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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的甲午镜鉴——教训与启示翁飞摘要:甲午战争是李鸿章个人命运由盛而衰的转折点;他外交生涯的最重要对手即是日本,从签订《修好条规》、到处理日军侵台、琉球交涉、朝鲜壬午、甲申事变过程中,他真切感觉到日本必为中国最大祸患;通过两次海防大讨论,苦心孤诣创建北洋海军,大半为制驭日本;但由于主观上一心“保和局”,对日本侵略、吞并中国的野心认识不足,在战前对日外交中出现多次重大失误,令人扼腕沉思。在李鸿章的外交生涯中,日本无疑是他打交道最多、最重要的防范对象。中日甲午战争更是李鸿章个人命运盛极而衰的巨大转折点,使他从“一路扶摇”充满荣耀的巅峰、跌落到“世人皆曰杀”的底谷;他主导的洋务运动与日本的明治维新在这场综合国力的大比拼中败下阵来,中日两国的近代化进程也由此走向了不同的命运。一、李鸿章对日本认识的深化及应对1871年9月13日签订的中日《修好条规》及《通商章程:海关税则》,是李鸿章自“天津教案”接替曾国藩担任直隶总督以来,代表清政府签订的第一个对外条约,也是他与日本政府打交道之始。此时,刚走上明治维新道路不久的日本,已经显示出对中国大陆的觊觎与野心,抓住中国发生“天津教案”、西方列强聚讼不休这一特殊时刻,提出修约要求,成为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但其使团照会则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与近邻“通情好,结和亲”。李鸿章颇为动容,向总理衙门函告:“日本距苏、浙仅三日程,精通中华文字,其兵甲较东岛各国差强,正可联为外援,勿使西人倚为外府。”引自台湾中研院近代史所藏:《日本换约档》,同治九年九月十四日《总署收署三口通商大臣成林函》。也就是希望通过签订中日《修好条规》,达到“联东洋以制西洋”引自台湾中研院近代史所藏:《日本换约档》,同治九年九月十四日《总署收署三口通商大臣成林函》。然而事实很快打破了李鸿章的幻想。就在《修好条规》签订的1871年冬,发生了所谓“琉球船民事件”,有66名琉球船民因遭海上飓风漂流到台湾,被当地牡丹社土著杀死54人,其余12人获救,由清地方政府妥为遣回。台湾自古为中国领土和辖区,琉球历史上亦久为中国藩属,船民事件本来与日本毫无关系。但日方却居心叵测借端生事,不仅为此事大造舆论,更于次年强行将琉球划为其藩属国。1874年5月6日,日方更藉口“琉球船民事件”,派出陆军中将西乡从道率兵3600余人强行在台湾琅峤登陆,6月3日,攻占牡丹社,以龟山为基地,建立“都督府”意图久占,开始了侵台第一步。李鸿章自1874年4月28日得知日本侵台警信,至1874年10月底中日《北京专条》签订,连续发十八份公牍致总理衙门这十六份总标题为“致总署”这十六份总标题为“致总署”的公函分别是:1、三月十三日《论日本派兵赴台湾》,2、三月二十五日《论日本图攻台湾》,3、三月二十六日《论法界击毙华人并止美人助倭》,4、四月初二日《论布置台湾》,5、四月初四日《论日本图台湾》,6、四月十七日《条复三事》7、四月十九日《东使柳原抵沪》,8、四月二十一日《论台湾》,9、五月十一日《论台湾兵事》,10、六月初九日《论接待东使柳原》,11、六月十一日《述柳原辩难(附问答节略)》12、六月十四日《论柳原入京》,13、六月十九日《论台防》,14、七月十六日《论台事归属》,七月二十四日《论东使大久保行止》,15、七月二十四日《美国副领事毕格德来谒(附面议节略)》,16、八月十九日《与法国热使晤谈节略》,17、八月二十日《采集台事众议》,18、九月十二日《述美使商论倭事(附问答节略》。