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行政法方法论渊源

1、-. z论行政法的方法论渊源春凝摘要:在回忆以凯尔森为首创的纯粹法学的根底上,主要论及其成为行政法的方法论渊源,从五个方面延伸:一、经历的实质的方法;二、准立法者;三、法位阶说;四、法化;五、法律关系等,进而提出纯粹法学在方法论上对未来行政法学开展的借鉴意义。扬曾言:“行政法学为法学之一分科,当以就法律的现象及以法学的方法组织而成立者,较为合于理想。著者于方法论一端,不敢谓有深造,但平时亦颇注意,尤其近时兴旺之纯粹法学学说,觉其颇有可采之处。笔者素来知道纯粹法学在法理学尤其是德国法哲学中的意义、在宪法裁判权领域、法与国家关系、国法与国际法的作用,而对其于行政法的方法论的作用,略知一二,于是进展

2、探究,形成此文。一、纯粹法学概述纯粹法学是现代西方法哲学中分析实证主义法学的一个主要流派,它以“科学的方法对法学根本概念的界定和分析作为根本任务。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以前的西方法学理论界影响极大,凯尔森是这一理论的首倡者,其代表人物还有奥地利法哲学家维德罗斯、德国法学家孔兹。纯粹法学在方法论原则和研究目的等方面与奥斯丁的分析法学一致,但是比奥斯丁的著述更严格、更彻底地贯彻了分析法学的方法。同时纯粹法学以新康德主义哲学为思想根底,“把一切非法律因素从法学理论中排除出去,建立一个纯粹的法学理论。纯粹法学严格区分实然与应然,纯粹法学只涉及后者,但作为实证主义的理论,纯粹法学仅能以法律规的形式的(逻

3、辑)构造为对象,而不是其容。其主要特征有:一是方法论是描述法(说明的)观察方式,与规章的(规的)观察方法划分开来。其绝对目的是认识和描述对象,试图答复法是什么和怎么样的,而不是答复法应当如何。二是法律规的运用,即法学是关于法律规的科学,以具有法律规的特征,使*种行为合法或非法的规为对象的科学。作为法律体系的根本构造单位的法律规不再是个别的、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什么是法律规?纯粹法学认为,“法律规就是意志的客观意义。法学必须严格区别“应当和“是这两个不同领域。规是“应当这样的行为,而意志行为是“是这样的行为,意志行为的意义总是意在针对一定的人类行为,可以是命令、授权或许可他人以一定方式行为,其

4、意义才能成为具有客观效力的法律规。法律的这种“应当性是法律的根本特征之一。这不仅使法律区别于自然界的定律和社会现实,而且使法学区别于具有自然科学性质的社会学。三是两种不同类型的静态秩序和动态秩序体系相结合。静态的法律秩序就是指由根本规组成的法律体系,动态的规体系是由根本规权威的委托授权而形成的规体系。因此,所谓的法律秩序就是法律的等级体系。四是国家和法律一元论主。“国家只是作为一个法律现象,作为一个法人即一个社团来加以考虑。国家并不是一种现实实体,而是法学上的辅助构造。国家是由国的法律之创造的共同体。国家作为法人是这一共同体或构成这一共同体的国的法律秩序的人格化。传统法律理论在处理法律与国家关

5、系上的根本错误在于坚持法律与国家的二元论,从而使法律理论变成一种意识形态。二元论理论的目的在于让法律为国家辩护,使国家从一种纯粹的权力事实变成一种受到法律统治的合法制度。二元论的目的不在于理解国家的本质,而在于强化国家的权威。纯粹法学直接反对传统国家理论把国家作为权力和义务的主体,并把它附属于法律是为了防止国家权力的专断导致对公利的侵害。其理论主,所谓的国家的权力和义务只不过是*些特定的个人的权力和义务。国家的义务只有在对*种可归于国家的作为或不作为规定了制裁的条件下才能存在。二、纯粹法学是行政法学开展的方法论渊源关于法律的研究方法,有些许种,也有如法学史家的任务,是为了现存的情况而理解法律的

6、意义。加达默尔提出历史理解的真正对象不是事件,而是事件的意义。“谁想对*个法律作正确的意义调整,他就必须首先知道该法律的原本意义容,所以他必须自身作法学历史性的思考。即布罗代尔言“从事件到构造,再从构造和模式回到事件。以下,我们具体从几个方面考察纯粹法学如何是行政法的方法论渊源。(一)经历的实质的方法纯粹法学用经历的、实质的方法来研究法律,而行政法学亦采用此方法。一些研究不外乎如此,即“欲使理论认识结果具有合理讨论之可能及批判可能性,须用以下二种方法,始能获致。其一,逻辑的、形式的方法。其二,经历的、实质的方法。故凯尔森的理论首先是一种实证主义的理论,因为他把其理论的研究对象严格地控制在实在法

