藏是在遼聖宗耶律隆緒統和年間用漢字書寫雕印于遼之燕京。閻文儒等人將契丹藏的一般情況,歸納為以下几點:(一)、全部用漢字書寫雕版,大字楷書,工整有力。未見契丹字。(二)、每版印成一整紙、由數紙至數十紙粘連成一卷,每卷各紙行數、每行字數基本一樣。(三)、全部為卷軸裝,圓木軸,竹制杆,縹带為絲織品。其中三卷為原軸,兩卷杆和縹带為原物。(四)、每卷用《千字文》編號。(五)、每卷有譯者名,其中六卷卷首殘缺,不見譯者名。(六)、行格疏朗,排列整齊,版式統一。(七)、十卷經在開頭或前幾行行格間用一行小字註明經名、版碼及《千字文》編號。另外兩卷,一卷刻有小字“第二”及版碼,一卷隻有小字版碼。(八)、均為硬黃紙。紙質極好,光潔堅韌,入潢避蠹,未見虫蛀。(九)、不避諱,與其他遼刻經不同。(十)、其中三卷經卷首有精美的木刻佛畫,一卷僅存殘畫邊。知《契丹藏》經卷卷首多有精致的佛畫。(十一)、有三卷經背面蓋有戳記。《大方廣佛花嚴經卷第四十七》每紙背面均有長方形陽文楷書“寶嚴”戳記;《大法炬陀羅尼經卷第十三》和《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兩卷,每紙背面均蓋有長方形雙邊陽文楷書“神坡雲泉院藏經記”朱印。(閻文儒、傅振倫、鄭恩淮《山西應縣佛宮寺釋迦塔發現的〈契丹藏〉和遼代刻經》,載《文物》1982年第6期)還有唐代李翰編撰的兒童啟蒙課本《蒙求》,新發現的遼版是該書現存最早的版本,也是目前僅存的除佛經以外的遼刻本圖書。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卷八《壽隆年號誤》中說“遼人謹于避諱”,這在新發現的遼刻本中得到瞭證實。在61件雕版印刷品中,有7件是避帝諱的。其中光字避遼太祖耶律德光諱;明字避穆宗耶律璟諱,因為他后來改名為明;賢字避遼景宗耶律賢諱,因為他小字明扆,故亦諱明。真字避遼興宗耶律宗真諱。同宋本一樣,遼本不但避本字,而且也避同音字,其方法也用缺筆的方式。如《蒙求》一書中的甄、鎮、明、真、慎等字都缺末筆。就版式而言,遼刻本中四周單邊、左右雙邊、四周雙邊兼而有之。其中大部分是四周單邊、《蒙求》係左右雙邊。有七種佛經及《燕台大憫忠寺新雕諸雜贊一策》是四周雙邊。一般認為魚尾都刻在版心,是供摺葉用的,而《燕臺大憫忠寺新雕諸雜贊一策》中的兩個魚尾不在版心而被分別刻在兩行乌絲欄中,其作用是為了醒目和美觀。《燕臺大憫忠寺新雕諸雜贊一策》係細黑口,這對我們研究細黑口產生的時間頗有參考價值。就裝幀形式而言,這次發現的遼刻經,絕大部分為卷軸裝,計有四十二卷;胡蝶裝四件。此外《妙法蓮花經卷第一》原為卷軸裝,為瞭閱讀方便,改為經摺裝。這些裝幀形式都與北宋相一致。值得我們重視的是在新發現的寫經、雜鈔中,有四件綫裝成冊。遼政權終於北宋末年,遼的書籍制度直接受到北宋的影響,因此遼本的發現對於我們研究北宋刻本也有重要的價值。新發現的遼代文獻表明燕京是遼代的刻書中心。第二、關于金本。由于受到漢族文化的影響較深,金人刻書事業衕遼人比較,又有明顯的發展。《金史》卷八《世宗纪》下载,金世宗于大定二十三年(1103)八月,“以女真字《孝經》千部,會點檢司分賜護卫親軍”,同年九月,“译经所进所译《易》、《书》、《论语》、《孟子》、《老子》、《扬子》、《文中子》、《刘子》及《新唐书》。上谓宰臣曰:‘朕所以令译《五经》者,正欲女真人知仁义道德所在耳。’命颁行之。”显然,金世宗很会利用汉族的传统文化来加强思想统治。金章宗十分喜爱汉人的诗歌,《金史》卷九《章宗纪》载,明昌二年(1191)四月,“学士院新进唐杜甫、韩愈、刘禹锡、杜牧、贾岛、王建,宋王禹偁、欧阳修,王安石、苏轼、张耒、秦观等集二十六部。”钱基博认为这些书是“金这官本之可考见者。”金代官刻本发达,与其推行科举制度以吸引汉族知识分子有关。《金史》中记载了当时学校用书的情况:凡经:《易》则用王弼、韩康伯注;《书》用孔安国注;《诗》用毛苌注、郑玄笺;《春秋左氏传》用杜预注;《礼记》用孔颖达疏;《周礼》用郑玄注、贾公彦疏;《论语》用何晏集注、邢昺疏;《孟子》用赵岐注、孙奭疏;《孝经》用唐玄宗注。《史记》用裴駰注,《前汉书》用颜师古注,《后汉书》用李贤注,《三国志》用裴松之注,及唐太宗《晋书》、沈约《宋书》、萧子显《齐书》、姚思廉《梁书》、《陈书》、魏收《后魏书》、李百药《北齐书》、令狐德棻《周书》、魏征《隋书》、新旧《唐书》、新旧《五代史》。《老子》用唐玄宗注疏、《荀子》有杨倞(jing)注、《扬子》用李轨、宋咸、柳宗元、吴祕注。皆自国子监印之,授诸学校。这些书都是金国子监出版印行。另外还刻印《东坡奏议》与《山林长语》等书。