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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第十一章论地租如果把地租看成是获得土地使用权而给付的价格,那么限于每一笔土地的实际情况,它的租金自然是租用者能够承担的最高价格。在议订租用条件的时候,地主会尽力争取土地的产出,留给上地租用者的那部分,顶多让租用者收回用于供应种子、支付工资、购买并维护种田的牲口和其他农具等等的资本,再加上平常像邻近地区的农作资本那般可以获得的利润水平。对土地租用者来说,若是留给他的收人少于这部分产出,他会觉得自己亏钱。而地主很少打算留给他比这部分更多的产出。任何超出这部分的土地产出,或者说,任何超出这部分的上地产出价格,地主都自然会尽力争取,作为自己的地租。所以地租显然是限于土地的实际情况,租用者所能给付的最高租用代价。不错,有时候由于地主的慷慨,但通常是由于地主的无知,地主接受了小于这个比例的地租。有时候租用者由于本身的无知,答应给付比这个比例稍微多一点的地租,或愿意接受比邻近地区平常的农作利润水平稍微低一点的资本收人,但是这种情况较为罕见。然而,这个比例的土地产出,仍然可以被视为自然的地租,或者说,仍然是在议订大部分的土地租约时,人们自然觉得应该要求或给付的合理租金。也许有人会认为,地租时常只不过是地主为了改良土地,而花费的那一份资本该有的合理利润或利息罢了。在某些场合,这种利润或利息也许构成地租的一部分,但它们绝少可能构成全部的地租。即使是完全未经改良的土地,地主也会要求租金,而改良土地的花费该得的利润或利息,一般来说,会附加在原始地租上面。此外,土地的各种改良,不见得完全是由地主出资完成的,有时候租用者自己也会出钱进行改良。然而,当租用合约到期,在续约时,地主通常都会要求增加地租,好像所有的改良都是由他自己出资似的。有时候,就算是人力完全无法改良的土地,地主也会要求收取地租。有一种称作大型褐藻(kelp)的海草,燃烧之后会产生一种碱性的盐类,除了可以用来制造玻璃和肥皂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用途。在大不列颠的许多地方,特别是苏格兰,都可以看到这种海草生长在涨潮时水位可以达到的岩石上。也就是说,这些岩石每天有两次沉没在海里,所以这些岩石的产出从来没有因人为改良而提高过。然而,土地濒临这类岩岸的地主,对于这些岩石上的天然利益,也要比照他的麦田,收取租金。谢德兰群岛附近的海域,渔产非常丰富,是当地居民生活主要的依靠。但是,如果要靠海产牟利,他们就必须在临海的地方有一个栖身之处。于是,地主收取的地租,便不是按照农夫靠土地能够有多少收人来计算,而是按照他靠土地以及邻近的海域会有多少收获来议订。那里的地租有一部分是以海产给付;地租很少是海产价格的一部分,然而我们却在谢德兰群岛看到这样的一个鲜有例子。所以说,如果把地租看成是获得土地使用权而给付的价格,那么地租自然是一种独占价格。它完全不是按照地主曾经花了多少钱作了多少土地改良,或按照地主能够忍受的最低收人来决定;而是按照农夫能够给付的最高价格来决定的。在土地的各种产物当中,只有价格在一定水平以上的产物才可能经常被运到市场上,那些产物的价格平常足以抵偿供应它们上市所需垫付的资本,并且让这种资本获得平常的利润。如果平常的价格高过这个水平,超出的部分自然变成地租落入地主的口袋。如果平常的价格不高过这个水平,那么虽然产物也许仍然被运到市场上去卖,但是它们卖得的收人将无法提供任何地租。实际的价格是否高过这个水平,取决于市场需求。在土地的各种产物当中,有些产物面对的市场需求,总是让它们的价格高过足以供应它们上市的水平。另外有些产物面对的市场需求,有时候让它们的价格高过该水平,有时候则不然。属于第一类的产物,总是让地主有地租可拿。属于第二类的产物,有时候让地主有地租可拿,有时候则不然,视情况而定。所以我们必须注意,地租作为价格成分计入商品价格的方式,和工资或利润不同。工资与利润或高或低,是商品价格或高或低的原因;而地租或高或低,却是商品价格或高或低的结果。一方面,正因为必须支付或高或低的工资与利润,稗使某种商品供应上市,所以该商品的价格才或高或低。但是另一方面,因为商品的价格很高,高过足以抵偿供货商品上市所需支付的工资与利润水平甚多,所以才有能力支付甚多的地租。相反的,如果商品价格很低,支付了必要的工资与利润后只剩下一点点,或者只足够支付必要的工资与利润,那么商品价格就只能支付一点点或完全无法支付地租。本章分为三节,第一节讨论究竟哪些产物总是让地主有地租可拿。第二节讨论哪些产物有时候让地主有地租可拿,有时候则不然。第三节讨论在不同的社会进步阶段,从互相比较,以及和制造品相比的观点来看,前述两种初级产物的相对价值,自然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第一节论一定让地主有地租可拿的土地产物和所有其他动物一样,人类也按照生存资源的多寡而成比例地自然繁衍,所以粮食的需求总是或多或少的存在。粮食总是能用来购买或支配一些劳动,而且总会有人愿意做一些事来求取粮食。不错,粮食能够买到的劳动数量,不一定总是等于在最经济的使用方式下它能够养活的劳动数量,因为劳动有时候被给付了过高的工资。但是,只要按照邻近地区通常用来养活劳动的工资率给付工资,粮食一定能买到它能养活的劳动数量。几乎在任何情况下,土地生产的粮食数量,都大于足够养活把粮食运到市场出售所需的全部劳动,即使这些劳动是依照他们曾经有过的最优握待遇得到供养。而且剩下来的粮食,也总是大于足够抵偿雇用这些劳动所需垫付的资本以及平常的利润。因此,一定会有一部分粮食留下来当作地租分给地主。【产物大于工资、利润、资本的总合且还有剩余,便必有地租】挪威和苏格兰最荒凉的一些旷野,生产某种可以喂牛的牧草。从这些牛只身上取得的牛奶,以及繁殖牛只所得的收益,除了足够养活照料它们所需的全部劳动,并且支付农夫或牛只主人的平常利润之外,总会剩下些许收益当作地租留给地主。这种地租会按照草地质量好坏的程度而增减。同一面积的草地,如果牧草的质量比较好,不仅可以养活比较多头牛,而且由于这些牛只集中圈养在范围比较小的土地上,照料和收集它们的产出所需的劳动会变得比较少。一方面,土地的产出增加了,另一方面,从一定的产出当中,必须拿来供养劳动的部分减少了;地主在这两个方面都得利。土地的租金不仅会按照肥沃程度而异,不管它的产出大小;而且也会因所在的位置而有所不同,不管肥沃程度如何。城镇附近的土地租金,要比同样肥沃但偏远的乡村土地来得贵。耕种乡村的土地,虽然不见得需要比耕种城镇附近的土地花更多的劳动,但是要把乡村的产出运到市场出售,一定得花更多的劳动。因此,乡村的土地产出必须供养比较多的劳动;留下来供作利润分给农夫,和供作地租分给地主的剩余部分,一定会变得比较小。此外,正如前面第九章曾经说明的,在偏远的乡村地区,一般来说,利润率要比大城镇附近来得高些【指在乡村出售】。