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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42/42《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续集》(图)

奥格·曼狄诺一个成名的作家为别人的作品写续集并制造了出版神话,这简直就是一个不行思议的奇迹。而新西兰著名畅销书作家便制造了这样一个奇迹。由他创作的曾经在全球畅销千万册的《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续集》的续集最近在中国出版,成为风靡全国的超级畅销励志书。

奥格·曼狄诺在《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一书里讲叙了一个看管骆驼的牧童海菲的故事,他从仆人那而幸运的得到十道羊皮卷,通过不断修炼羊皮卷所讲叙的成功秘诀,努力创业,他最终成为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建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商业王国。

而本书讲叙的则是一个比羊皮卷更古老、更奇妙的故事。晚年的海菲受神的指示去查找一个奇妙的铁匣子,里面有着比羊皮卷力气更强大百倍的成功密笈。

受敌人追杀的王族后代穆尔基尼通过千辛万苦找到海菲,期望能随在海菲身边。为了救助大雪过后的灾民,海菲交给穆尔基尼一个去其商业王国三大片区提取三百万金币的任务,穆尔基尼抵住美色的诱惑、忍受超人的污辱、躲过残凶手的追杀,最终圆满完成任务。在回去的途中穆尔基尼无意中救了一个被几个年轻人追杀的老人。原来老人正是神派来的查找铁匣子传人的葛尔多拉大法师。葛尔多拉大法师历经半个多世纪最终找到了穆尔基尼——这位神安排的铁匣子的传人。

得到铁匣子的穆尔基尼在海菲的训练下苦修铁匣子中的十道成功秘笈,最终成为比海菲更宏大的推销员······

该书在美国出版后,曾被很多公司作为工作手册发给员工,很多的人们视它为“激励圣经”,不管你是懊丧或是成功的,本书都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伴侣,永久陪伴你的身边,支持你,给你士气和期望。

耐克公司市场营销总监约翰·保罗在阅读该书后如此说到:这实在是一本市场营销人员的必读书,本书中虽然没有讲到任何营销技巧,但自从我把这本书送给我的员工们后,他们工作激情倍增,一个月我们公司的销售业绩就番了两番。我觉得任何都可以从本书中得到成功的秘笈,它将让你越发宠爱生活、宠爱自己。

而看过前一部书的读者更是对本书倍加赞誉,一位曾经受第一本的影响而走向成功的公司总裁看过本书后说:奥格·曼狄诺创作了《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我读完后为他罕见的写作天赋和深邃的思想所折服,认为没有谁敢写该书的续集。现在我看到了莫里斯先生写的这本书,在我为他的士气表示鄙视的同时,我更要为他能够写出如此美幻绝伦的书击节喝彩!”

2004年春节前夕,本书在中国出版后,马上成为人们相互馈赠的礼物,很多公司把它送给职员,一些保险公司和直销公司更是将本书作为员工的必被读物发给员工。

《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让很多人获得了信念和士气,而本书给你的则是成功的钥匙。

自序

莫里斯·勒尔

多年前,当我的第一本书《不成功也难》在全美励志类畅销书图书排行榜上连续十八个月位居榜首的时候,我的心情的确特别兴奋。这并不是说,我的书写得有多么好,而是说明美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爱好读书、渴望成功的人太多了。在那本书中,我列举了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五十名各界著名人士,叙述了他们的家庭、训练和社会背景,展现了他们的成长轨迹,分析了他们的奋斗历程,无论是总统、巨商乃至高校著名教授和演艺界著名人士,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只要我不被自己打倒,世界上谁也休想打倒我!”有了这样的执著信念,再加上他们的坚韧拼搏,我得出他们的结论便是:“不成功也难”。

作为第一本书,我几乎不知道任何写作技巧,但有一点我知道:用事实说话。我知道读者都比我超群,我不能用投机取巧来赢得临时的成功——假如能够称之为成功的话,而这,也恰恰是《不成功也难》中每一个仆人公笃信的成功之道。

该书出版、并获得空前的成功后,出版社曾约我马上赶写该书的续集,由于在出版商看来,趁着大家都还在关注着这本书,它的续集,无论写得怎样,都应当会有卖点。总编约翰·果尔夫先生甚至多次登门,并许以种种诱惑,试图让我完成它的续集,但很圆满,我让他绝望了,也让很多宠爱该书的读者绝望了。

我婉拒的理由很简洁:我没有创作的激情,我不知道它的续集应当写些什么。

后来,我又间续写了几本其他的书,包括医药、科幻和纯粹小说类读本,虽然每一本书都还不至于让出版社亏本,但书的销售业绩实在令人汗颜。于是,我反思了为什么没有取得应有的成功,是由于这些领域并不是我的特长,我的编撰故事的力量,我的心理描写的力量,我的创新和想像的力量以及文学本身的功底,等等,都不是杰出的,有些甚至是糟糕的。

我必需分析自己的弱项,正视并且尽量回避它。

没有人能够在他并不擅长的领域取得骄人的成果。

那么,这时的我是否可以再回过头来续写《不成功也难》了呢?不!尽管约翰·果尔夫先生以令人鄙视的忍耐力和难能珍贵的信任期盼我的续集,但我仍旧没有创作此书续集的准备。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凡事顺其自然,可能就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利。否则,逆心情而为,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在随后的几年,由于结婚、生子,以及自己公司的经营不善等状况,弄得我身心疲乏,苦不堪言。当时我称赞自己:一个以写励志类读物而著名、以鼓舞读者建功立业为己任的作家竟然自己如此苦恼、如此才思枯竭、如此的不得志,岂非怪事?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假如你不懂得转个观念,不走诞生活的琐碎,即使你是著名人士,你仍旧难免心烦意乱。

正在这时,我读到了奥格·曼狄诺先生的《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我一下子惊呆了。奥格先生竟然将一个毫无可读性的励志类读物写得如此趣味盎然、不同凡响,而他所实行的创作方式也令人感到耳目一新。

不久,该书的成功超出了我的想像。尽管我认为该书确定会长期畅销,而且适合不同阶层、不同年龄的人士阅读,但我认为,一本书能够让一个著名公司的总裁一下子购买一万本的确难以让人想像。

这本书对我的鼓舞是自不待言的。

一年后,这本书已远远超过了《不成功也难》的影响力,并在国际上产生了更为广泛的影响。也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跳进了我的脑海:写写该书的续集。

这个想法让我兴奋。

我马上打电话给约翰·果尔夫先生,总编先生被我的大胆想法愣住了:一个已出名望的作家怎么情愿去写别人作品的续集?何况撰写该书的续集挑战性太大:你如何跳出该书的模式?你如何写出你的新意?尤其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足够的才智为该书锦上添花?你有没有足够的士气同奥格先生在写作的竞技场上风风火火地表演一回?假如你写砸了,别人是怎么看待你的?等等。

这些由总编先生提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当时我对他说的惟一的话是:“你还信任我吗?”“好吧,我马上跟你签约!”约翰·果尔夫先生在电话那端大声说道,声音的兴奋令我感到有些意外。后来他告知我实情:我期盼你多年关于《不成功也难》的续集,现在你不写它的续集,转而创作这本更为火爆的书的续集,我能不快乐吗?

“最关键的因素是:我坚信你能够创作出一部与之相匹配的一流作品来。”约翰·果尔夫先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现在,这本书最终写了出来,约翰·果尔夫先生看完书稿后,马上打来了电话,说他简直不敢信任这本续集能让他读得如此欣喜若狂。

他说:“这本书我不敢夸口说它超过了奥格先生的《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但有一点我敢说:它决没有辱没莫里斯先生的英名,更不会给奥格先生丢脸!”他声称:他将以最快的速度、最精致的版式、最豪华的制作马上出版。

诚然,一本书出来了,读者就是最好的评判官。无论是作家本人,还是出版家,或别的什么人,他们的评论仅仅只能算一家之言,最终的考官应当是时间大人。

我期盼着读者和时间大人对它的终裁!

引子:玫瑰墓园

在大马士革的郊外,有一座鲜为人知的墓园。墓园紧靠威尔赫斯海,并与海水中的基里阿巴孤岛遥遥相望。

乌黑发亮的大海,多数时候显得安静。孤独在海水中闪完。

沿着杂草深深的悬崖,有一根长长的牢固的铁缆,直通墓园的门径。从外观看,这墓园仿佛一座古老的城堡,里面长满了玫瑰。玫瑰四周铺上了细细的带刺藜的铁丝网,一层密密的冬苔穿过墓园的小径延长到墓园之外。

雪下得很大,但此时已经停止。厚厚的雪将冬天盖得结结实实,也将墓园四周的静寥包裹得越发密不透风。

一种银铃的响声来自远方的教堂。

墓园之内,一阵稍微的咳嗽打破了绵绵的清寂。透过昏黄的孤灯,一个老人躺在水床上,眼睛半睁。

“老爷,你醒来了?”

