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关系法律调整模式论从劳动合同法的视角解读

1、劳动关系法律调整模式论（上）从劳动合同法的视角解读关键词：劳动关系/劳动合同法/调整模式内容提要：劳动关系的调整方式包括个体自治、集体自治和国家强制。 由于劳动关系当事人两边缺乏民事主体平等性和互换性的基础，因此， 劳动合同中的个体自治事实上是雇主单方主导的，关于劳动者而言其 自治空间较小。因此，对劳动关系的调整不能简单地适用私法自治，而 需采取多种调整方式，尤其是强调集体自治和国家强制，以和谐劳动合 同两边当事人的利益和社会平安的利益。这一点在新公布实施的劳 动合同法上取得了充分表现。Abstract: Regulation models of labor relations include

2、 individual autonomy, association autonomy and national compulsion As the parties in labor relation lack the basis of equality and exchangeability of civil subjects, the individual autonomy in labor contracts is in fact unilaterally dominated by employers, which limits the autonomy space of employee

3、s Therefore, it is essential to regulate the labor relations by variety of regulation ways, instead of adopting autonomy of private law solely, especially by the association autonomy and national compulsion, to coordinate the interests of parties in labor con-tracts and social security This is fully

4、 embodied in the Labor Contract Law promulgated and implemented recently Key words: labor relation; labor contract law; regulation model一、法律调整模式概述法律调整模式是指法律调整社会关系的方式、方式的具体形式。而法 律调整的方式是指对社会关系施加法律阻碍的方式、方式、类型的总 和。研究法律调整的方式，确实是研究运用于调整社会关系的“法律工 具库气1基于不同的标准，能够对法律调整方式进行不同的分类，其 中以主体的相对关系，能够分为“利用平权或利用隶属的法律调整

5、方 式” 2,即自治和强制的方式。1 调整模式不同的本质:利益“法律调整的对象不同,调整方式也不尽相同。运用什么样的法律调整 方式，大体上决定于法律调整的对象，对象不同，方式有异。”3 尽管法 律的调整对象是人们的意志行为，可是，其行为的意志性在于利益的实 现和和谐。因此，利益法学派以为，利益是法产生的缘故,社会中存在着 各类利益冲突，而法律那么是人们对各类冲突的利益进行评判后制定出来的，事实上是利益的安排和平稳。自治的调整方式是基于私法的个体利益。私法是调整平等主体之间的 财产关系和人身关系的法律标准，其核心原那么为私法自治，而其整个 体系得以成立的前提是私主体作为理性人基于个人利益的考量做

6、出的 意志行为。黑格尔给市民社会总结了两条大体原那么:一是市民社会的 个体，是一个以知足自己的欲望为目的的自利主义者，他不在意他人的 欲望是不是取得知足；二是作为一个联合体，彼此之间必需彼此依托。“利己目的，就在它的受普遍性制约的实现中成立起在一切方面彼此 依托的制度。” 4 “民商法作为私法，要求任何市场主体在经济活动 中仅依自己的个人意志决定行为的内容,排除任何形式的意志强制。” 5强制的调整方式那么是基于公法的国家利益。“行政法作为法律的重要 类别之一，并非针对所有的利益关系，它仅调整国家通过政府运用行政 手腕保护公共利益时所涉及的利益关系。在行政法范围内，制度设计的 价值取向是公共利益

7、优于个人利益。气6 行政法是公法的核心，作为主 体一方的行政机关具有主动性和单方性，它们作为国家权利的行使者, 通常被视为公共利益的代表。“在现实中，全民和国家是重叠的,因为全 民需要一个组织机构来代表，那个组织机构即是国家/“从理论上说, 国家是它的成员全部居民的代表和效劳机构，国家利益 和社会利益是一致的。” 7可是，由于利益划分的相对性和作为利益主体的“人”的角色的多元化 既是社会的自然个体又是社会的成员，既具有私益性又具有公 益性，因此，公共利益本身具有兼容性和不确信性,使得公共权利、公共 利益容易被“滥用”。“公共利益源于个人利益，又以个人利益为依归。 作为整体性利益，公共利益为每一

8、个社会成员享有，非一个人或一类人 所垄断。”亚当斯密以为：“自利既是私人行动的特点,也是公共行动 的特点。”“通过追求自己的利益，他常常增进社会的利益。”8古罗马 法学家盖尤斯在法学阶梯中有过如此的表述:公有物名义上归全民 或区域一起体所有，但事实上由国家治理。而作为“治理者”的国家还 拥有其“自身利益”。9“公法会使得政府过量地限制经济自由，私法那么无法阻碍经济活动 的整个结构。” 10因此，基于“人”的角色的联结和社会关系的复杂 性，利益的混淆具有实然性,私法利益和国家利益的交叉部份慢慢形成 了相对清楚的社会公共利益，而与之相对应的调整方式那么需要自治 和强制的兼容。2调整模式不同的形式:

