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法性与合理性

1、在合法性与合理性之间以南京大学附近报刊亭为调查对象课题类型：以描述性为主的课题。调查对象：南京大学附近主要是丹凤街、汉口路、广州路和上海路的数家报刊亭。 调查时间：2009年5月27日-5月31日抽样方式：就近采用非随机方便抽样方式选择调查对象。调查方法：以访谈法为主，结合使用文献调查法和实地观察法。调查结论：只提供描述性陈述、分析和对策性建议，不强求赋予其具有普遍意义。一、问题的提出随着社会的发展，报刊亭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们的社区生活中，俨然成为城市生活的一 个符号。根据笔者的访谈记录，南京市第一批报刊亭大概是在2000年南京第一次创建全国 卫生城市时设立的（后经查证，2000年好像南京尚未

2、成为国家卫生城市，而是南京六个区 都成为国家卫生城市达标区。）在这之前，人们做报刊杂志生意采取的是手推车或就地设摊 的流动方式，后来政府考虑到市容，96年南京已经向国家申报“国家卫生城市”称号，逐 渐限制并禁止这种随处设点的小摊小车，此时邮局挺身而出，负责了这个项目，统一向原来 的业主提供亭子。早期允许设立报亭的主要是内退职工、下岗工人、残疾人和低保户之类的 人，因此带有政策支持和社区照顾的性质。设立报亭需经过一定的手续，如要带着户口、身 份证、民事资料等，还要经过文化局的批准，如此才能发给相应的证件。按理说，报刊亭是 合法地产生了，而且大有利民之势，可是其命运似乎并不顺畅。从郑州报刊亭升级改

3、造6 年无大的进展，业主、政府、公司多重冲突，到无锡以“取缔非法”为由强拆千余报亭致市 民无报可买。回到南京，对报亭的动作也一直没有消停过，访谈过程中，一些报亭主极不耐 烦地嚷着：“聊什么啊？我马上都不干了。”不由让人深思，这样一项曾经的“市委市政府为 民办实事项目”，一项方便人们生活、传递精神文明、体现文化底蕴的城市基础设施缘何屡 遭困境？笔者以为，报亭从新生到经历繁荣时期，再到现在的遍布街头巷尾、达到市场饱和， 随着竞争的愈加激烈，其不得不改变经营模式和经销范围，于是使自己陷入了一种游走于合 法性与合理性之间的境地。本报告以南京大学附近主要是丹凤街、汉口路、广州路和上海路 的几家报刊亭为调

4、查对象，了解它们的产生及经营状况，重点调查它们的灰色地带，最后提 出自己的看法建议。二、课题设计1、研究方法的选择研究方法是进行研究的工具。研究方法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研究的问题和特定的 情况。社会学研究总体来说有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两种研究方法。定性研究方法是根据社会现象或事物所具有的属性和在运动中的矛盾变化，从事物的内 在规定性来研究事物的一种方法或角度，是对社会现象非量化的一种研究方法。它以普遍承 认的公理、一套演绎逻辑和大量的历史事实为分析基础，从事物的矛盾性出发，描述、阐释 所研究的事物。进行定性研究，要依据一定的理论与经验，直接抓住事物特征的主要方面， 将同质性在数量上的差异暂时

5、略去。定性研究有两个不同的层次：一是没有或缺乏数量分析 的纯定性研究，结论往往具有概括性和较浓的思辨色彩；二是建立在定量分析的基础上的、 更高层次的定性研究。本调查报告没有定量分析作为基础，因而属于第一个层次。本课题运用定性研究方法研究报刊亭的合法性与合理性问题，其主要原因是：第一，研 究者探讨的是一个敏感课题。虽然报刊亭是一个基础生活设施，但本课题其实涉及到报刊亭 与相关主体包括政府部门的关系，尤其是很多报刊亭本身存在“不合法”之嫌。采用定性研 究方法有助于彼此建立信任关系，获取真实资料。第二，定性研究便于研究者在访谈过程中 观察被调查者的行为表现，了解他们对政府管理、对自身处境的态度。第三

