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语言学第二章1课件

第二章

语言系统与结构主义语言学第一节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第二节结构主义语言学

第三节描写主义语言学第四节语言调查第二章

语言系统与结构主义语言学第一节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1第一节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本节主要内容

一.符号和语言符号

二.语言符号的类别

三.语言符号的特点

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

五.语言符号的价值

六.语言符号系统的层级问题第一节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本节主要内容2一、符号和语言符号

（一）什么是符号？

1.广义的符号概念：

存在两个事物A、B，若某人或某群体使用A来代替B，则相对于该人或该群体而言A就是B的的符号。广义的符号包括：征候、记号和语言符号等。此外，要注意，A作为符号，必须是相对于而言在认知上更便于处理加工的。

2.狭义的符号概念：

A是B的广义符号，且：I.A、B之间没有自然的可联想的关系,II.A、B之间的关系是群体或集体约定的,III.A、B之间的关系相对稳定的。

语言符号是一种最典型的狭义符号。一、符号和语言符号（一）什么是符号？3

（二）什么是语言符号？

1.广义的语言符号：

A是B的狭义符号，且：

i.A是可感知的物质形式（如语音形式、点、线形式），B是特定社会群体对与自己生活密切相关主客观事物的认知表征（意义）；

ii.A、B之间的关系是该社会群体在长期的历史长河中下意识地约定俗成的。

注意:（1）广义的语言符号包括：音节、文字、语素、词、固定词组等。（2）红绿灯和旗语不在广义的语言符号范围之内。因为它们都是特定社会群体内少数人有意识制定的，不属于“俗成”的结果。（二）什么是语言符号？4

2.狭义的语言符号

（1）A是B的广义语言符号，且A是一种语音模式（phoneticpatern）,则A是B的狭义语言符号。或者：（2）A和B构成结合体C，C则成为与B相关的D(事物)的狭义语言符号。

根据（1）特定语言或方言中的音节以及音节的组合形式（A）都是相应意义（B）的语言符号。根据（2）语素、词、固定短语则是与词义相关的主客观事物的符号。

文字是语言符号的符号。其中汉字是语素的符号。拼音文字体系中与语素、词相应的最基本书写形式只是音节的符号。

2.狭义的语言符号5

3.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概念

（1）语言符号作为“能记”和“所记”的结合体。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中所说的“语言符号”属于上一节（2）中界定的A、B的结合体，不过索绪尔使用的是“能记”（signifier/signifiant）、“所记”（signified/signifié）这两个概念。

（2）能记、所记的心理现实性

能记和所记形成都有一定的现实基础，但它们本质上都是只具有心理现实性的东西。

（3）能记和所记都是特定的语言或方言中语言符号的两个方面。

（4）在特定的语言和方言中能记和所记结合在一起才有价值。

3.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概念6二、语言符号的类别

语言符号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分类。与语言研究密切相关的分类有以上三个方面：

（一）作为心理实体的语言符号与非心理实体性语言符号，分别简称“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

（二）作为单位的语言符号与作为成分的语言符号，分别简称为“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

（三）实意性实体符号和功能性实体符号，分别简称为“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下面分别举例说明。二、语言符号的类别语言符号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分类7

（一）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

1.实体符号；由稳定的可感觉到的形式和稳定的意义或功能结合而成。

（1）语素（morpheme）：语言符号系统中实体符号的最小单位。其功能有二：A.充任构词成分，这样的语素称为“词素”。B.黏附或插入在语素、词、词组等单位上/内表达语法意义。

（2）词（word）：语言符号系统中能独立运用的最小单位，由语素构成。注意：通常所说的“虚词”根本不是词。因为这样的所谓的“词”根本就不能独立运用。（一）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8

2.非实体符号

本身既没有可感觉的稳定的形式也没有稳定的意义或功能，但可施加到实体符号或实体符号列之上以表达一定的语法意义或功能。从这个意义上说，非实体符号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语言符号，应该是符号的使用规则。语法规则是典型的非实体符号。具体表现为以语序、韵律等非实体性手段表达特定的语法意义或语法功能。2.非实体符号9

（二）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

1.索绪尔（1916）谈到语言符号的两种关系：联想关系和句段关系。我们现在叫作“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2.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也可以看作语言符号的两种存在状态。3.处于聚合关系中的实体符号就是“单位性符号”，处于组合关系中的实体符号则称为“成分性符号”。4.成分性符号是单位性符号的功能实现。5.成分性符号与单位性符号性质上有巨大的差异。（二）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10