7、的领域,即所谓的“共同体的法,比方美国法、法国法、墨西哥法。凯尔森把法学理论的主题限定在法律规及其要素和相互关系,法律秩序及其构造,不同法律秩序的相互关系,法在法律秩序中的统一。表达其精华的那句话是:“所提出的一般理论旨在从构造上去分析实在法,而不是从心理上或经济上去解释它的条件,或从道德上或政治上对它的目的进展评价。他把法理学的研究围限定在一个共同体的实在法,严格区分法律科学和政治学及法律社会学,进而明确区分经历的法和先验的正义,拒绝把纯粹法的理论变成一种法的形而上学,从对实际法律思想的逻辑分析所确立的根本规中去寻找法律的根底,即它的效力的理由。而行政法也是偏向于用经历的、实质的方法去考察,

8、并以此为框架构建行政法体系及现行的行政法律制度。行政法的定义规定,公共当局的权力是附属于法律的,就像国王与大臣以及地方政府和其他公共团体一样。所有这些下级权力都有两个固有的特点:第一,它们都受到法律的限制,没有绝对的和不受制约的行政权力;第二,也是必然的结果,任何权力都有可能被滥用。因此,行政法的首要目的就是要保证政府权力在法律围行使,防止政府滥用权力。简言之,行政法致力于行政法律规及其各要素和相互关系,其目的是为了到达行政法在行政法律秩序中的统一。故“行政法学与行政学或政策学,究有分际,彼此不容侵袭;应属行政学详细讨论之点,则著者不得不认为非法学的问题,而勉力避之矣。其含义也就是:其一,就学

9、科间分野而言,旨在排除行政学或政策学对行政学的干扰,确定行政法学研究的适当对象;其二,侧重于从纯粹法学的立场分析和组建现行的法律制度,而不过多地以超验的价值判断来评论法律。(二)准立法者凯尔森的纯粹法学成认“准立法者所立之法,行政法学在其构建开展演变过程中也沿袭这一传统。纯粹法学成认“法官在法律漏洞或法文不明确的围,可以自由地创造法律,无异成认法官在一定限度,具有准立法者的作用,有权造法。英美行政法的现实和趋势也无法回避“准立法者的行为。古德诺在?比较行政法?和?美国行政法的原则?这两部美国行政法学的开山之作中,他试图摆脱传统“平衡宪法的束缚。他不强调分权与制衡,尤其是不强调议会和法院对行政的

10、控制,而是强调行政法既要注重保障个人自由权利,又要尊重行政自由裁量权和提高行政效率。于是尊重行政自由裁量权成了普适的准则。“美国人应当根据一种对公共官员的信任理论来重建政府这种思潮在罗斯福执政时期到达顶峰,凯恩斯主义也为政府干预提供了新的理论根底。即使是上世纪30年代末,社会各界对行政专横和法治的重新关注的压力下成立了“美国检察总长行政程序调查委员会,重新肯定法律尊重政府官员为公共利益和行政效率而运用自由裁量权的必要性。即便到了全球化时代的行政法,尽管其开展方向是多元主义或市场导向型行政法模式,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国际市场的压力要求政府更具效率、灵活性和回应性,国际统一贸易规则的推行最先废止、取代

11、和修正了国管制性法律,后延及对行政程序和司法审查的改革。国际贸易与全球竞争、全球化环境与开展问题等均已超出一国行政法的调整围,随着商贸、政治与文化等渠道的多边接触和互动影响,创造一个新的国际行政法体制成为可能。在当代行政法的开展中也有这样的走势,即解释立法。尽管行政法规大量增加,然而现在行政事务细密繁杂,非法律法规所能列举,客观形势变化无常,亦非法律法规所能适应,而随时发生的特殊具体事项,更非抽象的法律法规所能规无遗,况且立法者在制定法律法规时,事实上也无法毫无遗漏地预测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件,尚须采用解释的方法予以解决。为此,立法、行政及司法机关对法规均有解释权,其中行政机关因处于行政法的执