均载于新编《李集》31册,信函三,23—111页。李鸿章致沈葆桢函分别为:同治十三年三月三十日、十八日、五月初一日、初二日、十三日、二十四日、六月初六日、十三日、二十日、七月初五日、十六日、九月二十日,均载于新编《李集》31册,信函三,30—114页。这期间他主要做了三方面的应对:一是积极支持沈葆桢的对日谈判,并极速抽调唐定奎部铭武军13营6500人驰援台湾驻扎凤山、与侵台日军形成对峙之势;二是7月24日在津直接与新任驻华公使、也是老对手的柳原前光会谈,当面驳斥日方“台湾生番地方不是中国属地”的谬论,坚持说:“在我台湾一岛,怎不是我地方?……且生番所杀是琉球人,不是日本人,何须日本多事?”并坚持认为琉球也“是我属国”。李鸿章:《与日本公使柳原前光、郑永宁问答节略》同治十三年六月十一日巳时;新编《李集》31册,信函三,68—李鸿章:《与日本公使柳原前光、郑永宁问答节略》同治十三年六月十一日巳时;新编《李集》31册,信函三,68—69页。李鸿章:《致总署论日本图攻台湾》同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新编《李集》31册,信函三,27页。在由日军侵台事件引起的第一次海防大讨论中,李鸿章递上了著名的《筹议海防折》,他指出:“历代备边多在西北,其强弱之势、客主之形皆适相埒,且犹有中外界限。今则东南海疆万余里,各国通商传教,来往自如,麇集京师及各省腹地,阳托和好之名,阴怀吞噬之计,一国生事,诸国构煽,实为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轮船电报之速,瞬息千里;军器机事之精,工力百倍;炮弹所到,无坚不摧。水陆关隘,不足限制,又为数千年来未有之强敌。”进而认为,要应付这样的变局和强敌,就必须整顿海防;“而欲整顿海防,舍变法与用人,别无下手之方。”李鸿章:《筹议海防折》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新编《李集》第6册,奏议六,159—160页。这番话振聋发聩,不仅开了重视近代海防之先声,而且还揭示了他所奉行的中体西用的洋务总纲。他还示意淮系同僚、老部下丁日昌再次递上著名的《海防条议》(后六条),透过日军侵台事件,详细分析日本将成为中国最危险的对手,因此有必要兴办北、东、南三洋海军,目前应优先建成北洋海军;而当时由于新疆尚有阿古柏等叛乱势力盘踞,左宗棠等力主迅速收复新疆。于是清廷下旨,海塞防并重,海防则“分洋分任”,即将用于海防的每年400万两经费,分给南北洋大臣筹建海军;因而又引出南洋大臣沈葆桢以大局为重,“南款北让”,五年为期,先建成北洋一军;目的也即是针对日本唑唑逼人的侵略态势。日本侵华的大陆政策,分为南下和北进两路,南下即灭琉球、侵台湾;北进则是以朝鲜为跳板,进而侵入满蒙也就是我国东北,最后实现其吞并整个亚洲大陆的野心。1882年它趁朝鲜发生“壬午兵变”而命公使花房义质率军赴朝,企图控制大院君政权;当时李鸿章正在家乡为母守孝,署理直隶总督张树声与庆军统领吴长庆等紧急定议,吴长庆果断率军赴朝,平息兵变,擒回祸乱首领大院君李罡应,稳定了局势。日方则一伎不成,又施一伎,军事侵逼不成,又采取威胁利诱手段,强迫朝鲜与之订立《济物浦条约》及《修好条规续约》,日本通过条约,可取得一大笔赔款,扩大了商务活动的范围,但最重要的是取得了在朝鲜驻兵的权利。壬午兵变发生之初,清政府即谕令李鸿章夺情销假视事。当李鸿章回抵任所时,朝鲜局面已经粗定。对于张树声布置采取的各项措施,如诱执大院君、平息朝鲜兵变,李鸿章均表肯定;但他很快意识到,朝日《济物浦条约》后患最大的乃是驻兵条款,特上奏提出:“俟日兵一年期满撤尽,庆军乃酌量抽撤,此即救倭约之驻兵也。”李鸿章:《议复张佩纶条陈六事折》光绪八年十月初五日,新编《李集》第10册,奏议十,112页。