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建筑民工消费行为分析

第四章建筑民工消费行为分析4.1建筑民工消费行为特征当前，我国处于经济腾飞发展时期，出现了城乡二元性结构，大量的农民从农村到城镇工作，社会环境的剧变会怎样塑造他们的消费行为？建筑民工的消费特征、消费方式、行为过程和变化是我们主要探讨的问题。通过访谈分析，本小组发现建筑民工汇方面在食品消费、娱乐性消费、赌博消费、烟酒消费、其他消费款和储蓄消费均出现了二元性。以下，本文将会划分为，娱乐性消费行为特征，人情消费行为特征，计划性消费行为特征和其他类消费行为特征。4.1.1食品消费行为特征在以往的文献中，食品消费往往是农民工的本能型消费行为标志，要维持吃的基本性消费，农民工往往表现为尽量节俭、吃饱就行的观念，具有强烈的农村型消费特征。食品消费作为建筑民工消费结构中的主要部分，然而本小组认为仅仅不能很好的反映现实情况。通过食品消费结构xxx图表结合访谈分析，本小组认为建筑民工已经从农村型消费特征正向享受型和交际型消费转型。首先，从外卖早餐的行为中，建筑民工表示Xxxxxxx本小组认为年轻的建筑民工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工地所提供的早餐，认为工地提供的早餐是难以入口，他们宁可花费额外的钱去购买更方便、更好的早餐，而较年长的建筑民工大多在工地食用早餐。在午餐晚餐方面，建筑民工都食用工地所提供的，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午餐晚餐在工地外价格较贵，长期购买会造成负担；第二，午餐休息时间较短，建筑民工更愿意于工地吃饭后就休息。民工偶尔会跟家人、朋友外出聚餐，虽然次数很少，但是有上升的趋势。最后，建筑民工通常会有夜宵，夜宵在实际上算不上是正餐，而建筑民工往往会一众享用。在性质上这是属于食品消费，然而在意义上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代表‘吃饱’，它更多的是代表社交性、娱乐性，因为夜宵往往会附带着喝酒抽烟、聊天消遣。所以通过食品消费行为，我们可以发现建筑民工已经开始出现追求更喜欢的食品，不再以填饱肚子为准，享受消遣性的食品消费过程，这是一个趋向具有享受型、社交型的城市文化特征的消费行为。4.1.2娱乐性消费行为特征通过访谈，建筑民工大部分工作时间为每天9至10小时。建筑业的工作时间制度较为特殊，建筑民工实际的工作量与工程进度有密切关系，一般来说很少会出现频频赶工的情况，所以建筑民工很少会于晚上加班，使得晚上成为他们的闲暇时间。此外，建筑民工表示他们的工作一般都是十分自由，自己觉得累了那明天就可以休息，当然这是工程进度正常。所以对他们来说，他们并没有所谓的工作日、周末的周工作制。他们每个月都会控制自己的工作天，休息日子一般控制在四天至六天内，普遍的是每隔四至五天休息一天。由此可见，建筑民工虽然工作强度大，但是闲暇时间长，其中有一定的联系。建筑民工表示，他们每天工作强度大，下班后一般都很累，所以很少会外出，一般都留在宿舍，使得他们的娱乐性消费比较单调和次数较少。在调查中，发现建筑民工一般都是用手机上网、聊天、在北门广场看别人挑广场舞、打牌。可见这些闲暇活动绝大部分都不是消费性，极具农村型消费和本能型消费特征，另外本小组在消费行为特征中把赌博行为划分为人情消费。这里我们关注的是大额的娱乐性消费，特征是次数极小，消费金额较大。其二元性特征为具有农村型消费特征也有城市型消费特征。从访谈中，他们表现得对娱乐性消费较为向往，建筑民工喜欢最喜欢到歌舞厅娱乐，酒吧次之。他们愿意花费大量金钱到这样的'一次性狂欢’，这些娱乐一般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征：自由、热闹、唱歌、狂欢、烟酒。本小组认为这样的娱乐是可以理解的，建筑民工一般闲暇都是无所事事，偶尔的狂欢可以释放他们的压力，对心理健康有正面的影响。纵观而言，建筑民工在娱乐性消费方式明显趋向于享受性的城市消费，主要娱乐场所为歌舞厅。然而从消费次数看，他们的消费方式仍然存在强烈的农村型消费方式，主要成因为收入处于较低水平的限制。