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FT与金融制裁影 响、启示及应对

1、一、什么是 SWIFT？SWIFT 是“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的简称，成立于 1973 年 5 月，是一个国际银行间非盈利性的国际合作组织。目前，该组织总部设立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同时在阿姆斯特丹、纽约和瑞士分别设立了三个交换中心，是国际银行业同业间的信息、数据、交易和清算的枢纽中心。在 SWIFT 之前，邮政电报服务是主要的国际资金转账消息确认方式，然而邮政电报服务存在效率低、安全性低、成本高和报文格式不一致等问题。为解决银行间信息传递的标准化和通道问题，六家主要国际银行于 1973 年成立了SWIFT。SWIFT 成立时在 15 个国家拥有 239 家银行会员。到 1989 年，SWI

2、FT 扩展到 79 个国家的 2814 家机构会员。图 1：SWIFT 成立以来会员规模与覆盖范围持续扩大图 2：SWIFT 三大区域报文流转数量2502001501005002016201720182019202020211973198919992009201912000国家数单位：个会员数(右轴)209218979151000080006000400020000500040003000200010000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美洲地区亚太地区单位:万条60053046045038017603605407506801590600168018302000215016601850 SWIFT 官网、S

3、WIFT 官网、 目前 SWIFT 会员机构分布全球，业务几乎覆盖全球所有金融中心。目前 SWIFT 的报文传送平台、产品和服务对接了全球超过 1.1 万家银行、证券机构、市场基础设施和企业用户，覆盖 200 多个国家和地区，2021 年总计处理 FIN 报文数量达 106 亿条，日均处理 FIN 报文数量 4203 万条。SWIFT 最初是为简单的支付指令而设计，目前已为各种交易发送消息，包括证券交易、资金交易、贸易交易等。图 3：SWIFT 三大区域报文流转数量Aite Group、SWIFT 系统本质上是一个金融信息交换系统，而资金划拨是由清算结算系统完成。SWIFT 是银行和其他金融机

4、构间用来快速、准确、安全地发送和接收信息（例如汇款指令）的庞大消息传递网络，主要功能是提供标准化的银行间通讯服务。SWIFT 提供了 240 余种金融交易相关的标准统一的电文格式、同时为每个会员机构分配一个由 8 个或11 个字符组成的唯一身份代码，借助跨国连接的通讯网络体系促进成员机构之间安全、高效通信。尽管 SWIFT 已成为全球金融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本身并不是清算机构，不代表客户管理账户，也不持有资金，美元的跨境资金清算由 CHIPS（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完成。信息传输是进行清算的前提，如果缺少金融信息的交换，清算也就无法正常进行。图 4：SWIFT 在国际支付结算体系

5、中的作用Aite Group、SWIFT 是比利时法律下的非官方协会组织，董事会为最高权力机构。SWIFT 日常经营管理由 CEO 领导执行部门负责，并处于董事会的监督之下。截至 2022 年 3 月，24 位董事分别来自 19 个国家及地区，美国、英国、法国、比利时、瑞士各有 2 个董事会席位，现董事会主席由美国会员单位代表担任。表 1：SWIFT 董事会成员 （2022 年 3 月）姓名国家姓名国家Yawar Shah(董事会主席)美国Eddie Astanin俄罗斯Emma Loftus美国Mark Buitenhenk荷兰John Ellington英国Mark Gem卢森堡Russe

6、ll Saunders英国Göran Fors瑞典Fabrice Denèle法国Lisa Lansdowne-Higgins加拿大Alain Pochet法国Lynn Mathews澳大利亚Marc Derycke比利时Ole Matthiessen德国Patrick Tans比利时Bernard Carless南非Seraina Frey瑞士Bock Cheng Neo新加坡Martin Kobler瑞士Noritoshi Murakami日本José Luís Calderón西班牙Yaosheng Fan中国Favale意大利Yvonn

7、e Yiu中国香港SWIFT 官网、二、SWIFT 成为美国对外金融制裁的重要武器2022 年 2 月 26 日，美国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将俄罗斯部分银行排除在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系统之外。其实这并非美国第一次通过 SWIFT 对别国进行金融制裁。SWIFT 的全球主导地位使其成为地缘政治的重要考虑因素。2010 年以来，由于受到联合国制裁且美欧共同施压， SWIFT 先后大面积终止伊朗和朝鲜通信服务。2012 年，欧盟制裁了伊朗的银行，将它们与 SWIFT 系统断开连接。2017 年 SWIFT 先后停止对被列入联合国制裁名单的 3 家朝鲜银行和 4 家未