但事态发展并未如李鸿章所愿,1884年冬,朝鲜再次发生”甲申政变”,这是由亲日派开化党人金玉均等发动,政变的目的:一是废除对中国的朝贡关系,脱离中国而独立;二是改革朝鲜内政。但开化党在政变过程中采取的亲日态度以及与日本的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在根本上违背了朝鲜民族的利益,得不到朝鲜人民的支持,只维持了短暂的“三日天下”。当时总理清军驻朝防营营务处的袁世凯,在政变前夕就敏锐地捕捉到相关信息,向李鸿章报告:“朝鲜君臣为日人播弄,执迷不悟。每浸润于王,王亦深被其惑,欲离中国,更思他图。探其本源,由法人有事,料中国兵力难分,不惟不能加兵朝鲜,更不能启衅俄人,欲乘此时机,引强邻自卫,即可称雄自主,并驾齐驱,不受制中国,亦不俯首他邦。此等意见,举国之有权势者,半皆如是……。”《附袁丞世凯来禀》光绪十年九月二十五日到,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18页。《附袁丞世凯来禀》光绪十年九月二十五日到,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18页。对此,李鸿章指示他与驻朝将领”不动声色,坚守镇静”。政变发生后,袁世凯联合驻朝庆军吴兆有部迅速出兵,保护朝鲜王宫,并驱除了闯入王宫的日军。事后,由日方全权大臣井上馨与朝鲜全权大臣金弘基于1885年1月9日在汉城签订了屈辱的《朝日续增条约》(即《汉城条约》)。明明是日本干涉朝鲜内政,策动叛乱,驻朝公使竹添进一郎率军队侵入王官,帮助政变分子挟持国王,杀戮大臣,最后却要朝鲜向日本谢罪,赔费惩凶,而朝方要求日方缉拿政变祸首却只字不提;日方还排斥中方宗主国特使吴大澂,不让其参与谈判,以至吴大澂只得闯入谈判现场,索取纸笔写下抗议文字扬长而去。在甲申政变中,中国军队迅速出动平乱,粉碎了日本的阴谋,取得胜利。中、朝两方完全可以抓住竹添策动政变一事不放,追究日本的责任,挫败日本的野心,此时却听任《汉城条约》的签订,这固然与当时中法战争紧张进行、清政府害怕腹背受敌有关,其一贯对外妥协的路线,是造成这一恶果的重要原因,咎无可辞。日本同朝鲜缔结《汉城条约》,只解决了甲申政变造成的日朝关系紧张的问题。由于在甲申事变中日军队直接发生了冲突,中日关系更为紧张。如何处理同中国的关系,是日本朝野关注的焦点。为此,1885年2月24日,日本政府正式任命参议兼宫内卿伊藤博文为特派全权大使、以参议兼农商务卿陆军中将西乡从道为辅佐,组成谈判使团来华,与中方全权大臣李鸿章经过六次艰难的谈判,最后于4月18日,签订中日《天津会议专条》。其中,4月10日在直隶总督衙门举行第四次会谈,至为关键。伊藤在前几次谈判中,始终纠缠于议处军官、偿恤难民两大问题;此次忽然绕开前议,同意首先讨论双方从朝鲜撤兵问题,表面上虽为日方所提出,其实撤兵问题亦是李鸿章最为关注的,一者庆军远驻异域已近三年,劳师靡饷,势难持久;二者中日双方同驻一地,随时可能“擦枪走火”。第一次会谈刚结束时,李鸿章即向总署表示:“撤兵一节彼所注意,但须两国同撤,尚无难妥酌办理。”李鸿章:《致总署述倭使议办各节》光绪十一年二月十九日,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62页。此次会谈进行得似乎比较顺利,双方都同意撤回,只就一些细节问题有所争议。但李鸿章恰恰忽视了,中日两国谈判共同撤兵问题,牵涉到朝鲜的地位、以及中朝、朝日关系的历史与未来的根本问题,难度极大,本不可掉以轻心。但李鸿章被伊藤表面上的让步迷惑住了,在会谈结束时,竟然信口开河说:“我有一大议论预为言明。我知贵国现无侵占朝鲜之意,嗣后若日本有此事,中国必派兵争战;若中国有侵占朝鲜之事,日本亦可派兵争战,若他国有侵占朝鲜之事,中日两国皆当派兵救护。