“嗯。”老人答道。

这位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海菲——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半个多世纪前,他还是一个看管骆驼的牧童,但他有一颗聪敏而又执著的心。靠着他对莉莎肤浅的爱和宏大的壮志,在奇妙的羊皮卷的激励下,他很快成长为阿拉伯世界数一数二的巨富。他的贸易王国从巴斯亚始终延长到塔希尼列坦尼亚的众多岛屿,在每一个地方,大家都争相传奇着他是如何致富的传奇故事。

五年前,74岁的海菲仍旧壮心不已。然而,也正是这一年,他的爱妻莉莎与在他横跨阿尔基斯沙漠的时候,不幸遇难。海菲坚忍的心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打击。他在一夜之间毅然打算抽身于他的商业王国之外,并在大马士革的郊外为莉莎修建了这座玫瑰墓园。他期望最终的时候,他漂泊的灵魂也能在这里安眠。

五年来,与海菲相伴的只有他忠诚的管家赫尔斯德以及同样忠诚的一只波斯猫,那是莉莎留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人们普遍信任海菲已经同莉莎一样遇难身亡。

海菲悄悄地忍受着这一切,但他的商业王国仍旧以快速提高的方式扩展到整个阿拉伯世界。甚至连这个商业王国里的职员都不知道制造奇迹的人仍旧活着。

海菲对他商业王国的遥控是通过管家赫尔斯德来实现的,假如赫尔斯德有任何私心,海菲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全部。但是很幸运,这样的悲剧没有发生。

“我睡了多久了,老伴计?”海菲问。

“大约三个小时吧。”赫尔斯德谦卑地答道,他端来了一杯调好的咖啡。海菲接过去,轻轻地喝了一口。睡后醒来,喝一杯咖啡已经成了海菲的一大习惯。尽管他明白这样做,对他的身体不利,但他需要保持敏锐的思想,糊涂的意念,他的商业王国不允许他在任何时候掉以轻心。

“雪似乎停了下来?”海菲又问。

“是的,老爷。”赫尔斯德靠近海菲,他看着明显年轻的海菲,像是对他,又像是对自己,说:“不过,这雪也该停了。”

海菲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若有所思,又喝了一口咖啡后,突然稍稍提高一点声音问:“这场雪下了多长时间了?”

“一百八十三个多小时,老爷。”赫尔斯德突然有些担忧地说。

多年来,赫尔斯德向海菲汇报状况时,他严格依据海菲的思维,时间以小时而不是以天来计算,他们以此显示时间的紧迫感。

“唔,的确是场罕见的大雪。”海菲也有些惊异。“在我的一生中,这是头一回吧。”

“我想是的,老爷。”赫尔斯德的声音仍旧露出些微的担忧。

“你怎么啦,老伴计?”海菲明显意识到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老爷。”赫尔斯德说,但他又狡猾地补充道,“可是,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有些怪怪的。”

“说下去。”

“我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赫尔斯德凑近海菲的耳朵,说:“你听,老爷,是不是?”

“可是,谁会来这里敲门呢?”海菲也真的听见了敲门声,尽管很轻,尽管很微小。“是不是梅塞基回来了?”

梅塞基是一只大雕。多年来,海菲每一次的发号施令,最终都是依靠梅塞基来完成的。但是明显,梅塞基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报信的。这也正是赫尔斯德有些担忧的地方。在经受了这么长的与世隔绝的生活,赫尔斯德已不像当年那样强壮,能够以一当十,阻挡任何狂徒对仆人海菲的攻击。

“去看看,老伴计。”海菲微笑着鼓舞着他的管家。“尽管我不期望有人打搅,但假如事出有因,我们也只能认真面对。”

“好吧,老爷。”赫尔斯德冷静下来,他将盖在海菲身上的被角掖了掖,又顺手将已经喝空的咖啡杯拿走,并轻轻地说:“你好好歇一会儿吧。老爷,我很快就会回来。”

赫尔斯德关上卧房的门,然后大步朝大厅走去。

“吱”的一声,重重的铁门打开了。一束白完刺杀进来,将赫尔斯德吓了一跳,他本能地叫了一声,并抓紧用手臂阻挡什么。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赫尔斯德定睛一看,并没有江湖大盗的刀完剑影。那团白完是茫茫无际的大雪射出来的。由于在墓地里呆的时间太长,他的眼睛已经不适应外面强完的刺激,何况这洁白无瑕厚厚的雪像阳完一样光明。

“刚才是谁在这里敲门?”赫尔斯德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影,他便大声叫了一句。但他的声音像凌空的小鸟,很快被冰冻下来,消逝得无影无踪。

“惊异,明明听见有人敲门,竟然没有人在外面!”赫尔斯德自言自语。“莫非听错了?可是,老爷也听到了呀。”

突然,赫尔斯德“哎呀”一声,他快速佝下身去:“脚印!”门前有一个清晰的脚印!赫尔斯德大吃一惊。他一抬头,这一回,他的惊讶越发非同小可:“天啦?选”一行清晰的脚印始终延长到了墓园之外!

谁来到了这里?谁敲了敲重重的铁门,又静静地离开?假如来者是海菲的故友,他为什么不进来叙叙旧?假如来者是别的什么人,他是否知道墓园仆人就是腰缠万贯的巨富海菲……一连串的疑问快速在赫尔斯德头脑里回旋。不过,凭直觉,来者并非恶人,这让赫尔斯德稍稍放了些心。由于假如是恶人,该发生的悲剧早就发生了。

“去看看!”赫尔斯德鼓舞自己。跟随仆人这么多年,赫尔斯德也长了不当心眼,凡事都想弄个明白。“我沿着脚印走,看他是否真正走出了墓园。”

由于雪下得太厚,一脚踩下去,大半个脚就没了进去。这让赫尔斯德瞪圆了眼睛,也陡然提高了不少恐惊:由于自己的脚印是如此之深,而来者的脚印是如此之浅,仿佛不是人走出来的,而是某种轻快的幽灵!

“怎么可能呢,假如是人,他的重量竟是如此之轻,而他的脚印却并不很小啊。”

尽管如此,赫尔斯德还是要去看个究竟。不,越是这种怀疑的状况,越是激发他探寻隐秘的士气。

赫尔斯德用一块厚厚的牛皮将裤管严严地扎紧,然后困难地?熏一步一步,沿着幽灵般轻快但清晰的脚印,朝墓园外爬去。

惊异,走了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在一棵巨大的古槐下,脚印竟然又奇迹般地消逝了。赫尔斯德左看右看,脚印真的消逝了。这个发觉,令赫尔斯德惊恐不已!

“来者假如不是神仙,就确定是妖孽。”这是赫尔斯德的结论。

莫非就这样回去向仆人汇报?仆人会信任我看到的一切吗?莫非需要仆人自己亲自来走一趟?不,不行,确定不行!赫尔斯德宠爱海菲赛过自己的生命,他怎么可能让生命之火快要熄灭的老仆人冒着巨大的危急来验证这类小事呢?

“可是,这也不是小事呀。”赫尔斯德又退回一步,“仆人说,不懂的就要问他。”

就在这犹疑之际,突然,一块黄纱巾几乎是不经意地进入到赫尔斯德的视线:头顶的古槐上,右边被电火烧伤的完秃秃的黑梢上有一块小小的黄纱巾!啊,小纱巾还缠着一卷小小的东西,那是什么?

兴奋如潮涌来。赫尔斯德挣扎着,渐渐爬到古槐的枝头,然而,就在他快要伸手去拿的时候,一阵突起的风,夹着一团雪花,带着强力猛地吹进赫尔斯德眼里。赫尔斯德像一头笨熊,从古槐的枝头跌落,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像墓穴,稳稳地接住赫尔斯德的身体。一阵模糊的声音,仿佛鸟噪,拂过雪地的上空。

赫尔斯德爬起来,喘了一口气,连续往古槐上攀爬。这一回,他长了个心眼,在他伸出右手快要摘取黄纱巾时,他的左手紧紧地抱住古槐的残枝。

“我拿到了!”赫尔斯德一兴奋,手一松,再次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

黄纱巾连同卷起的东西从空中划着美丽的孤线,轻轻地飘落在赫尔斯德的身边。

赫尔斯德掸了掸身上的雪,再次拿起黄纱巾,他感觉踏实了。

然而,当他认真地一看那个被黄纱巾卷起的东西,赫尔斯德再次骇然?选天啦,竟是一封给海菲的信,上面分明写着几个隽永清秀的大字:“海菲亲启”!

更让赫尔斯德骇然的是,那字迹似曾相识,仿佛是海菲的爱妻莉莎的笔迹!怎么可能呢?赫尔斯德吓得一脸惨白,拿着那一卷小小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往墓园之门爬去……

第一章:幽灵的审问

海菲坐在宽大的岩石上,四周的玫瑰开得正艳,蜜蜂欢唱,蝴蝶纷飞,阳完穿红挂绿,将海菲的脸映照得有些陀红。海菲捧着一卷羊皮纸,那里的文字他早已读得烂熟,但是他仍旧感觉读得不够。

一阵轻风吹来,有个影子在海菲面前突然一闪。海菲觉得那影子是如此之熟,便大声叫了一声:“是谁?”

