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大学《外国文学作品导论》课件-15.第六章 19世纪文学（中）第三节　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第六章19世纪文学（中）第三节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主讲人：孙霄

西安外国语大学01作品导读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是19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与列夫·托尔斯泰并称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双峰。高尔基称他是“最伟大的天才”“就艺术表现力而言，他的才华恐怕只有莎士比亚堪与媲美。”鲁迅则称他是一个残酷的天才，也是人类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陀思妥耶夫斯基擅长描写人的分裂、孤独感、悲剧命运，描绘人的心理和下意识，作品中充满着强烈的非理性主义、神秘主义、悲观主义色彩，被奉为现代主义文学的鼻祖之一。1821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在莫斯科市郊的一个平民医生家庭。少年时期家庭不幸，母亲病逝，父亲被杀，疾病的折磨，青年时代遭受监禁、判刑、苦役、流放，中年时忍受贫穷负债和病痛。然而作家却笔耕不辍，写出了思想深刻的优秀作品。1845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中篇小说《穷人》发表，这部小说继承和发展了俄国文学描写“小人物”的传统。但它不仅描写小人物的悲惨遭遇，还展示了他们比“大人物”高尚而美好的心灵。因此别林斯基称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俄罗斯文学的天才”。《穷人》以书信体写成，讲述了一位年老的公务员杰符什金和备受侮辱、几乎落入卖笑火坑的年轻姑娘陀勃罗谢洛娃互相爱怜、相依为命，后又迫于生计，不得不分离的悲惨故事。陀氏的这部作品继承了俄国文学中由普希金、果戈理开创的“小人物”传统。诚然，杰符什金很容易使人联想起普希金笔下的韦林（《驿站长》）和果戈理笔下的巴什马奇金（《外套》）。他们都同样的贫穷、胆小、无助，但与他们不同的是，杰符什金是个有思想和意识的人，他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要求获得别人的尊重，且自己也尊重别人的贫穷与不幸。由此可见，陀氏不仅关注自己笔下小人物的社会地位，也同样开始重视他们身上的自我意识和内心世界，这极大地促进了小人物形象的发展。1846《双重人格》的发表体现了作者刻画人物心理的卓越才能。1860年长篇小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问世，作者因塑造“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形象而在文坛独树一帜。1662年发表的《死屋手记》假借因杀死妻子而流放的贵族的视角去观察和叙述西伯利亚监狱的可怕景象。1866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表了《罪与罚》，标志着作家艺术风格的成熟。1868年的长篇小说《白痴》里年轻公爵梅什金和不幸的女性娜斯塔霞的悲剧故事反映了俄国农奴制崩溃，资本主义兴起时期贵族资产阶级日益腐化堕落。1880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最后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给他带来了最高的声誉，小说叙述了外省地主卡拉马佐夫这个“偶然组合家庭”父子、兄弟间因金钱和情欲引起冲突，直至发生弑父事件分崩离析的悲剧。卡拉马佐夫家族的悲剧乃是农奴制改革后俄国社会的一个缩影，反映了社会的不合理和人与人之间的畸形关系。最早发表在1866年的《俄罗斯通报》上。此前的农奴制改革，曾使陀思妥耶夫斯基充满希望。但无情的现实粉碎了他的幻想，也使一部分正在寻找改革道路的青年感到失望，并进一步促使某些知识青年进行个人主义的、毫无结果的反抗。《罪与罚》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产生了。《罪与罚》的故事讲述了一个穷大学生拉斯科利尼科夫，认为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为穷困生活所迫，杀死了放高利贷的老太婆和她的妹妹，想夺取钱财。经过内心痛苦的忏悔并受到索尼娅宗教思想的感召，最终投案自首。小说的主人公拉斯科尔尼科夫是位贫穷的大学生，为了检验自己能否成为那种拯救人类的“超人”，杀死了放高利贷的房东老太婆。犯罪之后，他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恐惧和疯狂，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无法面对周围人，勉强只能与妓女索尼娅交流，在后者的感召下，他决定自首，被流放至西伯利亚，最终决定皈依上帝，洗涤灵魂。整部小说结构紧凑，戏剧性强。全文40多万字，写了九天的事情，共分为六部和尾声。