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法上的利益冲突与平衡_通过行政法价值的利益衡量

1、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行政法上的利益冲突与平衡通过行政法价值的利益衡量Analysis About The Benefit Conflicts And Balance In Administrative Law戴建华国家行政学院北京100089内容提要：当飾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不仅要消除原有旧体制遗協问題，也要解 决新旧体制并存所滋生的矛盾，还要建设新的制度环境，归根结希是要建立一种新的利益平衡机制.行政法通过 确认'晁定和分配利益，解决利益冲突、协调利益关系，从而保障社会成员的个人利益促进社会的公共利益.公共 利益的界定取决于一个社会发展的恳本价值导

2、向，它奠基于基本人权保障、行政法治、公共秩序与行政效率等行政 法价值目标.关键词:公共利益利益衡量价值导向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国内外环境更 为复杂，挑战增多.对此，党中央在十匕届五中全会上强 调耍“坚持科学发展，更加注重以人为木更加注重全而 协调可持续发展更加注萸统筹兼顾更加注乘保障和改 善民生.促进补仝公平正义” 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不仅 要消除JR有旧体制遗用问题也要解决新IH体制并存所 滋生的才盾还找建设新的制度坏境归根结蒂是要建芷 种新的利益平衡机制而从根本上说利益平衡机制 需要通过法律制度待别是行政法律制度作为手

3、段和方 式予以实现。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的法律制度如果不 能实现社会利益的平衡也就谈不上促进社会的公平正 义法律本身也失去了正当性。“利益冲突是人类社会一切冲突的最终根源，也是所 有冲突的实质所在”1从法社会学的角度看，利益冲突是 “利益主体阜于利益差别和利益矛盾rfu产生的利益纠纷 和利益争夺”从目前来看，因制度设计缺陷而导致种种 社会矛盾问题,是转型时期中国社会的特征Z，髻如城 市拆迁。城市拆迁才盾纠纷是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失衡. 而公共利益产生泛化与偏颇在公权力的主导匚被拆迁 人与拆迁人4十、偿安麗问题上严嚴利益失術.从而激发 了社会矛盾。行政法的基本口标在于法律止义的实现和利益的均 衡配置

4、。不过，对利益的配置问题一立是思想史上的 难题。解决现实牛活中因利益博弈导致利益失衡的冲突 诃题.其实就浪站在公其利益和私人利益平衡的角度.在 特定社会背景下探讨如何通过明确的公共利益界定严 格控制公共利益泛化的问题。一、利益冲突:行政法的基础与前提从客体能够满足人类主体的需求和欲望的性质上 看这种客体对主体I何言无疑是一种“好处” 而这种能够 满足上体需求和欲望的“好处“就圧我们在现实生活屮所 称的“利益”。作为行政法上的一个基础概念公共利益 在务IH立法中基本上都右表述，主要仆概括规逹、列举规 定、概括与列举相结介的规定等三种方式，英其性足必须 具冇“公众的或与公众仃关的便用”'Z

5、内涵。此外关于 公共利益的考虑，还应符合比例原则、明确性原则具何 必要性与合理性以维护和促进公其利益为目的，是对 公共行政的一种矗然性要求。但在社会的现实生活中，由于具体执行行政任务的 都杲眸通的人.从公关选杼理论的一元行为假定出发.这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作者简介：般建盘0982 -），男，汉族湖北大悟人，国家行政学院法学部讲师. 张玉塗利益论一关于利益冲；丿协调同题的研究.代汉人学；1|版f 1.2001年版.小132几 赵震汪法律社会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23贞.陈恩仪；论疔政法上公益股則載城仲携行政法Z 般法律愎则.台沟三民书局股份

6、仃限公nJ 1997 <|：版第161頁.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些执行行政任务的人同样也是追求自口利益最人化的理 性人对于一般人而言，如果工利C上义的欲型不受任 何强制约束极为冇限的道徳资源是完全靠不住的。正 如麦辿逊所住“假如人都是大便，那么政府就没仃必要 存在了；如果是夭使统治人那么无论外部或内部的政府 制约也就没何必婴存在了。”'因此，在现实的行政过程 中，我们尤其要警谒和防止“公共利益的羊皮化”"现象, 即学握公共权力的某些人为了实现英自身的私利或部门 利益打着公共利益的旗号肆意侵害普通公民的个人利 益或以公共利益的名义进行权力寻租。为了防止行政 权力