因此,在那变小的剩余当中,地主分得的比例一定会变得更小一些。优良的道路、人工运河和适合航行的天然河流,可以降低运输费用,让偏远地区的土地,比较接近城镇附近土地具有的优势。因此,在所有的社会改良当中,交通方面的改良最为重要。它们激励人民耕种偏远的地区,而这种地方必然总是占全国土地面积的绝大部分。它们击溃城镇附近上地的独占地位,因此对城镇有利,甚至也为城镇附近的地区带来了一些利益。虽然在原来的市场,它们为偏远地方的产品带来了新的竞争对手,但它们同时也为偏远地方的产品打开了许多新市场。此外,独占是优良管理的大敌,除非经由全面自由的竞争,迫使每个人为了自保而兢兢业业地经营自己,否则永远不可能普遍确立优良的管理作为。四十多年以前,某些位于伦敦附近的郡曾经向国会请愿,反对政府把收费的高速公路延伸到距离伦敦比较远的一些郡。他们辩称,由于劳动成本比较低廉,那些偏远的郡将可按比较低的价格,在伦敦市场出售牧草和粮食。如此一来,将会降低他们的地租,毁灭他们的耕种成果。然而,在高速公路扩建了以后,他们的地租却提高了,而且耕种方式也益发精进【竞争使技术上升产量增加】。一块肥沃程度普通的麦田,会比同样大小的一块最佳草地,生产出更多供人们食用的食物。虽然耕种麦田需要更多的劳动,但是在抵偿了种子和供养全部劳动之后,剩余下来的产出也比较多。因此,如果我们假定一磅肉品的价值从来都不高于一磅面包【麦田产“面包”草地产“肉”】,那么无论在什么地方,这种麦田便会比草地生产出更多的剩余价值,让农夫和地主可以分得更多的利润和地租。在农业发展的初期,实际的情况似乎到处都是这样。但是面包和肉品,这两种不同食物的相对价值,在不同的农业发展阶段大不相同。在刚开始的时候,未经改良的荒野全部用来饲养牛羊牲畜,而当时这种荒野占全国土地的绝大部分。肉品的供给于是便比面包多,所以面包便成为大家最想争取的食物,以致价格最为高昂。巫洛亚(Ulloa)告诉我们说,四五十年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四里亚尔(reals),约值英格兰钱币二十一又二分之一便士,是一头公牛平常的价格,而且这种价格的公牛,还是从两、三百头的牛群当巾精挑细选出来的。他没有提到面包的价格,也许因为他不认为当地的面包价格,有什么让人惊奇之处。他说,那里一头公牛所费,只比捕捉它的劳动价值多一点点。但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如果没有花费大量的劳动,便种植不了小麦。而在巴拉他河流域,即在那一条当时从欧洲直接到波多西银矿必须经过的河流两旁的土地上,劳动的金钱价格极不可能低廉。当耕种的土地扩及全国大部分的地方后,情况便不一样了。这时面包的供给会比肉品更为宽裕。大家竞争的方向于是改变,肉品的价格便会高过面包。此外,耕种的范围扩大了以后,未经改良的荒野不足以供应肉品的需求。一大部分耕地必须用来饲养牛羊牲畜,因此它们的价格不仅必须足够支付照料它们所需的劳动成本,而且必须足够支付这种地用于耕作时,农夫和地主能够获得的利润和地租。在完全没有开垦过的荒地上饲养的牛羊牲畜,和在彻底改良过的土地上饲养的牛羊牲畜,在同一个市场,都一样按照重量和肉质好坏,依同一价格出售。荒地的地主因此获得不少好处:他们按照牛羊牲畜的价格提高地租。还不到一个世纪以前,在苏格兰高地的许多地方,肉品和燕麦片作成的面包一样的便宜,甚至比面包更便宜。后来苏格兰和英格兰合并,帮高地的牛羊牲畜打开了英格兰的市场。目前它们的价格大约比本世纪初高了三倍,同时许多苏格兰高地上的土地租金也涨了三四倍。近来几乎在大不列颠各地,一磅上等牛肉的价格,通常高于两磅上等白面包的价格,在小麦丰收的年头,一磅上等牛肉有时候甚至价值三四磅上等白面包。在农业进步的过程中,从未经改良的草地得到的地租和利润,在一定程度内,就这样受到经过改良的土地地租和利润大小的调节,而后者的地租和利润,则进一步受到种植小麦的地租和利润大小的调节。小麦是一年生的作物。肉店里的肉品,则需要四或五年的时间才能长成。因此,每一亩地所生产的肉品数量,远比它生产的小麦来得少。前者在数量上的劣势,必须从价格上的优势获得弥补。如果弥补过了头,便会有更多的麦田转作为草地;如果它在价格上获得的补偿不够,一部分原来的草地便会转作成麦田。然而,我们必须注意,只有在大国,而且仅就大部分经过改良的土地来说,才会有前述那种地租与利润平衡的情形,即草地和麦田,或者说直接生产牲畜饲料的土地和直接生产人类食物的土地,才会有相同的地租与利润。在某些特殊的地方条件下,就截然不是这种情形,而是种植牧草的地租和利润,远优于种植小麦能够获得的地租和利润。譬如说,大城镇需要大量的牛奶和马粮,加上肉品价格高昂,时常使得城镇附近的牧草价格,超过所谓牧草相对于小麦价格的自然比例。这种地方性的草地优势,显然不可能扩及远方的草地。某些特殊的情况有时候会使得一些国家的人口众多,以至于全国的土地好比是大城镇附近所有的土地那样,不足以生产全部居民生存所需的小麦和牧草。于是他们的土地主要用来生产牧草,因为牧草比较蓬松,体积比较大,不容易从远方运送过来【从远方运来的小麦的运费,比运草便宜】。至于小麦这种大部分人民的主食,则主要是从国外进口供应。荷兰目前便处于这种情形,而古时候在罗马人繁荣的时期,意大利的许多地方似乎也是这样。根据西塞罗(Cicero)的记述,大加图(ol}lCato)曾说,经营私有的土地,首先必须做到,同时也是获利最丰的工作,就是好好地饲养牲畜。其次必须做到的,是差强人意的饲养牲畜。第三必须做到的,是胡乱饲养牲畜。至于耕种土地的利润和好处,则只被他列在第四位。事实上,古代意大利罗马附近的农耕生意想必很难经营,因为当地的居民时常可以免费获得小麦配给,或按极低的价格买到小麦。这些小麦是从一些被征服的省份运过来的。有许多这样的省份不用缴税,但必须按规定的价格(大约是每一配克六便士)把十分之一的小麦产量卖给罗马共和国。当共和国按很低的价格将这些小麦配售给人民时,所有从拉丁姆运到罗马市场销售的小麦,价格必然会被拉低,因此对拉丁姆一带的农耕生意造成打击。拉丁姆是罗马人在共和国兴起之前的旧领土。以生产小麦为主的地区,如果大部分的土地没有被圈围起来,那么一块有圈围的草地租金,经常会高于邻近任何一块麦田。这样的草地方便饲养用来耕种麦田的牛只。就这种情形来说,草地的租金之所以高,与其说是因为它本身的产出价值很高,不如说是因为利用它来耕种的那些麦田产出价值比较高。如果邻近的土地也都被圈围起来了,它的租金便很可能下降。目前苏格兰圈围起来的土地租金很高,似乎是由于圈围起来的土地不多的缘故。一旦圈围的土地多起来了,它们的租金便很可能下降。圈围对草地的好处大于麦田。它可以节省照料牲畜所需的劳动;此外,由于饲主或牧犬用不着时常去惊扰牲畜,这些牲畜会饲养得比较好。但是,在没有这种地方性优势的地方,草地的利润和地租自然一定会受到麦田的牵制,或受到适宜种植一般食用作物的土地的牵制。为了在同样大小的土地上饲养更多的牲畜,人们想出了以人工饲料代替天然草料的办法。譬如,使用芜著、红萝卜、甘蓝菜和其他替代饲料。