4.1.3人情消费行为特征在第三章于建筑工地和于家乡的消费结构差异中，本小组提及到建构、维持与动员社会资源是人情消费的一部分。其实人情为主的交往方式广泛于中国社会，其目的只有一个——工具性交换。在访谈中，建筑民工都满意他们当前的人情消费，他们理解人情消费是必须的。首先，在烟酒方面，他们表示每天最少一包，其中的一半自己使用，另外一半给送别人。譬如看见工友、朋友甚至陌生人，他们在自己抽烟前，都会先送一支烟给对方，一般在场有多少个男生就送出多少支，若对方没有抽烟的习惯他们都不会强迫，这种行为是相对的。这个送烟行为，他们都承认是一个显规则，违反这个规则的人容易被视为自私。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访谈中有一位建筑民工表示他是不抽烟的，然而，他来工地前特意用了好几百块买烟。这些烟都是用于上面所说的显规则，虽然他不抽烟，但是这样的规矩他还是会遵从。就这样，他们大约每天花费十多块用于买烟。在烟酒消费方面，本小组发现无论消费品是否自己实际所需，他们仍然原因在这方面花费。建筑民工渴望加更容易加入到一个新的群体从而扩大社会网络，这里引申出互惠交换是维持、再改造和改变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送烟行为看似是自置的享受型消费，然而实质为工具性交换，与他人公出的方式，因而本小组在本章把烟酒消费划为人情消费。赌博是一种消费品，消费者获得的是刺激感、快感、消遣，是人们心甘情愿拿去消费，从而得到满足。赌资为消费资金，输掉的是消费额，赢来的是额外收入。通过访谈分析，本小组发现赌博消费跟烟酒消费是同一个概念，同样表面是娱乐性消费，然而其真实是人情消费，然而这业没有被建筑民工意识到。建筑民工表示工地上一般赌资都很小，所以无论输赢金额都不会太大，当然有极少情况下金额会翻数倍使金额变大。建筑民工都有一种自觉性，就是赢得比较多的会尽量给输的人'放’，让他们不至于输太多，而在场的人实际上大多都会知道，然而他们不会说出口，结束后无论赢还是输，大家都会装作不知道。一整晚的胜方，一般都会以请吃夜宵、吃饭等方式，‘回馈’给他人。这样的赌博默契常见于低收入的人群上，他们愿意放弃当前的胜利局面，去减少输方的赌博支出，这样有两个现实的作用：第一，这样能够减少赌资金额，从而延长赌博活动；第二，‘放’这样的行为可以正面的增强胜负双方关系，这是潜在的、难以发现的。后方的作用是整个赌博消费的潜在核心，在建筑民工眼中这样的赌博是‘玩玩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赌博活动。所以，若果某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愿意‘放’，会容易被视为独占利益，此后其他人会减少跟他赌博，因为他视赌博为‘真正的赌博’而不是‘玩’。最后，人情消费也会表现在过节、婚丧嫁娶、添丁增岁等等，这一类的支出建筑工表示次数较少，不会造成压力，也愿意付出。他们会根据对方与自己的关系亲密程度而确定人情消费，然而过节、婚娶这类现金支出会容易受到外界影响，形成攀比现象。总括而言，建筑民工的人情消费是自愿性的工具性交换，主要特征是交换平衡、交换互惠、隐蔽性，具体表现为社会网络的扩大和关系的强化。《人情消费：一种权利传递与再生产的运作》中描述交换平衡是人们重视平衡性原则，所以会按照既定的标准行事，给处于网络中的个体造成压力，人们会放弃行为上的主动性而被迫的迎合交往规范，循环往复，建立起长久的人情关系。受惠的一方总是会变着花样或者加重分量的去回报给对方，造成施惠的人反倒欠人情，这就要再次的加重分量去归还。而交换互惠是与别人交往中，通过‘一回生、二回熟’从而形成相对持久稳定的人际关系，过程中互助互利，功利性质较强。隐蔽性是指把个人的态度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交际需要而隐藏。人情消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然而在互动过程中公开，会很容易破坏原有规则，因此人情消费需要隐藏起来。4.1.4计划性消费行为特征计划性消费一般分为储蓄、汇款、购买金融产品，它是建筑民工消费结构中占比重最大。