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业治理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_基于浙江非上市中小

1、家族企业治理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基于浙江非上市中小家族企业的调查数据杨龙志,朱世平(温州大学,浙江温州325027摘要:根据对浙江地区家族企业的抽样调查研究,本文得到以下实证结论:在我国家族企业治理结构和经营绩效关系方面:家族企业融入外部资本和管理资源都存在一个追求短期销售绩效的倾向;非上市中小家族企业并不存在“一股独大”问题,而是具有“一股独大”优势;家族企业股权分割清晰能显著提高企业绩效;家族企业外部顾问制度的“公正性效率”的提高显著大于“适用性效率”的降低,家族企业的治理效率得到改善。关键词:家族企业;民营企业;治理结构;经营绩效;实证研究中图分类号:F276.5文献标识码:A

2、文章编号:1000-2154(200610-0017-05收稿日期:2006-04-25基金项目:本文是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实证研究”(NX 05G L15和温洲大学科研基金课题“民营企业治理结构若干问题研究:理论与实证”(X 0312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杨龙志(1967-,男,湖南益阳人,温州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朱世平(1964-,男,安徽庐江人,温州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一、相关文献回顾和研究假设的提出国外学者对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研究主要是从家族治理结构的特殊性和关键要素、家族企业的“契约关系”治理结构理论、董事会和外部董事和信任机制等方面展开(聂正安,20

3、04。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特殊性在于参与人的“多重角色”;以此为基础,T agiuri 和Davis (1982构建了家族企业治理的“三环”模型;家族企业除了正式契约的委托代理关系,更重要的是一种非正式的关系治理(Mustakallio ,2002。国外对于家族企业外部董事的研究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课题。有些研究者认为外部董事的专业知识给企业的决策会带来客观和独立,因而能提高决策过程的质量和效率(Schwartz &Barnes ,1991。B.Johanniss on 和Huse (2000认为外部董事在家族企业不同的发展时期的比例的作用会不同。然而另一研究者F ord (1989和Jon

4、 ovic (1989则提出外部董事的价值不大的观点,原因是外部董事缺乏企业专用性知识,也对家族文化不了解而无法解决家族企业特有的治理问题。国内诸多学者涉及了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研究。有的学者从生命周期的角度分析了家族企业的治理结构特征(杨大楷、韩其成,2003;林乐芬(2003认为家族企业资本结构是治理结构的重要方面,家族企业呈现出家族主导型治理模式:家族成员是家族企业股权的绝对拥有者、剩余索取权和剩余控制权的占有者;李春玲、王化成(2004分析了上市家族企业治理中控制性大股东的影响,大股东利用控制权获得“控制权共享收益”和“控制权私人收益”。陈小悦和徐晓东(2001从实证的角度研究了上市公司

5、的大股东控制与企业业绩的关系,发现股权集中度与公司业绩正相关。从以上的文献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家族企业存在绝对控制的大股东可能有助于治理效率的提高,从而有可能提高企业的绩效;家族企业外部董事第10期总第180期商业经济与管理N o 110V ol 11802006年10月BUSINESS ECON OMICS AN D ADMINISTRATIONOct.2006的适应性效率和公正性效率作用,家族企业外部董事的引进可能带来治理效率的提高;再有,外部职业经理与家族企业的融合都暗含着一个引进职业经理有助于提高企业治理效率,从而提高企业绩效的假设。然而,上述诸多观点在国内都还没有真正有力的实证数

6、据的支持。本研究就是在以浙江省区域家族企业抽样调查数据的基础上,对上述观点进行经验验证。二、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特征与绩效的关系(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1.数据来源和样本分布本研究的分析数据都是基于2005年课题组对浙江省家族企业的抽样调查。本研究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审核、筛选后得到有效问卷249份,回收率83%。有效样本的主要特征描述如下:样本企业分布在12个行业;企业规模分布是大企业(总资产超过1亿24家(9.6%、中等规模企业(总资产5000万-1亿39家(15.6%、中小企业(5000万以下158家(66.4%、未填28家(11.2%。2.研究方法和模型设计表1模型变量的含义和计量说明

