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投标中“高土建低安装”现象的思考

PAGEPAGE7对投标中“高土建低安装”现象的思考***(******会计师事务所,**)关键词：投标现象高土建低安装评标摘要：是一种投标策略，还是一种招投标体系的漏洞？作者以敏锐的洞察力，对招投标中“高土建低安装”这一现象的成因、危害及解决办法进行了思考和分析。一、问题的提出作为省、市评标专家库的成员，笔者近年来有幸受邀参加了多项工程的评标工作。在对房建工程的评标过程中笔者注意到了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投标报价中“高土建低安装”。以2002年3月的一项招标项目为例：该工程是一幢建筑面积27380平方米、高18层、框剪结构的住宅楼。各单位的投标情况如下（单位：万元）：投标单位ABCDE平均值安装清单报价358207362335232298.8土建清单报价185519101864182319221875安装/土建19.3%10.8%19.4%18.4%12.1%16.0%投标总价264525972661258326322624根据招标文件评标细则确定的商务标评分办法（以各单位投标总价的算术平均价与最低价的平均价作为最佳报价），B单位以商务标得分66.8分（满分70分）的优势，获得综合评分第一，从而最终中标。通过对安装清单报价与土建清单报价的比较，尤其在对有关分项报价进行仔细分析后可以发现，B、E投标单位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高土建低安装”的现象。这种现象的存在绝非个别，更非偶然。仅在2004年，笔者在评标及审价中就发现了不下八起类似的案例。当然，也并非就是说这些案例中土建造价都是很高，实际上其“高”只是相对安装的“低”而言的，甚至有些案例中土建部分的造价也较低，只是此时的安装更低而已。作为一种现象，其存在的原因是什么？有何后果？是否有必要消除或杜绝这一现象？如何杜绝？笔者在此一一探讨，希抛砖引玉，能引来同行们的关注和良策。“高土建低安装”现象产生的原因任何现象的出现都绝非偶然的。“高土建低安装”这一现象的出现，主要原因有三：1．目前的投标体制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工程项目一般都以项目经理制为主，而相当多的项目经理又仅为挂靠性质。一个项目经理依托一家具备资质的施工企业去投标，无论是参与投标还是中标后的实际施工，大都由其独立负责。而由于管理、技术等方面的原因，一些项目经理习惯于自己只负责土建部分的施工，将水电安装等部分分包出去。而分包价款的确定，一般都是根据中标价中分包部分的造价（如果有变动一般也都是下浮）扣除一定的费用作为基数。另一方面，由于建筑市场的竞争激烈，许多安装分包项目经理饥不择食，无力与土建总包项目经理讨价还价，很少能对招投标文件、合同条款等加以深究。这样一来，故意压低安装部分的造价以抬高土建部分的造价，或者说故意牺牲他人的利益以牟取自己的暴利（当然也可能仅是微利），便成为一些总包项目经理的“投标策略”。他们认为反正安装部分要分包出去且能分包出去，报价低点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建部分货真价实就行了。因此从本质上讲，“高土建低安装”这种现象的实质是压低待分包部分以提高主体利益，只不过由于安装经常处于待分包地位因而这种现象便显得普遍了。作为一个反证，完全由建筑企业自己组织并实施的投标（中标后土建安装都由其施工而不分包），报价中一般就不存在“高土建低安装”的现象。2．目前的评标办法2.1首先是评分标准。无论是经评审的最低投标价法还是综合评估法，商务标一般以投标报价中最低或次低价位的报价中标可能性最大，因此相对而言“低”比“高”中标的可能性要大。这也正是许多项目经理对投标报价一降再降的原因。不过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便将降价的大任压在了拟分包出去的安装的头上，由此便造成了土建高安装低，或土建低安装更低的现象。2.2其次，是根据现有的法律法规，还不能很有效地对这一现象进行遏制。无论是招投标法第四十一条中的“中标人的投标应当符合下列条件之一：（一）……（二）满足招标文件的实质性要求，并且经评审的投标价格最低；但是投标价格低于成本的除外”，还是七部委2001年发布的《评标方法暂行规定》中的第二十一条“在评标过程中，评标委员会发现投标人的报价明显低于其他投标报价或者在设有标底时明显低于标底，使得其投标报价可能低于其个别成本的，应当要求该投标人作出书面说明并提供相关证明材料。投标人不能合理说明或者不能提供相关证明材料的，由评标委员会认定该投标人以低于成本报价竞标，其投标应作废标处理”，无论是前者对低于“成本”的限制还是后者对“个别成本”的进一步诠释，由于缺少量化指标，在实际操作中都很难运用。