6、，在笔者搜集到 的现有资料中，仅靠定量研究的数字、比例等不足以展现对本课题的研究成果。2、访谈提纲访谈是定性研究收集资料的一种重要方法。访谈调查法，是访谈者通过口头交谈等方式 直接向被访者了解社会情况或探讨社会问题的调查方法。它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它是访谈 者与被访者面对面的直接访谈，能够比间接调查方法了解到更多、更具体、更生动的社会情 况；其次，它是通过交谈方式进行的口头调查，能够通过反复询问较深入地探讨有关问题； 第三，访谈过程是访谈者与被访者双向传导的互动过程：一方面是访谈者通过提问等方式作 用于被访者的过程，另一方面是被访者通过回答问题反作用于访谈者的过程；第四，它是需 要一定访谈技巧

7、的有控制调查。访谈调查的对象是有思想、有感情、有心理活动的活生生的 人，因此，访谈过程首先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过程。访谈者只有在与被访者的人际交往中建 立起基本信任和一定感情，并根据对方实际情况采取恰当方式进行访谈，才能使被访者积极 提供他所掌握的社会情况。（笔者在做一家访谈时，由于开始时的身份交代不清，引起业主 的不信任，虽然接受了访谈，但很多问题拒绝或含糊回答，后来笔者意识到此问题，赶紧重 申自己的身份，接下来的访谈才稍微深入些。）访谈法，有结构式访谈与非结构式访谈之分。本研究采用非结构式访谈方式。非结构式 访谈，是指按照一定调查目的和一个粗线条调查提纲进行的访谈。这种访谈法，对访谈对象 的

8、选择和访谈中所要询问的问题有一个基本要求，但可根据访谈时的实际情况作必要调整。 对提问的方式和顺序、回答的记录、访谈时的外部环境等，都不作统一的规定和要求，而由 访问者根据具体情况灵活掌握。非结构式访谈有利于发挥访谈者和被访者的积极性、创造性， 有利于适应千变万化的客观情况，有利于调查原设计方案中没有考虑到的新情况、新问题， 有利于对社会问题进行较深入的探讨。访谈前必须设计统一的访谈提纲。访谈提纲的作用在于，使访谈按照预定调查目的顺利 进行，避免访谈过程偏离调查目的或出现重大遗漏。访谈提纲应该是粗线条的，列出访谈中 必须了解的主要问题和应该包含的内容。访谈者在使用访谈提纲时要采取开放、灵活的态

9、度， 可根据当时当地情况作必要增减。访谈的具体形式应具体人、具体情况而异，应用通俗易懂 的口头语言表达你要询问的问题，在访谈过程中要善于捕捉对研究有意义的各种信息。 附件：访谈提纲（由于该课题具有一定的深入性和敏感性，笔者在进行访谈时不是采取开门 见山、单刀直入的方法，而是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常规性问题，并且在访谈过程中也不时穿 插些其他问题，因而该访谈提纲从外表看来和该主题并不十分吻合。）三、理论简介鉴于本文着眼于报亭的合法性与合理性问题，其立足点来自于哈贝马斯的“合法化危机” 理论。什么是合法性和合法化？哈贝马斯认为关于合法性，我把它理解为一个政治秩序被认 可的价值，合法性要求则与某个规范决

10、定了的社会同一性的社会一体化之维护相联系。合法 化被用来证明合法性要求是好的，即表明现存的制度如何，以及为什么适合于通过这样一种 方式去运用政治力量在这种方式中，对于该社会的同一性具有构成意义的各种价值将 能够实现。”同时又认为合法性意味着对于某种要求行为正确的和公正的存在物而被认可 的政治秩序来说，有着一些好的根据。一个合法的秩序应得到承认。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 秩序被认可的价值。”所以，合法性指的是一种政治秩序值得被人们所认可。这里，合法性 与政治秩序相联系，它只能运用于政治领域，同时，只有当一种统治秩序是否合法尚在争论 之中，才能运用这一概念。合法化则是指对合法性的论证方式，即证明某种政