9、标准不管是“自治”、“强制”仍是“兼容”的调整方式其最终都以法律标 准的形式出此刻法律文本中。因此，不同的调整方式从本质上说是与利 益相对应,而从形式上说那么表现为不同的法律标准。从我国的法律制 度及其实践来看，标准、调整社会活动的法律手腕只有三类：“一是民 法手腕,二是行政法手腕，三是刑罚手腕。”其中民法的手腕要紧对应的 是私法标准，而行政和刑罚手腕那么对应的是公法标准。“私法最重要 的特点莫过于个人自治或其自我进展的权利” O 11私法的精华在于“自治”，“法律的要紧功能不是指导干与人民的行为,而是给予人民 完成的行为具有某种法的效劳”。12 表述私法自治原那么的法律标准 主若是任意性标准

10、。而公法是以国家权利为基础,较多表现了刚性管制 的调整方式，而相应的法律标准主若是强制性标准。需要强调的是，不 能简单地将任意性标准等同于私法自治,将强制性标准等同于公法强 制;也不能简单地说“民法是自治标准，是私法标准;而禁止性标准那么 为管制性标准，属于公法标准”。13因为,方式是实现必然目的的手腕, 公私法由于各自利益属性的不同决定了二者的目的不同，因此，所选择 的法律标准也存在不同，可是这并非一一对应关系。劳动法作为社会法，其调整手腕是将公法和私法的手腕融为一体，综合 运用各类方法，既包括私法的任意性标准，也包括公法的强制性标准， 使市场主体的行为和国家的干与行为维持适度的平稳。借鉴一

11、样具有 公私兼容属性的经济法学者的论述：“对经济生活进行全方位的调整， 运用各类法律手腕进行调整，都是经济法综合调整功能的表现。” 14“经济法为知足经济性一社会和谐性的要求,不仅采取公法的规制，同 时也采纳了私法方面的规制/ 15另外,任意性标准和强制性标准的产生与法律标准的模糊性也具有必 然联系，法律标准的模糊性和不确信性缘故在于人的熟悉的有限性和 熟悉对象的无穷性之间的矛盾。立法技术和立法语言的局限使得法律 标准滞后于社会生活。因此，立法者依照不同法域各自特点确立核心标 准，关于私法确立自治的原那么，由具体当事人来弥补立法的不确信性, 而关于公法那么确立管制的原那么，通过公法强制性标准，

12、保证公权利 的运行。二、劳动关系法律调整模式的历史考察以英国和美国为例工业革命以来，对劳动关系的调整成为各国法律制度的大体内容，并 随着社会经济、法律制度的进展而进展转变。从各国的历史进展来看， 劳动关系的法律调整模式大体上循着规律性的方向进展。1 英国劳动关系调整模式的进展英国的产业革命开始于18世纪中叶，那时处于自由资本主义时期，要 紧信奉的是亚当斯密及其古典学派的自由竞争和自由放任理论和政 策，因此，基于雇主的所有权绝对和企业自由原那么，国家尽可能少地 干与企业的自主经营，资本家利用经济上的强制，对工人进行残酷的剥 削和压迫。面对恶劣的工作条件，劳动者开始了集会结社运动,通过罢 工等手腕

13、，借助集体的力量，与雇主谈判，以改善劳动条件。可是，基于 一般法的本位主义精神,英国法院对工会运动采取了严厉压制行动，判 定工人的结社组成刑法的共谋罪。直至19世纪70年代,工会的力量日 趋壮大,工人慢慢取得参政权后，始利用国会立法，废止了法院裁决。 1868年英国成立了第一个工会会议(TradesUnion Congress, TUC)。 1871年通过了第一部工会法，这是世界上第一部承认工会为合法 组织的法律。集体谈判是英国劳资关系的大体体制。英国法律虽设有各类规定，保 障工会活动,支持或鼓舞当事人从事集体谈判，但没有集体谈判之程序, 完全由当事人自治。在集体谈判体制下,爱惜立法处于次要、

14、从属、辅 助的地位。1971年国会制定了劳资关系法,1972年制定了劳资关系法 实施细那么，明确了集体协商和集体谈判的内容。16 英国的集体谈判 分为两个层次，一是行业间的集体谈判,二是企业级的谈判。1989年以 前,主若是通过行业间的集体谈判来确信工资和工时，尔后，由于工时 的缩短和雇主协会的退出，使得全国性的行业谈判超级少，更多的是企 业内部的集体谈判。1979年保守党领袖撒切尔夫人上台执政后，大力推行非国有化企业 政策,把私有化作为其经济政策的核心，以为工会力量过于壮大是妨碍 企业提高经济效益的障碍,于是舍弃了过去政府对工会采取的协商、谈 判和妥协的方针,采取强硬政策，减弱工会力量，前后

