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产权哲学若干基本问题研究

知识产权哲学若干基本问题研究内容提要:研究知识产权,能够有多种角度,或宏观或微观,各有其优势与不足。本文试图从哲学、法哲学下手,探求以知识产权哲学研究知识产权的路径,并侧重说明其合理性何在,价值何在;尤其是提出了知识产权若干理论判定,并对知识产权中牵涉的平衡、道德、垄断等范畴进行了哲学分析。一、知识产权哲学应该回答的问题从知识财富到知识产权,不仅仅是一个制度设计与规范适用的法律问题,也是一个具有深刻理论内涵的学理问题。研究知识产权哲学,有四个问题需要首先得到回答:一是为什么要研究知识产权哲学,研究知识产权哲学的价值何在,或者说知识产权哲学本身的合理性何在?二是什么是知识产权哲学?三是怎样进行知识产权哲学分析?或者说知识产权哲学方法论问题。四是知识产权哲学中的主体问题,即“知识产权是为了谁〞的问题。1.为什么要研究知识产权哲学。知识产权哲学的价值何在,合理性何在?是不是只是一种无用的添附,或者是学者凭空捏造提出的新概念罢了?回答当然能否定的。知识产权哲学的价值或合理性,我们能够换个角度来说明,即假如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将会出现哪些问题?(1)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知识产权权利来源合理性的问题不能得到完好回答。知识产权自己无法回答这一问题,它只能是对各种权利的调整,但是,“它〞自己的来源或合理性问题无法解答。知识产权哲学将有利于回答“元权利〞的问题。(2)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知识产权的对象—抽象物的概念得不到合理解释。关于知识产权的对象“抽象物〞的讨论许多,但截止到当前为止,并没有一个公认的圆满答案:。哲学在“抽象物〞上的理论建树与发展将有利于解决这一问题。(3)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对个人权利进行限制的合理性问题得不到完好解释。对事物的认识,老是难免追根究源。对人的权利加以限制,其合理性问题需要哲学的分析。(4)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作为一种权利的知识产权在保卫自在和限制自在之间的“悖论〞难以得到圆满解决。知识产权对权利的保卫,老是伴随着对另一种权利的限制,这一点,在自在也是一样的。由于各种权利并不处于静止状况,而老是变动不居,仅从微观角度分析,难免吃力。而较为稳定的相关法律条文更是不可能完全知足不断变化的微观需求。进一步说,假如追溯到根本源头,对一种权利给以保卫的同时对另一种权利加以限制,或对一种权利有时予以保卫,而在另一种场所则予以限制,这种类似于“悖论〞的窘境都需要哲学。(5)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容易陷于权利的自足状况。愿意知其然,守其然,而不肯问其所以然,知其所以然。即对知识产权权利的现在状况、保卫水平等问题容易仅从现实角度考虑怎样去保卫,而不去追问为什么。哲学是一种反思的学问或状况。知识产权本身无法解决的问题,以哲学去反思,就会恍然大悟。尤其是“所以然〞的问题,以哲学去回答,最为妥当。(6)不研究知识产权哲学,就无法跳出知识产权自己,只要超越知识产权构造、话语自己,才有可能找到完好观察它的最佳角度。2.什么是知识产权哲学。对于法律视野中的哲学而言,重要是效率、公平(或正义)两方面意义。所谓效率,其基本意义是:从一个给定的投入量中获得最大的产出,即以起码的资源消耗获得同样多的效果,或以同样的资源消耗获得最大的效果。至于正义,正如罗尔斯指出的:正义的重要问题是社会的基本构造,或更精确地说,是社会重要制度分配基本权利和义务,决定由社会合作产生的利益之划分的方式。据此能够得出,首先,正义是一种分配方式,其次,正义是通过正当的分配到达一种理想的社会秩序状况。因而,正义具有手段和目的的两重性,正义的分配是到达理想社会秩序的手段,而理想的社会秩序则是正义所要到达的目的。效率与公平的冲突是哲学关注的恒久话题,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恰是正义之目的,也是正义实现自我的全经过。详细到法哲学而言,要求法律以最有效促进社会资源的配置以及最佳使用立法资源为标准。正义是法律的首要价值,良好的法律应该是正义的具体表现出,司法程序则是正当地分配利益的经过。正因如此,无论在中国或西方语言中,法律都是正义的同义语。立法与司法的目的都在于促进正义的实现,不能实现正义的法律是背离了其实质的恶法。