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企业清算注销过程中被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

1、分析企业清算注销过程中被执 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分析企业清算注销过程中被执行主体的变更和追加内容提要：【裁判要旨】 作为被执行人的申请注销应依法进行清算,清 算义务主体未适当履行清算义务给债权人造成损害的 ,应承当相应的民事责任.执行机构处理因相关主体未尽清算义务引起的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案件 格遵守法律、司法解释有关被执行主体变更和追加的规定,不得滥用权力超过法对于超过执行权处理范案号20XX蚌执异议字76号定范围直接裁定其他主体对申请执行人承当清偿责任 围的实体法律问题,宜由当事人通过其他途径解决. 第2号20XX皖执复字第15号20XX执监字第【案情】申诉人申请执行人：蚌埠市建桥物资供给站

2、以下简称物资供给站.被执行人：焦作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焦煤公司,前身为焦 作矿务局.被执行人：焦作矿务局冯营矿多种经营公司以下简称多种经营公司.物资供给站与多种经营公司购销对称射频通兆电缆合同纠纷一案,安徽省蚌埠市中级人民法院1994年6月1日作出1994蚌经初字第14号民事判决,物资供给站1994判令多种经营公司支付物资供给站货款、利息、违约金共计 年12月向蚌埠中院申请执行.1997年4月3日,焦作矿务局冯营矿以下简称冯营矿以冯办字97第 28号文件,就注销多种经营公司营业执照一事向焦作矿务局请示.冯营矿在该文 件中表示：“多种经营公司的人员由矿安置,设备、物资归矿治理,债权债务由

3、矿 承当.4月24日,焦作矿务局作出焦多经字1997183号文件,对冯营矿申请 注销多种经营公司一事作出批复,同意注销多种经营公司法人执照,文件中有“该厂注销后人员、设备、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承当,清算责任的表述.同日,多种经营公司以机构调整无法继续从事经营活动为由,向焦作市工商行政治理局直属分局申请注销登记.同日即 4月24日,焦作市矿务局出具证实证实, 根据焦多经字1997183号文关于注销多种经营公司的决定,经过组织人员对该 的债权债务进行清算,现已清理完毕,特此证实,并盖有清算小组焦作市矿务局 证照专用章和清算人员的签名.多种经营公司向焦作工商局提交的?申请注销 登记注册书?的人员安

4、置、设备、设施、物资、债务等处理情况 一栏中填 写的内容是“公司人员由冯营矿安置,设备、物资归矿治理,债权债务由矿务局 负责处理.1998年2月27日,焦作工商局批准多种经营公司注销.1999年-20XX 年,为建立现代制度,焦作矿务局改制为焦煤公司.20XX年2月12日,焦作市马村区人民法院作出20XX马经破字第1号民 事裁定,宣告冯营矿破产还债.同日,该院发布公告,要求债权人向法院书面申报 债权.20XX年11月9日,该院作出20XX马经破字第1-14号民事裁定：宣告终 结冯营矿破产程序；未得到清偿的债权不再清偿；清算组应向破产原登记机关办 理破产注销登记.20XX年12月9日,蚌埠中院作

5、出1994蚌经执字第14号民事裁定,认定 多种经营公司1998年2月27日被焦作工商局批准注销,根据焦作矿务局1997 年4月24日焦多经字1997183号文件,该厂注销后人员、设备、债权、债务由 矿务局负责承当.据此,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民事诉讼法假设干问题的意 见?以下简称?民事诉讼法适用意见?第271条,裁定变更焦作矿务局为被执 行人.20XX年5月7日,该院作出1994蚌经执字第14-1号执行裁定,因焦作矿 务局改制为焦煤公司,根据?民事诉讼法适用意见?第 273条,裁定变更焦煤公 司为被执行人.焦煤公司20XX年6月18日提出异议称：多种经营公司系冯营矿出资开 办的,多种经营公

6、司已被冯营矿申请工商行政治理机关批准注销,被执行人注销后债权债务由冯营矿承当,注销时已对多种经营公司进行清算.冯营矿于20XX年11月9日被法院宣告破产并终结.蚌埠中院裁定焦煤公司为被执行人,并承担债务清偿责任于法无据,请求撤销1994蚌经执字第14-1号执行裁定.【裁决】对焦煤公司的异议,安徽省蚌埠市中级人民法院20XX年7月21日作出 20XX蚌执异议字第2号执行裁定,认为：一、关于多种经营公司是否清算的审 查认定.焦煤公司称多种经营公司进行了清算,仅举出焦作矿务局1997年4月 24日向工商行政治理机关出具的一份证实,内容为：根据焦多经字1997183号文关于注销多种经营公司的决定,经过