12、行机关地位。故解释法规、法令的时机最多,所作的释例数量极为可观,起到“补偏救弊的作用。虽然行政法的在架构对此开展趋势进展限制,但是历史传统还是推动着行政法一如既往地前行。(三)法位阶说纯粹法学的法位阶说成为了行政法学对法律规的层次进展划分的根据。凯尔森的法位阶说,认为首先一个国家之法体系,犹假设一个圆锥形,法院之判决以及行政机关之处分等,皆构成此圆锥之底层,此种底层之法规,与实际的社会相接触,而发生规的作用。底层之上的法规为法律,法律之上的法规为宪法,宪法的规定具有高度的一般性或概括性,其用语较为抽象。法律的规定则较具体,其下层之法院判决或行政处分,则已与实际个案接触,不再含有抽象的成分6。其

13、次,从法律的创造以及具体化的过程言,下位规的容当然应受上位规容所拘束,惟此之所谓拘束,并非意味着毫无裁量余地,仅在依据上位规创造下位规时,其创造的围,须由上位规加以规律而已。换言之,上位规犹假设一种“框,法律的解释,即在认识这种“框。在“框有许多造法的可能性,每一种造法可能性,只要符合上位规的“框,即属合法。上位规只能在指示此“框可“制定法律、“作成判决,并未具体的指示须制定何种法律或须作如何之判决。在“框造法,仍拥有甚多之自由。所以其“框之理论,也可以这样理解,法律规之事项,苟在“框之中心,最为明确,愈趋四周,则愈为模糊,其色彩由浓而薄,几至分不出框或框外,此等法律事实,是否为法律之规所及,

14、暧昧不明,自须由法官予以利益衡量,始克明朗。盖立法者于制定法律时,殆就“框中心之事例而为设想,此乃一般之原则也。最后,法位阶说的突出表达还在于效力(实效)是法律规的根本特征。凯尔森认为,效力(实效)是法律规的根本特征。法律规的效力从何而来?来自于另一个更高的规。凯尔森把法律规分为高级与低级规,“决定另一个规的创造的那个规是高级规,根据这种调整而被创造出来的规是低级规。法律秩序“是一个不同级的诸规的等级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一个规(较低的那个规)的创造为另一个规(较高的那个规)所决定,后者的创造又为一个更高的规所决定,而这一回归以一个最高的规即根底规为终点,这一规,作为整个法律秩序的效力的最高理

15、由,就构成了这一法律秩序的统一体。由根底规经宪法规到一般规再到个别规,每上一级规决定并授权下一级规形成一个秩序井然的严密体系。如在这一体系中,一个行政命令如果取得一个法规的授权和认可,它就是有效的;法规如果符合宪法,该法规即有效;如果一部宪法的制定得到先前一部宪法的认可,则该宪法有效;第一部宪法的有效性则来自根底规,根底规来自于预先设定。这一预定的作用在于它赋权给人类第一部宪法的制定者,只有他们有权制定法律。即根底规的任务就在于创立法律规。在行政法中,法位阶说也起着指导式的作用。宪法在行政法的法规体系上,立于最高的位阶,优越于其他法规。而行政法的一般法原则乃属于整体或局部法律秩序的根本根底。因

16、此也属于最高位阶。而法律则优越于法规命令与地方自治法规,法规命令优越于职权命令与自治规章。一切中央法规优越于地方法规。如各级地方自治法规与中央公布之法律或法规命令相抵触者,应认为无效。根据法位阶理论,仅于相抵触之规本身有效为前提,因此如中央法律抵触宪法地方自治权之规定而无效时,则该法律并未优越于现行地方自治规章。倘假设一样位阶的规竞合时,则一般适用于下述法规解决:新法规定优越于旧法规定,特别法规定优越于普通法规定。倘假设依据上述法则仍无法解决其矛盾时,则相互矛盾的规定彼此互相废弃,均属无效,因而产生需要填补的法律漏洞。又在法律的领域,一般抽象的法律,优越于执行该法律之法律规定。另上级机关所公布

17、之法规命令优越于下级机关之法规命令。(四)法化实在而言,纯粹法学将行政法学这门学科进展了“法化。相对于传统学术理论而言,具体的行政法规定在法律之中,并且通过行政命令得到进一步执行。行政法却通过行政处分进一步将之具体化,通过适用法律以及遵守法律的行为转换为社会的文化。换言之,行政法必须由国家机关加以适用,并由人民加以遵守。在从宪法到最后因遵守或强制而实现,有关行政法生成形成的阶层构造中,对于法律经历的传统行政法学而言,这是相当容易理解的。因此传统行政法学的概念首先表现在从“归纳到“获得经历的行政法抽象概念上,其次表现在这个客体之上建构的一般法学上秩序化与体系化概念。故在对行政法总论的研究方法就表