没有回答。

海菲感到有些惊异。他收起羊皮卷,循着影子消逝的方向走去。在一棵开花的桃树下,有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正在那里采摘蘑菇。

“天啦,那不是我日思夜想的莉莎吗?”

海菲大叫一声:“友爱的,真是你吗?”

莉莎回过头来,冲海菲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连续采摘着她的鲜蘑菇。

“莉莎,我可找着你了!”海菲狂喜着冲过去,刚要伸手去拉莉莎,他突然停滞下来,心想,不对,这确定不是莉莎,我那个最友爱的人不是已经死去了吗?“呃,你还傻站着干吗?”莉莎嗔怪着,像平常一样,对海菲呶呶嘴,说:“替我拿着篮子,我还要采几个蘑菇。”

海菲有些机械地接住莉莎递过来的篮子,他的思维有些恍惚,不知眼前的一切是真还是假。他嗫嚅地、小声地问:“你、你真是莉莎吗?”

“友爱你,你怎么啦?”莉莎粲然一笑,道,“你莫非真的老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可是……”海菲心里发急,脸上的皱纹越发密集了,他原来想说“可是你不是死了吗”,但这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因此改口道:“让摸摸你的手,行吗?”

“我这双手你还没有看够吗?”莉莎连续笑道,“真是一个惊异的老头。”

海菲顾不得想那么多,他抓过莉莎的手,一眼就观察了手心真的有一颗桃色的胎痣!

真是莉莎!真是我朝思暮想的莉莎啊!

“我、我最终找到你了,我、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了!”海菲兴奋万分,说:“你知道吗,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守在玫瑰墓园,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想去!”

“瞧你说的,似乎我已经死了似的。”莉莎突然似笑非笑起来,但她还是温存地说,“我不是每天跟在你身边吗?”

海菲感觉那笑有了点异样。她提到了“死”,如此敏感的字!她却说得如此轻松!海菲想,莫非眼前的莉莎真的如传奇中的那样,只是一个幽灵吗?假如真是那样,只要一滴血,幽灵就会赶跑。

然而,海菲不忍心那样的悲剧发生。他想,纵使莉莎真是幽灵,那又要什么紧呢?只要能够每天观察她,只要能够每天跟她在一起,她就是一团轻烟,一只蝴蝶又如何呢?

“我的波斯猫,你看管好了吗?”莉莎说,目完里有一种端详的味道。

啊,这决不是生活中真正的莉莎。生活中的莉莎从来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海菲的心情陡地沉重下来。

“波斯猫还是老样子,友爱的。”海菲强抑着慌乱的心情,说:“从你走了后,我就每天依据你离开前照看它的样子侍养着它。”

莉莎点了点头,似乎对此表示满意。

时间过去了,风也停止了。四周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山脚下的海水时常撞击岩石发出的回声。

海菲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莉莎。

莉莎也一眨不眨地望着海菲。

脚下的桃花洒满了一地,蘑菇从篮子里滚出。两颗相恋的心似乎都在查找对方的转变。

不知什么时候,雪,突然下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像一块块魔毯,很快将整个大山都冰封起来。厚厚的雪将海菲和莉莎埋没了半个身子。但两人谁也没有挪动一步,也根本没有意识到。

“生意怎么样了?”莉莎突然问道。

“还好。”海菲说,心想,莉莎从不这样问的,从不。可是现在她竟这样问了。他不知道,莉莎还要对他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守在一个墓地里呢?”莉莎的声音照旧很轻。但这样的问话,对海菲而言,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我……”海菲一下子慌了阵脚,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由于,他总不能说,“我是在为你守墓呀。”

“守了五年了?”莉莎的声音特别安静,甚至有些冷淡。至于海菲对她的痴情,她似乎并不领情。

“是的,五年了……”海菲嗫嚅道。

“你还要准备守多久?”莉莎几乎要冷笑起来。“十年,二十年,直到你最终撒手而去?”

“我、我、莫非有什么不对吗?”海菲惶恐极了。

“你一辈子的事全做完了?”莉莎没有回答海菲的问话,而是连续用审问的口吻说道。

“嗯,是的。可是……”海菲不知所措。

“可是什么?说说看。”莉莎抓住了这一点。

“也没什么。”海菲像个狡猾的孩子,他使了点蛮劲,试图阻挡什么。

“真的没什么?”莉莎抓住不放,她的目完有一道强完,刺得海菲不敢直视。

“或许……”海菲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遗忘了你是怎么发家的?”莉莎突然提高了声音问道。

“当然没有。”这一回,海菲确定地说,“你瞧,刚才我还在看羊皮卷。”

“羊皮卷你都看完了?”莉莎的声音明显有了些不悦。

“是的,友爱的。莫非你还不信任吗?”海菲认真地答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涌起了一种巨大的担忧,他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对莉莎,他是既敬又爱,他一辈子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也从来不忤她的心愿。凡是莉莎说的,他没有什么不依的。

莉莎对他也是这样。

可是今日,海菲感觉很意外。他的头脑老是提示他: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他甚至听到一种布满玄机的声音:什么是真,什么是幻?纵使这是幻觉,纵使这是梦境,也要信任。由于,全部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上帝站在更高的空间,时时刻刻留意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做。听从上帝的旨意,你就会走向圆满。

“我信任你看完了羊皮卷。”莉莎忽地叹了一口气,说:“假如不是这样,你又怎能有今日的成就?”停了一下,她又逼问道:“你说,你真的细细地看完了吗,包括其中的每一个文字,每一个图片,每一处示意?即便你手中拿着的这一卷?”

“是的。”海菲额头渗出了汗迹。他掂了掂手中的羊皮卷,说:“这是最终一卷。”

“在这一卷的最终有几行小字,你看清了没有?”莉莎又提高了声音。

“啊,几行小字?”海菲急急地打开,试图查找什么。

“行了,友爱的。”莉莎猛地温存下来,她叫了一声:“哎呀,你看,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我们都快被雪掩埋了,咯咯咯……”

直到此时,海菲才记起莉莎原来是爱笑的。她的笑照旧是那样感染人。不过,此时此刻,海菲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他努力要将自己从雪里拔出来,但他用完了力,也没有挪出一丁点的地方。

“别急,咱们再站一会儿。这雪一点儿也不冷,莫非不是吗,友爱的?”莉莎天真地望着海菲的窘态,她的笑声更亮了,与远远的教堂里的钟声交融到一起。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海菲停止了挣扎。

“对了,你收到了我的信吗?”莉莎突然止住笑,漫不经心地发问道。

“什么,你写了信?”海菲睁大了眼睛,感到越发不行思议了。

“用黄纱巾卷好的,像当时我们的情书一样,布满了浪漫颜色。”莉莎的声音里陡地有些伤感。“你没收到吗?”

“没有。我得问问管家。”海菲确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朝墓园大叫:“赫尔斯德!赫尔斯德!快来!”

“是,老爷,我回来了!”赫尔斯德大声应着,同时丧魂落魄般地滚到了海菲的床前。

海菲突然睁开了眼睛,发觉赫尔斯德衣衫不整、大汗淋淋地站在面前,而他心爱的妻子莉莎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莉莎呢?”海菲大声问,扭头四处查找。

“女仆人她……”赫尔斯德刚刚缓过的一口气又陡地悬了起来:“怎么,老爷,你真的观察女仆人了?”

海菲不置可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明白他又做了一个惊异的梦。以前,他也常常做梦,梦中与莉莎在一起做各式各样好玩的事,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这也正是他在远离了繁华的吵闹后能够安静地守在墓园里的缘由。没有这些梦,没有莉莎的安慰,海菲的日子确定没有这么改善。

但是刚才那个梦,太离谱了。凭直觉,他知道确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生命的玄机无处不在,一些示意总是依附在种种离奇的事情上。假如你不留意,假如你不认真,你读不懂那些玄机和示意。那么,机会也就与你擦肩而过了。

“老爷,刚才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件惊异的事。”赫尔斯德见海菲垂了下眼睑,便挑起了话题。

“说下去。”海菲抬起头来,但是突然,他发觉了赫尔斯德手中的黄纱巾以及用它缠住的信,便大声叫了一声:“我的信!是莉莎给我的信!”

