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投资促进产业升级的机理与对策

1、对外投资促进产业升级的机理与对策杨建清 陈思【摘要】本文研究了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机理和路径，对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产业升级效应进行分析，为我国转型时期开展对外直接投资以促进产业升级提供对策建议。【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产业升级，机理；实证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我国应充分利用国际贸易和直接投资来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学者们比较关注国际贸易和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升级的促进作用，而对于如何利用对外直接投资来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研究较少。本文试图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视角，探讨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对策。一、文献综述国外学者就对外直接投资的母国产业升级效应进行了许多理论和实证上的

2、探索，但与快速发展的对外直接投资相比，国内学者对此问题的探讨较少。(一)理论研究在理论研究方面，国外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一系列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上。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微观理论。如，海默的垄断优势论、巴克利和卡森的内部化理论、弗农的产品周期理论、邓宁的国际生产折中理论。另一类是宏观理论。如，小岛清的边际产业扩张论、邓宁的投资发展周期理论、坎特威尔和托兰惕诺的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理论等。这些理论都直接或间接地涉及到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升级的关系。由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起步较晚，国内关于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升级的理论研究要迟于国外。范飞龙基于边际产业扩张论提出，我国开展对外直接投资的一

3、个重要目标是发挥其对国内产业升级的经济效应。1王根军认为，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母国产业升级是对发展中国家“吐故”与对发达国家“纳新”的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2汪琦提出，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通过影响投资国的投入要素、需求结构和资源转换方式等来影响本国产业升级的效率和速度。3冯志坚、谭忠真认为，对外直接投资通过对国内企业的知识外溢、与国内企业的前后向联系、对国内商务活动的竞争效应及与国内高校和研究机构的联系等四种途径提高母国的产业竞争力。4(二)买证研究在实证研究方面，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国外学者的相关实证研究开始聚焦于这个论题。都灵(Dowling，2000)等的研究发现，赶超型国家在其工业化进程中，产业升

4、级与对外直接投资之间存在较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其中亚洲“四小龙”比亚洲“四小虎”的这一关系更为显著。德利菲尔德等(Driffield，2003)确认了技术获取型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产业升级的积极作用，并强调其效应在研发密集行业更为明显。莫里斯(Maurice Kugler，2006)通过建立一个估算框架，衡量了对外直接投资的技术外溢及外部联系，结果表明对外直接投资是促进国内产业升级的有效途径之一。国内文献中实证研究较少，且得出的结论各有不同。王英(2009)以19852007年的时间序列数据为样本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显示，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升级具有促进作用。范欢欢和王相宁(2006)研究发现

5、，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比例变化仅与第二产业结构有正的弹性系数比关系，与第一、第三产业结构比例的变动基本无关。而潘颖、刘辉煌(2010)使用19902007年的数据进行简单回归得出了更加明确的结论，认为对外直接投资短期内不会促进我国产业升级，长期看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从现有研究来看，目前国内大部分理论研究都是在传统对外直接投资框架下进行的。从国际产业转移的角度来看，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都是“顺梯度投资理论”，而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为了实现“赶超战略”，更多地开始采用“逆梯度”型对外直接投资。因此，目前学者们的理论研究难以有效解释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形成机理，缺乏针对性。近几年，少数学

6、者进行了实证研究，但基本上都是应用简单的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也各有不同。二、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机理我国是新兴市场国家，技术含量较高的现代工业部门与技术含量较低的传统工业部门并存、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东部地区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西部地区并存的双重二元结构成为了这一时期的主要特征。这一特征决定了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具有如下两个基本特点：一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产业不具备竞争优势，为了主动获取发达国家的最新技术，真正实现赶超战略，我国适当采取了“逆梯度”型对外直接投资；二是相对于落后国家和地区，我国具备一定的相对优势，从而发展了“顺梯度”型对外直接投资。因此，本文从“逆梯度”型直接

7、投资和“顺梯度”型直接投资两方面来揭示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作用机理。(一)“逆梯度”型直接投资与我国产业升级产业结构升级是我国新型工业化道路的重要内容，而技术进步则是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发动机。目前，我国的科技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按照产业升级的目标，为了提高我国的科技水平，近年来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呈现出明显的“逆梯度”特征。一方面，我国加大了向欧美等发达国家的投资力度。2010年，我国对美国直接投资13.08亿美元，同比增长44%；对欧盟直接投资59.63亿美元，同比增长101%；对日本直接投资为3.38亿美元，同比增长302%。截至2010年底，我国对发达国家的投资存量

8、占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9.4%，较2009年增加了2个百分点。另一方面，我国企业在发达国家建立研发机构且并购发达国家核心技术企业。“逆梯度”型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通过以下路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首先，我国企业通过跨国并购发达国家拥有先进技术的企业，以打破技术壁垒，获取先进技术。通过与发达国家的企业组建战略技术联盟，以较低的成本与东道国企业进行技术联合开发，并通过一定的渠道如内部化使用的方式传回母国。其次，寻求技术的“逆梯度”型直接投资可以刺激东道国政府或企业分担某些研发任务并分摊部分研发费用。这样，我国便能将部分资源集中用于某些核心技术的研发，从而促进我国技术进步。再次，我国通过“逆梯度”型对外直接投