建筑民工在这方面极富农村型消费色彩，一般分为四个阶段：婚前、婚后、子女和养老。年轻的建筑民工因为收入较低、工作不稳定，所以需要着重于满足当前的生活需求，若能力尚可的会汇款回家供养家庭，减低父母的财政压力。这个阶段建筑民工很少会考虑未来，形成不确定性，使得计划性消费很少，出现‘短视’行为。面临这一阶段的往往是26岁以下的建筑民工，他们以无储蓄或汇款回家为常见。随后，结婚和建房将会是建筑民工一生中面临最大的一次性支出，因为建筑民工不能获得家乡和城市的银行贷款，所以建筑民工只能通过储蓄、朋友借贷去支付这一类的巨额消费。面临这一阶段的建筑民工往往是27至35岁的壮年，他们开始考虑到需要储蓄，储蓄意识提升，所以在这一年龄段的建筑民工储蓄十分突出，汇款、储蓄消费结构比重将明显上升。最后为子女养育和养老，子女养育可以看作持续的高消费，而养老是持续的低消费。在子女养育方面，大部分年轻农民工表示会在自己有能力下尽量满足自己孩子的需求，子女养育为首要考虑，而建房次之。在这样的消费下，建筑民工需要面对家庭消费和计划性消费以作建房，使得此阶段的建筑民工需要承受很大压力。在言老方面，因为建筑民工表示过于长远，当下的经济状况也没有多余，使得建筑民工缺少药老计划目标。除了汇款和储蓄外，计划消费都包括了购买社会保障和购买金融产品，然而建筑民工对于购买社保、医保等等的意识十分薄弱。他们认为这一类的产品较虚无，不够实在，作用不大，他们更愿意投放更多的资源于当前。对于股票、基金投资，他们认为金融市场风险大，自身学历不高，对其了解很少，所以不会投放资源于此。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建筑民工的计划性消费是十分保守，往往只限于汇款和储蓄。汇款常见于青年人，而储蓄则常见于壮年人。对于市场投资和社会保障，建筑民工大多都没打算参与，主要影响因素是社会制度和受教育程度。最后，本小组认为建筑民工在计划性消费中普遍存在‘短视’特征，富有农村型消费色彩。

4.1.5其他类消费行为特征在衣着消费中，建筑民工往往对衣着有两种概念：外出衣着和工作服。总体来说建筑民工大都抱着合身、外观好看，根据自己经济实力来购买衣着，出乎本小组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着重于衣着的耐用度、质料和品牌。在访谈中，建筑民工也表现出对爱美的期望，但这观念是基于够穿就行的消费观念。从建筑民工购买衣着点来看，他们绝大部分于网上购买衣着，有位建筑民工表示家里有关系在海珠纺织城，经常会拿店里的衣着样板，总括而言建筑民工很少会从街上购买服饰。他们表示网上购买衣着流程一般会遵从以下流程图：1.1选择价格区间1.2查看包邮优惠6.1比对不同店的价格6.2购买5.1查看尺码评价5.2查看质量评价从图中，我们可以看见建筑民工对于质量和品牌的要求不高。其实民工购买这些衣着一般都是外出衣服，因为平常工作都是体力活，脏乱在平常得到充分呈现，所以都只穿廉价衣服，甚至光着膀子，这样的情况在建筑工地中是十分常见。他们表示一件衣服大概穿几个月就用作工作服，若果购买回来的服饰不满意也会用作工作服。当然他们自己都会拥有一两件的名牌衣服，主要用作重要场合，例如到新工地报告，朋友结婚等等，从他们说话态度中，本小1.1选择价格区间1.2查看包邮优惠6.1比对不同店的价格6.2购买5.1查看尺码评价5.2查看质量评价除了衣着消费，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他们的电子产品消费，其中包括购买电子产品。在电子产品上，建筑民工往往是关注产品的性能、耐用度，并没有太多关注品牌，并没有炫耀性消费的特征。在购买这样的电子产品的过程中，他们表示购买品牌，大多是因为朋友之间比较常见和广告经常吹捧性能高。然而他们使用过后表示这些品牌产品并没有广告中所说的好，致使他们不太关注品牌，所以他们普遍认为'品牌产品尹高性能’，品牌产品价格高性能却不突出。在手提电话方面，，建筑民工追求只有两样：上网速度快和基本功能（通话、发短信和看时间）。4.2建筑民工消费行为的影响因素4.2.1建筑民工薪酬体系建筑业的薪酬体系在全部行业中算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它极具人性化，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建筑民工的超前消费的压力。