7、的执行者堆于私人利益或部门利益的驱动而滥用行 政权我们就必须对行政权力的运行过程施以严格的法 律规制在各种現实情境中.行政权力所代表的公共利 益与相对人权利所代表的私人利益仍然不可避免地会发 生冲突从ifij仃可能导致公共利益的减损或公民个人利 益的损失.因此行政法所要完成的孩心任务就是耍解 决行政主体在行便公共事务管理职能时所代表的公共利 益与相对人权利所代表的私人利益Z间的冲突使公共 利益9私人利益在行政法的制度框架内实现均衡配趕和 协调增长.二、如何界定公共利益:一种思想史的视角行政法通过确认、界立和分配利益解决利益冲突、 协调利益关条从而保障和促进社会成员的利益，使H利 益得以更好实现

8、实现行政法对社会整体利益进行均衡 配置的止义便命。但是，在行政法上，公共利益与私人利 益二者貝仃不可避免的冲突实现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 的协调勺平衡关键是在具体情形卜依据法律确定的价 值准则对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进行JI体而现实的衡:. 在思想史上仃关个人利益与仕会利益的观念可以为我 们思考行政法上的利益关系提供启发和借鉴。在18-19世纪作为占典经济学的创始人亚当斯 密是个人主义利益观的重要代表人物。亚当斯密以个 人主义为导向把每个人的经济活动的动因和总向概括 为追求个人利益。作为一种政治观念，个人主义强调人 的自由、平等；作为一种财产观念，强调个人的财产神圣 不可侵犯；作为-种价值观念強调个人

9、圧H的，集体是 手段P “他受着一只心不见的手的指甘去尽力达到 个 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因为事非出f本 意就对社会仃害。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 真正出J-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 k会的利益” 7他 的这一观点既是对其个人经济利益观的辩护，同时乂可 作为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才盾冲突的解决方式。社会利益观从源头可以追溯到占希賭罗q时期的幸 福论。在近代培根、舉布斯为社会利益学说奠定了基 础而休谟作为礼会利益观的集人成者，推动了社会利益 观进一步的发展。休谟将公共利益作为判断行为的正肖 标准。他认为，在处理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关系时有两 种原则一种是正义原则称为“人为的道徳”，

10、另一种是 “自然之徳”，即同情、仁慈、怜悯等。正义原则 域规则） 是人f j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而制定的,ifu “公共利益是正 义的唯-源泉”'“正义Z徳的用处和取向在于通过维持 社会秩序而使人们获得幸褊和安全°” 然，休谟以公共 利益作为衡量利益以及道徳的标准这正是功利主义的 冃标即“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的基本要义。要达到共同利益的功利日标，就要解决个人利益与 他人利益之.何的孑祈休谟从人性方而试图找到解决个 人利益与他人利益相互矛盾与冲突的方法。在休谟看 來,人们之所以会去遵守道德原则只是出于自身利益的 考虑.如果说|餡决利己与利他二者之间不盾的问题 上，亚当斯密给我们

11、留卜了一个难题，并把利己与利他 的调右放到了外部去进行解决，那么，休谟把人性自利作 为利他的基础从Ifu把利己与利他的矛盾或性善与H恶 的孑盾放在人性内部加以解决。社会利益论者将公共利益和社会利益作为目标这 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具冇取要的意义。功利主义从哲学和 伦理学的角度论证了利益的介理性并把利益的视域从 个人护展到整个社会不过功利主义在倡导“最人多数 人的鼓大利益”的同时，忽视了利益的分配问题。阿马蒂 亚森指出：'功利主义的总量式框架对效用的实际分配 没冇兴趣或敏感性因为其注意力完全放在每个人的效 用加越來的总S±oM*功利主义只关心利益相关人的总 体利益的増减而不关心谁得到

12、了利益谁损失了利益. ifu这是现代社会不能I叫避的问题由此随Z而来的是对 个人的口由、权利问题的忽视。那么公！'利益与私人利益Z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对眦“题的回答不仅取决于人们的认识能力，更取决于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美詹姆斯M布坎南、戈登塔洛老同息的计算龙宪民匸的逻辑菇础人陈光金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门一33页公兀选样理论足将经济学的假设相方法运用丁政泊过程分析的种系统化理论同盘的计并一立宪氏上的逻僻基础-15 般被认为是公共选择理论的奠呈之作。 美汉帘尔顿、杰伊、麦迪逊联那党人文集程逢如等详.商务印书馆1980年

13、版.第264页 “公共利益的丫皮化”足对公权力拥右右借“公共利益”的税介滥用权力、侵犯菽权的形線比呛该概念见2 J陈端済行政许可9 个人自由http：/dub.china, com/data/lhread/1011 /2723/63/43/7J. html.访问 H 期：2010 年 11 月 8 H. 英亚半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CJ：卷）郭大力、王亚南诵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27页. 英休说道徳廉理探究王淑芹译陈光金校中国社会科学岀版社1999年版第13页。 英休说道擁原理探究王淑芹译陈光卜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6叫 印度网马蒂亚傑 以自由看待发展，任蹴于真译冲田人