缘朝鲜关系我两国紧要藩篱,不得不加顾虑,目前无事姑议撤兵可耳。李鸿章:《致总署述倭使议办各节》光绪十一年二月十九日,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62页。同上。朝鲜明明是中国的藩属国,中国有保护属国的责任,面对屡屡称之为“永为中土之患”的日本,李鸿章不去强调中国的宗主权,却声称日本“亦可派兵救护”,这无异于表明中日两国对朝鲜有同等的权利与义务,是日本多年来一直谋求而不可得的,正中伊藤下怀,所以他连忙接口说:“中堂所论光明正大,极有远见,与我意见相同,当谨识勿忘。”《附与日使伊藤问答节略》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申刻,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73页。这应该说是李鸿章所犯的最糟糕的一次外交错误。在最终签订的《天津会议专条》三条中,第三条:“将来朝鲜国若有变乱重大事件,中日两国或一国要派兵,应先互行文知照,及其事定,仍即撤回,不再留防。”《附与日使伊藤问答节略》光绪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申刻,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73页。《附议定专条条款》光绪十一年三月初一日,新编《李集》第33册,信函五,481—482页。值得一提的是,1885年中法战争结束后,清政府痛定思痛,又在疆臣中展开第二次海防大讨论。和第一次海防大筹议不同的是,此次各省督抚将军的复奏,几乎不约而同地希望能建立一个领导全国海军事务的中枢机构。其中,李鸿章《遵议海防善后事宜折》所提意见,仍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他在折中开宗明义地提出:“夫中国七省洋面广袤万里,南须兼顾台湾孤岛,北须巡护朝鲜属邦,非有四支得力水师,万不敷用。北洋合直、东、奉为一枝,南洋苏、浙合为一枝,闽、台合为一枝,广东自为一枝。”随又总结说:“今虽分南北两洋,而各省另有疆臣,迁调不常,意见或异。自开办水师以来,迄无一定准则,……南北洋大臣亦无统筹划一之权,……或谓宜添海部,或谓宜设海防衙门,有专办此事之人,有行久之章程,有一定之调度,而散处之势可以联络。若专设有衙门,筹议有成规,应手有用款,则开办之后诸事可渐就绪,……然后水师可治。”《洋务运动》第二册566页,570—571页。(该折《洋务运动》第二册系节录,吴汝纶编《李文忠公全集》未收,过去一直未被史学界重视,实则为此次海防筹议的主折,全文已收入顾廷龙、戴逸新编《李鸿章全集》))无独有偶,在第一次海防大筹议中与李鸿章观点对立的左宗棠,此时的认识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在其《复陈海防应办事宜请专设海防全政大臣折》里,中肯地指出:“今欲免奉行不力之弊,莫外乎慎选贤能,总持大纲,名曰海防全政大臣,或名海部大臣。凡一切有关海防之政,悉由该大臣统筹全局,奏明办理,畀以选将、练兵、筹饷、制船、造炮之全权。”《左宗棠全集》岳麓书社1996年版奏稿八592《左宗棠全集》岳麓书社1996年版奏稿八592—593页。8月14日,清廷因李鸿章的奏折“言多扼要”,谕令来京陛见,9月26日李鸿章进京,停留20余天;与醇亲王、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协商交换意见,期间慈禧太后五次召见。9月30日,军机大臣面奉慈禧太后懿旨,令李鸿章会同军机大臣、总理衙门王大臣、以及醇亲王奕譞,一并妥议海防善后事宜。