金代私人刻书风气也很盛行,《中国版刻图录》著录有《壬辰重改证吕太尉经进庄子全解》、《南丰曾子固先生集》、《重编补添分门字苑撮要》、《新修累音引证群籍玉篇》、《萧闲老人明秀集注》、《刘知远诸宫调》、《重修政和经史证类备用本草》、《增饰标目音注精义资治通鉴》等。这些都是平阳(一名平水,今山西临汾一带)的出版物。北京图书馆即藏有崇庆元年(1212年)河北宁晋荆珍刻印的《崇庆新雕改并五音集韵》。该书半叶十三行,行二十字,注文双行,行四十一字,白口,双鱼尾,左右双边,则证明其他地方也有私人刻书之事。金刻本本最著名的就是皇统八年(1148)开始雕版,大定十八年(1178)完成的一部大藏经。现在出版的《中华大藏经》,就是以这部金藏为底本的。金刻本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明显受到宋刻本的影响。金代官刻本同宋代官刻本一样,多为正经正史和一些文集。金代的私刻本在内容上充分体现了民间色彩。当时民间盛行说唱诸宫调,平水书肆也适应大家的需要而刻版流通。北京图书馆现藏《刘知远诸宫调》五卷四十二页,即为金时平水坊本。这些民间文艺创作的传播,对我国说唱文学和戏剧的发展起了不小作用。金刻本在形式上与宋刻本没有明显差别,而且也有避讳现象,如《萧闲老人明秀集注》“尧”、“晓”缺笔显然是避世宗父亲睿宗尧讳,“恭”、“供”缺笔是避章宗父亲显宗允恭讳。清赵翼《廿二史劄(zha)记》卷二十八《金一人二名》中说:“金一人二名,其国语之名,便于彼此相呼;汉名则用之诏令章奏。其避讳之法,则专避汉名,而国语之名不避,盖国语本有音无正字也。”第三、关于元刻本元代刻书可媲美宋代,所以言版本者,至今宋元并称。为了巩固政权,元代统治者十分重视吸收汉族文化。明陈邦瞻《元史纪事本末·自序》云:“自太祖、太宗即知贵汉人,延儒生讲求立国之道。”因而也重视出版工作。如《元史》卷二十二《武宗纪》载,大德十一年(1307)八月,“中书左丞孛罗铁木儿以国字《孝经》进,(武宗)诏曰:‘此乃孔子微言,自王公达于庶民,皆当由是而行。’其命中书省刻版模印,诸王皆赐之。”《元史》卷二十四《仁宗纪》载,至大四年(1311),帝览《贞观政要》,谕翰林侍讲阿林铁木儿曰:“此书有益于国家,其译以国语刊行,俾蒙古、色目人诵习之。”又如《续文献通考》卷一百四十一《经籍》载,“仁宗延祐四年四月以《大学衍义》译国语。先是帝为太子时,有进《大学衍义》者,命詹事王约等节而译之,帝曰:‘治天下此一书足矣。’因命与图象《孝经》、《列女传》并刊以赐臣下。”正是因为元朝统治者充分认识到文化典藉对加强思想统治的重要性,所以历朝都特别重视图书的搜罗与印行。如《元史》卷二《太宗纪》载,太宗八年(1236)六月,“耶律楚材请立编修所于燕京,经籍所于平阳,编集经史。”《元史》卷八《世祖纪》五载,至元十二年(1275)九月,“以玉昔帖木儿为御史大夫,括江南诸郡书版及临安祕书省《乾坤宝典》等书。”《元史》卷十《世祖纪》七载,至元十五年(1278)四月,“以许衡言,遣使至杭州等处取在官书籍版刻至京师。”元朝国家中央级的刻书机构有祕书监的兴文署、艺文监的广成局、太史院的印历局、太医院的广惠局或医学提举司。至元十三年(1276),兴文署并入翰林院,但其刻书活动并未中断,到至元二十七年(1290)正月,“复立兴文署,掌经籍板及江南学田钱谷。”清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七中亦云:“至元二十七年正月,立兴文署,召集良工刊刻诸经、子、史,以《通鉴》为起端。”除兴文署外,由《元史·百官志》可知,属于艺文监的广成局也“掌传刻经籍及印造之事。”广成局所刻,惜无传本。见于著录的其它官刻本尚有国子监本,太医院本等。此外,地方官医提举司也刻了不少医书。元代出版的书籍,数量多、质量高的要推学校刻本。而这与元朝统治者对学校的重视分不开的。如《大元圣政国朝典章》卷二《兴学校》言“兴举学校,乃王政之先。”所以“元世学校之盛,远被遐荒,亦自昔所未有。”(见《元史纪事本末卷八》)于此可见,元代学校既多且富,因而刻书印书事业也随之发达。在学校刻书中,以九路分刻的十七史为最有名。大德九年(1305),江东建康道萧政廉访司副使伯都以为“浙西十一经已有全板,独十七史未也。职居风宪,所当勉励。”因而发起刊印。太平路儒学教授曲阜孔文声为太平路新刊《汉书》所写的题记述九路分刻十七史的经过: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司以十七史书艰得善本,从太平路学官之请,遍牒九路。今本路以《西汉书》率先,俾诸路咸取而式之。