7、组织人员对该的债权债务进行清算,现 已清理完毕.该证据缺乏以证实多种经营公司已经清算,理由是：焦多经字1997183号文的行文日期也是1997年4月24日,作出注销公司决定、成立清 算组、清算完毕在同一天内完成；异议人未提供多种经营公司清算过程方面的相 关资料,且该公司登记档案资料中也无清算组向工商治理机关出具清算报告.据 此,蚌埠中院认定多种经营公司注销时未进行清算.二、焦作矿务局的对公承诺 一节事实的认定.物资供给站称,焦作矿务局已经承诺对多种经营公司的债务承当清偿责任,焦煤公司称,其并未作此承诺,仅应对多种经营公司的债 务承当清算责任.蚌埠中院认为,构成公司法意义上的对公承诺应该是被工商

8、管 理部门认可的申请注销登记注册书中的记载内容,即“公司人员由冯营矿安置, 设备、物资归矿治理,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焦作矿务局承诺的内容是 “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这显然不属于公司法规定的清算责任范畴,焦 煤公司关于焦作矿务局承诺承当的是清算责任的主张不能成立.“负责处理债 权债务可以解释为享有债权,承当债务,也可以解释为在享有债权的范围内承 担债务等等.在无法排除“承当归还债务这一解释的情况下,应作出对债权人 有利和对表达意思一方不利的解释,即焦作矿务局对多经公司承当清偿责任是 “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的应有含义.据此,焦作矿务局作为多种经营公 司的主管部门,在公司未清算情况下向

9、工商行政治理机关申请注销该公司,并承 诺承继该公司的债权债务,根据老实信用原那么,参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公 司法假设干问题的规定(二)?第20条第2款规定,焦作矿务局对多经公司债务应 承当清偿责任.因焦作矿务局变更为焦煤公司,裁定焦煤公司为被执行人并无不 当,裁定驳回焦煤公司异议.送达后,焦煤公司不服异议裁定,向安徽高院申请复议.安徽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查,于20XX年12月13日作出(20XX)皖执复 字第15号执行裁定认为:登记备案的申请注销登记注册书中载明的被执行人多 种经营公司人员由冯营矿安置,设备、物资归矿治理,债权债务由焦作矿务局负 责处理的内容对外具有公示效力,说明矿务局承当的

10、只是债权债务的处理义务, 不能证实其无偿接受了被执行人的财产.蚌埠中院在多种经营公司已被工商部 门注销、其开办和主管单位冯营矿被宣告破产、矿务局经改制已不存在情况下, 裁定变更焦作矿务局为被执行人,后又裁定变更焦煤公司为被执行人显属不当, 焦煤公司的复议理由成立.裁定撤销蚌埠中院(20XX)蚌执异议字第2号执行裁 定和(1994)蚌经执字第14-1号执行裁定.送达后,物资供给站不服安徽高院(20XX)皖执复字第15号执行裁定, 请求最高人民法院撤销.理由如下:1.焦煤公司在多种经营公司办理注销登记时 书面承诺对其债务承当责任,安徽高院对这一事实没有认定.2.多种经营公司注 销时未依法清算.焦作

11、矿务局作为主管部门,是多种经营公司的清算组,但并未 履行清算义务,多种经营公司未经依法清算即注销,焦作矿务局作为清算组应向 申请人承当赔偿责任.3.安徽高院的执行裁定违反?民事诉讼法适用意见?第 271条、第272条、第273条规定.4.安徽高院将“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 曲解为“矿务局承当的只是债权债务的处理义务,不能证实其无偿接收了被执 行人的财产“.焦作矿务局不仅是多种经营公司的主管部门,而且是该公司财产 所有权人,不存在对多种经营公司财产的接收问题.5.冯营矿宣告破产与本案无 关,其破产不影响申请人主张权利.冯营矿破产时,多种经营公司已经于1998年 2月注销,焦作矿务局出具证实证

12、实清算组已对债权债务清算完毕,冯营矿破产 还债并不包括多种经营公司的债务；虽然焦作矿务局经改制已不存在,但不能作 为免除其改制后的焦煤公司对原债务承当责任的条件,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 审理与改制相关的民事纠纷案件假设干问题的规定?,焦作矿务局的权利义务应由 焦煤公司承继.最高人民法院经审查认为：根据双方提交的证据,不能认定焦作矿务 局在被执行人多种经营公司注销时,承诺对该公司的债务承当清偿责任.本案也 没有证据说明焦作矿务局无偿接受多种经营公司的财产.蚌埠中院裁定变更焦 作矿务局为被执行人,后又裁定变更焦作矿务局改制后的焦煤公司为被执行人, 依据缺乏.安徽高院对此予以纠正并无不当.物资供给站

