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学术自述作者简介清华哲学系教授生导师研究方向现代儒学

·学术史谭

《学术界(2013．No9ep陈来学术自述 (哲学系，一个人的学术自述按道理说应当依照历史和时间的顺序将自己学术成长和发展的经历按时间先后的顺序铺写出来。不过就情况来说这种方法却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主要的原因是研究领域较宽从古代到现代，从学术到思想和文化包含不同的方面不同的时代。而且常常在一个时期里同时开展不同方面的以我在以下采取的陈述的方式是以领域为分别的方式。当然在每个领域中我尽量按时间来叙述学术工作。专业领域哲学史。大体来说到目前为止学术工作可分为古代近世现代几大方面。具体说来即:宋元明清理学与近世思想史研究;古代(春秋以前)与思想史研究;现代中国哲学研究与二十世纪传统与现代的—学术经历应从1978年开始。虽然1969年以后我一直从事哲会科学的但1978年考取哲学系中国哲学史专业 后才真正开始了学术研究的历程。学术基础是宋明理学研究。 论熹理气观的形成与演变这个题目以前没有人做过研究。做好这个题目需要两方面的条件一是对朱子哲学的理气范畴和问题有恰当的哲学理解二是掌握朱子论理气资料的历代以确定其发展演变。一个方面我接受了张年先生哲学史范畴问题的分析方法保证了哲学分析的妥当性。在后一作者简介:陈来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现代儒学哲学宋元明清理学个方面我追随清儒处理朱子文献年代的考证方法而扩大其范围在著写之前先作了《朱子书信编年考证为的叙述分析打下了坚实的文献考证的基础。朱子书信编年考证书稿也是我最早完成的学术著作。回顾起来我在研究生期间研究和成果的起点较高除了写成了这部著作的初稿外我在期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了第一篇文张载的气观与理观我在1981年毕业留校教书1982年报考博士生之后在张岱年先生指导下在1985年完成了博士并获得博士。博士把对朱子理气先后论的研究不仅扩大到朱子整个理气观的研究更扩大到整个朱子哲学的研究其研究的特色即在进行专题理论分析的同时在每部分的研究中都了注意其思想历史发展历程的分析。取得博士后回系继续教书并修改这两部朱熹研究的书稿交付。博朱熹哲学研究1988年由中国社会科学朱子书信编年考证由人民 朱熹哲研究全书对朱熹哲学思想及其发展作了细密的历史梳理了朱熹早中晚年学术思想的发展线索和朱熹在重大哲学问题上前后思想的演变脉络对朱熹哲学研中的系列难问有较的突; 同时为朱熹学是不同次构成的复杂体系故通过缜密的分析论述揭示了朱熹哲学中哲学命题的不同意义;从而以朱熹哲学为典型对宋明理学的重大问题和基本特征获得了深切具体的了解。此书后来在华东师范大学了增订本即朱子哲学研究至于朱子书信编年考证一书世界著名 陈荣捷先生为之作序称据之精审其治学方法之谨严实为当代学者罕深信此书将为划时代之作也。1986年在将朱子研究的书稿交付后我即赴哈佛大学访学。由于中国学术与台港学者的研究已隔绝三四十年所以1986－1988年我在哈佛期间，利用哈佛燕京馆大量阅读了1950年代至1980年代台港学者有关中国哲学与中国的著作广泛了解了中国哲学与研究的概况。在期间我也开始准备关于王阳明的哲学研究1988年回国后为了王阳明哲学的研究我还大量阅读了现代西方哲学的著作以拓展哲学诠释的视野。1990年春我完成了对王阳明哲学的全面研究并交人民于1991年春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该书的特点是深化了阳明心学的主体性研究详细论述了阳明学术思想从诚意到格物到再致知的前后发展，重点论述并诠释了以四句教为中心的阳明晚年思想及其意义在王阳明哲学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把中国学者的王阳明哲学研究提高至世界前沿的水平此书亦被称为王阳明哲学研究领域的经典之作。