9、资，接近发达国家的研发资源，获得发达国家向我国的技术外溢，即反向技术外溢效应，并最终推动我国的技术进步，促进国内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二)“顺梯度”型直接投资与我国产业升级我国相对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来说，具备一定的比较优势，我国可充分利用这种比较优势，着力实现对发展相对落后国家的投资。近年来，虽然我国对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投资比重有所提高，但对亚洲、拉丁美洲等发展中国家的投资存量最集中。截至2010年底，我国对亚洲和拉丁美洲的直接投资存量分别达2 281.4亿美元和438.8亿美元，分别占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总存量的71.9%和13.8%。对发展中国家开展的“顺梯度”型直接投资可从两个方面促进我国产业

10、升级。一是实现传统产业的“转移价值”。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将我国已失去或正在失去竞争优势的产业转移到其他发展中国家，这不仅可以为国内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发展让渡出资源，而且还可利用相对优势获取收益，从而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使原有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另外，近年来，受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的影响，国际贸易保护主义重新抬头，贸易壁垒不断增多，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可以绕开贸易壁垒，由此可产生出口规模和出口结构效应，通过带动相关产品及服务出口促进贸易结构的优化，从而促进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二是使生产要素向国内新兴产业转移，以培育和扶持新兴产业的发展。生产要素从传统产业向新兴产业转移是生产要素的重组过程，如果要素不能

11、及时从传统产业转移出来，必定会影响新兴产业成长的物质基础，阻碍产业升级。但由于各种矛盾的存在，传统产业的退出会遇到一定的阻碍。而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方式向相对落后国家转移尚可利用的传统产业，则可在不引发各种矛盾的前提下顺利实现传统产业向海外转移，从而释放出新兴产业发展所需的生产要素，促进国内产业结构的调整与优化升级。三、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我国产业升级的实证分析(一)模型设定钱纳里提出了一个适用于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标准结构”，用以解释各国经济增长过程中出现的产业结构调整，是目前衡量不同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质量的一个重要参照标准。本文借鉴钱纳里的“标准结构”来构建回归模型，但考虑到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

12、时间不长，因而忽略时间趋势对模型的影响，因此去除模型中虚拟变量与人口变动变量。另外，为防止各变量数据产生较大的波动性，对各变量全部取对数。修订后的回归模型设定如下：其中，W为我国产业结构层次系数，Y为以美元表示的人均GDP数额，I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额。为待估参数，为白噪音项。(二)变量说明为了定量分析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升级的影响，需要定义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这一解释变量。产业结构层次系数主要用于度量一国(地区)整体产业水平的变化，由于产业结构高度化的特征是第三产业的地位越来越突出、第一产业所占比重越来越小，所以在指标设计中，给第三产业赋值最大，第一产业赋值最小，具体指标为其中，分别为第一、二、

13、三次产业的产出水平。该系数最初是由徐德云(2008)提出，主要用于不同时间段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的比较和结构高度化变动的考察，w越大表明该国(地区)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越大，即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越高。(三)样本和数据来源我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起步较晚，数量和规模都很小，在2000年国家“走出去”战略推出之后，才开始稳步增长；同时，我国到2003年才开始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统计。考虑到上述两个现实特点及对外直接投资政策可能对2003年前后数据趋势的影响，样本观察数据时段取较近且较短的时段，这里仅选取20032010年时间段。本文实证所需的对外直接投资数据来源于国家商务部历年公布的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其

14、余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四)回归结果豪斯曼(Hausman)检验结果表明，固定效应模型更为合适。利用Stata9.0软件对方程进行回归，固定效应模型的估计结果见表1：回归分析的R2不算很高，但统计量的F检验值能通过1%显著水平的检验，各估计参数的t值都能通过5%显著水平的检验，因此模型总体上是正确的、有意义的。从回归结果看，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和产业升级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升级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四、结论与政策建议(一)大力发展对外直接投资近年来，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速度较快，但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规模仍然偏小，特别是与外资进入的规模很不相称。因此，政

15、府应制定有利于企业对外投资的政策与营造宽松的投资环境，在财税、资金、信息、担保及法律等方面加以扶持，激发企业员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更好地发挥对外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升级的促进作用。(二)引导企业做好对外直接投资的产业选择一是鼓励低效益的重化工业的对外投资，主动促进新兴产业替代传统产业，实现产业升级。二是鼓励高新技术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我国企业已具备一定的技术实力，但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很大差距，尤其是我国企业缺乏核心技术，主要依赖于从发达国家进口，因此，我们要鼓励高新技术产业“走出去”，主动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及管理经验，以此带动国内产业的优化与升级。(三)引导企业做好对外直接投资的

16、区位选择一方面，我国要继续引导企业向发展水平较低的发展中国家投资，大力开展“顺梯度”型直接投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科技水平及综合国力相对来说较弱，它们对国外直接投资的需求规模和层次存在较大差异。相比国际大型跨国公司，我国许多中小企业具有规模小、劳动密集型程度较高、灵活性强等相对优势，在这些国家和地区投资，更有利于发挥我国企业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另一方面，要加大鼓励我国企业开展对发达国家进行“逆梯度”型直接投资的力度。发达国家具有丰富的研发资本存量，在这些国家进行逆向投资，可以获取外向技术外溢效应，从而对我国的技术进步产生促进作用，进而推动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四)重视对外直接投资的方式选择一般来说，发达国家的企业拥有较高的技术水平，有着比较先进的经营管理理念，但进入发达国家的障碍和壁垒也会比较多。因此，为了减少进入障碍，可以鼓励我国企业以跨国并购的方式进入这些国家，这样可尽快获取短缺资源特别是先进技术，达到带动我国产业逐步高度化的目标。另一方面，向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投资时可较多地采用新建方式，鼓励企业以技术、机器设备、工业产权等作为资本投入，充分发挥我国企业的比较优势，从而促进我国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