置局于尊经阁,致工于武林。三复对读者,耆儒姚和中辈十有五人;重校修补者,学正蔡泰亨。版用二千二百七十五面,工费具载学记,兹不重出。始大德乙巳(1305)仲夏六日,终是岁十有二月二十四日,……承务郎太平路总管府判官刘尊督工;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副使伯都提调。(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六《明重刊元大德太平路学本前汉书一百卷》)据此可知,九路儒学刻印十七史,但只有太平、宁国、瑞州、建康、池州、信州等七路儒学,刻印了《汉书》、《后汉书注》、《隋书》、《新唐书》、《晋书》、《新五代史》、《三国志》、《北史》、《南史》等。这些在北京图书馆还有珍藏。顾炎武《日知录》卷十八《监本二十一史》中曾总结过书院刻书的优点:“闻之宋元刻书,皆在书院。山长主之,通儒订之,学者则相互易而传布之。故书院之刻有三善焉:山长无事而勤于校雠,一也;不惜费而工精,二也;板不贮官而易印行,三也。”元代的私刻本也相当盛行。太宗八年(1236)“置编修所于燕京,经籍所于平阳,由是文治兴焉。”(《元史》卷一百四十六《耶律楚材传》)置经籍所于平阳,管理和利用那里从金代开始就兴盛起来的私人刻书事业。太宗十三年(1241),大臣姚枢弃官归隐辉县,“又汲汲以化民成俗为心,自版小学书、《语孟或问》、《家礼》,俾杨中书版《四书》、田和卿版《尚书》、《声诗折衷》、《易》程《传》、《书》蔡《传》、《春秋》胡《传》,皆脱于燕。又以小学书流布未广,教弟子杨古为沈氏活板,与《近思录》、东莱经史论说诸书,散之四方。”这些都是元代私家刻书的记录。《书林清话》卷四《元私宅家塾刻书》共著录三十九家刻印的书六十余种。并指出:“以上各家多者刻数种,少者或一二种,皆极镂板之工。”其中“刘君佐翠岩精舍,始元延祐至明成化”,“西园精舍,始元至正迄明永乐”,“梅轩蔡氏,始元至元迄明弘治”,“此其世业近者百年,久者百五六十年,子孙继守书香。”可见元代私家刻书事业得到持续不断的发展。叶德辉《元时书坊刻书之盛》中认为:“元时书坊所刻之书,较之宋刻尤夥(huo)。盖世愈近则传本多,利愈厚则业者众,理固然也。”所著录书坊有四十家,书约九十种。叶氏还分析了元代坊刻本的特点:“大抵有元一代,坊行所刻,无经史大部及诸子善本,惟医书及帖括经义浅陋之书传刻最多。由其时朝廷以道学笼络南人。士子进身儒学,与杂流并进。百年国祚,简陋成风,观于所刻之书,可以觇(chan)一代之治忽矣。”对此,王欣夫《辽金元版本概述》中发表了不同的看法:“前人说,书坊目的在于谋利,所以没有刻大部经史,而刻医书和帖括、小说、戏曲,不知这正是面向大众,符合人民的需要,并且保存了不少民间的优秀文学作品,绝对不能加以轻视。”时代不同,观点各异,由此可见。元刻本在形式上呈现出一些鲜明的特点:(一)从版式上看,元刻本绝大多数是精黑口。由宋朝出现的细黑口变为精黑口,其原因是出版单位与刻工为了节省工时。这种风气对明初刻本还有较大影响。(二)从字体方面看,元刻本多用赵体,赵孟頫是亡宋宗室,入仕新朝,为元世祖所宠,所以赵体在元代极为流行。清徐康《前尘梦影录》卷下有载:“元代不但士大夫競学赵体……其时官本刻经史,私家刻诗文集,亦皆摹吴兴体。”(赵孟頫是吴兴人。吴兴体亦即赵体。)(三)元刻本还有一个特点,是基本上不避讳。其讳例只限于全用御名。而元代诸帝的名字又多是间译长名,这样,在前代旧籍以及当代人的著述中,碰到触犯御名的地方几乎没有。加之蒙古来自漠北,礼制观念和文字禁忌都比较薄弱,查禁不严,所以在元代的刻书中,很难见到讳字。(四)元刻本,特别是元坊刻本爱用简化字。刻书用简体,南宋已经开始,例如罗振玉在日本影印的南宋临安中瓦子张家雕印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过狮子林及树人国”一章里有:“一个驴儿拴在厅前”及“到山西王长者儿处”,其中“驴”、“厅”、“处”三字都用简体。元朝中叶以后,坊间刻本使用简体字的就非常普遍了。如“無”作“无”、“龐”作“庞”、“鹽”作“盐”、“雙”作“双”、“隱”作“隐”、“氣”作“气”、“馬”作“马”等等。五、明本明代官私刻书的数量和品种都远超过宋、元。究其原因,首先是明太祖朱元璋在夺取政权以后,为了巩固政权,一方面大兴文字狱,一方面又在中央和地方大力兴办学校,培养人才。如明黄佐《南雍志》载洪武二年(1369)旨云:朕恒谓治国之要,教化为先;教化之道,学校为本。今京师虽有大学,而天下学校未兴。