8、受联合国制裁的银行提供服务。2018 年SWIFT 再次切断了重新被纳入SDN 名单中的伊朗金融机构与SWIFT 系统间的联系。此外，在 2014 年克里米亚事件之后，美国曾冻结俄罗斯 7 家银行发行的 50 万张银行卡，对俄罗斯金融机构造成冲 击，并且多次威胁将俄罗斯金融机构踢出 SWIFT 系统。尽管最终因未得到欧盟多国或者 SWIFT 的支持而无法落地， 但成为悬在俄罗斯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表 2：2010 年以来美国通过 SWIFT 进行金融制裁事件时间制裁对象制裁措施2022俄罗斯美国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将俄罗斯部分银行排除在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

9、T）系统之外。2018伊朗SWIFT 再次切断了重新被纳入 SDN 名单中的伊朗金融机构与 SWIFT 系统间的联系。2017朝鲜SWIFT 先后停止对被列入联合国制裁名单的 3 家朝鲜银行和 4 家未受联合国制裁的银行提供服务。2012伊朗在美国的威胁下，SWIFT 取消了伊朗金融机构的会员资格，并终止对 30 家伊朗银行跨境支付服务项目，不再为受欧盟制裁的伊朗金融机构提供金融信息传输服务。新闻报道、1、伊朗金融机构两度被 SWIFT 除名2012 年，美国推动欧盟和 SWIFT 对伊朗进行金融制裁。2012 年，美国国会通过伊朗威胁消减及叙利亚人权法立法授权美国总统对向伊朗央行或任何其他金

10、融机构提供金融信息服务的实体（包括 SWIFT）实施制裁。在此背景下，欧盟通过了第 267/2012 号法规，该法规禁止 SWIFT 等专业金融信息服务提供商向欧盟制裁的伊朗银行提供服务。根据欧盟法规，SWIFT 切断了伊朗银行及其他实体与外界的金融通信渠道，使得伊朗被迫成为“金融孤岛”， 进出口贸易受阻。2012 年美国通过 SWIFT 对伊朗进行金融制裁被普遍认为是将伊朗重新拉回伊核协议谈判桌的重要工具，最终在 2015 年各方重新达成伊核协议。2016 年 1 月，伊朗银行重新接入 SWIFT，石油出口得以短暂恢复。2018 年美国特朗普政府单方面退出了伊核协议，并要求 SWIFT 切断

11、伊朗金融机构与 SWIFT 系统间的联系。2018 年 10 月 22 日，美国前财政部长姆努钦建议 SWIFT 尽快切断与 SDN 名单中的伊朗银行间的联系，如果 SWIFT 为SDN 名单中的伊朗银行提供服务，将会被认定违反美国的经济制裁法律法规。此次美国单方面制裁行为并未获得联合国安理会和欧盟的支持，但由于美元在在国际支付清算体系中的绝对主导地位，SWIFT 接受了美国政府的要求， 不得不切断了重新被纳入SDN 名单中的伊朗金融机构与SWIFT 系统间的联系。表 3：美国曾使用中断 SWIFT 与 CHIPS 系统对伊朗进行制裁时间制裁措施制裁影响反制措施2008 年 11 月美国以核扩

12、散问题为借对伊朗发起金融制裁,凭借手中的 CHIPS 系统,直接切断了伊朗使用美元参与美国金融交易系统的联系。伊朗仍可使用欧元等货币和其他国家的金融系统进行交易,美国的金融制裁未取得预期的效果面对美国的制裁， 伊朗应对措施包括: 1.出口品折价销售2. 石油换商品3. 使用比特币交易等2012 年 2 月美国参议院提议美国国会通过立法禁止SWIFT 允许疑似伊朗受制裁的银行和实体利用其网络。伊朗成为金融孤岛。迫于压力,伊朗重新与美国谈判,达成"伊核协议"。2012 年 3 月美国以核计划为由，要求 SWIFT 取消伊朗所有金融机构的会员资格,终止SWIFT 对 30 家伊朗

13、银行跨境支付报文传递服务项目。同年,美欧对伊朗的核工业进行金融制裁,将 4 家伊朗银行剔除SWIFT 系统。2018 年 10 月美国政府单方面撕毁"伊核协议"，再次将伊朗的金融机构剔除 SWIFT 之外。此次制裁为美国单方面行为,联合国安理会不通过、欧洲国家不支持,但美国利用CHIPS 系统的绝对优势地位,迫使欧盟董事会机构和 SWIFT 接受了美国的要求。SWIFT 制裁破坏了伊朗贸易关系和条件,直接减少净出口总额。2019 年的伊朗-欧盟双边贸易规模下降了 85%, 伊朗-美国的双边贸易规模下降了68%。SWIFT 制裁导致伊朗国内消费和投资环境恶化。国内出现燃料短缺