（三）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

1.实意符号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观念化的符号。在语言中体现为实词（notationalwords）。

要注意的是“观念化”的含义是“观念”的“符号化”（以一个词或严格地说是以一个便于称说地最小的语音片段来表示）。“观念化”不等于“观念”，更不等于“概念化”。应把“观念”与“概念”区别开来。

观念化是一种直接与生活经验相关的人类认知活动。（三）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11

观念化首先体现为每个言语社团只对与自己生活直接相关的客观事物进行符号化。（这里的符号化转指单词化）比如“雪”之对于爱斯基摩人和赤道几内亚人。其次体现为根据实际的生活需要来切分现实世界并加以符号化，这就是语言与语言之间在符号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上呈现出较大任意性的原因所在。比如颜色词。再如“兄、弟、姐、妹”与英语的brother/sister。再次，观念化过程中总存在着与言语社团自身文化习俗直接相关的主观认识。这就使得几乎每一种语言中都存在着根本没有客观对应物的“虚概念”符号，如“神”、“鬼”、西方的“上帝（god）”而其它实意符号中也可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些神秘因素如中国的“龙”、西方的“dragon”。观念化首先体现为每个言语社团只对与自己生活直接相关的122.功能符号

（1）功能符号(functionalsymbol)的特点是本身不能充任结构成分。这种符号是组合中才可能产生的语言符号，因为组合是运用语言符号进行交际的先决条件。（2）功能符号都源于实意符号的虚化。它们的虚化程度并不一致。虚化程度最高的是构形法中的“词尾”，虚化程度最差的是介词。虚化程度越高，其语法意义越单纯、越明确。如黏着语中的形态成分。虚化程度越低，其语法意义越含混不清，难以加以明确的描写说明。如孤立语（汉语）中的所谓的“虚词”。（3）功能符号的类别词缀，词头、词嵌、词尾，虚词等

2.功能符号13三.语言符号的特点（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二）语言符号能记、所记结合的任意性（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四）语言符号构成的二重性三.语言符号的特点（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14

（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

1.含义：自然语言中语言符号的出现是按照严格的线性一维顺序展开的。2.不仅是实体符号的组合是线条性的，非实体符号也必须分别依附在实体符号之上遵循线条性的一维顺序依次展开。3.与能记相关的所有语言变异或变化都肇始于语言符号线性的组合过程。（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15

（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1.任意性的含义

A.索绪尔所说的语言符号任意性专指语言符号能记、所记之间关系而言的。（语言符号联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

B.同一事物即使在不同语言中以相同的所记来概括，但很少是以相同的能记来记录的。C.就某种语言中具体的词来说，能记和所记之间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理据性关系。D.在共时层面上，无论是就一般语言而言还是就具体语言来说，严格意义上的语言符号其能记和所记之间都不存在所谓的类像性或像似性（iconicity）。（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16

2.对索绪尔“任意性”的几种误解

I.把能记和所记结合的任意性误解为语言符号整体与主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名与物的关系）II.以合成词整体与其构成成分之间存在的构词理据来批评索绪尔的“任意性”。III.以文字（如汉字）构成的理据性否决索绪尔“任意性”的合理性。IV.句法上的像似性来歪曲索绪尔的“任意性”。V.以象声词或拟声词的存在反驳索绪尔的“任意性”……

3.拟声词与索绪尔的“任意性”

下面是对了解语言中拟声词性质有所启发的两段话语：2.对索绪尔“任意性”的几种误解17

一个图画到了已经约定俗成时，我们就不妨称之为字。一个字是一个或一套固定的标记，人们在一定条件下描绘出来，因而人们也按一定方式起着反应。这种习惯一旦建立以后，字跟任何特殊事物相似之处就是次要的了，于是写字习惯的变迁也就看不出来了。（Bloomfield2001[1933]P300，中译本P358）在真正的文字里，有些个字具有双重价值，即代表一个可以描绘的事物，又代表一个语音的或语言的形式；旁的字失掉了它们的图画价值，只代表一个语音的或语言的形式；单纯的图画字，同言语形式没有联系的，用处就越来越不重要了。语言的价值越来越占主要地位，特别是因为文字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固定的习惯，失掉了它所描绘的事物形象。字变成了符号——习惯上代表某些语言形式的标记或一组标记。……（Bloomfield2001[1933]P301，中译本P359）一个图画到了已经约定俗成时，我们就不妨称之为字18