宜令郡县皆立学,礼延师儒,教授生徒,以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革污染之习,此最急务,当速行之。既重视办学,也就必然重视书籍的出版和流通。如《明史》卷二载洪武十四年(1831)“颁《五经》、《四书》于北方学校。”《南雍志》载十五年(1382)太祖指出“今国子监所藏旧书板多残缺,其令诸儒考补,命工部督修治之,庶有资于学者。”都是当时的具体措施。其次,明初实行简约的商税,扶持工商的政策,也促进了出版事业的发展。明代官私两方都形成了一些组织严秘、分工细致的出版机构。如《大明会典》卷一八九载,嘉靖初司礼监内有刊字匠三百十五名,刷印匠一百三十四名,摺配匠一百八十九名,表背匠二百九十三名,及笔匠、墨匠各数十名。又如无锡顾起经、顾起纶兄弟的奇字斋于嘉靖三十四(1554)年刻《类笺王右丞诗集》后面,即分写勘、雕梓、装潢、程限等类项附有全部开局氏里。由此可见顾氏奇字斋已颇具规模的出版社。再次,宋元以来,通俗文艺日趋发达,明初统治者和宫廷宦官不少人文化水面不高,喜欢这类作品,这也导致了明代刻书数量的明显增长。清梁清远《雕丘杂录》卷十五云:“洪武初年亲王之国,必以词曲一千七百本赐之。”如此计算,当时有二十余位藩王,则赐书总数约在四万本左右。这些书有宋元旧本,也必有不少时刊新本。又明宦官刘若愚《酌中志》卷十八《内板经书纪略》云:皇城中内相学问读《四书》、《书经》、《诗经》;看《性理》、《通鉴节要》、《千家诗》、《唐贤三体诗》;习书柬活套,习作对联,再加以《古文精粹》,尽之矣。又云:《三国志通俗演义》、《韵府群玉》皆乐看爱买者也。所以象北京都察院这样的衙门竟然也刻了《三国志演义》、《水滸传》是不足为怪的。明中叶后,随着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都市日趋繁华,市民阶层日益活跃,通俗读物较以前就更多了。为了适应广大读者的需要,明代的插图本与套印本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明周弘祖《古今书刻》上编记载了明代官私出版的书籍约二千五百种,为我们研究明刻本提供了依据。钱亚新曾编《古今书刻》刻书统计表,今转载如下:《古今书刻》上编大致反映了隆庆三年(1596)以前明代刻书情况。从表中可以看出中央有十一个单位刻了四百四十七种书,这说明中央部门刻书是比较普遍的现象。其中内府刻八十三种,占相当大的比重。《明史·艺文志》序云:“明御制书文,内府镂版,而儒臣奉敕编纂之书,及象魏布吉之训,卷帙既夥,文藻复优,当时颁行天下。”内府刻书由司礼监主管,司礼监设有汉经廠、番经廠、道经廠。汉经廠刻印一些经、史、子、集;番经廠刻佛经;道经廠刻道藏,因此后人又将明内府刻本称为经廠本。《四库全书总目》卷八十七著录《经廠书目》一卷,其提要云:明内府所刊书目也。黄虞稷《千顷堂书目》有此书,亦作一卷。经廠即内繙经廠,明世以宦官主之。书籍刊版,皆贮于此。所列书一百十四部,凡册数页数,纸墨多寡,一一详载。盖即当时通行则例,好事者录而传之。然大抵皆习见之书,甚至《神童诗》、《百家姓》亦厕其中,殊为猥杂。今印行之本,尚有流传,往往舛错、疑误后生。盖天禄石渠之任,而以寺人领之,此与唐鱼朝恩判国子监何异?明政不纲,此亦一端。这种经敞本,因为校勘不精,后人不甚重视。从《古今书刻》刻书统计表中还可以看出,在中央刻书的十一个单位中,以两京的国子监刻书较多,共三百一十四种,占中央部门所刻总数四百四十七种的百分之七十,占全国所刻总数二千四百八十二种的百分之十二。《南雍志·经籍考》分制书、经、史、子、文集、类书、韵书、杂书、石刻九类,共著录了三百〇一种书。由此可见,南京国子监的刻书情况。南京国子监的书版多自旧国子学而来,还有少是各地送缴的。南京国子监持续不断的补刻了许多书,而且经过比较认真的校勘,质量比内府刻本要高一些。明永乐十九年(1421)迁都北京后,又建立了北京国子监。《古今书刻》著录了北监刻书四十一种,成化《国子监通志》卷九载北监书版四十七种,可见北监书版比南监少的多。其中最重要的要算翻刻南监校刊的《十三经注疏》和《二十一史》。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六《明北监二十一史》云:“北监《二十一史》奉勅重修者,祭酒吴士元、司业黄锦也,自万历二十四年(1596)开雕,阅十有一载,至三十四年(1606)竣事,皆从南监本缮写刊刻,虽行款较为整齐,究不如南监之近名,且多讹字。”张秀民《明代北京的刻书》:“北监本板式凌杂,字体时方时圆,校对鲁莽,讹舛较多。