在农业进步国家使用这些人工饲料,想来应当会稍微降低肉品价格胜过面包价格的程度。事实的发展似乎一如所料,有一些理由可以让我们相信,至少在伦敦市场,本世纪以来,肉品相对于面包的价格比例,比上一世纪初低了很多。薄尔崎博士(DoctorBirch)在《亨利王子传》{LifeofPrinceHenry)一书的附录,对亨利王子平常购买的肉品价格作了一些交代。它说,一整头重达六百磅的公牛,通常会让他花上大约九磅又十先令。也就是说,每一百磅约值三十一先令又八便士。亨利王子死于一六一二年十一月六日,享年十九。一七六四年三月,对于造成当时食物价格高昂的原因,国会曾经做过调查。当时有一位来自维吉尼亚的商人,除了提出相关的证据外,还特别作证,说他在一七六三年三月为他的船只补充食物时,每一百磅的牛肉大约是二十四至二十五先令,他认为那是牛肉平常的价格。但是在价格高昂的那一年,同样重量的牛肉却让他花了约二十七先令。然而一七六四年的高价,还比亨利王子平常支付的价格便宜了四先令又八便士。而且我们必须注意,只有最好的牛肉,才适合腌藏起来,供人们在远航时食用。亨利王子支付的价格,等于每磅三又五分之四便士,那是按照购买整头牛的平均价格。按照那个价格推算,当时上等牛肉每磅的零售价格,应当不会少于四又二分之一或五便士。在一七六四年的国会调查当中,有证人说,最好的上选牛肉零售价格是四或四又二分之一便士,而下等牛肉一般的零售价格从一又四分之三到二又二分之一或二又四分之三便士。他们说,这些价格一般来说比同一等级的牛肉过去在三月份通常的售价贵二分之一便士。即使是这样高的价格,也还比亨利王子时代我们能够推算出来的平常零售价格低了很多。在上一世纪的头十二年间,上等小麦在温莎市场的平均价格,是每一夸特(合九个温切斯特蒲式耳)一磅十八先令三又六分之一便士。但是,在一七六四年之前的十二年间(含一七六四年),同一容量的上等小麦在同一市场的平均价格是二磅一先令九又二分之一便士。由此看来,和一七六四年之前的十二年间(含一七六四年)相比,小麦在上一世纪的头十二年间便宜了很多,而肉品则贵了很多。在所有大国,大部分开垦过的土地,要不是用来生产人们的食物,就是用来生产牲畜的食物。这些土地的利润和地租将牵制所有其他土地的利润和地租。如果有任何特殊的产物所提供的利润和地租比较少,这种土地便会很快转作为草地或麦田。如果比较多,一部分草地或麦田便会很快转为耕作这种特殊产物。不错,确实有一些特殊的产物,要不是在开始种植的时候需要花一笔比较大的土地改良费用,就是每年都需要花比较多的耕种费用,才能让土地适合栽植它们【耕种小麦是从古至今选出来】。和小麦或牧草相比,这些产物表面上通常会提供比较高的地租(如果是属于前面所说的第一种情况)或利润(如果是属于第二种情况)。然而,实际上高出来的部分,通常不过是那个比较大的土地改良费用或耕种费用的合理利息或报酬罢了。譬如,就蛇麻草园、果园和菜园来说,不管是地主的地租或农夫的利润,通常都要比麦田或草地高一些。但是,要让土地适合栽种这些作物,需要比较大的花费。因此,地主才会获得比较高的地租。再说,栽培这些作物,需要比较细心,也比较需要管理技巧【耕种小麦是从古至今选出来】。因此,农夫才会获得比较高的利润。此外,这些作物的收成,特别是蛇麻草和果树,比较不稳定。因此,它们的价格,除了应当补偿偶尔会发生的一切损失之外,还必须提供类似保险利润的收入。这些园主的生活情况,一般来说属于清寒,顶多不过中庸。因此,我们也许可以断定,他们的园艺技巧虽然了不起,但是通常并未获得过高的报酬。他们这种赏心悦目的技艺,被许多有钱人当成娱乐消遣的艺术,以至于把它当作牟利手段的人,便没有多少赚头。因为那些有钱人本来应当是他们的最佳顾客,现在却利用自己的宝贝产品自给自足起来了。地主从这种土地改良获得的利益,似乎从来未曾高过足以抵偿改良的成本。在古代的农业经营术里,一座灌溉良好的菜园,似乎向来被认为是农场里,仅次于葡萄园,产物价值最高的地方。但是,在大约两千年前著述农业经营术,而且被古人尊为这种技术创始人之一的德漠克利特(Democritus却认为,在自家农场里围起一座菜园的做法是错误的。他说,菜园的利润不足以抵偿石墙的成本;而砖墙则禁不起雨需风霜的侵蚀,容易崩塌,经常需要维修(我想,他说的那种砖块是在太阳底下晒干的)。引述德漠克利特这个论点的哥伦美拉(Columella)没有提出反驳,他倒是提议说,利用野蔷薇和白石南做成的围篱,不仅相当经济,而且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也很耐久牢靠。不过,在德漠克利特的时代,这种围篱似乎并不常见。派拉蒂尔斯(Palladius)采纳了哥伦美拉的建议,而在他之前,瓦偌(Varro)对于该建议也颇赞扬。根据这些古代农艺改良者的判断,菜园的产出似乎仅仅足够抵偿额外的栽培和灌溉费用。由于这些地方的阳光非常炽烈,所以和现在相同,那时候的人们也认为,应当要掌握一股水流,以便把水引到菜园里的每一垄菜圃。目前在欧洲大部分的地方,人们普遍认为,不值得特别为菜园搭建比哥伦美拉建议的那一种更好的围篱。在大不列颠以及其他一些欧洲北部的国家,如果没有围墙,便无法栽培出比较高贵的水果。因此,在这些国家,这类水果的价格必定足够支付建立和维护围墙的费用。由于果园的围墙常常环绕着菜园,于是菜园便享有本身的产出价值很少承担得起的围篱。选种适当而且栽培完善的葡萄园,是每一座农场里最有价值的部分。就像现代所有葡萄酒生产国的农业界那样,古代的农业界似乎也把这种说法当作是一则毋庸置疑的经营格言。然而根据哥伦美拉的记载,开辟新的葡萄园是否有利可图,在古代意大利的农夫们之间,却是众说纷纭。他本人的见解,像似一个对栽培一切奇特植物都很喜爱的人那般袒护葡萄园,并且以评估比较利润和费用的方式,使劲地证明开辟新葡萄园是一项最有利的上地利用改良。然而,专业作家对各种新投资项目利润和费用的评估比较,通常是漏洞百出,尤其在农业方面更是如此。开辟新葡萄园通常获得的利益,如果实际上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好,古代意大利的农夫们就应当不会有争议。同样的问题,到了现在,仍然是葡萄酒生产国国内争论不休的话题。的确,农业作家以及一些喜爱鼓吹高级耕作的人,一般来说,似乎倾向接受哥伦美拉的见解,支持开辟葡萄园。法国旧葡萄园的园主满怀焦急的希望阻止别人经营新葡萄园。这种焦急的心情,似乎有利于农业作者的看法,因为这似乎暗示,在葡萄园经营方面已有经验的那些人,意识到目前这种作物在该国比其他任何作物更为有利可图。然而,这似乎也有另一层含意,也就是一旦目前限制自由栽种葡萄的法令被取消了,便不再有高利润。一七三一年,议会通过一项命令,除了禁止人们开辟新葡萄园,还禁止某些旧葡萄园恢复:如果旧葡萄园曾经连续中断两年没有栽种葡萄,除非得到国王的特许令,不得恢复。而国王要颁发这种特许令,必须根据省级行政长官提报的消息,保证他本人考察过要求恢复的那块地,并且保证那块地不能栽种任何其他作物。