11、治秩序为什么 值得认可。哈贝马斯认为历史上出现过四种论证合法性的途径：早期文明社会的统治家族借 助于原始神话证明自身的正当性；古代文明帝国的统治者借助以宇宙论为基础的伦理学、宗 教和哲学；在近代尤其是自然科学产生之后，则主要借助于自然律理论；到后来，由于卢梭 和康德等人的努力，证明的形式条件自身获得了合法化的力量。他考察了随现代国家即资产 阶级国家的出现而产生的合法化问题，他认为合法化问题产生于由大帝国阶级社会向现代国 家转变的过程，这一过程有其内在和外在两个方面：从内在方面说，现代国家可以被理解为 一种经济系统分化的结果，该系统乃是通过市场（即一种非中心化、非政治化的手段）对生 产过程加以调

12、节，从外在的方面讲，现代国家不是作为一个个体，而是作为诸多国家构成的 一个系统而出现的。由于这两个方面，现代国家迫切要求合法化，现代国家的逐步形成是同 对合法性要求的不断增加密切联系的，或者说国家建构的过程必然对集体同一性的形式发生 作用，帝国的同一性在现代国家结构的压力下发生作用。哈贝马斯着重分析了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的合法性问题。他认为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的 合法化问题导源于一个基本事实，即社会福利国家与大众民主之间的冲突。这一冲突导 致国家在处理市场缺陷中处于自相矛盾的窘境：一方面，对缺陷的限定和处理缺陷的成功标尺存在于必须加以合法化的政治目标中，因为如果国家打算承担上述各种任务，就必须运

13、用合法化的力量；另一方面，国家在承担各项任务的过程中，又不能采取通常的方式运用合 法化的力量，不能通过对决策的约束做到这一点，而只能通过调整他人的决策，这个他人的 私人自主性可能还没有被侵害。哈贝马斯认为，国家有效实现合法化的任务受到四个方面 情境的限制：（1）国家和经济之间的互补关系导致了某种目标冲突（尤其是稳定政策和改 革政策之间的冲突）；（2）世界市场的发展，资本和劳动的国际化也已经确定了民族国家 行政范围的外部界限；（3）由于世界范围的系统一体化机制与地区性的国家社会一体化之 间的不相称等因素，已不能借助于民族主义的手段遏制合法化危机；（4）社会结构的条件 也特别不利于对意识形态的规划

14、。在合法化危机一书中，哈贝马斯将合法化危机的原因 归结为：（1）系统的局限；（2）对文化系统的干预的不可预料的副作用（政治化）。他说: 在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中，政治系统不仅将它的边界扩展到经济系统，而且扩展到社会文 化系统。当组织合理性传播时，文化系统受到了损害和削弱。然而，传统的残余必须逃避行 政的控制，因为对于合法化至关重要的传统不能从行政上获得再生。此外，对文化事务的操 纵产生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副作用，它使以前由传统确定下来的并属于政治系统边界条件的意 义和规范成为公开讨论的主题。这样，思辩的意志形成的范围扩展了，这是一种动摇非政治 化的公共领域该领域对于系统的传统生存至关重一的过程。他认

15、为，国家干预领 域的扩大，产生了一种副作用，即对合法化需求的不合比例的增长，不仅因为行政机构处理 的事务增多，必须为国家活动的新职能而保持忠诚，而且因为作为行政机构处理事务日益增 多的结果，与文化系统相比，政治系统的边界发生了变化。于是，原先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作 为政治系统边界条件的文化事务，使被纳入行政计划领域。这种对文化事务的干预，加速了 以前属于私人范畴的生活领域的政治化，使文化传统所产生的公民私己主义这是 文化传统维护合法性的主要东西陷入危险，导致公民积极的政治参与，导致合法化的困境；更由于阶级结构的存在，使得合法化危机成为不可避免。在哈贝马斯看来，国家对文 化事务的干预，把文化事务搞糟