（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

与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相反,语言符号所记之间的组合却体现出明显的层次性。例如：

（1）PoorJohnranaway

（2）长春

电影

制

片

厂

（3）我

哥哥

娶

了

张三

的

妹妹

（有关层次分析的详细情况见后）（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19

（四）语言符号的构成的二重性

1.每一个语言符号都是由能记和所记构成。2.每一个非功能性的实体语言符号都能被说话人用于实际话语中来指谓主客观世界内的事物或表达某种功能。此时的语言符号可以叫做“表达式”（expression），而该符号所指谓的事物即所谓的内容。3.若表达式是体词性符号，这样的符号可称为“能指”（referer），而该符号指谓的内容则称为“所指（物）”/“指涉”（referent）。“能指”和“所指（物）”之间的关系就构成“指称关系”（reference）4．语言符号指称关系的厘定对语境有着强烈的依赖性。比如：

（1）书都卖光了。（2）我今天买了本书。（3）我没有买什么书。（4）书是人类智慧的桥梁。（四）语言符号的构成的二重性20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

（一）差异、区别和对立

（二）相同、相关和同一

（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一）差异、区别和对立21

（一）差异、区别和对立

例如：

工（gong）/空（kong）二者有意义上的差异，这个差异可归结为二者的语音形式的差异，语音形式的差异在于声母的区别：[送气]（区别性特征/distinctivefeature）。而声母的区别又源于语音的自然特征方面（发音方法）的对立（constrativefeature）。

（二）相同、相关和同一（1）别了/别上校徽/别忘了（语音相同，意义无关）（2）老人/老朋友/菜炒老了（语音相同，意义相关但不同一）（3）甲：我不想去。/乙：我也不想去（语音相同，所指不同，意义同一）（一）差异、区别和对立22（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

1.联想关系（聚合关系）没有两个符号是完全相同的，相互区别是语言符号关系的本质所在；每一个符号都至少有一个特征与其他符号相同，而每一个相同的特征都能把一部分符号聚合在一起构成一个系列。一种语言符号系统恰好就是这种以相互区别为前提的符号构成的无限系列相互交织起来形成的复杂的关系网略。

（1）广义聚合关系

（联想关系：不在现场的/纵的）联想关系在语言中无处不在。任意一个符号的任意一个或一种特征都能把该符号与一个以上的其它符号联系起来。具有相互联系的任意一组符号都构成一个类，该类中的符号与符号间的关系称之为聚合关系。（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23以“好”为例

I.上声字：好/虎、想、死……II.声母（h）相同的字词：好/合、横、喊、行、红、湖、很、化、或、黄、黑、哈、还、坏、后、混、汇、换……III.韵母（ao）相同的字词：好/朝、饶、套、要、袄、跑、扫、到、高、老、早、槽、少、报、闹、毛……IV.声韵（hao）相同的字词：好/号、浩、嚎、壕、郝、毫、豪、耗、貉、镐、蒿、薅、嗥、嚆、濠、灏……

V.“好”的同义词……

VI.“好”的反义词坏、差、糟糕、欠佳、次、孬……

以“好”为例24

VII.所有的褒义词：好、美……VIII以“好”为词根之一构成的形式：

好人、好事、好玩、好吃、好兵/相好、恰好……IX.以“好”为词干构成的形式：好了、好过、好好的……X.作谓语：……XI.作状语：……XII.作定语：……

XIII.前加“很”：……

（2）狭义聚合：组合中的聚合。具有“替换关系”的符号必须具有某一特定共同的句法分布功能。VII.所有的褒义词：好、美……25

2．组合关系（Syntagmaticrelation）

关注组合过程中的语音、语义、句法、语用基础和限制。

（1）韵律基础和限制：

？种植树/种大树/植树节解放军/教学楼？认真刻苦|学/认真刻苦地学

学中央文件/学习中央文件

（2）语义基础和限制

（3）句法基础和限制

（4）语用基础和限制2．组合关系（Syntagmaticrel26五、语言符号的价值

（一）语言符号的三要素：能记（语音形式）、所记（意义）、功能。（二）积极的价值：三要素中的功能是积极的价值。功能包括三个方面：

1.语法价值（能出现在什么样的位置或作什么结构成分）2.语义价值3.语用价值4.文化价值等（三）消极的价值索绪尔认为，每个语言符号在系统内的价值取决于该符号与其他符号之间的区别。这种区别体现在两个方面：