颁布这个命令的借口,是基于小麦和牧草供应稀少,以及葡萄酒供应过剩。但是,如果葡萄酒真的供应过剩,根本用不着议会的任何命令,便足以有效的防止人们栽种新葡萄园,因为供应过剩会使得栽种葡萄相对于栽种小麦或牧草的利润低于合理自然的比例。至于所谓因为葡萄园倍增以致小麦供应稀少的问题,据我所知,在法国适合栽种小麦的地方当中,没有任何地方比那些生产葡萄酒的省份更用心栽种小麦,譬如勃良第、桂茵和上朗窦克。因为被雇用来栽种葡萄的大量劳动者,必然会让栽种小麦的事业得到激励,因为他们为小麦提供了广大的现成市场。把买得起小麦的人数降低,无疑是一个最不可能达到鼓励小麦种植目的的办法。这样的办法就好像是为了发展农业而以政策打压制造业。因此,那些在开始种植的时候需要花一笔比较大的土地改良费用,才能让土地适合栽种的特殊作物,或者那些每年都需要花比较多耕种费用的特殊作物,所提供的地租和利润虽然经常远比小麦或牧草来得优厚,但是当这些收人只能补偿额外的费用时,这样的地租和利润,事实上可以说是受制于普通作物的地租和利润。不错,有时候适合栽种某种特殊作物的土地数量实在太少了,以致无法供应有效的需求量。于是,这种土地的全部产出,便能够卖给出价高于自然价格的买者。也就是说,它的市价会高过足以按照自然报酬率,或按照其他大部分耕地所支付的报酬率,支付生产它的土地租金,以及支付栽种和运送它上市所需的劳动工资和资本利润。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它的实际价格,在支付了全部的土地改良和栽种费用之后,剩余的部分,通常和小麦或牧草的剩余没有正常的比例关系,有时甚至超过小麦或牧草的剩余千百倍。这种超额的剩余大部分会自然成为地租落人地主的口袋。我们必须注意,前文谈到那种通常而且自然的比例关系,例如,葡萄酒通常相对于小麦或牧草的地租与利润比例,是一种只限于一些普通的葡萄园才会有的关系。这些普通的葡萄园只会生产一般的好酒;这种葡萄几乎在任何地方只要有疏松的砂砾或沙质的土壤便能栽种。用它们酿成的酒,除了浓度适当和营养卫生之外,没有其他特别值得推许的质量。乡间的一般土地,只可能和这类葡萄园竞争,显然不可能和性质特殊的葡萄园竞争。葡萄树比其他任何果树更容易受到土壤差异的影响。据说从某些土壤得来的风味,不管如何费心栽培或经营,都无法在其他土壤上复制出来。这种葡萄的风味,不管是真实的或是人们想象出来的,有时候是少数几座葡萄园特有的,有时候扩及一个小区域的大部分葡萄园,有时候涵盖一个广大省份的大部分葡萄园。这种葡萄酒在市场上的全部供应量,小于有效的需求量,或者说,小于某种人士的需求量。这种人愿意按照平常的报酬率,或按照普通葡萄园所给付的报酬率,给付制造这种葡萄酒并把它运到市场所需的全部地租、利润和工资。因此,全部的供应量便能够卖给愿意付比平常贵一点的买者,这样就会把这种葡萄酒的价格抬高到普通葡萄酒之上。价差的大小,要看这种酒风靡人心和稀少的程度,究竟使得买方的竞争有多么激烈而定。不管价差是大或是小,大部分的好处会当作地租分给地主。虽然这种葡萄园通常比其他大多数葡萄园被耕种得更用心,但是这种酒的高价格,与其说是用心耕种的结果,似乎不如说是用心耕种的原因。牵涉到这么高价位的产物,工作上稍微粗心大意所导致的损失将很可观,即使是最漫不经心的人也会有一股心理压力,迫使他集中注意力。因此,只要从这种酒的高价格当中匀出一小部分,便足够支付用来栽种这种葡萄的额外劳动工资,和用来驱遣这些劳动的额外资本利润。一些欧洲国家在西印度群岛占有的蔗糖殖民地,可以和前述珍贵的葡萄园相提并论。它们的全部产出不足以供应欧洲的有效需求,因此全部产出便只能卖给出价比较高的买者。也就是说,它们在欧洲的市价会高于按照其他任何农作物所给付的报酬率,给付栽种、制造和运送它们上市所需的全部地租、利润和工资。在越南,上等精制的白砂糖售价通常是每一昆特耳(quin-tal)三枚披亚斯德(piastres),约合英币十三先令又六便士。这是波窝尔(Poivre)提供的数字,他对该国的农业观察得很仔细。那里称作昆特耳的单位,重量从一百五十到两百巴黎磅不等。如果取中位数一百七十五巴黎磅,并且换算为英制,白砂糖价格便约等于每一百磅八先令英币。这样便宜的价格,和我们从殖民地进口的黑糖平常售价相比,还不到它的四分之一。和我们进口的上等白砂糖相比,还不到它的六分之一。在越南,大部分的耕地被用来生产小麦和稻米,它们是大多数越南人的主食。米、麦和蔗糖的个别价格,在越南大概是处在自然的比例关系。也就是说,处在大部分耕地上各种不同的农作物收益之间自然会发生的比例关系。这种价格比例关系,让每一位地主和农夫,都按照平常开始种植的土地改良成本,和平常每年耕种费用的大小,比例获得近乎精算过的报酬。但是,在我们生产蔗糖的殖民地,蔗糖的价格,不管和欧洲或美洲生产的稻米或小麦价格,都没有那种自然的比例关系。根据一般的说法,每一位蔗农都预期,从兰姆酒和糖蜜获得足够的收人以抵偿全部的耕种费用,而生产的蔗糖收人则应该全是他自己的纯利。我不敢肯定这是否属实,但如果是真的这样,那就好比是说,麦农预期用谷壳和麦秆抵偿他的耕种费用,而生产的麦谷全部应该是他自己的纯利。在伦敦和其他贸易商云集的都市,我们时常可以看到,一些商业团体在生产蔗糖的英国殖民地购置一些荒地,通过当地的代理商和经纪人去改良和耕种这些荒地,希望可以赚取利润。尽管这些上地位在千里之外,而且由于当地的司法行政不健全、正义不彰,是否真能获利,非常不确定;即使有最肥沃的土地,也没有任何人会尝试借助代理商和经纪人,去改良和耕种苏格兰、爱尔兰或北美的小麦产地。虽然这些地方的司法行政比较严谨,比较能伸张正义,正常的利润也比较有保障。在维吉尼亚和马里兰州,人们比较喜欢种植烟草而不喜欢种植小麦,因为前者获利较丰。欧洲大部分的地方,种植烟草原本也是有利可图的。但是,目前几乎在欧洲的每一个地方,烟草都已经变成一个主要的征税标的。而且有人认为,如果要在全国从每一个偶尔可能种植烟草的农场收税,不如在海关等它进口时收取来得容易些。基于这样的理由,欧洲大部分的地方便非常荒谬地禁止种植烟草。这种禁令当然使得允许种植烟草的国家,享有某种独占地位。由于维吉尼亚和马里兰是最大的烟草产地,所以虽然有一些竞争者,但这两州无疑享有大部分的独占利益。然而,种植烟草似乎不像种植甘蔗那样有利。我甚至从未听过,有任何住在大不列颠的商人,花钱请别人到这两州改良或耕种烟草。而且从这两个烟草殖民地回国的人当中,也没有我们时常看到的那种从英国的蔗糖殖民地衣锦还乡的富农。尽管从这两个殖民地偏爱种植烟草胜于小麦的事实看来,欧洲对烟草的有效需求似乎没有完全得到供应,但供应不足的程度大概小于蔗糖不足的程度。因此,目前烟草的价格虽然很可能高过一按照麦田所给付的报酬率一给付栽种和运送它上市所需的全部地租、利润和工资。但超过的程度,必然比不上目前蔗糖价格超过的程度。因此,我们的烟农,也像法国旧葡萄园园主担心葡萄酒生产过剩那样,早就开始担心烟草生产过剩的问题。他们利用州议会通过的一条法律,将烟草的种植数目,限制在每一个年龄在十六至六十岁的黑奴平均六千株。如此一来,每个黑奴估计可以生产一千磅烟草。