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隧道(进入)”,还是(从柴草堆中)打洞”--文言文《狼》中“隧”字辨析

1、是“从健逍（进入）还提“（从柴草堆中）打洞" 山东省济宁市第一中学分校秦廷伟关键词：词类活用 名词用作动词 名词用作状语阅读和理解浅易的文言文，是中学语文教学的一项重 要内容。对文言字词的正确理解是准确理解句意的前提。词 类活用是文言文中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如果不能正确理解 被活用的词的用法，对词义的解释也就会造成谬误，进而影 响对文章内容的准确把握。本文拟就人教版新课标语文七年 级下册2001年12月版狼中的“隧”字的解释，谈 一下不同的看法。“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 一句中的“隧” 字，课文下注释为：“隧指从柴草中打洞。”这样解释, 中心词为“打洞”，显然是把“隧”字作

2、为名词用作动词来 理解的。笔者认为，这样解释不妥。于是，查阅了人教社前 几个版本的教科书，发现有关的解释也不尽相同。其中1993 年4月版的四年制初中语文第二册和1995年4月版的四年 制初中语文第二册中，“隧”字均解释为：“这里作动词， 钻洞的意思” ；2000年4月版四年制初中语文第一册中解 释为：“这里作副词，从隧道的意思” ；2001年4月版四 年制初中语文第一册中直接解释为：“从隧道的意思”。可 见，这四个版本基本上可分为两种不同的解释，前两个版本 完全相同，我们暂且称为第一种解释，后两个版本基本一致, 我们称为第二种解释。而稍加思考会发现，新课标语文2001 年12月版七年级下册中

3、的释义与第一种解释实质上是一致 的，因此，为了方便起见，我们也把它归入第一种解释。这 样，本文就从这两种解释来着手讨论。应该说，这两种解释都认为“隧”字为词类活用，在这 一点上并无异议；不同之处在于，第一种解释认为“隧”字 名词用作动词，第二种解释认为“隧”字名词用作状语（又 称名词用作副词）。那么，究竟哪种解释更恰当呢？笔者认 为，第二种解释是正确的，第一种解释是对词类活用的误解。 理由如下：首先，从古汉语语法角度分析，由句中词语的位置关系可以确定应该是名词作状语，不应该是名词用作动词。王力主编古代汉语中说：“我们怎能知道某一普通 名词用作状语呢？用作状语的名词和用作主语的名词一样， 其位置

4、都在动词（谓语）的前面，因此，就一般情况来说， 凡动词（谓语）前面的名词在意思上不能认为是用作主语的， 就应该认为是用作状语。”董希谦、王松茂主编古汉语简明读本中也说：“一 般来说，动词前面的名词表示的人或物如果是动词谓语陈述 的对象，那这个名词就是主语；如果不是动词谓语陈述的对 象，那么这个名词就是状语。上述古汉语简明读本中还分述了名词作状语的 五种情况，其中的第二种情况为：“表示动作行为的处所这种用法的名词都是处所名词。处所名词在动词前面作状语，表 示后边那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是在这个名 词所表示的处所发生的。这种情况可用'在（到、 从，格式来翻译。例如：c1）卒廷见相如，毕礼而

5、归之。（廷：在朝廷）（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2）四方之士来者，必庫礼之。（庙：到宗 庙里（国语越语）（3）（王生）蹑足而鸾窥之。窗：从窗口）（聊斋志异.画皮）这种用法的名词，在翻译时，虽然可以在它们前边加 上'在'、'到'、'从'等介词， 但我们不能据此认 为古人在这里是省略了介词，因为古汉语中名词作状语表 示行为处所时，其常例就是不加介词的。”笔者认为，在“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一 句中，“隧”字的用法恰恰属于上段中所述名词作状语“表 示动作、行为的处所”这种情况，因为“隧”用在谓语动词 “入”之前，且不作“入”的主语（此句中的主语应

6、该是“一 狼洞其中”的“狼”字，“狼”是“洞”和“入”的共同主 语）。因此，从语法角度分析，由句中词语的位置关系来看， 可以断定“隧”字在句中属名词作状语的用法，应该确定无 疑。因此，笔者认为“隧"字在句中表示动作、行为“入”） 的处所，翻译为“从隧道”。其次，从句意的逻辑关系看，“隧”字在此句中也应该 是名词用作状语，而不可能是名词用作动词。让我们试着把“隧”字的两种解释分别运用到“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一句中，来翻译全句，通过对 比，看看哪一种说法更恰当。先把“隧”字按照名词用作动 词来理解，翻译全句，大意是：“一只狼正在柴草堆中打洞, 企图要打洞进入来攻击屠户后面。”

7、这样解释，两个“打洞”, 表述上重复不说，语意和文气上也不通：“一狼洞其中”， 说明“打洞”这种行为已经存在，怎么还要做“打洞”的设 想（“意将”）呢？ 让我们再按照名词作状语来理解，翻 译全句，大意是：“一只狼正在柴草堆中打洞，企图要从隧 道钻进去来攻击屠户后面。”这样来翻译就语意明确，文气 贯通，顺理成章了。第三，一些编辑比较严谨的辞书，如黄岳洲著古诗文名篇难句解析辞典、吕庆业编古汉语句典等，均收录 了 “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 一句，并且均把“隧”字作为名词作状语来处理，解释为“从隧道汀o综合以上三个方面，笔者认为，“隧”字应该解释为“从隧道”，而不应该解释为“钻洞”、“打洞”、“从柴草堆

8、 中打洞”之类。我觉得，出现这种不准确的释义，是由于教科书的编写 者偶然疏忽而造成的，出现一点小的瑕疵也是难免的，不必 苛求；但作为亿万孩子学习的课本，编写力戒疏漏，内容力 求准确，应该是教材编写者和教材使用者共同应有的态度和 共同追求的目标。在文言文词句的解释和翻译中，一些似是 而非之处，只有认真推敲，仔细斟酌，才能去伪存真，准确 把握。这样，既能够尽最大可能地避免对学生的误导，同时, 也有利于培养学生严谨的学风。这也正是这篇小作的立意所 在。至于书店中名目繁杂、质量参差的各种语文辅导资料， 大多把本文中的“隧”字解释为名词用作动词，笔者认为， 皆是由于编著者粗枝大叶，资料之间相互影响，甚至互相抄 袭其中也不排除受教材文本的影响)，未作细致探究所致, 在此勿须置辩。笔者观点不妥之处，真诚欢迎大家批评指正。主要参考书目(1) 古代汉语王力主编 中华书局1999年5 月版(2) 古汉语简明读本董希谦、王松茂主编书目文献出版社1984年8月版(3) 古