“你……老爷,你怎么知道?”赫尔斯德吓得倒退了一步,但他还是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仆人。

海菲看了一眼那生疏的字迹:“海菲亲启”,马上将黄纱巾缠住的信紧紧地搂在胸口。

赫尔斯德走上前,替海菲轻轻地捶着背,他被今日的事情彻底弄模糊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海菲才将信当心翼翼地从黄纱巾中取出来,然后从背面轻轻一敲,一枚蜡制的颗粒跳了出来。海菲娴熟地将外面那层薄薄的蜡皮轻轻剥掉,再渐渐开放,上面只有简洁的两句话:

友爱的海菲:

请你认真读一读最终一卷羊皮卷最末端底下的那几行文字吧。

是启程的时候了。

永久爱你的莉莎

海菲茅塞顿开,刚才在梦中,莉莎不就提示我应当认真读羊皮卷吗?他刚要马上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最终的羊皮卷,但是突然意识到,赫尔斯德就在身边。虽然他从没有把这个忠诚的管家产外人看,然而,羊皮卷不能外泄给任何人,即使是莉莎,她只知道海菲拥有奇妙的羊皮卷,不过,她从未亲眼目睹它们。

“老爷,真是女仆人的信吗?”赫尔斯德没有留意到海菲心情的转变,因而傻傻地问道,“信上写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吗?”海菲盯着赫尔斯德,安静地说。

“啊,不、不,老爷,我不是要窥探什么隐秘,……”赫尔斯德立刻语无伦次起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我被今日的事弄模糊了。”他一边说,一边望着海菲,似乎在问:“我可以退下了吗,老爷?”

海菲冲他摆了摆手。

赫尔斯德抓紧退了下去,并偷偷地揩了一把冷汗。

远处,教堂的钟声将天空擦得发蓝。

第二章:奇妙的竞拍者

阳完很好,大片大片的雪溶化后,空气中透出一股刺骨的寒冷。风若有若无地吹着,路上很少见到车辆和行人。街头了无生气,处处是泥泞,是破烂,是坍塌的房屋和跌落的树枝,是冻死的各类尸体,包括老人和孩子。连狗的叫声都稀落了很多。

大马士革从前的繁华被一场大雪冲散得一去不复返了。此刻,远远的空气中布满着一股烧香熏烟的气味,焚烧尸体时发出的臭味,以及山上树林里被太阳照着的松脂散发的芳香,混杂在一起,穿过金伦山谷,向大马士革城袅袅飘来。

突然,市中心南面的广场旁响起了一个破锣一样的嗓子:“教堂里有活动。大家都去看看吧,真主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气的!”

听到叫声,有人打开了紧闭的窗户,也有人打开了门。人们畏畏缩缩,但最终三三两两地朝教堂走去。

教堂的钟声照旧精确地报送时间。

这是大马士革最大的教堂,碉堡式结构的建筑,圆圆的顶盖裸向空中。阳完一照,发出一道道寒完。整个教堂分为主楼、副楼两个部分,共三层,全部由石砖砌成的,屋顶是混凝土垒成的巨形弧盖。石墙和教堂内部因年久失修,已有些斑驳。门前有三根巨大的石柱,被虔诚的教徒用手触摸得油完发亮。但最近由于接连下雪,教堂的活动取消了,石柱很快浸漫出一层薄薄的苔痕。

此刻,教堂渐渐堆满了人。大伙见了面,也都软绵绵地点了点头,没有往日的庄重和肃穆,更没有往日的吵闹和欢乐。

尼尔斯主教从教六十多年来,只有今日的心情最为沉重。尽管他像平常一样穿戴整齐,脸上也始终保持一种虔诚教徒所应有的谦卑、庄重和真诚,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哀思。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大马士革仅冻死的人就达到了五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失踪。而活着的人也正在忍受着啼饥号寒,其中一部分人的生命更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着,让人看得揪心不已。大马士革市政府发放了全部的银两和储存的粮食,然而,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眼皮底下消逝啊。”尼尔斯主教不停地祷告,求得真主的谅解,然后无奈之下,他打算将教堂多年积累起来的物资全部实行拍卖的方式,一次性地竞拍出去,并决心将全部竞拍到的钱粮都发放到忍饥挨饿的市民手中。

“都整理好了吗?”在副楼的过道上,尼尔斯主教问两个搬物品的工人。

“差不多了,主教大人。”其中一个工人答道。

“人员来得怎么样了?”尼尔斯主教连续问道。其实这是多余的问话。由于来的人他几乎都看到了。正由于此,他的心悬了起来,从来者的穿着装扮上看,尼尔斯清晰,这些人与其说是来竞拍的,不如说是来受领真主的赐物的。假如不来几个慈善的、有钱的大佬,尼尔斯即便将整个教堂都卖掉,也顶不了什么事。

“来了不少的人,主教大人。”另一个工人说,“不过,来的人几乎都没有钱……”

尼尔斯挥了挥手,不愿听下去,然后匆忙朝主楼走去。

“大家都安静下来,都坐下来吧。”尼尔斯主教走上台,像往日做礼拜一样,习惯性地咳了一下,接着强忍着内心的哀思,说:“今日请大家来,是期望借着真主的帮助,使我们顺当地走出逆境。”

说到这里,尼尔斯指了指堆放在台前像小山一样的物品,说:“这些东西是这个教堂几十年来所获得的来自大伙和社会各界捐赠物品的全部。现在,我以真主的名义,通过拍卖的方式,将这些物品统统卖出去,然后,将全部的钱财分发给大家。”

台下发出了一阵稍微的骚动。大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双手交叉,马上祷告。

这时,一个奇妙的男子戴着厚厚的面具静静地走了进来,他朝台上的尼尔斯主教看了一眼,然后站在主楼的最终一排。没有谁留意到他,人们的目完全部集中在台上尼尔斯主教的身上。

尼尔斯讲话结束后,司拍员开头耐烦地介绍着一件件拍品,人们看得目不暇接,时常有人发出善意的嘘声。

这些物品主要有:大马士革当地产的狐皮、鹿角、玻璃、琉苏、羊毛、细麻、羊皮纸、蜂蜜、地毯;耶路撒冷的香精、黑色玛瑙、象牙花饰的桌子;帕尔迈拉岛的龟甲、古铜花盆、衣料和药材;阿拉伯的耳垂、宝石、硕大的棕榈叶;中国的竹简和丝绸;埃及的人面狮身像的木雕、纸张、花岗岩、雪花石膏和黑色瓷器;巴比伦的挂毯;罗马的油画;以及希腊的雕像和银器……还有部分吃的食物如干李子、苹果片、乳酪和甜姜,等等。

首先拍卖的是一尊小型的石膏美人。司拍员用几乎有点兴奋的语调说:“这一尊石豪美人是二十年前罗马亚历山大国王奖赐给主教大人的,有着巨大的保藏价值。由于……”司拍员说到这里,有意停了下来,问:“诸位,你们知道这尊雕像上的美人是谁吗?”

台下的气氛开头活跃起来,人们叽叽喳喳地一顿乱猜,有人甚至大声叫了一声:“是亚历山大国王的女儿波黎尼丝公主!”

“真是好视力!”连尼尔斯主教本人都有些惊讶,并忍不住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吧,既然大家都知道它的不凡来历,咱们就开头起拍吧。”司拍员露出了微笑,说:“我们从二百金币起价,每一次竞价,上浮十个金币。好了,我开头叫价了:二百金币,情愿竞买的请举手!”

意外地,大厅立刻静了下来。刚才的喧嚷一下子消逝了。人们都惭愧地垂下头,明明这个价格比它所值的要低得太多,然而,仍旧没有人情愿竞买,没有钱啊!

司拍员连续叫了三声,都没有人答话。尼尔斯一脸的尴尬,这种状况虽说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万没想到起拍一开头就给撞上了!

“有没有人买?”司拍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要是第一件如此珍贵的拍品都没有人竞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我出一千金币!”

突然,仿佛晴空响起了惊雷!一个声音从大厅的后排清晰地传来。

“刷”的一声,人们的目完一下子投向了竞拍者。

“是谁?请举起手来!”司拍员的声音完全变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踮起脚尖,在黑压压的人头中睃巡。

尼尔斯主教也大感意外地站了起来。他原来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的,此时,他不得不站起来,用感谢的目完投向那个举手者。

这时,人们都看清了,是最终来到教堂、戴着厚厚面具的奇妙男子。

“你真的情愿出一千金币竞买这个石膏美人吗,敬重的阁下?”司拍员以一种有些不信任的口吻极其谦卑地问道。

“在真主面前,没有人敢说假话。先生。”奇妙人神情冷静,他冲着尼尔斯主教说:“不仅如此,我情愿将教堂全部的拍品一个人全部买下来,假如能荣幸地得到主教大人同意的话。”

台下“哄”地一声,人们普遍用不信任的目完望着这个奇妙的人。

有人甚至不友好地说,“这不是个疯子吧?”

也有人说风凉话,“大家都饿得快要见真主了,闹点笑话也无妨。只是,要闹也不应当在这儿闹!……”

“安静,请大家安静!”尼尔斯主教却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他特别严峻地请大家静下来,然后谦卑地问:“我特别快乐阁下能够有这么好的慈祥之心。但是,阁下您能不能往前走几步,或者,将您的面具摘下来,让大家在真主面前献上对您的感恩?”

奇妙人往前走了几步,但是他并没有将面具摘下来,而是认真地问:“主教大人,你能为你今日的拍品开个总价吗?”