1.该符号在语音形式（或严格点说能记）上与其他符号的区别2.该符号在意义（或严格点说所记）上与其他符号的区别。（四）总之，符号的价值根源于系统，但在运用中（主要是组合中）才能真正体现出来。五、语言符号的价值（一）语言符号的三27六.语言符号系统构成及层级问题

（一）语言系统的构成

1.通常的看法

以教学语法为代表的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由语音、词汇、语法三个部分构成。中国大陆的大多数学者都持有类似的观念。不过，这一看法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词汇部分和语法部分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到语音方面的因素：每个语素、词都有语音形式，韵律乃至语音变化都可能成为一种语言的语法手段。

2.现代语言学的看法

语音子系统、语义子系统、词汇子系统、语法子系统。这一看法把语义子系统独立出来，是一个进步，但遇到的同类问题是：语法部分也涉及到语法意义问题，而语法意义应不应该归入到语义子系统之中？

六.语言符号系统构成及层级问题（一）语言系统的构成28

3.生成语法学的看法

词库部分、句法演算部分、逻辑式部分、音系部分。这里要注意的是，“逻辑式”部分尽管也被有些学者称为“语义部分”，但范围很窄，只涉及到题元结构和量词辖域等少数相对严格地语义因素。

4.我们的看法

我们分三个部分：语音特征系统、语义特征系统、语法特征系统。在这个系统中，特征才是最小的运作单位。音位、义位和法位分别是语音特征束、语义特征束、语法特征束。我们说，两个人说一种语言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两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语言系统。但两个人有着共同的语言系统却不意味着这两个人所掌握的词汇是完全一样的。实际上，任何一个语言社团，其成员的词汇总量和质量都不可能完全相同。质言之，说两个人具有相同的语言系统，只有在他们具有相同的语音区别性特征、语义区别性特征以及语法区别性特征这样的意义上才成立的。3.生成语法学的看法29

（二）语言层级

1、玛丁内的双重分节理论

A·Martinet的双重分节（doublearticulation）理论；三重分节（音位层、词汇层、句法层）。Martinet（1949）：话语连续体的第一次分节可划分出符素（moneme相当于语素），符素由表现方面（语音形式）和内容（意义）方面构成。第二次分节可以划分出音位，音位只涉及表现方面。人类语言只有少量音位（通常不超过50个），但可以构成几千个“能指”作为符素的表现方面。而数目有限的几千个符素就可以组成无限的句子。

（A·Martinet1949：ladoublearticulationliguistique，TravauxduCercleLinquistiquedeCopenhague5）（二）语言层级30

Martinet的双重分节理论是受Hjelmslev的“同构原理”启发而来的。他在1946阐述Hjelmslev的《语言理论导论》时，以及在1949和957发表的论著谈到他自己的“双重分解”理论时，都提到了Hjelmslev的作用。不过，Hjelmslev的“双重分解”用的是“假设—推理”法，而Martinet的双重分节理论则用的是“经验—推理”法。——见冯光荣《耶姆斯列夫（1899—1965）》：国外语言学，1986，3期P121—123。Martinet的双重分节理论是受Hjel31

2.其他语言学家对语言层级的划分

分得最多的是哥本哈根学派的布龙达尔（V．Brdal），共十四个层级。分得最少的是哈里斯（Z．S．Harris），只有两个层次（级）（音位学、形态学）。除了马丁内，最值得注意的是法国语言学家班维尼斯特（E．Benveniste，Lesniveauxdel’analyselinguistique，1974：Problemdeliguistiquegenerale，ChapitreX，Parris，PP．491—498）分级理论：（1）区别特征（2）音位层次（级）（3）语素层次（级）（4）词位层次（级）（5）述谓层次（级）──句子2.其他语言学家对语言层级的划分32