辽、金诸史缺文动至数叶,《仪礼》脱误尤多。”看来北监本在数量和质量上皆不如南监本。另外明代都察院也刻了不少书,《古今书刻》著录了三十三种,有《算法大全》、《千金宝要》、《史记》、《文选》、《杜诗集注》、《千家诗注苏诗》、《盛世新声》、《太平乐府》、《三国志演义》、《水浒传》等,从内容上看,所刻同民间坊本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了。从《古今书刻》中,还可以看出明代地方官府刻书之风非常盛行。清袁栋《书隐业谈》云:“官书之风,至明极盛。内而南北两京,外而道学两署,无不盛行雕造。官司至任,数卷新书与土仪并充馈品。”清王士祯《居易录》卷七亦云:“明时翰林官初上,或奉使回,例以书籍送署中书库,后无复此制矣。又如御史、巡盐茶、学政、部郎、推关等差,率出俸钱刊书,今亦罕见。”由此可见,明代地方官曾掀起过一个刻书高潮。但由于把书籍当礼品,便不免草率从事,敷衍塞责。清顾炎武《日知录》卷十八《监本二十一史》云:“今学既无田,不复刻书,而有司间或刻之,然衹以供馈赆(jin)之用,其不工反出坊本下,工者不数见也。”叶德辉《书林清话》卷七《明时书帕本之谬》:“明时官吏奉使出差,回京必刻一书,以一书一帕相赠,世即谓之书帕本。……按明时官出俸钱刻书,本缘宋漕司郡斋好事之习,然校勘不善,讹谬滋多。至今藏书家,均视当时书帕本比之经廠、坊肆,名低价贱,殆有过之。然则昔人所谓刻一书而书亡者,明人固不得辞其咎矣。”明本中最有特色的是藩刻本。明代实行分封皇子到外地为藩王的制度。为了防止藩王簒夺政权,建文帝、明成祖都对他们采取了严历的抑制政策。明成祖即位后,藩王逐渐丧失了地方军政大权。于是有的以声色犬马自误,有的则把闲散精力用在校刻书籍方面。由于藩王具有雄厚的财力,既有善本可供翻雕,又有硕儒帮助校勘,所以藩刻本的质量是有保证的。昌彼得《明藩刻书考》一文中,曾介绍过明藩刻书的概况:明藩刻书,今可知者,无慮卅(30)家。明初则有周、蜀、庆、宁、楚诸府。周府自洪武间刻《千金方》,以迄万历,屡经传刻,《金丹正理》,其著者也。其支裔博平,亦有刻本传世。蜀府恒多贤王,自明初迄万历,传本不绝,四部之籍,皆曾椠雕,尤为著称。庆藩纂刻,皆在明初,多属总集。宁藩多献王权所自纂刻,自洪武以迄正统,据其目自载,凡百余种,今传世亦最夥。楚府刻书,自明初以迄万历,《说苑》、《新序》,至今传诵,支裔武岡,亦有诗集传世焉。成弘以降,椠雕尤广。淮、唐、诸府,多刻总集,吉府多刻子书,以迄万历;益府多刻小学谱牒,迄于崇祯,活字印书,媲美蜀藩。秦府《史记》、鲁府《抱朴子》,咸称善本;辽藩《昭明文选》,人争宝之。嘉靖间当推晋、赵二府最著,晋府多刻重集,卷帙为诸藩之冠;赵康王于四部之籍,无不翻雕,尤为淹雅。他如德藩之《汉书》、瀋藩之《易林》,徽藩之《万花谷》、崇府之《包公奏议》,靖江之李杜集,并为士林所重,而万历间郑藩之通音律,所刻《乐律全书》、尤为审音家所推重,不独以雕板著声艺苑也。其他诸藩如汉、衡、伊、荣、襄、潞、代、岷、汝等府,或翻雕旧籍,或自刻诗文。稽古右文,于焉为盛。此诸藩刻书之梗概也。在诸多藩王中,宁藩朱权和晋藩朱鍾鋃较为突出。朱权是太祖第十七子。《四库全书》卷八十七著录《宁藩书目》一卷,其提要云:“初,宁献王权以永乐中改封南昌,日与文士往还,所纂辑及刊刻之书甚多。”《宁藩书目》“所载书凡一百三十七种,词曲、院本、道家炼度、斋醮(jiao)诸仪附焉。”晋藩朱鍾鋃是太祖的曾孙,博古善法书,曾刻《宝贤堂法帖》。他的子孙也都好学嗜古,代有刻书。今传世的刻本有总集《文选》、《唐文粹》、《宋文鉴》、《元文类》等有系统的巨编。总之,明藩都各随所好的刻了一些有特色的书,而又校勘精当,刻工细致,所以为后世藏书家所珍视。家刻明代家刻本也非常盛行。早在洪武十年(1377),就出现了浦江郑济所刻刘基编选的《宋学士文粹》十卷。由郑济、郑洧(wei)约会同门刘刚、林静、楼琏、方孝孺等共同手写上版。他们都是宋濂的学生,对本师著作非常尊重;书写认真,字体娟秀,刻工版式也极精雅。半页十六行,每行二十七字,左右双边,黑口,无鱼尾。卷十末有洪武丁巳(1377)七月十日郑济题记,略云:“右翰林学士潜溪宋先生《文粹》十一卷,青田刘公伯温丈选定者也。济及同门等相与缮写成书,以字计之,约计十二万二千有奇,于是命工十人锓(qin)梓以传,自今夏五月十七日起至七月九日毕工,凡历五十二日。”私刻明代中叶,前后七子掀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复古运动,反映在刻书事业上便是私家大量覆刻宋本与仿宋刻本。明朝中叶的诗文流派。