7、被解释变量:ROA (资产利润率和ROS (销售利润率解释变量变量具体含义和计量方法企业规模股权社会化水平管理社会化水平最大股东持股比例Her findal 指数Z 指数股权清晰变量外部顾问变量职业经理变量控制变量社会化水平变量股权结构变量管理控制变量家族企业的上年末总资产家族企业中非家族股东持股比例高、中层管理职位中非家族成员占比家族企业最大股东持股比例股权集中度变量,定义为股东持股比例平方和家族企业第一股东与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的比值虚拟变量,家族企业股权分割清晰,取值为1,否则取0虚拟变量,家族企业聘请了外部顾问,取值为1,否则取0虚拟变量,家族企业聘请了职业经理,取值为1,否则取0(二家

8、族企业绩效与治理结构特征关系的回归检验为了分析家族企业治理结构的效率,我们以企业的业绩水平为被解释变量,以家族企业股份社会化水平、管理社会化水平、最大股东持股比例、Herfindal 指数、Z 指数等为解释变量,以企业规模为控制变量,进行回归检验。检验结果如表2。表2家族企业绩效与治理结构特征关系的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模型(1模型(2被解释变量资产利润率ROA 销售利润率ROS解释变量回归系数标准回归系数T检验值显著性S ig.回归系数标准回归系数T 检验值显著性S ig.常数-4.157-5.1780.000-5.859-7.7300.000企业规模0.0000280.338 2.3630.02

9、10.0000590.693 5.2550.000股份社会化水平-1.306-0.168-1.6150.110 1.6800.166 1.5470.126管理社会化水平0.8240.1000.7440.459 1.9280.231 1.8730.065最大股东持股比例0.02540.540 3.2490.0020.02010.435 2.7700.007Her findal 指数-2.118-0.364-1.7010.093-2.257-0.385-1.9380.056Z 指数0.0750.197 1.1740.2440.1450.379 2.4430.017股权清晰变量 1.0840.261

10、 2.4430.017 1.0750.258 2.6320.010外部顾问变量0.7460.332 3.0990.0030.8590.380 3.8510.000职业经理变量0.001620.0010.0080.9930.6190.3292.8570.006模型R 2值0.3280.461模型F 值 4.2257.032模型P 值0.0000.00081商业经济与管理2006年1.检验模型的显著性和解释能力研究结果表明,模型(1和模型(2的F检验值分别为4.225和7.032,显著性水平都达到0.000,表明两个回归模型都具有统计意义,也就是说,家族企业治理结构各变量对家族企业的绩效存在显著影

11、响。模型(1和模型(2的R2分别为0.328和0.461,即分别能够解释数据32.8%和46.1%的信息,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同时也表明影响企业绩效的因素除了治理结构之外依然是非常复杂的。因此,我们认为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能够解释家族企业的治理结构的效率。2.回归分析结果的比较与讨论(1从企业规模来看,两个模型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并且在0.05的水平上都达到显著,表明随着家族企业规模的扩大,企业的绩效得到提高,即存在规模经济效应,也说明企业规模变量在模型中起到了很好的控制作用。(2家族企业的股权社会化程度对企业的资产利润率影响的系数为负,而对销售利润率的影响系数为正,表明家族外股权的存在会给资产

12、利用绩效的提升造成负面影响,却能促进销售绩效。从两个绩效指标的特征来看,资产利润率相对而言反映了一种较长时期的绩效提升,而销售利润率稍具有追求短期绩效的痕迹。因此,家族外股东的进入会存在企业发展短期化的倾向。但从显著水平来看,两个模型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也就是说,家族企业股权社会化对绩效的这种影响十分有限,是不显著的。(3家族企业的管理社会化程度对企业资产利润率和销售利润率的影响系数都是正值,但都在0.05的显著水平上没有通过检验,在0.10水平上,家族企业管理社会化程度对资产利润率的影响不显著,而对销售利润率的影响达到显著。这个结果表明,家族企业在管理上吸纳社会资源尽管暂时难以提高企业相对

13、长期的绩效,却在一定程度上能显著促进企业短期绩效的优化。(4研究结果还表明,家族企业引进外部职业经理的效率和上述结果是相似的。从系数的符号和显著性检验可知外部职业经理显著地具有提升企业短期销售利润率的驱动力而忽视企业资产利润率的提升。也就反映当前家族企业职业经理经营目标追求的快速化的倾向。这个结果和(3的结论不矛盾,而是相互印证。综合(1、(2、(3和(4的结果,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无论是家族企业融入外部资本资源还是外部管理资源,都存在一个追求显著短期销售绩效的倾向而缺乏提高企业资产利润率的相对长期发展的驱动力。结果还表明,从家族外股东、一般管理者到职业经理,追求短期销售绩效的驱动力越来越显著