A．Gleason（1956）：结构（系统）的层次（级）、言语的层次（级）、分析的层次（级）。戚雨村（1983，《外国语》第2期）：

（1）语素层次──语素（2）词的层次──词（3）熟语的层次──熟语（4）词的结构模式层次──构词模式（5）词组结构模式层次──词组的结构模式（6）句子的结构模式层次──句子的结构模式或句型。

──以上均参见（戚雨村1983：语言层次和语言单位）A．Gleason（1956）：结构（系统）的33

3.我们的看法

首先应将语言和言语活动区分开来。然后再考虑语言系统运作的层级。

连续的话语切分（去掉的是篇章语用及个人风格因素）得到的第一个层级是句法层级，其最小单位是法位（taxememe），法位之上分别是由构形法构成的具有句法功能的“词”（含有语法意义或确切地说包含构形意义）、由句法配列手段与词构成的短语和句子（句式、句型意义上的句子）。3.我们的看法34

对“词”作进一步的连续切分（去掉的是表示语法意义的构形语素或构形手段）得到的是词汇单位。最小的词汇单位是语义特征，其它依次是义位（sememe）、词素、词位、熟语等。对词素作再进一步的连续切分（去掉词汇意义）得到的是语音单位。其中最小的是区别性特征，其它依次是音位、单重音音段、多重音音段。对应于以上三次连续切分得到的结果是语言（而不是言语也不包括言语）系统运作的三个层级两个环节。对“词”作进一步的连续切分（去掉的是表示语法意义35

I.音系层：区别性特征、音位（不是什么）、单重音音段、多重音音段（一个高重音）

i.语素音位环节：在一种语言中，用音位表示语素的种种方法可以看作一种编码。这种编码就是该语言的语素音位系统。

II.词汇层：语义特征、义位、词素、词位、熟语

ii.构形环节：联系词汇层和句法层

III.句法层：语法特征、法位、词、短语、小句、句子理论语言学第二章1课件36第二章

语言系统与结构主义语言学第一节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第二节结构主义语言学

第三节描写主义语言学第四节语言调查第二章

语言系统与结构主义语言学第一节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37第一节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本节主要内容

一.符号和语言符号

二.语言符号的类别

三.语言符号的特点

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

五.语言符号的价值

六.语言符号系统的层级问题第一节

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统本节主要内容38一、符号和语言符号

（一）什么是符号？

1.广义的符号概念：

存在两个事物A、B，若某人或某群体使用A来代替B，则相对于该人或该群体而言A就是B的的符号。广义的符号包括：征候、记号和语言符号等。此外，要注意，A作为符号，必须是相对于而言在认知上更便于处理加工的。

2.狭义的符号概念：

A是B的广义符号，且：I.A、B之间没有自然的可联想的关系,II.A、B之间的关系是群体或集体约定的,III.A、B之间的关系相对稳定的。

语言符号是一种最典型的狭义符号。一、符号和语言符号（一）什么是符号？39

（二）什么是语言符号？

1.广义的语言符号：

A是B的狭义符号，且：

i.A是可感知的物质形式（如语音形式、点、线形式），B是特定社会群体对与自己生活密切相关主客观事物的认知表征（意义）；

ii.A、B之间的关系是该社会群体在长期的历史长河中下意识地约定俗成的。

注意:（1）广义的语言符号包括：音节、文字、语素、词、固定词组等。（2）红绿灯和旗语不在广义的语言符号范围之内。因为它们都是特定社会群体内少数人有意识制定的，不属于“俗成”的结果。（二）什么是语言符号？40

2.狭义的语言符号

（1）A是B的广义语言符号，且A是一种语音模式（phoneticpatern）,则A是B的狭义语言符号。或者：（2）A和B构成结合体C，C则成为与B相关的D(事物)的狭义语言符号。

根据（1）特定语言或方言中的音节以及音节的组合形式（A）都是相应意义（B）的语言符号。根据（2）语素、词、固定短语则是与词义相关的主客观事物的符号。

文字是语言符号的符号。其中汉字是语素的符号。拼音文字体系中与语素、词相应的最基本书写形式只是音节的符号。

2.狭义的语言符号41

3.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概念

（1）语言符号作为“能记”和“所记”的结合体。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1916）中所说的“语言符号”属于上一节（2）中界定的A、B的结合体，不过索绪尔使用的是“能记”（signifier/signifiant）、“所记”（signified/signifié）这两个概念。