16、了，使意义成为稀缺的东西，从而产生合法化危机。四、研究内容分析探访了十家报刊亭，最后有四家报亭主接受了访谈，拒绝的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形：1、 不耐烦地直接拒绝，言语中可听出报亭主对报亭经营现状极度失望与无奈；2、本人非报亭 主，乃报亭主雇佣的员工，言称老板交代不要随便乱说；3、本人非报亭主，只是在节假日 过来帮忙，对报亭的基本情况不清楚（据笔者观察判断，这其中可能含有虚假成分，也许只 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采用此委婉方式。不过需要提出的是，笔者是在端午节三天假期中做 的调查，因而也确实存在报亭主不在而找他人帮忙的情况）根据从愿意接受访谈的报亭主处获得的访谈笔录及笔者的扩展笔记（包括不肯接受访谈 的

17、报亭，主要是通过观察外观和跟报亭主提出要求访谈时的对话中判断），笔者获知以下关 于报刊亭的信息。（一）报刊亭业主及选址方面1、业主由特殊群体变成一般主体，且经营方式发生改变。应该说，早期倡导建设报刊零售亭，一来是为了促进城市精神文明建设，二来是为了解 决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因此，早期允许设立报亭的主要是内退职工、下岗工人，当然，残 疾人和低保户之类的人由于情况特殊，也被允许申请设立报亭，而且他们往往得到特别照顾， 如第一年可以免交租金。“当时办报亭都是经过邮政局的，需要城市户口，主要是内退的、下岗的、原来搞报纸 的，还有残疾人、低保户什么的，带着户口、身份证、民事资料（残疾人不需要民事资料，

18、政府考虑到社区照顾），经过文化局批准，残疾人、低保户开始的租金还是免的。”（2号报 亭）“这个亭子其实是我们家大姑的，我主要帮忙进货。（不用雇工，亲戚帮忙）大姑本身 属于有点弱势的群体吧。”（4号报亭）后来对报亭的设立主体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个人申请开办报刊亭，只要带上相应证件 到相关部门去申请审批，获得同意后即可办理。但对自己开办的报刊亭性质，众人有不同看 法。有的认为私人不能设报亭，没有个体户性质，因此自己的报亭还是属于邮局，自己只是 承租；有的认为报亭名义上是邮局的，实际是自己的，其亭子是个体性质的。“我这个亭子是从邮政局租来的。私人不能设，一定要经过邮局批准，不然那是非法。”（1号报亭

19、）“老报亭一开始都是自己的，后来为了市容，要弄得漂亮点，然后邮局首先出来了，负 责起这个项目，我们等于是向邮局交租金。不过这个报亭名义上是邮局的，实际上还是我们 自己的，就是向邮局交租金后，赚的钱少了。”（4号报亭）报刊亭的经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除了要做好冒风险的心理准备，还要进货快，及时更 新货种，还要做到能“死守”，早出晚归，无论天冷天然，无论生意好坏，报刊亭的门都不 能关。如此劳累的营生，报刊亭主们却很少想过要雇佣员工帮忙，原因当然是小本经营，利 润空间不大，一旦雇佣帮工，每月就很难进账了。不过，与之对比的是，也有少数报亭主将 报亭转租，当然，这在表面是不易看出来的。“平时很辛苦，早上7

20、点甚至6点就要起来，晚上11点左右关。”“不请，小本生意， 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就是家人帮忙照看。”（1号报亭）“雇人肯定不会，就是找家人帮忙，老人小孩啦，有空的时候看看。像我这个亭子，到 时候就打算让儿子媳妇接班。”（可以由子女接班吗，现在不是管得很严吗？）“自己家的孩 子接班可以，原则上不准转租，不过我们这条路下面，还有那条路上面的亭子都是转租的， 就是名义上是一个人，实际经营的是另一个人，交费什么的还是名义上的人，反正都是暗箱 操作啦。今年管得也松了，金融危机嘛，要解决民众生活困难啊。”（2号报亭）2、报刊亭地址原则上有硬性规定，但有相对“自由”。在报刊亭的选址问题上，有必要区分新报亭和老