14、、生活物资匮乏、货币大幅贬值严重通货膨胀和大规模游行罢工的混乱局面。招商宏观2、SWIFT 制裁对伊朗的影响两次制裁均导致伊朗原油出口大幅下降，引发货币贬值、通货膨胀、经济衰退等一系列连锁反应。以 2018 年为例，从原油出口量来看，制裁使得伊朗原油出口从 2018 年每天 185 万桶大幅缩减至 2020 年 40 万桶。由于油气出口在伊朗经济中不可或缺的地位，引发伊朗国内一系列连锁反应，货币大幅贬值，通胀从 2018 年的 18.0%迅速飙升至2019 年的 39.9%。金融制裁发生后伊朗经济大幅萎缩，2012 年和 2018 年，伊朗实际 GDP 增速分别为-7.4%和-6.0%，在制裁

15、后的几年内 GDP 增速持续下滑。图 5：两次金融制裁导致伊朗原油出口量大幅下降图 6：两次金融制裁导致伊朗货币大幅贬值3,0002,0001,0000伊朗原油出口数量千桶/天同比 %（右轴）12080400-401996199820002002200420062008201020122014201620182020-8050,000伊朗:官方汇率:美元兑里亚尔:月40,00030,00020,00010,0001992-031994-011995-111997-091999-072001-052003-032005-012006-112008-092010-072012-052014-032

16、016-012017-112019-092021-070 、图 7：两次金融制裁导致伊朗国内通胀飙升图 8：两次金融制裁导致伊朗国内 GDP 负增长 伊朗:CPI:同比(%) 伊朗:GDP:不变价:同比(%)5015401030520010-52000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520162017201820192000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5201620172018201920200-10、三、俄罗斯遭多方制裁，影响如何？2022 年 2

17、月以来，本轮美欧对俄罗斯的制裁不断升级，从前期冻结俄罗斯相关金融机构和重要个体的资产到禁止俄罗斯进行海外筹资，到限制对俄罗斯的出口产品，并且动用了之前一直停留在威胁阶段的SWIFT 制裁。表 4：本轮欧美各国对俄罗斯的制裁内容时间国家/地区对俄罗斯的制裁内容2022-2-21美国美国针对俄罗斯的两个大型金融机构俄罗斯国有开发银行和军事银行实施全面的封锁制裁措施，俄罗斯将无法 在美国及欧洲市场进行借贷交易，也无法再筹集资金。美国还对俄罗斯的精英阶层及家属实施制裁。2022-2-22欧盟制裁对象包括：参与承认两“共和国”的个人，包括俄罗斯国家杜马的351名议员；为俄罗斯在这些领土上军事及其他行动提

18、供资金的银行；针对俄罗斯国家和政府进入欧盟资本、金融市场及服务的能力，限制对升级与侵略性政策的 资助；针对从两“共和国”进出欧盟的贸易。2022-2-22英国针对五家俄罗斯银行以及三名“特别高净值人士”实施制裁，被制裁者在英国持有的任何资产都将被冻结，相关个人将被禁止前往英国，同时禁止所有英国个人和实体与其进行任何交易。2022-2-22加拿大禁止加拿大人购买俄罗斯主权债务；对两家俄罗斯国有银行实施制裁2022-2-23日本对俄制裁措施有3项，包括停止向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相关人员签发签证，并冻结其在日资产；禁止日本与乌顿巴斯地区的进出口往来；禁止新发和流通俄罗斯政府的主权债券。2022-2-

19、23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将首先对俄罗斯联邦安理会的8个成员实施旅行禁令和有针对性的金融制裁，这些成员包括俄罗斯的高级政 府官员和国防部长等。该国还将对包括俄罗斯国家开发银行在内的数家俄罗斯银行实施制裁。2022-2-24美国美国将对俄罗斯金融业发起制裁，受到制裁的俄罗斯大型银行共持有约1万亿美元的资产，美国还将立即冻结俄罗斯 第二大银行VTB的资产。金融制裁还包括切断俄罗斯最大的金融机构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及其25家子公司与美国金融体系的联系。还计划对俄罗斯最大的国有企业实施新的限制，阻止其从美国和欧洲筹集资金。2022-2-24欧盟制裁将涉及金融、能源和运输领域，涵盖军民两用商品、出口管制以及出口