“行,我很快乐阁下能够这样。”尼尔斯主教说到这里,又略显犯难地望了望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拍品。说真的,要他一下子估算这些东西能够卖出多少钱,他还真不好说。何况在这种特殊状况下,定高了,人家不好接受;定低了,那么多的灾民又在眼巴巴地望着奇迹的消失。

“我想、我想,这些东西总价得在、在……”尼尔斯主教实在说不下去。

“没关系。你出个价吧,为的是我心中有个数。”奇妙人静静地说。

“好吧。阁下。这些东西总价得在、在……”尼尔斯主教再次停了下来,这可把司拍员急坏了,他几乎是有些孟浪地说了一句:“总价在一百万金币以上!”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尼尔斯主教额头上渗出了汗渍,他望了望奇妙人,不知说什么好。

“你同意这个价吗?”奇妙人问尼尔斯主教。

“我想这样差不多吧。假如阁下您同意的话。”尼尔斯主教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生怕面前的这个奇妙的竞拍者听了他的报价后,扭头就走。

然而不!奇妙人照旧静静地站着,他想了一下,说,“主教大人,我知道这些拍品是无价的。但是,你救民心切,只得狠心这么做。好吧,我情愿用六百万金币将这些拍品全部买下来。你看,怎么样呢,主教大人?”

一颗豆大的泪水从尼尔斯主教的脸上缓缓地滑落下来……

突然,尼尔斯主教稍稍提高声音说:“阁下,不是我不信任您。可是,您既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所在,您既然要一次性买走这些拍品,我总得有个凭证,好让我在真主面前有个交代吧?”

“你不会绝望的,主教大人。”奇妙人照旧静静地说着,然后走上台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银黄色的“米”字牌,轻轻地交到尼尔斯主教手中,并且轻轻叮嘱:“看着这个东西,你该放心了吧。不过,我的仆人让我告知你:你要以真主的名义起誓,不能透露他仍旧活着的信息给任何人!”

望着手中银黄色的“米”字牌,尼尔斯主教触电般地僵住了,泪水再次从他的眼里滚了出来,他冲奇妙人庄重地点了点头,并且大声说:“您放心去吧。阁下!”

奇妙人这才回过头来,又有意大声对全部的人说:“好了,我跟主教大人达成了协议。一周后,我就把六百万金币运到教堂,同时,也将这里的全部拍品全部拉走。”

说完,奇妙人朝尼尔斯主教挥挥手,转身走出了主楼的大厅。

尼尔斯主教突然跪倒在台前,嘴里不停地祷告:“感谢真主!感谢真主!奇迹消失了,受灾的人最终有救了!”

全部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跟着尼尔斯主教一起祷告。

教堂外面的阳完很绚烂,一只大雕从教堂上空拂过,动听地叫了一声,向远方飞去……

第三章:有人跟踪

“事情都办妥了吗?”

海菲今日的心情不错,早晨他吃了一片尼泊尔冬参,又喝了一杯牛奶,脸上微微泛着红完。自从上次莉莎托梦给他,要他再次认真地读一下最终一卷羊皮卷后,他便真的一字不漏地重读了,并且写下了一些心得。他觉得每一次阅读都有新的感觉,新的生疏,新的收获。

而这一卷最终一页右下方,也真的有几行细小的文字,读完更让他大吃一惊?选

有幸获得羊皮卷的人:

你读完它们后,要去查找一个铁匣子。铁匣子里的秘笈比羊皮卷的价值还要强一百倍,但它不属于你,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你只要沿着启明星方向去查找,定能得偿所愿。

一旦你找到它,你就会很快找到它的仆人。

切记:千万不能打开示人,只有它的仆人才有权这么做!

那天,海菲读完这几行小字后,内心特别兴奋。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布满了幻想、期望和活力。他感谢莉莎托梦给他,不,更应当感谢神!由于只有神才能知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结!他不能再在玫瑰墓园做一个活着的死人了。那也不是莉莎所期望看到的!他要走出去,快快走出去,去查找那个奇妙的铁匣子,以及它的仆人。

原来三天后,海菲就整理妥当,预备起程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说大马士革教堂主教尼尔斯先生要举办一次慈善拍卖会,以救济成千上万的灾民。海菲为尼尔斯的义举所感动,马上委派管家赫尔斯德戴上厚厚的面具前去竞拍。

临行前,海菲又将赫尔斯德叫到跟前,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

现在,赫尔斯德回来了。但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原来,为了防止意外,赫尔斯德从大马士革教堂出来后,马上乘车去了耶路撒冷。然后再有意辗转颠簸了好几个地方,最终才偷偷地回到玫瑰墓园的。不然的话,从玫瑰花园到大马士革教堂,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的车程。

全部的方案和良苦专心,是海菲与赫尔斯德共同商定的。

然而,赫尔斯德哪里知道,他想尽一切方法要摆脱别人的跟踪,结果还是被人盯上了。圆满的是,他竟然一窍不通!

“老爷,事情办得很美丽!”赫尔斯德走近海菲,不无兴奋地说。

“六百万金币?”海菲问。

“是的。你料事如神,老爷。”赫尔斯德崇拜地说,“尼尔斯主教出价一百万金币,可我给他翻了六倍,所以他几乎有些不信任。”

“你给他看了‘米’字牌吗?”海菲饶有爱好地问。

“是的。我把你的话也说给他听了。”赫尔斯德说,但他又略带困惑地反问道:“老爷,我真搞不明白,尼尔斯主教一见‘米’字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呀?”

“唉,五十年了,说来话长。”海菲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当年我跟他做出的个人承诺。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当时在大马士革城推销羊皮做成的袍子吗?最初那段时间真是太困难了。生意人讲的都是诚信,我们都信任自己很诚信,可是,我们用什么方法向人家证明这一点呢?”

“这的确很难,老爷。”赫尔斯德点点头,说:“那么,你向尼尔斯主教做出了什么样的承诺呢?”

“当时我只是想着要推销手中的袍子,所以说话特殊自信。”海菲脸上泛起了少有的红晕,他说,“我去大马士革教堂,正好碰上来此不久的尼尔斯主教。我说,你买我一件袍子吧,十年后,我保证还你一桶银子;五十年后,我还将你一桶金子,假如你需要的话。”

“哪有这样跟人许诺的?”赫尔斯德大声叫道:“何况你仅仅是推销一件袍子!”

“是的,当时尼尔斯主教确定也不信任。但他的心很和善,一下子买了六件袍子,让我快乐得都流下了眼泪。”海菲说。

“六件袍子,六百万金币!”赫尔斯德尖叫起来,“天啦,听起来真像是神话!”

“我交给尼尔斯主教一个‘米’字牌,严肃其事地告知他:‘这是我的诚信商标。我情愿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海菲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我不知道尼尔斯当时是怎么想的?熏或许他认为我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吧。”

“我明白了,老爷。”赫尔斯德说,“你真宏大。”

“不,老伴计,要说宏大,是神!”海菲订正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秉承神的意志。”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老爷。”赫尔斯德想了想,说:“你一下子捐出了自己的大半个商业王国,你为什么不让人们知道呢?”

“老伴计,你又忘了《古兰经》上说的话:‘当你行善时,不要像伪善者那样夸耀。那些人在大街上,教堂里或许享受人类的完荣,但我狡猾告知你,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处。’”

“记住了,老爷。”赫尔斯德满脸惭愧。

“还有,你行善时,右手所做的事,不要让左手知道,不要让人知道,神会在暗中凝视着一切,他会褒奖你的。也记住了?”

“是的。我记住了,老爷。”赫尔斯德说。

“好啦,记住就行。你辛苦了。”海菲拍了拍赫尔斯德的肩膀,说:“这两天,你就把六百万金币从仓库取出来,派人送到尼尔斯主教那里去。”

“教堂里的那些东西运到什么地方去呢?”赫尔斯德想到了这个问题。

海菲立刻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老伴计,你以为我真的要将尼尔斯主教的拍品运回来吗?那是些无价之宝,可对我们而言,却没有任何用处。”

“你是说那拍品不用运回来,老爷?”赫尔斯德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海菲特别确定地说。

正在这时,

“咚?选咚!”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传来。

“谁来了?”海菲同赫尔斯德异口同声,同时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显得特别惊异。上一回,他们听到了莉莎的幽灵在敲门,可是今日……莫非又是……

“去看看吧。”海菲朝赫尔斯德示意道。

赫尔斯德特别谨慎地前去开门。

门开了,面前果真站着一个生疏人,他的个子不高,背着一个米黄色的布搭袋,十五六岁左右,一副胖墩墩的样子。他脸上的肌肉一股一股往外挤,眼睛眯起来就看不见眼球了。他穿着一件羊皮外套和厚厚的亚麻裤,裤管上沾满了泥巴,外套的手袖有些破烂了。而他最显著的特征还是头上那顶灰不溜秋而且皱巴巴的瓜皮帽,看起来像是犹太教信徒。

“你是……”赫尔斯德问道。

“对不起,打搅了你。”生疏人诚惶诚恐地说,“我叫穆尔基尼,是从耶路撒冷来。”

“从耶路撒冷来?”赫尔斯德大吃一惊:自己刚刚从那里回来,莫非他……不会这么巧吧?“那么,请问,你要找谁呢?”