21、报亭。前者是在硬性规定的基础上有自 由，即新设的报亭一般都是邮局事先就安排好地点，报亭主根据实际情况挑选一处；后者一 般初始是自由的，但逐渐被纳入管理的范畴，可能受到限制。换言之，老报亭开始可能是自 己做的铁皮亭子，地点即由自己选定，但后来出于上面（街道）的干涉，可能会搬迁地址。“地址啊，地址邮局早就设定好了，就是自己去选一个。”（选址的考虑因素是什么呢？） “你看很多公交站台附近都有，就是客流量大啊。”（社区里面有没有报亭呢？）“我们这个 就是社区报亭啊。”（1号报亭）“我95年就做报纸生意了，当时是手推车，后来自己做了个亭子，在那边，把车子放 在里面，不过亭子下面有轮子，还是可以移动的。0

22、6年设成这个亭子，不过不在我原来的 那个地点，街道让挪到这边来了。”“老报亭地点是我们自己选的，比如下面那家，当初有三 个人在那摆报纸地摊，后来设报亭时，因为报亭与报亭之间必须有一定距离，他们三个人就 协商合伙办了一个报亭，三人轮流经营，一人一年。后来新设的报亭的地址好像都是邮局统 一规定的，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规划局的事。”（4号报亭）报刊亭虽然是现代城市生活中的基础设施，但并不意味着其可以随处生根。事实上，有 些特殊地段是不可以设立报刊亭的。这些地区通常是政府要地或景观通道。“报亭的地址也是有要求的，像北京东路、北京西路上基本就不许设报亭，都是省市政 府的所在地。景观路也不许设报亭疽（2号

23、报亭）“中山路、新街口那边报亭都比较少，景观大道也不许有报亭，还有北京西路，那儿都 是政府大楼所在地，也基本禁止设报亭的。”（4号报亭）报刊亭的地址还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一一位置的移动。原来经过审批的报亭地址如果不合 适，需要移动报亭时，需要经过复杂的程序。也就是说，报亭不可以随便移动，因为这会涉 及很多相关利益方，比如牵电线问题就和供电局有关，报亭确实要移动得办理很多手续。当 然，这其中又存在着相关规定的软实施。“我这个报亭以前不在这个位置，原来的位置一来人少，二来一下雨就整个淹了，下水 道泛出阵阵酸臭味，连报纸杂志都会弄湿。当时还拍了很多照片给相关部门，后来移到这个 地方，还是经过两年的试点期

24、，才发给营业执照。”（2号报亭）严格来说，关于报刊亭的选址，要通过市城建局的批准；要受城市监管大队的监管；还 涉及到安置地周边的企事业单位和居民，一处协调不好就难开业。由于社会治安问题，有的 报刊亭夜晚还可能被撬（笔者访谈的报刊亭中尚未碰到此类事情）。（二）报刊亭具体经营方面1、何为“占道经营”？这个问题其实与上文的报刊亭选址有密切关联，所谓“占道经营”就是占用人行道和盲 道，影响行人和盲人通行，有些报刊亭的位置比较霸道，甚至影响车辆通行。对此，笔者的 调查显示是：大部分报刊亭位于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因此势必会有些影响到行人通行，但总 体问题不大；一般不会占用盲道（有些地段的盲道很明显，即不得超

25、过路面的黄线区域）， 极少数例外。对于占用人行道和极少数占用盲道的违规行为，报刊亭并没有受到严格查处， 其中自然也有原因。简单来说，只要不是特别时期如创卫生、创文明城市时期，又没有相关 居民的检举举报，相关部门也就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交通局不管，我们又没有占道，你看前面那个黄色的是盲道，我们没有超过啊。”（1 号报亭）“现在这个点也不是很合适，严格来说也是违规的（应该离红绿灯5米以外，离盲道3 米以外，而且不得在交通要道上设摊设点），为了减少占道，我的这个亭子的整个背面是贴 着墙的）”“当时移动报亭的时候，之所以经过两年的试点，就是要考察社会反映和民众意见， 不过我在这边人缘还不错，和大