20、融资、签证政策等。更多俄罗斯个人和 实体将被列入欧盟制裁名单。2022-2-24英国还对所有俄罗斯主要银行实施资产冻结，立即冻结资产总额为 1540 亿英镑的俄罗斯外贸银行；下周二将出台立法，禁止所有俄罗斯公司在英国市场融资；对个人、实体及其子公司实施制裁；立即暂停使用对俄罗斯的出口许可证； 尽快立法，禁止向俄罗斯出口大量高科技产品。2022-2-26多国联合美国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发表共同声明，宣布禁止俄罗斯部分银行使用SWIFT系统。2022-2-28美国美国政府高级官员称，美国采取措施，禁止俄罗斯央行进行任何美元交易，并全面阻止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以防 止俄罗斯通过“应急基金”或“紧急储

21、蓄账户”来减轻制裁影响。2022-3-2欧盟1） 从3月12日起将俄罗斯7家银行排除在SWIFT系统之外，也包括这些银行持股50 以上的俄罗斯法人、企业或机构。2） 禁止投资、参与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资助的项目；3）禁止向俄罗斯或俄罗斯境内的任何自然人或法人、实体或团体（包括政府和俄罗斯央行）出售、供应、转让或出口欧元计价纸币，或在俄罗斯使用。俄罗斯央行，本轮俄乌冲突以及美欧制裁对俄罗斯乃至全球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美欧对俄制裁增大俄罗斯短期资金流出压力，加剧卢布汇率贬值压力和股票市场波动，而为了维护金融市场和减轻贬值压力，俄罗斯央行可能需要消耗较多的外汇储备。本轮制裁以来，俄

22、罗斯股市大幅下挫近 40%，2 月 28 日以来俄罗斯股市已暂停交易，以避免因不确定性带来更大冲击。俄罗斯卢布大幅贬值近 30%。俄罗斯国债收益率大幅攀升，十年期国债收益率正在冲击前两轮的高点。俄罗斯金融市场动荡，股债汇三杀。近期俄罗斯央行表示在未来 3 个月将动用国际储备。截止 2022 年 1 月，俄罗斯央行持有国际储备 6302 亿元，包括外汇储备 4979.5 亿美元和黄金储备 1322.6 亿美元。而在 2014-2015 年期间，为了维护金融市场稳定，俄罗斯央行持有的外汇储备减少了近 1500 亿美元。图 9： 2014 年和本轮制裁中卢布大幅贬值图 10：俄罗斯外汇储备在 201

23、4 年期间快速下降俄罗斯:美元兑卢布 100908070605040302013-012013-082014-032014-102015-052015-122016-072017-022017-092018-042018-112019-062020-012020-082021-032021-102055005000450040003500300025002010-012011-012012-012013-012014-012015-012016-012017-012018-012019-012020-012021-012022-012000俄罗斯:官方储备资产:外汇储备 单位：亿美元、图 11

24、： 俄罗斯国债收益率再度大幅攀升图 12：俄罗斯联邦政府债券规模及国外持有占比 单位：%18俄罗斯:国债收益率:10年1614121086422003-042005-042007-042009-042011-042013-042015-042017-04020000150001000050002019-042021-042011-120俄罗斯联邦政府债券规模(十亿卢布)40非国内居民持有占比(%,右轴)35302520151052012-122013-122014-122015-122016-122017-122018-122019-122020-122021-120 、第二，俄罗斯债务违约风

25、险增加。一方面，美国已经禁止俄罗斯央行进行任何美元交易，并且将俄罗斯部分银行踢出 SWIFT 的制裁也导致俄罗斯的对外支付受阻。另一方面，俄罗斯对外支付有所限制，根据路透社消息，俄罗斯央行已禁止向持有主权债务（俄罗斯联邦政府债券 OFZ）的外国投资者支付票息，俄罗斯企业也被禁止向海外股东支付股息，这些限制措施不适用于俄罗斯国内投资者。这些因素将增大俄罗斯主权债务违约风险。截止 2022 年 1 月末，俄罗斯联邦政府债券规模 15.5 万亿卢布，其中非国内居民持有占比 19.1%，对应规模 2.95 万亿卢布。第三，俄乌冲突导致短期能源供应受阻，加剧能源价格上行风险，增加全球滞胀风险。俄罗斯是全

