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加农户”必须改革

1、“公司加农户”必须改革作者：陈海燕 南方农村报专稿改革开放初期，“公司加农户”模式应时而生，它给农民带来了全新的机遇。有人预支生产成本、帮忙应付市场、提供技术服务等等，这对适应市场能力差、缺乏资金技术、致富无门的农民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二十多年来，“公司加农户”模式对促进农业发展、农民增收也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少农民在与公司合作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处于弱势地位，缺乏与公司抗衡的能力，少有话语权，盈利空间有限。正当此时，社会发生了重大变革，农业税减免，工资性收入增加，城市化飞速发展，农民进城渠道拓展，他们也对收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公司加农户”模式已难以满足农民

2、增收的新需要。其中，公司的逐利性和农民增加收入的需求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长期以来，公司利用自己对整个产业链的控制和市场信息的全盘掌握，采取各种手段将农民的收益控制在较低水平，最大限度满足自己的利益。而农民由于组织化程度很低、专业知识缺乏、会计概念模糊，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本应在市场面前地位对等的农民与公司几近依附关系。这种关系笼罩整个生产链条，对农业发展，乃至社会进步都十分不利。首先，“公司加农户”模式不利于培养农户的市场能力和自主精神。由于这种模式下农户的生产、销售大都由公司包办，农户一直生活在襁褓之中，缺乏主动性，更谈不上应对市场能力的提高。其次，“公司加农户”模式不利于生产技术进步

3、。以种养业为例，公司也许有较强的意愿对本身的生产进行技术革新，但对于养殖过程中的技术革新不很关心，只关心合作农户的数量，而农民由于知识经验和经济实力等因素的影响，其生产大都还停滞在手工劳作的水平，难以提高技术含量，生产效率提高缓慢。第三，农民的组织能力得到进一步削弱。在“公司加农户”模式中，农户主要与公司打交道，为公司负责，长期难以同其他农民进行农业领域的合作，不利于培养农民的组织性。不过，“公司加农户”模式困扰农民增收和农业发展的最主要原因还在于利益分配机制。一旦农户与公司形成依附关系，农民的利益就难以得到保证。因为，公司和农户如何分享利润没有任何成文规定，完全是市场博弈的结果。农民的收入与

4、公司所获得利润不成正比关系。多数情况下，公司利用自身的优势控制了利润的产生和分配方式，农户所能得到的平均利润是公司给出的最低值维持农户继续合作的最低利润。有远见的公司，如温氏，在自己面临短期亏损时与养户分担部分风险；但公司获得丰厚利润时，与农民分享者少之又少。实际上，很多“公司加农户”中的企业，都将农户看作是自己种苗、生产原料的销售对象，农产品的销售一方面是他们把赊销生产资料变现的手段，另一方面是公司利润的增长点，而非和农户真正分享利润的环节。在这一模式下，一旦双方发生矛盾，处于劣势的农户始终不敌公司。不仅事前的合同或协议中已严格限定了农户的利益，而且，农户前期在场地、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巨额投入

5、一时难以收回使他们对公司方面的霸权敢怒不敢言。由于国家对多数实行“公司加农户”的公司提供了诸多优惠政策，如政策优惠、无息或低息贷款、税收优惠等，这些都变成了公司实实在在的好处，农民却无法得到任何实惠。国家对个别企业支持的目的也许是为了帮助农民增收，其结果却是成为企业的私产。正是由于这些问题的存在，导致许多公司与农户的合作成为貌合心离的状态。硕果仅存的一些公司也不能真正起到带领农民致富的作用。广东省有100多家农业龙头企业，其带动的农户却只有100多万户，可见与龙头企业合作不是全省农民致富的主流方式。值得注意的是，农户自身的实力没有在合作中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有生命力，相反，他们的积极性，他们的成