14、民天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8页.間026 II1法学杂志2011年第7期青年法苑一个社会发展的基本价值导向。近代国家的价值导向是 个人本位尤其足伴随18世纪欧洲产业资产阶级的兴起. 业为斯密的纟"齐自由主义在经济领域山据主导地位. 在这时期，个人利益被作为最岛价值ifu绝对地抵制以 、丿V利益为名的任何限制，在“管丁屮取少的政府是最好的 政府”的政治理念卜也形成了国家无为I何治的宪法思 想。随后国家预理论和福利国家理念为以公共利益 限制个人利益提供了正肖性理由.福利国家理念也造就 了区别于“自由主义法治国”的''社会法治国”概念，在社 会法治国中,法律基亍公共利益的

15、理由而对私人利益予 以必要的限制乃具有充分的正当性亠三、价值选择:行政法正义的实现利益衡量作为一种法解释的方汰论渊源于徳国的门 由法学及在其基础上发展的利益法学。其产生基于如K 考量:任何一种实在的法律制度都是不完整根拥逻辑推 理并不总能从现存法律规范中得ill令人满意的判决。为 了做出一个止义的判决,法官必须确定tL法者通过某条 特定的法律规则所行在保护的利益，在相互冲突的利益 中法律所倾向保护的利益W当被认为是优先的利益o12 这种基r法彳h的利益基础的认识，构成了利益法学的核 心思想。利益法学通过将法官的严格餡释与h由裁虽相 结合从而兼顾了概念法学所追求的法的安定性价值和 自由法学所迫求

16、的法的妥当性价值昌显然利益衡戢首先是一种私法上的法律解释方法. “尽怯利益衡量方法垃卩出现于私法领域但私人利益Z 间的优先选择问题，往往只影响个案的公正性不易导致 普遍的不公正。而一种体现个案是否公正的司法方法. 往往反映个时代的社会价值取向,进而影响一国经济 繁荣与政治进步。丙此，正足公法的这个持性使得利谧 衡量方法在司法审査中显得更为1要。”"不过，正如个人 利益观9礼会利益观所彰显的利益取向实际上是由社会 的价值导向决定的利益衡呆的毎础在于一个社会所追 求的价值基础和价值导向。行政法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实现人们 的利益需求而人权是这些利益需求中垠鱼耍、垠茶本的 个人利

17、益保护这些最重要的个人利益也是所有公共利 益的逻紺战础行政法的适用必须极度朿视和保护咸本 人权所油孟的重要个人利益在利益衡量屮必须赋卩这 些利益显觅要的地位不得f-般公共利益的理宙而 任意损害最城本的个人利益。正是从塞本人权保障的冃 标出及国仃上地上房屋征收卩补偿条例规定，采取眾 力、威胁或者违反规定中断供水、供热、供气、供电和道路 通行等ih法方式迫便被征收人搬迁，造成损失的依法承 担給偿责任;对直接负责的左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 员.构成犯罪的.依法迫究刑事贵任；尚不构成犯罪的.依 法给卩处分；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依法给予治安管 理处罚。行政法治已从理念到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国务 院关

18、于加强法治政府建设的意见强调要进一步深化 改苹加强制度建设，强化对行政权力运行的监督和制 约推进依法行政建设法治政府。在行政法的利益衡量 中利益衡呆应当符合法律的明文规定，在无法律明文规 定时也不得与法律的其他规定相抵触，对利益衡量结论 也应、勺结介法律条文进行论理。由行政法治延伸而來的 行政民主与公平也是现代行政的車要价值，行政民主要 求行政法的利益衡量必须通过公众参与等机制便民众的 利益在行政过程中得以允分表达使行政决定的作出建 立在比主的基础上，并反映广大民众的利益要求。行政 公平则要求行政主体公平地对待相对人的利益要求在 利益衛杲时不偏不倚在保证相对人平等利益的卑础h 作出公正的利益抉择.公共秩序的维护是一项雨:要的公共利益同时也是 确保社会成员能够在稳定何序的社会中实现其个人利益 的前捉基础，没仃口好的公共秩序就必然导致利益的大 规模无序化冲突并冃得不到冇效的解决。因此，维护良 好社会秩序也是公共行政的一项塞本任务，在利益衡量 中应当得到充分的重视另外，现代社会经济的飞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