诸臣集议后,以总理衙门名义上奏,一致认定:“目前自以精练海军为第一要务”,限于财力,宜先就北洋已有船只操练,逐步扩展;关于设立海部或海防衙门问题,应拟请特派王大臣综理其事,并在疆臣中简派一二人会同办理。10月12日,慈禧发布懿旨:派醇亲王奕譞总理海军衙门事务,庆亲王奕劻、大学士直隶总督李鸿章会同办理,正红旗汉军都统善庆、兵部右侍郎曾纪泽帮同办理。《清末海军史料》61页,66页。由于先练北洋一军,因而李鸿章即是实际的主持人。1888年10月,北洋海军正式成军。正如李鸿章亲口所言:“今日所以谋创水师不遗余力者,大半为制驭日本起见。”《清末海军史料》61页,66页。李鸿章:《议复梅启照条陈折》,新编《李集》第9册,奏议九,261页。李鸿章在甲午战前的两大失误甲午战争本是日本蓄谋已久,单方面挑起的侵略战争。李鸿章集外交和军权于一身,处在一线冲要地位。因此他在甲午战争中的表现是十分关键的,在对敌情的判断和决策上造成的两大失误,令人痛惜,且应引以为戒。甲午战争爆发前,当日本大举派兵入朝,步步进逼时,李鸿章对其侵略野心是有一定认识的。但仅仅局限于断定日本“以重兵挟议,实欲干预韩内政,为侵夺之谋”。并未料到日本真会借朝鲜问题发动侵略战争,更没有想到它会发动一场全面侵华的大规模战争。因此,事端之初,他指示驻朝的袁世凯:“任他多方恫吓,当据理驳辩勿怖”。道理上无可厚非;但也正是这样一种指导思想,致使他在对日交涉上步步被动,深陷困境。起初,当朝鲜政府希望中国“撤兵,解倭急”,而日本公使大鸟圭介又有“华撤兵,伊即同撤”之语(按:根源即在十年前《天津会议专条》),李鸿章一面指示清军主将叶志超“整理归装”,一面让袁世凯与大鸟圭介“约定彼此同时撤兵”。故宫博物院编:《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3,第15—16页。其后,当日本抛出所谓“共同改革朝鲜内政方案”时,他又支持清驻日公使汪凤藻的意见:中日皆不过问韩政,劝韩国自行清厘。目的为了保全“和局”,也是李鸿章一贯所奉行的对外妥协、以求故宫博物院编:《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3,第15—16页。问题是日方只是虚晃一枪,在抛出“改革韩政方案”同时,日本内阁又秘密指示大鸟圭介,这只是延缓撤军的理由,要求他派出公使馆人员出去搞所谓调研,找出或编造出局势不稳的藉口,“无论使用任何借口以使我军留驻于京城(即汉城),最为必要。”日本外务省编纂:《日本外交文书》第27卷,第552号。日本外相陆奥宗光更直言不讳的说:“毕竟朝鲜内政之改革云云,不过为调停中日两国间之难局所筹出之一政策。……余假此题目,非欲调和已破裂之中日关系,乃欲因此以促其破裂之机,一变阴天,使降暴雨,或得快晴耳。”日本外务省编纂:《日本外交文书》第27卷,第552号。陆奥宗光:《蹇蹇录》(东京庆文堂昭和十四年版),67页。光绪帝对局势极为忧虑,他在6月2日,7月1日分别下过两道谕旨,命令李鸿章加强战备。李鸿章之所以未能及时备战,因为当时清政府方面,尽管光绪皇帝下了备战谕旨,但当时朝野内外疆臣枢吏争论不已,导致他在和战问题上仍然有过一段摇摆不定。7月12日,光绪自己还在承光殿接受了日本代理公使小村寿太郎的觐见,显示出一派“温润和睦”的气氛。负责备战事宜的李鸿章,本人率先积极主和,先是在6月初通过英国公使欧格讷,接着又在6月下旬通过俄国公使喀西尼,希望他们出面调停。他尤其认为朝鲜与俄国利害关系极大,如果俄国政府下决心采取包括武力在内的手段出面干涉,不难迫使日本退兵。但事与愿违,喀西尼本人对介入朝鲜冲突表现出的热心与俄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并不合拍。7月9日,喀西尼派使馆参赞巴福禄、领事来觉福往见李鸿章,告知本国政府态度:“日韩事明系日无理,俄只能以友谊力劝日撤兵,……但未便用兵力强勒日人。”