除了这个数量的烟草之外,烟农们估计,一个这种年纪的黑奴还能够照料四亩玉米田。根据道格拉斯博士(DrDouglas)的记述(我怀疑他在这一点可能被误导了),在烟草丰收的年头,为了防止市场供应过剩,有时候会按照拥有黑奴的比例焚毁一定数量的烟草,就像传闻中荷兰人处理香料供应过剩的方式那样。如果为了支撑目前的烟草价格,必须采取这种激烈的手段,那么烟草相对于小麦种植的优势,即使目前仍然存在,大概也持续不了多久。生产人民主食的耕地所获得的地租,便是依照这种方式牵制其他大部分耕地的地租。没有任何特殊作物能够长期提供比主食耕地还低的地租水平,因为那种耕地会很快转作其他用途。如果有任何特殊作物通常提供比这水平还高的地租,这是因为能够被整理得适合种植这种作物的土地,数量实在太少了,以致无法充分供应有效需求。在欧洲,土地主要用来种植直接供人食用的小麦。因此,除了某些特殊地方的土地,麦田的地租在欧洲牵制了所有其他耕地的地租。我们不需羡慕法国的葡萄园或意大利的橄榄园。除了在某些特殊的地方,这些葡萄园或橄榄园的价值其实都受到麦田价值的牵制。而就麦田的肥沃程度来说,我们自己的国家并不会比这两个国家差多少。在任何国家,如果一般人民偏爱的主要植物性食物来自于某种农作物,而这种农作物在最普通的土地上,用相同或接近相同数量的劳动耕作,生产出来的数量,比小麦在最肥沃的土地上的产量还要多。如果是这样,那么该国地主的地租,或者说,土地产出在给付了耕作所需的劳动工资,和抵偿了农夫用于耕作的资本,连同资本的平常利润之后,剩余下来分给地主的食物数量,必然会比较多。不管劳动在该国通常是依照什么样的待遇水平获得供养,比较多的剩余一定能够供养数量比较多的劳动,因此一定会让地主有能力购买或支配比较大的劳动数量。地租的实质价值,地主的权力和威信,以及对于其他人民能够供应的各种生活必需品和便利品,地主的支配力量必然都会比较大。普通的稻田比最肥沃的麦田生产更多数量的食物。稻田一年收成两次,据说每英亩每次的收成通常介于三十至六十蒲式耳。因此,虽然耕作稻田需要比较多的劳动,但是在劳动全部获得供养之后,还是会有更多的剩余。因此,和小麦生产国相比较,在一般人民偏爱稻米作为主要植物性食物,而且耕种稻田的劳动也主要食用稻米为生的稻米生产国,在前述那个比较多的剩余当中,应当会有比较大的一部分被当作地租分给地主。在卡罗来纳,一般来说,就像其他英属殖民地那样,上地的耕种者本身既是农夫也是地主,所以地租和利润是混淆在一起的。在那里,人们发现种植稻米比种植小麦获利更丰,虽然他们的稻田一年只收成一次,而且由于从欧洲带过去的生活习惯使然,稻米不是当地人民偏爱的主要植物性食物。优良的稻田四季都是湿地,而且有一季还必须是注满水的湿地。这种田地不适合种植小麦、牧草、葡萄、或甚至其他任何对人类非常有用的植物性食物,而且适合种植这些作物的土地,也不适合种植稻米。因此,在稻米生产国,对于永远不能转作为稻田的其他耕地地租,稻田的地租发生不了牵制或牵引作用。马铃薯田生产的食物数量不亚于稻田,而且远优于麦田。每亩一万两千磅的产量对马铃薯田来说不算多,但每亩两千磅的产量对麦田来说却不算少。不错,从这两种作物分别抽取出来的食物或固体养分,不完全和它们的重量成正比,因为马铃薯的水分比较多。然而,即使把根茎作物的含水量算作百分之五十(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含水比例了),每一亩马铃薯田生产的固体养分仍然有六千磅,是每一亩麦田食物产量的三倍。此外,马铃薯田所需的耕种费用比麦田少。小麦播种前通常会有的休耕费用,甚至抵得过马铃薯田一定要花的松土和其他额外耕种费用。这种根茎作物,无论在欧洲哪一个地方,如果真的能像稻米在某些稻米生产国那样,也变成是一般人民偏爱的主要植物性食物,以致这种根茎作物占据的耕地比例,变成等于目前小麦和其他供人类食用的谷类作物在当地占据的比例时,那么同一数量的耕地便可以养活更多的人民。而且由于种田的劳动者也食用马铃薯,因此耕地的马铃薯产出,在抵偿了全部的耕作材料和供养了耕种的劳动之后,会有比较多的剩余。而这剩余当中分给地主的部分也会比较大。换言之,人口将会增加,而地租将会比目前高很多。适合种植马铃薯的田地,也适合种植几乎任何其他有用的农作物。如果马铃薯占据的耕地比例等于目前小麦占据的比例,那么马铃薯田的地租,依相同的方式,也将牵制或牵引其他大部分耕地的地租。有人告诉我,在兰开郡有一些地方人士认为,燕麦片作成的面包,会比小麦粉做成的面包让劳动朋友更健康更有力气。在苏格兰,我也经常听到同样的说法。然而,我对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有点儿怀疑。一般来说,吃燕麦片的苏格兰平民,不像同一阶层、吃小麦面包的英格兰人民雄壮英挺。前者在工作上和体型上都不如后者;然而,这两个国家的上层阶级却没有这种差异,因此这项事实似乎显示,苏格兰平民吃的东西,不像他们邻居的英格兰平民吃的那样适合人体。不过,马铃薯似乎大不相同。伦敦的轿夫、挑夫和煤夫,以及以卖身为生的不幸妇女,也许是大英帝国最强壮和最美丽的男女,据说大部分出自爱尔兰底层的人民,而这个阶层的人民在当地通常是吃马铃薯长大的。没有任何食物能够提供比这个更具有决断力的证据,来证明它的营养成分,或证明它特别适合人体健康。要保存马铃薯一整年很困难;要像小麦那样把马铃薯连续储存两三年,根本不可能。无法在腐烂之前把马铃薯卖掉的恐惧,打击人们种植马铃薯的兴趣。也许主要是由于这个缘故,马铃薯才不能像小麦那样,在任何大国变成所有阶层人民的主要植物性食物。第二节论有时让地主有地租可拿,有时则不然的土地产物食物似乎是唯一必定对地主提供地租的土地产物。其他产物有时候让地主有地租可拿,有时候则不然,视情况而定。除了食物之外,衣服和住屋是人类两个最主要的需求。在原始未开发的状态下,土地在衣、住材料方面所能供应的人数,比它在食物方面所能供应的人数多很多。经过开发改良之后,土地在食物方面所能供应的人数,有时候比它所能供应的衣、住材料要来得多。至少就人们实际需要这些材料,并且愿意给付代价的情形来说,会有这样的状况。因此,在前述第一种状态下,衣、住材料总是供给过剩,所以交换价值总是很低。在第二种状态下,衣、住材料时常供给不足,从而抬高了它们的价值。在第一种状态下,它们大部分被当作没有用的东西丢弃,而被拿来使用的那一部分衣、住材料的价格,也仅仅等于整理它们以便利用所需的劳动和费用,因此它们无法提供任何地租给地主。在第二种状态下,它们全部被充分利用,而且实际的需要时常大于供给。总是有人为了得到这种材料,而愿意给付大于供应它们上市所需的最低代价。因此,它们的价格总是能够对地主提供一些地租。大型动物的毛皮是原始人类使用的衣服材料。就狩猎和畜牧的民族来说,他们的食物主要是这种动物的肉,因此,当每个人在猎取自己的食物时,也顺便获得了自己穿不完的衣服。如果没有国外贸易,大部分的兽皮便会被当作没有价值的东西丢弃。在欧洲人发现北美洲之前,北美的狩猎民族大概就是处于前述这种情形。