全书把哲学史研究比较哲学研究文化问题研究和文献史料研究合为一体对王阳明哲学的内容进行了全面和深入的分析并对其哲学的不同发展阶段进行了细致的力图呈现出王阳明哲学的基本性格和整体面貌。本书作为系统研究王阳明哲学的专著在思境学理史料等诸方面都富有开创性;在王阳明哲学思想研究的各个重大问题上都提出了新的分析和诠释充分体现了作者把握上的理论造诣和文献把握上的学术功力代表了当代阳明学研究的高端水平。学界认为本书虽集中在王阳明哲学的研究但其解决的问题和研究方法对整个阳明学宋明理学乃至中国古典哲学的研究皆具有普遍的示范意义。在了几部有关与阳明学的著作之后1992年我了宋明理学此书以二十几位理学思想家为主叙述了宋明理学的产生发展和演变以求展示出宋明理学的基本人物学术派别概念命题和理论特色着力揭示宋明理学发展的固有脉络和内在讨论。其起因是:1990年5月光明日报和辽宁教育社的一些要办国学请张岱年先生作主编承宋明理学的写作。有无之境刚刚交稿想暂时告别宋明理学但因是张先生主编就接受了约稿。既然接受我就立意想把这个选题写得更有意义些。于是我决定把这部书作为国学来写对象是大学文科学生和以及对了解宋明理学有的其他读者。该书1991年在辽宁教育 。后根据学界和同学的反映本书应当说是内容比较全面叙述简明准确比较适宜教学和使用的宋明理学。本书之所以得到大家的肯定除了叙述的教科书方式而外主要是由于与其他同名的著作相比作者是专门从事宋明理学研究的学者在本书之前我已经过朱子和王阳明的学术专著，在讲授过宋明哲学的课程。顺便一提由于公开大学指定以《宋明理学为教科书邀我撰写与之配套的函授1998年夏我撰写了《中国宋元明哲学史其中不仅在内容上比《宋明理学有很多补充还详列出单元目标测试题答案等颇适于自学1999年由公开大学并使用。这也使得有关宋明理学的体在21世纪初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以后我开始回归于宋明理学的研究。中国近古思想史研究中国近古思想史研究》是从我多年来所的有关宋明清思想研究的中选择其中最重要而有代表性的部分结集而成的一部学术性著作。虽然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以后主要学术精力已不专在理学但我在集中处理古代与关注现代中国哲学与文化的同时仍然会不断撰写有关宋明理学的以应对学界的不同需要。其中比较重要的是有关儒学的研究。如为了与的儒学论除了有关儒学现代化的研究外我专题研究了蒙学与明清世俗儒家的特质。又如我对嘉靖时期阳明学会讲的研究对泰州学派颜山农思想的研究等在当时都是有开创性的。文献究方善本甘泉的发现及其史料价值是我利用馆的善本所作的研究它的发现使得著名思想家湛若水思想资料比通行本增多一倍从而使得学者以往关于湛氏的研究著作完全过时。此外如对王阳明语录的辑佚研究在九十年代中由陆续发现收集辑佚王阳明的佚文已达230余条遗言录稽山承语与王阳明佚等集所见王阳明言行录佚文等文大大补充了阳明全书的思想资料不仅体现了作者的功力也对世界范围内的阳明学研究起了推动作用。上述这些专著之外的连同我陆续写的有关的在2003年收为一集题名中国近世思想史研究由商务印书馆。这些在作者学术著作以外所的与我已经的学术著作一样应该说都代表了同时代宋明哲学思想研究的领先水平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从2002年开始我着手进行王船山哲学的研究并于2004年在出版社了《诠释与重建王船山哲学的精神》。王船山是宋明思想史上朱熹王阳明之后宋明儒学的第三位大家本书的特点是:第一以船山关于《四书的义理诠释为中心作为研究船山与派关系的基本进路。