第一部剖析了主人公一步步走向犯罪的过程，后以可怕的杀人场景结束，其余五部写惩罚，展现人物间的矛盾以及主人公在作案后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尾声交代拉斯科利尼科夫自首受罚之后获得新生，与索尼娅相爱。《罪与罚》揭示了19世纪60年代俄罗斯广阔的社会生活。作者将故事背景设定于19世纪60年代的彼得堡——这座俄国农奴改革后被资本主义迅速入侵的帝都。在这座城市的大街上每天都在上演悲剧：索尼娅在大街上做出卖身的牺牲，马美拉多夫在大街上被马车撞死，卡捷琳娜·伊凡诺夫娜在马路上血流如注，斯维里加依洛夫站在大道上开枪自杀，正是这样恶劣的环境酝酿出了拉斯科利尼科夫的犯罪念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代表作《罪与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60年代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也是其第一部成功的社会哲理小说。小说将追踪杀人犯的情节悬念和人物紧张的心理活动、对特定时代的社会性评判，以及作家本人的宗教思想有机地融为一体，真实地再现了1861年俄国农奴制改革后，资本主义迅猛发展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思想道德方面所引起的急剧变化。《罪与罚》的艺术手法丰富，因为具有丰富的心理分析描写，因此被称为社会心理小说。小说还被成为现实主义小说的典型代表。而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问题》一文中提出复调小说这一称谓后，《罪与罚》就成为典型的复调小说被后人研究。《罪与罚》中还有一些艺术手法值得关注，比如对梦境的描绘等。如拉斯科利尼科夫在犯罪前梦见自己的童年，看到一匹驽马拉着超载的车子被折磨致死的悲惨情景。这个梦表达了他对人间苦难的思索。还有拉斯科利尼科夫在犯罪后梦到自己又回到杀人现场的场景，都表达了他内心的紧张不安和恐怖。02问题研究1.复调小说“复调”一词原是音乐术语，表示“多声部”。复调音乐由两种以上同时进行的声部组成，各个声部在节奏、重音、力度等方面既有自己的独立性，又能彼此和谐统一。1929年的时候，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问题》一书中创造性地将音乐中的“复调”概念引入小说理论中，首次提出了“复调”或“多声部性”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根本艺术特质。可以说《罪与罚》就是一部众声喧哗、充满对话性的复调小说。2.复调小说《罪与罚》的特点。《罪与罚》被巴赫金称为复调小说。这种小说模式是一种突出的各个主人公主体意识、主人公之间可以自由表达有独立价值的意识的对话小说。因此巴赫金称赞陀思妥耶夫斯基“创造一个复调世界，突破基本上属于独白型也即单旋律的已经定型的欧洲小说模式。”3.《罪与罚》与传统独白型小说的比较。《罪与罚》不同于传统的独白型小说。巴赫金认为独白型小说作品中的一切，如生活化的场景、人物的语言、思想、个性等都统一于作者的意识观照之下，一切都是有定论的，比如列夫·托尔斯泰的小说的忏悔贵族系列。而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如《罪与罚》中，作者常常让各种人物汇合在一起，对同一个问题发表各自的见解和主张。这些观点必然千差万变，互不相同，甚至相互对立，但作者只做客观描述，不加评论，形成人物形象、人物意识以及作者与人物之间“平等对话”的关系。于是巴赫金称将这类小说称为“复调小说”。4.《罪与罚》中，人物大致有什么样的声音。在《罪与罚》中，主要的人物都有他自己的声音，如拉斯科利尼科夫的“超人哲学”，女主人公索尼娅的“救赎观念”，预审员波尔菲里的“生活求实和法律的观念”，卢仁信奉极端个人主义和“边沁主义”以及地主斯维务里加依洛夫宣扬无耻理论等等。5.《罪与罚》小说的结构特点。《罪与罚》打破了线性时间结构，放慢了叙事的节奏，拉长了每一个细节，将时间定格在一个点上，使众多事件、人物同时发生在一个平面上。小说用共时性叙述形成复调也是对空间的一种叙述，在呈现故事人物多声部、多层次的共时对话的同时也折射出人物五彩纷呈的内心空间。03延伸思考1.在小说《罪与罚》中，人物的对话有几个层次。可参考：人物的对话有三个层次。一是作品不同主人公之间的对话。《罪与罚》中的主人公都有着鲜明的自我意识，怀揣着各自的思想，笃信着自己所坚持的信仰，彼此不相融合。二是主人公与自我的对话。小说中主人公自我分裂成两个不同思想的人，现实中的“我”与灵魂深处的“我”矛盾对立，互不相容。三是作者与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复调小说的主人公与作者地位平等，且具有同等价值的自由人，他不是作者的传声筒，而与作者处于相互关系之中。2.关于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思考。可参考：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根源迫于贫穷，把自己的家庭从悲惨中解救出来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此外受社会思潮的影响，劫富济贫，主持正义。而他还有一套思想：人类由两部分组成：超人和平凡的人。3.思考索尼娅的形象和“索尼娅道路”。可参考：索尼娅的身上集中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