14、。笔者认为,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家族外股东从股权结构分布来看是弱小股东,虽然和家族股东也存在一定的地缘等关系,但可能有点担心受到家族大股东的“剥削”,其目标函数存在一定的短期化倾向;而对于引进的外部管理者,尤其是职业经理,自己能力的被承认和被信任一般主要是基于短期销售绩效的改善,注重短期是理所当然的了。据笔者实地调研,一般职业经理在家族企业的时间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能与一个家族企业主合作三年以上的职业经理非常少见。职业经理要在家族企业快速立住根基,追求快速销售业绩的驱动当然在情理之中。(5在股权结构方面,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在0.01水平上对家族企业影响显著正相关,即大股东的存在能显著提高家族

15、企业的绩效(无论是资产利润率还是销售利润率;而同时股权集中度H指数系数符号却表明,股权集中度高会降低企业绩效,Z 指数的系数符号表明第一大股东和第二大股东持股比例相差越大,越有利于提高公司绩效。这些结果在某种程度上是矛盾的而又可以统一起来。符合这三个结果的股权结构应该是,第一大股东相对而言具有较大优势,同时,股东数量较多,其余股东持股比例都比较分散,即一个较大股东与一群小股东组合的家族企业绩效较好。也就是说,对于非上市中小家族企业来说,并不存在“一股独大”问题,而是具有“一股独大”优势。这个结论可以用控股股东理论来解释。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达到可以左右股东会和董事会决议,就成为控制公司局面的控

16、股股东。控股股东实质上就是拥有了公司的控制权。在家族企业,控股股东一般同时又是家族中的威权人物,所以,家族企业的第一大股东一般成为绝对的控制权拥有者(李春玲、王化成,2004。根据控股股权和控制权的基本理论(吴敬琏,2001,大股东掌握和运用控制权可以获得两方面的利益:一是“控制权的共享收益”,即大股东利用控制权改善公司的管理和监督91第10期杨龙志,朱世平:家族企业治理结构与经营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所导致的公司整体价值的提升为全体股东共同分享;另一种是“控制权的私人收益”,即大股东利用所掌握的控制权攫取小股东排除在外的公司收益。作为特殊公司组织的家族企业来说,大小股东一般同属于某个家族,连着某

17、种亲缘、血缘或地缘,具有一种天然牢固的信任感,所以,占有绝对优势的控制权的大股东也不会攫取分散小股东的利益,一般第一大股东的价值取向会选择控制权的“共享收益”而非“私人收益”,家族企业特殊的关系治理使整个企业的价值和绩效得到提升。(6在股权清晰方面,得到的结论是家族企业股权分割清晰能显著提高企业绩效。这是合乎情理的。产权理论的一个基本思想是,产权安排对企业的资源的配置效率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虽然存在模糊产权也可能产生高绩效的非常规现象,即产权效率悖论(帕金斯,但一般情况下产权清晰对效率的促进作用是明显的。C oase 在1960年发表的关于社会成本的重要文章中提出了著名的科斯定理:当产权界定清晰

18、,资源将用于价值最高的地方,而不管哪一个交易者承担对另一方的责任。当家族企业股权分割清晰时,可以减少家族企业财产的“公共领域”,明确责任,减少产权的租耗,从而改善公司绩效。相反,家族企业产权界定不清,很可能引发家族成员间的产权纠纷。(7在外部顾问方面,我们发现聘请外部顾问的家族企业的绩效得到显著提高。家族企业的外部顾问制度比较类似于上市企业的独立董事制度,因而家族企业的外部顾问的作用也就和上市公司外部独立董事存在许多相似之处。根据陈宏辉、贾生华的假说,“董事会中独立董事比例的增加会产生一种效率替代(E fficiency T rade -off 关系”。即当家族企业董事会中独立董事越来越多时,

19、一方面董事会决策时所掌握的内部信息数量减少,质量下降,所做出的决策就适用性越低,这就会降低公司治理效率;另一方面,公司职业经理的“内部人控制”效应降低,做出决策的公正性越来越强,又会提高公司治理效率,即“公正性效应”。Schwartz &Barnes (1991与R.F ord &Jonovic (1989对家族企业外部董事效率的争论也说明了这点。按照类似的逻辑,在一个家族企业的决策小组中,外部顾问的引进也会产生两种效应。一方面随着外部独立董事或外部顾问比例的增加,外部顾问对企业内部信息的不了解,做决策的正确性就会降低,即降低企业治理“适用性效率”;另一方面,随着外部顾问比例的