而“恶法非法〞,只要具体表现出正义要求的良法能力指望被全体公民共守。这也具体表现出了法哲学本身固有的责任:“就是回答人类对法哲学提出的问题:公正与不公正的区别问题,一个国泰民安的社会条件问题,持久和平问题,每个作为其现实存在的个人应该获得的财富、时机和负担问题,对于我们人类可能予以实现的正义标准问题。〞知识产权哲学也是如此。它必需回答知识产权的权利来源、构成,必需解决知识产权权利实现经过中的整体效率与部分效率、整体公平与部分公平、公平与效率的关系等问题。3.知识产权哲学的主体问题。这是知识产权哲学始终应关心的问题。没有主体,就没有权利。所以知识产权哲学就必需解决好知识产权是为了谁的问题。也就是在详细的权利分配、平衡中,要考虑到不同的权利主体及其需求,并从哲学的角度给以调整。4.怎样进行知识产权哲学分析。这是知识产权哲学中的方法论问题,即哲学是怎样在知识产权研究中详细应用的。哲学不仅仅是一种虚幻的体验,也不是完全形而上学的知识,它看似高高在上,与现实毫无关系,但事实上,它的原则、精神来自于现实,也能很好地解决现实问题。而且,恰是由于它的相对超脱性,以此角度分析问题,可能会更全面、更客观。详细运用哲学分析知识产权,就是既要分析其现在状况,又要分析其历史;既要分析制度优点,又要分析制度弊端。要在看似成为公理的知识背后寻找合理性、合法性渊源,并从新进行审视。二、知识产权哲学若干理论问题1.有关知识产权哲学的理论判定。关于知识产权哲学的研究,从当前已经知道的水平来看,是一项相当艰辛的工作。本文也尝试提出一些理论判定,力求为此研究进路作出自己的努力。(1)不成认权利的差异不同,不成认专有利益,就不会有社会整体利益的增长,社会共有知识的发展。一方面,没有普天下皆可拥有的权利,这样的所谓的权利只不外是在玩弄概念,并只会最终摧毁人们对权利的尊敬。另一方面,权利的差异不同才会推动人去努力争取权利,提升本身知识、技能,并最终推动社会整体利益和社会共有知识的增长。(2)假如没有不断发展和更新的知识(新技术),就不会有知识产权法(版权法)。因而,知识产权的发展是与知识进步严密联络在一起的。知识产权制度的产生、发展,最终要遭到社会进步水平的制约。(3)知识产权法(版权法)调整的对象是知识(新技术)引发的各种利益关系,而不是知识(新技术)自己。知识(新技术)发生变化,各种附着在其上的利益关系随着发生变化,才有知识产权制度的发展变化。(4)任何行为、利益、原则一般均有例外和补充,任何权利均有限制。知识产权也不例外。这一点其实反映在整个民法中。现代民法的理念是寻求本质正义,其价值取向是社会妥当性。以此为原则,各种制度的设计、权利布置均不能违犯社会本质正义,损害社会妥当性。对权利的限制,以及对权利保卫例外的规定,恰是具体表现出了这一要求。如对产业权的限制,对意思自治、契约自在的限制,对社会责任的强调等,以及知识产权权利保卫的例外,如强迫答应、合理使用等。(5)法哲学必需是不仅只重视法权形式,概念和逻辑上的构造,而且还要关注其内容。哲学(法哲学、知识产权哲学)归根到底要关注、联络、解决现实问题,而不是空想主义的,固然它可能以高于现实的形式表现出来。这一判定,正如德国人考夫曼说:“不能再有任何法哲学完全的局限于形式而却忽略其内容.……〞“假如我们不再促进内容上的法哲学,则形式的理论或元理论(关于理论的理论)就会很快使人窒息。〞“法哲学不是具有逻辑天赋的精英的玩具。〞“法哲学必需不断地面对这样的问题,即它在多大水平上可效劳于人类。.……法哲学寻求的是,对人及人的承当责任。〞(6)假如人们想要求“能够证明一切〞的东西,那么他们永远也得不到结果。这就是说,法哲学(知识产权哲学)研究应留意抛弃完美主义,认识到没有完美的理论体系,所有的认识只是一个经过或阶段,是寻求真谛经过中的一个驿站。(7)要以历史的观点来研究法哲学。知识产权哲学的研究必需结合详细的历史条件。法哲学的研究,构成的规则从来都不可能是绝对的,而只能是历史的。“法权的历史性如今也是决定性的方面,只要处于详细的着实形式中的人得以享有的历史的法权,才是真实的人的法权。〞这意味着,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国家、民族)研究知识产权哲学,就必需关注它所产生的土壤———传统和文化。(8)合意并不确保真谛。形式上正确的合意(如合意颁布的可耻法律)不能确保没有毛病、误解和不公正。那种以为所有人的合意才有产生真谛的力量,实际上是毫无可用之处的,由于这样一种全面的合意并不存在,而且也永远不会存在。2.平衡的概念是知识产权哲学中的主要构成部分。在知识产权范畴研究平衡,重要是利益的平衡。根据不同的标准,利益能够有下面不同的划分方法:一是物质的,非物质的,可见的,不可见的;二是近端利益,远端利益。其中前者是法律保卫的常态,容易观察到。