13、的申诉请求不能成立, 应予驳回.关于焦作矿务局对多种经营公司进行注销清算过程中物资供给站债 权未受清偿的问题,可通过其他途径解决.【评析】执行机构根据相关规定,可以在执行程序中直接裁定变更或追加案外 第三人为被执行人,责令其对案涉债务承当清偿责任.变更、追加被执行人是执 行程序容易引起争议的领域,既涉及程序法问题,也涉及实体法问题.一般认为, 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理论根底是生效法律文书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执行 机构裁定变更、追加被执行人,除了应当遵守实体法对案外第三人民事责任的相 关规定外,还要符合民事诉讼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对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程序要 求.变更、追加被执行人,涉及第三人实体权

14、利义务.即使依照实体法规定,第 三人应对案涉债务承当责任,但这一结论仅是执行机构在执行程序中的判断,执 行权对该问题的处理应受权力边界的限制,不能超越生效法律文书执行力扩张 的范围和法律、司法解释的明确规定,在法定情形之外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现 行法律、司法解释关于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规定仅限于几类情形,属于变更、 追加被执行人的程序限制,执行机构应当遵循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法定事由处 理此类问题.申诉人物资供给站的申诉请求主要涉及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程序的以 下问题：一、焦作矿务局对多种经营公司债权债务的意思表示是否构成债务履 行承诺公司清算注销过程中,清算义务人应依法对公司的债权债务进行清理

15、, 最大限度实现公司债权,以公司资产归还公司债务并分配剩余财产,维护公司出资人和债权人利益.在办理公司注销登记时,根据工商行政治理部门的要求, 通常需在工商登记材料中载明拟注销公司债权债务的处理情况.实践中,有些公 司的出资人或主管部门为到达注销公司的目的,或者为满足工商行政治理部门 办理公司注销登记的要求,在工商登记材料中或者以其他形式,明确表示承继公 司债权,负担公司债务.这种情况涉及出资人或主管部门的债务履行承诺问题. 如出资人或主管部门的债务履行承诺成立,除以公司财产归还债务外,作出履行 承诺的出资人或主管部门还要以自身财产对公司债务承当清偿责任.出资人或主管部门在注销公司时作出债务履

16、行承诺,应当 属于何种性质？有学者主张为债务参加,有学者解释为债务承当,还有学者称其 为第三人自愿履行.债务参加,以原债务人不退出原有债权债务关系为前提,债 务承当以债权人同意为要素.在公司注销时,债权人不知道公司清算的事实,也 无所谓是否同意由开办单位承当债务;在公司注销后,原公司已不复存在,不存 在债务参加的可能.因此,将开办单位或者股东的履行承诺解释为第三人履行, 或许更为合理.1第三人构成债务履行承诺,应当具备明确的承当债务的意思表示.本 案中,多种经营公司向焦作工商局提交的?申请注销登记注册书?中“的人员安 置、设备、设施、物资、债务等处理情况一栏填写的内容是“公司人员由冯 营矿安置

17、,设备、物资归矿治理,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执行法院认为, 焦作矿务局承诺的内容是“债权债务由矿务局负责处理,不属于公司法规定 的清算责任范畴,并采用对债权人有利和对表达意思一方不利的解释方式,将 “负责处理债权债务解释为焦作矿务局对多种经营公司债务承当清偿责任.换言之,执行法院将工商登记材料中焦作矿务局处理被执行人债权债务的意思 表示,作为其承诺履行债务的依据.工商登记材料中,第三人表示负责处理债务与承当债务是两个概念. 处理债务,通常是指对公司债务以公司财产进行清偿的清算行为,与开办单位或 股东承受公司债务的情形并不相同.第三人承受债务的意思表示应当是对被执 行人债务无争议的明示承继,

18、仅仅在工商登记材料中对被执行人债权债务表示 处理,那么不能简单地与承继债务相提并论.另外,从多种经营公司注销过程中,冯 营矿冯办字(97)第28号文件和焦作矿务局焦多经字1997 183号文件等内部文 件看,冯营矿表示承当多种经营公司债权债务,焦作矿务局提及的那么是清算责 任.虽然内部文件没有对外公示,但根据上述工商登记材料的记载内容,也不能直接得出矿务局明确表示承当债权债务的结论.执行法院采用对债权人有利、 对表达意思一方不利的解释方法也没有依据.因此,认为焦作矿务局构成债务履 行承诺的观点依据缺乏,本案不能据此认定焦作矿务局承诺对多种经营公司的 债务承当清偿责任.对于被执行人办理注销登记时