第二以船山正蒙注为归结突出道学的问题意识与通常的哲学史问题意识不同。第三，致力船山思想资料及其义理的深入解读注重内在的研究和客观的呈现。第四，立基于宋元明清儒家思想运动的历史观察以观察船山思想的地位。全书以经典与诠释为研究进路集中研究王船山对四书的哲学解释及其对宋学四书解释传统的继承突出其中的道德论心性论功夫论解经学致力呈现其中的儒学思想和理学思想在王船山整体思想中的意义。同时以船山四书诠释的哲学观照其晚期与道学有密切关系的重要著思问录张子正蒙注从而整体地理解并阐明了王船山与宋学的内在关联。本书认为船山不仅是儒学思想家也应被视作宋以来道动中人他的思想形态是属于道学中张横渠的一派并与朱子有着广泛的继承关系。领域清初这个时代的主导方向是指向于对理学衍变(陆王派和程朱派)的和转向笃实的道德实践而船山学术思想的这种活动文化的反省正统的重建为主要特征可以视为这一和转向时代的开端的代表。由于多年从事宋元明的理学思想史的研究所以这种突出道学和道学史(或儒学史)的视角的船山研究便于和适合发挥的研究特长。评论认为本书注重内在理解与客观呈现的态度与其严谨精密扎实厚重的学风以及本书的分析与结论把王船山哲学思想的研究在世界范围内提升到新的境界也使本书成为王船山哲学思想研究新的典范之作。二1991宋明理学一书交稿后我决定暂时告别宋明理学研究把主要精力转向古代思想研究和现代哲学研究。这里所说的古代是指上古即三代文明重点是商代西周春秋的思想研究。在收集了相关的考古学人类学历史学资料后1992年夏我确定了研究的和线索即在三代文明中探求儒家思想的根源线索是从人类学入手从巫觋文化祭祀文化礼乐文化的展开来加以论述。1994年开始1995年完成了古代与儒家思想的根源一书的写作1996年夏由三联书店。这部著作交叉使用人类学学文化学历史学等方法对夏商周的与观念作了综合性思想史的研究。由于这个时代是前哲学时代故不能采取一般的哲学史研究方法又因为这个时代属于前时代故特别关注中国早期文明发展中前时代与时代的连续性。这部著作史研究上是具有开创性奠基性和典范性的。评论者，由于作者把中国前时代的文化置于世界历史的宏观框架中比较并且广吸取了国际前沿的研究成果由此而提出了一系列独到创新的看法;认为本书以恢弘的气度宽广的视野和精辟的论证将思想史的起点追溯至殷周之际从能，创思想的特征发展式。在该书的后记中我说到:本来按照计划是要写到春秋末期孔子出生的时代但现在已经完成二十多万字所以就此告一段落，我希望机会在下两本书中再来继续本书的研究这部书只写到西周还未及详细研究春秋时代而由于1995－1996年我在东京大学教书1997年在哈佛1998年教育部推行跨世纪学人计划我被推为人选入选后要求完成一项研究课题于是我确定以“春秋时代的与社会思想为延续古代思想研究。1999－2000年在中文大学教书期间我完成了古代与的姊妹篇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春秋时代的与社会思想2002年由三联书店。这部书也可以说是一部孔子以前的春秋思想史因为这个时期罕见有成体系的思想家人物所以思想史的研究不可能以人物来呈现仍然适宜以问题来展开。以往的春秋思想研究只是研究春秋末期孔墨等家的思想对孔子以前的春秋思想尚无系统研究。本书可以说是第一部春秋思想史的研究。全书通过对前孔子时代的春秋时期的占筮文化神鬼信仰神话宇宙观念观念民神史官文化宗法制度政治秩序、礼仪文化君子理想经典的形成德性的具体研究意在说明这一时的文化具体体现这个时代精神生活的变化和文化个确定期整个烂的先秦哲发生的文化前与环。本书交叉运用神话学、人类学科破性;面德行经典形礼秩序等方面都发前人所未发提出独到深入的思外。早在1993年马王堆帛书易传释文时我就写了《马王堆帛书易传与孔门易学后来我又写了《帛书易传与先秦易学一文。1998年发生了一个重要的学术史事件这就是郭店楚墓出土战国竹简释文的 。作为推进郭店楚简思想史研究的参与者我在第一时间也写了几篇。1998年5月2日我在国际儒联研讨会上宣读了论郭店楚简《性自命出篇的最早提出此篇与子游学派的关系。