26、家相处得也很好，平时买报买杂志时缺个一毛两毛我也不会 计较，谁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有时需要找人家一毛两毛时，人家也不要。我觉得人和人相处 吧，还是要真诚相对，谁要给你打个小报告，三五次下来，你这报亭就得搬了或拆了。”（2 号报亭）关于报刊亭的占道经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冰箱的占位。酷暑时期，多数报刊亭会经营 冷饮等，因而往往会内设冰箱，当亭内空间有限时，冰箱自然挪到了亭外。（这一点在下文 中也会再次分析）不可否认，这不仅占用了道路，也影响了市容。不过就笔者的观察，虽然 大部分报刊亭都有冰箱，但尚未嚣张到直接展览在亭外。2、何为“外搭溢摊乱披乱挂”？在调查的过程中，笔者特别留意这些报刊亭有没有外搭溢

27、摊、乱披乱挂的现象。应该说， 前一种现象在不同范围内是存在的，不少报刊亭在亭前都有一个延伸部分，而且往往超过雨 篷的遮挡面积。而乱披乱挂现象相对比较少，报亭主搞乱披乱挂，无非出于两个目的，一个 是对某些商品、信息打广告，另一个就是扩大报刊杂志的展示。在笔者所调查到的存在乱披 乱挂现象的少量报刊亭中，出于后一目的的居多（打广告的也有，比如某医院附近的一家报 亭（3号报亭）有一个关于租房信息的广告）综上，笔者以为，造成这两种现象其实很大程度上与报刊亭的设计有关。大部分报亭主 都抱怨现有的报刊亭设计并不合理，有效的展示面积太少，根本不能满足展示的需求。众所 周知，报刊零售利润不高，靠几本（份）畅销报

28、纸和期刊就能把生意做火的时代已经一去不 复返了，报刊亭要生存下去只有增加销售量，特别是需要以多样化的品种满足不同社会人群 的阅读口味。目前，算得上畅销的杂志只有180来种，一个普通零售业主一般的进货品种在 600种左右，多一点的超过1000种。重视展示是书报刊零售业的一个重要特征，尤其老杂 志改版、新品种推出，更需要展示。而目前南京的书报刊亭设计先天不足，真正有效的展示 面积最多能容纳30到40种期刊。这就迫使报亭主想尽办法增加展示面积，最多采用而又不 违规的方法就是将报刊亭的门打开，上面也层层叠叠地展满报刊杂志。3、何为“超范围经营”？报刊亭顾名思义，经营报刊杂志的亭子。根据一些报亭悬挂的营

29、业执照（其实是两大公 司的执照，并非是报亭的），报刊亭的许可经营范围为：书报刊及其它合法出版物零售。一 般经营项目为：报刊亭投资及管理；邮票、邮品、磁卡销售、代办邮政业务；代办公用电话； 设计、制作、发布报刊亭广告。但根据笔者的观察，几乎所见的报刊亭都远远超过了该范围，最常见的超范围商品即茶 水饮料冷饮、香烟食品打火机，有的还卖儿童玩具等（3号报亭），俨然成了杂货亭。对此， 报亭主们的看法是：“经营的东西就是报刊杂志哎。“（那这些饮料、冰水是后来逐渐增加的物品种类吗？） “这些也是合法的哎，这些你别写疽亭中赫然放着一个冰箱。（1号报亭）“这些冰水、饮料嘛，原则上不让卖，但也不会管得太严，来检查

30、时就收起来。”（2号 报亭）“饮料之类是不许的，但一般还是会卖疽（3号报亭）“上面每年都会检查，要求整治什么的，主要是有些亭子违规经营，我这个亭子基本没 什么问题，你看连饮料都不卖的，不过也是因为附近都是超市，卖了也没人买。”（4号报亭） 综上，报亭主们虽然在行动上都采取了开拓新型品种、兼营配套生意，嘴上也都说卖没 关系，但心里其实都清楚这是超越经营范围，是违法的，因此在笔者的访谈中都一言带过或 直接要求不要记载。笔者以为，报亭主兼营其他物品与法不容，但与情合理。拿卖冰水冷饮 来说，南京作为长江边的三大“火炉”城市之一，特别在夏季，饮用水和冷饮需求旺盛，其 销量甚至占到很多亭户年利润的一半以上