（2）能记、所记的心理现实性

能记和所记形成都有一定的现实基础，但它们本质上都是只具有心理现实性的东西。

（3）能记和所记都是特定的语言或方言中语言符号的两个方面。

（4）在特定的语言和方言中能记和所记结合在一起才有价值。

3.索绪尔的“语言符号”概念42二、语言符号的类别

语言符号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分类。与语言研究密切相关的分类有以上三个方面：

（一）作为心理实体的语言符号与非心理实体性语言符号，分别简称“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

（二）作为单位的语言符号与作为成分的语言符号，分别简称为“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

（三）实意性实体符号和功能性实体符号，分别简称为“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下面分别举例说明。二、语言符号的类别语言符号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分类43

（一）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

1.实体符号；由稳定的可感觉到的形式和稳定的意义或功能结合而成。

（1）语素（morpheme）：语言符号系统中实体符号的最小单位。其功能有二：A.充任构词成分，这样的语素称为“词素”。B.黏附或插入在语素、词、词组等单位上/内表达语法意义。

（2）词（word）：语言符号系统中能独立运用的最小单位，由语素构成。注意：通常所说的“虚词”根本不是词。因为这样的所谓的“词”根本就不能独立运用。（一）实体符号和非实体符号44

2.非实体符号

本身既没有可感觉的稳定的形式也没有稳定的意义或功能，但可施加到实体符号或实体符号列之上以表达一定的语法意义或功能。从这个意义上说，非实体符号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语言符号，应该是符号的使用规则。语法规则是典型的非实体符号。具体表现为以语序、韵律等非实体性手段表达特定的语法意义或语法功能。2.非实体符号45

（二）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

1.索绪尔（1916）谈到语言符号的两种关系：联想关系和句段关系。我们现在叫作“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2.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也可以看作语言符号的两种存在状态。3.处于聚合关系中的实体符号就是“单位性符号”，处于组合关系中的实体符号则称为“成分性符号”。4.成分性符号是单位性符号的功能实现。5.成分性符号与单位性符号性质上有巨大的差异。（二）单位性符号和成分性符号46

（三）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

1.实意符号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观念化的符号。在语言中体现为实词（notationalwords）。

要注意的是“观念化”的含义是“观念”的“符号化”（以一个词或严格地说是以一个便于称说地最小的语音片段来表示）。“观念化”不等于“观念”，更不等于“概念化”。应把“观念”与“概念”区别开来。

观念化是一种直接与生活经验相关的人类认知活动。（三）实意符号和功能符号47

观念化首先体现为每个言语社团只对与自己生活直接相关的客观事物进行符号化。（这里的符号化转指单词化）比如“雪”之对于爱斯基摩人和赤道几内亚人。其次体现为根据实际的生活需要来切分现实世界并加以符号化，这就是语言与语言之间在符号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上呈现出较大任意性的原因所在。比如颜色词。再如“兄、弟、姐、妹”与英语的brother/sister。再次，观念化过程中总存在着与言语社团自身文化习俗直接相关的主观认识。这就使得几乎每一种语言中都存在着根本没有客观对应物的“虚概念”符号，如“神”、“鬼”、西方的“上帝（god）”而其它实意符号中也可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些神秘因素如中国的“龙”、西方的“dragon”。观念化首先体现为每个言语社团只对与自己生活直接相关的482.功能符号

（1）功能符号(functionalsymbol)的特点是本身不能充任结构成分。这种符号是组合中才可能产生的语言符号，因为组合是运用语言符号进行交际的先决条件。（2）功能符号都源于实意符号的虚化。它们的虚化程度并不一致。虚化程度最高的是构形法中的“词尾”，虚化程度最差的是介词。虚化程度越高，其语法意义越单纯、越明确。如黏着语中的形态成分。虚化程度越低，其语法意义越含混不清，难以加以明确的描写说明。如孤立语（汉语）中的所谓的“虚词”。（3）功能符号的类别词缀，词头、词嵌、词尾，虚词等

2.功能符号49三.语言符号的特点（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二）语言符号能记、所记结合的任意性（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四）语言符号构成的二重性三.语言符号的特点（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50