同年秋天我又写了《郭店楚简儒家记说续探:〈尊德义与〈成之闻之1999年夏参加中文大学50年庆会议我提交了论文《史料困境的突破与儒家系谱的重建郭店楚简与先秦儒学在2001年写了《郭店楚简〈性自命出与上博藏简〈性情篇2005年因参加庞朴先生在山东大学主持的儒学的会议我对《性自命出的思想义理重新加以研究写了《郭店楚简〈性自命出与儒学人性论》。2006年夏在哈佛专心研究竹帛《五行篇一共写了四篇即《竹帛〈五行为子思孟子所作论竹简五行五行与子思思想研究五行说部与孟子思想探论从作者章句思想等方面对五行作了比较系统的研究全面地提出了对五行篇新的系统的看法。我把这些讨论简帛文献的集结在一起由三联书店于2009年。由于此书之中对于五行篇的研究比较系统竹帛五行与简帛研究三自上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我一直积极参加了有关传统与现代化的文化论争。作为激进的反传统思潮的代表之一我在致力于学术研究的同时始终关注并努力回应思想文化界的反传统声浪也写了不少文章和评论投身对思想文化问题的介入与参与。1997年广西教育 了《人文主义的视界这是一部思想文化的著述。由于80年代文化热以“传统—现代为展开而反传统思潮又颇盛一时因此文化界一直有一种抗拒反传统思潮，要求正确理解价值与精神传统的呼声。它是和反传统的主张相伴而生的只是，在80年代反传统的思潮在社会上居主导地位它比较弱。90年代以后的情况有所变化，是重要的原因。本书的主要内容是围绕儒学价值传统在现代社会的意义对近代以来有关的文化讨论和社会科学研究的一种。作者的文化立场是肯定儒学价值传统与世界其他大的传统一样在现代社会仍有其意义而对全盘反传统的激进主义文化观持态度。书中通过的分析站文化和儒家思想的立场上地回应了二十世纪文化激进主义的观念。此前1994年我在允晨公司了哲学与传统现代儒家哲学与现代中国文化该书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为哲学下部为文化上部为我对现代儒家哲学如熊十力、马一浮冯友兰哲学的研究下部为我对二十世纪文化激进主义反传统思想的理论分析与并致力回应·对儒家文化与现代化关系的不当理解，这是我关于现代中国哲学和现代中国文化的第一部著作。后来此书的“文化与“哲学两部分内容随着研究的扩大和增加而发展为两部独立的书文化”的部分在1997年即归结为《人文主义的世界一书此书的增订本2005年由 更名为《传统与现代人文主义的视界》。此增订本在2009年也了英译本由欧洲著名版社rill。本书可谓是作者论述其文化观的代表作其主要内容是围绕儒学价值传统在现代社会的意义对近代以来有关的文化讨论和社会科学研究进行的一种深度的全书的主旨是揭示并分析近代文化观论争的对立主张谋求化解近代以来传统与现代的紧张肯定中国文化特别是儒学价值传统在现代社会仍有其意义。此书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代表了当代儒学对时代文化思潮的回应。哲学的部分现代中国哲学的追寻新理学与新心学由人民于2001年。内容是对熊十力马一浮梁漱溟冯友兰哲学的较为全面的研究特别是冯友兰哲学的研究。20世纪中国哲学的发展显示出，在引入学习西方哲学的同时继承借鉴并发展中国古典哲学的传统以建立起与传统有联结性的新的中国哲学始终是后时代哲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1919年以后现代中国哲学中出现了几位与中国传统哲学有密切关系的哲学家即熊十力梁漱溟马一浮冯友兰等。不管他们在自我意识的层面对哲学的了解和观念有何不同从思想实践的特质来看他们的基本特点都是面对西方哲学的引进和西方文化的冲击一方面在文化上坚持肯定中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