31、。另者，书报刊销售本身存在淡季，而且不准披挂 的要求导致报刊杂志展示不足，报刊销售不旺，亭主自然会用拓展商品种类来维持经营。4、何为“销售非法出版物”？报刊亭作为增加城市文化氛围、传播城市精神文明的一个媒介，对其经营的报刊杂志的 种类自然要作出限制，决不能让有害于人们身心健康的报刊杂志流通于世。就笔者所访谈及 观察的报刊亭而言，报纸种类主要有：四大报纸（扬子晚报、金陵晚报、现代快报、南京晨 报）、经济观察报、中国经营报、南方周末、周末、篮霸周刊、青年参考、东方、申报、新 法制报、新视界、新关注等；杂志种类既有常规的期刊杂志，也有比较偏门的国外文艺时尚 类杂志，主要有：读者、青年文摘、知音、小说

32、月报、故事会、汽车、外滩 画报、现代家庭、女友、瑞丽、昕薇、时尚芭莎米娜等。另外，靠近学校 附近的还有环球科学、国家地理等杂志；科幻、侦探、文艺、英文、数码等方面的书； 靠近儿童医院附近的则有很多儿童读物如十万个为什么、各类童话书、漫画书等，还有 妈咪宝贝、时尚育儿、孕味等杂志。由此可见，经营期刊和畅销期刊都是和报亭所 处地段有密切关系的。在被问及相关部门（主要是文明办、文化局）对报刊杂志的种类有没有限制时，报亭主 们异口同声地说就是不许卖非法出版物，但都没有详细列举哪些属于非法出版物（笔者考察 得知，非法出版物是指不是国家批准的出版单位出版的在社会上公开发行的图书、报刊和音 像出版物，以及违

33、反出版管理条例未经批准擅自出版的出版物。其表现形式主要有：1. 盗用、假冒正式出版单位或者报纸、期刊名义出版的出版物；2.伪称根本不存在的出版单 位或者报纸、期刊名称出版的出版物；3.盗印、盗制合法出版物而公开销售的；4.公开发 行的不署名出版单位或署名非出版单位的出版物；5.承印者以牟利为目的擅自加印、加制 的出版物；6.被明令解散的出版单位的成员擅自重印或以原单位名义出版的出版物；7. 未经新闻出版行政部门批准的内部资料性出版物；8.买卖书（刊、版）号出版的出版物；9. 擅自印刷或复制的境外出版物；10.非法进口的出版物。另外，违禁出版物是指内容违反出版管理条例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规定的

34、出版物。根据规定，任何出版物不得含有 下列内容：反对宪法确定的基本原则的；危害国家统一、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泄露国家秘 密、危害国家安全或者损害国家荣誉和利益的；煽动民族仇恨、民族歧视，破坏民族团结， 或者侵害民族风俗、习惯的；宣扬邪教、迷信的；扰乱社会秩序，破坏社会稳定的；宣扬 淫秽、赌博、暴力或者教唆犯罪的；侮辱或者诽谤他人，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危害社会公 德或者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有法律、行政法规和国家规定禁止的其他内容的。以未成年 人为对象的出版物不得含有诱发未成年人模仿违反社会公德的行为和违法犯罪的行为的内 容，不得含有恐怖、残酷等妨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内容。违禁出版物的主要表现形式有

35、：淫秽出版物；2.色情出版物；3.夹杂淫秽内容出版物；4.宣扬封建迷信出版物；5. 宣扬凶杀暴力出版物；6.侵犯著作权的出版物；7.含有其他违禁内容的出版物。）在与2号报亭主访谈时，笔者无意中看见其报亭的侧面展示上有鬼故事，心有疑惑， 小心翼翼地询问报亭主这种杂志是不是不让卖，他的答复是“茶言饭后、鬼故事之类 也不是不让卖，毕竟还有的批发，不让卖的是那种盗版的、下禁令的，但政府也不提倡你卖， 因为这类书带有迷信的色彩，有夸大的成分，对精神文明建设不好。”关于相关部门具体如何检查各报亭是否销售非法出版物时，4号报亭的答复是：“文化 局一般不审我们，它审邮局、长三角地区，反正我们的货都来自那，要查