他们现在用多余的兽皮和欧洲人交换毛毯、火器和白兰地,于是兽皮便有了一些价值。就已知世界目前的商业往来状态来说,即使是最没有开化的民族,只要有了私有土地的制度,想必都有一些这类的国外往来,从而会发现一些比较富有的邻居,对自己土地上生产的这种自己无法予以加工制造也消费不完的材料有强烈的需求,以致这些材料的价格超过了把它们运交到富有邻居手上所需的花费。因此,这些材料便会让地主获得一些地租。当大部分苏格兰高地出产的牲畜在附近山丘就被消费掉的年代,牲畜皮革的出口是苏格兰最重要的贸易项目,而且用它们换来的物品也提高了高地上地主的地租。从前英格兰出产的羊毛,他们自己无法予以加工制造也消费不完,在当时比他们富有而且勤奋的佛兰德斯(Flanders)找到了出口市场,那里的羊毛价格让生产羊毛的土地多拿了一些地租。一些开垦状态不如当时的英格兰,或者不如现在苏格兰高地的国家,如果没有国外贸易,它们生产的衣服材料,显然将会因为供应过剩而大部分被当作没用的东西丢掉。即使是被使用的部分,也不会对地主提供任何地租。住屋的材料未必都能像衣服的材料那样被长距离的输送,因此比较不容易成为国外贸易的项目。即使在目前世界的商业往来状态下,当某些住屋的材料在生产国国内发生供应过剩时,它们对地主也往往是毫无价值可言。一处优良的采石场,如果是位于伦敦附近,会提供一笔可观的地租。但是,在苏格兰和韦尔斯,许多地方的采石场提供不了任何地租。只能当作建材的树木,如果是位于人口密集而且耕种完善的国家,价值必然不凡,而生产这种树木的林地会让地主获得可观的地租。但是,在北美的许多地方,地主会很感激每一个把他的大部分大树移走的人。在苏格兰高地的一些地方,由于缺乏陆上和水上的通路,树皮是整根树木当中唯一能够送往市场的部分。当建材供应过剩的时候,被利用的那部分建材的价值,将仅仅包含整理它们以便利用所需的劳动和费用。这个部分不会提供任何地租,任何人只要开口要求,地主一般都会允许他免费拿去用。然而,富国的需求有时候会让地主有地租可拿。伦敦街道的路面铺设工程,让苏格兰沿海一些寸草不生的岩石场主人,获得了从来没有拿过的地租。挪威和波罗的海沿岸出产的木材,在英格兰找到了它们在国内不可能找到的市场,因此才让它们的主人获得了一些地租。一国人口的多寡,不是按照它的产出能够让多少人有衣服穿和有房子住而定,而是按照它能够让多少人有食物吃而定。有了食物以后,要供应必需的衣服和住屋便比较容易。目前甚至在大英帝国的某些地方,所谓一间房子,一个人用一天的劳动也可以建成。用兽皮作成最简单的衣服,需要多一点劳动来揉制处理。然而,这种衣服毕竟不需要花费很多功夫。就尚未开化的原始民族来说,利用全年劳动当中的百分之一或稍微多一点点,便足以供应让大部分人民觉得满意的衣服和住屋。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往往还不够填饱他们的肚子。但是,通过土地的改良和耕种,当一个家庭的劳动能够供应两个家庭所需的食物时,一半的社会劳动便足以供应整个社会所需的食物。因此,另一半的社会劳动,或至少是这一半劳动当中的大部分,便能够用来提供其他东西,或者说,用来满足人类其他实际的需要和想象的偏好。衣服、住屋、家具和全套的马车装备,是这些需要和偏好大部分投注的主要对象。富人消费的食物不会比他的穷邻多。在质地上,他消费的食物也许大不相同,而且在挑选和烹调方面,也许需要比较多的劳动和手艺。然而,在重量上,他们消费的食物其实非常接近相同。但是,如果就富人宽敞的宅邸以及塞满华服的衣橱,和穷人的棚舍以及几件破衣服,稍加比较,你们一定会注意到,他们的衣服、住屋和家具在数量上的差异,几乎就像在质量上的差异那样巨大。就每个人来说,他对食物的欲望受限于肚子的狭小容量;但是,在住屋、衣服、马车和家具方面,他对各种便利品和装饰品的欲望,似乎没有任何止境或确定的界限。因此,掌握的食物数量自己吃不完的人,总是愿意用多余的食物,或者说,总是愿意用它的代价,交换在其他方面让他们觉得愉快的东西。换句话说,在满足了有限的欲望之后,多出来的东西全部都会被用来排遣那些似乎毫无止境、永远无法膺足的欲望。为了得到食物,穷人会尽力满足富人想象的偏好,而为了更有把握得到食物,他们便会在工作上竞相降价,并且竞相提高产品的质量。当食物的数量增加,或土地的改良和耕种进步时,工人的数目也跟着增加。由于他们的工作性质允许非常细密的分工,他们能够加工制造的材料数量,增加的比例远大于他们的人数。于是,不管是基于实际的效用,或只有装饰作用,举凡人类想得到能够用在住屋、衣服、马车或家具方面的各种材料,譬如藏在地底的各种化石燃料和其他矿物,以及珍贵的金属和宝石,便都有了市场需求。食物不仅是地租的原始来源,而且其他每一种后来提供地租的土地产物,它的那一部分地租价值,也是由于土地改良和耕种进步后,生产食物的劳动力进步的结果。但是,后来才提供地租的土地产物,未必总是会提供地租。即使在大部分土地己被改良耕种的国家,市场对它们的需求,未必总是会让它们的价格高过足以支付必要的劳动工资,以及抵偿运送它们上市所需的资本花费以及平常的利润。它们的价格是否能够提供地租,视情况而定。例如,一处产煤的矿坑是否能够提供地租,一方面要看它的蕴藏是否丰富,另一方面也要看它的位置。不管是什么矿,如果一定数量的劳动从某一处矿坑可以挖得的数量,比相同数量的劳动从其他大部分生产同一种矿的矿坑挖得的数量多,那么该处矿坑便可以说是蕴藏丰富。反之,便可以说它蕴藏贫痔。有些煤矿坑的地理位置相当有利,但因为蕴藏贫瘩,不值得开挖。它生产的煤矿数量无法支付所需的劳动和资本费用。这种矿坑无法提供任何利润或地租。有些煤矿坑的产量,仅仅足够支付必要的劳动、抵偿开挖所需的资本花费,以及平常的利润。它们能够提供一些利润分给负责开挖工作的企业家,但无法提供地租分给地主。除了地主之外,任何人来经营这种矿坑都无法获利,如果地主亲自负责经营,他也只能获得用在矿坑的那笔资本的平常利润。在苏格兰,有许多煤矿坑是以这种形态经营的,也没有其他形态可以用来经营它们。如果不支付一些地租,地主便不准任何人开挖他的矿坑,可是没有人付得起任何地租。同样是在苏格兰,有许多煤矿坑,蕴藏虽然够丰富,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因素而无法开挖。利用平常数量或甚至比平常数量少的劳动,挖得的煤矿数量虽然足够抵偿挖掘的费用,可是这些煤矿坑位处内地,周围人烟稀少,又没有良好的陆上或水上通路,因此挖的煤矿无处销售。煤炭是一种比木料更令人讨厌的燃料,据说煤炭比较不利人体健康。因此,煤炭在消费地的售价,一般必须略低于木料的售价。木料的价格也是随着农业发展的状态而发生变化,几乎就像牲畜的价格变化那样,而且原因完全相同。每个国家在起初尚未开发的时候,大部分的地方长满了树木,当时对地主来说,这些树木只是一种毫无价值的累赘,任何人只要不嫌麻烦把它砍倒,他都会很乐意奉送。随着农业的进步,一部分林地被清理出来作为耕地,一部分由于牲畜的数目增多而遭损毁。