即便是我们杭州市招标办在2002发布的《关于防止在招投标活动中以低于成本价报价竞标的若干规定》中第四条“商务标评审时，对投标人的报价明显低于其他投标报价有可能低于其企业成本的，一般以低于次低报价5%以上的最低报价者，评标委员会应当要求投标人作出书面说明，并提供相关材料。如投标人不能合理说明或不能提供相关证明材料的，由评标委员会认定该投标人以低于成本报价竞标，其投标人不能推荐为中标候选人或中标人。”尽管这里有了5%这一量化指标，但笔者认为该条款中的“报价”应理解为投标总报价而非某一项或某几项的报价，因而也无法对“高土建低安装”这一现象进行约束。当然对这里“报价”的理解各人可能有所不同。如果将报价理解为某一项或某几项，那么我们来作这样的分析：某一投标价中将86型PVC接线盒的主材报价为6元/10只（共80只），如果可以确定其成本价为11元/10只，而投标人对此报价也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么是否可以据此认定其投标无效呢？如果认定其投标无效，那么这项合价仅几百元甚至几十元的单项报价，对总报价几百万元的项目究竟又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呢？显然，如果据此就认定该投标无效就违反了公平合理的原则。因此笔者认为这些条款中的“报价”只能理解为总报价。因为投标人比较的就是项目整体。何为“最大限度”？总报价便是一个综合各项报价高低后的最终结果，而分项不平衡报价应该是合理可行的（除非你在招标文件中限制）。2.3再者，房建工程评标专家中土建专业多，安装专业少。目前对评标项目的专业划分中，一般将房建工程视为土建工程，评标时一般不抽取安装专业的评标专家，仅认为那些消防、锅炉或弱电等纯安装项目需要安装专业的评标专家；也可以说目前房建工程评标中对安装专业的重视程度不够，由于安装造价一般不会超过土建的15~20%，以“价”取人的做法有一定的市场。由于没有水电安装专家参与评标，因此评标专家们关注的只是也只能是纯粹的土建，很少也很难能对安装部分造价的高低进行分析。3．招标文件缺少约束招标文件一般要求投标时明确项目经理及其他主要人员，而未要求明确安装等可能分包专业的项目经理。这便给以后的分包竞争压价提供了可能，从而也给投标报价时“低安装”埋下了伏笔。“高土建低安装”现象的后果马克思经济理论告诉我们，工程承包商追求的是工程成本之外的利润。安装专业分包项目经理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取得项目后，只能走上“低报价中标，勤签证变更”的老路子。一旦“此路不通”，便又会想办法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给管理、质量甚至以后的结算等都会造成许多问题和隐患。当然，一般而言那些有经验的分包项目经理最终还是能获得他们的合理利润的，不过这归根到底是以一个“转移”（利益转移到土建总包项目经理）为前提、以一个“牺牲”（牺牲业主的利益）为代价的。以前述的工程为例，碰巧的是其竣工结算也是由笔者负责审价。其安装清单部分上报结算造价达到435万元，为中标价的2.1倍；即便经过审价后，审定造价也达352万元。因为首先中标后的合同条款中即约定“对于变更或新增加的项目，其单价按同期信息价和有关定额确定，取费按二类工程”；然后分包单位在施工过程中又设法对多项主材进行了变更，并增加了一些工程项目，而且这些内容都以联系单或会议纪要等合法形式得到确认。四、“高土建低安装”现象的对策针对这一现象的成因，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种解决办法：1．在招标文件中要求投标单位明确水电安装等以后中标单位有可能分包出去的专业的项目经理，并且不允许更换；这样便尽量从源头上遏制这种现象的发生。2．房建工程的评标专家中应至少有一名为安装专业，应加强对安装报价的对比分析。3．进一步明确或细化关于投标低于成本的判定办法。笔者认为要明确两个数值：一个“相对值”，一个“绝对值”，即既要明确低价者低于标准价（可以为其他投标人平均价或信息价等）的比例，也要明确低价部分达到多少数值或其占总造价的比例，这二者缺一不可。如果说“相对值”是与外部报价的横向比较，那么“绝对值”则是对内部报价的纵向制约，可以对内部报价结构进行微调，可以限制严重不平衡报价，而“高土建低安装”这一现象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正是属于不平衡报价。可喜的是，在新颁布的《浙江省建设工程计价规则》的附录中已对投标报价低于成本的判定有了较为详细的指导意见，在其列举的三种低于成本的情况中，第二种属于“相对值”，第一种、第三种便属于我们这里所讨论的“绝对值”。该意见的施行对低于成本的判定乃至对遏制“高土建低安装”现象的出现都必将具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