前七子指李梦阳、何景明、徐祯卿、边贡、康海、王九思、王廷相,而以李、何为首,活跃于弘治、正德间。后七子指李攀龙、王世贞、谢榛、宗臣、梁有誉、徐中行、吴国伦,而以李、王为首,活跃于嘉靖、隆庆间。他们对于诗文的见解大体一致,即强调“文必秦汉,诗必盛唐”。世人推重嘉靖本,即由于此。例如金台汪谅、震泽王延喆(哲)都影刻了宋黄善夫本《史记》;吴县袁褧(jiong)嘉趣堂影刻了宋本《大戴礼记》和《六臣注文选》;锡山安国桂坡馆刻宋绍兴本《初学记》;吴县顾春世德堂刻《六子全书》;苏州徐时泰东雅堂影宋刻《昌黎先生集》、郭云鹏济美堂影宋刻《河东先生集》。(参见《书林清话》卷五《明人刻书之精品》)在覆刻宋本中,袁褧刻《六臣注文选》堪称这一时期的代表。其跋云:“余家藏书百年,此本甚称精善,因命工翻雕。匡郭字体,未少改易,计十六载而完。用费浩繁,梓人艰集。今模榻传播海内,览兹册者,毋徒曰开卷快然也。”正因为刻的与宋本没有多少差别,所以书贾常常利用袁刻《文选》作伪。叶德辉指出:“合计内府所藏《文选》十部,而作伪居八九,此可见袁本雕刻之精。”此云“内府”是指清廷。此外,这个时期钱塘洪楩(pian)清平山堂刻印了不少文学书籍,如《六臣注文选》、《唐诗纪事》,特别是《清平山堂话本》保存了若干篇宋元人短篇小说,对文学史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万历之后,雕版事业呈现出更加繁荣的景象。这一时期的著名刻书家吴勉学、陈仁锡、胡文焕、毛晋等相继出现。特别是毛晋的汲古阁在中国刻书史上占有突出地位。毛晋初名凤苞,晚更名晋蝶居虞山东湖,平生专意校书刻书,仅据《汲古阁校刻书目》统计,所刻《十三经注疏》、《十七史》、《津逮秘书》、《汉魏六朝一百三家集》、《列朝诗集》、《宋名家词》、《六十种曲》等约十万多板片。毛氏刻书是建立在丰富藏书的基础上的。滎阳悔道人《汲古阁主人小传》云:晋少为诸生,萧太常伯玉特赏之,晚乃谢去。以字行,性嗜卷轴。榜于门曰:“有以宋椠本至者,门内主人计页酬钱,每页出二佰。有以旧钞本至者,别家出一千,主人出一千二百。”于是湖州书舶(bo)云集于七星桥毛氏之门矣。邑中为之谚曰:“三百六十行生意,不如鬻书于毛氏。”前后积至八万四千册,构汲古阁,目耕楼以庋之。子晋患经史子集率漫漶(huan)无善本,乃刻《十三经》、《十七史》、古今百家及二氏书,至今学者宝之。毛晋刻书不少,但质量却不是甚高,曾受到孙从添、黄丕烈、陈鳣(zhan)、顾广圻、段玉裁的批评。用时当留心注意这一点。毛氏所刻各书,版心下镌“汲古阁”或“绿君亭”。清庞鸿文等撰《毛凤苞传》中称其“所用纸岁从江西特造之,厚者曰毛边,薄者曰毛太,至今犹沿其名不绝。”坊刻明代私家刻书在彩色套印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套版印刷虽然在十四世纪已经出现,但到十七世纪才得广泛应用。这和吴兴凌氏、闵氏的努力分不开的。叶德辉《书林清话》卷八《颜色套印书始于明季盛于清道咸以后》指出:“朱墨套印,明启祯间有闵齐伋、闵昭明、凌汝亨、凌濛初、凌瀛初,皆一家父子兄弟刻书最多者也。”凌蒙初著作极为宏富,但他最主要的成就还在小说和戏剧创作方面。小说方面的贡献是编写了拟话本小说集二拍(《初刻拍案惊奇》和《二刻拍案惊奇》),这是他当时影响最大的拟话本集。(冯梦龙,三言两拍)套印本的蓬勃发展,也与明代盛行评点式的文学批评方式有关。此外,“饾(dou)版”与“拱花”两种方法在此时期也得了成功的运用。胡正言在崇祯末年用这两种方法编印的《十竹斋画谱》、《十竹斋笺谱》,刊版工致,设色妍丽。明代坊刻本,出版单位多,分布的地域广,呈现出一派异常繁荣的景象。家刻本,坊刻本都是私刻本,需要出售,本无本质差别。明人喜欢为自己出版机构取美名,有称书院的,如紫阳书院、九峰书院;有称精舍的,如建溪精舍、詹氏进德精舍;有称书堂的,如古杭勤德书堂、书林魏氏仁实书堂;有称书屋的,如南星书屋、前山书屋;有单称堂的,如梁氏安定堂;有单称馆的,如翠岩馆、潘元度玉峰青霞馆;有单称斋的,如顾起经奇字斋;有称山房,如乔世宁小丘山房;有称草堂的,如玉兰草堂;有称书林,如书林刘宽;此外还有称书铺的,如正阳门内巡警铺对门金台书铺;称书室的,如蒋德盛武林书室;称书斋的,如众芳书斋;称纸铺的,如杭州钱塘门里桥南大街郭氏纸铺;称药室的,如刘氏博济药室;称别墅的,如东里董氏茭门别墅;有称寓舍的,如龙邱桐源舒伯仁梁溪寓舍;有称铺的,如国子监前赵铺;称亭的,如尹耕療鹤亭;称楼的,如贑郡萧氏古翰楼;称屋的,如芙蓉泉屋;称阁的,如吴兴花林东海居士茅一相文霞阁;称轩的,如清梦轩等等。