但后者才是法的精华真髓,且不容易观察到。二者的结合,是法要调节的全部内容。本文讨论的利益,是广义的,以至包含社会整体道德价值的得失——法在最终意义上,不能造成社会整体道德的丧失。这是基础、前提,是用哲学的目光去考察,而不是经济或法律自己。一般定义上的利益平衡是指私人利益与公众利益之间的平衡,就版权来讲,详细表现为两方面:一是创作层面,二是作品传播层面。就知识产权哲学而言,研究利益平衡,并不是要代替对详细制度设计细节的工作,而是要提供一种宏观的背景或者说指点,这是比详细的制度设计、比利益分配更高层次的层面,是哲学的层面,也因而,利益平衡的原则或方法,要比详细的版权制度更为稳定和持久。就知识产权本身来讲,各种利益平衡,最终表现为知识产权各种权利冲突的平衡。假如我们把知识产权权利体系看作一个整体的话,构成这一体系的各权利保证了这一体系的整体平衡。而权利一方面意味着人的自立支配,另一方面又有一定的界线,也因而造成了各种权利的冲突——行使欠妥或超越界线。对这种冲突(或竞合),法律必需作出调整、选择,以到达动态的平衡。不难想见,知识产权权利冲突的实际情形相当复杂。就宏观上来讲,应该坚持下面原则:保卫在先权利原则,维护公平竞争、排除恶意获得原则,权利平衡原则,利益兼顾原则。从知识产权哲学角度来看,我们能够归结为一个:利益平衡原则。我们应该十分看重知识产权权利平衡原则的社会效应。一般地,对某种权利的保卫,或某几种权利之间冲突的调节,我们倾向于以为这是国家机器的任务。国家能够制订法律规则,投入相当的人力去做这些事情。当由此带来的权利保卫、调整的社会成本,随着知识经济的高速发展而不断增长。主张权利平衡,就是要看到,它还具有这样一层作用:即通过保卫和扶持一种利益,利用这种力量,构成各种权利在体系内的平衡。这一经过,就是通过一部分社会主体的守法行为,限制另一部分主体的非法行为,而在大多数时候不需要外部力量的连续参与。其结果是,一方面贯彻了法治精神,培养了社会成员的法律思维;另一方面降低了纯洁外力保卫造成的社会成本;最后,实现了法律本身的价值。3.道德价值在知识产权中的作用。知识产权首先是一种权利或关于此项权利的制度。因而,它首先关注的是权利及其利益,但是,在知识产权哲学的视野中,非利益因素,一样应当被高度看重。关于利益,这方面的阐述许多。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法律系(facultyoflawtheaustraliannationaluniversity)的peterdrahos就指出“对产业的工具主义的态度也使得经济因素的考虑及于法律〞。这一点,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例证,对知识产权的经济分析已不是什么新鲜视角。诚然,经济分析的方法遭到看重与计算知识产权保卫的社会成本(thesocialcostsofintellectualpropertyprotection)是分不开的。经济分析的方法有利于使产业配置中分配结果的变化愈加明晰,对成本——利润(从理论上来说)的分析容易使人相信这是公平的或符合人的需要的。但这在造成因计算成本利润而带来的额外成本的同时,其实最终给我们的分析结果并不可靠。这一点,在oecd〔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报告中就已指出,知识资本化趋势给我们带来的难题之一,就是知识自己不可精确估价。很难有精到准确的知识投入—产出计算形式(或说几乎不可能)。除此之外,尤其应提到的是,我们对成本关注较多,但对社会关注不够,而即便peter主张的工具主义,也说到了一方面要关注社会成本(socialcosts),另一方面要留意道德的问题,这其实恰是“社会价值〞的一个主要具体表现出。他说:“但我们心中的工具主义不只是等于成本利润分析,或者是回答一个经济学上的效益问题..它们应当受道德感的推动和限制,而不是剔除道德上的价值。〞peter还指出:“我们心中的产业工具主义必需效劳于道德价值。〞能够以为,这已经为对知识产权的分析最终由哲学上的意义所决定,并由工具主义向平衡论发展铺平了道路。他也成认,“在工具主义产业理论上,产业不能作为一个基本的价值或权利发挥作用,由于这会促使该理论向独占主义方向发展。〞“在工具主义层面上,产业能够说是效劳于道德上的价值,并非道德价值之基础。〞所以,我们说,知识产权哲学应把道德价值作为研究的主要基础。4.对垄断或知识霸权问题的认识。知识霸权是近两年的一个新概念。是社会进步的一个副产品:虽以知识为核心,但又以霸权为标记。在反对知识霸权的喊声中,有一个倾向就是把锋芒逐步对准了知识产权,其理由是知识霸权(典型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