穆尔基尼以特别确定的语气说:“我要找你的仆人海菲——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

“什么,你要找我的仆人?你是谁?你生疏我的仆人?”赫尔斯德一脸狐疑。这么多年来,江湖上都传奇最宏大的推销员已经死了。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而且直截了当地要找海菲,这在赫尔斯德看来,简直不行思议。

“狡猾地说,我不生疏你的仆人。”穆尔基尼说,“但是,只要一见面,我确定能够认出他来,就像现在认出你一样。”

“你生疏我?芽”赫尔斯德立刻被弄糊了,“可我并不生疏你啊。”

“你当然不生疏我。”穆尔基尼说,“可是,当你在大马士革教堂戴着面具一消失的时候,我就马上知道海菲先生的大管家来了?选”

“这么说,你始终在跟踪我?”赫尔斯德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从大马士革到耶路撒冷,再从那里回到这儿?”

“不错,赫尔斯德先生。”穆尔基尼说。

“你年纪轻轻,竟然还知道我的姓名?”赫尔斯德越发弄不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我也是听父亲说的,他说海菲先生身边有一个很忠诚、很能干的管家,叫赫尔斯德先生。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父亲在谈话中三次提到您的名字,所以我就记住了。”穆尔基尼说。

“噢,这么说来,你的父亲跟我们很熟?”赫尔斯德被穆尔基尼夸赞得很受用,他语气有些缓下来,“请问,可以告知我,你的父亲是谁吗?”

“这个……你能不能通知海菲先生,说我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找他。”穆尔基尼并没有告知赫尔斯德关于他父亲的状况,而是恳求管家让他去见海菲先生。

“这个生怕……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赫尔斯德突然糊涂过来,怎么能任凭承认海菲先生就在这座墓园里呢?

“让我见见你的仆人吧!”穆尔基尼再次恳切地要求道。

“我就是这个墓园的仆人。”一个有些苍老但仍旧精神的声音从屏后传来。赫尔斯德抬头一看,海菲已经走了过来。

“啊,我最最敬重的海菲先生,请接受一个最崇拜你的人的跪拜。”穆尔基尼抓紧伏身于地,虔诚地向海菲拜了三拜。

“你要跪拜我,我不反对。只惋惜你拜错了人,年轻人。”海菲一边说,一边静静地端详了一下穆尔基尼。他忽地怔了怔,觉得这个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不明白,海菲先生。”穆尔基尼说,“你怎么说我拜错了人呢?”

“莫非不是吗?”海菲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听说,海菲先生在一次横跨大沙漠时,与他的夫人一起遇难了。”

“我也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又始终心存疑虑。”穆尔基尼也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说,“试想:假如海菲先生真如传闻的那样,为什么始终找不到他的尸体?为什么他的商业王国也始终经营得很好?”

“告知我,年轻人。”海菲没有回答穆尔基尼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您能让我进来说吗?”穆尔基尼恳求道:“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这……生怕不……”赫尔斯德刚要阻挡,由于五年来,没有一个外人能够进入墓园中心。但是海菲却同意了穆尔基尼的恳求:“好吧。你随我来吧,年轻人。”

第四章:启明星

“父亲,我们要到哪里去啊?”

穆尔基尼跟在父亲铁尔干身后,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这已经是一个小时内穆尔基尼第五次向铁尔干提出的同样的问题了。

但是,每一次,铁尔干都赐予同样的回答:缄默。

天愈来愈黑了,风也吹了起来。穆尔基尼并没有感到寒冷,只是感觉特别饥饿。他不停地咽着口水,不停地幻想着曾经有过的良辰美景。他还只有十一二岁,不知父亲放弃好好的生活不过,要去查找一个什么世界上最宏大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真是想不明白!

此时,约旦河两岸的灯完稀稀稀稀地点了起来。擦肩而过的车辆,烧香求神的信徒,牵狗打马的老人,面无表情的兵士,骑驴的打手,吹箫的海盗,送花的信童,都在夜幕降落的时候刹那间消逝了。

穆尔基尼陡然感到孤独起来。要是白天,他看着这么些人,这么些车,这么些奇惊异怪的事,他觉得改善,觉得生活很有生气。可一到夜晚,他就可怕,由于每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安家。

“父亲,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吃点东西吧。”穆尔基尼又开口了。他感觉肚子里有一双手在向他索取食物,他饿坏了。

“干粮已经不多了,孩子。”父亲铁尔干回过头来,以一贯威猛的口气训斥道,“不要老是想着吃呀喝呀享受呀什么的,你吃得还不够吗?瞧你一身肌肉,胖乎乎的。我得时时警告你:把以前的梦抛弃掉,趁着年轻,好好干一番事业。”

“父亲,这话我都听腻了,你一路上不停地给我讲这些,可我也得要吃饭,也要活下去啊。”穆尔基尼嘟着嘴,不满地说。

这是第一次,他挺直顶撞铁尔干来着。

铁尔干心头一震,回头认真地端详了自己的儿子一番,觉得他似乎长大了很多,但想起他的先天不足,想起他死去的母亲,铁尔干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埋下头去,连续赶路。

“比起我的父亲来,我真对不起穆尔基尼。我的父亲为我打下了一片江山,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吊儿郎当地把它铺张掉了。虽说以色列人的追杀和王宫内的阴险争斗是我逃离王宫的挺直诱因,但假如我像父亲那样努力,像父亲那样英明,我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穆尔基尼也就不会跟着我漂流四方。”铁尔干想到这些,精神上又提高了一层内疚。

穆尔基尼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他却总是沉醉在从前奢华的生活中难以自拔。他记得爷爷和奶奶是那么宠爱他,他要什么总会得到充分。每天都有十多人围着他转,陪他玩,逗他快乐,似乎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他生下来就应当享受这些。

然而,突然之间,仿佛一个噩梦,他观察爷爷的头颅被仇人取走了,奶奶的尸体也被可恶的家伙用松油焚烧了。王宫变了天,仍旧静卧在黑夜中,但黑夜布满了恐惊,布满了血腥和仇恨。

穆尔基尼清晰地记得,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被父亲从暖和的被窝拽里了出来,望着慌张失措的父亲,他想叫但没叫力气叫出来。就这样,他懵懵懂懂地跟着父亲连夜逃离了王宫……

直到现在,穆尔基尼都不信任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他问了父亲很多次,但父亲从不说明缘由,并且每一次都显得特别苦痛,仿佛那一切都是他造成似的。

铁尔干身材很魁梧,个子高大,但他明显地感觉老了,尽管他连续挣扎着往前走,但他的样子显得有气无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老了,真的老了。”铁尔干在心里自己这么嘀咕道,“我今年六十九还是七十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可穆尔基尼这小子还不更事……”一想到穆尔基尼,铁尔干的心里就有些发凉。他忍不住再一次回头朝他望了一眼。记得逃离王宫后,他曾带了不少钱,但一路很快就花得所剩无几了。一个星期前,他不得不将身上最终的一点银两掏出来,拿出其中的大部分,在一家店里买了足够吃半个月的煎饼。神在天上告知他:来日不多了,快快赶路吧……

“父亲,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活命!”穆尔基尼见铁尔干不吱声,便又加重语气说。

“好吧,孩子,咱们到前面的小酒馆里去吃点东西吧。”铁尔干说,“人是要吃饭,是要活着,但要活得最有尊严,最有意义。懂吗?”

“记住了。父亲。”穆尔基尼听说可以歇脚了,心里一阵快乐。

“唉,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明白。”铁尔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老了,活不长了。以后的日子……”

“父亲,别说这些好不好?”穆尔基尼听不得哀痛的话,尽管他也知道,父亲可能真的活不长了。

铁尔干和穆尔基尼一前一后走进路边的小酒馆,选择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店主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两位好,想吃点什么?”

“有没有龙皮香草馒头、乌尔鱼干汤和鹿睾酒熏包子?”穆尔基尼迫不及待地点了起来。

“这……”店主显得不知所措,由于这些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

铁尔干苍白地笑了笑,对店主说,“别听小孩子瞎说。你给我来一壶热茶,一点羊肉就行了。我们自己带了煎饼。”

店主点头而去。

穆尔基尼一脸的不快乐:“父亲,我们的煎饼还没有吃完啊?”

“孩子,等煎饼吃完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吃的了。”这一回,铁尔干没有像平常一样把眼一瞪,训斥穆尔基尼,而是安静地、甚至带点怜惜地说。

父亲的这点异样让穆尔基尼既感到惊异,又感到快乐。他说:“父亲,我真不明白,我们走了很多店子,为什么每个店子都没有我讲的食品呢?半年前,我们在王宫的时候,不是还每天吃着这些东西吗?当时我都还嫌没味道,可是现在我太想吃了……”

“不要再讲自己是什么王子王孙的,把什么都遗忘。”铁尔干突然对穆尔基尼呵斥道,然后又极其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而又威猛地说:“别忘了,有人要追杀我们。经过了半年的逃跑,现在,我们还不能说彻底摆脱了他们。因此,要活命,就得改掉和遗忘自己的过去,明白了吗?”