(《书林清话》卷五《明人私刻坊刻书》)福建坊刻从《古今书刻》统计表中可以看出福建书坊刻了三百六十六种,在地方刻书中可谓首屈一指。其中四书类十三种、五经类五十八种、制书类十三种,理学类十三种、史学类三十四种、杂书类六十二种、刑书类九种、兵戎类八种,诗文类六十种、医卜星相堪舆玄修等类九十五种。可知福建坊刻侧重于科举考试、文史与民间实用之类的书福建坊刻主要集中在建宁一处,约有六十余家。通称建本。后第二章再讲。南京坊刻明代南京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同是也是刻书中心。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甲部《经籍会通》卷四中云:“吴会、金陵擅名文献,刻本至多,巨帙类书咸会萃焉。海内商贾所资二方十七,闽中十三,燕、越勿与也。然自本坊所梓外,他省至者绝寡,虽连楹丽栋,蒐(sou)其奇祕,百不二三,盖书之所出,而非所聚也。”张秀民考证明代南京书坊有五十七家,其中唐姓十二家,周姓七家。万历间唐氏各家除刻医书,经书,文集,尺牍,琴谱外,又刻了很多戏曲。尤以唐对溪富春堂为最多,现存《管鲍分金记》、《三顾草庐记》、《吕蒙正破窑记》等约三十种。其刻书有一特色,即在版框四周有花纹图案,称为“花栏”,改变了宋元以来单调的单边、双边。南京书坊除大量出版戏曲外,也多刻小说,其最著名的有金陵万卷书楼刻李卓吾订正《三国志传》、金陵荣寿堂刻《西游记》、唐氏世德堂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记》,又刻《唐书志传通俗演义》、金陵兼善堂则刻了《警世通言》。为了迎合读者的爱好,一般戏曲小说都有插图。过去建阳坊本多为上图下文,图画扁短横幅,南京本改为整版半幅,或前后页合并成一大幅,图像放大,线条粗放,颇饶古趣。南京书坊也刻了不少医书,如嘉靖间雷鸣刊《济生产宝方》等书,大致金陵坊刻医书、杂书、小说、不及建阳书坊之多,而戏曲则超过建刻。两处刻书均以万历时为最盛。嘉靖以后,安徽歙县的刻书工艺急速发展,作品精美,万历崇祯间歙县刻工多移居南京、苏州一带,这说明除南京外,明中期以后苏州地区刻书之盛。但是人们更重视苏州地区的家刻本。《书林清话》卷五《明人刻书之精品》所列,大部分出自苏州地区,如吴郡沈辨之野竹斋,昆山叶氏菉竹堂、江阴涂祯、锡山安国桂坡馆、东吴徐氏、吴门龚雷、吴郡杜诗等等。叶德辉认为这些出版家“刻书有根据,不啻为宋椠作千万化身者也。”明代北京书坊可考者有七、八家,如有北京永顺堂、金台鲁氏、国子监前赵铺、刑部街街住陈氏、北京宣武门里铁匠胡同叶铺、隆福寺。北京书坊刻书虽无建阳、南京之盛,但在刻民间实用书籍与通俗文艺作品方面,各地书坊都是一致的。明代杭州刻书之盛不及宋、元,故谢肇淛《五杂俎》卷十三云:“今杭本不足称矣,金陵、新安、吴兴三地,剞(ji)劂(jue)之精者,不下宋版。”但由于杭州刻书有悠久的历史和雄厚的基础,坊间还是刻了不少书的,其中比较突出的是一些小说和戏剧。例如杭州容舆堂刻《李卓吾先生批评幽闺记》二卷,版心下刻“容舆堂”三字,并题“虎林容舆堂梓”,有图二十幅,甚精;《李卓吾先生批评琵琶记》二卷,有图十幅,两书行款悉同;《李卓吾先生批评红拂记》二卷,有图二十幅,卷端下题“虎林容舆堂梓”一行。又有《李卓吾先生批评浣溪纱记》二卷,王重民先生说:“”此本无校刻人姓氏及题记,以版式、行款及刀迹观之,颇似虎林容舆堂校刻李评《幽闺记》,因疑此亦容舆堂校刻本也。容舆堂还刻有《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一百卷,卷七、卷八版心一间刻“容舆堂藏板”五字,刻印俱精。明万历间杭州还有一个杨尔曾,也刻过不少书。这时坊刻已经重视版权,如杭州李氏静常斋刻有《月露音》四卷,其蓝印封面题“静雅斋藏板,不许翻刻。”封面右下角钤一朱文长方印,文曰:“杭州丰东桥三官巷口李衙刊发,每部纹银八钱,如有翻刻,千里追治。”明代书坊在普及和提高插图本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为了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市民阶层的需要,大量的小说、戏剧及其它通俗读物都附有插图,明万历以来插图本空前繁荣。顾廷龙《明代版本图录初编》云:“绣像图籍,流衍说部,而传奇杂剧、点缀景物,名实工致,妙擅绝艺。隆、万以还,斯业特盛,金陵之富春堂、文林阁、继志斋,其最著者也。版刻嬗变,于斯为极。”