然而，对比其他行业，因为建筑行业流动性强，缺少了福利保障。4.2.1.1薪酬派发系统包工头每个月会把建筑民工的工资扣起百分之十到二十，剩余的百分之九十到八十的工资会派发给民工，每个月不会叠加扣起的工资。这个行动并不是克扣工资，而是可以给建筑民工一个工资预留。当建筑民工当月超支，民工会就向包工头‘拿钱’，包公头发出去的钱是民工预留的工资。这样的体系可以先给予建筑民工一个‘消费闹钟’，主要是提醒建筑民工这个月余下的钱不多，要注意一下最近的消费支出，对建筑民工作出一个支出压力。此外，当建筑民工离开工地时，包公头会返还预留工资，可以让缓解民工的经济压力。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建筑民工每个月超支的情况较为常见，这个薪酬系统其实是有效的发挥作用，它可以弥补了建筑民工普遍缺少预防性储蓄意识的影响。这个薪酬派发系统在很大程度上给民工的感觉是工资变低了，从而增强了建筑民工的‘能省就省’的意识，压低了非必需消费。主要影响了计划性消费、娱乐性消费和其他类消费，是直接影响建筑民工消费行为直接因素。4.2.1.2本薪、奖金、津贴、福利根据访谈分析，建筑民工的工资可以算是本薪，劳动时间与薪金是线性关系，然而因为工程项目进度正常，他们都没有加班的日子使得建筑民工月工资就是他们的本薪。建筑工地中，在建筑工地的工作环境篇章中提及到建筑业具有两大流动性，使得包工头无法建立长期有效的薪酬体系。另一方面，因为建筑业不是长期稳定的，包工头不需要通过一般的薪酬体系去吸收需要的优秀员工，起激励作用。所以建筑工地的薪酬体系主要特征为缺少长期规划的津贴、福利、社会保障，没有正常的工资增长制度，灵活性高。这样的薪酬体系把建筑民工的收入限制在本薪的范围内，不论是消费理论还是消费实践都证明收入是影响消费的主要因素，也是导致出现二元性特征的直接因素。在建筑民工消费特征中，他们最突出的是节俭主义的消费策略，尽量把他们的需求置于低水平，这是因为他们可支配的收入一直处于低水平，他们不得不低消费，减少消费次数。4.2.2建筑民工社会制度体系社会制度是能够减少人们交往之间的不确定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对人们的行动设立了大小不同的限制。这些限制起到的作用往往是长期的、稳定的，它会塑造人们的行为、习惯以符合制度的期望。所以制度的变迁往往会引起社会的变迁，我们这里关注的就是建筑民工的消费行为，一般都涉及到社会保障制度、户籍制度、住房制度、教育制度。社会制度的不健全，无疑对建筑民工在城市生活造成各种阻拦，从而塑造他们的消费行为，最终发现他们与城市人有明显差异。4.2.2.1社会保障制度养老保障、生育保障、失业保障、工伤保障和医疗保障是中国社会保障体系的五大维度。工商保障和医疗保障制度是最影响建筑民工的，主要为了维护农民工的保险权益，改善工作环境为目标。然而在本小组所调查的建筑工地中，没有参保的民工随处可见，他们表示公司没有为他们买保险，自己也不会帮自己买。本小组认为建筑公司不为建筑民工参保和建筑民工自己不参保主要原因是保障覆盖范围小和工伤、医疗认定程序长，在建筑业这样的高流动性的行业上，不同地区的保障制度难以兼容衔接。这些社会保障都是长期的规划保障，然而建筑民工更多的是考虑当前的经济状况，使得对社会保障、金融产品望而却步。政府可以发展社会保障的覆盖率，把投保需求降低，加强投资性质，提高回报率，这样会加强社会保障对建筑民工的吸引力，拉动计划性消费。4.2.2.2户籍制度户籍制度是把中国形成城乡二元结构的根本因素，户口的不同导致了住房、土地、医疗、教育和其他生活设施等出现不同的限制。这些都严重影响建筑民工到城镇工作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社会保障、公司福利、子女教育方面。户籍猪肚增加了劳动力流动的成本，制约了农民工融入城市的进程。建筑民工因为非城镇户口使他们面对各种支出并没有得到补贴，生活消费完全依赖自身的本薪，消费行为往往表现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