故宫博物院编:《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4,第14—15页。与此同时,英国公使在北京与日本公使之间的调停也告失败。李鸿章在大敌当前,一厢情愿地寄希望于借助西方列强势力、搞不靠谱的“故宫博物院编:《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4,第14—15页。实事求是的看,李鸿章在朝鲜事变发生之初,确实一度心存侥幸,寄望于大国干涉调停,但他也并非一味避战求和。当俄、英调停失败后,他开始认真考虑作战争准备了。其婿张佩纶在7月9日的日记中记道:“是日,俄使来,和议无成,合肥甚愤,始决用兵意。然陆军无帅,海军诸将无才,殊可虑也。”张佩纶:《涧于日记》四,2332页。张佩纶:《涧于日记》四,2332页。7月12日,光绪因事机急迫,密谕李鸿章先派一军由陆路前往边境驻扎,并布置旅顺、大连、威海卫海防。7月15日,命户部尚书翁同龢、礼部尚书李鸿藻会同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共商朝鲜对策。7月16日,听取军机王大臣会议意见后,光绪电寄李鸿章一道严旨:“现在倭韩情势已将决裂,如势不可挽,朝廷一意主战,李鸿章身膺重寄,熟谙兵事,断不可意存畏葸。著懔遵前旨,将布置一切进兵事宜,迅筹复奏。若顾虑不前,徒事延宕,驯至延误事机,定惟该大臣是问。”故宫博物院编:《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卷14,第35—36页。因此,在某程度上也可以说,外交努力的失败,日军的耀武扬威和咄咄进逼、清廷的不惜一战,把李鸿章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夹缝之中。甲午镜鉴:教训与启示作为淮军和北洋海军事实上的最高统帅,李鸿章深知国家实力和军队实力不足,他一手创建北洋海军,也只是“养成猛虎在山之势”,手握兵柄而不愿开战,一心希望保全和局;而朝中极力鼓吹对日开战的则是既不懂军事也手无军权的一批清流言官,于是清廷朝野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和战悖论”,李鸿章就是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中被动的卷入这场战争中的。战争的败局在战前就已经注定:清方最高主宰慈禧一心想过六十寿诞、避战求和是既定国策;战争的指挥机构,从中枢到前敌的指挥层次太多,李鸿章之上,军机处——督办军务处——光绪——慈禧,叠床架屋,令出多门;清军整体腐败,派系矛盾、保存实力、败不相救、隔岸观火者比比皆是;既如李鸿章提出“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篱”,但光绪和李鸿章二人对此从认识到战略部署上均有极大差异;其后果就是在“避战保船”政策指导下的海陆军不协同,导致旅顺、威海先后陷落、北洋海军全军覆没的悲剧。痛定思痛,战败背后的深层原因,促使我们对体制的弊端作更深入的思索。其一、决定甲午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说到底是两国综合国力的较量,是两国政治体制、经济实力、军事组织及其实战能力的大比拼。中日两国在大致相同的时期,开始了国内的近代化进程,中国的洋务运动推行的是“中体西用”,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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