26、球重要的能源出口国，俄罗斯出口的煤、原油、小麦等在全球出口额中占比较高，占比达到 15%以上；乌克兰出口的生铁、铁制品、玉米等在全球出口中的占比也超过 15%。俄乌军事冲突已经持续数日，战火不断导致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相关产品的生产和供给可能受限，并且市场可能对俄乌冲突导致的能源价格给予更高的风险溢价，将会进一步推高能源、农产品价格上行风险。而在全球经济复苏进入后半程、增速逐渐放缓的情况下，大宗商品价格上行加剧滞胀风险。图 13：俄罗斯在全球出口占比 TOP10图 14：乌克兰在全球出口TOP10600050004000300020001000铁及非合金钢0总贸易额占全球比重（右轴）25%20%1

27、5%10%5%0%贸易金额（亿美元）占全球比重（右轴）605040302010小麦及混合麦煤原油铂未锻轧铝金葵花油、红花生铁及镜铁油饼和其他固玉米铁及非合金钢油菜子小麦及混合麦钢铁、热轧平板铁矿砂及精矿电线、电缆等050%40%30%20%10%0% 石油及沥青中精炼铜及铜合金石油气、天然气、第四，俄罗斯部分银行被排除在 SWIFT 系统外，可能导致部分跨国贸易结算被迫中止，这将导致俄罗斯出口受到冲击，拖累俄罗斯经济。对全球而言后续的关键点在于受制裁的银行范围以及是否会影响能源贸易的结算。一方面，俄罗斯被踢出 SWIFT 可能导致部分跨国贸易结算无法正常进行，将影响俄罗斯的出口贸易，而出口在俄

28、罗斯 GDP 中占比达到 25%以上，出口的下降将对俄罗斯经济造成拖累。图 15：俄罗斯出口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图 16：俄罗斯出口产品中三大能源占比40%35%30%25%20%2002-1215%俄罗斯出口/GDP70%60%50%40%30%20%10%2007200820092010201020112012201320132014201520162016201720182019201920200%原油石油产品天然气 2004-122006-122008-122010-122012-122014-122016-122018-122020-12、另一方面，此次美欧制裁中，是对俄罗斯部分银行进行

29、制裁，考虑到欧洲对俄罗斯能源进口的依赖程度较高（欧洲30%的矿物燃料等能源进口来自俄罗斯），欧洲对俄罗斯的能源贸易结算银行进行制裁的可能性较低，但如果制裁升级并波及能源贸易结算，将会加剧欧洲能源供应紧张局面，增加全球能源价格上行风险。整体来看，制裁导致俄罗斯金融市场动荡，债务违约风险增大，同时考虑到俄罗斯经济体量及其在全球范围内能源出口大国的地位，导致全球通胀继续上行和陷入滞胀的风险增大。图 17：俄罗斯自欧盟进口和对欧盟出口都在 30%以上图 18：欧洲 30%的矿物燃料等能源进口来自俄罗斯70% 对欧盟出口占比自欧盟进口占比60% 35%矿物燃料、润滑油及相关原料欧盟来自俄罗斯进口占比50

30、% 40%30% 20% 10% 2004-022005-022006-022007-022008-022009-022010-022011-022012-022013-022014-022015-022016-022017-022018-022019-022020-022021-020%30% 25% 20% 15% 10% 5% 1999-012001-012003-012005-012007-012009-012011-012013-012015-012017-012019-010% 、四、对于制裁，俄罗斯做了哪些准备与应对？从 1992 年开始，俄罗斯金融机构使用 SWIFT 的数量开

31、始快速增长。目前 SWIFT 全球银行间支付系统用户中的俄罗斯金融机构大约 300 家，占俄罗斯金融机构的一半以上，数量仅次于美国，这些金融机构的结算规模占比达到 80% 以上。由此来看，不仅全球范围，俄罗斯金融机构对 SWIFT 的参与程度也比较高。2014 年美国对俄罗斯 7 家银行发行的银行卡进行制裁，冻结相关银行卡的支付功能，导致当时出现了恐慌挤兑的情况，并且俄罗斯人的国外经济活动也被动减少，并威胁将俄罗斯逐出 SWIFT 系统。这使俄罗斯深刻意识到，构建自己国家的支付系统和金融信息交换系统的重要性，因此，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 SWIFT 制裁，俄罗斯做了一系列准备。1、减少对美元的

32、依赖一方面，俄罗斯降低在国际贸易结算中对美元的使用比例，欧元及其他币种的占比提高。俄罗斯进口贸易以美元结算的比例从 2013 年的 79.5%大幅下降至 2021 年的 55%；出口贸易以美元结算的占比则从 2013 年的 40.6%下降至2021 年的 35.5%。其中，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早在 2019 年就开始使用欧元结算。图 19：俄罗斯贸易结算币种分布进口图 20：俄罗斯贸易结算币种分布出口 卢布美元欧元其他单位：%9080706050403020102013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0卢布美元欧元其他单位：%4540353025201510520132