20、增加,外部顾问可以降低职业经理的“逆向选择”行为,即存在会提高公司治理的“公正性效率”。那么,外部顾问的引入家族企业绩效显著改善的结论的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外部顾问的“公正性效率”显著大于“适用性效率”,从而促进了家族企业治理结构效率的改善。三、简短的研究结论经过前面的研究,本文得到以下结论:首先,无论是家族企业融入外部资本资源(家族外股东还是外部管理资源(一般管理资源和职业经理,都存在一个追求显著短期销售绩效的倾向而缺乏相对长期发展的驱动力;其次,对于非上市中小家族企业来说,并不存在“一股独大”问题,而是具有“一股独大”优势,即一个较大股东与一群小股东组合的家族企业绩效较好,第一大股东相对而言

21、具有较大优势,同时,股东数量较多,其余股东持股比例都比较分散;再次,家族企业股权分割清晰由于其产权租耗的可能降低或资源配置的优化能显著提高企业绩效;最后,目前的家族企业外部顾问或外部董事的“公正性效率”显著大于“适用性效率”,从而促进了家族企业治理效率的改善。参考文献:1向朝进,谢明.我国上市公司绩效与公司治理结构关系的实证分析J .管理世界,2003,(5:117-124.2吴敬琏.控股股东行为和公司治理J .中国审计,2001,(8:23-24.3李春玲,王化成.家族性控股股东资本运营策略研究J .财经问题研究,2004,(4:86-92.4张俊喜,张华.民营上市的经营绩效、市场价值和治理

22、结构J .世界经济,2004,(11:3-15.5朱素英.家族治理机制的内在缺陷与引入外部董事的作用J .财经论丛,2003,(7:86-91.6Schwartz M A ,L B Barnes.Outside boards and family business :Another look J .Family Business Review ,1991,4(3:269-285.7F orbes D ,F M illiken C ognition and corporate g overnance :Understanding Boards of directors as strategic

23、decision -making groupsJ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1999,24(3:489-505.8Mustakallio M A.C ontractual and Relational G overnance in Family Firms :E ffects on S trategic Decision -Making Quality and02商业经济与管理2006年Firm Per formance.Institute of S trategy &International Business ,Helsinki Universi

24、ty of T echnology ,D octoralDissertations ,2002.9F ord R H.Outside directors and the private -owned firm :Are they necessary ?J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Practice ,1998,13(8:49-57.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R elationship betw een F amily Businesses G overnance Structure and Their PerformanceBa

25、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Small and Medium Sized Family Businesses in ZhejiangY ANGLong -zhi ,ZH U Shi -ping (Wenzhou Univer sity ,Wenzhou 325027,China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sam pling survey of family businesses in Zhejiang ,we come to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 :on the relationshipbetween famil

26、y businesses g overnance structure and their per formance ,there is a tendency of seeking for remarkable short -term sales per formance with lack of m otivation of long -term development ;in the unlisted small and medium sized family businesses ,the dominant shareholder does not present itself as a

27、problem but as an advantage ;the clear ownership structure in family businesses can im prove their per formance remarkably ;the effect of im proving the fairness of the decisions is much m ore than that of weakening the applicability of the decisions resulting from the outside consultant institution

28、 of family businesses ,thus im proving their g overnance efficiency.K ey w ords :family businesses ;private enterprises ;g overnance structure ;per formance ;em pirical analysis(责任编辑薛晓梅(上接第12页三、结论组织、心理与行为是浙商经济转型的动力系统。无论是经济学家的“三突破说”,还是浙商宣言的“新五级论”,其根本的途径是组织、心理与行为机制的建立。组织、心理与行为三要素机制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是浙商经济转型的驱动力。(见图1图1浙商经济转型动力机制系统在这个动力系统的作用下,当前的浙商转型开始出现从经验型转向学习型,从实惠型转向理想型的趋势。参考文献:1郭晓君,赵建辉.学习型组织: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J .自然辩证法,2006,(1:89-91.2郭淑芬.非线性思维下的促发与组织J .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6:73-76.3冯德连,邵海燕.中小企业国际化的流派、面临问题及对策建议J .改革,2006,(5:87-91.4熊继洲,国有商业银行层级组织缺陷及建构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