6、长性远远不够。他们没有成长的方向也缺乏前进的动力，更加缺少向上生长的机制。长期在公司营造的“温室”中成长，农户没有成为参天大树的可能性。于是，一些人退出来，勇敢地走向市场，一些人与同仁合作，抱团发展。今年7月1日，农业专业合作社法生效给他们带来新的机遇。法律的颁布不一定意味着农民致富，但是一条新的道路摆在农民面前，农民可以通过组织行业协会闯市场。组织起来后，他们可以积极走向市场，大胆抛出自身的诉求，成为自我发展的新农民。揭开“公司加农户”的面纱记者：陈海燕温氏公司的成长史就是一部与农户合作的历史。上世纪80年代，温氏公司刚起步时，企业规模较小，盈利能力有限。据温氏公司官方网站介绍，在大力吸引农

7、户合作以后，公司的各项事业才开始蒸蒸日上。 另一方面，温氏公司在对农户“让利”方面口碑甚佳，特别是2003年非典和2004年禽流感期间，它主动承担亏损，应对市场风险，这让它“共同富裕”的宗旨被社会广泛认可、接受。那么，一家时时处处做善事的企业，是如何兼顾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简言之，温氏公司为什么有底气在频频为农户让利的同时还保持企业高速发展并获得高额利润？温氏如何赚得盆满钵圆有专家在对温氏集团做出整体研究后指出，温氏公司的利润来源不仅在肉鸡、肉猪的养殖、流通领域，更有大部分利润在种苗、饲料、药品等领域。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和农户合作，温氏公司节约了大量的人力、场地和资金，用极低的成本取得企业规

8、模的迅速壮大，进一步赢得市场。温氏公司的发展历程表明，挺过每次重大疫情后，都意味着更大的发展，从2003年至今，禽流感疫情频发，温氏集团却发展迅速，每年以近30%的速度增长。记者在采访中，屡次听到与温氏公司合作的农户抱怨，虽然他们与温氏合作后在抵御风险方面更有底气，但温氏提供的鸡饲料价格每包要比市场上类似饲料贵20元左右，其鸡苗的价格也要比同期市场价高出几毛。更为令农户不解的是，在一批鸡(猪)出栏后结算时，温氏公司有时会以市场价格波动为由提高前期农户赊欠的鸡苗或饲料单价。那么，除了低成本，公司如何保证自己赚得盆满钵圆呢？ 记者调查了解到，公司方的主要策略有三：一，详细约定公司可能产生利润的空间

9、，减少成本浪费。如温氏公司，在与农户合作之初，就约定了超料费、超重费、资金占用费等。以超料费为例，尽管公司方声称为了防止农户将本公司饲料转手卖掉谋求利润，但不少农户反映，温氏公司提供的饲料本来就高于市场价，没有市场，谈何农民私自转手。这项费用存在的直接后果是，农户如果遇到死鸡、死猪，不仅要赔掉种苗费、饲料费，还要付上一笔不菲的超料费。二，严格控制流通环节。以温氏为例，在流通环节的控制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公司控制出栏期，市场不好时个别地方以客户少，或鸡、猪尚未长成为由延迟收购，把积压货品放在农户方面；其次，农户与公司的利润分配通常止于产品定购价。记者在河源市见到一位温氏公司的合作农户，该农

10、户的一批鸡亏本后，自己到温氏公司河源服务部批发鸡只到市场上卖，她同品种的鸡只卖给公司按定价4.8元一斤，但再批发价格就变成了每斤6.7元左右。三，由于任何生产都需要原料，因此控制原料供应成为许多龙头企业利润的稳定来源。再以温氏为例，作为全省最大的肉鸡供应商，自然成为最大的鸡苗、鸡饲料供应者，加上猪苗、猪饲料，药物等各种生产资料，广大的合作养户实际上是温氏最稳定的生产资料销售对象，这些资料结算给农户的价格都包含了利润(以高于市场价结算)，这是温氏公司最稳定的收入来源。农户处于完全劣势地位上述所有方面，农户只能被动接受。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从农户与公司签定合作协议或者口头约定合作之时起，他们所能够占