南京,唐锦池文林阁所刻插图本著名的有《全像包龙图公案》、《新刻全像易鞋记》、《新刻全像观音鱼篮记》、《新刻牡丹亭还魂记》等。陈大来继志斋刻有《旗亭记》、《折桂记》、《重校五伦传香襄记》等。建阳坊刻插图本更加普遍,萧东发《建阳余氏刻书考略》云:随着雕版手工业的发展,到了明朝万历、崇祯年间,插图本无论就数量而言还是就行质量而言,都达了极盛时期,尤其是通俗小说和杂书几乎无书不附插图。这些插图,格调新颖,形式多样,有每回卷首插一页版画的萃庆堂《大备对宗》,三台馆《三台便览通书正宗》;有同一书页,上半栏为图像,下半栏为书文的三台馆《全汉志传》、《南北两宋志传》、《唐虞志传》、《有夏志传》;有的刊本则是上评、中图、下文,如双峰堂《全像水浒志传评林》、《全像批评三国志》;还有更新颖的是图嵌文中,如余新安《荔镜记》、三台馆《武功名世英烈传》和萃庆堂的《吕仙飞剑记》;有的一部书插图几十幅,如永庆堂《梁武传》。这些余氏插图本虽不如徽派精致,但古朴简洁,自饶风趣。北京书坊也刻有不少插图本,如弘治十一年(1498)金台岳家刻《新刊大字魁本全像参增奇妙注释西厢记》,昌两节版,上图下文,半叶十二行,行十八字,四周双边,黑口,双鱼尾,卷末碑记云:“弘治戊(wu)午(1898)季冬金台岳家重刻刊行”,可见这是《西厢记》较早的刊本。杭州书坊也刻有不少插图本,如杨尔曾夷白堂《新镌海内奇观》十卷,其《凡例》云:“绘图係今时名士镌刻,皆宇内奇工,笔笔传神,刀刀得法,览者常具只眼。”王重民指出:“是书特点,诚在山各有图,于都、何、慎三家书后,为能另辟一新境界,而开后来诸名山记有图之端。此本剞劂颇工,凡例后题:‘钱塘陈一贯绘,新安汪忠信镌。’”在谈到明代插图本时,我们应当特别重视徽州刻工的杰出贡献,其中尤以黄、汪两姓独步一时,他们的代表作有黄鏻、黄应泰刻的《程氏墨苑》;黄应瑞刻的《女范编》、《大雅堂杂剧》;黄应光刻的《琵琶记》、《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六卷附图一卷,《元曲选》。黄一楷刻的《北西厢》、黄一彬刻的《青楼韵语》、《西厢五剧》、黄应组刻的《坐隐图》等,都已达到了木刻画的高峰。汪忠信刻《海内奇观》、汪文宦刻《仙佛奇踪》、汪士珩刻《唐诗画谱》作风也和诸黄相近。此外《水浒传》、《金梅瓶》的插图也出自歙县刻工之手。明谢肇淛《五杂俎》卷十三云:“《水浒》、《西厢》、《琵琶》及《墨谱》、《墨宛》等书,覃精聚神,穷极要妙,以天巧人工为传奇耳目之玩。”安徽歙县刻工们镌刻的插图,一般来说,无不精雅绝伦。它们的特点是流丽工致,柔润有泽,刚劲处寓以婉约,典雅中显出朴实,毫无板滞现象和刻划痕迹。其运用刀法,能掌握刚柔轻重、疾迟转换的技巧,使之具有节奏感的转折顿挫。传统绘画中向背起伏的布局以及皴(cun)擦拂披等笔法,表现无遗,从而使画面的远近离合,千态百容生动逼真地呈现出来。明刻本也曾遭到学者们的严厉的批评,其意见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校勘不精,一是逞臆妄改。校勘不精的例子是监本史书,叶德辉《书林清话》卷七《明南监罚款修板之谬》曾批评道:明两监书板,尤有不可为训者。如南监诸史,本合宋监及元各路儒学板凑合而成,年久漫漶,则罚诸生补修,以至草率不堪,并脱叶相连亦不知其误。北监即据南本重刊,谬种流传,深可怪叹。吾不知当时祭酒司业诸人,亦何尸位素餐至于此也。或谓当时监款支绌,不得不借此项收入略事补苴,且于节用之中而见课士之严肃、其立法未为不善。虽然,南监板片,皆有旧本可仿,使其如式影写,虽补板亦自可贵,乃一任其板式凌杂,字体时方时圆,兼之刻成不复细勘,致令讹谬百出,然则监本即不燬于江宁藩库之火,其书虽至今流传,亦等于书帕坊行,不足贵重矣。地方官刻的书帕本质量更差,叶氏《书林清话》卷七《明时书帕本之谬》论之甚详。臆改的原因有的是出于无知,有的则由于坊贾射利。鲁迅《准风月谈·四库全书珍本》中说:“明末人好名,刻古书也是一种风气,然而往往自己看不懂,以为错字,随手乱改。不改尚可,一改,可就反而改错了,所以使后来的考据家为之摇头叹气,说是‘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明代时人郎瑛,也已谈到坊贾射利妄改旧书的问题:“我朝太平日久,旧书多出,此大幸也,惜为福建书坊所坏。盖闽专以货利为计,但遇各省所刻好书,闻价高,即便翻刻。卷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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