18、现在企图建构出非常概括的制度来涵盖生活中各领域的行政法建制,特征是体系性和客观性。如果说传统行政法是通过经历来掌握的实证法形式展现行政法。则,纯粹法学的思考路径则迥然相异。它将经历可掌握的对象、行政法的对象、学术上的对象融合为一体。行政法并不意味着实证法本身。纯粹法学舍弃具体实证法律上的经历回忆,建构行政法的学术上根底概念,当作其方法论上遵从应然一元理论的法律思想客体。于是,认识的客体与经历的客体的结合成概念上的同一性。故行政法理论是一般法理论中无法区分出来的一局部。在此,我们可以说纯粹法理论所针对强调的只在于“方法,更甚至于,对于一个着眼于形式逻辑的规思想而言,纯粹法理论强调的是一个应然性建

19、构的概念构造,即方法决定、创造了对象。纯粹法学的对象是对象的思维而非对象本身。它虽然提及到传统学术是从实在法秩序的行政法中建构出来的根本概念,但是它视这些均只是概念上掌握的意识形态而已。对它而言,行政法仅止于一个应然一元法学理论思考上而非独立的“规集合。纯粹法学藉由法规思考模式之助,将这些概念“去意识形态化,并在形式逻辑上进展拆解,终于在规应然层面上使之统一化。或具体而言,如“法人(国家)仅可能是法规的集合,它只是整体法秩序的局部秩序,而这个整体法秩序也只是全球国际法秩序中的局部秩序。如“机关也仅仅可能是法规的集合,它只是整体法秩序的局部秩序,而这个法规的集合也只是整体法秩序的局部秩序。还有如

20、“权限,它也只是法规的集合,也仅是广泛局部法秩序中的其中一局部,而这个广泛局部法秩序也只是整体法秩序的局部秩序。相较于其他法律学科来说,行政法学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学科,基于这一角度出发,行政法学总想防止与民法的立法、法制史或自然法方法混用,力求拥有一个尽可能异于民法学的独立方法。于是行政法中假设有一个行为“人,代表他的利益,遵守特别重要的目的(这个人在民法领域中顶多扮演被动或者想像的角色)。这个“人就是“国家。这个“人一方面在法律上被视之为如自然人,但是另一方面因为他的重要性、价值与强度却又远远异于屈服在他之下的个体公民,所以法秩序下的法律关系主体,可能是国家也可能是公民。这一论说略显牵强,原因

21、是如行政处分中并未蕴含与民法可相比较的(行政个人间)法律关系。它除了作为一个源于高位权力的单方产物外,没有其他可能。纯粹法学一方面反对基于对规考察中纳入无关的要素或概念,例如权力或高位权力,一方面也消弥了至少在本质无异的区别。这动摇了行政法作为公法,而与私法相区别的传统公私二元理论。对于行政法这门学科作出奉献的纯粹法学,并非强调行政法异于民法而作为公法之独特体系,而是将行政法此学科进展“法化。(五)法律关系在行政法学中“法律关系理论的开展,深受凯尔森纯粹法学的影响。在其纯粹法理论中,法律关系占据极重要的地位。前期其理论中的法律关系指的是主体们与法或法秩序的关系(权利与法规)的关系、义务与法规的

22、关系以及主体关系本身与法规的关系。他特别反对所谓的上下隶属秩序的关系,将国家与其他法律主体等同视之,并与其他法律主体一同面对秩序。后期其理论将国家与法等同视之,通过这一架构,国家就是一个法秩序,法秩序整体就是作为法律主体来掌握,而国家也可当作一个法律主体。凯尔森在后期的?纯粹法学?一书中一再声称,他视法律关系为两个主体间的关系。其中不仅包括有义务为特定行为之一方以及作为义务相对人的他方间的关系,同时还包括被授权适用规者与被授权制订规者之间的关系,还甚至包括被授权制订规或适用规者以及因为这个规而被授予权利或承当义务者之间的关系。法律关系由此是指由法规所形成的两个或多个主体之间的关系。纯粹法学这一

23、理论的铺垫,为现代法律关系理论的拓展奠定了坚实的根底。根据这种对法律关系的理解,个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由法规加以形成,社会领域就包含了法的领域,各种法的关系也同时反映了社会的关系。这样也不用对规制订主体与规适用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进展概念界定,原因是它属于法律关系中的一个下位概念,这种关系可以用部职务的部机关关系称之。只是这种部职务或功能上的赋予义务,是基于人的行为形式而从法规上加以规定的,也是由法加以决定的。如此以来法律关系就成为了以“法作为手段所作用的社会关系。因此,整体的法秩序便解释成一个法律关系秩序。“一个法律秩序的类似的等级构造。法律关系可能仅取决于法规条文规定,同时且还可能取决于事物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