15、通过了就业法、工会法，取消了工会享有的普遍法律宽免权，缩小了劳资冲突合法 性的范围。从1979年到1997年保守党执政期间，英国工会会员锐减, 流失了大约50%的会员，而且随着欧洲一体化进程的推动、灵活就业的 增多和信息技术的普及,工会的力量被不断减弱。20世纪60年代以来, 英国劳动立法剧增。1993年通过了工会改革和就业权利法，该法 确立了劳资关系的各类标准，进一步减少了集，体谈判的空，间。1997年，由职工大会（即总工会）发起创建的工党从头取得执政地位, 政府开始强化关于劳资关系的干与。1999年政府公布了劳动关系法 案，其目的是在工作场所实现一种公平，在雇员和雇主需求方面达到 一种均衡

16、。劳动关系法案的要紧内容有两点:一是进一步确认工会 的地位。劳动关系法案公布之前企业对工会的认可是志愿的，而此 刻规定了工会能够向政府提出申请的权利，并进行注册。二是对参加罢 工的员工提供额外的爱惜。员工参加合法的罢工，在八周之内雇主是不 能辞退的,八周以后也只能采取合理的方式解决纠纷。172 -美国劳 动关系调整模式的进展美国南北战争后，各类工业部门的涌现和大量企业作为法律实体的产 生，推动了经济的迅速进展,但是在企业范围内爱惜与企业成立关系的 个体，除法律之外还包括新兴的劳动力市场法任意的雇佣合同。 那个一般法规那么代表了美国法律体系历史最悠长的原那么之一，它 于20世纪初期成为宪法的部份

17、内容，授予雇主在（雇佣方面）就业问题上的完全自主决定权。通过在司法裁判中引用招聘和辞退的该基础性权利，法官能够使雇主 宽免于严格的法律规定，并通过禁令或其他一般法制裁的方式预防集 体性行动。尽管法律权利缺失，可是美国工人并无以为如此理所固然, 南北战争后，为了应付日趋扩张的经济行为，各类各样的工人组织如雨 后春笋般地成立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联邦政府踊跃地推动产业 间的集体谈判，使得雇主第一次在劳动关系领域遭碰到国家力量的干 与。政府的政策产生了良好的成效，20世纪初,工会会员人数显著增 加。1933年通过的国家产业康复法案 (National Industrial Recovery Ac

18、t),明确了工人通过自己选举代表的方式组织工会和进行 集体协商的权利。1937年4月，美国最高法院裁决确认瓦格纳法案 的合宪性，确保工会在政治体制中的合法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政府关于经济施加了普遍的操纵，维持了工会主义的一109-相对实 力。1947年国会通过了塔夫脱一哈特莱法，该法案改变了工会的 法制环境，其后20年工会力量达到了顶峰，但自70年代以来,工会力量 开始衰退,工会会员人数急剧减少。18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国会对个人民权立法进行了极度的扩张, 而此前这些民权都受到社会和经济歧视的阻碍。这些立法开始于国内 战争后的重建时期，但不幸的是，初期的法律并无终止持续一个世纪

19、的 种族歧视和事实上存在的种族隔离制度。随着1960年民主党候选人肯 尼迪和1963年至1968年他的继任者约翰逊被选总统，政府开始踊跃地 减少贫困、歧视和工作场所的不平等。该立法革命肇始于1964年民权 法案,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立法否定了在公众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种 族歧视，民权法案第七章将禁止歧视的原那么具体地适用于就业领域， 其禁止雇主基于个人的种族、肤色、宗教信仰、性别或国别而歧视雇 员。其他的法律延续了该规定，如1967年的就业年龄歧视法案、1990 年的美国残疾人法案。1920世纪70年代，由于经济危机，国家进 一步踊跃介入劳资关系的调整，通过联邦调解调停署等机构增进劳资 关系的和谐

20、。通过上述历史考察可知，劳动关系的调整模式具有灵活性和多变性， 随着社会经济、政治等因素的进展而演变。但不管是英国仍是美国， 大体上都是沿着个体自治集体自治国家强制的途径进展, 并最终慢慢形成了个体自治、集体自治和国家强制的多元调整模式。尽管由于各类缘故致使工会力量慢慢虚弱已成为各国所一起的趋势， 可是集体自治仍然是劳动关系调整的重要方式之一。而作为调整劳动 关系的两种大体方式的集体自治和国家强制之间并非彼此排斥，而是 相互联系，彼此配合，一起实现增进劳资关系和谐的目的。注释:孙国华、朱景文：法理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P230孙国华、朱景文：法理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P231孙国华、朱景文：法理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P231黑格尔：法哲学原理，北京:商务印书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