这些牲畜,虽然不像小麦那样完全凭人们的勤奋便可以取得,所以增加的速度也不像小麦那样快,但它们毕竟是在人们的照料和保护下繁衍。它们的饲主,在丰盛的季节把饲料储存起来,以备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供它们食用。从年头到年尾,它们从饲主那里得到的食物数量,比未经开垦的大自然供给的还要多;而且人类消灭和驱逐了它们的天敌,让它们可以安心的自由享受大自然提供的一切东西。为数众多的牛群或羊群,一旦被放到树林里四处游荡,虽然不会损毁老树,但必然会阻碍幼苗长大,所以一两个世纪后,整片森林便化为乌有。于是,木料稀少抬高了木料的价格。这个价格提供优握的地租,因此地主有时候会发现,要利用自己最好的一些上地来生财,几乎没有什么比生产纯粹的建材更有利的方式,即使成材的报酬进账比较晚,但这个缺点经常可以从成材的高利润弥补。目前在大不列颠的许多地方,情况似乎就是这样。在当地,人们发现种植树木的利润等于种植小麦或牧草。地主从种植树木得到的利益,无论在什么地方,至少就长期来说,都不可能超过种植小麦或牧草能够提供给他的地租。在土地开发程度很高的内陆地区,林地提供的地租经常不会低于小麦或牧草提供的地租。不错,即使是土地开发程度很高的国家,就沿海地区来说,如果方便取得煤炭当燃料,那么从开发程度比较低的外国进口建材,有时候也许会比在国内生产来得便宜。譬如,在过去几年内建立起来的爱丁堡新镇上,也许找不到一根苏格兰生产的木材。不管木料的价格高低,如果煤炭的价格高到用煤炭生火的费用等于用木料生火,我们便可以笃定地说,在那个地方,和在这种情况下,煤炭的价格已经高到不可能再高了。在英格兰的一些内陆地区,特别是牛津郡,情况似乎便是如此。那里的人民,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通常把煤炭和木料混在一起生火,可见这两种燃料的费用差异不会很大。在产煤的国家,煤炭价格到处都比上述的最高价格低很多。如果不是这样,煤炭就无法承担长程运输的费用,不管是陆运或水运。仅有少量的煤炭能够按最高的价格卖出。因此,煤矿主和地主会发现,以略高于最低的价格卖出大量的煤炭,比按最高的价格卖出少量的煤炭,对自己更有利。另外,蕴藏最丰富的煤矿坑,会牵制所有其他邻近矿坑的煤炭价格。地主和经营矿坑的企业家会发现,以略微低于邻近煤炭的价格出售,对他们两人都有利:对前者来说,可以获得比较多的地租;对后者来说,可以获得比较高的利润。邻近的煤炭商很快就不得不同样的降低价格出售煤炭,尽管他们承受削价竞争的能力不如人,尽管跟随对手降价一定会降低自己的地租和利润,有时候甚至会完全没有剩余。有些矿坑便因此倒闭,有些则无法提供任何地租,只能由地主亲自经营。就任何一段不算短的期间来说,煤炭能够维持的最低售价,也像其他所有的商品那样,刚好足够抵偿供应它们上市所需的资本花费,以及资本的平常利润。一般来说,在地主得不到任何地租(因此,他必须自己经营或完全放任不管)的煤矿坑,煤炭的价格一定相当接近这个最低价格。一般来说,即使在煤炭能够提供地租的地方,地租在煤炭价格当中占去的比例,比其他大多数土地产物价格当中的地租比例小。一块地皮的地租,通常等于地面产出毛额估计的三分之一,而且这种地租通常是事先确定的,不会随着实际收成偶尔的变化而调整。就地底的煤矿坑来说,地租了不起占产出毛额的五分之一,通常是十分之一,而且这种地租很少是事先固定的,因为它会随着实际产出偶尔的变化而调整。这种变化调整的幅度时常很大,以致如果年收益的.三十倍在某个地方被认为是普通地皮的中等价格,那么年收益的十倍在该地便会被认为是很好的煤矿坑产权价格。对于地主重视的价值来说,煤矿坑的位置和蕴藏量,通常是同等重要。相形之下,对金属矿坑的价值来说蕴藏量比位置更有影响力。即使是贱金属,它们从矿砂分离出来以后的价值很高,通常能够承受长距离的陆路运输,甚至更远的海上运输费用,贵金属就更不用说了。它们的市场不限于矿坑附近的国家,而是扩及全世界。譬如,日本生产的铜在欧洲买得到;西班牙的铁在智利和秘鲁也都买得到。秘鲁生产的银不仅出现在欧洲,而且经由欧洲输人中国。斯特摩兰郡或什罗浦郡的煤炭价格,不太可能会影响纽加塞尔的煤炭价格;而赖恩诺伊斯的煤炭价格对外地的煤炭价格,则不可能会有任何影响。这些煤矿坑生产的煤炭相距这么远,永远不可能凑在一起相互竞争。但是,相距最远的金属矿坑生产的东西,也许时常可以凑在一起相互竞争,事实上这种情况很普遍。因此,所有的贱金属,更不用说贵金属,在世界上蕴藏最丰富的矿坑的产地价格,必然对世界各地的产地价格多少会有一些影响。譬如,日本的铜价对欧洲铜矿产区的铜价必定会有一些影响。秘鲁的银价,或者说,白银在秘鲁可以买到的劳动或其他物品的数量,不仅对欧洲银矿产区的银价,而且对中国银矿产区的银价,必定都会有一些影响。在秘鲁的银矿被发现了以后,欧洲大部分的银矿便被废弃。因为银价大为滑落,以致银价不再能够抵偿挖掘欧洲银矿的费用,也就是说,不再能够抵偿挖掘作业所消耗的食物、衣服、住屋和其他必需品,并且提供些许利润。当时古巴和圣多明哥的银矿,情况也和欧洲一样;甚至在波多西的银矿被发现了以后,连秘鲁的一些古老银矿也有同样的遭遇。因为每一种金属在每个矿坑的价格,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世界上实际开采中且蕴藏最丰富的矿坑的产地价格所牵制,因此在大部分的矿坑,它的价格在抵偿了开采的费用之后,不可能会有很多的剩余。所以,它不太可能提供很高的地租分给地主。于是大部分矿坑分得的地租,只占贱金属价格很小的比例,当然在贵金属价格当中,地租所占的比例就更小了。劳动工资和资本利润构成这两种金属价格的大部分。康瓦尔郡是目前世界上已知蕴藏最丰富的锡矿产区,然而根据锡矿区副委员薄莱士牧师(Borlace)的记述,产量的六分之一可以视为当地锡矿坑的平均地租。他说,有些矿坑的地租高一点,但是有些矿坑没有提供这么高的地租。产量的六分之一,也是苏格兰许多蕴藏非常丰富的铅矿坑分得的地租。佛雷奇尔(Frezier)和巫洛亚(Ulloa)告诉我们说,在秘鲁的银矿区,银矿的所有人通常除了要求矿坑的经营者,必须用磨坊磨碎矿石,并且付给他平常的磨碎代价外,其他一无所求。不错,在一七三六年以前,西班牙国王课征的税等于标准成色白银价值的五分之一,这个比例也许可以视为当时秘鲁大部分银矿坑实际的地租。秘鲁是世界_L已知最富饶的银矿产区。如果没有课税,这五分之一自然会归属给地主,而许多当时因为承受不起这种税,以致没有开采的矿坑,也许便会被开采。康瓦尔公爵课征的锡税,估计超过锡价的百分之五,或者说二十分之一。不管康瓦尔公爵得到的比例是多少,如果锡不用缴税,他那部分税收自然会归属给锡矿坑地主。如果你把二十分之一加上六分之一,就会发现康瓦尔郡锡矿坑平均全部的地租,相对于秘鲁银矿坑平均全部的地租,是十三比十二。但是,目前秘鲁的银矿坑却付不起这样低的地租,所以在一七三六年银税从五分之一降至十分之一。然而十分之一的银税一定会比二十分之一的锡税诱发更多的走私活动,更何况走私袖珍的贵重物品必定比走私大体积的粗贱物品容易得多。