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教、自然与魏晋士人的人格范型

1、名教、自然与魏晋士人的人格范型【内容提要】在特定时代和魏晋玄学的不断演化过程中，由于魏晋士人对“名教与“自然关系的不同体认与把握，形成了各具风神的人格范型。【关键词】魏晋士人；名教；自然；玄学魏晋玄学是在“名教与“自然之辩中不断演化和开展的。“名教一词，如引徐震堮?世说新语校笺?之义，是指“儒家相传之礼法，与老庄放达之教相对，即是指正统儒家所确认的封建宗法等级制度、社会标准及相应的评价体系；而“自然，是“自然者，不为而自然者也，1它是宇宙万物的本来形态和运行法那么，反映在人的思想观念上，就是指本然、天然，让万物顺任自然。在那个最混乱、最苦痛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

2、情的一个时代，2魏晋士人们受玄学思想影响，为世人标榜出了各具风神的人格范型。笔者认为，这些人格范型的产生与他们对名教、自然关系的不同体认与把握有着极为亲密的关联。一、存名教而尚自然古代的士阶层形成于春秋时期，他们博学善辩，积极入世，崇尚儒家礼乐。儒家的温顺敦厚、注重功名和抑制凝重等品格，一直是士人们所崇尚的人格典范。直至东汉末年，政治斗争日益加剧，名教成为统治阶级用以欺世惑众的思想工具，人们对传统价值观念和人格道德标准开场疑心与否认。曹魏时期，从曹操“唯才是举的人才思想和理论开场，士人们开场注重人的内美和才干，鄙弃虚声美誉，传统道德观念和正统伦理思想渐趋淡化。同时，士人们开场以道家的批评精神批

3、评汉末朝廷的腐败与社会风气的虚伪，以道家的清静无为思想消解乱世之间的锋利矛盾。他们开场注重自然，并用道家学说来诠释儒学，追求旷达自然之境界。但是士人们并不废弃名教，他们对儒学教义择善而从，仍然非常注重仁德之美，把为士的原那么与尊严看得高于一切，如?世说新语?就称敢于犯上的陈仲举为“言为士那么，行为世范；而不愿死读经书、率性自然的邴原，也以遵法守道、品行高尚出名。更有建安时期的邺下文人集团，亦打破了汉儒的种种信条，开场尊重人的个性与真情，但他们同时也钻研?六经?，儒家思想仍是他们经国立身之本。这样，在他们的人格气度中，孔子“天下有道那么见，无道那么隐3的人生哲学思想，与老子清静无为以求精神自由的

4、思想达成一致。儒家的崇德尚礼、重视名节的观念与道家的与世无争、崇尚自然的思想互相糅合，相得益彰。因此崇尚自然、兼具善德与善道之士成为士人们的人格典范。其实，玄学本来就是儒道交融的产物，因此名教思想从来就没有从士人们的思想中完全的脱离过。在魏晋自然观的开展进程中，自然的法那么和人类社会的政治、道德标准也一直是互相调和的。正始年间的玄谈领袖何晏、王弼以道释儒，宣扬以无为本，崇本息末，也是为了通过遵从事物的自然之性，无为而无不为，从而最终实现儒家的仁德理想。所以无论是他们的“名教本于自然，还是后来郭象的“名教出于自然，都是肯定了社会的政治伦理标准名教的自然合理性。因此名教所尚之“德在士人们的人格构造

5、中，始终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二、越名教而任自然魏晋正始时代，政局的混乱、名教的虚伪，使得士人们难以施展经世济民的才能和抱负，他们或因才学横溢而惹嫌妒排斥，或因率直任性而遭罢黜、或因言行无忌而致杀身之祸。因此他们意识到，只有从道家的“贵生哲学中学会“达生任性地生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他们承受了何晏、王弼的玄学思想并将其付诸理论。王弼虽然肯定名教的自然合理性，但他认为“自然是本，“名教是末，.因此要“崇本以举末。并且认为“无是万物的根据，在人格修养方面，也应该根据“无来成就德性，以“无为为旨归。也就是采用自然而然的方法来涵育德性。这些玄学思想使得“无为、“任性、“自然成为士人们的思想崇尚。他们进一步

6、从名教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从曹魏时期的崇尚事功和气质才性转而追求超世离群、风神潇洒的人格理想；从对儒家人格道德标准的追求，转而去追求简约、玄远、放达、淡泊的人格精神。“竹林七贤就是当时最具代表性的士人人格范型。他们之中政治态度激进的嵇康、阮籍，直接从反名教的立场汲取老庄哲学，建立自己的人格理想。他们理想中的玄学君子，是具有老庄的自然无为和逍遥游精神的超尘士人，他们“无为而无不为，“无为并非不为，而是可以从一切名教中解脱出来，用自己的自然真情去对抗名教礼法，实现自我价值。阮籍在他的?大人先生传?中提出，“天不假设道，道不假设神，神者，自然之根也，表现了逍遥放纵的人格理想。嵇康反对名教的态度更为剧烈，他“非汤武而薄周礼?与山巨源绝交书?，提出六经和礼律都是摧残人性、压制情感的桎梏，因此对儒家圣人大胆嘲弄。他“越名教而任自然，对司马氏父子的名教之治极其鄙视，深情、真率、自然成为他的人格追求。当时清高正直之士人也无不崇尚真率、狂放的人格精神，厌恶庸俗、肮脏的世俗空气，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个性生活。他们以潇洒飘逸、放浪形孩愤世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