11、有的利润空间已经确定，因为目前在我省，如温氏公司这样在一批鸡只售卖结束后再调节产品订购价，返还更多利润给农户的企业实属凤毛麟角。在遂溪县，几家大型糖厂都与农户签定了甘蔗种植协议，并一早规定了收购价格。当甘蔗成熟后，农民有时发现市场价格高于当初协议价，但如若他们私自卖蔗，往往会遭到来自公司的阻拦。近年来，遂溪蔗农在自行卖蔗的路上遭拦截、殴打的事情屡有发生。但是，在这些龙头企业通过一系列手段获取利润的同时，来自政府的低息或贴息贷款以及各项优惠政策又帮助他们的事业进一步发展壮大。记者在粤西采访发现，不少涉农公司以“公司加农户”等指标申报农业龙头企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获取税收减免和贴息贷款等优惠。一旦

12、申报成功，不少企业又把资金投入了非农领域。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在“公司加农户”模式中，公司与农户的地位直接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分配。目前在我省，如温氏等企业，无论养鸡还是养猪领域，基本上都是由公司向农户赊销种苗、饲料和药品，并派技术员全程指导。这样的做法直接导致了温氏公司独立拥有鸡只和猪只等的所有权，而农户只负责饲养、管理。所以，农户无法参与产权领域的利润分配似乎情有可原。更为真实的原因是，势单力薄的农户与拥有雄厚实力和强大社会资源的企业在合作过程中处于完全劣势，他们向公司提出的要求往往被拒绝，一旦他们反抗，结局只是失败甚至爬不起来。现实中，他们接受公司开出的条件后，逐渐最

13、终沦为企业的工人，自家的田地和鸭舍、鸡舍也成为企业的生产车间。这使公司不仅节省了资金、人工、场地等成本，还把生产资料，如饲料、化肥、药品等售卖给农户，加上农户为企业提供了价格低廉的产品，循环往复，公司便财源滚滚。可以理解的是，与公司合作的农户越多，公司的“车间”规模越大，利润越多。联合起来与公司合作“公司加农户”的缺陷从不平等始，就必须从不平等突破。温氏早期的合作养鸡户张锦明正在尝试探索另一条出路说服周边与温氏合作的养户，成立农会，让养户的力量强大起来。张锦明盘算，农会由与温氏合作的养户组成，负责同公司间合同的签定、落实。合同应该详细规定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尤其在公司提供的饲料、药品、鸡苗等方面

14、保护养户利益。他甚至还希望农会将来可以派代表直接深入温氏公司的种苗、饲料生产线调查研究，并与公司在各方面讨价还价。但他的努力一开始就碰了钉子，许多熟识的养户都不敢吭声，因为“公司掌握生杀大权，得罪公司，你就别想干了”。前不久，他得知“专业合作社法”开始实施，又走街串巷做起了养户的工作，并把专业协会的名字改成了合作社。如今，终于有几位养户加入到他们的合作社筹备行列。“有个组织，就有力量，就不会任人宰割。”张锦明说。不过，温氏公司会同意吗？会有更多养户支持他吗？合作社的明天究竟如何，似乎一切还未可知。 我们都喜欢把日子过成一首诗，温婉，雅致；也喜欢把生活雕琢成一朵花，灿烂，美丽。可是，前行的道路有

15、时会曲折迂回，让心迷茫无措。生活的上空有时会飘来一场风雨，淋湿了原本热情洋溢的心。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到达想去的远方。可是，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有风雨兼程。也许生活会辜负你，但你不可以辜负生活。匆匆忙忙地奔赴中，不仅要能在阳光下灿烂，也要能在风雨中奔跑！真正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而是在前行中成就一个优秀的自己！生命没有输赢，只有值不值得。坚持做对的事情，就是值得。不辜负岁月，不辜负梦想，就是生活最美的样子。北大才女陈更曾说过：“即使能力有限，也要全力以赴，即使输了，也要比从前更强，我一直都在与自己比，我要把最美好的自己，留在这终于相逢的决赛赛场。” 她用坚韧和执着给自己的人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都无法预测未来的日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