19、,其出资人或主管部门在工商登记中书面 承诺对被执行人的债务承当责任的案件 ,目前司法解释尚未明确规定此类情形 可以直接变更出资人或主管部门为被执行人,且当事人对是否构成债务履行承诺可能还有异议,实务中对执行机构能否依据工商登记中关于债务履行承诺的 内容,直接变更出资人或主管部门为被执行人存有争议,该问题有待司法解释进一步明确.从提升执行效率,便利债权人实现债权的方面考虑,对于工商登记材 料中明确的债务履行承诺,执行机构据此直接裁定变更被执行主体,更有利于债 权人利益的保护,也符合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九条规定的立法精神.二、焦作矿务局在被执行人清算注销过程中的民事责任公司解散不依法进行清算的现象仍

20、然很突出,有相当数量的公司不经清 算就申请注销,借此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债权人利益,危害社会经济秩序.在公司 清算过程中,清算义务人拒绝或怠于履行清算义务、恶意处置公司财产、不当办 理公司注销登记等损害债权人利益的行为时有发生.针对此类问题,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公司法假设干问题的规定 二?规定了清算义务人不适当履行清算 义务的民事责任.但相关主体未依法对公司进行清算导致公司债权人利益受损 的,能否作为执行程序中直接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事由,还需要结合执行程序的相关规定审查判断.目前执行程序对这种情形下变更、追加被执行人作了一 定限制,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执行工作假设干问题的规定?以下

21、简称?执行规定?第81条,被执行人注销过程中,存在上级主管部门或开办单位 无偿接受被执行人财产的情形,才可能裁定变更、追加被执行人,且责任范围限 于所接受的财产.实际上,相关主体未履行或未适当履行清算义务对债权人利益造成损害 属于债权人和清算义务主体之间另一实体法律关系.清算义务主体承当民事责 任的理由在于未适当履行清算义务给债权人造成损害,与其是否接受被执行人财产无必然,清算义务主体也可能以自身财产对债权人的损失承当责任.在相关 主体未尽清算义务的责任承当上,执行程序和实体法的评判标准是有区别的.执 行程序受执行力主观范围的扩张和司法解释规定的限制,以上级主管部门或开办单位是否无偿接受财产为

22、审查标准,标准相对单一.而相关主体未尽清算义务 对债权人的赔偿责任是否成立,责任主体是否适格、责任的性质和范围、诉讼时 效的抗辩是否成立等实体法方面的问题,已超出执行程序的处理范围,应由当事 人通过诉讼程序解决.从本案相关事实看,多种经营公司的清算注销过程存在很多问题,其清算过程的合法性令人质疑.但根据?执行规定?第81条,因被执行人清算注销引起的被执行主体变更案件,执行程序主要审查上级主管部门或开办单位是否 存在无偿接受被执行人财产的情形,对于焦作矿务局是否应对申请执行人债权 不能受偿承当赔偿责任,以及承当责任的范围等实体问题,应由申请执行人通过 诉讼解决.三、焦作矿务局是否存在无偿接受被执

23、行人财产的情形对于被执行人不经合法清算即注销的执行案件,现行司法解释中与此相 关的规定是?执行规定?第 81条.一些撤销或注销、歇业以后,主管部门或开 办单位往往在工商行政机关注销登记档案中承诺负责对的债权债务进行处理,但实际上不但不对资产和债权债务进行清理、清算 ,反而直接把的财产收走了事 对债权人的利益置之不理.根据该条规定,对这种情况可以要求接受财产的主管 部门或开办单位在接受财产的范围内承当责任.本案可能构成变更焦作矿务局 为被执行人的理由,主要限于焦作矿物局是否无偿接受多种经营公司的财产.多 种经营公司财产的去向是案件审查的重点.多种经营公司注销过程中,冯营矿出具的文件和工商登记材料的内容显 示,多种经营公司的设备、物资等财产由冯营矿治理.从现有证据看,接受多种经营公司财产的主体可能是冯营矿,但并无证据证实焦作矿务局无偿接受多种 经营公司的财产,变更焦作矿务局为被执行人无事实依据.申请执行人所提?民 事诉讼法适用意见?第271条-第273条,不符合本案变更追加被执行人的具体 情形,不能作为变更焦作矿务局为被执行人的法律依据.因此,变更焦作矿务局为被执行人存在事实和法律障碍,焦作矿务局改制后其权利义务承继人焦煤公 司也不能成为本案的被执行人.在冯营矿破产清算完毕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