33、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0 2021、注：2021 年数据为前三季度 、注：2021 年数据为前三季度 另一方面，俄罗斯大量抛售美债，所持外汇资产中美元资产占比大幅下降。2013 年以来，俄罗斯持有的美国国债规模持续下降，2021 年末降至 39.1 万亿美元，相比 2017 末下降了 96%以上。最新数据显示，2021 年 6 月俄罗斯央行持有的外汇和黄金资产中，美元资产占比 16.4%，相比 2015 年末的 41.7%下降了 25%。此外，2021 年俄罗斯财政部改变国家财富基金结构，增加欧元、人民币和黄金等资产配置，减少美元资产投资。同时，我们也看

34、到，在俄罗斯“去美元化”的过程中，俄罗斯对人民币和欧元资产的配置明显增加。图 21：俄罗斯抛售美债减少持有美元资产图 22：俄罗斯央行外汇资产中美元资产占比大幅下降单位：十亿美元200180160140120100806040202007-012008-012009-012010-012011-012012-012013-012014-012015-012016-012017-012018-012019-012020-012021-010美国:外国投资者持有美国国债:俄罗斯单位： 504540353025201510502017-122021-06美元欧元黄金英镑人民币其他、2、构建国家支付体

35、系和金融信息交换系统，降低对 SWIFT 的依赖2014 年 5 月俄罗斯总统签署了“国家支付卡系统”法案，2014 年 7 月俄国家支付卡系统股份公司成立，作为该系统（NPCS）的运行主体和结算中心。2015 年 7 月，俄罗斯国家支付系统发行第一批用于该系统的银行卡（米尔卡， Mir Card）。在俄罗斯政府的推广下，米尔卡的使用量快速增加，目前米尔卡的交易额已经占到俄罗斯卡交易额的25%。同时，俄罗斯将米尔卡推广至其他国家，目前米尔卡可以在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耳其等国使用。此外，俄罗斯金融机构与国际金融集团万事达、运通、银联等建立联系，发行联名卡

36、，俄罗斯还要求其他国际支付系统的银行卡必须纳入俄罗斯国家支付系统才能在俄罗斯流通。由此，所有国际支付系统银行卡在俄罗斯国内的支付交易都需要通过俄罗斯的 NPCS 系统处理。图 23：俄罗斯米尔卡的交易额和发行量在俄罗斯的占比俄罗斯央行，俄罗斯的另一个重要举措就是 2014 年开始构建金融信息系统（SPFS），以作为 SWIFT 的替代方案。2019 年以来， SPFS 系统的信息量开始猛增，2020 年月均消息传输量达到 200 万条，达到俄罗斯国内 SWIFT 传输信息量的 20% 以上。截止 2020 年，有 21 个国外机构与俄罗斯就 SPFS 服务条款达成共识，400 家信用机构已经接

37、入 SPFS 系统，包括了至少 331 家境内银行，还有来自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德国等地的 23 家外资银行，由此来看，使用 SPFS系统的机构仍是以俄罗斯的银行为主，这就导致其在替代 SWIFT 方面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概括来说，俄罗斯构建的国家支付卡系统和金融信息系统 SPFS 可以保证所有国际支付系统的银行卡结算在俄罗斯国内正常使用，对 SWIFT 具有一定的替代作用，但由于其覆盖范围及合作的国外金融机构有限，部分跨国资金结算仍会受到影响。图 24：SPFS 季度信息流量（单位：百万条信息）俄罗斯央行，3、加强国际合作，以获得更多支持2014 年以后，俄罗斯加强与欧洲的能源项目合作，推进“

38、北溪项目”。另一方面，俄罗斯加强与新兴市场国家的联系与合作，推进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的建设、筹备建立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拓展了国际融资渠道，实现“抱团”效 益。近期俄罗斯积极寻求与中国的合作，例如，近期中国与俄罗斯达成了价值约数千亿美元的石油和天然气的合约； 俄罗斯集装箱运输与中国货运代理商签署了三方合作协议，以扩大向欧洲的货运量，并计划用 5 年时间在青岛建立一个联合交通枢纽。4、加强跨境资本管理，维护金融市场稳定除了以上这些中长期的准备和应对措施外，2022 年 2 月以来，面对多国制裁，俄罗斯央行也采取了一系列救市和反制措施，为市场提供流动性支持，加强跨境资本管理，以维护金融市场稳定，具体包