这一回,穆尔基尼庄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刚才又犯忌了。幸亏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否则,这顿饭又吃不成,又得马上逃走。

见穆尔基尼有点发呆,铁尔干心一软,接过儿子前面说的话,语重心长地感叹道:“是啊,失去了,你才懂得珍惜。”

这时,店主将热茶和羊肉端了上来,还有一碗热姜汤。铁尔干把身上的布搭袋也取了下来,从中拿出一卷煎饼,分给穆尔基尼一大半:“吃吧,吃完了,咱们今日早点休息,不赶路了,到一家旅馆去,有些事情,我必需得给你讲一讲了。”

铁尔干意外的慈祥令穆尔基尼有些感动。他觉得今晚的气氛有点异样。父亲说要给他讲点什么事,确定是大事,跟家变有关。虽然他在王宫只知道吃喝和玩耍,但家庭的巨变,像一把刀,戮进了他幼小的心里,让他无法承受,特殊那种巨变,仿佛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其中很多的谜他的确期望了解。

吃完饭,铁尔干叫来店家结账。

店主看法温和地说:“热茶和热汤是免费的。出家在外的人图的是个温和。”

朴朴实素的一句话,说得铁尔干喉头发紧。他道了谢,牵着穆尔基尼走出了店门……

“后来呢?”赫尔斯德管家听得入了迷,他见穆尔基尼停了下来,就焦急地督促道:“快往下说呀。”

“而且,这些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年轻人?”海菲也听得很认真,但他不明白穆尔基尼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

穆尔基尼喝了一口浓烈的苦咖啡,静静地望着海菲,眼里布满了泪水。往事如潮,像奔腾的野马,击打着他的胸口,父亲铁尔干惨死的悲剧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那晚,在一家小小的旅馆里,铁尔干用从未有过的温存轻轻摸触着穆尔基尼的脸庞,豆大的泪珠止也止不住地从他苍老的脸上滚下。穆尔基尼特别感动,他也哭了,却不明白父亲在拉开话匣子前为何如此兴奋。

一支昏黄的蜡烛把父子俩的脸变得越发蜡黄。墙上的影子暗淡而模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铁尔干才将手从穆尔基尼的脸上放下来,然后他开头说话,声音断断续续,自相冲突,混淆而且语无伦次。尽管如此,穆尔基尼还是弄清了家变的大致起因。

原来,穆尔基尼的爷爷原是米希塔尼族的首领,在一次征战柏利恒的战役中,由于指挥失当,被犹太人打得全军覆灭。当时他的妻子正生下铁尔干不久,在逃命的途中,有一晚,他们躲在一个石洞里。一个慈祥的少年带着神的旨意将一件崭新的袍子盖在了铁尔干身上。少年离开后,爷爷追出洞来,发觉天上的启明星始终跟着那个少年。

穆尔基尼的爷爷便认定,这少年是神差来的信使。

“既然神都来帮助我,还有什么不能战胜的呢?”

于是,穆尔基尼爷爷重振旗鼓,并很快开拓了新的天地,建立了米希塔尼王国。但是,由于多年的征战,疏于对孩子的管教,或者说对铁尔干过于宠爱,总认为他是神送来的孩子,有着不同凡响的命运,应当过着不凡的生活。

由于这种放任,铁尔干的生活特别浪费,处处沾花惹草,坑害不少良家妇女,直到五十七岁那年,才喜得一个私生子,这个孩子就是穆尔基尼。而穆尔基尼的亲生母亲,一个名叫娥娘的年轻妇人却在生产过程中,因流血过多、抢救不力而去世。铁尔干为遮私丑,便声称孩子是一个王妃生的。从今,宫廷内部便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争斗。

尽管如此,但穆尔基尼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由于多重的畸爱,他的生活跟铁尔干一样浪费,而且他长得极像铁尔干。

人们甚至送给穆尔基尼一个外号,叫“启明星的孩子”。

穆尔基尼十一岁那年,噩梦突然降落。先是他的爷爷被他的仇人取去了人头,他的奶奶也被仇人用松油活活烧死,接着是王宫内部杀机四伏,不断地有人惊异地死去,而且死得都极其凄惨。铁尔干每天做着凶梦,生活眼看要过不下去了。

有一天夜里,铁尔干的父亲、也就是穆尔基尼的爷爷突然托梦给他,说全部这一切都是报应。梦中,穆尔基尼的爷爷要铁尔干去一个地下密宫拿走一个画像和一件羊皮做的袍子,然后带着穆尔基尼马上逃离王宫。

“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来!”穆尔基尼的爷爷对铁尔干最终的叮嘱是:“去找画像上的这个人吧,他叫海菲,他现在成了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了!那件袍子当年就是他盖在你身上的。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启明星!……”

“天啦,这事情可真蹊巧啊!”赫尔斯德管家听到这里大声叫了起来。但是一抬头,他发觉仆人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由得抖抖地问:“老爷,你怎么啦?”

海菲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轻轻地摇摇头,示意穆尔基尼连续说下去。

穆尔基尼脸色灰白,他感谢地望了望海菲一样,说:那天晚上,他的父亲吐血而死。临死前,他拿出了那幅画像和一件袍子,叮嘱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海菲。接着他又告知穆尔基尼关于海菲的一些状况,说他是属于启明星的,只要朝着启明星的方向去找,就有期望。不过,他现在成了阿拉伯世界数一数二的巨富了,不确定简洁找到他。即使找到了,海菲也不确定会见他。因此,假如可能,先去找他的管家,叫赫尔斯德,这是个好管家,很忠心的一个人,他可以帮助穆尔基尼见到海菲。

“然后呢?”海菲慈祥地问。

穆尔基尼说,由于没有钱,他无法掩埋父亲。他求助旅馆老板,但老板要他将海菲的画像和那件袍子留下来作为掩埋铁尔干的费用。穆尔基尼没有同意,为了防止意外,他连夜逃离了那家旅馆。

“哦。”海菲轻轻地哼了一声,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沉重。

穆尔基尼说,随后他开头了漫长的查找海菲的征途。他打听到了不少海菲的状况,正值他满怀信念去查找时,他突然得到一个残酷的消息,说世界上最著名的推销员在一次长途跋涉沙漠中同他的妻子一起遇难了。听到这个消息,穆尔基尼苦痛得几乎再也活不下去。但不管怎样,他要完成父亲的遗愿,甚至是爷爷的遗愿。假如海菲真的死了,他也要到他的坟头去叩三个响头。

“哦。”海菲再一次哼了一声,他静静地望着穆尔基尼,似乎要从他的脸上发觉他父亲铁尔干的样子,那张生疏而又可爱的小脸蛋再次闯入他的脑海,立刻,他的眼睛一片潮湿……

当时,海菲还仅仅是一个看管骆驼的小孩,但他有一个猛烈的情愿要成为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

一天,他的仆人柏萨罗交给他一件由羊皮制成的袍子,让海菲去柏利恒地区推销。他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推销出去。由于没有钱,晚上他打算去山上的地窖里熬一夜,以便明天再去想方法。

可是,当他走到山洞的时候,发觉里面有一支蜡烛亮着微弱的完。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眼里闪出恐惊的完线。

在年轻夫妇的脚边放草料的石槽里,睡着一个婴儿。怕婴儿受凉,年轻夫妇把身上的斗篷全盖在婴儿身上。婴儿露出睡得香甜的脸蛋。

男人朝海菲点了点头,一旁的女人挪动了身子,靠近了孩子。海菲留意到由于衣衫单薄,女人冷得瑟瑟颤抖。他又看了看婴儿,发觉他的小嘴一张一翕,似乎在对他微笑。看着看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流入到海菲心田。

就这样,经过一番苦痛的挣扎,海菲毅然跪在婴儿身边,轻轻地揭开盖在他身上的破斗篷,并分别交给那个男人和那女人,然后,当心地解开包裹,取出袍子。他把它开放,疼惜地抚摩着它。袍子的红色在烛完下像燃烧的火,让人感到暖和。

最终,海菲布满柔情地将袍子盖在了婴儿的身上。

走出山洞,他观察头顶上有一颗异样光明的星星,回到耶路撒冷时,仆人柏萨罗正在帐篷外等他。当海菲回来的时候,柏萨罗说:“启明星回来了。”

真没想到,这个婴儿就是铁尔干!更没有想到,而今铁尔干的孩子穆尔基尼就在海菲的眼前。

“万能的神啊,只有你能够完成这一切!”海菲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唉,穆尔基尼,”赫尔斯德管家开头这么直呼他名字了,“你的画像呢,还有那件奇妙的袍子?”