（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

1.含义：自然语言中语言符号的出现是按照严格的线性一维顺序展开的。2.不仅是实体符号的组合是线条性的，非实体符号也必须分别依附在实体符号之上遵循线条性的一维顺序依次展开。3.与能记相关的所有语言变异或变化都肇始于语言符号线性的组合过程。（一）语言符号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特征51

（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1.任意性的含义

A.索绪尔所说的语言符号任意性专指语言符号能记、所记之间关系而言的。（语言符号联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

B.同一事物即使在不同语言中以相同的所记来概括，但很少是以相同的能记来记录的。C.就某种语言中具体的词来说，能记和所记之间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理据性关系。D.在共时层面上，无论是就一般语言而言还是就具体语言来说，严格意义上的语言符号其能记和所记之间都不存在所谓的类像性或像似性（iconicity）。（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52

2.对索绪尔“任意性”的几种误解

I.把能记和所记结合的任意性误解为语言符号整体与主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名与物的关系）II.以合成词整体与其构成成分之间存在的构词理据来批评索绪尔的“任意性”。III.以文字（如汉字）构成的理据性否决索绪尔“任意性”的合理性。IV.句法上的像似性来歪曲索绪尔的“任意性”。V.以象声词或拟声词的存在反驳索绪尔的“任意性”……

3.拟声词与索绪尔的“任意性”

下面是对了解语言中拟声词性质有所启发的两段话语：2.对索绪尔“任意性”的几种误解53

一个图画到了已经约定俗成时，我们就不妨称之为字。一个字是一个或一套固定的标记，人们在一定条件下描绘出来，因而人们也按一定方式起着反应。这种习惯一旦建立以后，字跟任何特殊事物相似之处就是次要的了，于是写字习惯的变迁也就看不出来了。（Bloomfield2001[1933]P300，中译本P358）在真正的文字里，有些个字具有双重价值，即代表一个可以描绘的事物，又代表一个语音的或语言的形式；旁的字失掉了它们的图画价值，只代表一个语音的或语言的形式；单纯的图画字，同言语形式没有联系的，用处就越来越不重要了。语言的价值越来越占主要地位，特别是因为文字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固定的习惯，失掉了它所描绘的事物形象。字变成了符号——习惯上代表某些语言形式的标记或一组标记。……（Bloomfield2001[1933]P301，中译本P359）一个图画到了已经约定俗成时，我们就不妨称之为字54

（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

与能记组合的线条性相反,语言符号所记之间的组合却体现出明显的层次性。例如：

（1）PoorJohnranaway

（2）长春

电影

制

片

厂

（3）我

哥哥

娶

了

张三

的

妹妹

（有关层次分析的详细情况见后）（三）语言符号所记组合的层次性55

（四）语言符号的构成的二重性

1.每一个语言符号都是由能记和所记构成。2.每一个非功能性的实体语言符号都能被说话人用于实际话语中来指谓主客观世界内的事物或表达某种功能。此时的语言符号可以叫做“表达式”（expression），而该符号所指谓的事物即所谓的内容。3.若表达式是体词性符号，这样的符号可称为“能指”（referer），而该符号指谓的内容则称为“所指（物）”/“指涉”（referent）。“能指”和“所指（物）”之间的关系就构成“指称关系”（reference）4．语言符号指称关系的厘定对语境有着强烈的依赖性。比如：

（1）书都卖光了。（2）我今天买了本书。（3）我没有买什么书。（4）书是人类智慧的桥梁。（四）语言符号的构成的二重性56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

（一）差异、区别和对立

（二）相同、相关和同一

（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四.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联系（一）差异、区别和对立57

（一）差异、区别和对立

例如：

工（gong）/空（kong）二者有意义上的差异，这个差异可归结为二者的语音形式的差异，语音形式的差异在于声母的区别：[送气]（区别性特征/distinctivefeature）。而声母的区别又源于语音的自然特征方面（发音方法）的对立（constrativefeature）。

（二）相同、相关和同一（1）别了/别上校徽/别忘了（语音相同，意义无关）（2）老人/老朋友/菜炒老了（语音相同，意义相关但不同一）（3）甲：我不想去。/乙：我也不想去（语音相同，所指不同，意义同一）（一）差异、区别和对立58（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

1.联想关系（聚合关系）没有两个符号是完全相同的，相互区别是语言符号关系的本质所在；每一个符号都至少有一个特征与其他符号相同，而每一个相同的特征都能把一部分符号聚合在一起构成一个系列。一种语言符号系统恰好就是这种以相互区别为前提的符号构成的无限系列相互交织起来形成的复杂的关系网略。