39、括大幅加息、限制卖空交易、暂停外国投资者出售俄罗斯证券等。表 5：本轮俄罗斯采取的各项救市和反制措施时间俄罗斯的应对措施2022-2-24从2022年2月24日11时起禁止外汇和场外市场进行卖空交易2022-2-24扩大可作为抵押品的Lombard清单范围，加入MBS、公司债和欧元债；并降低最低信用评级要求，以确保金融机构的流动性充足。2022-2-25俄央行将在2月28日和3月1日通过回购向市场投放3万亿卢布流动性2022-2-25俄央行发布了美元兑卢布和欧元兑卢布的T+0/T+1交割外汇掉期交易条款。2022-2-25取消系统重要性银行和经纪商的流动性覆盖比率要求，直到2022年末。202

40、2-2-28将俄罗斯关键利率从9.5%提高至20%2022-2-28降低2-90天SLF的利率2022-2-28限制莫斯科交易所的交易时间，3月1日-5日，莫斯科交易所的外货和货币市场交易取消盘前和盘后交易时段，开始时间比平时推迟3小时2022-2-28暂停外国投资者出售俄罗斯有价证券2022-2-28总统令内容包括，禁止俄罗斯人和俄罗斯公司向境外汇出外币以偿还贷款，或将外币转入其国外账户；俄罗斯出口商从2022年1月1日获得的外汇收入中的80将被强制结汇；上市公司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在2022 年12月31日前进行股票回购。2022-3-2从3月3日起降低金融机构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俄罗斯央

41、行，五、金融制裁的启示：人民币国际化和 CIPS 系统的发展不得不说，美欧将俄罗斯这样一个全球大国剔除 SWIFT 体系，带给我们强烈的警示，那就是必须要为未来国家金融支付体系安全做好备份和预案，推进人民币国际化。1、人民币国际化的现状与未来在当前国际支付结算体系中，美元仍是最主要的货币，且支付结算金额占比基本在四成。不过我们看到，近几年人民币作为支付货币的占比持续提高，且在各币种的排名基本处于第 5 名左右的位置，这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不断深入的一个重要成果和体现。2022 年 1 月，美元在国际支付体系中占比降至 39.92%，排名第一；人民币占比升至3.2%，排名第四；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分别

42、是欧元（36.56%）和英镑（6.3%），欧元和美元占比的差距明显收窄。图 25：国际支付体系中各币种的金额占比SWIFT，图 26：人民币在国际支付体系中的金额占比及排名变化SWIFT，具体到地域分布来看，中国香港、新加坡是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最高的地区。2020 年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中近一半来自中国内地与中国香港地区的人民币跨境收付，占比达到 46%。其次为新加坡，占比达到 12.9%，如果加上其他国家，则全年我国与东盟国家的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占比达到 14.6%。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中，资金和金融项目是主要来源。2020 年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 28.39 万亿元，其中，经常项目收付金额为 6

43、.77 万亿元，占比 23.8%；资本和金融项目收付金额 21.61 万亿元，占比 76%。具体而言，直接投资、证券投资、跨境融资收付金融分别占资本项目收付金额的 17.7%、76.4%和 4.3%。由此来看，最近几年经常项目即通过贸易结算带来的人民币跨境收付规模虽有所扩大，但更主要的增量源于资金和金融项目尤其是证券投资，表明随着境内资本市场对外开放深入，境外主体积极配置人民币金融资产，这对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作用。图 27：2020 年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国别及地区分布图 28：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的类型分布经常项目资本和金融项目单位：万亿元302520151052009201020112

44、0122013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0 资料来源：人民银行、人民币国际化程度提高的另一个表现是人民币在全球官网外汇储备中的占比逐渐提高。截止 2021 年 9 月末，全球外汇储备中，美元占比搞到 59%，其次是欧元，占比 20%。人民币作为外汇储备的规模为 3190 亿美元，位居第五位，占标明币种构成外汇储备总额的 2.66%，这是 2016 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而 2016 年末该比例仅 1.08%。显示在全球范围内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的认可度有所提高，并且据不完全统计，全球有 70 多个央行或货币当局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这也反映出人民币国际化程度在提高。图

45、 29：币种确认官方外汇储备币种分布（2021Q3）图 30：人民币在全球官方外汇储备占比提高加元澳元人民币 2%2%3%英镑5%日元6%欧元20%瑞士法郎0%其他3% 美元59%35003000250020001500100050003.0%官方外汇储备：人民币占全球明确币种的外汇储备比例单位：亿美元2.5%2.0%1.5%1.0%0.5%2016-122017-062017-122018-062018-122019-062019-122020-062020-122021-060.0% 、展望未来，随着中国经济在全世界范围的重要性不断提高，以及人民币跨境使用支持政策和基础设施建设逐渐完善，