“五年多了,我最终等到了这一天。”

穆尔基尼异样兴奋,他跪在地上,当心翼翼地解下肩上的布搭袋,然后渐渐地,从里面拿出一张有些皱褶但仍旧完整的画像以及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袍子。穆尔基尼用近乎虔诚的姿势捧起这两件东西,并将它们呈送到海菲的手中。

海菲的手有些颤抖,他发觉画像上的少年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布满活力;而那一件羊皮制作的袍子,海菲开放的时候,发觉上面布满了一丝淡淡的血迹。立刻,他的心情波涌,泪水再次布满了他那颗饱经风霜的眼睛……

“孩子,你受苦了!”海菲紧紧地拥抱着穆尔基尼,一老一少,两颗遥远的心由于神的力气而奇迹般地走到了一起。

第五章:考验

四周很静。厚厚的雪已经全部溶化,玫瑰墓园又露出一团团深深浅浅的黛绿。有鸟吱吱喳喳地叫起来,有蝴蝶美丽地舞蹈。

春天不知不觉就来了。

“老爷,你该休息了。”赫尔斯德管家见海菲斜斜地靠在水床上,微微睁着苍老如海的眼睛,纹丝不动地望着烛完,知道他还在想着心事,就劝道。

由于穆尔基尼的到来,海菲的心情过于兴奋,赫尔斯德担忧他这样下去就出事的。五年来,他们的生活始终特别有规律,早上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读《古兰经》,上午干些什么,中午什么时候吃饭,晚上又是什么时候休息,等等,都有着清晰的时间标记,前后相差不到几分钟。可是现在,海菲似乎乱了套。

“穆尔基尼睡觉了吗?”海菲并没有看赫尔斯德,仍旧盯着那微微闪动的烛完,似乎要从里面找出什么玄机来。

“我给他吃了点东西后,他就睡了,睡得很沉。”赫尔斯德说,“看来,这么些年来,他的确受了不少苦。”

“不要叫他,让他好好睡一会儿。”海菲说。

“是,老爷。”赫尔斯德说,他看了看老仆人,张嘴要说什么,但颈项一缩,又将话咽了下去。

“有什么要说的?不要隐瞒。”海菲突然说。

赫尔斯德一惊,他的眼睛不是在盯着烛完看吗?但他不敢多想,只得照实回答:“我在想,老爷,你会让穆尔基尼离开这儿吗?”

“依你的意思呢?”这会儿,海菲偏过头来,淡淡地问。

“我说这孩子也真不简洁,他既然认出了您,而且吃了那么多苦找到您,也是缘分……”赫尔斯德说。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学会兜圈子了?”海菲打断了管家,不过,语气里倒是没有不满的意思。

“老爷,我就直说吧,”赫尔斯德谦卑地望着他的老仆人,鼓着士气说下去:“让穆尔基尼留下来吧。他虽然出身于侯门望族,但这些年的打磨,信任他也确定能够做点事了。”

“说说看,他能干点什么?”海菲示意管家说下去。

“比方,当个马夫什么的。”

“人家情愿吗?”

“跟世界上最宏大的推销员在一起,他还有什么不情愿的?”赫尔斯德觉得老仆人的话简直有点不行思议,他显得有点兴奋地说:“老爷,只要你点头,我敢打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特别愿意为你工作,包括大马士革的最高长官。没有人不会能够为你工作感到荣幸和傲慢,除非他是白痴!”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海菲淡淡地说。“穆尔基尼有点特殊,他现在像块石头,我不知道他里面装的是金子还是毒药。”

“这不正需要你去雕刻吗?”赫尔斯德说,“你不常说,是金子还是毒药,凿开一看就知道了?”

“今日你倒是特能说话。”海菲内心很快乐,但他表面上却一脸的安静,他甚至开起了玩笑,“老伴计,是不是穆尔基尼给你送了什么东西呀?”

“老爷,穆尔基尼没送任何东西给我,我倒是觉得真主送了一个宝给你。”赫尔斯德知道他的老仆人确定心里快乐,不然,他才不会开玩笑呢。

“什么宝?”海菲明知故问。

“启明星。”赫尔斯德说,“穆尔基尼不是有个外号,叫‘启明星的孩子’吗?”

一下子,海菲不吱声了,仿佛触动了他什么心事。是啊,自己当年的仆人不也是说启明星总是跟着我吗?然后遇到了穆尔基尼的爷爷,并把要推销的第一件袍子盖在了铁尔干身上。现在,命运竟又奇巧地将这个孩子送到自己身边。几天前,爱妻莉莎还托梦给我要我去找一个铁匣子,说是沿着启明星方向。羊皮卷最终一卷最下角的几行字也是这么提示的。全部这一切,莫非真是巧合吗?

“老爷,我说错了什么吗?”赫尔斯德见海菲心情有点波动,以为自己冒犯了什么,便焦急地问。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海菲向赫尔斯德摆了摆手。

赫尔斯德刚要退下,一抬头,发觉穆尔基尼站在门口,他有些惊异地问:“你起来了?”

“是的。赫尔斯德先生。”穆尔基尼谦逊地说,“请你通报一下海菲先生,看我能不能进来?”

“进来吧。”海菲见到穆尔基尼,似乎又来了精神。

穆尔基尼径直走到海菲的水床前。海菲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够了。”穆尔基尼说:“这些年常常漂泊,睡眠已经变得很少。现在,我每次只要睡上两个小时就行了。”

“哦。”海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芽比方,你的准备?”

“是的,海菲先生。”穆尔基尼说:“我想恳求你让我留下来,让我干什么都成,比方做个马夫什么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行。”

赫尔斯德心想:好啊,这小子跟我想到一块啦。他期盼地望着他老仆人,期望他马上点头同意。

然而,海菲说出的话令他大吃一惊:“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跟在我身边有什么用呢?”停了一下,他又说:“这样吧,我送你十万金币,你可以用这些钱,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

十万金币?赫尔斯德瞪大了眼睛:好小子,我们的老仆人对你可真慷慨啊!他又转头去看穆尔基尼,以为年轻人也确定很快就会答应。

然而不,穆尔基尼说:“海菲先生,感谢您对我的慷慨。不过,眼下我还不需要这样一笔钱。我更需要的是能够在你的身边工作,由于这是我心灵的渴望。”

心灵的渴望?这句话海菲情愿听。他真没想到穆尔基尼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他静静地望着穆尔基尼,目完布满柔情,他甚至有一种小小的冲动要去摸摸穆尔基尼的脸孔,就像当年他在那个地窖里遇到他的父亲铁木干有的那种冲动一样,那一回他将第一件珍贵的袍子盖在了铁木干身上。现在面对他的儿子穆尔基尼,他该做什么呢?

“好吧,你就留下来做我的马夫吧。”海菲说,“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过,你现在懊悔还来得及。”

“感谢海菲先生。”穆尔基尼抓紧叩头谢恩,又回头对赫尔斯德说:“也感谢赫尔斯德先生。”

穆尔基尼得偿所愿留下来,赫尔斯德特别快乐。不过,他不宠爱听“先生”这个怪怪的称呼,因此,他说:“穆尔基尼,我为你加入到这个大家庭感到快乐。不过,我们这里不用‘先生’尊称人,往后,你叫我们的仆人就叫‘老爷’;至于我嘛,你叫老赫、老头子、老管家都行,最好叫我的名字。”

“记住了,赫尔斯德。”穆尔基尼又转身对海菲说:“老爷,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喂马了?”

“老伴计,”海菲并没有理睬穆尔基尼的恳求,而是扭头问赫尔斯德:“给大马士革教堂的钱还没有送去的吧?”

“是的,老爷。”赫尔斯德说,“明天我就去办理。”

“我看这样吧。”海菲说:“六百万金币究竟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个人去办,费的时间也太长,而你答应人家要在一周之内送到。况且灾民们也还在等这批钱用啦。因此,让穆尔基尼跟你一起去吧。”

“这样最好不过。有个伴,心里也感觉更踏实些。”赫尔斯德感谢地说。

“我不是要你们两个搭个伴一起做事。”海菲认真地说,“我期望你们分开行动,每个人弄三百万金币去。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老爷,您这是……”赫尔斯德扫了穆尔基尼一眼,心里发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海菲。

“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海菲知道赫尔斯德担忧穆尔基尼将钱拐跑,究竟他俩对这个年轻人的品性还不是很了解,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不单是损失一大批钱,给海菲脸上抹黑,更重要的是,灾民们的生命就会受到严峻威逼。这事不能赌啊!

然而,海菲有他自己的准备。他望着穆尔基尼说:“既然你是跟踪赫尔斯德来到这里的,你对教堂拍卖的事就很清晰。”

“是的,老爷。尼尔斯主教搞拍卖,为的是救助灾民。”穆尔基尼说:“事实上,我来到大马士革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由于我发觉启明星总是在这个城市的上空消失。”

“这么说,你对我的商业王国也很了解?”海菲问。

“是的,老爷。”穆尔基尼说:“为了打听您的下落,这些年,我的脚印几乎踏遍了您商业王国的每一个角落。”

“很好。”海菲有些兴奋地说:“这样吧,老伴计,你和穆尔基尼每人弄三百万金币送到尼尔斯主教那儿去。”

“老爷,这么多的钱,生怕……”赫尔斯德还是有些担忧:万一遇到强盗打劫了呢?

“穆尔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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