因此,西班牙国王的银税据说缴纳的情况不佳,而康瓦尔公爵的锡税缴纳的情况却很好。因此,地租在最丰饶的锡矿坑占去锡价的比例,很可能大于地租在世界上最丰饶的银矿坑占去银价的比例。在抵偿了这些不同的矿坑开采所需的资本花费,以及给付平常的资本利润之后,剩下来留给矿坑所有人的部分,在贱金属矿坑似乎优于贵金属矿坑。在秘鲁,银矿坑经营者的利润通常不是很高。前述两位最令人敬佩而且相当博闻的作者,也告诉我们,在秘鲁任何着手经营新矿坑的人,都会被众人视为注定就要破产的人,因此每个人都会尽可能规避他。在秘鲁,人们看待采矿行业的态度,似乎就像我们这里看待抽奖彩票的态度。中奖的全部奖金虽然不够弥补抽中空签杠龟的损失,但是有几张可以赢得巨额奖金的彩票,却可以诱使许多冒险家,将他们的财富全数押注在这种希望不大的项目。然而,因为西班牙国王有一大部分的收人来自银矿的生产税,所以在秘鲁法律便尽可能鼓励人们去发现和开采新的矿藏。不管是谁发现了新的矿藏,便都有权顺着自己猜测的矿脉走向,在周围画出二百四十尺长一百二十尺宽的区域。他可以变成这区域矿脉的所有人,自己进行开采,无须对地皮的主人表示任何谢意。康瓦尔公爵个人的利益,也在那个古老的大公国产生了几乎是同一性质的法令规定。在荒废而且没有圈围起来的土地上,任何发现锡矿藏的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内画出矿藏的范围。人们把这样的动作称作“围住矿脉”。围住矿脉的人便成为矿脉的所有人,他可以自己开采,或租给别人开采,都不需要得到那块土地地皮所有人的同意,不过,在开采出来的锡矿当中,必须匀出很小的一部分当作谢礼给土地地皮所有人。不管是在秘鲁或是在康瓦尔,为了奉献所谓公共收人的假设性利益,神圣的私有财产权就这样变成了牺牲品。在秘鲁,法律也同样鼓励人们发现和开采新的金矿。西班牙国王的金税只有标准成色黄金价值的二十分之一。它曾经是五分之一,后来变成十分之一,就像前述的银税那样。但是,人们发现,即便是这两个当中最低的那个税率,开采黄金的事业也无法承担。佛雷奇尔和巫洛亚这两位作者说,如果说想要找到因开采银矿而致富的人很困难,那么想要找到因开采金矿而致富的人就是难上加难。这二十分之一的金税,似乎就是智利和秘鲁大部分的金矿坑提供的全部地租。此外,黄金甚至比白银更容易走私逃税,不仅是因为这种金属比起白银体积更小而且价值更高,也因为大自然生产它的方式非常特别。银矿开采出来的时候很少是不含杂质的,而是像其他大多数金属那样,通常和其他一些物质化合形成矿石。要从这种矿石分解出足够抵偿分解成本的白银分量,根本不可能,除非经过某种既费事又冗长的程序,而这种分解程序也不可能执行得很好,除非在特别为执行这种分解程序而设立的工厂里作业。因此,整个生产白银的过程便曝露出来,方便税吏的稽查。相反的,黄金开采出来的时候几乎总是不含杂质。有时候可以采到一些体积颇大的纯金块。即使采到的黄金颗粒小得几乎看不见,而且和砂土或其他杂质混在一起,那也只要经过简单快速的程序,便可以把黄金颗粒分解出来,而这种程序只要有少量的水银,任何人在自己家里便可以执行。因此,如果说国王的银税缴纳的情形不佳,那么金税缴纳的情形很可能更糟糕。所以,金价当中地租占去的比例,一定会比银价当中地租占去的比例更小。就任何一段不算短的期间来说,贵金属能够维持的最低售价,或者说,它们至少能够交换到的其他物品数量,和所有其他商品最低的平常售价一样,都取决于相同的原则。开采时通常所需的资本花费,包括从矿坑里把它们带到市场,通常必定会消耗掉的食物、衣服、住屋等等,决定了最低的平常售价。换句话说,这个价格至少必须足够抵偿供应它们上市所需的资本花费,以及资本的平常利润。然而,贵金属的最高售价似乎除了它们本身数量的多寡之外,不受其他任何因素的节制。其他任何商品的价格都限定不了贵金属的最高售价,不像煤炭的价格会受制于木料的价格,不管煤炭是多么稀少,都不可能高过木料的价格。换作是黄金,只要把它的稀少性提高到一定的程度,那么一丁点儿黄金也许会变成比钻石更珍贵,变成可以比钻石换得更多的其他物品。贵金属的需求,一部分起源于它们的效用,一部分起源于它们的美丽。如果把铁排除在外,那么它们也许比其他任何金属都来得有用。由于它们比较不容易腐蚀或遭到污染,比较容易保持干净;因此,用它们做成的餐桌或厨房器具,通常比较讨人喜欢。譬如,银锅比铅锅、铜锅或锡锅干净;就干净程度来说,金锅更是胜过银锅。然而,它们的主要优点在于美丽,这让它们特别适合作为衣服和家具的装饰。任何漆料或染料的颜色都无法像烫金或镀银那样光彩耀眼。此外,它们这种美丽的优点会由于稀少而益发彰显。对大部分有钱人来说,享受财富在于展示财富;在他们的眼中,如果他们看起来没有拥有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的物品,以致他们的富裕无法不容置疑地标志出来时,财富提供的享受便有所缺憾。在他们的眼中,一件物品不管多么有用或多么美丽,如果它真是难得一见,或者说,如果要大量收集这种物品,需要花非常多的劳动,导致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付不起,那么它的优点就会益发凸显。在这种物品上他们愿意花的钱,大于那些比较美丽、比较有用、但比较常见的东西。效用、美丽和稀少,这三种性质是金属价格之所以高,或者说,金属之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交换到大量其他物品的根本原因。在它们被作为钱币之前,这个价值便已独立存在,而且是它们之所以适合作为钱币的一个主要因素。不过,由于这种用途使得它们有了新的需求,从而减少了能够供应其他用途的数量,也许有助于维持或提高它们的价值。各种宝石的需求完全起源于它们的美丽。除了作为装饰,它们没有别的用处。它们稀少的程度,或从矿坑里开采出来必须克服的困难和花费,会大大提高它们美丽的价值。因此,在大多数的场合,工资和利润几乎构成它们全部的价格。地租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甚至通常没有;只有蕴藏最丰的矿坑才能够多少提供一些地租。当一位名叫塔文尼尔的珠宝商到哥尔康达和维夏波尔参观当地的钻石矿坑时,有人告诉他说,所有矿坑的开采利益全归国王,但是国王已经下令要关闭所有的矿坑,除了出产的钻石颗粒最大而且质量最好的矿坑。对国王来说,其余的矿坑似乎不值得开采。由于无论在什么地方,贵金属或宝石的价格,同样受制于世界上蕴藏最丰富的矿坑的产地价格。因此,出产贵金属或宝石的矿坑,能够提供给矿坑所有人的地租,大小不是依比例取决于它的绝对蕴藏量,而是依比例取决于相对的蕴藏量,或者说,取决于蕴藏量优于其他同种矿坑的程度。譬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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