36、当然查源头”（但 在南京争取双创时期，对报亭进行大规模集中整治时，各报亭都无一例外地被例行检查。）（三）报刊亭的设计方面报刊亭的设计直接关系到报刊杂志是否能有效展示、报亭是否防风避雨、是否真正便民， 进而直接影响到报刊亭的生意。现有的报刊亭主要是由两大公司（钟山和汇文）负责设计的， 但报亭主们普遍反映设计得不甚理想，有些人迫不得已自己动手改造，但还要冒着被恢复原 状的危险。“雨篷设计得太小，上次下雨，我就有不少报纸被淋湿了。”（但是自己又不能私设雨篷 是吗）“嗯，那是违法的。”（1号报亭）“这个亭子设计得很不合理，雨篷太小了，前面又不配照明设备，晚上根本就看不清， 只好自己把亭子里面的灯拉出去

37、，跟相关部门建议了，但没用。”（2号报亭）五、总结及思考根据以上调查，不难发现，在报刊亭的经营中存在着很多介于合法性与合理性之间的地 方。之所以如此定论，是因为关于报刊亭的经营南京是有明确的文件发布的。2007年南京 市委宣传部、市文明办、市新闻出版局等9部门就联合出台南京市书报刊亭暂行管理办法， 对书报刊亭经营范围、管理标准进行明确界定，并规定两次停业整顿仍不达标的书报刊亭， 将被吊销经营许可证。这里主要引用规范书报刊亭的5条标准：1、办法规定了书报刊 亭管理的内容和标准。即书报刊亭以销售报刊为主，可兼营书籍、电话卡、IC卡、公用电 话（未设公用电话的不再发展）。不得超范围经营食品、烟酒、饮

38、料等，不得兼营福彩、体 彩等其他项目；2、严禁销售有政治问题、宣扬邪教和封建迷信、盗版、淫秽、色情、凶杀、 暴力等法律法规禁止销售的出版物；3、书报刊亭设置合理，不得擅自移位，不得占用盲道 等公用设施，不得影响车辆和行人通行，不得私自加设遮阳（雨）篷，不得扩大报亭面积和 私自改变报亭原貌；4、保持亭容亭貌干净整洁，物品放置整齐有序，做到不溢摊，无乱披 乱挂，无杂物、积尘、污垢；5、经营人员要做到着装整洁，服务热情，举止文明，礼貌待 客。另外，鉴于目前书报刊亭数量已饱和，办法规定，今后市、区及街道严禁新增书报 刊亭，因故不愿继续承租的业主一律不得转租或转包。主干道密集的、占盲道的、影响出行 的书

39、报刊亭要逐步调出主干道。但正如上文的分析，虽然诸报亭难免都有违规之处，但往往事出有因，并非“罪不可赦”。 相关部门如果只从自身利益或所谓的大局利益出发，而完全不考虑诸报亭主的需要，一味地 整顿和打击，可以想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时治理，迅速回潮”的现象将在所 难免。如此，浪费了大把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可能连表面工作都没做好。因此，笔者主 张兼顾报亭主利益，从根本和长远出发来有效治理，与报亭主建立良性和谐的关系。具体来 说可尝试以下措施：1、加强宣传教育，带领众报亭主学习南京市书报刊亭暂行管理办法和南京市书报刊 亭出版物经销指导手册。在现实中虽然不排除一些报亭主“知法犯法”，但必定也

40、有 些报亭主是不知不可为而为的。2、坚持属地管理原则，定人定岗定责。即使主张从报亭主利益出发，但管理仍是优先的。 根据书报刊亭点多面广的特点，确定属地管理的原则。实行问责制，要求管理人员（协 管人员）定人定岗定责。发现报刊亭违法违规现象，不但要对经营者依法进行处罚，还 要追究具体管理责任人的相应责任。3、定期对基层管理人员和经营业主进行培训教育以提高报刊亭经营业主的法规意识和基 层执法人员的管理水平。4、有效确立报刊亭地址，规划部门要看清设立报亭的点是否符合规划和市政公路要求，不 能违背设计条件；交管部门要看报亭是否明显影响了交通，减少报亭主不得已的移址。5、严控新批和设立书报刊亭，总量上从严控制，尤其是在一些书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