46、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有望持续推进。第一，在俄罗斯受欧美多国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积极寻求与中国合作，两国合作或将持续深入，中俄结算体系有望进一步“去美元化”，并可能进一步扩大人民币使用范围，有利于提高人民币在国际支付结算体系的地位。近期中国与俄罗斯达成了石油和天然气的合约，在未来 10 年俄罗斯将会为我国提供 10 亿吨左右的石油，中俄再建一条新的天然气管道，输气合约 30 年，这些资源的价值合计达数千亿美元，而结算货币选用的是欧元，这无疑是中俄结算“去美元化”重大进展。此外，俄罗斯天然气工业石油公司发布消息称，未来往返中俄的飞机加油费用将用卢布和人民币结算，不再继续使用美元，即中国航空公司飞机在俄

47、加油费用卢布结算，俄罗斯航空公司飞机在中国加油费用人民币结算。2021 年中俄双边贸易额为 1468.87 亿美元，其中有 17%的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未来该比例有望继续提高。第二， 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的签署有望进一步推动亚太地区的贸易发展，拓展人民币在贸易投资中的使用空间，有利于经常项目下人民币跨境使用的进一步扩大。第三，人民币跨境投融资的渠道进一步拓宽，人民币资产对外资的吸引力逐渐增强。未来国内将继续推动金融市场 的高水平双向开放，随着境外投资主体投资人民币金融资产的便利性逐渐提高，以及风险对冲工具的逐步完善，国 内资本市场对境外投资主体的吸引力将进一步增强。尤其境外央行、货

48、币当局和储备管理部门配置人民币储备资产，将拓展人民币的储备功能。另外自由贸易试验区、粤港澳大湾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等的建设，对于推动人民币跨境投融资业务具有重要作用。第四，人民币国际化基础设施建设有望进一步完善。2、CIPS 系统的现状与发展在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ross-border Interbank Payment System，简称 CIPS）发挥了重要的支撑作用。CIPS 系统是由中国人民银行组织开发的独立支付系统，为境内外金融机构人民币跨境和离岸业务提供资金清算与结算服务。该系统于 2012 年 4 月 12 日开始建设，2015 年 10 月 8 日 CIP

49、S 一期正式投产，实现实时全额结算，较好地满足了全球各主要时区跨境人民币贸易、投融资业务等结算要求。2018 年 5 月 2 日，CIPS 二期全面投产，进一步引入净额结算模式；并且 CIPS 为“债券通”结算业务提供了重要支持，且涵盖了现券买卖、发行承销、债券回购等业务类型。CIPS 的运作模式如下图所示，参与者可以分为直接参与者和间接参与者。直接参与者在 CIPS 开立账户，可以通过专线与 CIPS 联系，境外直接参与者可以通过专线或者 SWIFT 报文与 CIPS 联系。间接参与者则需在直接参与者开立同业账户，并且间接参与者和直接参与者之间的联系仍需要 SWIFT 进行连接，即由间接参与

50、者通过 SWIFT 向直接参与者发送报文，委托直接参与者通过 CIPS 办理人民币跨境支付结算业务。图 31：CIPS 系统运作示意图截止目前， CIPS 系统共有参与者 1280 家，其中 75 家直接参与者和 1205 家间接参与者。尤其涉及“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参与机构众多，推动了中国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贸往来，并扩大了人民币的使用规模和范围。境内直接参与者覆盖了外资行在中国的分支机构，境外的直接参与者主要是中资行在海外的分支机构，尚无纯粹的海外机构直接参与者。图 32：CIPS 参与机构在全球的分布CIPS，随着参与机构的增加，CIPS 交易规模与日俱增。2021Q3 人民币跨

51、境支付系统的业务规模达到 21.68 万亿元，日均处理规模约 3285 亿元。概括来说，CIPS 系统类似于美国的 CHIPS 系统，为本币提供跨境资金清算。CIPS 的直接参与者无需 SWIFT 系统就可以与 CIPS 建立直接联系；而对于间接参与者，仍需要通过 SWIFT 来建立与直接投资者进而 CIPS 的联系并完成清算。CIPS 的建立一定程度降低人民币跨境清算中对 SWIFT 的依赖，提高了人民币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跨境清算与结算的效率，扩大了人民币的使用规模和范围，这对于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意义。图 33：CIPS 交易规模与日俱增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当季金额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单季同比单位：万亿元2510090208070156050104030520102018-092018-122019-032019-062019-092019-122020-032020-062020-092020-122021-032021-062021-0900CIPS，当前俄罗斯遭受金融制裁，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