（1）广义聚合关系

（联想关系：不在现场的/纵的）联想关系在语言中无处不在。任意一个符号的任意一个或一种特征都能把该符号与一个以上的其它符号联系起来。具有相互联系的任意一组符号都构成一个类，该类中的符号与符号间的关系称之为聚合关系。（三）联想关系、句段关系或聚合关系、组合关系59以“好”为例

I.上声字：好/虎、想、死……II.声母（h）相同的字词：好/合、横、喊、行、红、湖、很、化、或、黄、黑、哈、还、坏、后、混、汇、换……III.韵母（ao）相同的字词：好/朝、饶、套、要、袄、跑、扫、到、高、老、早、槽、少、报、闹、毛……IV.声韵（hao）相同的字词：好/号、浩、嚎、壕、郝、毫、豪、耗、貉、镐、蒿、薅、嗥、嚆、濠、灏……

V.“好”的同义词……

VI.“好”的反义词坏、差、糟糕、欠佳、次、孬……

以“好”为例60

VII.所有的褒义词：好、美……VIII以“好”为词根之一构成的形式：

好人、好事、好玩、好吃、好兵/相好、恰好……IX.以“好”为词干构成的形式：好了、好过、好好的……X.作谓语：……XI.作状语：……XII.作定语：……

XIII.前加“很”：……

（2）狭义聚合：组合中的聚合。具有“替换关系”的符号必须具有某一特定共同的句法分布功能。VII.所有的褒义词：好、美……61

2．组合关系（Syntagmaticrelation）

关注组合过程中的语音、语义、句法、语用基础和限制。

（1）韵律基础和限制：

？种植树/种大树/植树节解放军/教学楼？认真刻苦|学/认真刻苦地学

学中央文件/学习中央文件

（2）语义基础和限制

（3）句法基础和限制

（4）语用基础和限制2．组合关系（Syntagmaticrel62五、语言符号的价值

（一）语言符号的三要素：能记（语音形式）、所记（意义）、功能。（二）积极的价值：三要素中的功能是积极的价值。功能包括三个方面：

1.语法价值（能出现在什么样的位置或作什么结构成分）2.语义价值3.语用价值4.文化价值等（三）消极的价值索绪尔认为，每个语言符号在系统内的价值取决于该符号与其他符号之间的区别。这种区别体现在两个方面：

1.该符号在语音形式（或严格点说能记）上与其他符号的区别2.该符号在意义（或严格点说所记）上与其他符号的区别。（四）总之，符号的价值根源于系统，但在运用中（主要是组合中）才能真正体现出来。五、语言符号的价值（一）语言符号的三63六.语言符号系统构成及层级问题

（一）语言系统的构成

1.通常的看法

以教学语法为代表的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由语音、词汇、语法三个部分构成。中国大陆的大多数学者都持有类似的观念。不过，这一看法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词汇部分和语法部分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到语音方面的因素：每个语素、词都有语音形式，韵律乃至语音变化都可能成为一种语言的语法手段。

2.现代语言学的看法

语音子系统、语义子系统、词汇子系统、语法子系统。这一看法把语义子系统独立出来，是一个进步，但遇到的同类问题是：语法部分也涉及到语法意义问题，而语法意义应不应该归入到语义子系统之中？

六.语言符号系统构成及层级问题（一）语言系统的构成64

3.生成语法学的看法

词库部分、句法演算部分、逻辑式部分、音系部分。这里要注意的是，“逻辑式”部分尽管也被有些学者称为“语义部分”，但范围很窄，只涉及到题元结构和量词辖域等少数相对严格地语义因素。

4.我们的看法

我们分三个部分：语音特征系统、语义特征系统、语法特征系统。在这个系统中，特征才是最小的运作单位。音位、义位和法位分别是语音特征束、语义特征束、语法特征束。我们说，两个人说一种语言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两个人有着一个共同的语言系统。但两个人有着共同的语言系统却不意味着这两个人所掌握的词汇是完全一样的。实际上，任何一个语言社团，其成员的词汇总量和质量都不可能完全相同。质言之，说两个人具有相同的语言系统，只有在他们具有相同的语音区别性特征、语义区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